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绝世权臣》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军事历史,作者“夏景昀”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夏景昀夏云飞,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主角:夏景昀夏云飞 更新:2024-04-28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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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阅读绝世权臣》,由网络作家“夏景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绝世权臣》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军事历史,作者“夏景昀”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夏景昀夏云飞,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一场欢宴,至夜方歇。
夏景昀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时代的酒宴,但喝酒嘛,啥时候都那么回事,他一样挥洒有度,进退自如。
他这番仿如生而知之的表现落在众人眼里,自然又是一番暗自称奇。
云老爷子满意地看着自己此生唯一的徒儿,开口道:“高阳,有一事我需与你分说清楚。”
夏景昀连忙避席起身,“师父请讲。”
“不必拘礼,快快坐下。”云老爷子伸手按了按,然后道:“德妃娘娘省亲之日临近,老夫身处众人耳目聚焦之地,此间微妙,你我之师徒关系,暂时不便对外宣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可能体谅?”
夏景昀当即道:“这也是对徒儿的保护,徒儿当然能够体谅。”
云老爷子满意颔首,然后将目光看向冯秀云。
冯秀云连忙站起,“请老太爷放心,此事奴婢定不会吐露半字。”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高阳今日夺得文魁,还未回家与家人欢聚,我们饮了此杯!”
喝完之后,云老太爷执着夏景昀的手,将他带到了书房之中。
常言道:女人的心房,男人的书房,都是等闲不会对人敞开的。
所以跟着走进的夏景昀登时打起精神,生怕有什么应对不妥的地方。
云老爷子关上房门,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今日之事,虽然明面上了结,但事后定有余波,那位郑公子背后,有建宁太守,有州学学正,还有一帮没了气节的大儒,有时候不一定需要郑天煜自己动手,就有着一些为主邀功的宵小作恶,你心里要有防备。”
夏景昀自然是知道这些,但老爷子关心,他自然不可能装逼说什么我心里早就有数之类的蠢话,严肃答应下来。
看着他那严肃的样子,云老爷子笑了笑,“也不必太过在意,今日我出面替你说话,不管是谁,想要对付你,也得掂量掂量才行。”
夏景昀这才展颜一笑,“也是,师父您的威名只需展露那么一丝,就足以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动弹了。”
人从来不讨厌好听的话,只不过往往被另一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左右,不喜欢的人说些好听的,那就是油嘴滑舌,轻佻可憎,喜欢的人说来,就成了嘴甜似蜜,言暖人心了。
云老爷子此刻就这般受用,微微颔首笑了几下,才收敛笑容,“叫你进来,还有一事需跟你说。”
他看着夏景昀,“我先前让府中护卫去打探你的底细,在劳工营找监工问话之时,对方说,两日前,也有人向他打探过你的消息。”
!!!
夏景昀登时瞳孔一缩,一阵阴凉又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从后背升起,就像是有无数条蛇无声爬过。
两日前,文会还未举办,自己只是一个刚刚从劳工营中出来的苦工,跟谁都没有交集,又有谁会去打探他的底细呢?
是那位巧取豪夺了他们夏家祖产的邻县县令妻弟?
还是郑天煜呢?
“哦,另外,还有个小事。”云老爷子严肃道:“这些日子,无事切莫出城,听说外面的山贼闹得厉害,已经有不少人死于非命了。”
夏景昀登时肃然。
片刻之后,夏景昀和冯秀云走出了云府。
因为德妃省亲,这一个月城中都无宵禁,此刻街头依旧有不少人来人往,皓月初升,两人并肩走着,颇有几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暧昧。
冯秀云微微侧目,看着夏景昀的侧脸,心头感慨,就这么一日之后,她就已经从夏景昀高攀不起的样子,变成了需要仰望对方的姿态。
那一丝古怪而荒唐的想法,还未付诸一分实践,便已无情破灭。
夏景昀此刻的脑中,仍旧在回旋着方才师父跟他说的话,居然还有另外一拨人在调查他的底细!
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事儿不搞清楚,他怕是觉都睡不好。
于是他扭头看着冯秀云,“大人,我想求你个事?”
冯秀云压着忽然翻腾的心思,深吸一口气,胸脯一挺,想摆出如过往那般清冷孤傲的姿态,转念想起身边这位已经是老太爷的徒弟,是她高攀不起的人,有些郁闷地开口道:“但说无妨。”
“明日陪我去一趟劳工营如何?”
冯秀云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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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景昀回到了家中,不大的小院里,正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瞧见他进来,众人纷纷兴奋地上前,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着,闹了好一阵才消停下来。
夏景昀笑着道:“娘,伯母,你们也别操心什么去做小买卖的事了。爹和伯父也别想什么西席护院之类的事,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在家,养好身子。大哥有空再去寻一寻有无名师,打磨一下武力。宁真,嗯,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一家人那点粗浅心思,哪儿能瞒得过他,只不过昨日急着准备文会的事,没空搭理罢了。
“二哥真好!”夏宁真高兴地摇着夏景昀的手。
瞧见女儿这高兴得意的样子,被戳了好几次肺管子的夏张氏哼哼道:“说得轻巧,没钱怎么......”
啪!
夏景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五百两!
夏张氏言语一滞,悻悻道:“你还要专心求学,还要交际,咱们坐吃山空,这五百......”
啪!
夏景昀又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又是五百两!
夏张氏盯着他的手,“还有没?”
夏景昀摇了摇头,“没了。”
夏张氏松了口气,“不是我说你,就算有一千两,真要敞开了手脚花......”
笃笃笃。
院门被人敲响,夏云飞快步去打开,将作监大匠张大志带着徒儿笑着走进来,“冒昧登门,夏公子勿怪。我是个粗人,没啥好送的,这一百两,权当为夏公子得中文魁贺!”
说完他看了一眼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样子,“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
夏景昀扭头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伯母,然后看着张大志,“不,大人来得正是时候。”
......
一番寒暄,张大志自嘲笑道:“原本我还想着举荐你去将作监,没想到你竟能拿下文魁,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夏景昀连忙道谢,不管怎么说,对人家的恶,他从不惧对抗,但对人家的好,他从来都会郑重回应。
“无妨,我此番前来,是想问问你,脑子里还有没有好的点子,有的话可以跟我说,如果有用,我手上还有些余财。”
夏景昀想了想,“这样吧,让我整理一下,明日晚上,我去拜访大人。”
张大志大喜过望,“如此,那就多谢了。”
送走了张大志,夏景昀将两张五百两各自交给母亲和伯母,然后将那一百两收进自己怀中,看着惊喜不已的众人,笑了笑,“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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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足精神,第二天一早,夏景昀便和冯秀云一道出城直奔劳工营而去。
因为云老爷子提醒在前,即使是去沿途都有官兵把守的劳工营,夏景昀也请冯秀云特意带了两名护卫。
一行四人,打马而行。
瞧见夏景昀居然连骑马也会,冯秀云一再被震惊的心再度受到了冲击,这真的是个偏僻乡野的穷小子?
她的身子起伏颠簸着,微喘着气,“你要做什么?”
夏景昀微微挺腰,双腿一夹,展露出熟练控马技术,“一探底细!”
一路无事,二人带着护卫径直到了劳工营的二层小楼前。
劳工营的风中也带着酸臭和血腥,枯黄欲落的不止有枝头的叶,还有地上的人。
故地重游,夏景昀没有什么感慨,他不是冷血动物,但也不是圣人,他知道这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机器做下的恶,他现在压根无力去改变,于是只好装作不见。
更何况,此刻他的心里,装着的都是那个令他吃睡不安的消息。
劳工营的新管事消息并不闭塞,在冯秀云这种手刃过上一任管事的宫里人,和夏景昀这号文魁面前,丝毫没有拿捏架子。
“钱管事,在下有一事相询。”
“您请说。”
“这两日是否有外人来此找过我以前的监工?”
他的问题藏着坑,因为云老爷子那边是确定派了人来打听的,如果这个钱管事说没有,那自然就是撒谎。
钱管事点了点头,“有的,先后来了两人。两人我都不认识。”
夏景昀微微有些失望,但这也在意料之中,于是追问道:“你可知他们问了些什么?”
钱管事摇了摇头,“我是新来的,并不了解,他们主要是问的你当初那位监工牛二。”
夏景昀嗯了一声,“那可否将这位监工请过来?”
钱管事面露为难,冯秀云淡淡瞥了他一眼,“嗯?”
钱管事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请,牛二昨夜休假回了家,方才衙门捕快来传信说他已经死了!”
!!!
夏景昀的后背登时闪过一片刺骨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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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子,抱歉了。”
亲兵亲自出来,一脸真诚,歉意十足地看着夏景昀。
夏景昀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竟有如此不巧?”
亲兵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夏景昀转头,大喊了一声,“堂兄!”
远处一个汉子转身跑了过来,亲兵瞧着那人渐渐接近,越看越熟悉,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夏景昀仿佛没看见亲兵的脸色,只看着堂兄,语带埋怨,“我跟你说了,这无当军不好进,阿姊昨日已经说了,回京便将你举荐到羽林军中,怎么都能拿个都尉。你偏不信,非要来,你看看,丢我的脸事小,丢了娘娘的脸怎么说?”
夏云飞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二郎,是我错了,我听你的。”
夏景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二位且慢!”
亲兵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叫住了二人,“我回去看看,说不定将军已经打马回营了。”
夏景昀左右张望,“我刚没看见人从这里进去啊?”
亲兵陪着笑,“营地有后门,说不定将军走的后门。”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金将军最厌恶走后门的呢!”
被当面嘲讽,亲兵也不敢发作,笑着道:“夏公子不妨进营稍候,我去看看。”
“不了,就在这儿吧,我一个读书人可不敢私攀军权,劳烦阁下速去问问。”
亲兵嘴角抽了抽,你都把你大哥塞进来了,还说不敢私交军权......
你这跟青楼里都跟姑娘进屋了,说你不近女色一样,要脸不要!
“二位请稍等。”
一路小跑着冲进大帐,“将军!”
金剑成眉头一皱,“怎的,他夏景昀还敢闹事不成!”
亲兵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是.......是他那.......堂堂兄。”
“他都不敢闹事,他那堂兄还敢如何!”
“他堂兄......正是昨日那位!”
“是就是......什么?”金剑成腾地站了起来。
大营外,夏云飞和夏景昀并肩站着,一个文弱一个英气,一个潇洒倜傥,一个英武雄壮,看上去颇有几分夏家双璧的味道。
“二郎,咱们如此行事,不会恶了这位将军吧?”
“不会,我找阿姊打听过,这位金将军是军中出了名的好脾气,而且对军神一家格外忠诚,一贯是以壮大无当军为己任,断不会坐视你投向其他军伍的。”
夏景昀笑了笑,“说起来,大哥你竟有这等实力,我是真没看出来。”
夏云飞微红着脸,“多亏师父调教,这些日子进步巨大,那些药浴也花费不少,未来我还是要想办法还他。而且只是拳脚武艺,比起战阵厮杀,我定是远远不如这些百战老卒的。”
“嗯。”夏景昀轻轻点了点头,“来了。”
金剑成在亲兵的陪同下冲了出来,看着果然是夏云飞当面,松了口气,然后才大笑看着夏景昀,“外出巡视,刚好回来,便碰见夏公子来访,实在是妙啊!”
夏景昀笑容玩味,“竟能如此凑巧?”
金剑成脸都不带红的,“说出去我也不信,但就是这么巧啊!”
夏景昀冷哼一声,看着夏云飞,“堂兄,我与你直说,你也看见了,这无当军刚正不阿,阿姊与我的面子在这儿完全无用。若非你昨日展露了本事,今日我们连营都进不去。你来了之后,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大头兵,但若是你愿意听阿姊的安排,随她入京,她随便就能给你安排一个都尉,好过你在这儿苦熬半生。”
夏景昀的话虽然说得直白,但话里话外也在夸着无当军,金剑成不仅没生气还连忙道:“夏公子此言差矣,令兄之才能我们昨日已经检验过,入我无当军,必受重视!”
夏景昀斜眼一瞥,“你们也能给个都尉?”
金剑成神色一滞,“都尉任命权不在我手,需回京禀明公子。但我能保证令兄可以出任百夫长。”
“一边是都尉,一边是百夫长,就好比一边是太守,一边是县令,一步之差那就仿如天堑。而且现在对方说得好听,军营规矩森严,金将军记恨于我,日后给你随便穿个小鞋惩治,你逃都无处可逃!”
夏景昀严肃道:“大哥,我言尽于此,如何抉择,你自己决定。”
金剑成看着夏云飞,严肃道:“你放心,此事绝不会发生,我无当军上下纪律严明,我金剑成也在此向你保证......”
金剑成的话还没说完,夏云飞就打断了他,“将军,无需作此言论,我信你!”
金剑成莫名感觉到一股暖意在心中升起,便听得夏云飞朝夏景昀道:“二郎,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我从军,只为一展胸中忠君报国之志,以全建功立业之心,并无杂念。无当军天下强军,军神大人盛名远扬,乃我最佳之选择。”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那句二郎让他一定要说出来的台词,“能入此军,虽九死其犹未悔也!”
金剑成只感觉鼻头一酸,一股浓浓的自豪和感动充斥心间。
他脱口而出,“好兄弟!你放心,入我军中,便是袍泽,我金剑成定当护你,否则愧对你这颗拳拳之心!”
夏景昀看着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无奈一甩袖子,恨恨道:“随你!”
旋即大步走开,走出几步,他顿住身形,扭头道:“金将军,我堂兄若有闪失,我夏景昀虽人微言轻,亦不饶你!”
金剑成不以为意,看着以“失败者”形象离开的夏景昀,得意一笑,“夏公子,慢走!”
夏景昀恨恨拂袖,迈步离开。
金剑成旋即看着夏云飞,心情大好,“好兄弟,走!我们进营!”
云府,夏景昀走了进去,“娘娘呢?”
亲眼看着夏景昀从一个穷酸小子成为德妃娘娘义弟的府中管事陪着笑,“娘娘在处理政事。老爷还有卫大人在后院水榭下棋呢,公子是去找娘娘还是去找老爷?”
“先跟师父说说话吧。”
很快,夏景昀便来到了后院。
瞧见夏景昀过来,云老爷子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在一旁坐会儿。
卫远志也瞥了他一眼,但同样没说话。
一局虽已过半,所需时间也是不短,但夏景昀平静坐着不骄不躁,就如老僧入定。
入定之余,还不忘时不时起身给两人添点茶。
等一局下完,云老爷子才开口道:“你不是要想办法把你堂兄送进无当军吗?怎么有闲心在我这儿闲坐这么久。”
夏景昀笑了笑,“已经送进去了。”
“咳咳!”卫远志呛了口差,手一抖,茶汤还洒了一身。
夏景昀连忙道:“卫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快拿东西来擦擦。”
“咳咳,没事,没事。”卫远志从侍女手中接过干净的布巾,擦了把胡须和衣服上的水,定了定神,“为何这么快?夏公子用了什么手段?”
夏景昀笑着道:“没有啊,就是无当军领军将军金剑成看中了堂兄的本事,求着让我堂兄加入的。”
卫远志扯了扯嘴角,你他娘的骗谁呢!
“夏公子,老夫认真问你的,请为老夫解惑。”
夏景昀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啊,我堂兄自幼习武,底子打得极其结实,先前又得高人指点,精练了招式,颇得金将军赞许,我执意不让他去,他在金将军那花言巧语的蛊惑下,一脑门子就想去,哎,真是没办法!”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卫远志扯了扯嘴角,看着云老爷子,眼神带着几分被欺骗的幽怨,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云老爷子呵呵笑道:“老夫知晓,小女并不知。不管如何,卫大人输了。”
卫远志叹了口气。
......
德妃坐在房中,有些神思不属。
她这几年,在朝中也暗中有些结交,但云家毕竟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门阀世家,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多门生故吏,在朝堂之中的呼声,比起其余之人要弱了许多,而且没有个堪称排面的大人物站队。
但她也没有退路,如今她恩宠最盛,但若是未来皇位落于旁人之手,她和她的儿子在没有强力外援庇护的情况下,能够善终都是对方开恩,所以不得不未雨绸缪。
卫远志这等封疆大吏,算是一个风向标,如果能得到他公开的支持,未来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押注在她这一侧。
但是,昨天金剑成的态度如此坚决,夏景昀真的能行吗?
“唉!”
她幽幽叹了口气,撅起嘴,难得娇憨。
笃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娘娘,卫大人求见。”
德妃诧异站起,立刻道:“请他进来。”
自打当日晚宴以来,第一次主动求见的卫远志迈步进来,朝着德妃一拱手,“娘娘,老夫输了。”
德妃的眸子骤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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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云老爷子说了赌注的详情,夏景昀竖起大拇指,一大一小两个狐狸相视一笑,夏景昀心满意足地回了南田巷。
忙完了堂兄从军之事,额外还帮娘娘赚了一个卫远志,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去往万福县收回祖产了。
自打当日知晓夏景昀被德妃娘娘收为义弟,平反之事有了着落,祖产也有望收回之后,夏家众人几乎就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回去的那一天。
要不是知晓轻重,知道夏景昀今非昔比,事务繁忙,怕是第二天就要催着夏景昀带他们回去。
虽然曾经如“流浪”般过着,信奉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夏景昀并不十分理解这份安土重迁的感情,但他还是报以了十足的尊重。
回到家中,他就开始张罗起了搬家的事。
因为当初是被抄家,身无分文地被发配来了这儿,目前居住的日子也短,所以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行李。
最大头的行李竟然是那几乎装满半车的礼物。
夏景昀瞧见吓了一跳,你们这是真不怕招黑啊!
于是,赶紧找到赵县令,让他寻了个靠得住的小吏过来,将这些东西尽数处理了,换成银钱。
当天晚上,众人在家中,直接叫了萃华楼的席面来,摆了一桌。
萃华楼的小厮没少出去送过餐,但送到南田巷来倒是确实稀奇。
端着精致的酒杯,看着满当当的精致菜肴,夏恒志笑着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吃上一回江安县大名鼎鼎的萃华楼。”
夏明雄点了点头,感慨不已,“一个月前在劳工营里窝头都没得吃的时候,谁能想到有今日啊!”
夏张氏抽了抽鼻子,“可惜我家定远不在......”
夏明雄无语一瞪眼,“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
“伯母不必担忧,如今堂兄已入无当军,而且一进去就大展身手,如今已经被无当军领军将军直接授予了百夫长的职位。”
夏景昀笑着开口,“无当军的百夫长啊,说句简单的,县尊老爷也得给点脸面,高看几眼。”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张氏,“伯母,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有你一口饭吃,就有我一口粥喝的伟大梦想了。”
夏张氏红着脸啐了一口,“说什么呢!伯母是那种人嘛!你们兄弟都好才好呢!”
夏李氏不愿儿子继续“调侃”嫂子,笑着举起杯子,“对,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夏恒志也举起杯子,“说得好,未来,我们夏家要重新振作,光耀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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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监工将他扶进了自己的屋子,激动道:“先生真是神算呐!若非先生之言,我今日定遭奇耻大辱,多谢先生!”
看着夏景昀这一副中暑的样子,胡子监工忙道:“抱歉了先生,这会儿没别的吃食,只有些中午剩下的,我给归置了一下,您切莫介意。”
夏景昀闻着久违的肉香,看着眼前两盘丰盛的残羹冷炙,苦笑道:“大人说笑了,你觉得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有资格计较这个吗?”
胡子监工也笑了笑,欲言又止。
夏景昀主动道:“待罪人稍用些饮食,补充一下体力,便为大人再算一卦,可好?”
“好好好!”
心里话被说出,胡子监工连忙点头。
夏景昀倒了一杯茶,就着茶水,慢慢吃了些东西。
强行克制住将眼前盘子里的东西风卷残云一扫而空的冲动。
夏景昀笑着道:“大人,罪人能否将这些东西带走,你知道的,我尚有父兄在此。”
“无妨无妨,我给你找两个油纸包。”
“多谢大人。”
东西收拾好,胡子监工就忙不迭地伸出了手来,扯起袖子,露出手腕。
夏景昀在麻衣上仔细擦了擦手,伸出两指搭在手腕上,闭目沉吟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胡子监工也不急不催了,只是满心期待地等着。
五分钟后,夏景昀面前一花,一副画面出现。
他缓缓睁开眼,笑着道:“恭喜大人,最近七日诸事平安,只需记得小赌怡情,切莫上头,否则可能输掉一笔不菲的银钱。”
胡子监工点了点头,接着稍有些不满足,陪着笑,“先生,能否多算些时日?比如未来十年八年的。”
“算当然是可以算的。”夏景昀笑了笑,“但是,窥探天机是有代价的,以我目前的身体,恐怕一次都算不出来就得暴毙在此。”
胡子监工陷入沉吟,似乎也开始怀疑起了夏景昀的用意。
“大人不必忧虑,我等是获罪发配来此,自不可能让大人冒险做出徇私之事。
不过,大人若能帮我一个忙,罪人未尝不能重获自由,届时自可为大人多卜算几卦。”
胡子监工一下子激动了,“先生请讲。”
夏景昀缓缓说出最终的目的,“我昨夜强窥天机,觅得一方,或可解眼下危局。
大人如能带我去见管事大人,立下功劳,此事便能真的有所转机,届时大人也可立下一功,岂不美哉?”
若是别的劳工说这话,性子暴虐的胡子监工或许直接乱鞭抽死。
但夏景昀有“神迹”在前,胡子监工只沉吟了一下,便点头答应,“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大人!”
夏景昀心头一喜,又道:“还有一事,大人须得考量。”
“你说。”
“诚如方才所言,窥探天机是有代价的,若非当初自知命不久矣,我也不愿再多卜那一卦。
如果大人将在下会卜算的消息传出去,未来达官显贵来得多了,在下又拒绝不了,还想为大人算卦,这身体能否承受就是两说之事了。”
胡子监工立刻明白了过来,“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夏景昀微笑颔首,起身跟着胡子监工朝外走去。
二人登上小楼二层,来到了劳工场管事的门口,看着门口的护卫,卑微地陪着笑脸。
“刘护卫,小的有事求见一下大人。”
刘护卫依旧倨傲,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撂下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屋,很快出来努了努下巴,“进去吧。”
“多谢刘护卫。”
看着这一幕,夏景昀也更理解了为什么之前这些监工完全不搭理那些劳工的献计献策。
“大人。”
“何事?”
坐在桌案前的,是一个穿着锦袍的微胖中年人,听见动静,头也不抬,淡淡开口。
“大人,有劳工前来献策,说有办法让咱们加快运土之速,如期完工,完成上头的任务。”
微胖的管事缓缓抬头,眯眼看着胡子监工,接着将目光挪向他身后的夏景昀。
阴冷的目光搭配着两撇八字胡,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如果办法有用,我自会有赏,但如果没用,你们俩都得死。”
胡子监工一哆嗦,喉头滚动,旋即想起夏景昀那神乎其神的预言,竟没有求饶反悔。
管事诧异地挑了挑眉,看着夏景昀,“你有什么办法?说吧?”
夏景昀开口道:“有一种滑车,可以节省人力,一次运输许多土方,正好适用于我们从低处向高处运土的情况。
如果使用,我初步预计,至少能将如今的速度提高一倍。”
说着夏景昀将滑车运土的方法简单说了。
管事听得似乎靠谱,来了兴趣,“具体需要些什么东西,可有方略?”
夏景昀开口道:“大人可有纸笔?我为您写下来。”
管事立刻叫人取来了纸笔,让夏景昀坐下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夏景昀将几张画着各种物件,并写着相关说明的图纸递给了管事,“只需备齐东西,最多两个时辰就能看到效果。”
管事细细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下去等信吧。今日暂免了你的劳作。”
夏景昀和胡子监工一起退了出来,他悄悄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得亏以前从少年宫开始的十几年毛笔苦练不辍,否则倒在最后一关就搞笑了。
走出来,他朝着胡子监工行了一礼,“多谢大人陪我冒这一险。”
胡子监工依旧有些忧虑,“先生,你这法子灵不灵?”
夏景昀自信一笑,“仙人所授,天机所在,岂能不灵。”
劳工场中,众人不由艳羡,这个瘦的跟麻秆一样的夏景昀这是转运了啊。
日落锣响,众人又赶紧冲向窝棚,而夏景昀已经提前领到了一个窝头和一碗稠稠的粥。
瞧见父兄过来,他连忙挥手招呼。
“高阳,你没事吧?”
大伯和父亲都关切地问起,夏景昀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从怀中取出油纸包,大声道:“这是监工大人赏赐的,你们吃吧。”
大伯和父亲,以及夏云飞登时眼睛都直了,夏云飞登时警惕地看着四周。
夏景昀笑着大声道:“放心吃吧,监工大人就在旁边呢,他赏赐的东西谁敢抢,为了一顿饭不要命了吗?”
嘴上这么说着,他也暗自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好在周遭众人虽然眼馋至极,但旁边不远处的确就是监工吃饭的窝棚。
对方又有夏云飞这么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人,不能一击得手的情况下,并没有人敢贸然尝试。
只能竭力抽着鼻子,希望闻见点香味,闭着眼睛想象自己嘴里嚼着的不是窝头。
夏家众人时隔多日,终于吃了顿荤腥饱饭,似乎真的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夏景昀点了点头,笑着道:“计划第一步已经走通了,接下来就是如何脱困了。”
这话一出,昨日还决定献祭自己让后辈独活的两位父辈眼中又燃起了求生的意志。
......
劳工营不远处,便是江安县城。
劳工营管事骑着马进了城门,来到了城中县衙。
在县衙门口下马站定,他伸手按了按怀中的纸,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县衙的后堂,正坐着三个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头烂额四个字。
江安县县令赵鸿飞坐在正中,轻叹一声,“德妃娘娘省亲,是通了天的大事。
如今距离德妃娘娘抵达,仅有不足一月。
那观景饮宴的高台,连土堆都还没垒起来。
两位大人,计将安出啊?”
在他的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五短身材,手掌粗厚的中年人,乃是将作监四名大匠中的一个,名叫张大志。
作为此番德妃省亲的先头部队,前来协助相关建造事宜。
在他的右手边,则是与将作监糙汉子形成鲜明对比的一位宫装美人。
二十七八的年纪,青色长裙典雅,明眸皓齿美艳,带着女人熟透了的丰腴气质。
俗称:润。
她来自尚宫台,乃是宫中专门负责妃嫔诸事的一位女官,名叫冯秀云。
作为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德妃此番千里省亲,光是先头部队就是阵容庞大,由此带来准备工作亦是繁重。
办好了有赏,办不好,可能一辈子仕途就停在这儿了。
“这种事情,是张大匠的本行,张大匠觉得呢?”冯秀云直接点名问道。
将作监大匠张大志苦着一张脸,“要说起宫室建造,器械打造这种事情,我能想到些办法。
但是这个高台是要德妃娘娘宴请州中官员才俊,秋日饮宴所用,这土堆至少得垒起到合适的高度才能说后话吧?”
“高台垒起之后,还要平整、开道、移树、布景,这些怎么都得花个旬日。
也就是说,高台必须在半月之内垒好。”
冯秀云是宫中女官,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稍微想了想,“赵县令,不行再多征发些民夫吧。”
赵县令刚端起凑到嘴边的茶盏又放下,摇头道:“为了此事,州中罪民已经悉数弄了过来,还用了些重典。
如今再想征发,恐怕就得朝良民动手了。”
冯秀云平静道:“征发什么人,这是赵县令需要考虑的事,我只是建议要多加派人手。
否则完不成任务,我们三人恐怕都没好果子吃。”
老农般的张大志皱着眉头,“这种堆土的活儿,只能靠人力。”
没给建议,但已经给出了建议。
赵鸿飞揉着眉心,陷入了纠结。
再征发民夫的话,恐怕县里会生出不小的动乱。
到时候一告状,自己不是个死字?
可若是不想办法,这事情办不好,触怒了德妃娘娘。
好吧,就算德妃娘娘大人有大量,底下人呢?
州牧大人,太守大人会不会也觉得他办事不力,扒了他那身官袍?
左也是死,又也是死,横竖都是死,赵县令纠结起了到底怎么死。
“县尊大人,胡管事求见。”
赵县令面色一寒,带着几分不耐烦,“他不在那边盯着跑来这儿干什么!不见!让他滚回去抓紧做事!”
“等一下。”通禀的小厮正要离开,忽然被冯秀云叫住。
她看着赵县令,“此人负责劳工事宜,既然来了,不妨叫进来问一问情况,我们也好有个对策。”
赵县令自然不敢驳了德妃身边女官的面子,开口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很快,胡管事颠颠进来。
“胡毅,你不在营地那边好好待着,跑来县衙干什么!”
听着赵县令语气不善,胡管事心头一颤,连忙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是偶然想到一个良策,或许能让高台尽快垒好,这才赶紧来请示诸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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