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倪泷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他分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如今怎么还活着?难道这是阎罗殿?
带着疑问,他看清楚了周围,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屋,金漆木雕的家具、精致华美的花瓶摆件,再看这丝绸做的被子,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身份。
“我怎么不能动?”
倪泷想起来,但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他想喊出声,张开口发不出一点声音。
“嘎吱!”
房门被打开了,走进一名丫鬟模样的少女,二人四目相对。
“啊!少爷醒了。”
那丫鬟尖叫一声跑开了,手中的铜盆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过了会儿,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中年胖子走了进来,他疾步走到床前,紧紧的握住倪泷的手。
“我儿醒了,我儿醒了。”
他喜极而泣,大声呼喊着,鼻涕眼泪一股脑儿流了下来。
而在这中年人身后则是站了一群人,有两个穿着华贵的妇人,还有一群家丁护院打扮的人。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刚抬起一点身体,却被中年胖子按了下来。
“我儿别动,苏医师赶紧看看。”
话音刚落,一名背着药箱的白发长须老者从后面钻了进来,他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潮红。
老者快步上前按住了倪泷的脉搏,沉吟了一会,又弹开了他的眼皮,仔细端详了一会。
“怎么样啊,苏医师。”中年胖子焦急的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说,“贵公子无碍,目前看来只是久卧无力,静养几日便可。”
听到这话,中年人喜上眉梢,大手一挥说,“赶紧给苏医师双倍诊金。”
而在他身后的那群人也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眼见这房间里这么吵闹,中年人皱了皱眉。
“你们赶紧给我出去,别影响了我儿休养。”
此言一出,在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一瞬间众人便作鸟兽散开了。
中年人则是笑着扶那苏医师携手走出了门,在他们身后,房门也被关上了。
这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倪泷看了个大概,他也明白了,他此刻是穿越了,灵魂落在了眼下这具身体内,而刚才那中年人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忽然之间,他头疼欲裂,脑海中闪过许多他从未见过的画面,竟然是这具身体的记忆碎片,禁不住这疼痛,生生晕了过去。
在睡梦中,倪泷经历了很多,这是两个人记忆的融合,他看到了这具身体从前的过往。
这具身体原名倪沄,刚过十八岁,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无所事事,靠父荫横行街市,欺男霸女,俨然是一个纨绔子弟。
只是他这一次踢到了钢板,他当街强抢了一位小姐,却没想这人是城中军队统领刘将军的女儿,一群官兵冲到他家,刘将军更是亲自把他打的不省人事。
其实刘将军下了狠手,倪沄已经被当场打死,也正因此,倪泷的灵魂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没想到竟然和我同姓。”倪泷醒了,他已明白自己穿越了,也算是幸运吧,否则他早就死了。
只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他原先的世界,也并非古代,他所处的是一个名叫宜城的地方,而这宜城隶属锡州府,只不过倪沄还从未去过锡州府城。
要说这倪沄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他爹倪伟也就是那中年人是宜城首富,这城中大小产业小半都是他家的,奈何在城中地位却并不高。
因为这是一个武道昌隆的世界,人人以修行习武,强者为尊,而根据不同的境界,大致可分为淬体五境,炼魂三境。
根据记忆,倪沄生前就曾经见过一位强者一剑之下,连苍穹都被劈开,风云为之变色。
也正因此,财富并不是衡量地位的关键因素,武道才是,所以倪家在这宜城地位算不上多高。
说起来,这倪沄也真是个废柴,年方十八,但却根本没开始习武修行,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平日里为非作歹全靠家中护卫,这也是他轻易就被打死的原因。
作为一名探险家,这个玄妙的世界令他身心向往,他从小就是孤儿,自打他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是院长阿妈的呵护才令他长大成人。
如此想来,他在前世唯一的牵挂就是院长阿妈,但现在看来,却是无法尽到孝道了。
“那么这一世,我要活的顶天立地。”
倪泷心中大定,他要在这个玄妙的世界里翻江倒海,闯出自己的天地,这是命运给他的机会。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那块天门玉牌给他的机会。
这便宜老爹对倪泷可以说是体贴入微,每日都要来看他三五次,每次都拿着补品使劲往他嘴里塞。
奈何他此刻还没什么力气,否则肯定要从床上跳起来,就算喂猪,也没有这样吃的。
他这便宜老爹名叫倪伟,长的是憨态可掬,活像个大肚弥勒佛,却是很爱说话,哪怕倪泷无法回应他。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自言自语,先是从他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再说到他是倪家唯一的独苗,可不能有事必须延续香火之类的话。
絮絮叨叨,每日皆是如此,虽然说的倪泷感到有些头大,但却让他体验到了从未体验过的父爱亲情。
也许也因为倪泷和倪沄记忆的结合,让他对父亲倪伟很是亲近。
“那么这一世,我便叫倪沄。”
在倪泷的心头,已经被父爱所融化,他不忍心告诉倪伟其实他儿子早已死去的事情,那么就让自己来做他的儿子吧。
经过十天的休养,倪沄的身体已无大碍,他已经能够正常走动了,虽然苏医师说还得静养,但小范围的走动是不要紧的。
这一日,他正在自家后院池塘边喝茶赏花,却被前厅的吵闹声影响了。
不多一会,一个丫鬟便跑了过来,“不好啦,少爷,刘将军又过来了。”
这刘将军正是把倪沄打死的那人,皱了皱眉头,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向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