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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沦陷全文浏览

余岁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轻易沦陷》,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现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作者“余岁晚”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所有人都知道,海城曾经最有名的纨绔少爷傅西宴,爱自己高冷的天才小青梅余岁晚爱得疯狂轰烈。一场车祸。余岁晚变成植物人。傅西宴失去记忆。余岁晚再次醒来,已是两年后。彼时,傅西宴身边已有爱人。为了爱人,在海城大学散布余岁晚,逼她离婚。余岁晚失望离开。五年后。余岁晚转嫁他人时,傅西宴红着眼出现在她家门前。“岁晚,我全都想起来了,你不能嫁给别人!”“妈咪,不能和坏叔叔说话,爹地会吃醋哦!”软萌的小糯米团子说完,向从轿车上下来的林谨舟伸出手,“爹地抱抱!”...

主角:傅西宴余岁晚   更新:2024-05-10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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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轻易沦陷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余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轻易沦陷》,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现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作者“余岁晚”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所有人都知道,海城曾经最有名的纨绔少爷傅西宴,爱自己高冷的天才小青梅余岁晚爱得疯狂轰烈。一场车祸。余岁晚变成植物人。傅西宴失去记忆。余岁晚再次醒来,已是两年后。彼时,傅西宴身边已有爱人。为了爱人,在海城大学散布余岁晚,逼她离婚。余岁晚失望离开。五年后。余岁晚转嫁他人时,傅西宴红着眼出现在她家门前。“岁晚,我全都想起来了,你不能嫁给别人!”“妈咪,不能和坏叔叔说话,爹地会吃醋哦!”软萌的小糯米团子说完,向从轿车上下来的林谨舟伸出手,“爹地抱抱!”...

《轻易沦陷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医院病房内。
顾语声和傅西宴坐在一起,低声问:“表哥,岁晚肚子里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傅西宴眉头紧皱,心烦意乱道,“那孩子是我们还没离婚是有的!”
“离婚?!”顾语声睁大了眼,“不是……这孩子刚怀上两个月,你婚内有的,然后……你还向现在的嫂子求婚,表哥……你真的很渣啊!”
傅西宴看着病床上还未醒的余岁晚,烦躁瞪了眼顾语声:“跟你解释不清!”
口袋中手机振动,傅西宴拿出看了眼,皱眉看向床上的余岁晚,起身走到病房外接通。
他不情不愿开口:“林叔……”
“和岁晚离婚了心里没数?”
林谨舟淳厚低沉的嗓音极具压迫感,傅西宴下意识抬头四处看了看。
“警察局门口你抱住岁晚的照片,我已经让人压了下去,你向窦雨稚求婚成功的热搜还在网上挂着,我不希望岁晚再卷入到你们俩的新闻中,你立刻回海城去。”
对面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就是有种让傅西宴发怵的不怒自威。
“林叔,是我妈让我来送我表弟的,他和余岁晚一个实验室,本来我都走了,但……”傅西宴难以启齿,磨磨蹭蹭开口,“我发现岁晚怀孕了。”
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傅西宴皱眉自顾自说道:“我本来是想盯着余岁晚把孩子打了,谁知道她那个妹妹跳楼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半晌,电话那头的林谨舟开口:“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可……”
林谨舟打断傅西宴的话:“还是你想让你和岁晚的旧事被翻出来?”
傅西宴抿住唇:“怎么说,岁晚肚子里的都是我的孩子。”
“岁晚肚子里的不是你的孩子。”林谨舟话中已经透出不耐烦来。
那晚余岁晚被下了药可林谨舟没有,余岁晚是第一次他很确定。
所以,孩子是他的。
“她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不懂?”林谨舟声音低沉,“既然选了窦小姐,就不要和前任牵扯不清。别再闹上新闻给大家添麻烦!”
沉默半晌,傅西宴终是败下阵来:“好,我知道了,天亮我就回海城,那余岁晚的事就麻烦林叔了。”
林谨舟单手撑着落地窗玻璃,薄唇紧抿看向天边的夕阳和火烧云,神色难辨。
落地窗玻璃上映出男人夕阳橘色勾勒的面部轮廓,黑眸显得格外深邃。
助理苏志英敲门进来,看着平板电脑同林谨舟道:“先生,今晚七点半约了马恩特……”
“推了!”林谨舟转身拿起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套上,往外走。
“先生那接下来的行程去哪儿?”
“回国。”
苏志英表情错愕,拿起茶几上林谨舟的笔记本电脑和资料,追在林谨舟身后。
“先生,我们这边芯片合作还没谈妥,董事长下了命令芯片关乎我们集团存亡,一定要谈妥,我们在这边磨了一个多月,今天好不容易约到……”
林谨舟拉开套房门,语声沉稳有力:“你以为我们真的能谈下来?我们集团现在还在M国的制裁名单里没被放出来,他们不会把芯片卖给我们的,让小胡过来收拾东西,通知集团其他人,停下手头一切工作,回国。”
苏志英不解:“可我们已经努力了快两个月了,而且国内也很重视这次合作,今天见过马恩特先生说不定……”
林谨舟按下电梯下行键,镜面电梯壁映着男人冷硬的五官,他道:“与其屈膝折节跪下来求生,不如破釜沉舟……奋力一搏!或许日后就不会再受制于人。”
“噹——”
电梯一到,林谨舟便率先走进电梯。
苏志英没听明白林谨舟的话,但也明白自家老板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
且苏志英跟了林谨舟这么多年,确实也没见林谨舟做出过错误决定。
只是一想到届时国内会报道林氏集团铩羽而归,苏志英就替自家老板捏把冷汗。
更别说,这次董事长是以自家老板的婚约取消为条件,让老板来M国解决芯片问题的。
·
私人飞机上。
“林总,芯片的事情还没有谈妥,我下午约了雷蒙公司的人谈事,谈芯片合作生产的事,怎么就突然要回国了?”有不明所以被叫回来的公司高管问。
不等林谨舟开口,已经有人替这位公司高管解惑:“不用白费功夫了,来之前林总就知道M国这边不会把芯片卖给我们的,更别说和我们合作生产芯片了。”
“知道他们不会把芯片卖给我,那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那位高管更不理解了。
“当然是为了做戏给M国人看!”知道内情的高管眉头高高挑起,笑着看向穿着衬衫立在水吧前的倒水的林谨舟,高兴和同事说,“我这边儿人两个星期前,就已经把两位芯片方面的专家安全送回国内了。”
另一个年轻高管也道:“我这边胡博士按照我安排的线路,先去加拿大,再去荷兰,最后从法国回国,我们公司的人应该已经在机场接到人了。”
“荷兰ASML公司的俄罗斯籍伊里奇教授,昨天也已经从俄罗斯直飞京都。”
苏志英听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这才恍然……
原来,林谨舟声势浩大带着公司高层来M国谈芯片合作,实际上背地里是把之前公司早就让人接触好的专家们转运回国。
“这会儿咱们突然撂挑子走人,估计那些 M国佬,现在是一脸懵逼!”有高管笑道。
“合着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就我一个人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耗尽脑细胞求爷爷告奶奶给咱们求芯片合作呢!”最开始发问的高管哭笑不得,“既然早就打算不合作,直接把人接回国不就好了,我们来M国这一趟干什么,还不如把钱花在研发上呢!”
站在水吧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的林谨舟,拧上矿泉水瓶盖:“马航事件不足够给我们敲响警钟吗?154名我国公民,60位芯片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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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晚道谢上车。
向苏助理借了手机充电线,终于给手机把电充上。
刚开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六十多个未接来电,除了安姨的两个未接,其他都是出自同一个号码。
是傅西宴。
她紧握手机,不知傅西宴打这么多电话的意图……
是发现她没在他安排的房间和别的男人上床?
还是发现她没和谢子怀在一起?
总之,不可能是因为担忧。
余岁晚自嘲勾了勾唇,拨通安姨电话号码。
“岁晚!”安姨接到余岁晚电话声音里掩饰不住高兴,但仍旧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岁晚,警察说查清楚了,窦小姐也说不需要倍偿,我已经出来,现在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
“在哪家酒店,我这就过来。”余岁晚道。
“别,你千万别来!余家人也在这里!”安姨怕余家人缠上余岁晚着急道,“你放心,我现在没事儿,等节目录完了我就回去了!就是……我带来的这些照片,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西宴那孩子。”
余岁晚手心一紧,刺痛传来才发现掌心昨晚被掐烂,她轻声说:“安姨,那照片你扔了吧!我和傅西宴已经领了离婚证,以后没关系了。”
安姨错愕。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安姨低低的哭声:“我早该发现的,你醒来后就再没和西宴一起回来过,每次你都说西宴忙……”
“安姨,都过去了。”余岁晚轻声打断了安姨的话。
“我只是觉得岁晚,你太苦了!”安姨长叹一口气,“你那么喜欢西宴,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西宴明明也那么喜欢你,你们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余岁晚对傅西宴的爱和在意,人人都能看得出。
手机提示又有电话二线打进来。
余岁晚借口有别的电话打进来,和安姨挂了电话。
接通,是《寻亲记》节目组。
“您好余小姐,今天下午节目彩排您能来吗?节目明天就要录了,需要大致走一遍过场。”节目组的人说。
“彩排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
“明白明白!那随后我和您电话沟通,您叫我小牛就行。”
前排开车的苏助理透过后视镜见余岁晚放下手机,才道:“岁晚小姐,《寻亲记》这档节目如果您不想参加,可以让先生帮忙打个电话。而且您也不用太担心,先生和林教授通过电话了,林教授并未受影响。《寻亲记》这档节目还是有底线的,余家人贪心不足一定会被反噬。”
苏助理语声笃定。
提到林谨舟,余岁晚难免想到昨晚的事。
她尴尬同苏助理笑了笑道:“还好,我心里有数,参加节目也是有其他原因。”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是傅西宴。
离婚证已经领了,安姨和窦雨稚的事也结束了,傅西宴给她打电话……难不成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完成了他最后一个心愿?
她垂着眸子,静静看着手机屏幕熄灭,才将人拉黑。
苏助理把余岁晚送到别墅门口,才同余岁晚说叶长明已经被捕,有人报案叶长明迷奸。
“叶长明也算罪有应得,以后没有机会再骚扰您了。”苏助理替余岁晚推开别墅院门。
“谢谢。”她道谢,明白这是林谨舟不将她牵扯其中,警告叶长明的手笔。
难怪,傅西宴会给她打电话。
恐怕是来问责的。
·
乱糟糟的棚户区窄巷外,停着辆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玄黑色跑车。
坐在车内的傅西宴眉头紧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意识到自己被余岁晚拉黑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丢在一旁,点了根烟。
副驾驶座上是昨晚余岁晚落在包厢的围巾。
他是在叶长明被林谨舟的保镖送到包厢后,才知道叶长明给的药根本就不是真话药。
叶长明是怕他心软,所以才骗他。
他逼着余岁晚喝下那样的药,又非要余岁晚等着谢子怀过来接。
余岁晚用永远被困在余家村发誓,也要自己走,显然是误会他的目的是让她和谢子怀上床。
想到余岁晚那句如你所愿,傅西宴就烦得不行。
幸好,林谨舟去了。
如果是别人傅西宴还会担心余岁晚的安危,但林谨舟……他应该很快就把余岁晚送到医院了吧。
他放下车窗,看着城中村人来人往的,深吸一口气香烟。
脑海里全是昨晚的余岁晚的表情,整个人烦得不行。
傅西宴所有关于余岁晚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在他的心里余岁晚是介入他和窦雨稚之间的第三者,甩不掉的牛皮糖。
可听她说误打误撞救了他那次她是去自杀的,不知道为什么傅西宴心抽搐得疼。
他怎么都无法将想自杀的人,和那个夕阳下将他压在开满蔷薇的墙壁上亲吻的明媚少女联系在一起。
傅西宴这是失忆后第一次,想知道他和余岁晚的过去。
可偏偏,除了那个画面,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
《寻亲记》是录播,明天正式录节目。
傍晚,节目组打来电话,告诉余岁晚大概流程和她被安排出场的时间,让余岁晚做到心中有数。
许是从节目组那里知道余岁晚也要去参加节目,余家人从节目组那里要到了余岁晚的电话。
似乎是有预感,余岁晚在接通电话的那一瞬,点了通话录音。
“余岁晚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你不是很能躲吗?怎么知道我们上节目害怕就怕了!”电话那头传来余宝栋幸灾乐祸得意扬扬的声音,“给脸不要脸,让你回余家村给孙瘸子当媳妇儿那是看得起你!大学里男的那么多,就你这骚货样,肯定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你……”
没等余宝栋说完,电话就被余宝栋的奶奶抢了过去,声音一如既往刻薄尖锐:“余招娣,你个黑心肝的赔钱烂货,你怎么不去死!家里给你吃给你穿,你害你爸坐牢,你和你那个脏烂货妈一个样!我们老余家花钱买她回来传宗接代,给她吃给她喝,对她那么好!她生了你这个赔钱货不说,还跑!死了还要带着我的大孙子一起死!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死!”


“林谨舟,我们已经领了离婚证,以后最好……不要再见,也不要再有任何牵扯,这样窦小姐才能有安全感。”她对林谨舟的人品还抱了一丝希望,低声说,“这对我、对你,对窦小姐都好。”
林谨舟一语不发挂了电话。
林谨舟放下手机,心底空落落的。
只希望安姨的事到此能告一段落。
精神放松下来,林谨舟吃了点东西,打电话询问谢子怀是否可以接安姨。
“岁晚,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谢子怀语声沉沉,“不知道推了安姨的那个人和警方说了什么,我正在想办法,你别着急。”
林谨舟攥着水杯的手收紧:“好,辛苦你了。”
刚挂电话,她手机再次振动。
林谨舟忙接听:“喂……”
“林谨舟?”
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应声:“我是。”
“今天晚上七点君御酒店,你不来就等着那个姓安的女人入大狱吧!”
是窦雨稚的表弟,叶长明。
想到刚才谢子怀说的情况不妙,林谨舟紧紧攥住手机:“法治社会讲求证据,机场的视频足以证明安姨清白,谁也没有办法把黑变成白,冤枉安姨。”
“呵……是吗?你可以试试。”叶长明冷笑,“而且,这个姓安的女人似乎去年收养了一个14岁的小哑巴,你不来……我只能找这个小哑巴了。”
林谨舟精神陡然紧绷。
“我知道你懂法……还喜欢给人普法!”叶长明吊儿郎当开口,“我本人不会动那个小哑巴留下证据,可小哑巴上初二了吧!校园霸凌怕不怕?听说这几年校园霸凌自杀的不少啊!你说……”
林谨舟盛怒之下反倒更冷静,只是攥着手机的手不住在颤抖,她问:“是林谨舟让你打的电话?”
“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你的电话?七点君御酒店3020云海阁,你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现在是海城堵车的高峰期,但愿你来得及。”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谨舟喉咙干涩胀痛,呼吸粗重久久无法平复。
遭受过校园暴力,林谨舟不能让安欢颜经历她曾经历的。
想到安欢颜明媚的笑脸,她咬牙,迅速穿上羽绒服,将围巾带好拿了手机和身份证出门,打车前往君御酒店。
·
“我姐的话你不能全听啊,西宴哥!你说……好不容易我把你要的这种药找到了,只要林谨舟喝下去,咱们录个视频就能向我姐证明你的清白……”
包厢门被推开。
林谨舟出现在双开门中间。
“噹——噹——噹——”
装修华丽复古的包间内,一人多高的落地西洋钟响起七点整报时的声音。
林谨舟抬头,似乎有点意外林谨舟会出现。
“哟!余小姐挺准时啊!”窦雨稚的表弟用手肘撞了撞林谨舟,压低声音,“西宴哥,这可是向我姐证明的好机会!别辜负我费劲给你弄来的药!”
“今天请余小姐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叶长明拨弄着自己凌乱的黄毛,起身对林谨舟笑着,“既然余小姐和我姐夫领了离婚证,今天在我们所有人的见证下一起喝上几杯,确定你不会再缠着我姐夫,就算有始有终了不是。”
叶长明说着看了眼林谨舟:“况且,不管那个姓安的女人是不是有意推我姐的,我姐是因她受伤这是事实,你要求情……至少得喝上几杯才能算赔罪吧!”
“就是,求情也得有诚意才是!”包间内有人起哄,“白的喝不了,红的四五杯总是行的吧!”
林谨舟就立在门口的位置,黑白分明的眼仁只看向坐姿懒散的林谨舟。
她朝包间圆桌方向抬脚,随手摘下遮挡了半张脸的围巾,搭在椅背上,拿过圆桌上喝水的高长水晶杯搁在面前,转动圆盘拿起第一个分酒器,将里面的白酒倒入杯中。
林谨舟本生得极白,摘下围巾后侧脸、下颚和颈脖上的青紫越发显得骇人。
“我们12岁相识那天,我身上带着农药,如果不是救你,我是打算喝完的。”她拎起第二个分酒器,继续倒入自己面前的杯中,“与其说,是我救了被绑架的你,不如说……是你救了我。”
那时替他挡刀,林谨舟是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林谨舟撒泼打滚带她回傅家,或许之后还是会寻死。
“和你不同,你从小便生活在温暖和幸福中,而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所有拼命想铭记一生的温暖和幸福,都和你在一起的时刻,你强势介入我的生活,让我认为我这个肮脏、不被期待的生命也是有人爱,有人要的。”
林谨舟就是她阴霾人生中,唯一的光明。
所以,在车祸来临时,带给她巨大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林谨舟的死亡。
所以,在林谨舟失忆后,哪怕他已经心有所属,百般折辱,她也不舍得手。
所以,那天他们被下药后,他穿好衣服,不问青红皂白回头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她,说她恶心时,她才会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林谨舟表情错愕,喉头翻滚着。
“在18岁成人礼上,你许了的第一个愿望,说林谨舟这辈子的幸福只能林谨舟来给。”
她转动圆桌,拎起第三个分酒器……
“第二和第三个愿望你耍赖没有许,你说你所有的愿望必定都和我有关,希望把两个愿望留着,不论什么时候说出来,我都必须帮你实现,算我送你的成人礼,我应了,你的第二个愿望是22岁生日当天,希望我和你领证,我做了。”
哪怕她知道,傅家和林家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可只要他说想,她也甘愿为他和林家和傅家对立。
三个分酒器倒满了高高的水晶杯。
她抬眼,朝林谨舟看去:“你不必用安姨和安欢颜威胁我,不论是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照办,更别说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刨开这些伤口,说这些话的时候,林谨舟以为自己会泪流不止。
可她没有。
哪怕双眼胀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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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怀窦雨稚两人转身。
“岁晚!”
“余……余学姐!”
走廊内昏光暗影中,余岁晚面色惨白,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傅西宴。
“你推了安姨?”余岁晚语声嘶哑,冷得骇人。
“余学姐!西宴哥他不是有意的,当时安姨拽着西宴非要西宴哥看照片,西宴就推了安姨一把,当时是在人行道上,谁也没想到会有车冲上来!”窦雨稚着急给余岁晚解释,小心翼翼扶住她手臂,“西宴哥看到车冲上来第一时间就去拉安姨,结果没救下安姨,自己胳膊也骨折了,他没有想……”
窦雨稚说了些什么余岁晚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窦雨稚那句“可如果你没有推那一下,车冲过来撞不上安姨。”。
满腔悲愤的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烧成灰烬,她泪如泉涌,忍着撕裂刀绞般的痛甩开窦雨稚,冲上前狠狠给了傅西宴一巴掌。
这巴掌余岁晚用了全力,打得傅西宴脸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人都被打懵了。
“傅西宴你还我安姨!”她用力推打傅西宴,如同疯魔般哭声歇斯底里,可刚才那一巴掌已经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她的捶打对傅西宴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余岁晚情绪崩溃,不断重复让傅西宴把安姨还给她。
她如油煎般痛苦,如果不是为了她,安姨不会留在海城,不会去找傅西宴,就不会遇到车祸。
余岁晚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后悔爱上傅西宴。
如果没有爱上傅西宴,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子怀原想上前阻止,窦雨稚拦住他:“让余学姐发泄发泄也好!”
向后退了两步任余岁晚捶打的傅西宴面颊火辣辣的疼,脾气也已在爆发边缘。
眼见余岁晚快要力竭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哭不出声,窦雨稚连忙上前拉住余岁晚:“余学姐,别打了……”
满脸泪痕如同疯子的余岁晚甩开窦雨稚扶住她的手。
窦雨稚脚下高跟鞋崴,被谢子怀扶住。
余岁晚自己也撞在墙壁上,披头散发嘶喊:“滚!你们都滚!都滚!”
傅西宴眸色阴沉,扯住余岁晚一条手臂把人提起,语气不善:“余岁晚,你冲我来可以,你碰雨稚一根头发丝试试!”
窦雨稚忍着脚痛,上前拉傅西宴:“西宴哥!你别这样对余学姐!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傅西宴你放开岁晚!”谢子怀伸手要护脱力的余岁晚,可还没碰到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已将余岁晚揽住,扯开傅西宴提着余岁晚胳膊的手,将表情错愕的傅西宴推开。
走廊里昏暗光线映着林谨舟线条硬朗的五官轮廓,他神容冷肃低下头,架在高挺鼻梁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湛黑深邃。
他注视着靠在他怀里几乎站不住的女孩,开口:“岁晚,你是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得打起精神来。”
想到安欢颜,余岁晚几乎站不住,如果欢颜知道妈妈没了……该多害怕!
“滚!都滚!”余岁晚声泪俱下,全身都在发抖,一双眼煞红如血如同地狱恶鬼,死死盯着傅西宴,无力挥舞手臂,“滚啊!”
林谨舟抬眸:“还不走是需要傅总亲自来请你?”
傅西宴看了眼面色冷沉的林谨舟,被林谨舟眼底的冷意刺激,搂住脚踝崴了的窦雨稚就走,可进电梯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余岁晚的方向看了眼。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林谨舟对谢子怀道。
来的路上,事情前因后果林谨舟已经了解清楚,安姨出事是谢子怀忙前忙后。
谢子怀看着脱力险些滑倒又被林谨舟抱住的余岁晚不想走,但苏助理已经对谢子怀做了请的手势:“谢少……”
“那,辛苦您好好劝劝岁晚。”谢子怀想着毕竟林谨舟和余岁晚是亲人,林谨舟的话或许余岁晚能听进去一些。
走到电梯口,谢子怀回头,见林谨舟轻抚着余岁晚的脑袋,不知低声对余岁晚说了什么,余岁晚双手紧紧抓住他毛呢大衣,将头埋在林谨舟怀里痛哭。
“有事给我打电话。”谢子怀同苏助理说。
“好的!”苏助理替谢子怀挡住电梯门,送谢子怀进电梯。
苏助理目送谢子怀离开,识趣没有过去,立在电梯间等着。
直到殡仪馆的人到了医院,情绪几次崩溃力竭的余岁晚,强撑着给安姨擦干净脸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余岁晚跟着一同去,看着安姨的遗体被安置好,哽咽办理完遗体转运手续,抱着手续缴费单和死亡证明蹲在路灯下,嚎啕痛哭。
林谨舟撑伞立在余岁晚身旁,为她隔绝了与昏黄灯光交错的袅袅细雨。
良久,林谨舟蹲下身,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让已经哭到脱力的余岁晚靠在怀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余岁晚哽咽呢喃着,“我不该和傅西宴回傅家,不该和傅西宴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志英。”林谨舟唤了一声,把伞交给小跑过来的苏助理,打横抱起余岁晚上车。
回到别墅天已经亮了。
哪怕已经累睡着,余岁晚泪水也没断过。
安置好余岁晚,林谨舟才发现的肩膀都湿透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不知在梦中呢喃着什么的余岁晚,抬手想要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
却在触碰到余岁晚前,极为克制地攥住了手指,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起身将窗帘拉上,关了台灯,从主卧退出来。
“先生,查清楚了。”苏助理见林谨舟出来上前,将平板电脑递给他。
餐厅门口的监控拍得很清楚,安姨上前将照片递给傅西宴被傅西宴不耐烦推开,但在看到有车冲上人行道,人群尖叫逃开时,傅西宴的确是伸手想拉回安姨,但已经晚了。
“司机是个新手,刚拿到驾照没多久,也是突然发生意外措手不及。”苏助理低声说,“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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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晚回神定定望着傅西宴,眸色和心一样渐渐冷了下来。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从余家村带出来!强奸犯的种……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下贱的!余招弟怪不得林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傅西宴话音未落,脑袋上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下,踉跄撞上树干。
半张脸都是血的余岁晚立在傅西宴刚才站着的地方,手中攥着被拍断的半截板砖不住发抖。
傅西宴也被打蒙了,他错愕望着余岁晚,热血进了眼睛里,整个右眼红彤彤一片。
谢子怀和窦雨稚两人愣在浅池中,表情震惊,没想到余岁晚竟然会对傅西宴动手。
余岁晚面色惨白,故作镇定将半截砖丢进水池中,声音嘶哑:“傅西宴,我们扯平了。”
傅西宴,我们扯平了。
傅西宴脑海中闪现出模糊不清的画面……
被夕阳光霞照成昏橘色的教学楼后,身穿干净校服的女生将面红耳赤的他按在墙上,冲他笑:“傅西宴,我们扯平了!”
他心跳剧烈呼吸急促,鼻息间全是女生身上好闻的栀子味,攀附墙壁而生的藤本月季绽开,不及那含笑面庞艳丽撩人。
傅西宴按住心口,晃了晃脑袋,不等看清那女生,悸动随画面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西宴哥你没事吧?”窦雨稚询问。
回过神来的傅西宴一摸脑袋满手血,爆了句粗口,抬头朝余岁晚看去。
“西宴哥!”窦雨稚立刻上前抱住傅西宴,怕他动手。
谢子怀也冲上前拉住余岁晚的胳膊把人往身后一扯,护住。
泡过水的羽绒服如铁铅般挂在身上,余岁晚身体又虚弱,刚才一击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下让谢子怀这么一扯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再次摔倒。
她回头,道谢的话卡在嗓子眼,唇瓣嗫喏着没发出声来。
同样半张脸是血的傅西宴一愣,不情不愿按辈分喊人:“林叔。”
扶住余岁晚的人不过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眉头紧皱,戴着副金丝眼镜,五官立体深刻,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
明明只比傅西宴大四岁,可周身内敛又沉稳的气场逼人,区别于傅西宴的年轻气盛,尽是成熟男性的威势。
不难看出……来人和余岁晚眉眼有些相似。
林谨舟看着余岁晚头上的伤,薄唇紧抿,单手利落扯开领带绕在掌心,按住余岁晚不断冒血的额头,幽邃深眸扫过傅西宴,搂着余岁晚转身,冷声道:“去医院!”
助理连忙小跑打开车门。
眼看林谨舟按住余岁晚的伤口把人塞进车里,傅西宴追了两步:“林叔!”
一条长腿迈上车的林谨舟抬眸,金丝眼镜后漠然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
余岁晚和傅西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急诊,分开处理伤口。
戴好橡胶手套准备清创的护士,见余岁晚湿漉漉的白色围巾和白色羽绒服上都是血,道:“先把围巾和湿外套脱了吧!”
余岁晚怔了怔,礼貌询问:“影响清理伤口吗?”
“不影响清理伤口,可你穿着湿外套和围巾不难受吗?”护士将清创小车拉到跟前,“脱了吧!”
余岁晚皱眉拽了拽围巾遮住口鼻,闷声说:“如果不影响处理伤口,我这样就好。”
双手抄兜立在急诊清创室内的林谨舟皱眉瞧着余岁晚,温和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否:“把围巾和外套脱了。”
余岁晚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开羽绒服拉链,摘围巾……
在小护士伸手拉帘子时,包扎好的傅西宴和窦雨稚一同从对面出来。
只是短暂的一秒,傅西宴还是看到余岁晚下颚和颈脖上骇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让余岁晚伤这么重?
视线被浅蓝色帘子隔绝,傅西宴回神望向林谨舟笔挺修长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惧。
想到林谨舟和余岁晚的关系,再想到刚才林谨舟带着余岁晚上车时的眼神,傅西宴知道……今天的事得给林谨舟一个交代。
虽然林谨舟只是京都林家的养子,但现在已是林氏明面上的掌权人,傅氏的许多项目还要仰仗林氏。
他低声唤人:“林叔……”
闻声,林谨舟慢条斯理转过身来。
医院明亮的光线映着林谨舟线条硬朗的英俊面容,一米八六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都透着属于上位者的高深莫测,不说话都极有压迫感。
傅西宴皱眉解释:“我没想到她会撞上造景。”
林谨舟一双眼深不见底:“1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护着岁晚,26岁生日进医院是为了别人和岁晚互殴?”
话中的别人窦雨稚浑身一僵。
傅西宴紧紧攥着窦雨稚的手,把人往身后拽,表明了自己护着窦雨稚的姿态:“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
刚才来的路上窦雨稚已经和他解释过了,余岁晚的确没说别的。
“这么多年,我帮扶傅氏的原因,看来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林谨舟目光不动声色扫过窦雨稚,居高临下睨向低头认错的傅西宴,摘下眼镜擦拭,“谁借你的胆子动她?”
傅西宴满心屈辱地咬住后槽牙。
见帮余岁晚和傅西宴买了干净衣服鞋子的谢子怀回来,林谨舟便没再多说,只将眼镜重新带好。
窦雨稚心底很杵面容冷淡的林谨舟,不敢久留,同谢子怀和傅西宴说:“我要赶飞机得先走,你们帮我和余学姐说一声。”
“我先送你。”傅西宴不舍地握紧窦雨稚的手。
“你也回去吧。”林谨舟见谢子怀表情犹豫不愿走,又道,“别让你姐担心,岁晚这里有我。”
谢子怀想到怀孕的姐姐这才点头,将购物袋交给林谨舟的助理。
余岁晚伤口缝了六针,和傅西宴一样今晚必须留院观察。
她换了病号服从单人病房洗手间出来时,林谨舟还没走,脱了西装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许是病房内暖气温度太高,他单手解开灰色衬衫纽扣,袖子随意挽高几番露出小臂,棱骨分明的手腕上是枚深咖色真皮腕表。
余光瞥见头上缠着纱布的余岁晚出来,林谨舟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下星期一回去”就挂了电话。
他幽深视线落在余岁晚下颚青紫伤痕上:“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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