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原剧情,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原剧情中关于恶毒后妈许姿的信息寥寥无几,这让她怎么发挥?
没等来小S的解释,一道刺眼的强光将她们吞没。
——
阑城,私人疗养院。
趴在地上的拉米猛地睁开眼睛,头顶的奢华吊灯刺得她眯眼。
身子撑到一半,她难受地扒着自己的喉咙,“咳咳咳,呕——”
“小,小S,我这是怎——”
“快!拉米别说话!快抠你的嗓子眼!快呀!”
小S焦急大叫,仿佛下一秒拉米不照做它就挂了。
强烈的异物感让拉米难受至极,她顾不得形象,立马给自己催吐。
拉米扶着马桶吐得脸色苍白,她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角。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松了一口气的小S也不慌了,“那个,拉米,我不是任务系统,只能选在原主情绪波动频繁的时机让你过来。”
“刚才原主误食了过量的安眠药,正是生命垂危的时候。”
拉米转头,果然在旁边看到了一个药瓶和几片散落的安定。
“决定自杀的前几分钟才最煎熬不是吗?早几分钟我也不用吐成狗。”
“那不能够。”小S答得很快。
“一秒钟前,与我相熟的统子才带着她的宿主脱离位面,若是被它发现,举报我是秒秒钟的事。再说了——”
“再说什么?”小S这种讲一半不讲一半的说话方式让拉米有些烦躁。
“原主没想自杀,只是苦肉计使得不太熟练,药片不小心倒多了,卡在喉咙上,所以,噎住的那一刻,才是她最恐惧的时候。”
这下拉米说不出话了。
脚跪麻了,她看了眼豪华的卫生间,扶着壁砖站起来。
刚穿过来就大吐特吐,她洗了把脸想缓缓,抬头看到镜子里的清丽面容直接一愣。
细眉杏眼,眼角无丝毫细纹,肤质细腻毛孔几乎看不见,粉嫩的两颊经过搓洗后微微泛红。
她凑近镜子,伸出食指在鼻翼处轻轻搓了几下,灯光下,指腹泛白。
这个后妈,还挺年轻的。
她后退几步,打量身上的红色高定套装,很规矩的款式,是老人家会喜欢的样子。
“许姿,喜欢席曜吗?”
小S被这没来由的一句问懵了,它买来的位面剧情是最先一批任务者撰写的1.0版本,缺失了很多配角的信息。
虽然现在黑市那边已经出到了3.0的版本,它穷得叮当响,根本买不到,很多新增的信息都要向其他任务者套,但是拉米居然猜到了。
小S有些兴奋,它很久都没见过这么会猜剧情的宿主了。
“是的,原主一直喜欢席曜。”
作为阑城最年轻的钻石王老五,席曜是所有阑城未婚女性的梦想,23岁的小模特许姿也不例外。
许姿也是个花痴,她开始不顾别人的眼光,费尽心思去各大场合“偶遇”席曜,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全阑城被席家保镖轰得最多的女人就是许姿。上流圈子的富家小姐明面上嘲笑她自不量力,暗地里却佩服她勇气可嘉。好在许姿一直是跳梁小丑,大家心里都还是平衡的。
直到在一次宴会上,许姿被席曜的父亲席震看中。席家儿媳没做到,倒先成了席曜的妈。
拉米了然,苦肉计果然是给席曜看的。
她继续问:“许姿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最后,她沦为席曜与席家旁系斗争的棋子。席董事长被害,席曜连带着对过往记恨的种种,斩草除根把许姿跟杀人凶手一锅端,她醒悟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被逼死了。”
“既然我们是非任务者穿越,那原主希望我帮她什么?”
小S小心翼翼配合道:“只有一个,给席曜使绊子。”
拉米挑眉,这是因爱生恨。
“原主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韪,但不属于她的脏水一滴都不能跟她沾边。”
“她自知世界男主是无懈可击的存在,不奢求能扳倒他,只希望穿到她身上的每一个任务者都给席曜使绊子,她要每一世的席曜都困难重重。”
拉米点点头,小S反倒又急了起来,“拉米,还有很重要的问题你没问?”
拉米:“你直接说吧。”
小S:真败期待感。
它调出一张图片。
“婚戒?”
小S疯狂点头,转念一想拉米看不到,开口赞同,“没错,这个世界的纪念品就是男主的婚戒。”
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许小姐,已经一个小时了,董市长醒了,请你马上出来。”
“许小姐是需要帮助吗?护士就在这边。”
拉米翻个白眼的时间,席家保镖准备开始踹门。
拉米的脸一露,保镖若无其事地收回脚,扫一眼没有异样的洗手间才前后围着她,“护送”回顶层的豪华套间。
顶层上,唯一的房门大开,几个护士进进出出。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席董事长又晕过去了。
后半夜,医生带着护士从房间里出来。
“许小姐,既然得了董事长的脸就该好好待在董事长身边,董事长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我都担待不起。”
“不该许小姐肖想的,还请许小姐自重。”
拉米脸色半黑,掠一眼医生的胸牌,“今夜十分感谢赵医生救治董事长,只是,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话落,拉米只听到一声冷哼。
几个护士经过拉米身边时投去别有深意的目光。
“我看她是想进豪门想疯了吧,搞不定席总就想搞定他爸。”
“啧,当代恨嫁天花板,可怜席总,这得多膈应啊。”
“才进门第一天就把董事长弄进疗养院,她这是要跟席总抢遗产吗?”
“这么恶毒,不老老实实当模特就想着飞上枝头一步登天,迟早给她摔个恶臭稀烂!”
……
拉米漫不经心地看着几个护士的背影,转身推开了房门。
七十岁的席震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呼吸均匀,心率平稳。
他睡着了。
拉米坐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支起手肘撑着半边腮,耳边是心电监护仪有规律的滴滴声。
透过门上的玻璃,两个保镖的脑袋清晰可见,她开始用指腹拍打自己的耳骨。
保镖甲:“这个女人今晚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吧?”
保镖乙:“席总吩咐了,只要不出这个门,管她搞什么幺蛾子,想必她也不会傻到去动董事长——”
“该死,那个女人又去哪了?”
方才还坐着人的真皮沙发上,只剩下一圈褶皱。
两个保镖又慌了,抬眸间,一张人脸倏地窜出来。
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拉米笑得有些渗人。
“在找我吗?”
门的另一边,拉米在做口型。
两个保镖眉头紧皱互相对视,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不耐,还有一丝被戏耍的愤怒。
邪门的女人,别想出来。
两人继续背对着门,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十分钟后,保镖回头,眼中只剩下躺在床上的董事长,顿了几秒,他凑近玻璃往下看,依旧没有发现拉米的影子。
VIP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洗手间内,大开的窗户凉风习习,十层楼的高度,正好欣赏璀璨的星辰。
“坏了!”
“这个疯子,快告诉席总!”
拉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