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董这是把我身边的人都调查清楚了?看来是真觉得自己的孩子能治好了?”在威胁他的同时,他也同样在威胁这个男人。
他的后嗣也不过他们二人。
“所以希望你可以顾念兄弟之情,不然我可不能保证那个女孩能发生什么事。”男人的笑声淡淡,他习惯于在所有的局势上把控一切。
所以对这些把戏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了,你刚刚给那女孩租了个房是吧?我看她也挺可怜的,就不找麻烦了,不过看你需不需要回来一趟。”
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犟骨头。
他继续加码:“对了,让你听听你妈妈的语音,就害怕你在那边太想她。”
电话里透着微弱的电流声,女人有些癫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让我…死,让我死啊,你们为什么要绑着我!为什么要绑着我!!给我刀,我的孩子呢。我们一起去死!”
沈宴眼底一片冰冷,他冷冷吐出来几个字:“好,我回来。”
他也该回那个地狱里去了。
翌日,
姜烟早早的来了教室,一直想要给他分享好消息,等了一早晨,他都没来。
几个兄弟你看我,我看你。
谁都不知道怎么先开口。
小鹿等着呢,宴哥这事真不敢说啊。
姜烟一天都提心吊胆,心跳得格外快,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上一世。
对了,上一世他也离开了几天。
回来的时候很虚弱。
脸色都是苍白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上辈子他拿着自己的照片就这么孤独的死在了床上,她就心如刀绞。
他不能出事,不能出事了。
那几个兄弟一定知道,他们肯定知道的!!
中午刚放学,
几个兄弟偷悄悄的要从后门溜走,姜烟噌一下站起来迅速跑到他们面前。
一双水润的眼睛现在已经满是泪,划过清丽的一张小脸吧嗒吧嗒地往下滴,带着哭腔:“你们是不是知道沈宴去哪儿了?”
箫城哭丧着脸:“姐,您真的是我姐,我们怎么知道啊,我们也就是一群小弟,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朱子成真的是害怕女生哭了,也更害怕长得好看的女生哭:“老大去哪里怎么会告诉我们这几个小弟啊,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姜烟把目光放在沐千阳,眼里满是希冀,声音小小的问:“你知道的,对不对?他是不是出事了?”
“拜托了,希望你可以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江浩忍不住了,这人家郎情妾意的,一看就是担心对方,他们这是阻挡这不是坏人姻缘吗?
“宴哥回去了。”
其他三个人齐刷刷的盯着他:“卧槽,你怎么就说了?”
“不说能行吗?不是说她堵着咱们不让咱们吃饭,然后让咱们看着她哭一整天??”
“回去?是回燕京了?”她声音小小的继续问。
江浩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睛的那个老东西咬死:“当然回那个鬼地方了,那个沈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宴哥回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沐千阳一脚过去:“你他妈什么都说!这些事儿是小姑娘该知道的吗?她听了这几天又睡不着了!”
江浩吼道:“睡不着就睡不着,宴哥这么多年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有人心疼过他吗,tmd现在有一个女的心疼他陪着他一起不睡觉也挺好的,不是吗?”
班级里诡异的沉默。
没走的学生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几个人。
姜烟愣住在原地,她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没什么表情,讷讷的说道:“谢谢。”
然后一个人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呆呆的坐着。
四天后。
教室门口的少年双手插兜懒懒散散的往自己座位上走。
他刚刚进来,姜烟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等他坐到位置上,姜烟哑着嗓子,喊他名字:“沈宴。”
沈宴嗯声:“我在。”
她说:“有人欺负我了。”
难不成沈家的人背着他动手了???肉眼可见的眼神暴戾,却在她面前隐藏的很好。
依旧耐心很好:“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好吗?”
她摇头,就只是哭:“不好,你不能报仇,你要对他很好。”
“小鹿,替你报仇都不行,是不是有点霸道了?所以是谁欺负你了,让你这么维护?”他笑一声,满是无奈。
她倔强的擦干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对着他的眼睛,声音依旧软软的:“沈宴,你欺负我了,但是你要对自己很好。”
女孩的眼里满是坚定。
很干净很纯粹的眼神,没有多余的情绪,也没有物质的欲望。
他见过很多女人,很多是为了钱,哪怕背地里都嘲笑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可明面上还是要捧着自己。
他看着那些人演戏就觉得膈应。
渐渐的自己也学会演戏。
可是在她面前,所有的伪装都像是无所遁形,甚至都不知道手摆在哪才是最合适的位置。
沈宴收起了脸上的笑,他无奈道:“你们女孩子可真难哄,幸亏我只哄你一个。”
“好,我以后对自己好一点。”
他一回去就被带去医院配型,骨髓穿刺疼得他额头冒冷汗,他却一声都没吭。
医生都佩服他的忍耐。
看着他们的时候眼里只有恨意。
妈妈在他手里,又要用在乎的人威胁自己,一想到自己身上流着沈家的血。
他都觉得恶心。
还好。
这么多年了,也有人等着自己回来了,还会告诉自己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姜烟开始耍起小性子:“那你以后走之前要告诉我,你没办法告诉我也要让你的兄弟们告诉我,不然我就生气。”
女孩的表情太生动,忍不住逗她:“生气会怎么样??”
姜烟很认真:“那我就不理你了,哄不好的那种。”
他唇色有些苍白,黑色的头发也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整个人看起来淡漠疏离,只是带了一些病弱的苍白。
笑着的时候却是温暖和煦。
几兄弟坐在后面摇头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