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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也是兵

宏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什么是忠,何又为奸?忠到为大义灭亲众叛亲离够不够?忠到连亲人朋友都保全不了行不行?这个世界就一定是非好即坏非黑即白吗?

主角:药潜   更新:2023-03-15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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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药潜的其他类型小说《秀才也是兵》,由网络作家“宏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是忠,何又为奸?忠到为大义灭亲众叛亲离够不够?忠到连亲人朋友都保全不了行不行?这个世界就一定是非好即坏非黑即白吗?

《秀才也是兵》精彩片段

遥望天边狼烟起,策马奔腾九万里

槊血满袖旌旗举,愿用忠魂染画戟

盛夏,广阳府,介休县城十几里外的树林中

随着最后一丝夕阳落下去,原本就罕有人烟的树林里更添了一些令人心寒的神秘

都说夏日的天气如女人的脸般善变,随着天空中一片黑云的笼罩,彻底的把原本就稀少的月光给遮挡了起来。

寒冷的夜风吹倒树林里大片的野草,只见那被风倒得野草中露出了几张冷峻的面容。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将幽暗的树林照的如白昼般明亮。

伴随着阵阵的雷声,如豆般大小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可藏在野草中的那几个人愣是一动不动的任由雨点落在自己身上,就算雨水顺着头巾流到了脸上也不见任何一个人伸手去擦。

借着闪电的光,冷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幅画像递给了身边的人道:“根据一品堂提供的情报,燕云军主帅药彦薄今日带家属回京会路过此地,这次的任务是把药彦薄及其家人尽数杀掉,这是他的画像,都看一下。”

待到手下都把画像看过一遍后,冷风又道“现在检查装备。”

只见这几个汉子齐齐把手伸向了腰间,确认短刀,弓弩状态,全程动作整齐,没有人做一个多余的动作,说一句没用的废话。

就在他们刚检查完装备把手放下的时候,冷风猛地把手举起制止了他们的动作,然后他抬起头看向了前方。

只见前方两辆马车朝着冷风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几人纷纷把手伸向了腰间,等到冷风确认马车进入他们的包围圈以后,冷风举起手来猛地一挥,几人把腰间的短刀都抽了出来然后站了起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几人,头一辆马车上的车夫立马猛地拉了一下缰绳。

“大胆贼寇,你们知道你们拦的是谁的马车吗?”

而冷风这边没有一个人回他的话,在他说话的同时几人早已经举起短刀朝着马车冲了过去。

就在他们冲过来刚要动手的时候,从马车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面如黑铁的中年大汉,虽然那人是一身书生打扮,但从眉宇间不经意透露出来的杀气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看到书生打扮的大汉出来,冷风几人对视一眼,仿佛确认了什么似的冲了上去。

而那书生打扮的人也看出来冷风几人训练有素,绝对不是那些打家劫舍的绿林草莽可比的。

于是他对着身后的随从到:“儿郎们,看来今天这事是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药冲,你保护好夫人和少爷,其它人和我冲。”

除了药冲之外,那车上其余人都拿起武器朝着敌人迎了过去。

药彦薄这边虽然也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老兵,可无奈是仓促应战加上对方准备的也十分的充分,就连短刀和弩箭上都是淬了剧毒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这边能站着的也就是两三个人了。

药彦薄开口问道:“各位,看来我今天是铁定走不了了,但就算是死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不知是否能告知,我是什么地方得罪各位了吗?”

冷风道在用短刀砍倒一人道:“药将军,你我并无私仇,我们弟兄所做的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至于拿谁的财,消什么灾这就不必要告诉你了”

听到冷风准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其实药彦薄心里也就猜出个大概,就眼前来说,最不希望自己回京的也就是那几个人了,而有胆子有能力找人再此劫杀自己的出了当朝秦相,他也想不出来第二个人了。

药彦薄冷哼一声对着身后说道:“药冲啊看来今天我是走不了了,我掩护你,你带着夫人和潜儿逃吧,能跑多远跑多远。”

冷风闻言冷笑道:“跑?你觉得凭他们跑得了吗?”

药彦薄也没有再说废话,而且举刀冲着冷风等人杀了过去,而就在药彦薄冲出去的同时药冲也动了,他收起了短刀拉起了缰绳驾着马车朝着树林外冲了出去。

冷风几人见状就要朝着马车追去,可药彦薄怎么会让他们如愿

只见这药彦薄一人当关,万夫莫开,愣是凭着一己之力拖住了冷风几人。

三天后,皇宫御书房的书桌上摆着一份刚从广阳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药将军遇袭身死,家人不知所踪

致生馋佞乱家邦,妄求辱我面无光

我于天公求贤者,赢的人间一捏香


广阳府介休县的一家酒馆内,年轻的掌柜百无聊赖的倚靠在柜台上看着为数不多的客人发着呆。

“呦,小掌柜,发什么呆呢?又在想谁家的小娘们啊?”

看着眼前这个言语间已经带了两三分醉意的汉子,小掌柜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到小掌柜并未搭腔那汉子好似也不意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付了酒钱朝门外走去。

按理说这开酒馆的为了赚钱,三教九流都得接触,掌柜的都得是那能说会道八面玲珑,待人接物面面具到的妙人,可这家酒馆却好似是个例外,不管是现在的小掌柜,还是之前那个体态丰腴的美少妇,好似都不太擅长阿谀奉承,屈尊就卑。

好在后厨掌勺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再加上这个小酒馆酒真价廉,所以虽然这个小酒馆生意不算红火,但也绝对不至于惨淡经营,门堪罗雀。

小掌柜也就是在有客人来了的时候招待客人坐下点菜,然后上菜,除此之外,也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柜台里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发呆,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听到酒馆里有人谈到三年一度的秋闱就要开始了,而他们几人也准备结伴同行共赴秋闱之后小掌柜的眼神里流露出了羡慕和落寞。

其实他十岁那年便一路过关斩将通过了院士乡试府试,就在他意气风发准备赴京秋考的时候却遭到了那个自小陪他长大,教他读书武艺兵法的家仆冲叔和娘亲的一直反对。

他曾不止一次的问过冲叔和自己的娘亲,为什么不准自己参加秋考,以自己的才华绝对可以博取功名用自己的一身学识和本事报国。

可他一次次的问一次次的得不到答案,最后他生气的质问冲叔和自己的母亲,国家正在危难之际,既然你们不想让我用自己的所学报国,那干嘛还教我读书认字,武艺兵法,我学这些有什么用。

当他对冲叔和母亲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冲叔沉默了,而自小便疼爱他的娘亲破天荒的扇了他一巴掌,扇完以后就回屋把自己关了起来。

虽然第二天娘亲还是一如往常的叫他起床吃早饭,他从娘亲红肿的双眼能看出厉害娘亲哭过了,自此以后他再也没敢提过要参加秋考的事。

看着自己当年的同科一个个相继高中进入朝廷为官,虽然自己心有不甘,但想到了娘亲,他只能选择默默的守着这个小酒馆度日。

随着酒馆门外一对爷孙的出现,小掌柜收起了落寞的眼神朝着他们看去,脸上也泛起了甜蜜的笑容,而就在小掌柜看过去的时候正好迎上了那姑娘看过来的眼神。

两人对视之后,那姑娘羞涩的低下了头。

小掌柜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柜台打招呼道:“宋爷爷,青莲,天还没黑呢,你们这么早就来唱曲啊,快进来吧。”

说罢就伸手接过了老人手里的琵琶。

宋老爷子一边把手里东西递过去一边调笑道:“这不青莲这丫头非说早点来早点赚钱,其实要我老头子说她这话啊,一半真,一半假,她想早点来是真的,至于这早点赚钱嘛~我看是这丫头迫不及待的想早点见到某个人啊~”

宋青莲听到爷爷的调笑忍不住娇羞道:“爷爷你说什么呢。”

宋老头闻言只是哈哈大笑朝着酒馆内走了进去。

宋青莲和她爷爷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一开始他们爷俩也只是在街上卖唱。

有一天他们爷俩正弹着琵琶在街上卖唱的时候来了几个地痞流氓二话不说抢过宋老头的琵琶就要朝地下砸去。

这一幕正好被外出买菜的小掌柜和冲叔看见,于是不等冲叔开口,小掌柜便冲了上去,这些地痞流氓虽然常在街头打架,可打架练出来的野路子又怎么会是自幼习武的小掌柜的对手,于是小掌柜三拳两脚便把这些地痞流氓全部放倒。

把那些地痞流氓放倒以后小掌柜转身就要走,却被冲叔拦了下来:“少爷,你这次虽然出手救了她们爷俩,可难保等你走那帮地痞流氓卷土重来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小掌柜思考一会后走到宋老头爷俩跟前问道:“老爷爷,我家酒馆离这不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请你们去我家酒馆唱戏,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宋老头一听这话赶忙点头道:“当然愿意啊恩人,来,青莲,快过来给恩人磕头。”

说完就要拉着宋青莲跪下去磕头,小掌柜赶忙把他们扶起来道:“老爷爷,我这可受不住啊,再说了,您也别恩人恩人的叫,我叫药潜,就叫我小潜就行。”

于是从那天开始,宋青莲爷俩便从街边搬到了药潜家小酒馆唱曲,这三年里风雨无阻。

经过这三年的朝夕相处,宋青莲和药潜也慢慢的互生情愫,宋青莲的爷爷和药潜的娘亲都看在眼里,乐得制造机会让两人多相处相处。

宋青莲爷俩刚进屋就从酒馆后院走出一中年美独看到两人喜道:“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宋叔和青莲来了,时间还早,反正现在暂时也没什么人听曲,宋叔,你到后院喝口茶休息休息吧,青莲,就麻烦你帮着婶子和潜儿在前面忙活忙活吧”

宋老头闻言笑道:“这样也好”

说完药潜的娘亲和宋老头相视一笑朝着后院走去。

而宋青莲也娴熟的卷起袖子招待起了客人。

药潜看着宋青莲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时有熟客便调笑道:“呦,小老板娘又来帮忙了啊。”

听到这话宋青莲赶忙羞涩的加快了收拾的脚步,而药潜也在一旁淡淡的笑着。

不到一会,天慢慢的就暗了下来,宋老头也从后院走了出来抱起了弹奏了起来,随着宋老头那忽快忽慢的拨动着琴弦,一首优美动听的小曲也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宋青莲的小嘴里蹦了出来。

听着宋青莲优美的歌声,药潜觉得用余音绕梁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

可还没等宋青莲一曲唱完


可还没等宋青莲唱完一曲,只听从酒馆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大喝:“宋老三,我去你大爷的,让老子这一顿找啊,敢情你猫这来了,你欠老子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说罢,那人便气势汹汹的朝着宋青莲爷孙俩走了过来。

宋老头瞧见来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眼角抽了抽低声道:“二子,咱不能不讲理啊,我欠你的钱不是早就还清了吗?”

那被叫做二子的青年冷哼了一声道:“说谁不讲理啊,谁告诉你还清了?本钱你是给了,利息呢?这年头谁往出借钱不得收点利息,咱俩不沾亲不带故的,我凭什么白借给你啊大伙说是不是。”

对啊,

是啊

老宋头,你借人家钱就该给人家利息啊。

听到酒馆里众人的话宋老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这二子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地痞流氓,平时游手好闲以赌为生,靠着碰瓷讹钱度日。

前几年因为青莲生病高烧不退,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宋老头迫不得已选择去找作为同乡的二子去借钱。

没过一个月,自己就把借他的一吊钱还他了,可谁知这二子三天两头的往宋老头家跑追着宋老头说他还了本钱没给利息,靠着这个理由,他从宋老头爷俩这讹走最少五两银子,本以为给了二子钱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这二子贪得无厌,追着宋老头九出十三归那么一算,宋老头还应该最少还他二十五两银子。

宋老头也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无底洞,给他多少钱他都不会满足,一气之下选择不还了,可这二子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爷孙俩,天天带着人往宋老头家门口泼大粪,骂闲街

宋老头不堪其扰,只能选择带着孙女远走他乡,可谁知道千躲万躲还是没让他给找到了。

宋老头无奈的哀求道:“二子,咱都乡里乡亲的,说话办事可得摸着良心啊,我和你借了一吊钱,可已经给了你好几两银子的利息了。”

二子无赖道:“你给我那几两银子够干什么的啊?我告诉你啊,连本带利你一共欠我二百八十两,一分都不能少,今天必须全部还上。”

二子话音刚落酒馆里喝酒的乡亲们不干了。

什么?二百八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是啊,这不是欺负人吗?

对啊,老宋咱就不给他看他能怎么地。

就是,这钱可不能给啊。

二子猛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恶狠狠的道:“不给?我看你不给个试试,信不信我让你躺着出去,今天这钱我要定了,我看谁敢多管闲事。”

说完,他抄起一个酒杯摔在了地上,随着酒杯的碎裂又从酒馆外冲进来几个手持棍棒长的凶神恶煞的大汉。

酒馆众人看着二子几人赶忙闭上了嘴把头低了下去,也顾不得桌上的菜和酒杯里的酒赶忙跑到柜台结账去了,生怕晚了会连累自己,毕竟看着架势,谁要是再多说一句这个叫二子就会把匕首朝自己扎过来,毕竟为了一个只能算认识的人搭上自己的命也不值当的不是。

二子看着酒馆众人的动作轻蔑道:“宋老头,你看到了吧,别想着有什么人敢出头帮你,乖乖的拿钱吧。”

宋老头也知道今天这事要是不答应他算是不能善了了,于是哀求道:“二子,看在我们同乡的份上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

“宽限你几天?宋老头,我宽限你谁宽限我啊?万一你再带着你孙女跑了我怎么办?这样吧,宽限你几天也不是不行,把你孙女压给我吧。”

二子说完就要把宋青莲往自己跟前拉

老宋头赶忙把宋青莲拉到身后道:“二子,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你求我管个屁用啊,弟兄们,看来这和这老头好好说话是不行了,都给我打。”

说完二子就接过木棍朝着宋老头砸了下去。

宋老头眼看求他们是没什么用了,而自己又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木棍落下来。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原来是药潜伸手接住了二子的木棍。

二子恶狠狠的看着药潜道:“怎么掌柜的?你想管这事?”

药潜道:“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二子回头对着几个同伴道:“哥几个,我最近这耳朵不好使,刚掌柜的说什么?”

其中一个大汉嗤笑道:“二子,人掌柜的说了,让你给他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二子道:“哦,这么回事啊,那咱给他这个面子吗?”

那几个同伴听到二子的话纷纷大笑起来。

二子转头对药潜说:“掌柜的,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哥几个不给你面子,而是...你特么在老子这哪有面子啊?再说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面子是金的啊,能值二百八十两吗?少废话,要不替她们把钱掏了,要不就闭上嘴闪一边去,把哥几个惹急了把你这破酒馆给你砸了。”

听到这话,药潜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答应娘亲和冲叔轻易不动手的,看来今天不动手是不行了。

罢了罢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再忍下去还有什么用啊,想到这药潜猛地抬起腿朝着二子的肚子踹了过去。

谁知这一脚没有控制好力度,一脚就把二子踹到了门外。

二子站起来道:“好啊你,居然敢动手弟兄们,给我把这破酒馆砸了。”

说完就抄起木棍朝着药潜砸了过去。

虽然这几个平时都号称是什么亡命之徒,平时没少在街头打架,可他们几个哪是药潜的对手啊,被药潜三拳两脚就都打到在地不能动弹了。

药潜提起木棍走到二子面前面带微笑的问道:“怎么样?这钱还要吗?”

二子心想你听听你问得这是人话吗?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我哪还敢要,再要你不得打死我啊。

“不要了不要了。”

药潜冷冷的道:“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他们爷孙俩......”

话没说完药潜就举起棍子朝着跟前的酒桌砸了下去,就这轻轻一砸,把那桌子砸的稀碎。

二子见状赶忙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

听到这话二子等人赶紧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门外跑去。

可药潜没有发现,在他和二子等人动手的时候,在酒馆的角落有一个客商打扮的人一直带着狐疑的目光注视着他。


那人看着药潜出手的动作总觉得似曾相识。

此时酒馆里的打斗声也惊扰了在后院休息的药夫人和在厨房里的药冲。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赶上药潜把二子几人打跑。

药潜看到自己娘亲和冲叔,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天这一顿责骂是跑不了了,不过他不后悔,当时那种情况他要是不出手那宋青莲和他爷爷可就危险了,总不能因为怕责备就对此事无动于衷放任宋青莲爷孙俩被欺负吧。

药潜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赶忙跑过去主动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药冲和药夫人听完药潜的解释以后也没有过多的去责备他,而是淡然的交代他把酒馆收拾好,把桌椅板凳的换新的,毕竟还要继续营业,然后就带着惊魂未定的宋青莲和宋老头到后院去了。

看到自己的娘亲没有因为自己的贸然出手而怪罪自己,药潜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而那人在看到药夫人和药冲从后院出来的时候也总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看药潜出手会觉得眼熟了。

药潜转身正要收拾酒馆里那被刚刚自己出手弄报废的桌子和地下的杯子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酒馆里还有一人。

药潜赶忙走过去抱拳道:“不好意思啊,让您受惊了,这样吧,今天这顿算我们酒馆请客。”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药潜看。

药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出声提醒道:“怎么样?还需要给您再加个什么菜吗?或者再给你上一壶酒压压惊。”

那人听到药潜的声音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掌柜的,你太客气了,我这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先告辞了。”

说完那人便往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走了出去。

药潜拿起银子追到酒馆外面的时候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人,于是只能转身回去继续收拾酒馆里的烂摊子了。

看到药潜回到了酒馆,那人也从酒馆旁边的小巷子里露出身影大步的朝着城门走去。

只见那人出城以后往北走了五里,来到了一个早已荒废的古庙。

那人进庙以后径直的朝着那个早已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佛像走过去,待走到佛像跟前的时候,那人嘴里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叫声,好似在给什么人传递着什么暗号。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座佛像也开始慢慢的开始往后移动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那人看到露出来的通道便从佛像身后掏出了一个火把点燃后沿着通道走了下去,看那熟练程度和做出的准备,显然他不是第一次下这地道了。

其实那个通道也并没有多深,走十几个台阶便已经到底了。

等那人走下最后一个楼梯的时候,头顶的佛像也开始慢慢的移动直到回到原位。

这个寺庙名天王寺,是介休县各村镇集资建造的,因为第一任住持佛法高深,在寺庙建成初期香火十分旺盛,可随着近些年朝廷连年征战,弄得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更别说能拿出富裕的钱来礼佛了,而这座寺庙的住持也在战争一开始的第三年便不知所踪,随意住持的失踪和礼佛的人越来越少,这座寺庙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慢慢的开始破败起来,当地各府县根本分不出来精力去修复它,也就任由它越来越破,近几年来更是除了赶路语遇上大雨过来歇脚的人更本就没人来。

至于佛像底下的这个通道是一品堂一队人马在执行完任务以后在此歇脚偶然发现的。

首领发现地下通道后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把此事报告给了一品堂介休的分堂,让分堂堂主派专人来对此地的入口开关进行改造。

第二件事就是交代在场的所有人对此事进行保密,谁要是胆敢把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那一品堂将把泄密之人及其家人赶尽杀绝。

只见那人走下台阶以后,原本狭小的空间开始变得宽阔起来。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破败的小庙居然会有如此复杂的地道。

那人举起火把朝着其中一个通道走了过去,足足走了两炷香的时间才走到通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大厅。

大厅里的五人正毫无顾忌的喝酒划拳,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外面会听到他们的声音,随着声音找过来。

看到那人从五人中一人道:“李二,你小子不是去踩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被叫做李二的男子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说道:“踩点的事先放一放,统领呢?我有要紧的事向他禀报。”

只见那人朝着大厅另一边的洞口努努嘴道:“就在那里,你去找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统领今天才从外面抢了一个水灵灵的娘们回来,估计现在正在兴头上呢。”

听到这话那被称作李二的男子皱着眉头道:“老赵,上面不是明确交代过这个地方属于绝密,绝对不能带外人进来吗?统领这么做就不怕上面知道吗?”

老赵嗤笑一声:“李二啊李二,你啊,我也不知道还说你是老实还是说你傻了,这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在场的各位都是和统领出生入死过来的,你觉得谁会去告密,再说了,你觉得那娘们既然进来了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李二听到这话也不再做声了。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身高不足五尺脸上却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刀疤的男子边提裤子边骂到:“妈了个巴子,没想到这娘们这么禁不住折腾,老子还没尽兴他他娘的就没气了,真晦气。”

那大汉出来以后,李二赶忙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燕统领。”

燕统领整理好衣服狐疑的看着李二问道:“李二?你他娘不是去踩点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统领的话,属下回来有重要的情况禀报。”

“说”

“不知统领还记不记得十六年前的药彦薄?”

“记得啊,他那天晚上不是就被我们弄死了吗?好端端的提一个死人干吗?”


“今天我好像看到药彦薄的妻儿了。”

听到李二这话,刚刚还旁若无人喝酒划拳的几个人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了起来,目光一致朝着李二看去。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啊。

十六年前他们这队人马在冷风冷统领的带领下奉命潜伏树林刺杀时任燕云军统领的药彦薄及其家人。

可谁知眼看就要完成任务了,最后关头药彦薄还是拼死把妻儿送了出去。

虽然药彦薄被成功刺杀,但他的妻儿却逃了出去,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对于杀手来说,不管什么任务只要接了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没有人会听你解释,没有人会给你机会,除了死亡再无第二个选择。

在药彦薄妻儿逃出去的那一刻他们的结局也就注定了。

可是他们中一个逃跑的都没有,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回去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但若敢逃跑,那就是必死的结局,一品堂的规矩,凡是临阵脱逃者,不但会面临一品堂无尽的追杀,并且一人逃跑全队受牵连。

再说了,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他们入一品堂的那一刻起就被逼服了三尸脑神丸,这种毒药服用后每年的端午会定时发作一次,到时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那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反正左右都是死,尽管已经知道自己回去可能会死,但还是带着那一丝生的希望义无反顾的回一品堂复命了。

回到一品堂以后,他们不出所料的都被抓了起来关进一品堂的地牢里。

而燕统领李二他们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冷风自己扛下了所有,用自己的命把他们保了下来。

自冷风死后,药彦薄妻儿逃跑的事成了他们这个小队永远抹不去的耻辱。

所以这些年他们一直动用各种势力寻找药彦薄的妻儿,找到以后将他们都碎尸万段为冷风报仇。

没想到啊,十六年了,总算是找到了。

老赵红着眼睛激动的道:“统领,找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找到了,咱今天晚上就去把十六年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吧。”

是啊统领

我们要给死去的冷统领报仇啊

对啊。

燕统领摆摆手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和你们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把药彦薄的妻儿都碎尸万段,但你们别忘了咱们这次来是有任务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冷统领的仇我们就不报了吗?

对啊,

燕统领,你要不去我们自己去

是啊,我们自己去。

说罢他们抽出刀剑就要往外走去。

燕统领怒道:“我看今天谁敢去,别的我不敢说,但我保证谁要是敢去我让他死在药彦薄妻儿前面。”

看到燕统领发怒,几人只得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里的武器悻悻的坐了下来。

看着哥几个不甘的表情,燕统领安抚道:“各位兄弟,我比你们跟冷统领的时间长,受他恩惠也是最多的,只是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这次任务再失败,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也没人会再拿命保我们了,我答应你们,如果时机到了我第一个出手斩杀他们。”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到啊

是啊

燕统领对着李二说道:“李二,你去继续踩点,还有,密切监视药彦薄的妻儿,找找他们有什么亲近的人,如果可能得话,那我们就把这两个任务一起完成。”

李二答了一声领命,便转身朝着通道外面走去。

依据本朝律典,自酉时起所有城门关闭,城内实施宵禁,所有的商户会在申时快结束时便关板打烊。

在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以后,药潜和冲叔便准备打烊。

而药潜发现自白天的事情以后,酒馆门口就多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二子一伙人眼看惹不起药潜,就打算等宋青莲爷孙两离开酒馆的时候再找他们麻烦,于是药潜把他的发现告诉了冲叔和蔡敏,蔡敏就让宋青莲和她爷爷暂时在店里住了下来。

此时宋青莲正在酒馆里帮忙收拾桌子。

而药潜在蔡敏把宋青莲爷孙俩留下住宿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就在药潜将要上最后一块板的时候,从外面走来了两个官差以及一个身穿囚服却依旧腰杆挺直气宇轩昂的花甲老人。

药潜只当他们是只是路过这也就没在在意。

可谁知就在他们要走过小酒馆的时候那个身穿囚服的花甲老人却停下了脚步看着药潜咦了一声。

药潜看着老人道:“老人家,请问我们认识吗?”

那花甲老人也不答话只是笑了笑后对着身后的两名观察道:“两位小哥,咱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了,要不咱们停下了进这个小酒馆喝点酒歇歇脚?”

只见其中一个官差抱拳恭敬道:“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嗯??这老人不是囚犯吗?

怎么这官差对他如此尊重?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虽然心中有诸多的疑问,但药潜还是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两位官差大哥,这位......老爷子,本店已经打烊了,再说这眼看也马上到宵禁的时间了,您三位还是赶紧赶路找个客栈歇息去吧。”

老人闻言笑道:“不碍的小哥,这不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吗?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酒我们就不喝了,赶了一天的路实在口渴难耐,和你讨杯水喝总是可以的吧。”

可......

眼看药潜还要拒绝,其中一位官差厉声道:“大胆,你知道拦的是谁吗?他可是当朝御史言若海言大人。”

此时药潜的心里震惊万分

自己虽然不在朝堂

可这言若海言大人的清名却是如雷贯耳,不但是他,就是整个大宋有几个不认识言若海言大人的。

据传这言大人为官清廉,时常为民请命,更有几次不惜以死纳谏,京城乃至整个大宋百姓提起言大人的大名无不交手称赞。

药潜赶忙激动道:“见过言大人,言大人您这是...”

言若海淡淡的笑道:“掌柜的,你还是换个称呼吧,你看老夫这身打扮,还当的起你这声言大人吗?至于为什么会成这样,却是一言难尽啊,怎么样掌柜的,我们能进去了吗?”

药潜赶忙让开身子道:“能啊,当然能。”

看着言若海三人随着药潜进到酒馆,角落里的李二此时笑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姓言的和药家母子走到一块了,这倒方省事多了。

此时已经接近宵禁,所以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人,李二而从角落里走出来放慢脚步慢慢朝着酒馆靠近。

药潜招呼言若海以及两名官差坐下后激动的朝着酒馆后院喊到:“冲叔,娘,你们快出来,咱酒馆来贵客了。”

听到药潜的喊声,蔡敏从后院走出来道:“你这孩子,这都多大了还这么不稳重。”


药潜激动的说道:“娘,咱家酒馆真来贵客了。”

蔡敏拿出手帕擦了擦药潜脸上因为激动而流下的汗水宠溺道:“你看看你,和娘说说,到底是什么贵客让你这么激动。”

药潜让开身子说道:“娘你看,言若海言大人来咱家酒馆了。

蔡敏顺着药潜手指的方向看到正中端坐的花甲老人不住愣在了原地,就连给原本给药潜擦汗的手也停了下来。

药潜看见娘亲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娘,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原本待在后厨的药冲也走了出来,他看到那位花甲老人和蔡敏一样愣在了原地。

而言若海看到药冲出来的时候就激动的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眼含泪光语气颤抖道:“药夫人,药副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啊,没想到啊,老朽还能活着见到你们。”

听到言若海的话蔡敏顿时泪流满面。

其中一个官差捅了捅另一个官差的腰道:“我说张龙,这桌坐的也太不舒服了,咱哥俩换张桌子坐。”

说罢,他们就端起桌上的花生米和酒朝着角落里的那张桌子走去,显然是要给言若海他们留出叙旧的空间。

言若海朝他们抱了抱拳并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这一路上受他们的照顾太多了,感谢的话已经说了不知多少了

原本言若海被判带重夹发配千里充军,但出了京城以后张龙赵虎二人便把他的重夹取了下来并且松开了他的手铐脚镣,只有在到官府换度谍的时候象征性的戴一下,等离开京城二百里后,张龙赵虎干脆把夹和脚镣全都收起来了,就连换官府文书的时候都懒得戴了,而不少沿途不少官员都曾受过言若海的恩惠,所以对张龙赵虎这种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龙赵虎这一路上对言若海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最大限度的给他自由,从来没有把他当犯人看过。

待到三人落座以后,药潜也带着宋青莲去了后院

此时的三人却相对无言,只是举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

一壶酒下肚以后蔡敏问道:“言监军,你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言若海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以后答道:“唉...一言难尽啊,如今的朝廷早已不再是我当初要发誓孝忠的朝廷了,奸佞当道,把整个朝堂都弄得民不聊生的。”

一年前,言若海出任湖广佥事,分巡武阳,高昌,黄州三府。

当时宦官陈奉任湖广税监,大权在握,恣意妄为,横行霸道祸害民众,百姓对他是深恶痛绝。

朝廷本来因为连年的征战所以免除了湖广部分赋税,可陈奉却不但所有的赋税都照收不误,甚至巧立名目增加了许多额外的税收,税上加税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有很多百姓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所以找了状师写了状纸,一纸文书把陈奉的所作所为告到了巡抚支可大那里。

原本是希望巡抚能为民做主,铲除陈奉这颗毒瘤,没想到这支可大对陈奉十分惧怕,唯命是从。

不到一会得时间,那张写满陈奉罪行的状纸就出现在了他的书桌上,而之后,凡是在状纸上签名的百姓都遭到了陈奉的疯狂报复。

之后陈奉行事情更加的嚣张,更加肆无忌惮,这几年他挖人祖坟,剖杀孕妇,溺死儿童。

据传有一天,陈奉的同伙在大街上见一书生的妻子章的有几分姿色,便当街调戏,强行带了回去,一伙人把那书生的妻子奸 淫而死。

等书生再见到他妻子的时候,他妻子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于是书生便哭天喊地,带着他妻子的尸 体到巡抚衙门口击鼓喊冤,当时声援他的百姓足足高达上百人。

当天晚上,百姓们就自发结伴包围了陈奉的府衙要求陈奉交出凶手。

就在陈奉快要被百姓逼的走投无路想要选择交出凶手平息民愤的时候,又是支可大带着重兵赶到,以武力镇压驱散了百姓。

而支可大为了讨好陈奉,便把那书生抓了起来亲自押到了陈奉面前。

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那个书生了。

有了书生这前车之鉴,百姓们对陈奉除了深恶痛绝更增添了一份忌惮,尽管这几年陈奉和他的同伙更加变本加厉的鱼肉乡里,百姓们也只能选择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百姓听说言若海即将出任湖广佥事,那早已化灰的希望有重新点燃了起来。

在言若海到任的当天,百姓们就冒雨前来告状。

言若海看到状子上记录陈奉的种种恶行当时就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当时就立誓要为民做主严惩贪官污吏。

言若海本身就对宦官当政深恶痛绝,于是当即就要下令把陈奉捉拿归案,羁押审问。

可巡抚支大可却及时赶到拦了下来。

言若海本来就痛恨支大可对陈奉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可无奈,人支大可正好是言若海的上级,言若海只得走下公案朝着支大可抱拳行礼。

支大可坐上中堂后遣散了当班衙役以及周围的百姓然后对言若海说道:“言大人,你可知这陈奉是什么人?”

言若海不屑道:“不就是区区的一个内宫宦官吗?”

“是啊,可言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一个内宫宦官敢这么嚣张,这么肆无忌惮,因为他是当朝秦相的人啊,这样的人,这样的背景我们惹得起他吗?我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免得引火烧身。”

“哼,你怕他,我可不怕。”说完言若海也不顾支可大是他的上司,满面怒容的就离开了公堂。

走到内院之后,言若海叫齐了三班衙役,风风火火的前往陈奉的府邸要捉拿他归案。

可等言若海把陈奉抓来以后,那些原本来状告陈奉的百姓却变了卦,纷纷要撤诉,并称自己是受了他人蛊惑。

言若海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悠哉喝茶的支大可,而支大可迎着他的目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最后因为原告撤诉,言若海只能无奈的把陈奉放了。

当天晚上陈奉便差人给言若海送来了一个食盒,


言若海打开食盒后发现那食盒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食物,而是满满的一盒金银珠宝。

言若海当即就带着家仆抬着食盒给陈奉送了回去,并把陈奉严厉的斥责了一顿。

第二天,言若海就把陈奉送他重金的事张榜公之于众。

知道此事后的百姓都对言若海交口称赞。

当同伙把言若海贴出告示的事告诉陈奉的时候,气的他当时就大发雷霆摔碎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瓷器,心里对言若海的恨意更甚。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言若海处处走访企图收集陈奉的罪证将其绳之以法。

尽管陈奉和支大可处处设绊,极力的销毁邪恶的犯罪证据,可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事无巨细的慢慢盘查,还是被言若海找到了蛛丝马迹。

言若海知道自己如果按照程序逐级上报的话,那些证据刚到支大可手里就得转身出现在陈奉的面前,所以他找了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八百里加急把之前百姓递上来的状子和自己掌握的所有证据都送到了京城。

在信使跑死了三匹马以后,那些东西总算出现在了皇帝的御桌前。

可皇上只是看了几眼,就叫把那些东西都扔给了秦思远,让他去彻查此事。

尽管现在秦思远一人把持朝政,私下里别人戏称他为大宋的第二个皇帝,他自己也默认了这个称呼。

但他知道自己终究不是皇帝,所以对于皇上的命令他还是得去执行的。

于是,他便命巡察御史张廷枢任钦差彻查此事,同时又叫人把自己的亲笔信八百里加急给陈奉送了过去。

陈奉得知钦差要来之后,后立即大摆筵席宴请地方官员,拉拢所有官员为自己说话,并且吩咐自己的手下,尽快销毁所有的罪证。

张廷枢快到湖广地界的时候便命令大队在原地等候,而他自己带着两名家仆进入了湖广。

可明查暗访了三天,愣是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于是他只得返回城外,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门。

进城以后他拒绝了当地官员的宴请,而是带着所有地方官朝着佥事府走去。

言若海见钦差到来,便请求钦差立即升堂审问陈奉。

张廷枢却说不着急,看着言若海询问的目光,于是他把自己这几天暗访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在言若海觉得自己又得无奈做摆放了陈奉的时候,陈奉此时却站了出来主动要求张廷枢把自己羁押起来彻查此事,还自己一个清白。

在大张旗鼓的追查两天后依旧是一无所获,只得将陈奉给放了。

可此时陈奉却反咬一口,诬陷言若海抗旨不遵,破坏税收征缴,并委屈的表示,自己虽然官职卑微,但也是皇上御笔亲封的朝廷命官受不了别人如此侮辱。

在秦思远的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下,最终言若海被革去所有功名撤职查办,并命六部九卿联手调查此事。

可言若海没想到,如今这六部九卿上下全是秦思远的门生党羽。

很快就坐实了言若海的所有罪名,龙颜大怒,当即就要把言若海斩首示众。

最后还是言夫人拿出了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才保住言若海一命,但死罪虽免活罪却难逃,言若海被判重夹发配千里充军。

陈奉得到言若海免除死罪的消息的时候顿时变得坐立不安,虽然这次什么都没查出来,自己躲过了一劫,可谁知道言若海的手里还有没有掌握他别的什么证据,于是他赶忙给秦思远写了一封信,并派人连夜送到秦思远府上。

信中表示,不管言若海手里掌握没掌握什么证据,但只要他活着那就始终是一个隐患。

秦思远看到陈奉的信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写了一些什么东西。

等他停笔后便朝着空气喊到:“去把言若海的发配路线给一品堂送去。”

只见此时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声没吭,只是拿走了秦思远刚写的东西。

一品堂收到秦思远送来的东西以后,就立刻派了那支曾经一品堂业务能力最强的小队执行这次的任务。

蔡敏和药冲听言若海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禁为言若海的遭遇感到惋惜和同情。

奸臣当道,国将不国!

而言若海却淡然的端起酒杯,一口喝光酒杯里的酒后吟诗道:

浮生半世走一方,九州大地揽我疆

我于天公求贤者,定余乾坤安我邦

在角落里的张龙和赵虎也被言若海的豁达所感染,于是端起酒杯走过来道:“言大人,我们哥俩嘴笨也不会说什么话,这样吧,我们敬您一杯,我们哥俩干了您随意,所有的话咱就都在酒里了。”

说罢两个官差就举起酒杯把酒一饮而尽。

药冲此时也被两个官差的豪气所感染,也举起酒杯一口干了道:“好,够痛快。”

两官差见状赶忙把酒倒满了各自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药冲还要继续的时候,张龙说:“这位大哥,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我们还得赶路呢,这样吧,等我们再办完正事回到这得时候一定和你喝个痛快,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哥俩抓紧时间找个客栈休息去了,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药冲赶忙拦住他们道:“如此也好,这样吧,我们后院倒是有几间空房,要是二位官爷不嫌弃的话就在小店凑合一晚吧”

张龙赵虎忙摆手道:“怎么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劳烦这位大哥头前带路吧。”

药冲把两个官差带到后院安顿好以后便带着药潜走了出来。

言若海笑呵呵的看着药潜道:“不亏是药将军的儿子啊,眉宇间的英气颇有几分药将军当年的风范啊。”

蔡敏道:“潜儿,还不快来见过你言伯伯。”

药潜抱拳行礼道:“药潜见过言世伯。”

言若海被药潜这一声言世伯叫的心花怒放,于是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掏了掏,最后在怀中掏出了玉佩递给药潜道:“小子,咱爷俩第一次见面,世伯也没啥可给你的,这块玉佩你拿着,就当是我这当世伯的见面礼了,”

药潜一看那玉佩的雕工和玉料就知道这块玉佩一定价值连城,再说,如今言若海都沦落到这部田地了还随身带着这块玉佩,可见这块玉佩对他有多重要。

药潜赶忙摆手道:“世伯,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言若海佯装生气道:“你这孩子,跟谁学的这么婆婆妈妈的,这一点可一点都不像你爹,给你你就拿着,长者赐怎么着来着?”

不敢辞。

说完药潜只得伸手接下了这块玉佩。

而言若海笑道:“这就对了嘛。”

当晚,蔡敏,言若海三人聊了很多过去的人,药潜也从他们的聊天中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等他们聊天结束准备回屋休息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可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回屋熄灯躺下以后,那原本早已休息的官差赵虎却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左右环顾之后从酒馆后院翻墙出去了。


赵虎翻墙出去以后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朝着酒馆旁边的一条巷子走去。

走到巷子口赵虎便停下了脚步,这时从巷子深处走出一人,赫然是那早已等候在此地的李二。

李二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赵虎调笑道:“小的李二,见过赵官爷。”

赵虎厌恶的看了李二一眼道:“再有一天就到地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李二仿佛没看到赵虎厌恶的表情般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赵官爷,烟统领自有安排。”

说完,李二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向了赵虎:“赵官爷,这是燕统领赏你的,他让你给你带句话,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的情报,一品堂不会忘了你的。”

赵虎接过银子又扔了回去:“我倒是希望你们尽快把我忘了,别弄这些没用的,我的家人妻儿怎么样了?”

李二接过赵虎扔过来的银子也没有再扔回去,而是重新放到怀里道:“放心赵官爷,我们一品堂对朋友那是向来说话算数的,等这件事你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团聚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

赵虎话还没说完便又转身翻墙进了酒馆。

看着赵虎回到酒馆,李二那面带微笑的脸上泛起了一阵冷笑。

不然?不然怎么样~哼,你也不想想,你都已经看见过我们燕统领的脸了,我们还能让你活着吗?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没有骗你,你确实快要和你的家人团聚了,不过~是在阴曹地府。

想到这,李二转身朝着城门外走去,此时虽然已经全城宵禁,四边的城门也全都关闭,可城墙这点高度怎么能拦得住李二这种接受过专业训练,又早已成名的杀手呢。

只见他快走到城墙底下的时候,猛地加速助跑,等到城墙跟的时候他猛一提气向上一跃便跳上了城墙。

跳下城墙后他朝着天王寺走去。

在听说言若海今晚在药潜的酒馆休息,燕统领眼中泛起冷光道:“哼,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药家母子自己找死,那今晚我们就把言若海和药家母子一块送上西天,十六年前让他们侥幸跑了,今天我看他们怎么跑。”

燕统领几人熟练的翻过城墙来到了酒馆门口,只见李二率先翻进了酒馆后院,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管,又从腰后掏出了匕首,轻轻的插进了门缝里撬动了门栓。

等见到门缝的宽度足以放下竹管的时候,李二便把竹管伸进了门缝,同时从竹管的一端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见从那竹管里冒出一股浓烟,不到片刻,那屋里本来已经睡着的人便睡得更深了。

再确保了酒馆后院所有住人的屋子都没有遗漏,所有人都沉沉的睡过去以后,李二便大步走到了后院门前,伸手剥开门栓,把门外的燕统领等人带了进来。

燕统领等人进来之后开始分头行动,有找柴火的,有往柴火上倒火油的(火油从哪来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编一个吧。)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柴火已经围满了院墙,而所有的柴火上都浇上了火油。

在做完这一切后,燕统领又亲自围着院墙转了一圈,等确认没有漏下任何一个角落以后,燕统领一挥手,李二几人便把手中早已点燃的火把朝着柴火扔了过去,等看到所有柴火都点燃,火光已经冲天的时候,燕统领和李二几人才放心的朝着城外走去。

药潜睡得迷迷糊糊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一开始他以为是天上下冰雹了也就没有在意。

可是睡着睡着突然一阵浓烈的烟味钻入他的鼻孔,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鞋和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忙朝着门外跑去。

他边跑边喊:“不好了,走水了。”

听到药潜的喊声,药冲和张龙赵虎几个练武之人第一时间从屋里冲了出来。

可蔡敏和宋青莲爷孙俩以及言若海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加上本身又中了迷药,所以就算外面动静闹的再大,他们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药潜往身上浇了一桶水就要冲到屋里去救蔡敏。

可此时火势已经越烧越大,他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药冲拉住还想找机会冲进屋里救人的药潜道:“少爷,此时冒然冲进去不但救不了夫人他们,有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咱们先找水灭火,把这火势先控制住。”

这漫天的火光把四周的邻居也都惊扰了起来,只见邻居们手忙脚乱的四处找能盛水的工具。

有拿桶的,有拿木盆的,还有的邻居干脆把自家的碗和瓢都拿了出来,反正只要是能盛水的东西,不管大小全部都派上了用场。

可无奈这场活烧的是太大了,足足灭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把火彻底扑免。

等药潜冲到蔡敏屋里的时候,蔡敏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药潜抱着蔡敏的尸 体号啕大哭起来。

除了蔡敏之外,宋青莲爷孙俩也被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连骨头渣子都没有留下一点。

多亏言若海住的比较偏,火势第一时间得到了控制,所以他才可以幸免于难。

赵虎看着这场大火得到了控制以及被及时救出来的言若海,不但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对家人安全的担忧,和对一品堂的所作所为感到一阵的心寒。

自己为了家人的安全不惜出卖言若海,把言若海这一路上的行踪都如实的告诉了一品堂。

可一品堂又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呢?不但绑架了自己的妻儿,而且从这场大火来看,一品堂的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要把他也灭口。

想到这,赵虎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言若海清醒之后看着原本的酒馆一夜间被烧成了灰烬,再看到蔡敏,宋青莲等人的尸体之后面带歉意深鞠一躬对药潜道:“药世侄,都怪我,这些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今天我不在这里住也就不会发生这挡子事了,都是老夫连累了你们啊。”


经过了一夜,药潜已经冷静了下来,他赶忙把言若海扶了起来道:“言世伯,这事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放火的人,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不光为了我娘,也为了青莲和宋爷爷,对了言世伯,你知道此事是什么人干的吗?”

言若海闻言低下头想了一会道:“老夫为官这么多年鲜少与人结怨,这么着急想置我于死地的也就那么几个,至于到底是谁,我现在也没有头绪。”

言若海没发现,此时站在他身后的赵虎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脸上也泛起了一股挣扎的神色。

片刻以后,赵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跪到言若海面前抱拳道:“言大人,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众人闻言都疑惑的看向了赵虎。

言若海道:“什么?赵捕头,你知道?快站起来说。”

说完,言若海就要起身把赵虎扶起来。

可不管言若海如何使劲,赵虎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言若海问道:“赵捕头,你这是做什么?”

赵虎流泪满面道:“言大人,小人该死,你就让小人跪着说吧。”

赵虎抬起手照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扇起了巴掌,直到把两边的脸都扇的红肿起来,才把一品堂绑架他家人威胁他以及一品堂之所以能这么准确的掌握言若海的行踪都是因为自己通风报信的事都合盘托出。

就在众人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龙冲上前一脚就把赵虎踢倒在地又狠狠的踩了几脚,恨铁不成钢的对着赵虎一阵咒骂。

而赵虎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由着张龙踢他,骂他。

言若海走上前拉住要继续动手的张龙说道:“行了张捕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把他打死也无济于事啊。”

张龙闻言放下了已经抬起来的脚,但还是咬牙切齿满脸愤恨的看着赵虎。

赵虎慢慢的从地上重新跪起来对着言若海道:“言大人,小人知道大错已成,现在说什么也弥补不了小人的滔天恶行,但我希望大人能给我个将功补过戴罪立功的机会,事后要杀要剐全凭您发落。”

还不等言若海说话,张龙便冷哼道:“将功赎罪,戴罪立功?你想的倒挺美,你觉得我们还会再相信你吗?”

赵虎赶忙解释道:“言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昨天他们不止是要刺杀您,更是连我都要灭口,现在看来我的家人妻儿也是凶多吉少了。”

言若海扶起赵虎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赵虎道:“言大人,我见过他们统领,而且我知道他们现在的落脚点在哪,咱们可以这样......”

等赵虎说完他们的计划后,言若海等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言若海转头看着药潜问道:“药世侄,你以为如何。”

药潜虽然心里恨不得立刻把赵虎杀了为娘亲和宋青莲爷孙俩报仇,但他知道,从这次这帮人的无差别刺杀来说,他们对于赵虎的生死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杀了他只会把唯一报仇的机会亲手葬送,于是他淡然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一切但凭言世伯做主。”

言若海赞许的点了点头,能忍他人所不忍,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那就这样,如今酒馆这般模样肯定是不能再住了,等把你娘他们安葬以后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好好的谋划一下此事。”

药潜等人把蔡敏的尸 首收敛安葬,至于宋青莲爷孙俩,因为什么都没剩下,药潜只是用他们就在店里的琵琶为他们爷孙俩立了个衣冠冢。

等一切忙完以后天色已近黄昏了。

而李二此时也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混进了城里的另一家酒馆。

只听酒馆里的人都在议论昨天那场大火,李二的眼中泛起了得意的神色。

可是当他听到言若海等人还活着的时候,那脸上还来不及散去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这时他也顾不得桌上的酒菜,连忙扔下一锭银子急匆匆的朝着天王寺走去。

而李二前脚刚出城门后脚赵虎也离开了客栈朝着城外走去。

当燕统领等人得知言若海等人并没有死时心中虽有许多诧异但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傲然道:“哼,算他命大,躲过一劫,不过幸好我们没有离开,哥几个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两次。”

李二赞同的点了点问道:“统领所言甚是,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燕统领道:“未免夜场梦多,今晚就动手,打听出来他们在哪家客栈落脚了吗?”

李二回道:“在城里的悦来客栈。”

燕统领一挥手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一行人就收拾好匕首弓弩朝着城门走去。

当他们走到城外的小树林时只见从城门放下走来了一个身穿官差衣服的大汉。

那大汉看到燕统领一行人后赶忙加快了脚步朝着燕统领等人走来。

燕统领看到迎面走来的赵虎心里疑惑道:他怎么来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燕统领还是朝着身后摆了摆手,正在全速前进的几人顿时停了下来。

赵虎走到燕统领等人跟前佯装惊喜道:“哎呀,燕统领,我正要去天王寺找你们呢,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燕统领闻言明知故问道:“赵铺头,你找我等干什么,言若海不是已经死了吗?那我们之间的合作也算结束了啊。”

赵虎赶忙道:“燕统领啊,我这么着急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事啊,那言若海他并没死啊。”

燕统领装模作样道:“不可能啊,昨天那么大的火他怎么可能没死啊,赵铺头,你可不要开玩笑啊。”

赵虎佯装着急道:“哎呀我的燕统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那还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再说了,有拿这事开玩笑的吗?”

燕统领严肃道:“哦?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不要骗我们啊。”

赵虎生气道:“我家人妻儿还在你们手里,我就是有骗你的心也没骗你的胆啊,反正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爱信不信,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你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了,错过了今晚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哦?此话怎讲?”

“张龙已经把言若海昨晚被刺杀的事报到县衙了,而且为了避免言若海被再次刺杀,县衙的人找了个体型和言若海差不多的死刑犯扮成言若海,而他本人,今天晚上就要乘着宵禁之时悄悄出城。”

燕统领看着赵虎问道:“既然他们今晚就要离开了你现在出来不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吗?”

赵虎自信道:“放心吧,我是打着购买赶路所用的干粮的名义出来的,而且以前这事一直是我负责的,他们不会怀疑的。”

燕统领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你赶紧回去吧,省的出来时间长他们怀疑你,这样吧,今晚我们就在此埋伏刺杀,你负责把他们都引到我们事先埋伏的地方,等言若海一死,我就放你的家人妻儿回家和你团聚”

赵虎闻言点了点头:“希望这次你们说话算话。”

说完赵虎头也不回的回城去了。

悦来客栈里药潜担忧的看着言若海道:“言世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言若海淡定的道:“药世侄,这钓鱼还得洒些鱼饵呢,更何况吊这些经验丰富的杀手了。”

“可是...”

看着药潜担忧的表情,言若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咱们这次不还做了万全的准备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药潜看着言若海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于是他只能默默的走到房间去检查一下今晚所要用到的东西,生怕有什么地方出现一丝纰漏。

等到了酉时只见张龙赵虎脱下了官服,而言若海也把身上的囚服换成了便装。

等他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张龙上前叫出了守城将军,再给他看了官府文书以后,守城将军就下令打开城门放行。

等言若海三人出城以后,药潜和药冲随后也手持知府手令出了城门。

盛夏本就天气闷热,加上树林里的夏季蚊虫又多,虽然李二几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但面对如此恶劣的天气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浮躁。

李二慢慢挪动身体爬到燕统领身边问道:“统领,眼看这都酉时三刻了,怎么还不见言老头他们过来啊,咱会不会让赵虎那小子给耍了?”

燕统领头也没回的小声回到:“借赵虎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别忘了他的家人妻儿还在我们手上了,再说了你急什么?不才酉时三刻吗?老实回去趴着去。”

“可是那赵虎的家人妻儿不是已经被我们......”

就在李二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燕统领伸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二赶忙闭上了嘴然后小心翼翼的拨开面前的草丛往外望了一眼,只见从城门方向走出来三个人,随着漫天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不难看到这三人都身着便装,肩背行囊赫然一副赶路客商打扮。

可有心之人不难发现,虽然走在前面的客商表情淡定,但他身后的两个家仆却是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出现什么差错似的。

就在三人快要走到燕统领等人跟前的时候,燕统领几人熟练的往脸上蒙了块黑巾,在用手摸了摸绑在腿上的匕首,和手上的弓弩等武器都没有问体的时候燕统领一挥手,几人便站起身来把富商三人都包围了起来。

看着眼前出现的黑衣人,富商佯装恐惧的上前抱拳道:“各位好汉,鄙人行商路过贵宝地,因怕生意出现差错这才连夜赶路,不想到惊扰到了各位好汉,实在是对不住,这样吧,鄙人这里有点散碎银两就给各位好汉拿去喝茶吧,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当我们过去,让我们尽快赶路吧。”

说完他转头朝着身后一人示意,那人便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了过去。

燕统领接过那袋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放到怀里大笑说道:“果然不愧是京城出来的官,言大人出手还真是阔绰啊,不过言大人,这点银子可不够你们的过路费啊。”

言若海见黑衣人道破他的身份,他也不装了,而是问道:“哦?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好汉,不知我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过去呢?”

燕统领笑道:“简单,把你的命留下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要挥手示意李二等人动手。

言若海道:“慢着,这位好汉,你可想好了,一旦动手可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燕统领不屑道:“哼,威胁我,昨晚让你侥幸逃脱了我倒是想看看你今天怎么逃脱。”

言若海没有答话,而是朝着远处大喊一声:“动手~”

言若海话音刚落,只见四周顿时火光四起,从草丛里站起了十几个身着官衣,左手持火把右手已经把腰间的官刀抽出来的衙役,把他们全都包围了起来。

燕统领身经百战,此时怎么还会不明白自己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了,他朝着言若海身后冷声道:“好啊赵虎,你敢出卖我们,你可想好了,你当真不管你家人妻儿的起死活了吗?”

赵虎闻声上前道:“燕统领,我想我的家人妻儿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我心里都有数,你就不要再装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燕统领冷笑一声道:“束手就擒?就凭你们几个臭鱼烂虾?”

“那再加上我们两个够不够?”

此时药潜和药冲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双方都知道此事不可能善了了,于是也没有多废话,纷纷掏出武器开始动起手来。

张龙和赵虎负责守在言若海左右没有加入战斗,而药潜药冲等人迎着黑衣人跑了过去。

药冲手持长刀冲上去缠住了燕统领,而药潜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朝着李二等人杀人过去。

那边药冲的长刀和燕统领的匕首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哐哐哐的声音。

而药潜也凭一把短刀拖住了李二和老赵两个杀手。

可众衙役那边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们几个哪是这帮训练有素的杀手的对手不到片刻便有两个衙役被杀手的匕首刺中倒了下去。

那个杀手连看都没看倒在地下的衙役一眼,而是冷冷的拔出插在他们胸前的匕首和弩箭朝着言若海走了过去。

张龙赵虎眼见杀手冲了过来,也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准备迎敌。

待到那个杀手快要走到近前的时候,张龙赵虎持刀冲了上去缠住了那个杀手。

就在他们两个和那个杀手斗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只听伴随着嗖的一声破空声,一支泛着寒光的弩箭朝着言若海射了过去。

远处正在和燕统领缠斗的药冲看着弩箭射过去的方向顿时变得心急如焚,这高手过招,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一分心药冲便被抓住了机会的燕统领刺了一刀,幸亏药冲下意识的矮了一下身子,才把本要穿透胸膛的匕首躲了过去,但那匕首还是刺进了他的肩膀。

而赵虎看到弩箭朝着言若海射了过去,拼着后背挨了一刀也要朝着言若海的方向跑过去。

就在弩箭要射中言若海的时候,赵虎及时出现用自己的身体把那弩箭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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