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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天才vs风水师】【纯玄学恋爱文】我,徐岁岁,辛辛苦苦打工人,苍天不开眼,被瞎了眼的道家天才少年龚卿年看上,从此人生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被他开了天眼,可见鬼神,被怨鬼缠,被恶灵追,乱葬岗遇女鬼,老槐树下梦见吊死鬼,回老屋住几天还夜夜婴儿哭......造孽啊,竟然被他爱上了,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真的!!!养成系女主,从摆烂风水师成为救济天下的玄门大师!文中所涉及的玄学观全为虚构!!!不要跟着小说学修道!!!
主角:徐岁岁 更新:2023-03-07 2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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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岁岁的其他类型小说《造孽啊,竟然被他爱上了》,由网络作家“我要发大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道教天才vs风水师】【纯玄学恋爱文】我,徐岁岁,辛辛苦苦打工人,苍天不开眼,被瞎了眼的道家天才少年龚卿年看上,从此人生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被他开了天眼,可见鬼神,被怨鬼缠,被恶灵追,乱葬岗遇女鬼,老槐树下梦见吊死鬼,回老屋住几天还夜夜婴儿哭......造孽啊,竟然被他爱上了,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真的!!!养成系女主,从摆烂风水师成为救济天下的玄门大师!文中所涉及的玄学观全为虚构!!!不要跟着小说学修道!!!
天刚破晓,睡梦中的徐岁岁陡然惊醒,心悸十余分钟复又睡下。
闹钟催着魂,徐岁岁艰难的爬起来,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就往公司冲,穿过17栋,就看着18栋围了不少人,还拉了警戒线,徐岁岁以为是做核酸什么的,只是今天的队形过分散乱了。
直到一个老妇人说:“好像是脚先着地的……”
她浑身一冷,汗毛倒立,僵在原地,头却不受控制地往上抬,一点一点的,天台上站了个人,唰地一下人从天台往下坠,她好似也跟着往下坠,风刮得脸生冷,霎时就要落地……
还好在落地瞬间徐岁岁猛地挣脱开来,看周围喧喧嚷嚷的,她心有余悸地快速离开……
见鬼去了,大早上的遇上这种事!
到了公司,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同事张晓丽看她脸色苍白,就跑过来问:“你也看到了?我早上走的那栋楼,看她脑浆都摔出来了……”
徐岁岁yue~,抱着垃圾桶就要吐。
“你们小区死人了?”
“一个女的跳楼了。”
“好像是外地的。”
“听说是感情问题。”
大家凑在一起好奇18楼女子跳楼的事,时不时感叹几声,唏嘘几声,怒骂几声。
“为了个男的真的不值!”
“要我死也要整个垫背的。”
“也不想下爹妈,爹妈哭得最凶。”
……
整个上午徐岁岁都心不在焉的,透过窗看小区,倒是看不到出事的那栋楼,但整个小区都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这小区是不是有问题?
下班了得好好看看。
当时租房租得急,线上看了视频就租了,除了知道房间格局不行,搬过来自己小改了一下,这周边环境也没注意。
中午下班,徐岁岁没有回家吃饭,绕着整个小区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靠山不近水,还四面闭合,这不出事才是怪事!
再又细看绿化,发现沿着南门到18栋全种的菊花,此时在太阳底下正灿烂着,徐岁岁目光随着菊花一直延展,雾气渐渐腾起,脚下起了凉气,那凉气正一寸寸地凝固着她……
徐岁岁赶紧咬了中指,将血点在眉心,瞬间迷雾散去,她这才又重新站回了太阳底下,身上也逐渐回暖……
她不敢再进小区了,在外面吃了碗面就去了公司,不敢开空调也不敢睡,害怕又被拖进去了。
同事张晓丽伸手对她晃了晃,“还没缓过劲来。”
徐岁岁眼眨了两下,表示活着。
张晓丽坐她旁边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都死七八个了。跳楼的,车祸的,平地摔死的……”
徐岁岁惊得抬头,“啥?”
张晓丽疑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徐岁岁有气无力地说:“我才搬来不到两个月。”
张晓丽幽幽开口,“你搬过来那几天就有个被撞死的……”
“我……”徐岁岁只觉得一股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你再等我缓缓。”
张晓丽也很通情达理,“那你一边缓,我一边说。”
徐岁岁顿了一下:就不能不说?
张晓丽又用夸张地表情说:“上个月也有个跳楼的,跳到人家二楼平台了,头摔溶了,差点儿把人吓死……”
徐岁岁一哽,“要不你还是别说了。”
张晓丽看她唇色全无,立马打住,“好好好,不说了。”
可还是忍不住嘀咕,“以前以为你胆子大得很,出这么多事你都一声不吭的。”
徐岁岁无奈地说:“我都不出门,有时候走地下室。”
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多惊喜?
张晓丽她又说:“要说这个保安也惨,回回都是他值班,他去打扫。”
徐岁岁道:“就当积德了。”
张晓丽才不想说这有的没的,“你好些没?”
我忍不住了……
徐岁岁她白眼一翻,“你不说话就还好。”
……
夜深人静时,徐岁岁抱着被子也不敢睡,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求个痛快,干脆拿了桃木簪下了楼。
这夜晚倒是平静得很,淡淡风溶溶月,而徐岁岁凭着感觉四处转,嘴里念念叨叨,“冤有头债有主,找错人报错仇,小鬼笑你二百五。”
一阵寒风起,恰似少年人清脆的笑声,在夜里添了几分诡异,徐岁岁摇晃着桃木簪,“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邪灵,找别人行不行!”
“啪”得一头撞树上,抬眼一看若隐若现一道符,吓得后退两步,再又上前睁大眼睛瞅着那符,符上的咒语泛着红光,不像是朱砂,倒像是血泪,徐岁岁下意识地握紧了桃木簪,“妖魔邪灵快退散,妖魔邪灵快退散!”
而那符好像抽疯了一般,快活地扭动起来,那符文的颜色更是殷红,浓得似粘稠的墨,徐岁岁惊骇,“什么玩意儿?”
突然石破天惊地一声“不准动!”吓得她挥舞着桃木簪乱戳。
很快手就被人擒住,慌乱中又上脚踹,不知怎的,定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再一看眼前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笑容张扬风流轻佻,一个目不染尘谦谦君子。
那个流里流气地绕着她转了一圈,停下嗤笑地看着她的桃木簪问:“你哪条道上的?”道上还没见过这么朴实无华的桃木簪!
徐岁岁试探地来了一句,“道可道非常道?”
两男人均是一愣,然后一人哈哈大笑,一人内敛轻笑。
徐岁岁笑着问:“你们在笑什么啊?”
天真无邪,好似对自己的尴尬境地一无所知。
而徐岁岁内心:笑毛啊!笑笑笑!笑你大爷脑充血!
肃正的那人不太自然地看了徐岁岁一眼,收起笑,转头看向符文,手自上往下一抹,那符文瞬间糊成了一团,毛毛剌剌的,血淋淋的,还蠕动着,冒着丝丝黑烟,那人道:“是血灵。”
轻佻的那个眉一挑,“老龚,你来我来?”
徐岁岁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们……”
你们俩搞咩呀?大半夜的,大月亮的,别乱来啊?
被叫老公的轻声细语地道:“龚卿年,玄清观弟子。”
……
又看向旁边那个,声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这位是徐泽江,三徽宫弟子。这厮素来粗鄙,见笑了。”
喂喂喂!
有没有天理啊,你们俩搞咩还要定个我观众来鼓掌见证?谁要知道你们名字啊!
好的,龚卿年,徐泽江,我徐岁岁记住你们了!
徐泽江怒道:“龚卿年!”
落在徐岁岁眼里就是他这似嗔似怒的一句低呼动了那龚卿年的心弦。
徐岁岁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我徐岁岁,很高兴认识你们。能不能先解了我的定身咒?”
龚卿年低咳了一声,“抱歉,忘了。”嘴皮翻了两下,便解了咒。
徐岁岁活络活络筋骨,忍着要拿桃木簪戳死两人的冲动,扯着肉皮子笑道:“你们继续,我先告辞了。”
龚卿年道:“徐小姐且慢,我看徐小姐资质出奇,可愿入我玄清观一同修道济世救人?”
徐岁岁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话?
急忙摆手,“不了不了……”
那龚卿年借着月光,看她眉间结怨,取了一符相赠,“我观徐小姐面相,恐近日有阴怨,这传音符赠与你,如有需要即可传唤我,届时徐小姐再考虑不迟。”
徐岁岁本想骂他才近日有灾,但一看那血淋淋的符咒已飘到他肩膀,这狠人也只瞥了一眼,麻溜地接了传音符磕磕巴巴地应,“好好好……”
然后马不停蹄的滚了,生怕那什么血灵飞身拥抱她。
徐泽江则是摸着下巴,看着龚卿年,“老龚,你不对劲!”
龚卿年冷眼,“你尿频尿急尿不尽?”
双手翻转,怨符停滞半空,忽而极速翻腾起来,而中间血淋淋的一团,正撕扯着般消散,并发出了声声哀鸣,浓烟一去了无痕迹,只余清灰沾绿叶。
飞奔中的徐岁岁浑然不知心间那股子郁气已经消散了。当她蓦然回神,晕绕在小区的那死气已消失殆尽,整个小区在朦胧的月色下充盈着和谐安定的气息。
……
玄清观,龚卿年在檐下看观中那柿子树出神,小师弟冯净观气急败坏地冲上来,“师兄,那狗杂碎徐泽江又造你谣,说你在云山遇见一个女的,对人家甜言蜜语花言巧语,还说什么,我见姑娘姿色出众可要与我结为道侣?双修出奇迹!这是人干的事?”
差不多嚷嚷得观中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龚卿年充耳不闻,仍在出神,冯净观怒气难消:“师兄,给我几张天雷符,我劈死那个王八蛋。”
龚卿年眼神都不曾分给冯净观半个,只仰天长叹,“三天了。”
“什么?”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冯净观迷茫,“师兄,什么三天?”
龚卿年摇摇头,“没什么。”
不过是她三天没联系我。
撇开只想骗他天雷符的冯净观恍恍惚惚地走了:
“传音符失效了?不应该啊。”
“难道天眼没给她开上?”
……
徐岁岁:有没有可能是我把传音符弄掉了?
时间回到初见那一晚,徐岁岁为了庆祝邪灵退散,窗帘一拉,小灯一关,决定熬夜追番,刚看到男主进屋,领带一丢,第一颗纽扣一解,喉结那么一露,她激动得哇哇叫,猝不及防就来了广告,徐岁岁骂道:“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立马就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开了会员还整会员广告!”
“资本家不要脸,一头羊吃两遍。”
开始徐岁岁还没觉得什么不对,以为又自己读弹幕了,还会赞同点头,点头瞬间看到炫彩的手机屏幕边缘正趴着三个手指头大的白头白脑的东西,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摇头晃脑的,尾巴还会发光,乍一看可爱猛一想真踏马的可怕……
“啊!”
徐岁岁撕心裂肺地呐喊,“鬼啊!”
几个小精灵也吓得乱窜,“鬼~”
其中一个说:“快回盆里躲起来!”
还有一个说:“广告还没完呢!”
徐岁岁崩溃,一不留神先磕床头柜再摔地,头冒金星眼泛泪水,小精灵们关心的飞过去,生怕她把手机关了,漫漫长夜无聊度过。
徐岁岁迷迷糊糊看到它们关心地飞向她,高兴得昏死过去。
一小精灵问:“她为什么要撞墙啊?”
一小精灵说:“遇到鬼了啊。”
一小精灵疑惑:“我怎么没看到?”
一小精灵正要说什么呢,就看到广告没了,那个男人回来了,兴奋起来,“广告完了广告完了,快来看快来看,要亲了要亲了。”
“亲上了亲上了!”
“咦,怎么关灯了呢?”
“有什么是我们会员不能看的?”
……
三个小精灵不顾徐岁岁的死活,不顾手机意愿,从三更半夜看到青天白亮,把自己从白胖胖看到黑黢黢,才反应过来,不能再熬了。
三小只准备回盆里养神,突然徐岁岁冷得打寒战,三小只怕她冷死了没人放电视,也怕她旷工了没钱活,嗡嗡嗡的闹着:“醒醒,醒醒,上班啦。”
徐岁岁抱紧了自己,头埋进膝盖,蜷缩成一团,“救命……好冷,头好痛……是谁在敲打我的头……”
一小精灵点响了她的独家闹钟,“叮叮当叮叮当,穷得响叮当,叮叮当叮叮当,老板大智障,不等天明把班上,三更下班野鬼样,我是公司好牛马,工资两千去尼玛……”
……
老板看到徐岁岁衣衫不整头发糟乱双眼迷离额头两包的衰样,怕她讹公司的,让她休假半天。
徐岁岁回了家,疯狂抄家,飘窗床床垫子,衣柜床头柜,马桶垃圾桶……能翻的能找的全翻腾了,都没找到她的救命稻草。
她坐在混乱的战场中间,抓耳挠腮扯发rua脸,“传音符呢?救命符呢?符呢!我的符呢!我的符没了!啊,我的符在哪里!在哪里……”
三小精灵害怕地探出头,一小精灵进行诊断:“她被可云附身了?”
一小精灵确认病情:“除了那张脸,精神状态那是分毫不差。”
一小精灵只关心她的夜生活完不完美,“那她晚上还会给我们放番看吗?”
一小精灵对徐岁岁这段模仿秀给予高度评价:“她比番好看。”
……
徐岁岁好像觉察了什么,披头散发地一回头,就看那三个小精灵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见鬼,大白天的,也能遇到鬼……
人又要晕过去。
一精灵飞过去,“女人,你在害怕什么?”一张嘴就老霸道总裁了。
又一精灵围着徐岁岁转,温声细语的,“岁岁,我们不是鬼,我们是精灵!”
另一只精灵则指着窗台下的那盆薄荷,“啰,那个就是我们的本体。”
徐岁岁看看那盆生机盎然的薄荷,又看看这几个小家伙,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鬼了,再度晕了过去。
一精灵不耐烦地挥舞着,“喂,女人醒醒!”
看徐岁岁没反应,气道:“这女人什么意思?”
另一小精灵小声叨叨,“都说了不能显形不能显形……”
也就是那晚的番番太好看了,忘了敛形。不对啊,凡人是看不到它们的啊?
这小精灵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还没继续顺着往下捋,另个小精灵有些害怕地问:“如果我们把她吓死了,一百年的修为能还清这业债吗?”
业债……
两个小精灵巴巴看着正抠徐岁岁眼皮子的小精灵,那精灵问:“你们有一百年的修为吗?”
两小精灵摇头,“没有。”
那精灵冷笑,“那还说什么屁话?”
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刚好把徐岁岁热醒,看身边还围着三只小精灵,想晕晕不了,阳光底下那盆薄荷绿得耀眼,徐岁岁看着这三只自称精灵的大飞虫,“你们是我养的薄荷?”
三小只,“嗯嗯。”
一只说:“所以,你别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想看番番。”
徐岁岁噎了一下,“看番?”
一只点点头。
一只气鼓鼓的,“你这女人,真没见识!精灵和鬼怪都分不清楚!”
徐岁岁气笑了,魔爪伸向薄荷,“我一把给你薅秃……”
两只瑟瑟发抖,一只气得扑哧乱飞,“你敢!”
徐岁岁三分讥笑七分凉薄地看着它,随手就掐了两片叶子。
精灵怒火燃烧,“你完了!”
一头就朝徐岁岁撞过去,徐岁岁反手拎起它扔进了杯子里,那精灵扑腾着,怒气冲冲地喊:“女人!你竟然泡我!”
徐岁岁反问:“薄荷不就是拿来泡的?”
并拿了本空调说明书把杯子罩住了。
然后看向另外两只比较怂的,“我养了那么大一盆,怎么才你们三?还出了一个霸总!”
这两只正要回答,那玻璃杯里的霸总顶开了说明书,趴在玻璃杯边沿,“女人,不是所有薄荷都可以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修炼成形的。”
徐岁岁冷笑,“我一剪刀……”
那霸总说:“你会遭报应的。”
徐岁岁无所畏惧:“报应,什么报应?遇见我,算你们倒霉!”
霸总主动沉在了杯子里,“确实。”凉白开包裹着它,生无可恋。
徐岁岁经过这么一闹腾,也缓过神来,根本不带怕的,开始收拾这狼藉的屋子,顺带煮了碗鸡蛋面。一边放电视,一边吃面。
那霸总凑过来,“女人,我要看……”
徐岁岁嗦了口面:“闭嘴,会员到期了!”
霸总:“买!”
徐岁岁:“没钱!”
霸总气得乱转,突然定下来,和徐岁岁大眼瞪小眼,“你竟然不怕我们了?”
徐岁岁:“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剪刀……”
霸总气到失语,缩回盆里。
怼完霸总,面都香了三分。徐岁岁嗦完面,躺床上睡了会儿,开始了要死不活的打工人生活。
晚上徐岁岁躺床上,三小只扒拉着她的袖口,一起看番番。
房间里的灯突然忽明忽暗,还有滋滋地电流声,陡然陷入一片黑暗,徐岁岁打开手电筒起身看情况一边念叨着,“怎么跳闸了?”
霸总高低要来讽刺两句,但突然张皇失措,“有怨气……快逃!”一头就栽进了盆里。
另外两只也飞速躲了进去,其中一只担心地看着还丝毫不知情的徐岁岁,“岁岁!”
“别管那死女人了!”霸总低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对那些怨鬼是多么美味的存在!”
三小只就躲盆里看房间黑了,灯又亮了,徐岁岁在光里笑着对他们招手,“好了,出来吧。没见过鬼还怕黑的。”
霸总:“再说一遍,我们是精灵!”
然后气呼呼地在徐岁岁身边转悠两圈,“完了完了,女人,你被怨鬼标记了。”
“你今晚最好两只眼睛轮流守岗。”
徐岁岁以为霸总是在恐吓自己,不以为意,“少来。还看不看?”
霸总气笑:“女人,我再说一遍,你被怨鬼标记了。”
徐岁岁笑看着霸总,“那怎么办啊?我会不会死啊?”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霸总……这死女人疯了吧?
盆里又飞出一只精灵,“岁岁,刚刚是有只怨鬼来了。”
剩下那只也说,“刚刚不是停电了……按照你们人类的话说,是磁场出现了排斥现象。”
徐岁岁惊得瞠目结舌,心一颤一颤的,这…这…
霸总冷瞥着无知女人:“被怨鬼标记的凡人,短时间内会气运衰弱,严重些会枉死。日间阳气充足,怨鬼奈何不了你,但一到天黑,它会逐渐侵蚀你的意识,久而久之,你就会成为它的傀儡。”
徐岁岁感觉全身开始犯冷,血液停止循环一般,呆呆地看着那傲娇小霸总,吞了吞口水,“大哥,求罩。”
霸总停在半空中,大发慈悲地给她指了条活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找个阳气足的男人抱大腿,苟一段时间。怨鬼发现无从下手,就会主动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男人……还得是阳气足的……
现在有几个男的有阳刚之气?
徐岁岁能想到的只有那个递她符的男人,可她弄丢了他的传音符,徐岁岁哇的一下哭出来,“啊,我的符啊,救命符啊……”
一小精灵飞到徐岁岁身前,担忧严肃地说:“岁岁,你晚上千万不能睡,像之前那样打晕自己也行不通的。”
另一个小精灵也附和说:“要是实在没男人,我们硬扛个半个月也是可以的。”
硬扛?跟怨鬼扛?
笑死,我扛得过那玩意儿?
徐岁岁想死!
……
霸总它对着已经魔怔了的徐岁岁一翅膀扇过去,“女人,慌什么?暂时死不了,快给我放番番!”
徐岁岁死瞪着它,脑子里突然钻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男的吧?”四舍五入它也是可以的吧?
霸总扑腾着小翅膀,无语大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徐岁岁盯着它惊愕了一下,而后认同笑道,“你也知道啊。你确实不是人。”
霸总反应徐岁岁在骂他,小翅膀都扇出残影了,“你这个女人!活该你单身,活该你怨鬼缠!”
徐岁岁磨牙,“信不信我一剪刀给你咔嚓了?”
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东西!
霸总:“女人,激怒我是没有好处的!”
徐岁岁沉思,深刻反省自我,寻思着自己也没看过什么霸总的爱情故事啊,这小精灵怎的就纯纯一霸总了?
一小精灵温柔的说:“岁岁,你要不要关心下,今晚怎么熬过去?”
这一提醒,徐岁岁那惊诧恐惧又蒙上头了,“今晚不是来过了吗?还来?我要怎么做才能度过这漫漫长夜?我又要上哪里去找阳刚猛男啊!”
霸总为了番番,暂时放下对徐岁岁的嫌弃,从桌子下面拖出一罐徐岁岁都忘了的雀巢,“喏,过期的黑咖啡,应该可以顶一晚。”
徐岁岁看着那罐子上的灰尘,浑身不适,“谢谢霸总,大可不必。”
霸总:“怨鬼……”
徐岁岁想得明白,对上怨鬼她暂时不会死,但这过期的喝咖啡……于是她嘴硬道:“那也不喝,不就一晚不睡吗?我可以!想当年,我通宵打游戏,第二天照样上早自习,区区怨鬼,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怨鬼有什么好怕的,打不过又怎样,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区区怨鬼?
霸总轻嘲一笑,呵,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徐岁岁又突然看向他们仨,轻声地问:“你们有名字吗?我们要不重新认识一下?”
霸总扭过头去,“女人,不要太爱我,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一小精灵说:“我是瓜叶,她是紫苏。霸总叫瓢虫。是一个老爷爷随口喊的。”
瓢虫……
“噗!”
“瓢虫!”徐岁岁笑得腰都撑不起来了,“你怎么混了这么个名字?”
霸总盯着徐岁岁,在想这个女人是被恶鬼清蒸还是红烧好。
紫苏说:“当时正好有只瓢虫爬大哥身上。”
霸总看着这两个卖哥哥的傻妹妹,无声叹息。
徐岁岁笑不可支的看着郁卒又磨牙切齿的瓢虫,“瓢虫,我以后还是叫你霸总,还是这个名字更符合你身上那王霸之气!”
瓢虫狂扇翅膀,“叫霸霸!”
叫爸爸?
徐岁岁抄起个杯子追着霸总打,“你在口吐什么狂言?我今晚势必要掐死你!不然你都不知道谁才是爸爸!你这个逆子!”
瓜叶和紫苏扑腾着翅膀跟着两人转,“大哥岁岁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霸总直接就钻进了盆里回归本体,瓜叶赶紧对要对薄荷盆子下毒手说:“岁岁,不要生气了,你生气了,我和苏苏会心疼的。不生气啊,不生气,我们一起看番番好不好?”
瓜叶温温柔柔可可爱爱的,再加上瓜叶是个白乎乎的小精灵状态,徐岁岁感觉心都要化了,虽然瓜叶茶茶的,但是真的好可爱啊。
徐岁岁瞪了眼那株茁壮的薄荷苗,找到手机,躺床上给瓜叶放番番,紫苏和瓜叶贴在她的肩膀上。
瓜叶说:“岁岁真好,放的全是我喜欢的,只是为什么向南一下就住进世北家里了啊?岁岁你知道吗?”
如果瓜叶不是自己妹妹,紫苏估计一翅膀给她扇飞啰。
徐岁岁轻声说:“你等等,我给你倒一下。”
瓜叶点点头,“嗯,岁岁你真好。”
徐岁岁笑得跟久旱逢甘霖一样。
此情此景,紫苏真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正偷偷潜伏过来的瓢虫,它叹息:哥哥是霸总,妹妹是绿茶,主人是个搞笑女,我可太难了。
过两分钟,徐岁岁看自己肩头站了三个小可爱,“嗯”了一声。
霸总被抓包,一点儿都不慌,“女人……”
紫苏一翅膀过去让霸总滚,以免徐岁岁不痛快,又追着它打,影响自己看番。
那瓜叶凝视着徐岁岁,祈求一般地说:“岁岁,别赶大哥走好不好,大哥不在我害怕。怕怨鬼来了,没人保护我们。”
徐岁岁:瓜叶虽茶,但我好爱。
瞥了眼霸总,“哼。”
也没反对,就让它留下了。
瓜叶贴着徐岁岁脸颊,“瓜叶喜欢岁岁。”
有那么一瞬间,徐岁岁感觉自己那干涸二十多年的春心好像动了一下。
徐岁岁笑道:“你叫什么瓜叶啊,叫茶叶吧。”
茶过分了。
紫苏有那么一瞬间想离家出走。
一人三小可爱,一起快乐看番。时不时还细语几句,轻笑几声,其乐融融。
夜色渐深,徐岁岁困意上身,频频打呵,霸总突然来一句,“不好,怨鬼来巡检了。”
徐岁岁浑身一颤,眼睛瞪得像铜铃。
紫苏已经带着瓜叶躲盆里了。
霸总不安地煽动翅膀,冲徐岁岁急道:“快装睡!”
徐岁岁扯着被子盖住头,“不是说不能睡?”
霸总看她还睁着眼,身体已经抖起来了,“你不怕看到它?”
徐岁岁惊得牙齿直磕,“我能看到它?”
“你能看到我们,就能看到它。说来奇怪,你怎么突然就能看到我们了?”
黑暗中,徐岁岁和霸总大眼瞪小眼……
突然霸总低声一句:“闭眼。”就消失了。
徐岁岁:霸总,你不要走啊,岁岁怕了,再也不揪你叶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的原因,徐岁岁感觉自己这被窝里哪哪都漏风,就像是睡在露天坝里,不论那边来的风都在无情的扇自己耳光,身上冷冰冰的,脑子也嗡嗡的……
徐岁岁小声地喊:“霸霸,它走了吗?”
“霸霸?”
喊了几声,半天没接收到外界的信号,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
一团虚影正凝视着她,黑夜本是一片漆黑,却不断地咕涌着咕涌着浓雾,形态不断地变化着,形态不论如何变化,她都能感受到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无形胜有形,无声胜有声,她怔住了,身子僵直,呆愣地看着,被黑雾中的眼睛所摄了魂魄。
徐岁岁只感觉自己深处一片漆黑的森林,地看着是平地,踩上去人就往下陷,她挣扎着拔起腿,干干净净得没有半点泥,往前踩又很快埋进了土里,周边黑沉的浓雾随幽风而浮动着,她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腿渐渐被黑雾笼罩被泥地而陷住,先是膝盖,大腿,接着是腰……
所沉陷的每寸地方似是像是水泥牢牢封住,再是心也不再跳动,呼吸还在,眼珠还能转,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喊叫着,头也扭动着,无人听她呐喊,转瞬她那张着的嘴也便合不上,眼睛也被糊住,黑雾漫过头顶……
徐岁岁用仅存的几分意识,无声地唱着歌,小时候疯吓其他小孩子的歌,“你家大门一打开,里面跳出个大蛤蟆,蛤蟆跳上灶头来,吃了馒头睡你床,贴着你的脸,你脸生疮你头长包,丑到不敢出门,丑到你爹妈都不认……”
徐岁岁也不知自己唱了多久,等恢复视觉时,霸总那通体月白的光,“女人,你总算醒了!”
额……是我的霸总,我活过来了!
瓜叶在她鼻尖蹭了蹭,“岁岁,你没事吧?”
徐岁岁扯出个虚弱的笑。
紫苏淡漠道:“睡吧,今晚安全了。”
今晚?
行吧,能苟一晚是一晚。
徐岁岁无奈躺下,拉着被子睡,咬着被角磨着牙,瓜叶以为她还在后怕,正要哄着她,没曾想徐岁岁拳打脚踢地说:“它姑奶奶的怎么是团雾!要是个张嘴獠牙的丑八怪,我一脚七八个!它偏偏就是团雾,你越想看清,好像雾也越来越薄了,但就是最后一层那雾遮着眼,怎么挥都挥不散……”
“摄魂。”霸总跟她科普道,“它本意是侵蚀你的意志,再吸取你的精气……”
徐岁岁暴怒,“要精气找男人啊,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怎么本事!”
霸总鄙夷道:“就是你弱鸡,它才找上你!”
“大哥,你少说两句。”紫苏叹了一口气,两边一起劝着,“岁岁,快睡吧,不然明天老板又要哔哔赖赖了!”
徐岁岁挠头抓脸,“天啊,我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白天打工有扒皮老板,晚上还有怨鬼对我虎视眈眈,我是犯了天条吗?”
瓜叶贴贴说:“岁岁不哭,不哭。一觉醒来,什么事都过去了,一定是美好的一天。”
徐岁岁苦笑地看着瓜叶,“乖乖,你贴贴也没用啊,除非你能帮我打工。”
瓜叶的两个触角耷拉下去,表示无能为力。
紫苏看着手足无措快要走火入魔的徐岁岁开口道:“如果附近有庙,就先去庙里住一段时间吧。”
徐岁岁果断摇头,“不行啊,我得挣钱啊,月初就要交房租了。”
紫苏沉默一瞬,“那…你加油!我们会在精神上支持你!”
徐岁岁在崩溃边缘入睡,转眼间大天白亮,她边跑边穿鞋赶去了公司,抢在最后十秒打卡,然后瘫在工位上,气喘吁吁,短暂的清醒后,又酣畅大睡。
也没多久,先是一阵紧促的咳嗽声,再是刺耳的椅子拖动声,徐岁岁半睁眼就看到一张大脸蹦眼前,再是那惊天怒吼:
“徐岁岁,你昨晚偷牛去了今天来公司补觉?公司是什么地方?是睡觉的地方?你当公司是你家,你当工位是你床?要睡滚回去睡,别浪费我的空调费!”
徐岁岁猛地一个站起,把老板惊得后退,深鞠躬深刻检讨自己,“对不起,老板!不会再有下次了!”
“扣五十。”
徐岁岁早有所料,心中鄙夷。
扒皮老板道貌岸然地又说:“我不想罚你,这也是为你好,让你长个记性。也只有我宽容不计较,你换别的老板,早就被开除了!”
徐岁岁再鞠一躬,感谢老板的教诲,“谢谢老板,祝老板生五十个儿子。”
就是这老板好像不太高兴,徐岁岁补了句,“多子多福多子多福。”
老板黑着脸走了。
旁边的同事张晓丽问:“你怎么睡那么死?我都快把肺咳出来了!”
徐岁岁:“谢谢丽姐啊,不过下次你就别咳了,直接上手掐。”
张晓丽又说:“岁岁,你这眼袋也太重了,你听姐的,别熬夜通宵的,你现在还年轻,过两年你就知道了,那眼袋哦,直接吊多大一坨……”
徐岁岁想起昨晚那遭遇,解释说:“是这两天被吓到了。”
张晓丽可怜地看着徐岁岁,“梦到鬼了?晚上在枕头下放把菜刀,就不敢来找你了。”
徐岁岁点点头。
……
晚上,徐岁岁头上戴着桃木簪,先把市场买来的大公鸡放地上,再是门前挂大蒜,地上撒糯米,枕头下塞了一把大菜刀,手上还有把小剪刀……
坐床上扭头问霸总,“霸总,除了抱男人大腿,通宵十五天,还有什么办法?”
霸总正盯着那只鹤然耸立的大公鸡,生怕这大公鸡一下把自己给啄了,一听徐岁岁问,冷笑道:“女人,那怨鬼对你势在必得,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徐岁岁气得捶床:“滚!”
瓜叶说:“岁岁,除了你头上的簪子可能有点儿用,其他的……”
而紫苏则是注视着她头上的桃木簪,肯定地说:“你有办法的。”
徐岁岁取下桃木簪,细说着:“这桃木簪是我六岁那年,给一个讨水云游的道士送了一碗水得来的,同时留下的还有半本书,说我以后能用上。但书被外婆收起来了,簪子也是前两年给我的。那书我偷偷翻过几页,读不懂,倒是那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插图,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紫苏摇头说:“不,你会风水。就算你不懂如何收妖驱鬼平煞,但也绝不会畏惧至此。”
“难道……”紫苏刹那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徐岁岁将桃木簪插头上,仿若遇知己一般笑道:“还得是紫苏。”
……
瓜叶听得迷糊,“姐姐,岁岁,你们在说什么呀?”
霸总好像也明白了,立在桌子上,冲徐岁岁说:“女人,你好狠的心!”
徐岁岁反驳道:“霸总,是他先招惹我的。”
白热的灯光下,她的神情格外的阴冷。
瓜叶有些害怕,缩到霸总身边,又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挤着霸总,“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是某个道士动了凡心,剑走偏锋给这女人开了个天眼,能见鬼煞,再送传音符,想在这女人遇难时英雄救美,结果女人布下天罗地网正守株待兔。
霸总也不打算同瓜叶说其中的弯弯绕绕,“小叶子,没什么,你岁岁姐没事了。今晚我们又可以快乐看番了。”
现在霸总也不清楚徐岁岁功力如何,毕竟桃木簪上隐隐的紫气不容小觑,对付怨鬼确实不在话下。
但是吧,这大蒜菜刀剪刀糯米大公鸡的,怎么看都离谱,还有徐岁岁昨晚被摄魂的状态,怎么看不都像是装的,就真的是个菜鸡!
徐岁岁打开手机,带着三小只继续追番,虽然表面上是我不怕我有桃木簪我要报复龚卿年,但内心慌得一批,怨鬼今晚还来吗?桃木簪怎么用?龚卿年你个大可爱怎么还不来?
看到一半,霸总低声来了句:“来了!”
三小只迅速躲回盆里。
徐岁岁决定这次硬气些,不躲被窝,反正没用,就大喇喇地躺在那里,黑雾渐起凝结在床边漆黑如墨,千瓦的光都透不进去。
“来啦老弟?”
黑雾涌动的形态卡顿了一瞬,再又重新咕涌成新的姿态。
徐岁岁看它如此无理,很是不悦,直接关灯。
关灯惊了屋里的大公鸡,大公鸡咯哒咯哒地叫起来。
黑暗中,黑雾听着鸡叫,看着徐岁岁,闻着大蒜和薄荷还有鸡屎混合的窒息味儿,陷入了迷茫,都忘了继续化形,它纵横人间好几年,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咯咯哒,咯咯哒……
那怨鬼短暂的静默后,望着徐岁岁一声轻嘲,陡然间大量黑雾喷涌而出,如急风暴雪般将整个房屋笼罩住……
徐岁岁:大哥,我就开个玩笑……
怨鬼:不好笑……
黑色风暴卷起,徐岁岁迅速从头上拔下那桃木簪,随她惶恐地挥舞间,簪尾淡紫色的荧光不断流转,耀眼璀璨却又很快弱化被黑雾吞噬得一干二净,顿时徐岁岁如坠深渊……
“徐岁岁”在客厅的沙发醒来,坐起身按了按肩,看着满地凌乱的玩具,顿时就咆哮起来:“赵小杰!我数到三!”
她声音刚落,迎面就飞来了一个挖挖机,“徐岁岁”跳开,这才看清阳台那边有个四五岁的男孩子,“徐岁岁”冲过去揪起赵小杰,“你还打妈妈,你是个什么畜牲,我怎么生出你个天杀的……”
推着拖着赵小杰把人压在阳台上,脸上狰狞,狂躁愤怒,“真想把你推下去!当时生下来就应该直接把你扔了!”
“徐岁岁”嘴上不停骂着,赵小杰脸色涨红再是青紫,双手一直挣扎着挠“徐岁岁”掐脖子上的手,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徐岁岁”开,“徐岁岁”失重坠倒在地,却又奇异得一层一层跌穿楼房,一坠再坠,嘭地一声砸向地面,扬起尘埃污了一滩血迹,又趋于宁静,污浊的眼紧盯着嘈杂的人群……
我死了,我就这样死了……
“徐岁岁”不甘心就此死亡,她死盯着在穿越人群跌跌撞撞而来的丈夫,近来看了一眼又瞬间恐惧万分的连退几步,瘫倒在地,“徐岁岁”污浊的眼瞬间血红,折断了的手反过来一步步爬向他,男人求饶声不断,“徐岁岁”掐紧他的脖子,“喝啊,你继续喝啊,怎么不喝了啊,酒那么好喝,你不该停的,老婆死不死的有什么要紧……”
揪着浑身酒气男人的两耳,拖拽着去了酒家,身后是两道畸形蜿蜒的血路,阳光之下,耀眼浑浊。
“徐岁岁”把男人摁在了酒缸里,“喝啊,继续喝啊…… ”抬着男人的脚,将整个人都扔了进去,合上的缸盖,怕一缸酒不够喝,又搬了一缸酒压在上方,她听着里面咕哝咕哝声,贴近酒缸,笑开来,“老公你慢慢喝,管饱啊,哈哈哈哈……”
“徐岁岁”抬头见太阳,感受着阳光的温暖,酒缸里咕哝咕哝的,两个酒缸不停的晃动,“徐岁岁”回头再看酒缸,温柔体贴,“老公,一个人喝不痛快吧,我这就去找你的兄弟们来陪你……”
反着手,又开始爬,突然满地金灿的阳光钻进一缕紫光,那一缕微弱的紫光围着她绕啊绕,嗖地一下钻进了她的眉心,手中有东西在躁动着,垂眼一看是一支桃木簪,再抬眼时,周身已被团团浓雾遮住。
浓雾中似有一张女人的脸,看见徐岁岁她惊诧的愣了一下,反手抽了她一耳光。
徐岁岁哪能受这个气?抬手也要打回去,被女人擒住手又是一耳光,在徐岁岁愤怒又惊诧的目光中,又连抽了几耳光,女人才松开了她,她凶神恶煞的要报仇,女人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小只围着呆愣的徐岁岁,
霸总冷笑:“女人,叫你不要玩火,自讨苦吃了吧!”
徐岁岁还有些呆,“她打我!”
瓜叶轻声哄着:“岁岁,不怕不怕,岁岁不气……”
徐岁岁不可置信,“她竟然打我!”
紫苏皱眉看屋内这狼藉一片,“行了,这是你应得的。”
就被盯上了,自己还没积分本事,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徐岁岁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苏,简直无法想象,这么圆乎乎的小团子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来的!
听听,好残忍。
徐岁岁捂着自己被狂扇的左右脸,不疼,但侮辱性极大,她委屈巴巴地说:“紫苏,我带你们回来,给你们浇水施肥,开会员放番,让你们茁壮成长,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吧?你这样会让我心寒的!”
紫苏道:“那…我谢谢你?”
徐岁岁……那我也谢谢你?
无奈地瘫倒在床上,生无可恋。
……
徐岁岁看蔫在床边的大公鸡又是一阵叹息,“大公鸡啊大公鸡,你怎么变瘟鸡了啊。”
这鸡食道肿胀了三圈,不对劲不对劲,再一看,地上糯米已经一干二净了,也就是说,在她和怨鬼艰难作战时,它身为主力军在疯狂炫饭?这儿是吃撑了犯困?这能忍?更别说,那几摊稀哒又臭不拉几的鸡屎!
今天敢见死不救地上拉屎,明天就敢跳她头上拉屎,这鸡不能留,马上把它杀啰。
徐岁岁下地把公鸡腿一绑,关厕所去了。再开始大清洁,一边拖地一边叨叨,“可怜我这个青春美少女,大晚上的要拖地,都没有个人帮忙拖两下,造孽啊!”
瓜叶扇着小翅膀飞过去,“岁岁,我也很想帮你,可我法力四舍五入等于没有,不过大哥可以帮你,大哥化形了三十多年,做点儿小家务还是可以的……”
霸总人傻了:“瓜叶!”
徐岁岁看向霸总,把拖把一推,“霸总?”
“女人,你别做梦了。”霸总一下缩回了本体里,做家务是不可能做家务的!
徐岁岁也真不能欺负一个芝麻大的雪团子,拖着地大叹道:“我这是什么苦命人啊!”
紫苏两个小触角一点,地面霎时干净得倒出人影。
徐岁岁惊奇一声,“咦?”环顾四周,紫苏冷酷道:“不准说没人帮你嗷!”
徐岁岁崇拜的看着紫苏,“紫苏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是什么法术?我可以学吗?”
紫苏摇头,“人妖殊途,你暂且死了这条心吧。”
“哎~”徐岁岁叹了一声,扔了拖把,洗了手,躺床上,“要是我学会了这个法术,我就可以应聘家政,然后就可以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们选个风水宝地,让你们尽情的吸取天地精华。所有会员全开,买三个手机,你们三一人一个,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紫苏顿了一下,“你这饼画的,咯得我牙疼!”
瓜叶立在床头,“岁岁,你真的学不了。不过你们人应该有人可以学的法术!”
徐岁岁来了兴致,“人类学的法术?”
“天下万物无不神奇。”紫苏说,“而修炼看得是机缘。”
徐岁岁想起那天晚上龚卿年所说的那句:“我见姑娘资质出奇,是修仙奇才”那说明什么?说明她是有机缘的啊!
徐岁岁如是道。
紫苏淡淡道:“也许吧。”
徐岁岁开心的去睡了,只是这睡得极为的不安稳,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怎么裹着被子都不暖和,脑子也嗡嗡的,像是翻山越岭而来的风在低吼,又似谁在小声的啜泣,这一晚睡了又好像没睡!
白日里自是精神不济,黑心老板还把空调关了,“这么凉快开什么空调?也不怕吹感冒了!”
热得徐岁岁满头是汗,头沉重得很,也不管扒皮老板那臭脸了,又把空调给开上了,“老板,空调费不能省,我们感冒事小,热死你不够赔!”
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把徐岁岁看着,这徐岁岁俨然成了勇士,扒皮老板的脸黑得发紫,盯着徐岁岁这根刺头,难得的没有再哔哔,只是他阴沉着脸,不说话比说话还可怕。而徐岁岁无畏的坐回去了。
徐岁岁想的是,我都被怨鬼缠上了,还怕你这个小人?看不惯就看不惯,开除就开除,三条腿的蛤蟆难得,两千五的工资还不好找?
老板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同事们看着徐岁岁这个勇者,只感叹:“6啊!”
隔壁办公室惊闻徐岁岁的壮举后,也偷偷摸摸的开上了空调,真凉快啊!
张晓丽凑过来对徐岁岁道:“岁岁,老板估计在想怎么把你弄走了!空调开不开没事的,我这儿有两个风扇的,现在工作不好找……”
徐岁岁蔫哒哒的趴桌子上,“不管他,你就说凉不凉快?”
张晓丽:“凉快!”
徐岁岁:“那不就得了。”
张晓丽还是担心,“你接下来还是小心点儿!”
这老板心眼比针还小,缺德事是一样不落下。
徐岁岁满脑子都是,今晚该怎么过?万一怨鬼又扇她嘴巴子怎么办?她是真的想扇回去啊!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鸟气!
啊啊啊啊,她打我啊!
今晚她还要来,十有八九还要被打!
天啊,要不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
下了班,把公鸡拎去菜市场杀了,徐岁岁守在锅边炖汤,问见多识广的霸总还有没有治怨鬼的偏方。
霸总嗅着鸡汤的鲜味儿,“女人,不要再激怒他了。”
紫苏凝声道:“昨晚你被扇了四十二个巴掌!”
徐岁岁?!
“你还数了?”
这紫苏小可爱是个魔鬼吧?
等等,四十二个巴掌?这辈子的巴掌都挨完了吧……
徐岁岁啃了两个鸡腿,一碗鸡汤下肚,天就黑了,她忧愁的看着窗外,人疲软到极致。
霸总他说,世间之事,事在因果。怨鬼缠身,必有因。让她跟怨鬼问清楚,她们之间的牵扯,只有弄清楚了因,才能想办法去化解。
徐岁岁绝望,因为她想破脑袋,她所做下的恶也只有年少时揪着个男孩子进女厕所……
霸总鄙视了她一眼,才不信呢。
紫苏解释道:“所谓的因很复杂,并不只是你直接作恶,也许是亲朋犯下的业债,你受惠受益,这业债你自然也是会沾上几分!”
徐岁岁顿了一下,拿了手机快速的刨着,“懂了,我这就去打电话和所有人断绝关系!”
紫苏:“怨鬼都扇你巴掌了,删好友还有用?”
徐岁岁被哽得难受,“苏苏啊,有时候呢话也不要说得那么的直白!”
怨鬼没多久就潜进来了,徐岁岁看着满屋子的黑烟,头疼。但还是挤出一团笑来,捧上一碗鸡汤,“鬼姐姐,昨晚是我冒犯了,对不起,我请你吃鸡,大吉大利!”
徐岁岁僵硬地笑着,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女鬼看着鸡汤,化成了人形,应该是她生前的样子,一身烟紫色长裙,披散着头发轻轻垂在肩上,那眼眸蓄着泪,一滴两滴,似珍珠坠下……
徐岁岁慌了慌了,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
……
美人落泪,虐得徐岁岁心肝疼,徐岁岁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哭,一人一鬼,中间隔着一碗鸡汤,各自哭得难过。
霸总担心徐岁岁被怨鬼给吃了,偷偷探出头,一看就是她俩相互垂泪的模样,又缩回了盆里,这年头,太多怪事了,它还是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吧。
女鬼擦擦眼泪,带着哭腔问徐岁岁:“我哭我以前打翻了我外婆的鸡汤,你哭什么?”
徐岁岁扯了个哭嗝,“你哭得好伤心啊,我哭你啊。”
女鬼看她还捧着鸡汤就扯着笑问:“手不酸吗?”
徐岁岁手一伸,“你喝!”
女鬼撇过头,坐在沙发上,喑哑着声音,“外婆的鸡汤我没喝上,你的鸡汤我也喝不了,你放下吧。”
徐岁岁把鸡汤放桌上,甩了甩手,就怪累的。
女鬼她看着徐岁岁温柔道:“你去睡吧。我不找你麻烦。我坐会儿就走。”
虽然现在女鬼柔善可亲的,但万一她发疯再抽自己耳光怎么说?昨晚她可是扇了自己四十二个耳光啊!
徐岁岁果断开溜,“那鬼姐姐,你请便。”
溜回卧室就扑上了床,蒙上了被子,妈妈,我出息了啊,还和女鬼说上话了!呜呜呜,今晚她不会再扇我了吧?
徐岁岁也不敢睡,不敢睡也不敢动。
没一会儿,脚都僵了,正要伸伸脚,那女鬼问:“你睡着了吗?我好难过啊,你陪我聊聊?”
吓得徐岁岁一激灵,啊这这……
徐岁岁上牙齿打下牙齿,“姐姐,我睡着了,我在说梦话!”
女鬼轻笑一声,也没有难为她,“那你就听着吧。”
然后就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个女孩子叫招娣,招娣招娣就是再来个弟弟。妈妈后来连生了三个女儿都送人了。因为一直没有弟弟,爷爷奶奶骂爸爸,街坊邻居嘲笑爸爸,爸爸妈妈就变得不是爸爸妈妈了,对招娣连打带骂上脚踹。
招娣一直觉得有个弟弟就好了,一直盼着弟弟。终于在招娣七岁的时候,招娣妈妈生了个弟弟。招娣以为爱她的爸爸妈妈马上也要回来了。没想到这才是她悲惨人生的开始,弟弟一哭,招娣就要挨打,弟弟最开始吓得一愣一愣的,不久就哈哈大笑,后来也会故意摔倒告状,说姐姐打他,然后拍着手看招娣被爸爸用皮带抽,被妈妈用扫帚打……
招娣也清楚了自己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十三四岁的时候,招娣藏在大巴车的储物箱里逃了出去……
可是出去了,一样的挨耳光,一样的要挨打,一样的吃不饱穿不暖,招娣跟野狗打过架,躲过垃圾桶,睡过厕所,被流浪汉偷摸过,被老男人逼到墙角亲了好久……跌跌撞撞长到十八岁,遇到了一个叫赵恒的男孩子。
他会给她采路边的花送给她,会给她洗头吹干再慢慢的梳透扎起来,会给她买漂亮的裙子,会带她去桥上看漂亮的烟花,会在沙滩上给她画爱心……她认定了这是爱情,跟着他回了家,二十岁的时候生了个孩子,赵恒去了工地,她在家带娃。
第三年,他们在城市里有了新家。招娣不知道赵恒怎么突然有了钱,但招娣开心啊,在城里有自己的家,她做梦也不敢想啊。
只是这个儿子赵小杰越来越像她的那个弟弟,她开始害怕,怕他突然看着她,怕他对自己笑,一笑一看她就要挨打了。这时候招娣也终于知道赵恒他为什么有钱买房了,他和他老家的那些兄弟,把工厂的女孩子骗到工地上去,卖给那些老男人,让出租车司机送到村口,然后把人所有钱抢光,把维生素片换个瓶子装,骗老头老太太可以治癌症……
后面被人抓住了,砍了三根小手指,房子也赔了进去,不赔钱就要坐牢,一家三口又回了老家,赵恒开始天天喝酒,喝酒打老婆,打完老婆打儿子,但招娣这次没想着跑,赵恒他说过他会改的,她也相信他会改的……
招娣听说外婆身体不好,偷偷回去看外婆,给她炖了鸡汤,正要喝的时候,爸爸妈妈找来了,这次都慈眉善目的,说是他们知道错了,让她回家。把鸡汤一锅端走了。
回到家没坐多久,就来了个瘸了腿的老男人,说别看他瘸,急起来也是可以跑两步的,会对她好的。招娣看到门外鬼鬼祟祟的弟弟,她什么都懂了,爸爸妈妈从来不是她的爸爸妈妈,赵恒也不会改了,只有自己的儿子赵小杰才是自己的。
招娣没反抗,包括弟弟进来说她的裙子很漂亮,小梅很喜欢,她二话不说的脱了下来。到晚上趁他们熟睡的时候,偷偷放了一把火跑了,跑到一半看到外婆端着碗鸡汤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这是外婆偷偷给你留的,里面还藏着个大鸡腿,快吃快吃……
村子里亮晃晃的,招娣绕过外婆继续跑,结果把外婆带倒了,鸡汤也撒了一地,那个鸡腿滚了老远,招娣不敢停下。
招娣总算跑回了自己家,只有小杰在家生啃南瓜,像老鼠一样,东一口西一口全是牙印,赵恒还在外面喝酒。
招娣带着小杰跑了,在城市里的房子那栋楼的楼后的土堆用捡来的篷布安了家,招娣白天在饭店里洗碗,晚上翻垃圾捡东西,时不时给那个家添个小凳子,给小杰捡双鞋子穿,本来也能活,偏偏恶人多啊,欺负孤儿寡母的。
有一天,下了大雨,有个流浪汉进来躲雨,把招娣压在木板上,小杰也被他打破了头,等事情结束了招娣带着小杰爬回了那个家,从楼梯口翻了下去。
其实不应该带着小杰的,可是招娣从小到大都清楚这世界的肮脏,不想小杰也像他这样长大,干脆一起带走了他。”
故事讲完了,徐岁岁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一脸。
女鬼的身形开始白透,一道稳重的声音起:“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徐岁岁抬头,“咦?”
惊喜得看着来人,“龚道长!”
……
龚卿年偏头看向徐岁岁态度和善,“徐小姐,你稍等。”
再看向女鬼时,神色冷肃起来,“袁招娣,我可渡你!”
徐岁岁也在一边帮腔,她真的不想再被扇嘴巴子了,“鬼姐姐,你可以相信他,他是个好人。”
袁招娣哭声说:“我想看看外婆,还有小杰,我最后悔的是开始那几年因为小杰长得像弟弟对他一点都不好……”
龚卿年一伸手,手中立刻横卧一把桃木剑,轻转手腕,桃木剑擦过袁招娣的耳边,取了一缕头发,悬在空中,桃木剑又消失了。
然后龚卿年闭眼嘴皮子翻了几下,再睁眼,虚空中出现了一座孤坟,“老人已逝,你节哀。”
袁招娣嘶哑着喊,“外婆……”
跪在坟前,泪流满面的磕了三个头。
龚卿年一挥手,老人的坟墓也不见了,他看着已经无力站起的袁招娣欲言又止,“至于你的儿子……”
袁招娣急声问:“小杰他怎么了?”
龚卿年收回手,回道:“你死后不甘,不归地府。赵小杰想与你再续母子情分,不肯投胎。后得知你在人间作恶,他便留在阴间替你还债。人间一年,阴狱十年,他算起来已被业火焚烧了七十年,再转世怕也是孱弱病痛之身。”
袁招娣哭喊:“是我作恶,为何要折磨我的小杰……”
“这是他求来的。”龚卿年叹道,“你在人间多滞留一分,他在阴狱所受刑罚越重,来世的福气也在折损……”
袁招娣急切地打断他:“你快送我下去!”
龚卿年双手比划了几下,徐岁岁就看到白雾中间又浓雾架起的长梯,步步向下通往着未知的世界。
袁招娣直接化成了一团虚影滚了下去,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着急!
龚卿年看徐岁岁还没回神,递了湿巾给她,“徐小姐。”
徐岁岁取了湿巾抹着脸,惊奇得围着龚卿年问:“龚道长,你真的把她送地狱去了?”
龚卿年笑道:“算是吧。”
徐岁岁眼神里带着崇拜,“你好厉害啊,三两下就把人送地狱去了。”
“这……”龚卿年顿了一下,“话也不能这么说……”
龚卿年反客为主问徐岁岁,“徐小姐,我赠你的传音符,你遇难为何不启用?或是你认为是我欺你?”
说起这个传音符,徐岁岁也是头疼,“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弄丢了。”
龚卿年哽得无语,“哎……”
瞥了眼墙角的薄荷盆,视线多停留了一秒,三个探头探脑的小东西又缩了回去。
龚卿年再看向徐岁岁,“徐小姐,此前所说入观修行一事,你考虑得如何?”
徐岁岁问:“只要修行了,就会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吗?”
龚卿年认真道:“或在我之上。”
“非常好!”徐岁岁抱拳鞠躬,“那师傅在上,请受……”
龚卿年制止她,“先随我回观。”
见徐岁岁疑惑地看向自己,他便轻声解释道:“你身上还有不少阴怨,需借观中法坛驱邪。”
徐岁岁连忙点头,“好好好!”
随后又极为不解,“不过龚道长,我打破头都想不出我做过哪些缺德事,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找上我啊?还有这个鬼姐姐,她的故事完全与我无关啊,凭什么扇我四十二个巴掌啊?”
龚卿年一开始眉目还正肃着,听到那四十二个巴掌也是忍俊不禁,咳了一声,“因缘有定,无需多问。”
徐岁岁磨着牙,“不行,其他事我可以不问,但这四十二个巴掌我是越想越气!”
看她如此悲愤,龚卿年伸手道:“手给我。”
这手骨节分明,细长嫩白,这哪里是男人的手,徐岁岁滋溜一声,将爪子搭了上去,“喏。”
龚卿年垂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眸子微动,轻闭双眼,默然念了术语,几秒就有了结果,“你小时候在火车上踩过她一脚。”
徐岁岁把手撤开,先是问:“我说对不起了吗?”
龚卿年点头,“说了。”
徐岁岁震惊,“那为什么还要打我四十二巴掌?”
“四十二巴掌啊!”
又是很不解,狐疑地看着龚卿年,“不对啊,我只是踩了她一脚啊,不至于就找上我要我命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你该不是在忽悠我吧?”
“你说是我上辈子杀人越货,所以这辈子怨鬼缠身,我都还能信。你偏说我只是在火车上踩了她一脚,才有此横祸,再扇我四十二个巴掌我都不能信!”
龚卿年轻声解释道:“有些因缘不能以凡间公序良俗来看。”
见徐岁岁还是不信的模样,又加了一句,“待你入道之后,自会明白。”
入道?又是入道?
徐岁岁看龚卿年的目光警惕起来,该不会要把她骗过去嘎腰子吧?
龚卿年又道:“不入道也没关系,随我回观,做场法事驱邪再回来亦可。”
徐岁岁问:“那什么时候走?”
她真的不想再有鬼来扇自己嘴巴子了。
龚卿年:“即刻。”
虽然龚卿年看上去挺像个正人君子,但孤男寡女的,还是有些慌,徐岁岁就说:“道长,你先等一下。”
龚卿年点头,人没动,徐岁岁只得又说:“道长,回避一下。”
龚卿年顿了一下,原地消失。
徐岁岁这才奔向墙角的薄荷盆,问那三小只,“你们三个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三小只齐齐探出头,徐岁岁又说:“道观应该更有利你们修行吧?”
三小只嘀咕了几句,齐齐摇头。
徐岁岁哼了一声,“我走了,没人给你们浇水,要不了几天你们就脱水蔫哒哒的了,根坏了,你们再修行也是白搭。”
霸总:“你就是怂。嘴上说着要报复人家,对上了又怂得要死!”
徐岁岁被戳穿心思,气急败坏地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移栽到火葬场旁边!”
在徐岁岁威逼利诱下,三小只总算同意跟着徐岁岁一起去道观。
徐岁岁拿了个垃圾袋把薄荷盆装了进去,又收了两套衣服,然后呼唤龚卿年,“道长,龚道长,我好了!”
……
龚卿年这才现身,见她手上拎着的垃圾袋,略微疑惑。
徐岁岁将垃圾袋举高给他看,笑说:“道长,不介意我带盆薄荷吧?”
龚卿年没说话,抬手间一道黄符飞出,龚卿年低声念了句“去”。
徐岁岁只觉耳边风声大作,又瞬间归于宁静,她悄悄的睁眼,已是换了个天地。
四方合院内,明月高悬,寒枝栖雀,古树青竹,亘古钟声,流萤聚花前,龚卿年凝声道:“此处便是玄清观。”
这也太神奇了吧!
从天南到地北,就只是嗖啦一下。
徐岁岁惊叹地问,“道长,你是怎么做到瞬移的?我感觉就眨个眼啊?”
龚卿年道:“瞬移符,注入灵力即可顺行千里。”
此等本事,她也要学,“好厉害啊!”
心想:这感情好,火车票飞机票都省了!
龚卿年道:“明日我通秉师父,准备为你净身驱邪。”
徐岁岁:“辛苦了辛苦了,道长。”
龚卿年把徐岁岁领到一间厢房门口,敲了敲门,“洛青师姐,是小年,我这里有个人,劳烦你收留一日。”
门未开,但有一道清冷的女声传出来,“让她进来。”
“进去吧。”龚卿年对徐岁岁轻声道,“明日我再来接你。”
看着徐岁岁推门,他转过身离开,背后洒落了一地的清辉。
徐岁岁一进屋就看床上有个道姑盘腿而坐,关上门,轻声喊,“漂亮师姐好。”
洛青睁开眼,伸了伸腿,上下打量着像逃难而来的徐岁岁,目光中先是好奇,再是怜悯,心中叹道: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被师弟盯上了?
徐岁岁笑得脸僵,也不知道这洛青直盯着是什么意思。
又听得洛青长长一声叹息,徐岁岁莫名惶恐,“师姐~”
洛青下了床,穿上鞋,“你先把东西放下,我带你去洗漱。”
徐岁岁连说:“打扰师姐了。”就把东西放下,取出薄荷盆放桌子上。
洛青看了眼那微弱灵光的薄荷盆,抬脚向外走去,“跟上来。”
徐岁岁紧跟在洛青身后,走到厢房最尾端,再穿一个院子,又是一连排木屋,洛青道:“前三间是厨房,后三间,一间洗衣房,两间厕所男在内女在外。厨房还有热水,你先用着。”
徐岁岁点点头,就去锅中打热水,洛青靠在门上,看着徐岁岁的背影又是一声叹息,可怜的娃啊!
徐岁岁把水打好,端着盆一回头,就看洛青头上又有个头正大张着嘴要啃洛青,徐岁岁手抖个不停,晃得盆里的水哗啦啦的,“师姐,你头上有个脑袋……”
洛青“嗯”了一声,手往头上一抓,再往地上一摔,“滚!”
摔地上就成了人,脑袋扁平扁平的,跟纸片一样,手脚像触角一样爬着出去了。
洛青惊诧的看着徐岁岁,“你能看到?”
徐岁岁手脚都麻木了,苦笑着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能看见了。”
洛青:“你不怕?”
徐岁岁带着哭腔,“怕啊……”
洛青:“我看你挺淡定的啊。”
“脚麻了。”徐岁岁快哭了,拔着腿,“师姐扶我一把!”
洛青笑着过去扶她,徐岁岁一边洗脸一边哭,“道长没说观里有鬼啊!”
洛青站旁边安慰她,“不用怕,小场面。以后你会看到更刺激的!”
徐岁岁顿了一下,把毛巾砸进盆里,“不用了,谢谢。”
洗漱完回房,路上凉风习习的,徐岁岁汗毛倒立,抱着洛青的手,“师姐,我想上厕所。”
洛青停下脚步,看着她,“去啊!不用跟我打报告!”
徐岁岁把洛青手抓得紧紧的:“你陪我!”
洛青把自己的手一抽,没抽出来,就换了另只手,在半空划了个圈,冲徐岁岁道:“我清场了,你去吧。”
“这……”清场了她也不敢啊,干脆把洛青抱上了,“一起一起。”
厕所里,洛青手拉着门把手,非常无语的说: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做我们这一行,可不能怕这玩意儿。你弱它就强,你强它就弱。”
徐岁岁提了裤子,拉开了门,小声说:“师姐,我只是来驱个煞,顺便学个瞬移小法术……”
洛青一边走,一边疑惑,“驱煞?瞬移?”
徐岁岁洗了手跟上,又抱住了她的手,“对啊,龚道长说我还有阴怨未结,可能有生命危险,带我来做法事的。”
洛青在心里偷偷着鄙夷龚卿年,这追女孩子的手段真是不同寻常啊!
回了房间,两人挤一床,徐岁岁贴着洛青纠结许久才开口:“师姐,我跟你打探个事啊…”
“你说。”
徐岁岁问:“一场法事多少钱啊?”
“我们不谈钱,谈缘,五百缘。”洛青翻了个身,“你不要挨那么近,我热!”
徐岁岁往旁边挪了一点点,庆幸道:“还好,腰子保住了,真好。”
然后又贴近了洛青。
气得洛青爬起来打坐:龚卿年,行不行啊,有本事把姑娘拐回道观,没贼胆拐床上啊?
徐岁岁好奇得盯着她,“师姐,你们打坐腿不酸吗?”
洛青内心暴躁,想把徐岁岁扔出去,又怕这一扔把龚卿年媳妇儿扔没了,要她赔怎么办?
洛青没好气地说:“酸了就换姿势啊,冥想打坐又不是让你盘腿盘个脑血栓!”
“哦~”徐岁岁对这里面的一切都很新奇,又问,“师姐,你为什么入了观学道啊?”
洛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上修行这条路了,只记得当时想来住两个月清静清静,一住就是十来年了,洛青躺下说,“道门法术高深莫测,适合装逼!”
“……”徐岁岁惊得一愣,竖了个大拇指,“6!”
徐岁岁又问:“那你学会了哪些法术?”
洛青说:“画桃符看风水,引天雷驱鬼赶尸。”
徐岁岁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厉害的样子。”
洛青却是道:“嗨,厉害什么啊,真正厉害的是我们道门扛把子卿年。花草树木风雨雷电虫鱼鸟兽凡有灵者随取随用。”
徐岁岁:“扛把子?龚道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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