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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穿成阿斗,打造千古盛世》精彩片段
姜维与陆逊对峙于信陵城下时,刘闪已经接近大散关。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刘闪矗立在大散岭上,感慨地说道:“大散关果然气势磅礴!确有万夫莫开之险!”
刘闪纵目远眺,但见群山叠嶂,古木蓊郁,两侧的山峰如卧牛,如奔马,又像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
大散关,被为“川陕咽喉”,山势险峻,大有牢牢地扼住南北交通要道,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曾发生大小战役七十余次。楚汉相争时,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从这里经过;曹操西征张鲁,也是经由此地。
由于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已被魏延派人破坏,陈仓道就成了入蜀的唯一通道,魏军要想通过陈仓道,必须先破大散关。
大汉的将才确实匮乏,镇守汉中的三员大将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魏延已经年近六十,马岱也已52岁,稍年轻一点的王z平也已45岁!
三将见到身披甲胄的刘闪前来,刚要行礼就被刘闪坚决止住,魏延拱手说道:“陛下请放心!只要有末将在,魏兵休想通过大散关!”
刘闪点点头,未及说话就听得一阵马蹄声,只见关前黄沙漫天,一队魏兵黑压压地涌来,看这阵势至少有四五千人。
刘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心里发悚。为了不影响军心,他强做镇定地扶着城垛,心有余悸地望着关下的魏军。
“陛下,龙体要紧,你还是回汉中吧!今日,魏军可能要强攻!”魏延冷冷地盯着魏兵,恭敬地说道。
“无妨,这么高的城墙,魏兵如何攻得上来?”刘闪硬着头皮说道。看着魏兵十几米高的攻城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魏延!”一名骑着高头大马,身披胄甲的老头指着城上喝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开关投降,本都督保你四方将军之职!如若不然,破关之日,人头落地!”
“司马老贼!你也太吝啬了吧!老子现在已经是大汉的左将军!要不你过来投降,本将保你骠骑大将军之职,你看如何,哈哈哈!”
魏延称他为“司马老贼”,难道他就是司马懿?刘闪仔细地望着对面,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人的面部。
“司马老贼!吾头尚在否?哈哈!”
“司马老贼!还要你的头盔否?”
马岱和王z平大声地出言挑衅,这分明在揭司马懿的伤疤,城头上的兵卒一阵大笑,紧张的气氛缓解了许多。
刘闪心里一阵郁闷,他生怕激怒了司马懿!若魏兵真要猛攻大散关,自己若不离开会有生命危险,若要离开又担心影响士气。
正当刘闪担心的时候,十几个魏兵前进了一些,但还保持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他们扯开嗓子指着城头一阵痛骂。
这些家伙骂的话十分难听,也没什么规矩,把城上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妻女儿孙全都骂了个遍。
刘闪自然也是对方辱骂的对象,他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地,真想跳下城头,剁了那几个家伙。
刘闪不知道城上的兵将为何忍得住,反正自己是忍不住了!他靠近城头,指着那些魏兵怒骂道:“你几个傻MP,你MMP的,信不信老子马上下来弄死你!”
城下骂阵的魏兵,不知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刘闪骂过之后,城下的魏兵突然安静下来,城上的兵将都奇怪地盯着刘闪。
刘闪这才想起,刚才自己一时激动,用了老家特有的方言。
如果要比谁骂人更狠,刘闪的四川话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刘闪曾听说过,在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某宝上曾有“代骂”服务,如果卖家知道要骂的是四川人,他们都不敢接单,因为骂不过对方。
“城头上有哪位,是何人?”司马懿大声问道。
城楼上谁也不答话,司马懿大笑道:“想不到啊,当年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然长大了!”
“司马老贼!你下马投降,朕可封你为大汉的丞相!朕奉劝你一句,勿再助纣为虐!”
“老夫果然没猜错!你就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哈哈哈!”
刘闪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司马懿的当!刚才一时激动让他套出了自己的身份,这家伙果然老奸巨猾。
不过刘闪也不怂,直接怼了回去:“不错,大汉的江山,需要众多的忠臣良将扶助!但是,朕不用你扶!你都快老得走不动路了,若降我大汉,朕可扶你终老,绝不食言!”
司马懿哈哈大笑道:“小阿斗,你可别生气!本都督给你讲几个故事!这些皆是事实,请诸位静听!想必其间因果,不用老夫明言!”
众人不再说话,司马懿慢慢说道:
“当年,下邳被围之时,关云长携二位嫂嫂降我武皇帝,并用车仗送甘、麋二位夫人至许都,此事可有之?”
“不久之后,关云长护送二位嫂嫂千里走单骑,直至汝南古城,我武皇帝连下数道通关文牒,令沿线关口一路放行,此事可有之?”
“当年长坂坡之战,赵子龙带着你身陷重围,我武皇帝下令全军不许放箭,此事可有之?”
“刘玄德得知此事后,将你这阿斗扔到马车之下,试图杀死你,此事可有之?”
司马懿说的确实是实情,众将士皆不答话,司马懿也不再说话,只是撸着胡须发笑。
“是又如何?”刘闪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刘玄德已经知晓此事,他是有苦说不出啊!”司马懿指着刘闪说道:“众人皆知甘夫人才貌出众,我武皇帝怎肯轻易放过?哈哈哈!我武皇帝下令沿途放行,不许兵卒射杀赵子龙和你,这些事情天下皆知!刘玄德如此聪明的人,又怎会不知其中原委?”
“你……你……你休得胡言!”刘闪终于明白司马懿想要说什么。
若要反驳司马懿,就要理清楚个中原委,理清楚每件事发生的时间,这需要浪费很多时间。
此时,双方的后将都被司马懿的话题给吸引住了,都在等着他说下去,没人会听刘闪的解释。
刘闪正在想应对之法,司马懿又大声说道:“事实已经很清楚!我武皇帝之所以同意放行,是因为甘夫人的肚子里有了你这阿斗!其实你不姓刘,你应该姓曹!哈哈哈!当日,刘玄德有苦说不出,一心想杀了你这孽种,这才将你扔到马车之下!”
”司马老贼!“刘闪大喝道:”相差十几年的事情,你竟能胡乱扯在一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不错!你这小阿斗说得对!确实相差十几年!“司马懿继续笑道:”十几年后,刘玄德将死之时,仍对此事耿耿于怀!所以,刘玄德才力劝诸葛亮取你而代之。可惜,诸葛亮并未明白刘玄德之本意,哈哈哈!再说了,当时的帐外暗藏刘玄德的刀斧手,诸葛亮哪敢啊,哈哈哈!无奈之下,诸葛亮这才发誓尽心辅佐你!“
司马懿说完,魏兵全都哈哈大笑。
刘闪狠狠地瞪着司马懿,这家伙果然有两下子,拐弯抹角地罗列出一大堆事实,简直骂人不带脏字,还能让很多人信以为真。
刘闪懒得厘清时间去逐一反驳,指着司马懿大喝道:“司马老贼!你娃嘴臭!信不信老子马上下来弄死你!”
“哦?难道你要跟本都督单挑?我没听错吧?我看你走路都得喘气!你这副身板也太弱了,不知你的妃嫔们,私下敢说闲话否?哈哈哈!”
“你……你……你这老不死东西……你……简直气死我了!”刘闪在城头急得团团转,真有怒火攻心的感觉,指着司马懿喝道:“如果今天不废了你这老东西,老子在两军阵前直播吃翔!开关!你特玛的有种别跑!”
“好!老夫在此等你!”司马懿上前几步说道。
“陛下!别冲动!”
“陛下!龙体要紧,犯不着跟他动气!”
“陛下……”
“不用劝我!拳怕少壮!这老不死的东西,实在可恶!开关!我今天弄死这老王八!”刘闪甩开众将的手,气冲冲地走到楼梯口。
“陛下,不可大意!这司马懿看起来老态龙钟,但他也练过些拳脚……陛下,不可鲁莽!”
“他练过……这……魏将军……你怎么不早说……”
“陛下,末将送你回汉中吧!”向宠上前说道。
刘闪终于冷静下来,想要离开时,关外响起魏兵整齐划一的喝彩和鼓噪声,可谓气势如虹。
我刘闪穿越前好歹是重庆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就两个字:耿直!
特娘的!干就是了!刘闪深吸口气咬咬牙说道:“不必,朕自有办法,开关!”
一扇不大的厚重铸铁门缓缓开启,数百名蜀兵在关前摆开阵势。
身穿甲胄的刘闪站在两军阵前,手上却没带任何兵器,魏延、马岱、王z平和向宠四将紧贴在刘闪两侧。
“司马老贼!朕怕一拳打死你!你好歹也算一代名将,这样死了,岂不可惜?”刘闪笑道:“要不咱们点到即止如何?”
“真是笑话!你我阵前交锋,又不是小儿过家家!阵前只论生死,刀剑无眼,如何能点到即止?”司马懿已经身处两军阵中z央,他轻蔑地盯着一身肥膘的刘闪,有信心一剑将其刺于马下。
刘闪手心里全是汗水,听闻两军的鼓声同时响起,于是握紧缰绳,轻夹马肚,缓缓向阵中z央靠近,已经做好了回马逃命的准备。
“全将军,等你多时了!本将说过,再被我给捉住,我要吃你肩膀上那块肉!哈哈哈!”姜维冷笑着喝道:“给我杀!”
姜维亲口说出想吃自己的肉,全琮吓得魂不附体,骑上快马狂奔而逃。
然而,他身后的步兵就没那么好运了,在蜀兵的围堵下损失惨重,跌跌撞撞地逃往建始。
“朱然即将兵临巴东城下,我得速速回援!”姜维看了看几个将领,然后令道:“邓芝,引兵五千,速进巴东,然后依锦囊之计而行!”
“诺!”
“吴班、高翔,引兵三千,至巴东城两里下寨;廖化、张嶷,引兵三千,至巴东城南两里下寨;梁虔、梁绪,打扫战场,收集物资,运往巴东。”
“诺!”
……
巴东城东,朱然正领着三万兵马往巴东而来。
“报……朱将军!有信使,携全琮密信而来!”
“哦?”朱然疑惑地接过信,阅读后,又仔细询问送信的吴兵,详细了解了巴东城的布防。
“朱将军,全将军信中所写,小的亲眼所见,皆是事实!巴东城确实空虚,请将军速速……”
“哼!休想诱骗本将!”朱然自信地说道:“全琮受姜维胁迫,此信谁敢当真?必是姜维在诱我!”
吕据疑惑地问道:“朱将军,据细作来报,姜维的兵马并不多,应该无诈吧?”
“不!全琮有三万大军,竟被姜维击败,你告诉本将,姜维到底有多少兵马?”
朱然所言皆是事实,吕据不敢再说话,朱然令道:“原地下寨!迅速打探巴东城虚实!”
“诺!”
天亮时分,探子尚未回来,朱然有些等不及,又令吕据领兵两千,缓缓往巴东城开进。
吕据,字世议,现任越骑校尉,乃是东吴前扬州牧、前将军吕范之子。
朱然一再嘱咐要小心而行,吕据自然不敢大意。来到巴东城下时,他远远地看见城上人头攒动,旌旗招展,小心地靠近后,这才发现城上多是草人。
吕据心头大喜,急令士卒擂鼓攻城。
待兵卒靠近城下时,城上突然射出密集的箭矢,顷刻间就有二百多人中箭倒地,城上还发出古怪的笑声。
“中计了!快撤!”吕据大喝道。
吕据撤回营中入见朱然,告之城上实情后,朱然得知蜀兵并未追赶,勃然大怒道:“昨日缓行是我傻!刚才临阵而退是你傻!这巴东城确实空虚,姜维果然奸诈!我等贻误战机矣!”
“传令:太史享,领兵三千,即刻攻下巴东城!”
少时,太史享领兵杀至城下,一通箭雨之后,吴兵又倒下一百多人。
太史享仍不肯退缩,不停地擂鼓攻城。直到吴兵已经倒下一千多人,太史享这才发现情况不妙,赶紧鸣金收兵。
突然城门大开,一队兵马从城中尾随掩杀,正是刚刚入城的邓芝。
蜀兵追出一阵后很快就退回城中,太史享仅剩半数兵马,回营入见朱然。
“巴东城,到底是空虚还是有埋伏?”朱然疑惑地问道,两名副将哑然。
“报……朱将军!巫县已被蜀军攻克;全琮麾下周舫所部,仅剩三千兵马,正在退往建始;巴东城两侧,皆有大批蜀兵活动,数目不祥。”
“果然有诈!”朱然心有余悸地叹道:“此地不宜久留!全军速退秭归!”
……
成都,皇宫。
刘闪已经熟悉了朝中主要的文武官员,这几日边关没有战报传来,刘闪也没闲着。
现在的刘闪,可能比真正的刘禅还昏庸:他不仅晚上会宠幸嫔妃,而且白天也不放过!并且,现在不是刘闪自己翻牌子,而是由掖庭的内侍将牌子送来。
未时三刻,刘闪整理好衣衫,揽着杜婉仪的腰走出乐成殿。
殿外,园中摆着一张四方桌,张兰贵人、苏采女、徐才人和林才人围坐桌边,正在玩刘闪“发明”的最新游戏:麻将。
“这一场还未打完吗?”刘闪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老规矩,谁输得最多,今夜就由谁侍寝!”
几个嫔妃自然知道这个规矩,全都紧张地注视着桌上的牌面。
麻将由木块做成,通体黑色,由宫中巧匠逐一打磨成统一大小,表面极其光滑,手感极佳,工匠按刘闪提供的图纸刻上了“筒”、“条”、“万”等花纹。不过,这种麻将全部由手工制作而成,现在只做好了一副。
张星彩贵为皇后,却没有半点架子,宫里加上她刚好八个嫔妃,正好可以凑成两桌麻将。
这些嫔妃都很聪明,她们仅用一天时间,就学会了四川麻将“血战到底+刮风下雨”的玩法,也喜欢刘闪制定的规则:赢的那位赢得铢钱自然欢喜,输得最多的那位也有安慰奖:侍寝。
“陛下!”黄晧低声说道:“四名抬棺的壮汉已经返回,他们按要求带回断绳,正在等候赏赐。”
“哼!此绳并非自然断裂,而是被利刃砍断。”刘闪冷冷地说道:“向宠!不用问,不用审,立刻将四人斩首!”
“诺!”
“陛下,若将四人斩首,那……诸葛丞相的墓冢,恐怕再也无人知晓……”黄晧小心地说道。
“不错!这正是诸葛丞相密信所求,朕必会遵从!”刘闪冷冷地说道。
“诺!”
“朕曾说过,宫中嫔妃可在宿卫兵的保护下,每月出宫见一次自己的亲人;如果有亲人在朝中任职,每月也可来宫中探视一次,这份诏书发了没有?”
“回陛下,三日前就已发出。”
“甚好!”
“陛下,武库令张绍在宫外求见,要不要宣见?”
“为何不早说?”刘闪不悦地喝道:“宣!”
“诺!”
……
宣室殿。
张绍此次进宫,一是探视自己的姐姐和妹妹,二是送来刘闪需要的东西。
“微臣按陛下的要求,一共做了六个不同厚度的罐子,在装药量相同的情况下,一、二号罐子不炸,第五号罐子炸出的坑最大。”
“甚好!”刘闪欣喜地说道:“就按五号罐子的厚度,先做五十个,再逐一测试!”
张绍领命之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犹豫着说道:“陛下,臣……不想再做武库令……要做个将军,像父亲一样上阵杀敌……”
或许这段时间的刘闪变得很好说话,张绍说完后,张星彩、张星忆也在一旁帮忙求情。
“若是这样……也好,张将军可择日北上,协助魏延镇守汉中。”
自从张苞去世后,张绍就是张飞唯一的儿子,刘闪让他去汉中,其实是在变相地保护他。
然而,张绍很不乐意,一再要求跟随姜维抗吴,刘闪含糊地应承着,并未马上同意,心里却在考虑武库令的人选。
张绍猜到了刘闪的顾虑,一再表达不惧生死杀敌报国的决心,然后举荐了武库令的人选:蒋舒。
张绍提到蒋舒,刘闪立刻想到那首诗:“一日抒忠愤,千秋仰义名。宁为傅佥死,不作蒋舒生。”
据说姜维特别器重傅佥和蒋舒,曾安排两人在汉中操练习兵马,后来二人驻守阳平关时,傅佥英勇战死,蒋舒却投降了钟会。
因为武库将要生产自己的秘密武器,事关重大,虽有张绍极力举荐,刘闪却未作表态。
次日晨,崇德殿。
“陛下,卫将军姜维再传捷报:力克巫县,斩敌一万六千,自损一千余;兵进秭归城下,与朱然的三万吴兵相持。”邓芝宣读了姜维的奏表。
宗预被软禁在建业,众臣都建议召回姜维,借此修复两国联盟,刘闪心头很是失望。
“陛下,末将以为,我可继续进兵,扩大战果,迫使吴国放回宗预!”
张绍的建议让刘闪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一同在武库任职的赵统、赵广、傅佥也在殿外请命,请求前往巴东,协助姜维。
刘闪甚是欣喜,不顾朝臣的反对,毅然令道:“封赵统为安东将军;封赵广为安南将军;封张绍为安西将军;封傅佥为安北将军。各领两千兵马,即刻前往巴东,协助姜维!”
“诺!”
四将离开后,刘闪又说道:
“传朕口谕:封马良之子马秉为武库令,封邓芝之子邓良为“兵工厂”厂长,位同武库令!”
“陛下,兵工厂……乃何物?”
“哼!你还敢问?”刘闪不悦地喝道:“你们老是说“现有规章,不可轻废”、“各大机构,不可轻改”,既然这些是丞相遗命,朕遵从便是,不废不改!今,朕新建一个机构,谁还有话说?”
众臣哑口无言,刘闪命人传邓良到宣室殿,然后宣布散朝。
由于兵工厂“厂长”的待遇与武库令相同,纯实敦厚的邓良自然愿意接任,毕竟只是名字的不同。
宣室殿内。
刘闪一再邓良强调“兵工厂”的重要性,然后把姜维送回的“诸葛连弩”图纸交给他,又用了许多时间,彻底讲清了黑火药的合成之法,并让他到营中挑选一千名老弱残兵,尽快让兵工厂投入生产。
邓良离去后,刘闪又发出诏令,要求各郡县治所,尽快将硫磺和硝石运回成都,同时鼓励各地大力开采这两种矿产。
刘闪独自在宣室殿外玩了会儿单杠,咬牙做了几十个俯卧撑,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突然想起前几日出城时,成都城外的许多土地都是荒芜状态!
现在正值十月份,正是成都平原种植冬麦的季节,目前国内的存粮并不多,为何没人耕种?
“黄晧!”刘闪赶紧问道:“现在朝中,掌管农业赋税之臣,是何人?”
“陛下……小奴……不知……”
“罢了!立刻传董允、郭攸之来宣室殿。”
“诺!”
“嗖!”
一人坠马倒地,这是被射杀的第四个吴国信使。
姜维冷笑着收起长弓。
陆逊没有猜错,姜维确实攻占了长阳!
……
从春秋战国,一直到现在的三国时代,历史上有许许多多的攻城战。在这些战斗中,攻城方的损失,至少是守城方的三至十倍!
伤亡如此大,仍然要攻城,那么,攻城的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很明显,攻城的目的是为了胜利。
然而,即便攻下一两座城池,就能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吗?这显然不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打仗为何要攻城?全国那么大,土地那么多,为何要跟一座小小的城池过意不去?难道就不能绕城池,直取敌方腹地?
很多人认为,城池都建在交通要道,能完全堵住敌方行军的道路,这就大错特错了!
绕过某个城池或要塞,直接攻打敌人的后方,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例子。
比如,韩信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绕过了许多诸侯直接攻打敌人的后方,而且效果绝佳;
又比如十几年的襄樊之战,关羽本欲攻襄阳,但因襄阳城池坚固,关羽便绕道攻打一水之隔的樊城,水淹樊城后,吓得曹操差点迁都;
再比如明朝的朱棣,他久攻济南城不下,几乎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朱棣突发奇想:“不打济南城了”!
于是,朱棣直接绕济南向南京进发,正是这个看似冒险的举动,让他夺得了皇位。
由此可见,绕过城池这一招确实有效!不过,这却存在着极大的风险。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如果绕过城池直取敌人的后方,很容易被敌方前后夹击或瓮中捉鳖,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诸葛亮素来行军谨慎,从来不肯弄险,正是基于这样的万全考虑,他才否定了魏延的“子午谷奇谋”,而姜维则完全不同。
在姜维的“二分天下”之计里,前期对吴国的作战中,他的目标不是某一座特定的城池,也不会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尽可能地消耗吴国的战力和国力。
正是因为战略方向的不同,姜维才敢率两万兵马,大胆地绕过吴军重兵把守的信陵,路过空虚的宜昌和宜都而不入,转而攻取空虚的长阳城。
陆逊意识到这一点,他不敢多等,急忙与全琮领着兵马往东而去,希望能夺回长阳城。
“丞相,前方有一道蜀军的壁垒,唯有将其攻破,我才能继续往东逼近长阳!”全琮谨慎地说道。
陆延踮起脚尖望了望,失望地说道:“父亲,这座壁垒的后方,好像也有石头和树木阻住去路,就算我攻下这个壁垒,恐怕也到不了长阳,还可能被隘口处的蜀军伏击啊!”
陆逊也有些犹豫,他既未下令攻垒,也未下令撤军。
“父亲,你怎会如此大意?为何没有派兵守住长阳?也没有守住这些隘口?”陆延不解地问道。
陆逊瞥了一眼陆延,没有吭声。
“世侄,这并非陆相大意,而是姜维太过大胆!”全琮解释道:“姜维从信陵、宜都绕道而来,这实在是自寻死路!他如此不按常理,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啊!”
“后退两里,沿小道扎寨!”陆逊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丞相,不攻蜀军壁垒,如何能取长阳?”全琮犹豫着问道。
“纵然姜维取了长阳,暂时断我回宜都之路和粮道,但他毕竟是绕我三座城池轻装而来!他的粮草无法获得补充,几日内必溃!”
“丞相的意思是……”全琮疑惑地问道。
“不必着急!”陆逊冷冷地说道:“在夷水以东,我在此地扎寨,与信陵、宜昌、宜都三城配合,已经围姜维于长阳;在中路,我与大将军又困蜀军于佷山;只要我西路的潘濬、陈表死守恩施,再有吕壹守住西线的壁垒,我粮草就能获得被充;只需几日,被围的两路蜀军将不攻自溃!”
“丞相所言极是!”全琮心悦诚服地赞道:“我一直以四万兵马威胁秭归,虽然没料到姜维敢绕道来取长阳,但他确实是自寻死路!”
……
长阳城中。
“大将军,我虽以两万兵马取了长阳,但我只有三日粮草,无法获得补充;况且,我再无法从原路返回,这该如何是好?”傅佥很是忧虑地问道。
“傅将军,只要陆逊不怕饿死,我又何必忧虑?”姜维平静地笑道:“将军,你看!这湍急的夷水,根本不适合行船,吴军的船队绝不可能逆流而上,陆逊的粮草无法从夷水获得补给!”
“大将军说得没错!”张绍满不在乎地笑道:“陆逊屯于夷水的大军也将粮尽,他的运粮队必从长阳经过!陆逊肯定比咱们先饿死,哈哈哈!”
“话是如此,不过……我虽占了长阳,虽然阻断了陆逊东线的粮道,但是……陆逊还可以从西线的恩施方向运来粮草,我肯定耗不过他啊!”傅佥仍有忧虑。
“傅将军,你就放宽心吧!”张绍大笑道:“大将军敢取长阳,说明我已经取了恩施!”
傅佥闻之大喜,急忙向姜维求证,姜维却笑而不语。
……
恩施。
由于蜀军的封锁,再加上情报的延误,吕壹和陆逊至今也不知道,此时的恩施,确实已被蜀军占领!
恩施城被蜀兵占领后,潘濬、陈表皆不肯归降,城里的吴兵却愿意归降!
吴军士卒私下皆言,蜀军的姜维是一个不败的战神,只有跟随着这样的常胜将军,才能有饭吃,也才有命去吃饭。
半夜。
一名信使入帐禀报:“丞相,吕将军收到恩施的求救,询问是否引兵去援?”
“迅速去援!这还用问?”陆逊不悦地说道。
“可是……”信使犹豫着说道:“吕将军说,求救者手执陈表的兵符,这不符合军中的规矩,吕将军担心有诈,所以前来询问。”
“丞相,蜀军已占得长阳,恩施是我唯一的粮道,不可有失啊!”全琮急忙说道。
“吕将军的担心,确实有道理!”陆逊狐疑地说道:“夷水北岸,通道狭窄,处处都是易守难攻的险地,处处皆可设伏!若是蜀军……”
“丞相,我已经没有选择!”全琮正色说道:“若是蜀军破了恩施,我将再无退路!如果出兵及时,就算蜀军占得恩施,我还能退回抢占外围的隘口!若这些隘口落入蜀军之手,我再无退路啊!”
“不错!”陆逊点点头令道:“速给吕壹传信,令他立刻救援恩施,若恩施被蜀军攻克,迅速抢占东线隘口!”
“诺!”
……
次日,正午。
吕壹引兵离开自己壁垒,马不停蹄地西去救援,眼看还有几里就可抵达恩施,前方突然被巨石和大树拦住去路。
吕壹心头一凉,还没来得及下达撤退的命令,四周已经惨叫连连,难以计数的吴兵倒在石头或箭雨之下。
吕壹意识到:前后皆被蜀兵堵死!
眼看突围无望,吕壹急令兵卒跳水逃生。
然而,这一带的夷水滩多水急,吴兵从数米高的地方跳下后,几近半数人马被摔伤,能逃出升天者不足三千人。
一刻钟后,廖化、张嶷留下部分兵士打扫战场,然后迅速东进,在诸葛瑾营寨东侧设下一道壁垒。
这样一来,双方在夷水一线的兵马部署,看起来就很有趣了:陆逊和诸葛谨围死了佷山之上的蜀军,但在夷水的两端,蜀军又围住了陆逊和诸葛谨的大军!
……
信陵。
“朱将军,邓芝、高翔二将引兵两万,刚刚回到秭归城!”
“回到秭归?”朱桓疑惑地问道,突然明白了什么了,一脚踢翻了案板,酒肉撒了一地。
胡综见状,不解地问道:“朱将军,何故生气……”
“何故生气?”朱桓大怒道:“我大吴的兵将,面对蜀军时,难道都吓破了胆?这几日,秭归城中只有两千蜀兵!只有两千!我在信陵有三万大军!我却一直无动于衷!”
“朱将军,这不是陆丞相之令嘛……”
“哼!陆丞相!”朱桓大怒道:“陆丞相遇上姜维,他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判断!他也被姜维吓破了胆!”
“朱将军,如今,陆丞相被围在夷水,我是不是该引兵去取长阳?”
“放屁!我这点兵马如何能取长阳?就算我取了长阳,蜀军若趁机攻占信陵,这将得不偿失!”
“朱将军,那……我应该……”
“立刻给陛下上表,奏明情况,请求援兵!”
“诺!”
姜维悄无声息地占领长阳后,城上仍然插着吴国的旗帜,但朱桓抢先向松滋和枝江方向发了预警,这两个方向的运粮队已经停止运粮,他们正原地扎营,等待孙权的指示。
崇德殿内。
“陛下,东吴兵进永安,北伐大军未归,越巂(yuè xī)郡再生叛乱,这该如何是好?”
“越巂郡?拿地图来!”刘闪疑惑地说道,他确实不知道这个郡在什么地方。
刘闪接过地图,仍是一脸的懵逼,索性起身至殿下,来到邓芝身旁问道:“邓将军,这……”
邓芝诚惶诚恐地指着地图说道:“陛下,自丞相平南之后,将南中地区分为越巂、牂牁(zāng kē)、益州、永昌、云南、兴古六郡。其中越巂郡以邛都县为治所,下辖15县,郡内约有6万余户,人口约41万人。”
“有这么多人?还仅仅是越巂郡?”刘闪不可置信地问道。
“陛下,南中六郡一共40多万户,人口总数300万左右!”蒋琬补充道。
在这个时代,被称为“南蛮之地”的南中,竟然有300多万人口?竟然比吴国还多?刘闪大惊之余却在疑惑,诸葛丞相为何没有善加利用这块资源?
刘闪琢磨一会儿,很快就想到了原因:这个时代不像一千多年后,现在还没有一个国家多民族的观念。不论是秦代还是汉代,统治者的行政、经济中心,都在富庶的关中汉人聚集地区,谁也看不上边远“外族”的这块“不毛之地”。
诸葛亮亦是如此!他始终心系着“北伐中原,复兴汉室”,对南中地区实行的是“自治”政策,除了用南中部分兵员组建过一支“无当飞军”之外,可以说对南中地区不管不顾,只要这里的“蛮夷”不造反作乱就行。
“南中”,指的是云、贵和四川南部,也就是大渡河以南;在一千多年以后,这些地方跟关中和其他地方一样,都属于一个统一的多民族主权国家!由此看来,诸葛亮对南中的各种政策是多么的狭隘!
当然,刘闪并不是否定诸葛亮的功绩,他对诸葛亮极为敬仰。刘闪正是有着一个国家多个民族大一统的思想,才不会“嫌弃”这块蛮夷之地。
刘闪发现了这么大块肥肉,对越巂郡的局部叛乱就没那么在意了,心里考虑更多的,是平乱之后的治理措施,绝不能平乱后一走了之!
“如今之计,朕以为,可令附近边城和各郡县严防死守,待北伐大军归来之后再派兵平乱,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刘闪说道,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个皇帝。
“陛下,臣以为,平乱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蒋琬上前一步说道。
“不知大将军有何高见?”刘闪问道。
“陛下,臣举荐一人,他只需引兵五千,不出一月就能凯旋!”
“何人?”刘闪欣喜地问道。
“关索!”
“关索?”
刘闪一听到关索二字,顿时震惊不已:难道真有此人?
刘闪读过的《三国志》中并无此人,而罗贯中所著的《三国演义》中,关索在诸葛亮南征时短暂地出现过一次,此后再无关索的记载,并且后人都认为《三国演义》的可信度很低。
一千多年后的很多史学家,都认为关羽只有两个儿子:其中关平是他的义子(实为长子),与关羽一同被斩于临沮;关兴是关羽的亲子,诸葛亮北伐时,关兴出任龙骧将军、左护卫使,不久后因病而死。
民间传说《花关索传》中,曾有关索的详细记载:据说关索随诸葛亮南征时,与孟获之女花鬘交锋,花鬘不敌坠马,关索不忍杀害,便放了她一命;后来关索遭擒,由于花鬘钟情于他,于是二人暗订婚约;孟获归顺之后,二人在诸葛亮的撮合下成婚。
然而,这毕竟是民间传说,其间掺杂了老百姓对关羽将军忠义之举的感慨,“关羽还有个活着的儿子”是所有百姓的美好愿望,他们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陛下,正是关索!前将军关羽的三儿子!”蒋琬自信地说道:“关索之妻花鬘正是南王孟获之女,此次越巂的叛乱,并非孟获挑起!只要关索领兵前往,必得孟获相助,平定叛乱将指日可待!”
此时北伐大军未归,能立刻调动的,只有卫戍成都的六千兵卒,个别大臣担心成都的安全并未表态,刘闪未经考虑就命人传关索进殿。
在等待关索的时候,刘闪了解到,现在的关索正当26岁。建安24年(公元219年)关羽遇害,当时,11岁的关索已经练就一身武艺;关索流落荆州时,曾在匪徒手中救过鲍员外的三女儿,鲍家见关索年少有为,便将三女儿许配于他,此女正是传说中的“鲍三娘”。
后来,关索几经周折回到成都,承父之志欲报效汉室,便投于诸葛丞相帐下效力。
由于张苞、关兴早逝,诸葛亮不忍英雄绝后,几次北伐都没让关索同行。其实,不仅仅是关索,几位将军的后人都被诸葛亮赋予“闲职”。
张飞仅存的次子张绍,虽有一身武艺却只担任了武库令;赵云之子赵广、赵统也被要求前去守孝,守孝期满之后,仍然只负责兵器生产的闲职。
进殿拜见后,关索对南征平乱充满信心,刘闪跟诸葛亮一样,也有着相同的顾虑,问其有何要求时,关索大义凛然地表示:将兄长关兴之子关统、关彝托付给李遗照料,除此之外,再无顾虑。
原来,关羽还有一个女儿,她名叫关凤(关银屏),嫁于李恢之子李遗为妻。刘闪得知原委后自然表示同意,同时对关索的忠义十分钦佩。
同时,刘闪也在感慨:大汉有此忠义之士,何愁复兴无望?
就在关索领命而出准备散朝时,刘闪特意让膳房送来鸡汤。众臣得知,这是几十只斗鸡熬的汤后,无不欣喜万分,感激涕零。
喝过鸡汤后,刘闪没忘记巡视武库的计划。
刘闪了解到,生产制造兵器的地方人员非常复杂,考虑到向宠未归,并且卫戍成都的兵卒已被关索带走,刘闪担心自己遇上影视剧中的行刺事件,让黄晧准备了一驾普通的马车,顺利出宫后直奔武库。
诸葛亮在世时,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本应负责管理宫廷事务和兵器生产、储藏等事务的的“少府”只能处理一些宫内的闲杂之事。
虽然“没有”少府,诸葛亮仍然按照先汉的旧制,设置了“考工令”、“佐弋令”和“武库令”。其中“武库令”专门负责兵器的储存和发放;“考工令”则负责生产刀剑甲胄和攻城器械,“佐弋令”专门负责生产弓弩。
现在的武库令,正是前面提到的张绍,前“车骑将军”张飞的次子。
张绍自然认得刘禅,简单的行礼后,张绍向刘闪介绍了当前各种兵器的数量和性能。
现在的大汉主要以步兵为主,武库内多是刀、剑、长矛、戟、弓箭和弩等常用轻型兵器,现有数量仅够装备1万士卒。
刘闪毕竟来自一千多年后,他对那些近身作战的刀、剑、矛不感兴趣,详细询问了士兵常用的轻弓和重弩的射程。
据张绍的介绍,弓兵常用的普通弓,如果以箭雨的形式呈抛物线射出,其最远距离约在120米左右;如果要精确射击,其有效距离不会超过30米。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士卒,一些臂力惊人的壮卒或将军则另当别论了。
弩比弓箭强得多,但是制造过程繁琐,它的数量也少。弩的张力以“石”为单位,最强的弩张力约为8石,其射程约在280米左右。再强些的则是“蹶张弩”,其射程也不过450米。
这些数据让刘闪有些失望,自己曾看过一些纪录片,里面提到秦、汉时期,有一种射程和杀伤力更强的“床弩”,可自己提出这个词时张绍却一脸的懵逼。
出蜀栈道,狭窄难行,武库内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也在情理之中。另外,刘闪没有见到传说中的“诸葛连弩”和“木牛流马”,心头很失望,怀疑是不是历史记载有误。
刚才与张绍交流的过程中,刘闪感觉到极大的障碍,暗想是不是应该将一千多年后的各种计量单位,如“公斤”、“米”、“牛顿”等等全照搬过来。
回宫的途中,刘闪注意到满大街都有女子在活动,各个年龄都有,并不像自己了解到的“封建社会”。
其实,在先汉以及现在的三国时代,女性相对还比较自由,其地位远远高于其后的许多封建王朝,因为儒家礼教对女性的禁锢教条,还只在初级阶段。
汉武帝时期,他不分尊卑和性别任用人才也是一大执政特色。“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等思想是从宋代才开始兴起,明、清时期到达顶峰,相对于这些时期,汉代的女子,确实比较幸运。
回宫后,刘闪直奔张皇后所在的永宁殿。
这不是刘闪想看看张皇后有多丑,而是她的弟弟张绍向自己提了个“不情之请”:想为姐姐求一封“废后”的诏书和“休妻”的休书!
历史上可能没有这些记载:朝中现在的张皇后名叫张星彩,她是张飞的大女儿,张绍的姐姐;而那个名叫张星忆的张贵人是张飞的小女儿,是张绍的妹妹。
很明显,张绍已经知道,自己的姐姐虽然身为皇后,却入宫十年未得到宠幸,就算贵为皇后又如何?
据《汉书.百官公卿表》所载,“少府”应该是下属官员最多的官职,属官有尚书、符节、太医、太官、汤官、导管、乐府、考工、左戈、居室、园匠、东、西织等等。其中很多是宫内杂职,但左戈和考工属军械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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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造几条木筏很难吗?”陆逊不悦地喝道。
吴军连攻两日,仍然没能打通两端的通道,陆逊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命人砍树造筏。
然而,两天时间已过,一共才造出三十来个木筏,只够三百人从夷水撤走,陆逊如何能不生气?
“丞相,并非末将偷懒!”一名校尉解释道:“我被蜀军困在这里,南边是湍急的夷水,北面又是悬崖峭壁,无法找到更多的大树啊!”
陆逊咬咬牙并未说话,校尉接着说道:“丞相,若想造出更多的木筏,就需要更多的大树,唯有佷山才有足够的树木。不过,要上佷山,只有沿长杨溪而上,这里却有吴班、吴懿在此驻守……”
陆逊稍作犹豫,提笔写了封信,然后说道:“你把这封信给大将军送去!自然会有足够的木头!”
“诺!”
……
长杨溪下,吴军营寨。
诸葛谨在此扎寨已有好几日,他阻断了佷山上的蜀军与恩施的粮道。
拆阅陆逊的信后,诸葛谨咬咬牙说道:“不错!正合我意!”
“大将军,莫非……陆丞相已有破敌之法?”张承欣喜地问道。
“不,没有!”诸葛谨见张承一脸的失望,冷冷地说道:“我虽被蜀军围在此地,但我亦围住了两万多蜀军!根据时间来看,山上的蜀军粮草已断!纵然我要退走,也得咬掉姜维身上一块肉!”
“莫非,我准备攻蜀军的营寨?”张承惊恐地问道:“蜀军居高临下,我若攻寨,恐伤亡惨重啊!”
“若不攻破此寨,我就无法获得足够的木头造筏!我粮尽之时,伤亡会更大!”
张承点点头,诸葛谨正要下令攻寨,突然听得一声巨响,并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和呼救声。
“大将军……小心!”
张承猛推了诸葛谨一把,诸葛谨被推到十几步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就在诸葛谨刚才站立的地方,一支标枪直挺挺地插在地上。
诸葛谨刚刚回过神,十几名兵卒手持木盾,赶紧将他护住,退到营寨的西侧。
“可恶!实在可恶!”诸葛谨恨恨地盯着山腰。
此时,屯兵山上的关索部队粮草已尽,他按照姜维事先的安排,在吴懿和吴班身后的半坡上,砍倒大树并整平地面,又将五架投石车架设起来,同时,关索也将三十名蹶张弩手,部署在靠近吴军营寨的地方。
前段时间,关索只是听说过姜维的谋略,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对姜维佩服不已:吴兵下寨的地方姜维早就料到,并且计算得丝毫不差!
这几架居高临下的投石车,以及那几十个蹶张弩手,刚好可以攻击诸葛瑾的营寨。
从天而降的巨石和标枪并不多,但寨中的吴兵都不敢轻视,因为这些石头和标枪没有“准头”,没人知道它们会落在什么方。
一整天下来,诸葛谨的寨内乱成一团,每个兵卒都紧绷着神经,随时仰望着自己的头顶,一刻也不敢放松。
然而,诸葛谨却不敢轻易撤走!如果他一旦撤走,佷山的蜀兵与恩施方向的粮道就被打通,再也没有吃掉这块肉的希望。
直到次日傍晚,落石和标枪仍在零星地落下!
此时,关索领着一小队蜀军下山,来到吴班和吴懿的营寨。
“关将军,真是抱歉,咱也没有吃的了!”吴班无奈地笑道。
“不,本将并非下来找吃的!”关索面无表情地说道:“按大将军的计划,应该是今夜子时攻寨吧!”
“不错!”吴懿兴奋地说道:“我等出发前,大将军说会有神兵相助,原来说的就是你关将军,哈哈哈!”
“关将军,吴兵被你这么一闹,全都在崩溃的边缘,他们站着都能睡熟了!等到子时,我只需一声大喝,寨中吴兵必被吓尿,哈哈哈!”
“咦……”吴班奇怪地问道:“这又是何物?”
“连弩!这可是真正的神物!”关索欣喜地说道:“本将出发前,陛下将一百具连弩全都给了本将!”
寨中蜀兵纷纷围上来,关索带来的那些兵卒也不吝啬,全都自豪地演示着连弩的用法,引得众多的兵卒羡慕不已。
“不必羡慕!”关索平静地说道:“陛下说了,不出一年,我大汉的士卒,至少有一万人可以装备连弩!”
关索如此说,那些围观的兵卒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有更多的人围上来,都想体验一下这件神物。
“本将再去睡会儿,子时叫醒我!”
关索说罢,钻入吴班的营帐,只寻到几个空空的酒坛,无奈地摇头,倒头便睡。
……
半夜时分,关索睡得正熟,突然被一声锣响惊醒。
数百名弓箭手如恶狼一般扑向吴军营寨。
此时的诸葛谨和寨中的吴兵,早就被折磨得身心疲惫,他们一听到锣响和喊杀声,全都惊慌失措地往东退去,留下断后的两千吴兵,甚至跑在了最前面。
吴班、吴懿领兵在后面一路掩杀,吴兵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在这狭窄的通道上,相互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兄弟们,继续冲!杀光吴兵!”吴懿大喝道,令弩兵暂停攻击,示意枪兵靠上去,希望以短兵相接的方式,给吴兵造成更大的恐慌。
“吴将军,现在还不是时候!”关索恨恨地瞪着落荒而逃的吴兵,让他暂时停止进攻。
吴懿下停止追击后,关索说道:“吴将军,我也想杀尽吴兵,但困兽犹斗。若逼得太急,我恐多添伤亡,还是遵照大将军事先的部署更好。”
吴懿,本是刘璋部下的中郎将,归顺刘备后时有战功;230年随诸葛亮伐魏时,曾与魏延在阳溪大破魏将郭淮、费曜,然后升任左将军;诸葛亮病逝后,刘闪遵照遗表,加封其为车骑将军。
吴懿很久没有畅快淋漓地杀敌,眼看仓惶逃走的吴兵,他自然忍不住想大开杀戒;
经关索提醒后,吴懿才想起不能乱了大将军的部署,心有不甘地望着远去的吴兵,下达了停止追击和建造壁垒的指令。
诸葛谨退走后,蜀军的粮道已经打通,廖化很快就送来足量的粮草,也有信使给吴懿送来一封书信。
“叛逆!真是叛逆!”吴懿阅信后,顿觉羞愧难当,咬牙切齿地骂道:“两个畜生!竟敢做出此等谋逆之举!”
“兄长……所为何事?”吴班警惕地问道。
吴懿将书信交给吴班后,突然扑通一声,往成都方向跪下:“谋反大罪,当诛九族!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吴班阅信后也大吃一惊,赶紧下跪谢恩。
“二位将军,陛下托我转告: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会再追究此事,仍会如亲母一般孝敬太后,二位将军不必顾虑。”
关索说罢,吴班和吴懿再次遥拜谢恩。
……
蜀军并未追来,诸葛瑾在紧邻夷水要塞的西边又筑起壁垒,蜀军在弓弩的掩护下,也在二百步外筑起一道新的壁垒,进一步压缩了吴军的活动范围。
自此,蜀兵一直在己方的壁垒前高声喊话,饥饿的吴兵不停地跑到蜀军壁垒前投降,诸葛瑾已经斩杀试图叛逃的吴兵六百多人。
这里的地形太过狭长,关索只能架起一架投石车,然而,他投向吴兵的并不是巨石,而是几小袋粮食和劝降书。
被围的吴兵确实饿极了,他们抓起大米就往嘴里塞。诸葛瑾没法制止因争抢而引发的骚动和冲突,只能下令将“闹事”的吴兵处以重刑。
“丞相,我粮草已断,每日都有士卒偷跑到蜀军阵前投降,我扎的木筏也被偷走十几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诸葛谨无奈地叹道。
“哼!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陆逊未置可否。
“丞相,我是不是……”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陆逊无奈地说道:“我若撤走,麾下的士卒必降蜀军,尽量再坚持几日吧。”
“丞相,我已断粮,如何坚守?何不早做决断?”
“告诉那些兵卒,就说援兵已在攻打长阳,旦夕即破。这样一来,或许能多挨几日。”陆逊正色说道。
“丞相,士卒们关心的,不是援兵能否到来,而是自己的肚子啊。”
“或许真有援兵呢?”陆逊期待地说道:“我被围在此地,朱桓一定会知道,或许他会引兵来援。只要长阳一破,我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唉!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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