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童小说 > 现代都市 > 全本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

全本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

姜羡鱼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燕翩翩裴湛是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姜羡鱼鱼”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罕。吃饭时,燕鸣成告诉妻子,上邽衙门今天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请他去衙门里担任书吏的工作。叶氏也颇感惊喜,秀才除了教书,若运气好,的确会有机会进入衙门,担任书吏或幕僚的工作。燕鸣成一直对未能参加科考抱憾,如今能入主簿大人的青眼,虽只是个小小的吏目,但也算是个官身了。可没想到,这其实是个陷阱……将燕鸣成一家打入深渊的陷阱。燕......

主角:燕翩翩裴湛   更新:2024-07-10 08:2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翩翩裴湛是古代言情《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姜羡鱼鱼”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罕。吃饭时,燕鸣成告诉妻子,上邽衙门今天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请他去衙门里担任书吏的工作。叶氏也颇感惊喜,秀才除了教书,若运气好,的确会有机会进入衙门,担任书吏或幕僚的工作。燕鸣成一直对未能参加科考抱憾,如今能入主簿大人的青眼,虽只是个小小的吏目,但也算是个官身了。可没想到,这其实是个陷阱……将燕鸣成一家打入深渊的陷阱。燕......

《全本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精彩片段


上邽不像南地,对女子于女红一道并无太多要求,日常缝缝补补就已足够。因此,上邽的女子大多并不擅长织绣,当地富庶之家的一些女眷会去绣铺购买现成的织品,如有其他需求,绣铺会对接绣娘,以此满z足顾客的特殊定制。

日子似乎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在燕鸣成即将参加乡试的那一年,他的父亲去世,根据大齐制度,他必须守丧三年,无法参加科考。

三年后,本打算再次参加科考的燕鸣成,又一次受到了命运的打击,他的母亲又去世了。

失意的燕鸣成在叶氏的劝说下,彻底放弃了科举之路,加上这些年过得也算太平,燕鸣成依旧在私塾教书。

在翩翩八岁的时候,燕鸣成还修了一栋新房子,房舍不大,四四方方,干净整洁,前面修了个院子,院子里铺着青石板路,种了一棵枣树,东北角架着葡萄藤,葡萄藤下搭着一架秋千,夏天的时候还会放置一张藤榻。

每当他从书院归家,他的女儿便会从秋千架上跳下来,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妻子好侍弄花草,小小的前院,种满了许多花,凤仙、蔷薇、月季、木槿、芍药等……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有时候,他陪着女儿在阳光下念书认字,妻子在廊下绣花,陈嬷嬷在厨房里忙活,飘来阵阵饭香……夫妻恩爱,女儿娇稚可爱,生活不很富庶但也是衣食无忧,日子端的是温柔和美,燕鸣成很满z足。

十二岁之前,翩翩一直生长在上邽,承欢父母膝下,她无忧无虑,是被父母娇养在掌心的少女,不识人间险途。

但她万万没想到,不过一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跌入了泥泞之中。

有一天,燕鸣成归家时,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之色,叶氏纳罕。

吃饭时,燕鸣成告诉妻子,上邽衙门今天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请他去衙门里担任书吏的工作。

叶氏也颇感惊喜,秀才除了教书,若运气好,的确会有机会进入衙门,担任书吏或幕僚的工作。

燕鸣成一直对未能参加科考抱憾,如今能入主簿大人的青眼,虽只是个小小的吏目,但也算是个官身了。

可没想到,这其实是个陷阱……将燕鸣成一家打入深渊的陷阱。

燕鸣成还在书院教书时,有次下雨,他出门没有带伞,叶氏手中也无事,便想着去书院给他送伞,然后再一起去当地有名的糕点铺买些杏花酥和桂花糕回家吃。

这家铺子卖的是江南那边的点心,糕点精致,颇有江南风味,很合叶氏的胃口,而且,女儿也很喜欢吃。

当叶氏从掌柜手中接过刚出锅的糕点时,她忍不住,掀起面纱轻轻咬了一口,又笑容甜蜜地对燕鸣成说道:“夫君,这家糕点味道真不错,像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燕鸣成含笑看向妻子:“最近书院来了一批新学子,手里忙,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带着女儿去你老家一趟如何?”

叶氏一愣,眼里惊喜乍现:“夫君……”

燕鸣成帮她擦了擦嘴角,又将她的面纱掀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我们把岳父岳母大人的骨灰也一并带回江南安葬……”

彼时,他们俩谁也不知,叶氏掀开面纱时的一笑,若春回大地,若皎月破云雾,落入了一双晦暗的眼眸里。

一切来得很突然,燕鸣成进入衙门不久后,就被人举报他向苦主索要使费,县丞大怒,以“敲诈勒索”的罪名将燕鸣成打入了牢狱。

叶氏心急如焚之下,跑到衙门击鼓鸣冤,再也没有回家。

上邽的牢狱里阴暗潮湿,燕鸣成受尽了衙役们的毒打,被人摧残致死。

上邽是个小地方,十二岁的翩翩从父亲族人以及邻居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

“女人啊,不能长得太美,瞧瞧这不就应验了?听说翩翩她娘被从京城来的花鸟使掳走了。”

“这是要进宫当妃子呀?”

“什么呀?无权无势的,也就是个玩物,皇帝老儿什么美人没见过,也就是图个新鲜吧。”

“嗐!我三叔的儿子在衙门当差,听说翩翩她娘在入京的途中跳江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八成是没了。”

“你说这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四分五裂了。”有人唏嘘。

翩翩浑身冰凉,再然后,燕鸣成的族兄觊觎翩翩家的房子,将刚失双亲的翩翩悄悄卖给了龟公,之后辗转沦落至江南的青楼。

她美好的少女时代猝不及防的结束了。

所以,她攀上国公府,第二个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国公府探听到母亲的消息,毕竟国公府是京都的顶级勋贵,与皇室关系密切。

她打心里并不认为母亲会投河自尽。

母亲年幼便流落至西北,吃了那么多的苦,都咬牙挺过来了,在她心里,母亲温柔但并不软弱,她是个极具韧性的人,而且,母亲还有她呀……母亲会扔下她不管吗?

再一个,母亲是江南人,曾多次对翩翩说过,她极擅水性。


翩翩扶她起来,如此最好不过了。

她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独自行动根本就行不通,她需要一个心腹。

等到她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夜已经很深了。

她却没有丝毫睡意,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同兜头一盆冬雪,将她里外浇了个透心凉。

誉满京都的国公府世子私底下竟是如此狂妄模样,她投鼠忌器,并不敢将今日受到的委屈发泄出来。

她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加上无权无势,母亲还没有着落,原以为人生出现了新的转机,谁知又拐入了死角。

四天过后,便是大齐朝的荷花节。

荷花节在大齐朝是一个颇受贵女和贵妇们喜爱的节日,每年的荷花节都由京都举重若轻的贵夫人举办,今年恰好轮到左相夫人,约莫十多日前,那荷花宴的帖子就飞往了京都四品以上的勋贵世爵之家。

陈嬷嬷正抓紧慢赶地为翩翩缝制衣裳,太夫人赏给她的越州无绫、蜀州锦缎正好派上用场。

翩翩趴在葡萄藤架的石桌上画花样子。

说来,她的针指功夫确实不怎的,于是,便打算把心思花在纹饰花样以及配色上。

她画得极其认真,等到乌金西坠,才抬起头来,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石桌上散摆着一张张花样稿子,刚给院里盆栽浇完花的翠玉忙放下手中的长嘴大壶,走到石桌前,看那一张张的稿子。

翠玉欣喜道:“呀,姑娘你画的花样子很特别呢,跟市面上常见的花样不一样,奴婢也说不上来,这两天让奴婢试试,把这花样子腾挪到手帕、香囊或扇子上瞧瞧。”

就连陈嬷嬷都凑过来看,一张张欣赏完,陈嬷嬷点头笑道:“你这丫头,从小坐不住,不爱学习,女红也平常,偏有几分巧思,嬷嬷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娘做绣活,你还常常在旁边指手画脚,什么给猫的耳朵画蝴蝶结,给花儿绣几滴露珠,或者把太阳绣成脸谱……也亏得你娘能听你的,绣出的花样让上邽的那些富人家的女眷欢喜不已,现在看来,贵人家的小姐们就喜欢与众不同的新奇花样。”

翩翩听完后暗想,等翠玉绣上几张帕子,几个香囊或扇坠子后,找个时间给绣坊铺看看,若掌柜能看上,那以后她生钱的路子也算有了。

一时心里止不住的雀跃。

一会,翠玉走到翩翩身边,悄声问道:“姑娘不是说,想要找一名擅千金科的女大夫吗?奴婢这两天打听清楚了,京都城北再走五十来公里,有一个青石镇,那里有一个不出世的女大夫,有“女中扁鹊”的美誉,听闻她是太医的后代。”

翩翩凝思了会,在大齐朝有一条诏令,每月的月初和月末两天,允朱雀大街两边的店铺经营至亥时,这两天也不用宵禁。

于是她说道:“那等荷花节过后,你去西市预定一匹马车,咱就月末去青石镇吧。”

翠玉应了:“这京都荷花节过后又是乞巧节,没完没了的,奴婢前几天问了,市面上的丝线绣面都涨价了,马车也都订光了,等荷花宴过后,想必马车行会收回一些马车,等荷花宴一过的第二天,奴婢就去订。”

***

六月二十四日,荷诞日。

一大早,国公府的姑娘们便早早起床,开始装扮。

那翠玉端来一盆发酵了的米浆,又从汤壶里倒出热汤加进米浆,整个汤呈现出奶白色,然后服侍翩翩舆洗。

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精选一篇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腹黑、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姜羡鱼鱼,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目前已写543226字,小说最新章节第234章 大结局:聚散,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这男主前几十章追女主的路数就是奔着变态去的,正常人哪能干出这种事来

看完了,写的很棒啊,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他们就是这般幸福的生活,好幸福啊(*๓´╰╯`๓) 就是看完了,没有了有点失落

作者的文笔真的好!!开车也开的很梦幻美好!啊啊啊啊作者好会写啊!!爱死了!!![爱慕][爱慕][爱慕]超推荐!!!

章节推荐

第34章 打探

第35章 猫刑

第36章 醉酒

第37章 发作

第38章 答案

作品阅读


翩翩了然,来国公府八个月了,其中半年都在守丧,但对国公府的情况也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老魏国公跟着未登基时的先帝南征北战,替先帝逐鹿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先帝感其忠勇,将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下嫁给了老国公。

二人感情甚笃,婚后生了二子,也就是大老爷裴子允和二老爷裴子绥。

三房的三老爷并不是老国公和大长公主亲生的,而是收养的义子,名叫裴子衍。

原是老国公在战场征战时,被敌军首领背后放冷箭,千钧一发之际,是老国公身边的八品校尉沈云林挺身而出,替老国公挡了这一箭,而沈云林却不幸罹难。

沈云林是个孤儿,十七岁就跟随老国公从戎杀敌,近七年的时间,靠着一身不怕死的拼劲与热血才谋来了些许功名利禄。此番骤然离世,他那即将临盆的妻子悲痛欲绝,腹痛发作生下了一名男婴,月子里便追着亡夫而去。

老国公这条命是沈云林用命换来的,他便把沈云林唯一的血脉抱回府中当作亲儿一般养着,取名裴子衍。

先帝登基后,老国公执掌了大齐朝近三分之一的兵马,他戎马三十余年,身经百战,受伤无数,身子早就吃不消了,便将戍边的重任交给了自己的长子,也就是现任国公爷裴子允,自己和公主过了几年清闲日子,也就撒手西去了。

大老爷裴子允娶了出自江南清流名门的贵女楚氏,生下一子,就是魏国公府的世子裴湛,今年二十一岁。

二老爷裴子绥任户部左侍郎正三品一职,娶的是小官之女李氏,生下儿子裴潇,十八岁,女儿裴筝,十五岁,再就是柳姨娘生的庶女裴笙,才半岁。

三老爷裴子衍并无官职在身,他是英烈之后,若想做官也并不难,但他本人更喜好做生意,听说生意还做到了海外,还娶了一门商户女屈氏为妻,膝下也是一子一女,儿子裴湃,年仅七岁,还在上学堂,女儿裴筠,十四岁。

翠玉口中的“世子”,就是大房的公子裴湛。

听闻他十八岁就上了战场,和国公爷共同驻守西北,国公爷在军中,世子则待在京中,国公爷在京中时,世子在驻守军中,二人轮流戍卫北境,已成惯例。

毕竟太夫人,也就是大长公主年龄大了,无论是国公爷,还是世子,都是需要尽孝的。

翠玉道:“我还听说,世子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上战场了,太夫人前段时间身子不好,这世子回来是代国公爷尽孝的呢,而且世子年龄也不小了,大夫人和太夫人都着急他的亲事呢,不管回不回战场,此番回来得先成亲了再说。”

翩翩了然,点了点头。

“翠玉,咱回吧,别让嬷嬷等久了。”翩翩说完便起身。

翠玉扶着她,俩人往幽竹轩的方向而去。

这时,东南角小门的一个粗使丫头跑来,对着翠玉道:“翠玉姐姐,门房有人找你呢,让你现在过去。”

翠玉疑惑道:“谁会找我?”

她极少出府门,幽竹轩的三人就跟隐身了似的,一丝存在感也无。

翩翩道:“是不是你托人买了什么东西?”

翠玉想了想:“那我先陪姑娘回院子,一会再过去。”

哪知那粗使的丫头道:“翠玉姐姐还是先过去吧,我瞧着对方也挺着急的,兴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翩翩对翠玉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吧,这离幽竹轩也就两步路,我自己回去。”

翠玉这才点了点头:“天黑了,姑娘小心点。”

待翠玉一走,翩翩沿着竹林慢慢走着,踏上一游廊后,只需过一个拐角,就能进入幽竹轩的角门了。

放眼望去,幽竹轩前院的灯火隐约透出来,越往前走,光线越发明亮,照得脚下的青石板路都清晰可见。

翩翩加快脚步,这时,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拽入了忽明忽暗的竹林间。

竹林间归巢的倦鸟受了惊吓,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

翩翩还来不及呼叫,便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别喊,是我。”

一股酒气袭来,翩翩屏住了呼吸,停止了挣扎。

原来是二房夫人李氏的嫡亲侄子——李显晟。

李氏是五品翰林院侍讲李仲廷的女儿,翰林院的大人们多重家风,毕竟翰林主打的就是一个清贵,可这个李显晟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成立日寻花问柳,沉湎酒色。

京都之地冠盖如云,五品之家实在算不得什么,跟手握兵权的魏国公府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

这李显晟因唯一的姑姑嫁进了魏国公府,没少利用魏国公府二房的名头行事,李氏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打七个月前,他来国公府初次见到了二房的燕翩翩,就跟中了邪似的,久久不能忘,就连跟妓子厮混时,还总把妓子看成翩翩的脸。

之后,便找着各种由头来国公府,从东南角的小偏门溜进来。

偌大的国公府,李显晟的胆子竟然如此大,不就是仗着目前二房李氏管家么,下人们拿李氏的侄子也当半个主子捧着。

比起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哪个能得罪,哪个不能得罪,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况且,李氏本来就厌恶她,李显晟这事,李氏可能没有推波助澜,但至少心里清楚,只当看不见,更不制止,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这几个月来,她竟连一个能相助的人都没有。

太夫人去京郊别庄住去了,二老爷根本不管内院的事,大房的夫人去江南母家了,就剩三房,翩翩和三房的姑娘裴筠交情还行,若是开口,想必裴筠会向她母亲屈氏张口,但二房和三房一向不对付,若是贸然求助,恐怕二房和三房的龃龉就更深了,翩翩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过上这般生活的?她只想安静的待着,不惹人注意,不给人制造麻烦地待着。

因此,之前她面对这李显晟,大多是与之周旋,虚与委蛇,能拖一天是一天。

若说,之前他还有所避忌,大多是言语上的调戏和轻辱。柳姨娘过世后,翩翩因为守孝,这李显晟还不敢太过放肆,没想到,这孝期就快结束了,这李显晟是一时半刻也等不了了,竟然仗着酒胆在暗处明晃晃地拦她了。

翩翩心里头发凉。

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犹记得那赵二娘第一次在她身上闻到香味时,是这样对她说的:“不少伶人瘦马每日泡药浴香膏以求体香,但多浮于表面,风一吹也就没了。没想到你却体带幽香,藏而不露,若有似无,好比娇花暗藏,诱人去捉,明月,你可真是个宝贝呀。”

裴筠的声音不小,引得旁边的裴筝、楚菡儿看过来。

裴筝一瞧见翩翩那模样,气得差点掀翻天灵盖。

皮肤若剥了壳的鸡蛋,滑溜溜的,眼角眉梢在酒意的氤氲下染了红,像是三月里水墨绘的桃花,有种天然的美丽。

裴筝咬牙切齿,心里暗骂:“母亲真是没有骂错她,真真是个狐媚子。”

楚菡儿凝视她半晌,笑道:“妹妹平日里用什么香?”

翩翩见好几人看向她,有些不自在,忙道:“我今日戴了个香囊,许是那香囊的味道。”

楚菡儿点点头:“我瞧妹妹似乎醉了?”

翩翩摇了摇头:“我酒量虽浅,但这花酒却清浅,不醉人,就是一喝酒易上脸。”

楚菡儿这才收回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裴湛。

他正仰脖吃一盏酒,喉结一滚。

***

夜色融融,雕花窗上爬满了月光。

翩翩坐在梳妆桌前,看了看她今天得到的那副头面,她很是喜欢那条玉兔捣药造型的璎珞,打算把这个留下,其余的找个时间去当铺当掉,还不能让嬷嬷知晓,不然又该念叨她了。

她让翠玉将头面匣子收好,对着铜镜解散了自己的头发,用犀角八宝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打算泡个澡就歇息了。

翠玉一边收拾一边打量铜镜里的美人,没化任何底妆的皮肤,简直比婴儿的皮肤还要幼嫩,唇瓣若滴露玫瑰,娇红饱满,整个人若蚌壳里的美肉,鲜嫩得很,不上妆却半点不输那些上过妆的女子。

翠玉笑道:“今儿个总算见到了大房的表姑娘,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真真像神仙妃子那般好看。”

翩翩点了点头:“那是,楚姐姐出手也大方。”

又想到再过几日是楚菡儿的生日,她先前为她准备的那条帕子礼物比起这套头面来,要寒酸得多……

“只是依奴婢看,姑娘一点也不比她差,若是上了妆,说不准还要美上一分……”

话还没说完,翩翩似想到了什么,打断了翠玉的话:“我那日买的那件里衣,你明日拿出来洗一洗,我打算过两日就穿呢。”

不洗的话怕又是要过敏的。

翠玉道:“就在佩囊里放着呢。”边说从内室的多宝阁架上取下一个佩囊,扯开袋子,就要将那件里衣取出来。

可是,取出的居然是两枚天青色绸绣长方抹角式荷包。

“咦?”翠玉迷惑道:“这……不是应该送给世子的生辰礼物么,怎么放在这,我明明前两天就送出去了呀。”

忽地,翠玉脸色变得煞白,手里的荷包掉在地上,失声道:“姑娘……我……”

翩翩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回头看她:“怎的了,如此惊慌。”

翠玉嘴唇翕动,抖得不成样子,猛地跪了下来:“奴婢——奴婢——闯大祸了。”

翩翩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也不作声,只看着翠玉。

翠玉颤着声调:“奴婢……不小心将那个装着里衣的佩囊……送到……世子院子里去了。”

翩翩瞪大了眼睛,头顶似响了个焦雷,将她劈得元神都归不了位。

“你……你……”翩翩往后踉跄了一步,跌坐在那把玫瑰椅上。

翠玉猛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红了:“奴婢当时找了两个相同的佩囊,一个用来装送给世子的荷包,一个用来装您买回来的里衣。哪知前天送过去的时候一个不妨,就——拿岔了。”

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太夫人最爱的是裴湛,对裴潇和裴湃则是一味儿的宠。

裴潇一个跨步坐上了太夫人的罗汉榻,一边逗着裴湃,一边讨好太夫人道:“知我者祖母也!”

太夫人看着这个猴一样的孙儿,含笑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一天天的就会惹你娘生气。”

李氏看着祖孙俩亲热劲,不知怎的,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大哥今日要带着伯母回来,我怎么会缺席呢?”

说完,又看了看裴筱和燕翩翩,目光在燕翩翩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

燕翩翩忙屈膝:“二公子。”

裴潇扶额,似被光芒晃了眼:“这是哪来的画中仙,美得像一幅画似的。”

这可是裴潇的心里话,他知道自家院子里多了个妹妹,平日里也就远远见过,今日细细一瞧,竟是这般雪肤花貌,说是月里嫦娥,镜中粉黛也不为过,一时竟有些看痴了。

翩翩垂着头,只当不知,幸好一旁的裴筠开口道:“这是哪里钻出来的二哥,尽拿燕姐姐打趣。”

裴潇回过神来,“啧”了一声:“我不信,你二哥这副俊朗的外形,你还能认不出。”

众人都知裴潇的浮夸,笑了起来,只李氏皱着眉头。

翩翩下意识朝李氏看去,见她一双眼尤带着利剑射向她,吓得翩翩心口一阵哆嗦。

这时,丫鬟云雯兴奋地跑了进来:“太夫人,世子领着大夫人归家了,马上就到家门口了。”

话音刚落,正堂里顿时热闹起来,老夫人忙拄着拐杖,在盛姑姑的搀扶下就要起身。

李氏和屈氏见了,也忙上前劝道:“您老在这坐着吧,儿媳过去就行了,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说完,其他人跟着李氏和屈氏往府里的正门走去。

众人刚到正门,就见一辆奢华阔气的马车从西边缓缓行过来,前头骑马的人正是裴湛。

裴潇远远招手:“大哥——”

裴湛瞧了瞧他,脸上浮现出笑意。

待马车停稳,早有小厮搬了个脚凳放在马车口。

裴湛身姿矫健地跳下马,朝李氏和屈氏作揖道;“二婶,三婶。”

三夫人屈氏笑道:“快别管这些虚礼了,把你母亲搀扶下来吧。”

裴湛点点头,掀开帘子,朝着里面轻声说了句什么,不一会,马车外缓缓伸出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这只手骨肉匀婷,指如葱根,肤如凝脂,手腕上戴着一只红玉髓镯子,色若相思滴血,一看就不是凡品,食指上则戴着一水色极佳的金镶翠戒指,这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

紧接着,手的主人从马车里慢慢钻了出来,在两三人的搀扶下踩着脚凳下了马车。

此时,国公府的正门围着一大群人,翩翩被挤在一边,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清了楚氏的脸。

听翠玉说,楚氏当年是名动江南的美人,此话果然不虚。

饶是近四十岁的年龄,依旧称得上貌凝秋月,容赛春花,保养得极好,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成熟的风情。

她衣饰华丽,梳着高贵典雅的发髻,哪怕是长时间的赶路,也未折损她一身的气度。

听说楚氏有孕四个月,现在并不显怀,身姿依旧窈窕,但整个人又透着一股母性的光辉,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她一下车,李氏和屈氏便围了上去。

李氏瞧了瞧楚氏的肚子,脸上堆起笑:“大嫂,路上累坏了吧?府里头已经把热水、吃食都准备好了,太夫人可盼着你呢。”


她的呼吸喷打在那李显晟的手心,李显晟忍不住心口发麻,像是有什么在啄着他的敏感处。

他又垂眼看着翩翩因惊吓挣扎而上下起伏的胸脯,喉头一滚,不由得松开了手。

之前见她,穿得甚为保守,跟防贼似的,此刻已是六月初,许是耐不住热,今日穿的衣衫终于露出了雪白的像天鹅般的长颈,还有玲珑的锁骨……

他的言语放z荡起来:“你若从了我,让我尝到甜头便一切好说,我自去向姑母要人,赏脸让你做个妾。”

浓郁的酒臭味扑面而来,翩翩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她还未吃晚饭,此刻却感觉到了一股反胃之感。

站在她面前的李显晟,身形略瘦、目光浑浊、眼皮浮肿、身形虚浮,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萎靡样。

他欲态毕现,就着游廊的檐灯打量面前琼雪为肌、花月作神的人,不由得心旌神摇,心痒难耐。

他是风月里的健将,勾栏里的常客,见过形形色z色的女人,他觉得最为美貌的当属魏国公府大房的表姑娘,听说是大房楚氏的外甥女,名叫楚菡儿。

美得恍若神仙妃子,叫他痴慕不已,只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世家女,是一眼都吝于施舍给他的。

可没想到,二房居然也来了个能与大房表姑娘媲美的女子!

她脸上不施粉黛,肌肤却堪比婴儿般幼嫩,眉眼莹波流光,鬓发上仅插了一只木簪,穿着一身极素淡的布裙,却掩不住她的玲珑身段,魅色浑若天成。

李显晟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却也听过一句话:贱蚌含珍珠,丑璞雕美玉。

她穿戴不显,可见囊中羞涩,一身粗布衣裙反倒显出了别样风情来。

竟然一点也不逊色那大房的表姑娘!

美貌会激发男人最原始的欲z望,多少个夜晚,他脑补着面前女人的窈窕身材与惊人美貌发泄,幻想她在自己身下发出似娇似泣的声音……

白富美他高攀不起,可是这翩翩姑娘,不知从哪旮旯里蹦出来的,又穷又美又卑微,他还搞不定吗?

想到这,他伸手就要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翩翩一惊,连忙喊道:“李公子!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还是等白日里再说吧,我出来很久了,一会丫鬟就寻来了。”

李显晟轻佻一笑:“你那丫鬟正被我的人拦着呢,况且,你的孝期就快过了,左右也就剩两天时间了,可忽略不计,心肝,你就从了我吧。”

说完,伸手往前一抓。

这是再也不想装了。

翩翩早有防备,往灯火更亮的地方躲去,希望能引起些许动静引人注意。

“李公子好歹是二夫人的侄子,何至于行事如此!听闻李大人在翰林素有清名,若得知李公子如此行径,不知要遭受同行何等耻笑!”情急之下,翩翩喊出这句话,希望能引得他有几分忌惮。

翩翩高估了李显晟的道德水准,他轻浮一笑:“姑母都默认我的行径,你还在做无谓的挣扎?看来你之前说的等你过了孝期就从了我的话,是哄我的。”

说到这,他脸色一变,“我劝你识时务,莫不识好歹。”

翩翩的心急速下沉,知他今日醉酒,比往常更难应付,又见他扑过来,情急之下,用手取下鬓发上的那支木簪,将簪尖对着李显晟道:“别过来!听闻国公府世子前几日便归了家,就连太夫人都从别庄回府了,这几日前来府里拜访的勋贵和官员颇多,李公子若是想把事情闹大,就尽管闹去!”

这话果真令李显晟一愣,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好你个贱人!敢威胁我!”

一边上前猛地揪住翩翩的头发,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还值得国公府大动干戈?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喊破天也没人能听到。不过嘛——”

他又淫邪一笑:“你可以喊,但老子是要让你舒爽难耐地喊!”

说完,一张醉醺醺的嘴,就往翩翩脸前凑去。

二人挣扎拉扯间,浑然没注意到周边的动静。

魏国公府世子裴湛刚从宫里回来,侍卫玄影在前方执灯引路。

裴湛从西北回来有四五天了,这几天几乎都在宫中面圣,圣人待他极为亲厚,为他举办的大宴小宴不断。

他出生时就受封世子,一直是京都最受瞩目的天皇贵胄。

京都世家公子多如牛毛,但他们身上总少了一股拼搏之气,不学无术,不通文武的世家子更是不在少数,毕竟家底好,靠着祖宗的荫庇就能衣食无忧,又何须奋力挣个前程呢?

但裴湛不一样,听闻他十八岁时与友人打赌,匿名参加科考,他一路过关斩将,结果是内定的状元,圣人赞其年少有为,称他有状元之才,探花之貌,同时又撤下了他的考卷,只言他是勋贵子弟,莫占了寒门学子的龙门。

之后,他又转身随父征战沙场。两年前,西北的狄人联合大齐周边大大小小的部落,与魏国公身边的副将狼狈为奸,双方商议,副将帮助狄人夺取西北重镇,狄人则帮助副将谋害魏国公,待副将成为二十万西北军的首领,承诺狄人退守边境一千公里。

哪知消息走漏,裴湛杀了副将后,又孤身潜入西北狄军中,与父亲魏国公里应外合,历时一年的时间将狄人与部落的联盟搅得七零八碎,狄人仓皇北逃,再无翻身的可能,此举为大齐的西北边境获得了至少十年的休养生息之机。

消息传至京都,众人既惊且叹,与京都一干骄奢淫逸的世家子相比,裴湛的确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此番他被圣人召回京都,众人议论纷纷,不知圣人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职位,最重要的是,他还未娶妻,无侍妾无通房,是京都货真价实的如意郎君,谁不想把女儿或姐妹嫁给他?

和魏国公府搭上关系,就等于搭上了一艘驶向荣华富贵位高权重的快船。

因此,那些京都的世家或官员听闻他从西北回来,便闻风而动,备着礼物,一茬一茬地往魏国公府去拜访,极尽殷勤之能事,借此想讨好结交这声名赫赫的年轻将军!

圣人的命令不可违,其他人的拜访他则是能拒就拒,但阻挡不了一些锲而不舍的人,那些人甚至在四个大门前蹲守裴湛。

裴湛不厌其烦,因此今日从宫中返回后,他并没有从府里的东门进府,而是选择东南的小角门而入。

这扇小角门直通外面的一条小巷,安静偏僻,还是裴湛当年命人劈出来的,出行进入可以做到不惊动他人。

可是——

前方竹林里传来的声音令他不自觉蹙了眉头。


太夫人端起人参茶,吃了一口,凌厉的眼风将裴筝一扫,裴筝一个激灵,眼泪都被吓了回去,赶紧垂下了头。

太夫人又看向李氏,李氏被太夫人眼里的寒意刺得瑟缩了一下,又呐呐道:“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儿媳真是难以见人了。”

太夫人并不理她,二夫人站在一旁被晾着,心里不免一沉。

太夫人又看了看裴筠和翩翩,口气和缓道:“你们俩起来吧,此事原本就和你们无关。”

裴筠和翩翩忙站了起来,裴筠倒是罢了,但翩翩心里七上八下。

她因为李显晟一事遭李氏的嫌弃,此时裴筝对着她开火,看这架势,只怕太夫人不会轻易饶过裴筝,连带着李氏都要吃挂落,虽说不是她的错,但却因她而起。

这些都违背了她的本意,虽然二房对她不够友善,但翩翩觉得,李氏和裴筝无外乎口头上的排挤,还做不出太恶的事情来,她在这府里只想低调点,安静点,结个善缘就更好了。

太夫人一把将裴筠搂紧怀里,摩挲着她的头顶,又看了看翩翩,视线落在她空空的发髻和素得无一丝纹路的衣裙上,转头对盛姑姑道:“秀华,去我私库里将那套赤金累丝海棠式珍珠头面拿出来,箱子里还有越州无绫、蜀州锦缎,你挑几匹颜色鲜亮的出来,用来做衣服最好不过。对了,还有那澄水帛,那可是好东西,蘸水挂在门上,可消暑用,你拿出几尺来,外加二十两银子包好,一同给燕丫头。”

满堂的人都大吃一惊,李氏眼神复杂,裴筝连哭都忘了,嘴张得老大。

那副头面,她之前在祖母面前撒娇卖痴了好几回,祖母都没给她,没想到转手就送给了这个她瞧不上的“姐姐”。

翩翩也呆了一瞬,忙开口道:“这如何使得,太夫人,这——”

太夫人打断她:“之前你在热孝期倒罢了,如今出孝了,怎好穿得如此素净,女孩子家家的,就该穿得鲜亮,又不是要出家当姑子,那些布料你拿去好好裁几身衣服,莫辜负了你的容貌。好孩子,你既入了国公府,该有的体面就该有,你有什么苦衷,以后就找我这个老太婆,你是笙丫头的姐姐,往后也就随了她们叫我一声祖母吧。”

不知怎的,翩翩鼻子有些发酸,只低低道:“是,祖母。”

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盛姑姑将头面、布料和银子装好,笑着递到翩翩手里。

翩翩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虽然经历坎坷,后天的遭遇将她催得沉稳,但她本来囊中羞涩,此时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一时难以抑制少女的心性,忐忑难言的心绪变得兴奋,她垂下头,好叫人瞧不到她嘴角隐约的笑意。

随后,太夫人将其他人都打发回了院子,只留了李氏和裴筝。

太夫人这才看向李氏母女,冷冷道:“往日里我是最疼筝丫头的,你心里都清楚,但今日,筝丫头对着姐妹口吐恶言不说,竟然敢不顾尊卑侮辱三房媳妇乃商户出身,又敢大放厥词,将三爷非我亲生这等诛心混账的话编排出来!我倒要问问,她一个丫头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

太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李氏已面如土色,也“咚”的一声跪下了,“母亲!母亲!都是儿媳的错,是媳妇教子无方,还请母亲看在筝儿还小的份上,饶恕她这一次吧,儿媳愿意受罚!”


下半夜的时候,她因为口渴而清醒,悚然一惊,爬了起来,又低头看向一边,那个男人居然还在,似乎熟睡了。

他是趴着睡的,翩翩看不到他的样子。

一床薄被堪堪落在腰眼处,躯体修长肌肉贲张,每一寸似乎都充满了蓬勃的力量。

他的左肩受了伤,用白纱布裹了好几圈,透着红色血渍。

右肩与肩胛骨处分布着几条微微隆起的陈旧性疤痕。

对于昨晚,她有零星的记忆,在她被海浪拍打时,隐约瞧见这个男人青筋隆结的小腹处,也横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床上的男子似乎动了动,腰际的被子丝滑,眼见要滑落下来。

翩翩心口一跳,不敢再看,捡起衣服穿好,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不知怎的,那日花楼里乱糟糟的,有人在四处逃窜,翩翩抓住一个婢女相询,说是楼里藏了刺客,不知哪里来的大人正一间间房的进行盘查,花楼里的龟公和护卫都被控制起来了。

翩翩心念急速转动,万花楼除了四道门可以进出,其中还有一道半人高的窟窿藏匿在灌木丛中,她有次偷听到赵二娘吩咐龟奴,以后将寻死或被作践死的妓z女从这个窟窿里拖出去,不许走四个门,嫌晦气。

而且,花楼嘛,时常会有家里的原配来抓包闹事的,一些男子为了躲避追打也会从这个窟窿里爬出去……

这个窟窿平日里有龟奴把守。

而此刻,所有的龟奴都被控制起来了。

想到这,翩翩心口怦怦直跳,她躲避众人,悄悄往灌木丛处寻去……

上苍总算对她开了恩,她逃离了那个待了三年的万花楼。

***

她是赵二娘花了重金和心血栽培的未来花魁,一朝逃跑,赵二娘势不会善罢甘休,幸好她身上的钗环还算值钱,当了十两银子,买了一身粗制滥造的衣裳,又在脸上抹灰扮丑,东躲西藏。

她一个弱女子,家乡又在千里之外,父亲死亡,母亲生死不知,身上连户籍也无,哪里是她的避风港呢?

她漂泊了一个多月,整个人蓬头垢面,脚上的鞋子也磨得不成样子,饥肠辘辘,头晕眼花之下,倒在了静修庵的门口。

静修庵里的女尼收留了她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翩翩遇到了几次来静修庵礼佛的柳氏,柳氏约莫三十岁出头,五官秀美,说话带着一股子吴侬软语的腔调,温婉轻柔,令人如沐春风。

当时柳氏已怀孕五个月,每次都是在丫鬟翠玉的搀扶下虔心拜佛,给了庵里不少油钱。

直至有一次,有一长相风流儒雅、气质矜贵的中年男子陪着柳氏一同来礼佛,翩翩当时正在擦拭内殿的楠木柱子,听到那男子轻笑声隐约传来:“再过两个月咱就回京都,等回了国公府,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安心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旅途一个月,要辛苦你了。”

柳氏柔软的声音随风飘进翩翩的耳朵里:“可是,妾身害怕,您的夫人会不喜我……”

“你现在都是双身子,府里好久没有添丁了,太夫人不知道该多喜欢呢,你是我们国公府的功臣,她不喜你有什么关系,有夫君护着你……”之后,声音几不可闻。

翩翩从柱子后走了出来,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里暗波涌动。

她在花楼呆了三年,虽然不曾接客,赵二娘把她藏得很好,但她和楼里的姐妹聊天,也知道花楼里往来权贵很多,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了不少信息。

那男子口中的国公府……

当今大齐朝有两个国公府,魏国公府,安国公府。

其中,安国公府已式微,只剩表面繁荣,子弟不够出色,在朝中挂的都是虚职,几乎没有话语权,但凭着祖宗的庇荫,还是过得体面又富贵。

最声名显赫的就是魏国公府了,魏国公府是大齐朝唯一的世袭罔替的豪族,其祖上有从龙之功,大齐朝建立之初,就被赐下了丹书铁券。百余年来,魏国公府风流不减,冠冕不绝,始终是大齐朝的第一名门。

那男子口中的国公府,究竟是哪一个呢?

不管是哪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犹如天上月,是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存在。

翩翩实在是怕了,赵二娘一定不会放过她,江南不可久留,她要离开,必定要依附更强大的力量。

有时候,欲念是一瞬间滋生的。

后来,翩翩“无意”间救了柳氏,更确切地说,救了柳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柳氏后怕之余,对翩翩极为感激,认定她是自己的福星,又得知翩翩是流落至静修庵的孤女,便满心欢喜将“福星”领回了家。

却说柳氏这一番操作是有原因的。

她是瓦市的卖酒女,颇有姿色,丈夫在她二十八岁那年病逝,她一个弱女子,独自生存实在是艰难。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无论是家门口,还是酒摊子前,总有不怀好意的男子伺机揩油,调笑逗弄。

有次被一登徒子逼近墙角时,恰巧被循着酒香而来的裴子绥所救。

彼时,她尚不知裴子绥的真实身份,只觉他成熟儒雅,风流倜傥,近四十的年龄没有肥肚和横肉,反倒如醇酒般迷人。

后来,他亦有几次路过她的摊前,她会为他斟满自己酿的梅子酒,只言虽比不得琼浆玉液,但到底是她的一番心意。

她眉目含情,姿色温婉动人,裴子绥又是个风流多情的男子,一来二去,二人便在一起了。

听其口音,观其气度,柳氏觉得他不是一般人,后来才知道裴子绥是有官职在身的京都人,此番下江南是有差事在身。

她一个当垆卖酒的寡妇,做梦都想嫁给有能力有品貌的男子。

她不傻,裴子绥从未给过她承诺,但对她温存小意,颇有几分爱怜,又出手阔绰,为人大方,给她置了宅子和铺面,想来等他忙完差事回京都,也就和她一拍两散了。

她只是他众多风流韵事中的一抹旖旎,水过无痕。


“自然是你的错!你若是教导不了她,就让我来教,这等跋扈无状的女孩子,我交给宫里的赵嬷嬷去管束,不出一个月就能还我一个谨言慎行的好孙女。”

那裴筝“哇”地一声哭出来,跪着挪动到太夫人的罗汉塌下,抱住太夫人的两条腿:“祖母,阿筝错了!那赵嬷嬷是出了名的苛刻,孙女落到她手里,定要揭一层皮的,祖母……饶了阿筝这一回吧,阿筝以后不敢了,呜呜……”

太夫人见她跪行时,膝盖处都被碎瓷渣磨出了血,心里又何尝好受,她本是个最疼孙辈的老人,但若是不给这丫头一些苦头吃,杀一杀她的性子,怕是以后会惹出事端,她慢慢道:

“既如此,你就替祖母把《心经》抄上一百遍,如今你大伯父戍卫边疆,扼守西北之国门,你三叔又常出海经商,二人长期在外,你就当为家里的长辈祈福。另外,你也该将女红捡拾起来,给祖母缝制一条秋冬用的抹额吧,若是让祖母发现是你底下人代劳的,祖母定不轻饶。”

太夫人顿了顿:“再过十来天,你大伯母和楚表姐就要回府了,若你在她们回府前还没做完这些,今年在西山别苑举行的荷花宴,你也不必参加了。”

虽然她讨厌抄经书,也不爱做针线,更是不喜那个面面俱到,又美又温柔的表姐。每次楚表姐来国公府做客,总是会轻易夺走所有人的目光,赢得所有人的称赞,将她衬得黯淡无光。

怎么办?这个府里怎么一个一个的,尽来些她讨厌的人。

但她现在哪里还敢耍大小姐脾气?只忙不迭地向祖母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反省。

***

翩翩和翠玉回到幽竹轩的时候,陈嬷嬷正在廊下缝制一顶青纱帐幔,用来防蚊虫用的。

翩翩眉开眼笑地将陈嬷嬷手中的针脚拿开,略带兴奋地说道:“嬷嬷,今日太夫人给我送了好些东西,还有二十两银子呢。”

一边说着,又一边从翠玉手中接过头面匣子,打开递到陈嬷嬷的眼前。

一股金玉光芒朝他们照过来,主仆三人一时之间有些眼花,匣子里面有一支顶簪、一对耳坠,一根璎珞,还有一只金银丝编成的五圈臂环,端的是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翠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头面,喃喃道:“姑娘不打扮已是美得惊为天人了,这要是把这头面都戴上,只怕是九天玄女也不如姑娘了。”

说完,她又看了看翩翩道:“我常听府里其他的侍女们说,那大房的表姑娘出生江南,是名动大齐的江南第一美女,真想见识见识呀,奴婢还没见过比姑娘你更美的人呢。”

陈嬷嬷平常极少笑,听到翠玉如此说,脸上也浮现出了几许笑容:“虽说江南出美女,但擦脂抹粉的姑娘,可都没我们翩翩生得好看哩。”

翩翩仿佛没有听见她二人的话,只盯着那副头面。

她在花楼里也算是开过眼界的,毕竟那里迎来送往的都是贵人,但此刻她依然被这副奢华精致的头面吸引住了,她叹了口气道:“若将这副头面当出去,得换来多少银子啊……”

陈嬷嬷见翠玉收拾东西去了,点了点翩翩的额头:“你啊——现在钻钱眼里了,这是太夫人给你的,当掉就太不像话了。”

翩翩轻笑:“我也是说笑的呢,再说这头面上有宫里头的标识,翩翩哪里敢去当?嬷嬷,翩翩只是想多攒点钱,靠咱私下卖绣品,能攒到猴年马月呀,我还想带您回上邽过日子呢。”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