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内,水声潺潺,雾气氤氲。
阿史那旱真是奢靡至极,将这室内修筑得金碧辉煌,不仅如此,更是引入天山水源,在偌大的池子中央,有个铜身麒麟,嘴里汩汩地冒着水流,使得温泉殿内,长年活水不绝。
沈曦在侍女的服侍下退下外衫,露出薄如蝉衣的内里,果真如叶护大人所说,在昏暗的烛光下会显出细微的光来,更衬得女子柔媚无双。
身旁伺候的侍女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害羞地把头低垂着,这王妃竟然比酋长的侧妃还明艳动人。
“王妃请!”
沈曦赤着脚,来到了温泉旁,赫然发现阿史那焱竟在池水中。
他怎会在此!他不是在营帐跟那什么酋长把酒言欢吗?
没等沈曦琢磨明白,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更显低沉。
“爱妃,下来吧!”
爱妃?在哪里?沈曦满脸问号,甚至还四周环视了一圈,在确定屋里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他人时,才确定这男子是叫自己。
这是喝大了?
沈曦直觉危险,“可汗陛下,您先泡着,我还是……”
没给沈曦转身的机会,“哗啦”一声,阿史那焱已出水面,来到女子身边。
水珠顺着他裸露的胸膛滚落而下,虽然对方腰间围着浴布,也惊得沈曦眼睛一闭。
非礼勿视!
阿史那焱一反常态地牵起女子的手,用自己听了都肉麻的声音说着:“我们一起。”
一起?一起你个头,这下沈曦确定以及肯定,他喝多了。
可阿史那焱是谁,压根没给沈曦说不的机会,几步就扯着一起进了浴汤。
温热的水,突然袭来,激得沈曦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加之身旁男子的亲近,更是让她无所适从。
没过一会,女子的脸就被熏得透红,本就轻薄的内里,进了水,更是让她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
男子的目光让她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水声微动,女子一抬眸,发现阿史那焱已经近在咫尺,二人呼吸相闻,沈曦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别动,有人在看!”阿史那焱微薄的嘴唇扫过女子的耳垂,低声说道。
说完就紧紧地把沈曦拥在了怀里,头埋入女子颈部,做亲密状。
沈曦被他箍的险些上不来气,而阿史那焱更是没好到哪里去。
刚刚的宴席上,阿史那旱借着推杯换盏之时,竟提出想把自己还没及笄的女儿献给自己做侧妃。
别说阿史那焱对他那发育的还不如羊羔的女儿压根没兴趣,就是侧妃一事,他也不能开此先河。呵!让你的女儿做了侧妃,那其他部落怎么办,为了平衡各部,难道他要纳32部的各族女子为妃吗?
阿史那焱可没有他父王的癖好,一生周璇于女人之间,他有雄心抱负,仍壮志难酬。
于是,他只好以刚与大夏和亲,且王妃甚得欢心为由,拒绝了阿史那旱的请求。
听了他的婉言相拒,阿史那旱露出微微的不快之色,可是转瞬又谄媚奉承,尤其想到王妃的绝色容颜,倒也理解了年轻的可汗,这是新鲜劲儿没过呢!
他们二人暗里较劲,可怜的却是快没气的沈曦。
听阿史那焱说有人在看,她就是再疑惑也得配合,毕竟这是他人地盘,虽然阿史那焱这人天天臭着一张脸,可好歹没真的伤害过自己。
沈曦想通过后,试着放松自己。可这怎么放松啊!这男子的气息从各个方向包围过来,尤其那颈边的唇,时不时地就轻啄一下,又痒又麻,真真是折磨死个人。
阿史那焱已经在心里把那老匹夫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到底何时看够!
他不仅得留意墙那侧的动向,更得把沈曦捂得严严实实,她这模样,阿史那焱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她被任何人染指,看看也不行!
更要命的是,自己还得继续搂着、亲着,虽没碰到实处,可这肌肤之亲,也逼得阿史那焱热汗直流。
他快忍不住了!
这香艳场面直让偷窥的阿史那旱兽性大发,堵上暗哨口,就迫不及待地与侧妃共赴云雨去了。
在沈曦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腰腹之时,阿史那焱一把推开了她,溅了自己一脸水不说,还一言不发地独自离开了!
这人!
用完就跑啊!
车声辘辘,王辇内的銮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是去阿尔泰部回礼,故没带秀珠和帖木儿,可当回程时,车内安静的有些诡异,这才让沈曦分外怀念起秀珠的聒噪。
阿史那焱闭目出神,脑海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温泉里的一幕。
不!
不该这样!
不能这样!
就算此女子有点姿色,可自己也不是色令智昏的庸人,岂能因她而被牵制心神。
决不能!
等阿史那焱在心里做好思想工作后,一睁眼,好嘛,一秒破功!
女子若隐若现的仙姿,根本挥之不去。此时,她微闭双眸,微翘的睫毛在眼睑下遮出阴影,与昨日温泉内,那双湿漉漉的双眼一样,让人难以自控。
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来了!!
阿史那焱索性继续紧闭蓝眸,对!还是想想前几日公孙先生提起的,与蒙城的贸易往来吧!
蒙城紧挨阿尔泰部落,虽没有与之匹敌的财力,但因矿产丰富,冶铁技术也超出其他部族,因此,公孙离早就提出让云中城与之互通有无。
正好,借此机会,他就去会会蒙城城主,也好让身旁的女子尽快远离自己的视线,省得弄得自己总是魂不守舍,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塔黑!”
“属下在!”车外的塔黑听到可汗召唤,以为有何事。
“带领二十名将士,护送王妃回云中城!”
没等塔黑得令,又听车内穿出,“阿鹿桓,还是你去吧!”
毕竟,比起塔黑,阿鹿桓的武艺更为高强,人也比较沉着、稳妥些。
“是!”
“塔黑,你随我去蒙城!”
没给沈曦留下半句解释,阿史那焱起身掀帘,一跨步,跳上塔黑牵的战马,匆匆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