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龚箐的越来越娇纵无理,在学校带头欺负同学,回家就欺负南樊。不论龚锟怎么教育,打骂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越发猖狂。学校里老师和校长都了解龚箐的家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樊也多次劝说龚箐,可每次龚箐都威胁他道:“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我连我爸爸都不怕,还会怕你?”
十四五岁的少女到后来夜不归宿,和一群社会人士整天混在一起,带头打架,三天两头不回学校。
龚锟自然恨铁不成钢,几乎几次都快气出心脏病了。
直到某天,“龚氏集团大小姐深夜同一名陌生男子进去酒店,清晨才从酒店出来”的一则消息霸屏各个报纸社的头条,龚锟才彻底明白他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已经回不来了。
啪!突然的巴掌让龚箐头昏昏的,自从母亲去世后,龚锟开始变得颓废,整天埋头工作,以此来麻痹自己,自然没心思再去细心的照顾这个女儿,只是经常请很多保姆来照顾她,对她的成长也不会主动去参与,甚至家长会都没过一次。等龚锟想去关爱龚箐时,才发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性情大变,变得蛮横无理,目中无人,龚锟也只当她是到了叛逆期,没当回事。
“哈哈哈哈哈”龚箐突然大笑起来,“是,我是不懂事,不会体谅您,我妈妈去世的时候,你也只顾自己公司的事,何时回来看过我一眼,我甚至离家出走三天,要不是警察打电话给你,你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丢了。现在你就知道你是我爸了,可那会呢,我妈妈走的时候你在哪,我现在就是个没父没母的野孩子,我情愿我爸和我妈一起死了,也不愿看到眼前这个人就是我爸爸!”龚箐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这些事龚锟也清楚,他已经在尽量弥补了,纵容龚箐做一些她喜欢的事,可龚箐的做法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一次次打破他的底线。
“龚箐,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你这样今后别人怎么看我,说我龚锟的女儿是一个随便和陌生男人进酒店的人!”龚锟气的两手发抖,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后悔没教好女儿,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等这学期结束,我就送你出国,那边有你叔叔在,他会好好照顾你,等反省够了再回来!”龚锟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不,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我不出国。”
“这由不得你!”
“你就巴不得我走,你好和商阿姨两人情意绵绵啊,龚锟,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为了这个女人不惜把我送出国去,也是,我在确实碍了你俩的眼,可惜,可惜,我偏不让你如愿。我不会去美国,你休想……”
啪!又一声,龚锟猩红的眼,颤抖的手,死死的看着龚箐,道:“黎叔,今天谁也不能放大小姐出去,还有,准备三天后的航班,送大小姐出国。”
龚锟走后,龚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龚箐厌恶极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眼里的恨意逐渐弥漫开来。
三天后,龚箐的行李很简单,一个书包,一个箱子。南樊在房间外看着龚箐收拾着行李,想过去帮忙,被龚箐一把推开。
“我可以帮你”南樊说道。
“不需要,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你。”龚箐怒气冲冲的说道。
“可,可以不走吗?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会帮你写作业,不会再说你了。”南樊并不知道龚箐出国的原因,以为是因为自己。
“我讨厌你,我不想看到你,只有出国了,你才不会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真是脏了我的眼!”龚箐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憎恶极了南樊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想着今后也见不到了,今天骂个够。
南樊不明白为什么龚箐这样讨厌自己,自从他来到龚家开始,龚箐便隔三差五的找他麻烦,南樊也不计较,任由她胡闹。他自知小时候对不起她,欺骗了她,他也曾进去过龚箐的房间,房间里玩具娃娃数不胜数,他看了一圈,却没看到那只小熊。
南樊想着因为自己不信守承诺,她给生气丢了。
司机开着车来接龚箐的时候,龚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来送龚箐了,唯有南樊躲在房间里,他不希望龚箐看到他会不开心,看着龚箐上了轿车,望着车子远去,南樊躲被子里啜泣了起来,十五岁的他明白他可能再也见不到龚箐了。
少女的身影终究从他脑海里模糊掉,直至忘记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