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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畅读全文

桑葚酒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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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桑知语沈辞   更新:2024-07-17 0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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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知语沈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畅读全文》,由网络作家“桑葚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桑葚酒酒”创作的《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都不要命了!”三人皆是头发略微凌乱,脸上有几道鲜红的印子。徐欣欣不服气地道:“我……”“闭嘴!都跟我回派出所!”警察看了看堵着的车龙、热闹的吃瓜路人,表情严肃又具有教育意味地警告她们。赵心妍试图解释她们三个是什么情况,可警察没时间听她讲,一面示意她们三个上警车,一面和刚来到的交警谈话,而后不管她们的意愿,直接把她们带去派出所。......

《我,离婚如丧偶,惊艳众人过新人生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于是她留在车里,由赵心妍下车。

然而,让她们想不到的是,徐欣欣冲到副驾驶位置那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打开门,狠狠地抓住桑知语的头发。

“你上次打我一巴掌的账没跟你算,这次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女性之间有肢体碰撞,抓头发是常规操作了,桑知语受人欺负时,不止同性抓过她的头发,异性也抓过她的头发。

可以说,长头发是女性最为明显的弱点。

徐欣欣用力过大,她头皮十分疼痛难忍,但自己坐车上,狭小空间导致她行动不方便,给了徐欣欣的可乘之机,徐欣欣变本加厉,不满足狠狠将她头发往下拽,甚至挠她的脸。

赵心妍和冯成杰都没料到场面突变,徐欣欣竟跑去攻击桑知语。

冯成杰听清了徐欣欣攻击前说的话,知道徐欣欣和桑知语发生过矛盾,因此没去阻拦徐欣欣,只有赵心妍十万火急般地去拉开徐欣欣,拯救桑知语。

徐欣欣留着长长的指甲,并做了闪亮的美甲,当作攻击人的最佳利器,桑知语隐约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划痕,痛得厉害。

疼痛使她本能地反抗,加上赵心妍的帮忙,才得以不被抓头发和被挠。

围观完毕,冯成杰适时地拉住还想战斗的徐欣欣:“我车的事没解决呢。”

冯成杰是徐家安排给徐欣欣的相亲对象,当前两人处于了解阶段,徐欣欣阳奉阴违,没想和冯成杰能成功凑对,象征性地来往几次,就跟家里说不合适。

因此,徐欣欣压根不打算给冯成杰制造好印象。

胜利让人得意忘形,她不理冯成杰说什么,仍战斗力爆表地甩开冯成杰,冲去桑知语的面前,继续报复。

不受限制,随便自由活动,桑知语岂会像刚才那样处于下风,白白挨打。

赵心妍本想好好地拉架,不加入其中,可徐欣欣过分得很,完全是想毁桑知语的容,指甲永远对着桑知语的脸挠。

场面混乱起来,冯成杰人看傻了。

拉架和帮徐欣欣的选择里,他不知选哪个。

幸好有警察巡逻路过,及时分开她们,还呵斥她们:“马路上斗殴,都不要命了!”

三人皆是头发略微凌乱,脸上有几道鲜红的印子。

徐欣欣不服气地道:“我……”

“闭嘴!都跟我回派出所!”警察看了看堵着的车龙、热闹的吃瓜路人,表情严肃又具有教育意味地警告她们。

赵心妍试图解释她们三个是什么情况,可警察没时间听她讲,一面示意她们三个上警车,一面和刚来到的交警谈话,而后不管她们的意愿,直接把她们带去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桑知语感觉自己丢脸死了。

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面对警察的问话,她尴尬得脚趾扣地,说不出几个字。

一旁的徐欣欣说得眉飞色舞,栽赃她是主动挑事的,若不是她挑事,她们都不会在马路上动手,并卖惨地说自己是正当防卫,要警察拘留她和赵心妍。

警察肯定秉公执法,不偏信徐欣欣的一面之词,调了马路的监控视频来看,也把冯成杰叫来问话。

三人的行为往大里说,可能危及到公共安全,又涉及到私人恩怨和交通事故的责任划分,不能很快地处理完,被问话结束的桑知语无所事事地坐在调查室。


沈凝月此举,即便应雨竹眼瞎,也能捕捉到是故意的。

见这里的管家想把自己拉走,她先下手为强地挽住沈辞的手,嘴巴微微撅起:“沈辞哥哥,是不是我哪里真的做错了,沈阿姨今天好像很不喜欢我?”

“还用问吗?”沈凝月不吃这表面示弱、实则告状的这一套,“应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也贵在懂得自重。”

较为含蓄地说完,沈凝月盯着应雨竹和沈辞碰触中的手。

听出沈凝月的话外之意,应雨竹眼神变了变,嘴巴回归原本的形状,十分郑重地道:“沈阿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直说,我向你解释和道歉。”

姑姑在桑知语刚到来那会,明显展现出对应雨竹的敌意,旁观者看来,沈辞觉得他姑姑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沈凝月废话不多说,不管应雨竹情不情愿,示意管家赶紧将应雨竹弄走。

被弄走的前一刻,应雨竹望向沈辞从自己手臂弯中抽走的那只手,暗暗地瞪了几眼沈凝月。

清理掉应雨竹,沈凝月看着刚才佣人拿来的两杯酒,同时端起,一杯给自己,另一杯递向沈辞,感叹道:“我们沈家幸好有你,一直前进,没原地踏步。”

侄子初时成为自己的女婿,她有个特别满意的点是,沈辞是沈家的后代中最优秀的,手腕了得,有沈辞在,沈家不会走下坡路,她的荣华富贵会持续。

已喝了不少酒,沈辞现在不想再喝酒。

无奈他姑姑小口小口地喝着,受其影响,他无意识地喝下小半杯,直至喝完。

酒杯放到桌子上,他正视他姑姑:“自家人就别说场面话了。”

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让他姑姑闭嘴,不要跟他聊一些有的没的。

沈凝月识时务般地不言语,看清的父亲方向,马上找他。

无人发觉她转身的短短数秒,眼中充斥成功的笑意。

***

被关在房间,桑知语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养母究竟是想干嘛。

不能以正常的方式离开房间,她又没勇气通过跳跃去到地面。

这可是8楼!

跳下去,她性命不保。

她干脆‘自暴自弃’地躺沙发上,等待养母的‘善心大发’,把她放出去。

没多久过去,她感觉空调似乎坏掉了,制冷能力糟糕得要死,一股热浪要从她体内爆发而出般,使她略感烦躁。

加上礼服对身体的束缚性很强,穿的时间一长,就产生各种束缚,得亏房间有她的私人物品,于是她卸妆,然后到浴室洗冷水澡。

冷水的冲击下,桑知语浑身舒坦了些,至少没洗澡前的热,不烦躁得想打人。

她还顺便洗头,所以当她走出浴室时,是用手随便地捋吹得半干的头发。

长发及腰,每次洗头,她都烦吹头发,因此常常偷懒。

天气热,要不她去剪短点?

专心想着这件事,导致她忽略了观察周围,没发现房门被打开。

当思考是到床上躺着,或沙发上躺着,她后知后觉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放在地上的目光,她一下子抬起。

沈辞进来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冷漠地俯视她,浓浓不悦地问:“桑知语,故技重施,有意思吗?”

桑知语:“???”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被养母抓来参加寿宴,这对于沈辞来说,她也是做错了?她打扰到他和他的白月光相处?害他的白月光对他产生意见?

她头扭到一边去,不理睬沈辞的问题。


如果放在她和顾琛没提离婚前,区区一百万,不足以她定制一件只穿一次的礼服,可对于如今贫穷的她,一百万不再是区区,是一笔无比诱人的巨款。

天底下没免费的午餐,别人开出比市场至少高三倍的价格,必有所图,她怕是个陷阱,自己得拿出东西来进行等价交换。

“张总,冒昧说一句,您开的价格比我的价值高,不知您……”

“你会带小孩吗?”张丹缨放下简历。

“小孩?”秦瑜汐懵了懵,话题跳跃速度快得让她大脑跟不上思考。

“会不会?”张丹缨重复问。

“我没带过小孩。”

“不会,可以学。”

“……”秦瑜汐不明所以。

等下,她是应聘带孩子的高薪保姆来了吗?

“如果你做得到二十四小时待命,愿意学带小孩,你打我的电话,我叫人给你发offer。”递了一张名片给秦瑜汐后,张丹缨继续说,“我今天工作安排紧,面试先到这。”

目送张丹缨匆匆离去,秦瑜汐百思不得其解。

依眼前的状况来看,似乎只要她点头,百万年薪的offer立刻到手。

一旦不爱顾琛,不被爱情折磨得给泡在酸苦辣中,她运气就马上好起来,遇到贵人?

拿不拿offer,成为目前最大的难题,秦瑜汐陷入纠结。

一个人想不出什么结果,需要旁人的意见,她习惯性地打电话咨询赵心妍。

不料,她刚开口,赵心妍就打断她。

“我在法院,马上要开庭了!晚上才空闲,我们约个饭?”

赵心妍语气急急忙忙的,秦瑜汐点头答应。

晚上七点,两人在一家环境比较简陋的餐厅见面。

听秦瑜汐说完她的烦恼,赵心妍替她慎重地考虑,然后道:“别人不知道你和顾琛的离婚,你分不了钱,你是个穷光蛋,你未来的老板给你开百万年薪,未必挖了陷阱。”

穷、光、蛋!

这三个字是真的容易伤害到人,秦瑜汐微抿红唇。

“反正你手上的钱可以让你一时半会饿不死,你担心有诈,先别急着收巨象集团的offer,多面几家公司,从中选家最让你满意、最有发展前途的。”

赵心妍蓦地想到秦瑜汐和顾琛的婚前协议,补充道:“最后你选巨象集团的话,记得把他们给你的劳动合同拿给我看,我确认合同条款是没问题的,你再签名。”

资本的天性是逐利,而资本家的天性是极致剥削压榨,不会随随便便给人高薪,劳动合同里面必定有弯弯绕绕和文字游戏。

秦瑜汐怀疑自己在赵心妍的眼中,是不是特别蠢的人了。

就因为她闭着眼睛签了婚前协议,所以赵心妍听到她签合同之类的东西,为防止她掉坑里,想把东西都看一眼吧?

感觉她的一世英名,毁在和顾琛这场婚姻里了。

她如同干了糗事般地捂住脸,没脸见人。

看她情绪略微低落的模样,赵心妍话锋一转:“你不用太担心别人对你使诈,你好歹当过顾琛的老婆,接触的资源肯定有别人想要的,给你百万年薪,估计是想把你通过媒介来得到。”

秦瑜汐放下双手:“别人通过我来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就是我说的有诈、等价交换吗?”

“你不要往别人叫你做犯罪犯法的的事情方向想。”赵心妍喝下一口水,润润喉咙,“打个比方,你跟着顾琛认识某个不得了的大佬,别人极其难认识到、但又很想要大佬帮助的,眼前有现成的渠道认识,你就是那个渠道。”


养母拿出手机,走远一小段路后,桑知语听不仔细她跟沈辞说了什么,但养母面上的笑容是遮挡不住的,隐约中暗藏讨好。

片刻后,养母走了回来。

目光放在她身上时,养母笑容消失,严厉叮嘱道:“我叫沈辞今晚回老宅吃饭,他答应了。我给你们当和事佬,你懂点事,别让我难做。”

“我不想委屈自己。”桑知语拒绝养母的安排。

沈辞都把话说成那样了,她还上赶着,算什么?

自轻自贱?

“你不委屈,难道想让沈辞委屈?”沈凝月气不打一处来,“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要想办法,稳住自己的地位!”

“阿姨,我听不懂您这是什么意思。”桑知语心底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似是对养母的失望,也似是自己好像没认识过真正的养母。

“其他女人再好,你不让位置,都是见不得光的,谁也别想越过你。你不要闹得太过,将沈辞完全推到其他女人那里。”

“您意思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沈辞的其他女人视而不见?”桑知语怎么也想不到,养母竟然劝她认可沈辞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时难以接受,以至于声音微颤。

“你说的没错,我是这个意思。”沈凝月点头。

先前不把自己被绑架的事告诉养母,是不想让养母担心,结果,没料到养母压根不担心她,一心帮着沈辞说话,桑知语深感天大的讽刺。

她咬了咬红唇:“如果我一意孤行要跟沈辞离婚呢?”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你气我的!”沈凝月觉得养女目前做的一切是拎不清,自己有义务把养女弄清醒。

“那您养我,是为什么?”桑知语从未怀疑过养母收养自己是有不可告人的私心,一直感激养母将自己抚养成人,可养母今天的言行举止使她心凉了半截。

“好朋友去世,收养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沈凝月正色地望向养女,“阻拦你和沈辞离婚,我是为你好!你过惯锦衣玉食的日子,受得了苦日子吗?没事改变现状,是自讨苦吃!”

话说到这,桑知语认为没必要跟养母说下去。

养母看似处处为自己着想,却处处都在提到钱,强调钱的重要性,无论她再不情愿,也得承认养母不关心她在婚姻里是否幸福。

见养女又沉默了,沈凝月这次不生气,以为她是听了进去自己的话,便乘胜追击:“男人蛮好哄的,你去厨房,做一桌沈辞爱吃的菜。”

桑知语如同听不到养母说什么,微微侧过身:“我有事,先走了!”

沈凝月瞬间黑脸:“你敢走,试试?”

桑知语不由收回脚步,扭头注视养母。

养母怒不可遏的神色,大有她敢走、就不认她这个养女的架势。

***

作为沈家的第三代,沈辞和自己姑姑不熟悉、不亲近。

姑姑说好久不见他、想他,整件事透露诡异,所以,他并未按照与姑姑约定的时间回老宅,迟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他不知道,这一个多小时里,桑知语被要求坐在饭桌旁,不得离开。

昨天刚被沈辞羞辱完,今天又无可避免地跟他见面,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她脑海中的记忆涌现,煎熬和痛苦将她包围。

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一件让人感到愉悦满足的事情。

她不擅长厨艺,曾经傻傻地相信了‘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努力地去学过做饭,但并未换来沈辞的正眼相看,得到只有嫌弃和嘲讽。

“猪食都没你做得难吃,瞎糟蹋粮食。”

“我是请不起厨师了?用得着你天天做饭给我吃?”

“收起你做饭的心思,少做这些有的没的,讨我的嫌。”

耳边回荡沈辞以前的话语,她真想给自己一锤子,信这种鬼话。

若是抓住对方的胃,就能抓住对方的心,世界上的厨师岂不是被无数的人爱着,所以说啊,这流传已久的观念是行不通的。

被爱的人,根本无所谓厨艺好不好。

比如,应雨竹仍是沈辞未婚妻的那会,她亲眼见到应雨竹做了糕点,分给大家品尝,味道真的很难吃,偏偏沈辞面不改色地吃下,夸赞做得好。

而她反反复复地练习做他最常吃的几道菜,进步极大,他仅有最先开始吃过几口,其余一概不再吃,每次都直接叫佣人倒掉。

现在她不愿下厨,养母让厨师做的饭菜伪装成是她做的,只为她有借口哄沈辞,向沈辞道歉她不应提出离婚,她莫名觉得可笑。

时针指向八时,桑知语站起身:“阿姨,离六点半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先回去了。”

并非是她不想顾及养母的恩情,想气得养母指着她骂。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用来建设心理,极力控制糟糕的情绪,安慰自己,见一见沈辞,没什么的,只是暂时安抚养母,自己还是要跟沈辞离婚的。

但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挺像往日的自己,永无止境的等待,祈求沈辞忙碌之余,能够多看她一眼,她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自己身处卑微的处境。

迟迟不见沈辞不回来,饭菜热了又热,沈凝月考虑到桑知语和沈辞是夫妻,住在同一栋房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便说:“行吧,你回去。别忘记我今天说过什么,记得按照我说的……”

没说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沈辞,你可让姑姑好等,终于回来了!”沈凝月立刻换了态度,笑着上前,“巧了,知语今天来看我,也在呢。”

心理没强大到漠然外界,桑知语感受到沈辞扫量的视线,勉强正常的表面差点破裂,四肢有些麻痹,站着一动不动。

主因沈辞眼中的轻蔑过于明显。

这一刹那,她整个人犹如跳梁小丑。

沈辞余光掠过自己姑姑,最终视线停留在姑姑虚假热情的笑脸上,淡淡道:“人为制造的巧遇?”


“我是好心提醒你。”蒋霆俨然一副善人做善事的模样。

“提醒我什么?你算哪根葱?用得着你提醒吗?”秦诗雅不信蒋霆对她有好心提醒,摆明是故意拿傅衍和应雨竹晚上一起待着来刺痛她。

“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

蒋霆尾音拉得长,落入秦诗雅的耳中,便是百分百看她笑话的意味。

她甩了个冷眼:“呸!装模作样干嘛呀?你要有能耐,当着傅衍的面说这些,别成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说罢,她绕过蒋霆,继续往别墅区的大门口走。

没料到,被她怼完后,蒋霆回到车里,缓缓开车靠近她的身旁。

“上车,送你一程?”

蒋霆的好心,她不稀罕,自是当做没听到他说话。

秦诗雅一个劲地笔直走路,蒋霆没跟她多远,随即加速走了。

惹嫌的人不在了,秦诗雅也没多轻松自在,回想几次蒋霆说的话。

A市上流圈人人都知道应雨竹马上成为新的沈太太了,沈母今天刚回国,傅衍就亟不可待地带应雨竹陪沈母,可想而知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不知会过多久,沈母就欣然接受应雨竹当儿媳妇呢?

她不认为沈母非自己当儿媳妇不可,只是一想到自己能被人轻轻松松地取代,这个世界上没个活人非常爱自己,心底深处涌现一丝难过。

与此同时,开车开出大门口的蒋霆,正在与傅衍通话。

“我在我住的地方遇见嫂子了。”他简短地说明情况。

“然后?”傅衍冷淡地问。

“嫂子心情好像不好,骂了我。”蒋霆若有所思地停顿,“嫂子没开车,我想送她一程回家,拒绝了我。”

“她骂你,你找我主持公道?”

“不是,是……”

“忙,挂了。”傅衍极少理会秦诗雅骂谁,因为秦诗雅有时脾气就是很差,发作不看场面、对方是谁。

蒋霆被秦诗雅骂,他压根提不起兴趣主持公道。

退一步,纵然他想主持公道,秦诗雅也不服,反过来会跟他大闹,何况他最近一样被秦诗雅骂过。

记起在庄园时,她骂自己‘烂黄瓜’,他脸色不禁一沉。

听着断线的嘟嘟声,蒋霆重拨电话。

“究竟有什么事?别讲秦诗雅骂你的那些废话。”

手机中传来傅衍不耐烦的话语,他将车停路边上。

“我说句难听的,嫂子是不是太任性妄为了?她不止代表她,还代表你沈总的颜面,你不让她修炼修炼?”蒋霆叹口气,“话说回来,上一任嫂子比较识大体,人……”

嘟嘟声又响起,傅衍挂了电话。

蒋霆挑了挑双眉,改给应雨竹发微信。

【沈太太的位置还没到手,进度慢了点。】

另一边的应雨竹,恰巧也在看手机。

蒋霆的消息,她完整看完,默默望了一眼板着脸的沈母。

【好事不怕晚!】

按下发送,应雨竹放好手机,亲热地叫道:“林阿姨,这茶您喝着喜欢吗?”

沈母瞥了瞥应雨竹送的茶,没好气压在心底,表面淡淡地回应:“一般。”

儿子送她回家休息,晚上把应雨竹带来,还是在她刚表明对应雨竹不喜后,存心气她的吧?

谁说儿子是温暖的皮夹克,分明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讨债鬼。

应雨竹往沈母靠了靠:“林阿姨,我做的护肤品牌,产品即将上市了,需要一些渠道打开销售,傅衍哥哥说您能帮我。”

沈母脸顿时黑下去:“帮不了。”

瞟了瞟拿着手机就去别处接听电话的儿子,这会走了回来,她仍没好脸色。


粗略地翻了翻资料,发现张丹缨想买的是古董花瓶,她准备开口问举行拍卖会的地点和时间,张丹缨却抢先一步地问:“你知道温嘉风吗?”

话题突然切换,苏语宁微怔。

张丹缨用词精准地再次问:“说准确点,是你认识温嘉风吗?”

苏语宁并不认识温嘉风,但知道温嘉风这号人物。

温嘉风是盛元集团旗下研究院的一名年轻科学家,在算法方面拥有极为恐怖的天赋,给盛元集团需要大数据的业务提供了很多帮助,听说最近几年是忙着突破什么高新技术来着。

她反问:“张总,您是想……?”

张丹缨大方地道:“实不相瞒,我想把他挖过来为我所用。”

大厂不缺人才,可缺乏高精尖人才,像温嘉风这类科学家去哪都是香饽饽的,盛元集团把他保护得很好,还竭尽所能地让他对盛元集团感到满意,愿意一直留在盛元集团效力。

张丹缨爽快给她开百万年薪、奖金另算的待遇,是叫她挖温嘉风?

挖温嘉风的难度非常高,苏语宁立马开门见山地说:“张总,我不是猎头,恐怕做不来挖人的事情。”

“不用你挖,只要你提供可行的信息。”张丹缨根本没想过让苏语宁挖人,“提前说一句,我想挖的不止温嘉风。”

张丹缨的命令,苏语宁拒绝不了。

原因没别的,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既然拿了超出自己价值的待遇,就得拿出其他东西来交换。

“没问题。”她笑着应下。

“你不介意我挖你准前夫公司的人吧?”

“不介意。”

“我欣赏你。”张丹缨似想起往事般,“男人嘛,是无聊时的消遣,分开就分开了,别拖泥带水。分开后,若能从男人身上榨取最后的价值,最好不过了。”

一听这话,苏语宁清晰地认知到张丹缨为什么请她当秘书了。

和赵心妍说的那样,张丹缨看中她以前和裴珩在一起时积攒的资源。

人类世界的生存逻辑是人为财死,她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但今天的她和面试那天的她不同了,想法发生极大的变化。

用着旧日的资源来变现,让自己生活过得更好,又何必在意资源是谁给她带来的,裴珩那个渣男拟的婚前协议给她挖那么大一个坑,他都没丝毫愧疚,还婚内出轨了,她抓紧时间赚钱才是正经事。

“谢谢张总的欣赏。”她回应道。

“对了,你的脸?”张丹缨好奇苏语宁脸上的挠痕是什么状况,“你身体确定没事吗?要不要我放你几天带薪假,你先好好休息,或做个检查?”

苏语宁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我身体没事,就是脸被挠了。”

由于挠痕逐渐变浅,没几天前的触目惊心,张丹缨没往是人挠的方向想,猜测道:“猫狗挠的?”

出门时,苏语宁想到过会被人问脸的这件事,顺着张丹缨的猜测说:“我朋友家养的猫太凶了,我撸它,它生气地挠了我几下。”

张丹缨继续问:“狂犬疫苗打了吧?”

“打了。”回答的同时,苏语宁眼前浮现在派出所的场景,裴珩看到她的伤,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也不问问她痛不痛。

她不由反思,自己是怎么忍受和冷血无情的男人过了三年的婚姻生活。

一般人养条狗,养在身边三年,都多少有点感情,裴珩倒好。

不对,她不是狗。

裴珩才是狗,还是喜欢乱吠的疯狗!


一壶热茶泡好,先给沈老爷子倒一杯,再给应雨竹倒一杯,最后是自己,沈辞不紧不慢地做着这些事,完了,优雅十足地缓缓品茶。

视线还没移动的沈凝月,忽地产生大胆又冒险的念头。

始终被人盯着,怎会没有感觉,沈辞注意到他姑姑的异常。

寿宴需要一位女主人来招呼宾客,但他奶奶去世得早,他母亲和他爷爷不和已久,根本不来参加寿宴,而桑知语是他的妻子,有资格担任职责,不过她做不来,剩下他姑姑一人能胜任。

姑姑的言行举止不超出离谱的范围,他都不必理会她做些什么。

尽管姑姑刚刚说的生个重孙给爷爷当明年的生日礼物,是稍微离谱了点,可是他先前听桑知语念叨过几次生孩子的计划,这主意明显出自桑知语,怪不得姑姑,姑姑肯定是配合桑知语,顶多算从犯。

沈凝月保持笑容,与刚才态度相反地道:“沈辞,你坐在陪你爷爷,我去看看知语,待会回来。”

沈辞瞥一眼沈凝月,以示回应。

他并不关心姑姑究竟是不是去看桑知语,两人见面后,桑知语会让姑姑做出哪些自己难以容忍的行为,只是猜,过不了多久,桑知语该来找自己了。

离开宴会大厅,沈凝月找寻养女在哪间房休息。

休息是假,逃避是真,躲在没有旁人的房间,桑知语克制各种情绪,‘逍遥自在’地躺在沙发上,不时地低声咒骂沈辞和应雨竹。

忽地,门发出砰一声。

她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朝门口看去。

养母满脸不悦地进来,随即关上门。

“桑知语,给我站起来!”

今天遭受到的难堪原先是可以避免的,由于养母派人抓她来,可养母毕竟对她有养育之恩,桑知语无法怪罪养母,听话地站了起来。

“你是沈太太,不和沈辞一起陪着老爷子,像话吗?”

养女没来前,沈凝月一看应雨竹就差以沈太太来自居,向全世界宣告对沈辞的拥有权,反复跟老爷子提及感激沈辞救了她,救恩的恩情不知道要怎么还清,那般娇羞的语气听得能点燃旁人的怒火。

“阿姨,我已经够丢人了,你可……可不可以不骂我?”桑知语犹豫几秒,终究说出自己的祈祷。

“丢一次人,不要紧。”沈凝月义正言辞地道,“关键是丢了沈太太的身份,事情就大了。”

桑知语干脆沉默,琢磨自己回家的方式。

骂养女,是解决不了一丁点问题,沈凝月脸色缓和下来,扬起略微慈爱的笑容:“我听说你今天还没吃过东西,饿了吧?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叫人弄点你爱吃的食物送过来。”

桑知语心底泛起些许暖意,养母还是关心她的。

“是有点饿。”她揉了揉扁平的小腹,“谢谢阿姨!”

沈凝月二话不说地出去,迅速吩咐厨师做事。

大约半个小时后,桑知语收获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菜上齐,养母又进来,并陪她吃饭,往她碗里夹了不少食物。

“看看你最近都瘦了,小脸蛋本来就没什么肉,现在眼睛显得更大了,有些憔悴,都是那些天杀的绑匪害得你!多吃点,补补身体,尤其是这个汤,专门用来补女人气血的,一定要喝。”

汤被养母放在手边上,桑知语端起喝下,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假以时日,养母会接受她要和沈辞离婚的事实吧。

“吃饱没?”沈凝月若有所思地瞟了瞟养女手中的空碗,“吃饱了,就跟我去沈辞的房间休息,别一个人待在客人的休息间,我啊,不想被别人看到,听到别人以此来笑话你。”

“阿姨,我休息好了,我想回去。”桑知语理解养母要面子的行为,但她担心沈辞也会进他的房间休息,到时两人共处一室,她怕自己和沈辞大吵一架。

“急什么?”沈凝月起身,“陪我散散步,消消食。”

“好的。”桑知语也不想和养母关系闹得太僵,只好答应。

在一个私密性强的小花园转悠一圈,养母突然说上楼拿东西,她没得拒绝。

万万没料到,乘坐电梯时,养母按下‘8’的按键。

9楼是顶层,老爷子的房间所在,8楼则是沈辞的专属地盘。

桑知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踏出电梯门,她扭头注视养母:“阿姨,拿什么?”

“找到跟你说。”沈凝月环视四周。

桑知语跟随养母的步伐,然而万万没料到,养母突然紧抓她的手不放,用另一只手去打开沈辞房间的门。

与此同时,两个佣人如凭空出现地冒出。

她不明所以,结果养母大力将她往前一推,她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养母指挥佣人:“关门,锁门!”

她急忙撑地起身:“阿姨,你要干嘛?”

养母不回答她。

随着门的快速关闭上,养母冷酷的表情依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桑知语略微慌张地拍门:“阿姨,你把我关在这,想干嘛?”

“想让你得到充足的休息!对了,休息前,记得去洗漱,才能躺床上。”沈凝月叮嘱完毕,快步下楼。

“阿姨,阿姨,阿姨!”

外面脚步声逐渐远去至消失,桑知语深知再怎么叫,养母都不会回应她。

使劲地弄着门,也弄不开门,她生气地咬紧下唇。

叫人给她弄了一桌子菜休息,把她关在这,养母是真的关心她吗?

她来参加寿宴,还不够吗?

养母还想干什么?

安排好养女呆在该呆的地方,沈凝月回到宴会大厅。

她不在,应雨竹活似沈家唯一的女主人,甚至招呼起客人,装腔作势得令人作呕。

沈凝月随手拿起一杯酒,大方自然地走到沈辞和应雨竹的背后。

装作不慎地手滑,杯中的酒倾洒而出,全部泼中应雨竹的白色鱼尾礼服上。

染上大片恶心的蓝色,礼服被毁,应雨竹差点尖叫出声。

转身一看,沈凝月毫无愧意地望着她。

迎上应雨竹吃人的目光,沈凝月淡定自若地吩咐管家:“应小姐的礼服脏了,带她去我的衣帽间,帮她挑选一件合适她的新礼服换上。”


沈母不言语,示意安云柒继续说下去。

“我和余挚并无感情基础,我也不爱他了,长期相处,只会相看两相厌。”安云柒不想强调自己要离婚,免得被余挚抓住不放、感到不爽,离婚时会被他坑,“这种婚姻维持的意义不大。”

“你不爱他?”沈母以为自己听错了。

“笑话。”余挚轻嗤一声。

安云柒说的爱不爱,他从来只当笑话听。

她爱他什么?不过是爱他所代表的荣华富贵、能给她提供她需要的生活。

纵然彻底放下余挚,听见他的轻嗤,安云柒仍生出一丝以前真心喂狗的难受。

看吧,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下场就是这般。

即使把自己爱他的心剖出来,鲜血淋漓地给他看她的真心长什么样,他只会嗤之以鼻,当成臭不可闻的垃圾,从而唯恐避之不及。

这一刻,她真的想诅咒他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爱的人。

或者是,他被他的白月光二度舍弃。

他别和他的白月光在一起了,他这种人最适合孤独终老!

“就……”

话语戛然而止,来电铃声响起,安云柒不好意思地朝了朝沈母笑笑,而后接听电话。

张丹缨有事找她,她的请假得取消,要回到公司里工作。

她向沈母说明自己情况,送了沈母上车后,分秒不停地走人。

坐的是儿子的车,沈母望了几次窗外,似乎安云柒匆匆离去的身影还能看到,最后不满意地扫视儿子:“你姑姑没说你和知语要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你跟我仔细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余挚一口拒绝。

他和安云柒之间,说来说去都是安云柒不懂事。

如今他母亲回到A市,安云柒等于靠山在,会有恃无恐,更加不懂事,一想到这,他微抿唇角。

“你们俩少让我操点心,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们都能当父母的年纪,赶紧生个孙子给我抱一抱!”沈母也赞同沈凝月那一套理论,觉得儿子和儿媳妇三不五时闹一通,是缺少孩子当缓和剂。

母亲满是埋怨和教训的语气,听得余挚直皱眉。

一出什么问题,母亲总站安云柒那边,还玩起了催生。

“男人生不了孩子,你想抱孙子,催安云柒去,她很乐意生。”余挚没忘记安云柒提过几次生孩子,她看着十分期待能有他的孩子。

“听听你这是什么口吻?知语再乐意生孩子,不得你配合吗!”沈母轻拧了拧儿子的手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你该感恩戴德。”

“我又没有求她生,她爱生不生。”

“……难怪知语刚才说不爱你了,不论她说的是不是气话,你应当正视她的情感表达,而不是冷嘲热讽、无所谓。”沈母表情蓦地一变,“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想着应雨竹那个女人?”

“说雨竹做什么?”

“你想都别想应雨竹,我知道应雨竹回来了,倘若你敢为了应雨竹而对不起知语,我一定收拾你,再去收拾应雨竹。”沈母向来不喜欢沈老爷子给儿子定下的这位前未婚妻。

安云柒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也是她理想中的女儿模样。

余挚扭头正视他母亲:“妈,你这么担心我和安云柒离婚,不妨先停了给安云柒的钱,省得她有钱在外面花。”

“什么钱?”沈母不解,“我没给过她钱。”

“妈,你没说谎?”

“废话!”

打量母亲的神色,余挚确定母亲没说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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