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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完整文本阅读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易欢晋渊是古代言情《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黄蛋蛋”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马就大病了!陛下说您何时原谅了将军,二爷何时能归朝!”“我先前去了南营,本想让二爷回来为您主持公道,可二爷根本不愿,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奴婢真想不通,您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二爷为何可以冷情至此,还不如、还不如陛下呢!”“莫要瞎说!”易欢猛地打断了桃心的话。她脸上带着病容,神色愣怔,那人竟为了她,惩处了林府这些人么?当真是……也不怕被外......

主角:易欢晋渊   更新:2024-07-09 0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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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晋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易欢晋渊是古代言情《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黄蛋蛋”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马就大病了!陛下说您何时原谅了将军,二爷何时能归朝!”“我先前去了南营,本想让二爷回来为您主持公道,可二爷根本不愿,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奴婢真想不通,您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二爷为何可以冷情至此,还不如、还不如陛下呢!”“莫要瞎说!”易欢猛地打断了桃心的话。她脸上带着病容,神色愣怔,那人竟为了她,惩处了林府这些人么?当真是……也不怕被外......

《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晋渊缓缓踱步,走到林青裴跟前,张德胜为他撑着伞。

绣着暗金龙纹的衣摆出现在林青裴面前,林青裴怎敢不应?

他被雨水糊了满面,咬着牙,应了一声:“是……”

*

易欢醒来后,桃心蹲在她床前,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夫人您总算醒来了。”

桃心回到林府,得知林府发生的一切后,激动到不能自已,谁都想不到来林府避雨的陛下,竟会为易欢主持公道。

易欢撑起身子,抚了抚额角:“我这是……”

鼻尖还留有龙涎香的余韵,浅淡却极富攻击性。

是了,她晕倒时好像被那人接住了。

易欢脸颊顿时红了,苍白的小脸仿佛染了胭脂,羞怯到不能自已。

桃心赶忙拿垫子垫在她背后,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说道:“夫人,您晕过去后,陛下在林府大发雷霆,为您主持了公道,说林府苛待易将军遗孤。”

“因为这事,二爷已经被停职了,老夫人更是哭天抢地,您之前在雨地里跪了多久,老夫人和二爷就跪了多久,老夫人被人搀回去后立马就大病了!陛下说您何时原谅了将军,二爷何时能归朝!”

“我先前去了南营,本想让二爷回来为您主持公道,可二爷根本不愿,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奴婢真想不通,您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二爷为何可以冷情至此,还不如、还不如陛下呢!”

“莫要瞎说!”易欢猛地打断了桃心的话。

她脸上带着病容,神色愣怔,那人竟为了她,惩处了林府这些人么?当真是……

也不怕被外人说闲话,天子插手臣子内宅之事像什么话。

“对了,对了……”

桃心去桌上,拿起那叠地契房契,她高兴道:“夫人,您快看,当初易将军留下的那些个陪嫁,陛下也为您赎回来了,陛下说不忍见易老的遗物流落在外。”

易欢怔怔的接过,盯着地契看了半晌,片刻后,缓缓将这叠纸抱在了怀中。

易欢双眸湿z了。

她的梦竟成真了,梦里那男人说会帮他赎回来,他竟果真帮她赎回来了。

“夫人,夫人,您别哭呀,哎呀。”桃心也高兴,她拿手帕帮易欢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说道:“陛下真好,先前听外人说陛下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奴婢还当陛下是冷血无情之人呢,没曾想竟如此念旧情。”

与陛下相比,反倒是林青裴,显得过于自私冷血了。

易欢脸上红意更甚,那人帮她……哪是念旧情……

分明是见色起意。

易欢百感交集,她道:“陛下帮我赎回来了,这钱,我日后是定要还给陛下的。”

她不愿与这男人多有交集,他太危险了。

桃心却看的很开,说:“夫人,陛下又没让您还,再说,陛下哪差这点银钱呀。”

“要还的。”易欢声音很轻。

“陛下回宫了吗?”易欢问。

桃心说:“陛下日理万机,惩治完老夫人和将军就回宫啦。”

易欢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这儿莫名有些空。

她隐隐约约记得这人把自己抱回房后,亲手给自己换衣,那只手极有力度,覆在她身上时温热滚烫,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天子,做起这种事情来却一点也不生疏。

她被男人看光了,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夫君,倘若这个人被三个人知晓,自己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易欢起身,白皙的脚沾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瑟缩了下,桃心连忙为她穿好外衣鞋袜。

桌子旁摆放着几箱子首饰摆件,都是她的陪嫁,桌上,男人留下了一封信件。

易欢打开。

夫人安好,手帕未还,不知夫人还记否?静候夫人佳音。

短短一句话,流露出些许暧昧。

这浪荡子……

易欢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中。

桃心好奇问:“陛下留了什么话?”

易欢抿了抿唇,道:“没什么。”

那帕子,之前从宫里回来后,就被她压在了箱底……

易欢揉了揉额角。

叩叩——

外边传来两道敲门声,张德胜道:“夫人可是醒了?老奴有话要与夫人说。”

“桃心,开门。”

吱呀一声,外边张公公恭恭敬敬的抄着手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两排带刀侍卫。

张德胜道:“夫人病体抱恙,需要静养,陛下说这林府不是个能养病的地方,他先前赐了藏春园给易将军,夫人醒后,老奴奉命送夫人去藏春园。”

藏春园,她怎么不记得她父亲名下有这么一个园子?藏的是哪抹春?

易欢自是不敢违抗皇命。

桃心为易欢披上披风,道:“也好,林府的人整日嚼舌根子,不是说这个便是说那个,眼不见心不烦,在外边住一段时间也好。”

桃心扶着易欢走出屋门。

外面雨停了,拨云见日,金灿灿的日光铺了漫天。

侍卫们威严的护在易欢两侧。

易欢即将离开林府之际,林青裴狼狈的赶来,他头发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如今狼狈不堪。

桃心挡在易欢面前,向他福了福身子,“二爷有何事?”

桃心的敌意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林青裴道:“我不知母亲罚的这样狠,也不知你会病的这般重,倘若我知晓,定不会让母亲这样做,欢儿,你能不能……留下来?我以后不会再如此了,府中下人我也会约束好,不会让他们打搅到你养病。”

易欢淡淡开口:“郎君,桃心说她去求过你,是也不是?”

林青裴嗓音艰涩:“是。”

易欢唇角露出浅淡的笑,问:“郎君当真不知道,婆婆会严惩我吗?我记得刚进林府那个月,顾小娘因为管理后宅不当,纵兄伤了林府之人,婆婆当初也要罚顾小娘,可郎君您是怎么做的呢?”

林青裴还记得那事,那时候顾初雪刚得掌家之权,林青裴只觉得当时的顾初雪还不成熟,犯点小错也不是不能忍,便大半夜去找了母亲,替顾初雪说情。

为了哄母亲开心,让母亲松口,林青裴那晚应承了母亲,花万两白银为母亲置办寿宴。

林青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郎君,婆母以前罚我你不曾管过,以后也莫要管了吧。”

易欢自是怨林青裴的,府中唯一能护得住她的人也不曾站在她这边过,如今悔过又有什么用?只怕顾初雪哭两下,她这好郎君就故态复萌了。

易欢面上瞧着柔弱,内里却坚韧要强。


坊主觉得稀奇,这是怎么了?这赌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肯定被人动了手脚,王爷竟然不管?

坊主欲言又止。

成王膝盖都软了,陛下怎么会来这里啊,该不会是想掀了他的赌坊吧?大虞也没有明令说禁止皇亲国戚开设赌坊吧。

*

易欢收到三万两银票,满意的离开了赌坊。

她前脚刚出赌坊的门,后边就传来了易铭的声音:“姑娘,且慢!”

“姑娘。”

“姑娘!”

“小子易铭,有事想请教姑娘您。”

“姑娘您等等我!”易铭吭哧吭哧的追上来。

易铭拦住了易欢了的去路,他激动的脸色通红,用他那公鸭嗓大声问道:“姑娘,您是怎么做到投中的?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不是普通壶!”

易欢冷冷瞧着她这侄儿,倘若她这侄儿能把这股求知劲儿用到读书上,还愁考不上功名?

易铭瞧不见这女子的脸,只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不知为甚,易铭心里莫名发怵,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他今日非要问清楚不可。

易铭急急开口:“姑娘莫要误会,小子对您没有恶意,想必您也已经听说了,上回这赌坊开了金花局的,正是小子,小子技不如人,输了三万两,回去后差点被姑母剁了手。”

“倘若姑娘您能教教我赌术,或者出千手法,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束脩也不会少了您的。”

待他学成后,赢个三万两回来,去把银票甩他姑母脸上去,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易欢冷声道:“你姑母差点剁了你的手,你却还想着来赌?”

上回在祠堂发的誓,都发到狗肚子里去了。

易铭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天生心大,也没多想。

他道:“我姑母上回为了把我从赌坊赎回,卖了祖父给她的陪嫁,我想赢回那三万两,把钱还给她。”

易欢忍着怒,道:“可你姑母宁愿卖了陪嫁,也不想你再沾赌,你这般做法,岂不违背了她的初衷?”

“我姑母一介妇人懂什么?好汉不问出身,谁说赌坊就出不了人才?”

这话落,就连一旁的晋渊,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伸手,鼓了鼓掌,说道:“好,好一个好汉不问出身,有志气。”

易铭这才将目光投向他,他先是被这人俊美张扬的容貌摄住了,愣了一瞬。

他回过神,赶忙向着他抱了抱拳,问:“这位哥哥可是与姑娘同行之人?敢问哥哥姓甚名谁?”

晋渊道:“我姓蒋。”

易铭颔首,自来熟道:“蒋大哥。”

他想着先和这姑娘身边的人打好关系,再对她软磨硬泡求对方教自己赌术。

易欢皱着眉,惊疑不定的看着晋渊,摸不清他的心思,天子被他这愚钝的侄儿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竟也不恼?

“你莫要叫他蒋大哥。”易欢及时纠正。

易铭刚想问那叫什么。

只听晋渊慢条斯理道:“无碍,他喜欢叫,就让他叫吧。”

易铭立马又笑嘻嘻的叫了一声:“蒋大哥。”

易欢没再纠正,反正以后等得知男人身份,有的他后悔。

易铭说:“马上晌午了,小子我请二位去芙蓉楼吃饭,可好?”

很好,她分明记得嫂嫂约束了他每月的零钱,他竟还有那闲钱去芙蓉楼吃饭。

易欢沉思片刻,瞧见这小子满脸对自己的崇拜与敬重,心生一计。

“可。”

*

马车咕噜噜前行着。

晋渊问:“我还道你恨不得再砍他一只手,没想到你竟答应了他去吃饭。”

易欢淡淡道:“他死性不改,我得想想旁的法子,让他断了这玩乐的心思。”


“嘘。”

张德胜连忙冲着她使了个眼色,随后摆了摆手,道:“今日你们夫人不用你服侍了,莫要来打扰。”

桃心却有些担心,“里边有人?”

“哎呀你个傻丫头!陛下在里边呢,你冲进去多不好,也不怕惊扰了陛下,快走快走!”

桃心震惊的看向他。

下一刻,桃心便瞧见院中,一位白衣之人,攥着她家夫人的手腕,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那一身干净的白晃了桃心的眼,桃心后知后觉,这人是陛下,赶忙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

“夫人一如既往的磨蹭,再磨蹭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

“松手,您快松手!被人瞧见了!”易欢急道。

她看见了桃心。

“你那小丫鬟嘛,瞧见就瞧见,她是个嘴严的,怕甚?在自己的亲信面前也这般小心翼翼么?活的多累。”

听见陛下的话,桃心冷汗津津。

陛下同夫人这样拉拉扯扯,不合礼数呀!

她求救一般的望向张德胜,却见张公公老神在在,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习以为常的样儿。

“你是叫桃心吧?”晋渊走到她跟前。

“回陛下,奴婢是。”

男人懒洋洋开口:“今日你家夫人不用你服侍,守好藏春园,朕带夫人出趟门。”

男人说话时语气并不严厉,可桃心却怕极了,心中又惧又担心。

陛下想对他们家夫人做什么?想带夫人去何处?

一时之间桃心思绪极乱。

“夫人、夫人平日里用惯了奴婢,只怕、只怕是……”桃心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完。

易欢怕她惹了皇帝不悦,便道:“桃心,你下去。”

“夫人……”桃心咬了咬唇,不敢抬头,身子打着颤。

“下去,我出去一趟就回,放心,不会有事的。”

易欢柔和的声音传来,桃心只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是。”

桃心退下后,晋渊斜眼睨着她,“怎么,怕朕欺负你的小丫鬟?”

“臣妇没有。”易欢口不对心道。

晋渊从张德胜手上接过帷帽,随后亲手替她戴在了头上,隔着轻纱,他目光热烈又直白,说:“你呀,你这个性子,你的丫鬟也跟你一个性子,小古板。”

易欢忍不住道:“臣妇只是和京中大多数女子一样,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陛下多注目的,臣妇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宅妇人罢了。”

晋渊但笑不语。

“后宅妇人可不会忤逆朕,也不会甩脸子给朕看,更不会……”

他摸了摸唇上的伤口,还留有轻微的刺痛感,易欢昨日那一口咬的不轻。

男人眸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说:“今日不做林夫人,只做易欢,可好?”

他与她说话时,语气总是这般惹人遐想,少了皇帝惯有的威严感,衬的他更像个浪荡子了。

穿着这一身干净的白,就不能说些正经话么?

可惜了这身好衣裳和迷惑人的好皮相。

*

到了赌z场门口。

男人再次朝她伸出手,问:“果真不蹭一蹭我这手气,逢赌必赢不是说着玩儿的。”

易欢瞥了他一眼,没蹭。

她问:“陛下昨日说过的话当真?我与您一道进赌z场,不论赢不赢的回那三万两,我与您之间都一笔勾销。”

“不用重复说给我听,我都记着呢,骗你一个小妇人,我还要不要脸了?”晋渊嗤笑一声。

强迫她时,也没见他要脸,可见皇帝这脸是可要可不要的。

易欢整了整衣服,起身规规矩矩的踏下马车。

赌坊里人潮涌动,热闹极了,人与人挤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赌大赌小?”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大!大!大!”

“铁将军,给我冲!”

“连中贯耳!老子投中了!五百两拿来!”

……

易欢戴着帷帽,站在赌坊外,与这热闹的赌坊格格不入。

林青裴走到她身边,问:“夫人,不敢进?”

易欢捏紧手帕,道:“被嫂嫂知道,又要好一顿说教。”

“你都十九了,还这么听嫂嫂的话呀。”

“陛下,您带坏臣妇,叫臣妇沾上赌瘾怎么办?”

“不会的。”

易欢瞥了他一眼,隔着轻纱,那一眼如同隔靴搔痒,瞧的林青裴心都酥了。

“带你亲手拿回那三万两,还不好?”林青裴问。

易欢叹了口气,任命般,踏入了赌坊中,这是她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金花赌坊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赌坊,四周开设了各种活动与赌局,而赌坊最中z央处人群最集中,无数人激动的堵在一张赌桌前,盯着骰子手手上的骰盅。

林青裴抓住易欢的小手,道:“跟我来。”

林青裴将她带到了最中z央的赌桌前。

骰子手摇完骰子,扣在赌桌上,问:“大还是小?”

林青裴抬手,落桌,在大上面放了一锭银子。

男人侧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给你瞧瞧什么叫逢赌必赢。”

押注完毕,四周赌徒们红着脸,神情激动的盯着骰盅。

“快开!”

骰子手开了骰盅,果然是大。

第二局,林青裴依旧压在了大上边。

再次开盅,还是大。

第三局,林青裴压了小,开盅果然是小。

赢一局不稀奇,连赢三局,就忍不住让人侧目了。

林青裴心安理得的收下赢来的银钱,装钱袋里,侧目问易欢:“厉不厉害?”

他二人穿着不俗,与这满是铜臭味的赌z场格格不入。

周围忍不住有人说道:“怎么来赌钱还带娘子过来。”

易欢面露尴尬。

林青裴笑着说了句:“不是娘子,是冤家。”

他随手将钱袋丢易欢怀里,道:“拿去随便玩儿。”

易欢从小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可那些哥儿们不愿与她一起玩,嫂嫂也不让她玩,久而久之,易欢就将本性压在了厚重的世家女面具后面。

易欢偶尔瞧见那些满街跑的哥儿们,还是会忍不住羡慕。

而每每当她内心开始出现动摇,想做一些出格之事来时,总是败在嫂嫂不允许这句话下。

看看嫂嫂背后的伤疤。

不要做嫂嫂不喜欢的事。

易欢抓着这沉甸甸的钱袋,朝赌桌边上踏出了一步,掏出了一锭银子,押在了小上面。

“大!”

“大!”

“大!”

骰子手开盅,小!

易欢双眼一亮,赢了钱,下意识瞥了林青裴一眼。

林青裴笑盈盈的看着她。

押的注不多,赢的也不多,可瞧见易欢这副双眼发亮的样儿,林青裴夸了句:“真厉害。”

易欢转过头,这回押在了大上面,易欢将钱袋里一半的银子都押了上去。

“开!”

“大!”

赌钱来钱真的太快了,即便是易欢,看到这么多银两哗啦啦的往自己这边推,也不禁有些上头,热血冲脑,刺激的小脸微红。

头两局皆是易欢胜,女子来赌z场本就是件稀罕事,连赢两局不禁被周围人围观,纷纷忍不住说了句运气真好。

可当易欢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都赢了后。

周围赌徒看她的目光渐渐变了,易欢看自己的目光也变了。

她下意识低头,望向自己的手。

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方才我牵了你的手,便也把好运气传给了你,灵不灵?要不要多蹭两下?”

林青裴朝她伸出手。

易欢竟真的开始盯着那只手打量,过了会,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小手递过去,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一下,如一道清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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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瞧瞧,朕画的好不好?”

张德胜定睛一瞧,画上女子明眸善睐,尤其那双秋水眸,含情脉脉。

张德胜一眼就看出了画上人是谁,道:“陛下画的极好。”

林青裴朗笑一声,扔下笔,道:“宣林氏夫妇进来。”

“是,陛下。”

因着林青裴此时衣衫不整,又即将有臣子携臣妻面见,男人挥了挥手,让小太监过来拉开屏风遮挡。

易欢全程低着头,跟着张德胜走进御书房。

“臣,林青裴——”

“臣妇易欢——”

“见过陛下。”

二人跪在地上,向屏风后面的人磕了个头。

林青裴慵懒的坐在椅上,说了句:“不必多礼。”

易欢起身,隔着屏风,男人身影若隐若现。

可即便男人没有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易欢也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

她攥紧了手心,手心被汗打湿的一塌糊涂。

林青裴道:“朕听人说,今日林夫人跟着林将军回府了。”

林青裴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是,臣这些时日在家面壁思过,已知自己犯下大错,臣忙于公务而忽视了家中妻妾,致使内子受了好大的委屈,内子性情贤良温和,虽原谅了臣,臣内心却羞愧不已,臣以后定管理好内宅,再不让此等事发生。”

他话落,眸光温柔的朝易欢望去,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

林青裴惭愧道:“倘若不是陛下突然来到林府,臣甚至都不知原来内子竟受了这么多委屈,是陛下骂醒了臣,臣日后定以此为戒。”

林青裴听到这话,发出一声轻笑。

他道:“易氏,林将军所言当真?你果真摒弃前嫌,原谅了他?”

他话语阴沉沉的,叫易欢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安极了。

易欢怯生生道:“回陛下,郎君所言甚是,既郎君已知错,妾也没有再揪着不放的道理,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林青裴轻嗤一声,道:“好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哪怕你夫君在外沾花惹草,有了私生子;哪怕你夫君醉酒不仁,喜好打人;哪怕你夫君通敌叛国,勾结外邦,只要他知错能改,夫人就依然会原谅他,是也不是?”

男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森森寒意,有耳朵的都能听得出来,此刻陛下已经极度不悦。

听到这话,易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倘若私生子是夫君的血脉,臣妇自当接回府好好管教,如若夫君酒醉施行暴力之事,自有婆母娘家替臣妇主持公道,至于通敌叛国……陛下饶命,此乃国事,哪轮得到臣妇来原谅。”

易欢额上冷汗连连。

屏风后的林青裴,低低笑出声来,他道:“夫人似乎很怕朕,此乃朕和夫人第几次见面了?”

“陛下皇威深重,臣妇一介凡人,自是惶恐,此乃臣妇……臣妇第二回面见陛下。”

好,好。

小妇人睁眼说瞎话的工夫也不赖,和他故作不熟是吧。

林青裴说了句:“林将军当真好福气,有个易氏这般明事理的正房夫人。”

林青裴连忙拱着手道:“陛下谬赞了,内子确实被易将军教导的很好。”

林青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说:“朕记得易将军一生都未纳妾,他的独子易晟也不曾纳妾,易将军这一脉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妻,永不纳妾,易欢为易将军独女,想来从小便受易将军熏陶。”

“是,易将军高洁。”

林青裴对他道:“这一点,你做的远不如易将军好,如若朕让你效仿易将军,将屋中妾室都打发了,你可愿意?”

林青裴冷汗当即流了下来。


易欢低着头,跟在宫女身后,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儿。

昭华问身边的小太监:“那是何人?”

“回殿下,那是林将军的妻子易氏。”

昭华一阵沉吟:“就是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

昭华见她一副唯唯诺诺样,眼底露出轻蔑,说道:“不过一个无知的内宅妇人罢了,进宫作甚?”

小太监答:“她是拿的唐太嫔手令进的宫,至于进宫作甚,奴才也不知呢。”

昭华冷哼一声:“我那皇弟可不是好相与的,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帮这妇人……这其间一定有本宫不知道的事情。”

昭华打算待回府后,派人私底下跟着易欢,打探打探,说不定能抓到她那皇弟的把柄。

*

易欢被宫女带到了麟德殿偏殿。

易欢叫住宫女,道:“姐姐,此物是陛下的手帕,能否麻烦姐姐帮忙转交给陛下,还有这张地契,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也麻烦姐姐一并转交。”

宫女是张德胜的人,听此,犹豫一会,伸手接过,她道:“夫人,请在此等候片刻,奴婢去上报。”

“好。”

御书房里。

晋渊瞧见这明黄色的丝绢帕子,他问:“她让你转交的?”

宫女跪在地上答:“是夫人令我转交的,那地契也是,夫人说那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

小妇人想与他撇清干系的心思一目了然。

男人指尖摩挲着丝滑的帕子,他并没有生气,低声说了句:“还东西也不亲自来,太没有诚意了吧?”

他将帕子丢回给宫女,道:“叫她亲自来还。”

宫女将头埋的更低了,“是,陛下。”

偏殿里,易欢听到宫女的答复,心道果然如此。

此次进宫,就是一场鸿门宴,晋渊绝无可能轻易放过她。

宫女道:“还请夫人莫要为难奴婢了,陛下让您将这些东西亲自交还给他。”

宫女内心不敢揣测易欢与陛下的关系,只低着头奉命行事。

易欢真想直接把东西放下,直接走人。

可对方是皇帝,这种虎口拔须的事她着实不敢。

“还请姐姐带路。”

宫女心里松了口气,道:“夫人请跟奴婢来。”

宫女按照晋渊的吩咐,一路避开人,将易欢带入了御书房,随后识趣的关上门。

易欢站在门口处,紧张的捏紧了手上的帕子。

晋渊一只手支着额,说道:“朕不让你亲自来还,你是不是想丢下东西就跑?”

易欢尴尬极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捧着那丝帕和地契,说道:“陛下先前借给臣妇帕子,臣妇已经洗净,特来奉还,还有陛下先前帮臣妇赎回家父遗物,臣妇感激不尽,此地契也价值三万两,还请陛下收下。”

说到底,皇帝根本不差那条手帕,只不过是为了……为了逗弄她,才让她亲自来还的吧?

晋渊道:“你先起来。”

他声音并不严厉,与先前和长公主说话时天差地别,甚至称得上温和。

“陛下先收下。”易欢执着道。

男人眯了眯眸,问:“你不听话?”

易欢身子一颤,到底不敢忤逆皇帝,艰难的起身,那捧着丝帕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与这个男人同处一室,让易欢压力大极了。

“过来。”晋渊朝她招了招手。

易欢依言走过去,却离书案还有好远的距离,不敢靠太近。

晋渊忍不住笑了,他问:“朕是会吃人么?离那么远。”

“臣妇不敢……”易欢又走近了两步。

磨磨蹭蹭,晋渊不耐,男人推开椅子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易欢本低着头,听见动静忍不住抬眸,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惊慌失措的像只小兔子。

男人今日束了冠,发丝服服帖帖的被绑在脑后,完整露出了晋渊这张攻击力极强的脸,眉眼肆意又张扬,好像所有世俗礼教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易欢慌慌张张的跪在他衣摆前,目光死死盯着那镶金的华贵皂靴,说道:“陛下,臣妇、臣妇畏惧龙颜,还望陛下宽恕,收了这些便放臣妇走。”

“畏惧龙颜……”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好一个畏惧龙颜,花朝宴上直视朕的时候,可是胆子大得很,这会怕了?”

“那会是臣妇无知,第一次见到陛下,失了礼数!”易欢连忙解释。

“怎么,是朕长的太过不凡,才让夫人你看呆了去?”男人挑眉,带着一股不依不饶的劲儿。

易欢手心都被汗湿z了,她实在不懂,自己有什么值的皇帝惦记的。

再者,三年前她被指给林青裴时,那会皇帝分明没有半点反应。

皇帝对她的兴趣来的太突然,让易欢不得不怕。

“夫人。”

晋渊弯腰,发丝顺着他耳畔垂落,男人附在她耳边,问:“朕是不是比你夫君还俊?”

林青裴的长相在官员里已是不凡,器宇轩昂,皇帝更胜一筹。

皇帝生母不详,当初外界传他生母是宫女,又有人传是舞姬,具体是何人没有人知道。

易欢低声说了句:“陛下自然比夫君要俊。”

这话叫晋渊高兴了。

晋渊伸手握住小妇人细细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拉,将人拽起。

易欢愕然抬头,视线与男人相撞。

“别怕。”他说。

“朕不会伤害你。”

易欢咬了咬唇,不自然的撇过头,说道:“陛下快松开臣妇吧,叫人看见不好。”

晋渊却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道:“这儿没有旁人,也没有人敢进来。”

“陛下,您之前和臣妇说,臣妇也可如那前朝女将军一样,做想做的事,潇洒肆意,可是陛下,您知道那女将军最后的下场吗?臣妇想,臣妇是没有勇气做出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情的,臣妇只想好好活着……”

然,她话刚说完,晋渊便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霎那间,易欢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双手抵在男人肩上,将人用力往外推着。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梦里男人已足够霸道,现实里却更显强横,那一眼望去便知薄情的薄z唇,热的像是要把易欢烫化了去。

易欢指尖收紧,骨节发白,攥紧了男人的肩头,报复一般的指甲深深掐了进去。


他倒是不怕陛下对易欢生出什么心思,陛下那是何许人也?如若能看得上易欢,早就看上了,何须等到如今?再者殿内也不止陛下和易欢二人,还有太监在呢。

他怕的是易欢背地里数落他,向陛下说他的不是。

张德胜打开偏殿的门,道:“林将军,您请。”

林青裴走了进去。

张德胜上前,点燃了香炉中的熏香。

烟雾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林青裴闻了闻,享受般的闭上眸,问:“这是何香?味道如此好闻。”

张德胜笑了笑,道:“宫中用的香自是极好的,此乃西域贡香,珍贵异常,外边千金难求,陛下平日里忙完了,就喜欢闻这香味放松放松。”

林青裴点了点头。

“林将军在此处好好歇息,如若陛下与夫人谈完了,奴才定第一时间来通知您。”

话落,张德胜缓缓退出殿外,为林青裴关上门。

林青裴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本心中焦躁,可不知是不是这熏香当真有神奇功效,林青裴闻着闻着,竟果真逐渐放松了下来。

没多久,便趴在桌上,睡的不省人事了。

张德胜打开门缝,偷偷瞧了眼,随后满意的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

男女两道身影交叠,易欢不自在的靠在晋渊怀里。

她道:“陛下,臣妇和夫君该回府了,一会就要宵禁了。”

晋渊轻哂一声,目光幽幽的,带着极强的攻击性,他道:“回什么府?夫人,我说过的吧,我不是君子,你以为我晚上宣你入宫,还会放你回去吗?”

易欢大惊失色。

她立马在她怀中剧烈挣扎了起来,说:“陛下,使不得!”

易欢万万没想到晋渊作为帝王,会这么的……这么的无耻!

晋渊在她后边腰窝的位置,用力一按,她身子就软了。

晋渊早就发现了,她这处特别敏感,每次揉按的时候她身子都会发软打颤。

“陛下,陛下,我夫君还在外头!”这回易欢是真的急了,挣扎间在晋渊脖颈上留下好几道抓伤的痕迹。

易欢刚说完,外边的张德胜敲了敲门。

“陛下,林将军已去偏殿休息了。”

晋渊眉梢一挑,风流自成,语气里带着调笑,说道:“听到没,你夫君不在外头了。”

这男人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易欢放弃了抵抗,害怕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男人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可惜,“浪费了朕的好香料,想来你夫君此刻睡的真香。”

闻言,易欢是真的绝望。

男人起身,手臂抄过她膝弯,将人打横抱起。

“你该知道的,被我盯上了,就不要再妄图逃跑,这是对你下午写下那封信的惩罚,欢儿。”

男人抱着她,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太监们齐齐跪在地上,低下头,不敢多瞧一眼。

易欢又臊又急。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头埋在男人胸口,祈祷那些太监宫女不要看见她。

她脸皮薄,一想到以后这些人会怎样议论她,杀了晋渊的心都有了。

出了御书房,外边冷,晋渊抱着她一路穿过长廊。

宫灯散发着暖黄的光,四周宫女无一不畏惧的低着头跪在地上。

坏心思的晋渊并没有打算放过易欢。

他将易欢抱入了偏殿,林青裴在的地方。

男人抬脚踢开门,好在还有分寸,没发出太大动静。

易欢转过头,见林青裴此刻趴在桌上睡的正熟。

晋渊抱着她站在门口处,低声道:“瞧,你夫君睡的这样死,你信不信,我就算在他身边强要了你,他都不会有半点反应。”


易欢在嫂嫂房里坐了半个时辰。

嫂嫂曹雅琴是个天性柔顺懦弱的女人,大伯二伯和四叔都强势,父母兄长远行打仗那会,易欢便是由嫂嫂带着。

曹氏是个忍字当头的女人,从不轻易与人起争执。

且在强势的长辈面前,伏小做低才能保全自己和铭哥儿。

耳濡目染之下,易欢便也有样学样,养成了温顺乖巧的性子,成了标准的大家闺秀。

曹雅琴睁开眼,她先前听到易铭欠了赌坊三万两白银被扣押的消息,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这会见易欢坐在自己面前,她哆嗦着起身,去抓她的手,问:“欢妹妹,铭儿……铭儿怎么样了?”

易欢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嫂嫂放心,三万两我已经替铭儿还了,铭儿现下已经归家了,莫要担心。”

曹雅琴忍不住开始落泪,说:“你哪有那么多银钱,你是不是……是不是动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

易欢不语。

曹雅琴哽咽道:“欢妹妹,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啊!”

“我拖累了你不说,还把铭儿给养坏了。”她握紧了易欢的手,道:“等到了九泉之下,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兄长?”

“倘若……倘若当初是夫君带着铭儿,让铭儿从小跟在易晟身边,铭儿未必会是如今这副模样!子不教母之过啊!”

“嫂嫂。”易欢唤道,她轻拍着她的脊背,说道:“嫂嫂莫要自责,你生下铭儿后兄长一直在边关随父出征,聚少离多,一年到头连面也见不着几次,是兄长对不住你们母子。”

“嫂嫂已经做的很好了,至于铭儿,嫂嫂,我知你是狠不下心,没关系,你管不了铭儿,我来管,我决计不会再让他走上歪途。”易欢温声道。

她平静的眼眸,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曹雅琴逐渐平静了下来,她道:“欢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想办法帮你把那些陪嫁赎回来的。”

易欢却道:“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必强求,赎不回来便也罢了,只要嫂嫂和铭儿能够安稳度日,花些银钱又如何?”

曹雅琴抓着她的手,百感交集,这会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会不重要呢?那些可都是将军留给易欢傍身用的,里边甚至有易欢母亲的遗物。

“嫂嫂,你且安心,如今事情已经平息了,大伯他们也不会再来质问你,不要为了这些银钱劳心费神。”

曹雅琴看起来太憔悴了。

易欢是心疼她的,易欢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嫂嫂在带她,易欢常常问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曹雅琴便安慰她说男人要在外面建功立业,做女人的管理好后宅,安心等待就好。

……

林青裴站在廊下等着。

易欢从嫂嫂屋里出来,她犹豫了会。

曹雅琴如今状况不好,她今夜想留下来开解她。

“郎君。”易欢唤道。

林青裴回过头,问:“看完嫂夫人了?回府吧。”

易欢道:“嫂嫂病了,我想今夜留下来,就不回府了。”

林青裴听到这话,眉头立即一皱。

他登时开口:“不回府了?欢儿,你如今是我夫人,你留在易府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产生了嫌隙。”

易欢抿了抿唇。

林青裴继续道:“嫂夫人病了,自有府医和易家人看着,你留下来她病能好的快些吗?你又不懂医术。”

易欢问:“这么说,郎君是不允了?”

林青裴叹了口气,道:“欢儿,你也知我如今仕途正顺,不能叫外边抓住把柄,倘若让陛下误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恐会影响我升迁的路。”

上回宫宴,陛下那般警告,若非如此,他也是不舍得惩罚顾氏的。

易欢低下头,眼睑轻垂,阴影中的那双眼失望极了。

她道:“我明白了,我再去与嫂嫂说两句话,便与你回府。”

这回林青裴没有再阻拦。

*

回程的路上,二人共乘一辆马车。

易欢没有再与林青裴说话,一阵尴尬的沉默。

林青裴道:“欢儿,日后莫要再那般了。”

易欢微微一怔,问:“哪般?”

林青裴道:“拿刀砍铭儿手,我知你是情急之下才如此,可你如今是我夫人,行事当稳重些,倘若这事传出去了,到底不好听,被人指摘你是泼妇可如何是好?”

“如此说来,郎君还是为了我好了。”

“你我夫妻一体,我自是为你考虑的,还有岳丈留下的那些遗物,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不必了,变卖后我便没想着能赎回来,多谢郎君一番好意了。”易欢语气淡淡。

回了林府,林青裴又陪易欢用了晚膳。

二更天。

林青裴处理完公务,站在凝萱堂院门前。

林青裴还惦记着圆房一事,昨夜没能圆房,今日他理应补偿。

林青裴推开屋门,见易欢正对镜梳头。

她刚沐浴完,安静的坐在铜镜前。

“欢儿。”

易欢抬眸,淡淡望向他。

林青裴上前,拿过她手上的梳子,亲自为她梳头,他道:“昨夜因为陛下亲赐的墨宝被盗,所以不得不临时去处理。”

易欢问:“那墨宝可找到了?”

“找到了,天亮后,那幅字被人完好无损的放在了我的书案上。”

林青裴解释完,他一双眸子灼灼,手背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问:“欢儿,今夜我补偿你,可好?”

易欢昨夜未睡,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今日又大闹了一场,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疲惫不堪,无暇再去应付林青裴,更没有精力与他做那种事。

她道:“郎君,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

林青裴手一顿。

“欢儿,你是不愿与我圆房吗?”

易欢扯了扯唇角,她问:“郎君,嫁给你一年有余了,这一年来,是我不愿与你圆房吗?”

林青裴一阵沉默。

“我今日真的很累。”易欢起身,自打去了易府后,她耳边那股嗡鸣声,就没有停歇过。

易欢身子轻轻一晃,林青裴扶了她一把,见她确实脸色苍白,满脸疲态。

他道:“也罢,今晚你好生休息,为夫不打扰了。”

易欢温声应下。

*

易欢又做梦了。

梦中,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床沿,他今日未束发,额头垂落几捋发丝,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一副不羁的样儿,却并未有损他半分尊贵。

男人那双眸里带着火一样的欲z望,直勾勾的盯着易欢。

“欢儿,过来。”


手上一空,晋渊心也跟着空了一块,他盯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妇人,轻叹了一声。

晋渊拿起桌上的誓文,打开看了眼,如先前暗卫所说。

易欢站在屏风外,和林青裴并肩,拱着手道:“还望陛下为臣妇保管这誓文。”

林青裴瞥了易欢一眼,那一眼里多少有些不悦,他如今心思被易欢方才的举动所占据,倒没注意到她耳上的红意。

“不可纳妾,不可收回掌家之权,若琴瑟不调只和离不休妻。”

男人看着上边的承诺,发出一声轻笑:“林青裴,是你做下的承诺?”

“回陛下,是。”

“好,今日朕就暂且收下这誓文,朕倒要看看,林将军能否能做到。”

林青裴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既答应了内子,便不会毁约。”

他说的这般义正言辞,可惜林青裴不是个君子。

晋渊道:“林青裴,你先出去,朕有问题要单独问问夫人。”

林青裴不情不愿,他瞥了易欢一眼,眼底带着暗示和警告,应了句:“是,陛下。”

林青裴出去后,张德胜也跟着出去了。

林青裴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张公公,我明日能回朝了吗?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德胜说:“林将军,想来陛下和贵夫人谈完后,便有答案了。”

林青裴皱着眉。

方才易欢将誓文交给陛下的举动,出乎他的预料。

他怕御书房里他不在,易欢会说出不利于他的话来。

林青裴忍不住开始焦躁了起来。

怨易欢。

怨他将此事节外生枝。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何必告到陛下那去呢?所谓家丑不外扬,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御书房里。

晋渊对易欢道:“过来。”

易欢犹豫了一阵。

“还是要朕亲自过去把你抱过来?”

当着屋内小太监的话说出这种话来,男人果真是个不知羞的。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易欢赶忙走到屏风那头去,有屏风遮挡,起码男人对她做什么,外边的小太监看不到。

“陛下。”易欢低着头叫了声。

晋渊铁了心要和她翻旧账,说道:“永不相见?”

“现在不就见了么?”男人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

易欢抬起头,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不按常理出牌。

“你以为你留下那样一封信,说永不相见,我就不会来缠你了?做梦。”他声音懒洋洋的,少了先前和林青裴说话时的威严。

“你都十九了,夫人,怎么还这般天真啊?”

易欢被男人这两句话气红了眼。

“那是比不得陛下,陛下都二十了,做事不还这般肆意妄为?”

这话落,屏风外的小太监惶恐的低下头了。

“进步了,敢挤兑朕了。”

易欢是不管不顾了,反正被人发现了她和陛下不干不净,也是要死的,不敬陛下也是死,横竖都是死,没差别。

“坐过来。”晋渊眼含笑意道。

易欢娇娇怯怯的,挪过去,小屁股坐在了龙椅旁边。

男人无奈,“叫你坐朕腿上。”

“不……”

她话未说完,男人抓住她的小手,将她往怀里一拽。

易欢发出一道惊呼,下一刻,她便坐在了男人身上,硬邦邦的大腿抵着她。

易欢手情急之下,撑在了男人赤z裸的胸膛上,体温好热,烫的她指尖情不自禁蜷缩,耳根的红迅速往脸和脖子蔓延。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五指强势插入她的指缝中,缓慢而又细致,缠人的很,最终与她十指相扣,摸到了她一手心的汗。

易欢挣动了下,道:“我夫君、夫君还在外面。”


男人还未深入,易欢便一口咬了下去。

她一口小牙尖利的很。

易欢尝到了血腥味,她咬破了天子的唇。

好在晋渊也没有深入的打算,贴着她的唇蹭了蹭,将那殷红刺目的血也沾到她唇上,这是一个极其亲昵的姿态。

晋渊放开她,眸子微弯,瞳孔里带着点点笑意,问:“咬我?这会不怕我了?”

易欢抿了抿唇,抬头与他对视。

他唇角破了好大一块,往外渗着血,一看便好疼。

易欢道:“陛下自重。”

晋渊站直身体,垂目睨着这小妇人,道:“谁叫你总说我不爱听的话?下回还说不说了?”

易欢不答。

她知道她说的不好听,晋渊帮她良多,而她却……

可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后宅妇人,实在不敢高攀帝王。

“下回还说。”易欢闷声道。

这话将晋渊逗笑了。

他唇角扬起,道:“你说蒋淑云结局不好,可她前半生却是肆意潇洒过的,她和普通的内宅妇人都不一样,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我想她至死都是无悔的。”

易欢讶异的望向他,问:“陛下又怎知?最终女将军投河自尽,难道不是因为受z不了那份羞辱吗?即便是她,也承受不住悠悠众口所带来的压力。”

更何况是她呢?

晋渊但笑不语。

易欢乖巧的将手帕和地契放在书案上,道:“陛下,以后莫要再那般了,世间女子千千万,比臣妇好的女子亦千千万,您是盛世明君,是大虞紫微星,因为臣妇而坏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当。”

晋渊攥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近了些。

“我与那蒋淑云一般,不悔自己做下的决定,易欢,我要你。”

一句我要你,让易欢身子一颤。

绯红顺着耳根逐渐蔓延。

这人怎么……怎么说话如此直接,好不知羞!

“陛下是看上臣妾这平平无奇的姿色了么?”易欢问。

晋渊不答,目光却灼灼,烫的人生疼,易欢不自觉的移开视线。

易欢叹了口气,她伸手,覆在了自己的衣带上,道:“倘若……倘若陛下是觊觎臣妇的身体,陛下先前帮我良多,臣妇无以为报,唯有、唯有将这具身体供陛下取乐,只是、只是今日之后,陛下莫要再逗弄臣妇了,可好?”

她说这话时,声音抖,人也跟着抖。

明明害怕的要命,眼底却带着献祭般的坚定。

就在她要抽出衣带时,晋渊按上了她的手,温热的掌心烫的她小手一缩。

他道:“倘若我当真只图你的身子,又何必这般诸多忍耐?欢儿,你未免将我看的太君子,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好人。”

不图身体,又图什么?

晋渊伸手点了点她的心口处,她道:“我图的是你这个人,你的身、你的心,我都要。”

“为什么?”易欢问。

她实在不能理解。

甚至他们只有过两面之缘。

晋渊说:“这世间万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看对眼了,想要了。”

就像前世。

晋渊也问了易欢,为什么要救他?

他与易欢只有过一面之缘,易欢却将他说过的话放在了心上。

晋渊看到她露出了不解而又苦恼的深色。

他轻笑一声,伸手拿起桌上的地契,叠好,塞进她领口中,他道:“欢儿,这是你大嫂的祖宅吧?拿回去吧。”

易欢握了握拳,道:“臣妇不能白受您的恩惠。”

君恩哪是那么好受的?

晋渊想了下,道:“你想还我那三万两?简单,明日陪我去一个地方,这三万两就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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