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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

陆尽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非常感兴趣,作者“陆尽野”侧重讲述了主人公乔予薄寒时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坐在半山腰的台阶上,看向山脚下的墨湖。夜晚的墨湖,像是一面干净的镜子。偶尔吹过一阵湖风,镜子被吹皱,像是破镜。可是水至柔,无缝,哪怕湖面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在风平浪静之后,依旧完整无暇。可是她不是风,薄寒时也不是水。种下了因,便要自尝恶果。半夜,山中潮湿,下起了濛濛细雨。乔予坐在墨湖边上,......

主角:乔予薄寒时   更新:2024-08-19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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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选集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非常感兴趣,作者“陆尽野”侧重讲述了主人公乔予薄寒时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坐在半山腰的台阶上,看向山脚下的墨湖。夜晚的墨湖,像是一面干净的镜子。偶尔吹过一阵湖风,镜子被吹皱,像是破镜。可是水至柔,无缝,哪怕湖面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在风平浪静之后,依旧完整无暇。可是她不是风,薄寒时也不是水。种下了因,便要自尝恶果。半夜,山中潮湿,下起了濛濛细雨。乔予坐在墨湖边上,......

《精品选集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精彩片段


今晚,怕是在劫难逃。


但因果有循,那位姑娘面善,一定能逢凶化吉。

……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难走。

晚上的路,要比白天更难走。

乔予有时候在想,她怎么就偏偏犯蠢,总是在不停地犯错?

错上加错,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大师说,若悟真心本空,万物自然消殒……

可大师不知道,她六年前便是有所求,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想要救母亲,也想要救薄寒时。

选母亲是对,选薄寒时也对。

选母亲是错,选薄寒时也是错。

乔予坐在半山腰的台阶上,看向山脚下的墨湖。

夜晚的墨湖,像是一面干净的镜子。

偶尔吹过一阵湖风,镜子被吹皱,像是破镜。

可是水至柔,无缝,哪怕湖面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在风平浪静之后,依旧完整无暇。

可是她不是风,薄寒时也不是水。

种下了因,便要自尝恶果。

半夜,山中潮湿,下起了濛濛细雨。

乔予坐在墨湖边上,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墨湖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引着她一般。

她起身,缓缓朝墨湖里走去。

浅水渐深,慢慢从她的小腿,淹没到膝盖……

她好像看见相思在湖中央笑着喊她妈妈。

她想过去抱抱相思。

她太想她了。

乔予往水里,越走越深。

直到那水的深度,淹没大腿……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她背后,蓦然响起:“乔予!”

她整个人倏然回神。

她转头看向那道声源——

薄寒时身长玉立的站在雾蒙蒙的雨夜下。

他喉结滚动着,微喘着气,黑眸里似有一抹着急闪过。

但乔予看不清。

他身上的黑衬衫被雨水浸湿了,深浓的和夜色交融。

乔予就那么呆呆的站在水里,直到,薄寒时大步走向她。

走到她面前时,她才看得真切。

四目相对——

乔予始终没说话,她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他。

薄寒时眸色深沉,满是凝重,他问:“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没想到旅游车走了。”

“那为什么站在水里?”

“因为热,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贪凉。”

乔予回答的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发自内心。

薄寒时就那样垂眸盯着她,似要从她眼底看出什么来。

可过了好半晌,两人皆是无话。

薄寒时眼角隐隐猩红。

他忽然攥紧乔予的手,用力拉着她,大步走上岸。

到了岸上,两人身上都湿了。

薄寒时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答应你,以后每周都让你见相思。”

这是他最后的退让和妥协。

乔予长睫微颤。

顷刻,山里下起了大暴雨。

薄寒时的车,刚开到山下,就被洪涝堵住了。

车里的广播,正在播放——

“今夜23点26分,墨山区大暴雨,墨山隧道已封,若要通行,请自行换道……”

可要从这里回市区,这条墨山隧道是必经之地。

薄寒时将车子往回开,“回不去了,今晚找家酒店住吧。”

可这穷乡僻壤,哪来的酒店。

小旅馆倒是有两家。

先去了第一家,因为今晚大暴雨,住客已经住满了。

又去了第二家。

旅馆老板娘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是夫妻吧,刚好还剩一间房,要不要?”

乔予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是夫妻。”

“情侣也一样,住不住?”

老板娘正磕着瓜子儿,有些不耐烦。

薄寒时:“住。”

付完钱,老板娘把房卡递给薄寒时。

又问了句:“旅馆不提供套儿,前台这边有,十块一个,要不要?拿两个?”

说完,老板娘打量了一眼薄寒时。



南初总觉得乔予怪怪的,但说不上哪里怪。


“那你有没有想过,薄寒时在帝都手眼通天,他可以随时抢走相思的抚养权,你争不过他。去母留子这种事,在他们的圈子里,还新鲜吗?”

去母留子。

乔予不是没想过,甚至,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薄寒时能让她偶尔去看看相思,相思跟着薄寒时,会比跟着她要过的更好。

乔予自嘲道:“相思如果跟着薄寒时,不可能连十万块的介入手术都做不了。初初,我养不了相思了,她现在需要更好的物质条件,我给不起。”

如果,她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会拼尽全力跟薄寒时争取抚养权。

哪怕争不过,也要争。

“可是相思跟着你,她的精神世界会更丰富,她才六岁啊,孩子可以没了爹,但孩子一旦没了妈,就真的没了家。薄寒时他有什么,除了钱,他还能给相思什么?万一他娶了宋依依……”

“相思和薄寒时相处的很好,相思也很喜欢他。”

“什么?他俩怎么……”

乔予把薄寒时和相思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

南初呆住了:“这血缘关系这么强大?”

“是啊,我也没想到,相思会那么喜欢薄寒时。不过这样也好,提前适应了。”

到时候分别,相思也不会哭的太惨。

她要是哭个没完,乔予会狠不下心来。

南初诧异的看着她:“予予,你真的决定把相思的抚养权给薄寒时?”

“我不想又能怎么样呢,薄寒时迟早会知道相思的存在,也迟早会把抚养权拿走,我争不过他的。”

争不过,所以只好认命。

就像她花了一周时间,来接受自己可能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一样。

忍一忍,什么都会过去。

相思还小,再过几年,她就不会那样牵挂妈妈了。

南初总觉得,乔予这趟从海市回来,眼底的寂寥,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想到三年前那次大半夜的急诊抢救,心跳咯噔一下。

她抓着乔予的手问:“予予,你最近和薄寒时发生了那么多事,是不是心情不好?”

乔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只是笑笑说:“我抑郁症早就好了,你别那么紧张,而且三年前那次进急诊,是因为睡不着吃安眠药吃多了,不是你想的自杀。”

“真的啊?你心里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憋着。你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千万不能有事。”

乔予看着南初关切的眼神,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算了,她的地狱,她自己承受,何必拖着南初也伤心难过?

……

不夜港酒吧。

陆之律坐在卡座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薄寒时到的时候,看见桌上堆着白的红的啤的,被他喝了个遍。

就在陆之律准备喝下一杯时,手里的酒杯被人劈手抢走,掷在桌上。

“胃穿孔,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男人在陆之律身旁的卡座上落座。

陆之律兀自端起酒杯,仰头又是一饮而尽,邪笑道:“薄寒时,你他妈真不厚道,当年你刚从里面出来,我和川儿给你接风洗尘,你那晚喝到胃出血,是谁送你去的医院?”

“你在里面待了三年啊,三年没碰酒精,一出来就喝了三瓶56度白的,说狠,哥们你比我狠。”

陆之律自认没薄寒时那么狠,可今晚,谁也别想拦着他寻酒作乐。

薄寒时倒了杯伏特加,轻抿一口。

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酒杯敲了敲,“说吧,遇上什么事了?”

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他今晚去酒吧接她,不过是因为,她是相思的母亲。


她在他这里,除了这个身份,不会再有其他身份。

仅仅止步于此。

……

把相思送到御景园之后,乔予大醉一场,在家睡了三天。

周一,她去SY销售部上班了。

到了售楼部,她碰到一个老客户。

“严老先生?”

严铮看见她,脸上很是欣喜:“乔顾问,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不过……你怎么看上去比之前气色差很多?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吗?”

严铮沧深的眸子里,是关心。

乔予淡笑道:“可能是吧,严老先生今天来售楼处,是买房吗?”

“哦,我今天来,是想去看看我上次买的大平层。你要是有空,不如你带我去?”

“好啊。”

乔予带着严铮去了环宇国际的小区里。

“我记得是6栋的一单元13层对吧?”

严铮点点头,“是,你没记错。”

乔予带着严铮进了6栋。

严铮想起上次签合同的事情,便提了一嘴:“上次也怪我,本来说好跟你签的,结果我赶时间就签了。我也是事后才想起来,可能你的业绩被截胡了。”

“没关系的,严老先生,不管您跟谁签,都是集团的客户。”

严铮一直看着乔予。

眼神慈祥又和蔼。

乔予还以为是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严老先生,怎么了?”

“我第一次见你,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总感觉,像是见到了我女儿。乔顾问,你多大年纪了?”

“我今年24,老先生的女儿多大了?”

提起这个,严铮眼底有些伤感,“我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抱走了,我至今都没有找到她,她今年,也24岁了。”

“对不起啊,严老先生。”

“没事,不知者无罪。我这趟来帝都,一是因为公司业务发展,二个,也是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生是死,是个未知数。”

乔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说:“您女儿一定吉人自有天相,老先生,不要灰心,也许你运气好,就找到女儿了。”

“借你吉言。”

看完房子,从小区出来。

严铮说:“乔顾问,我跟你一见如故,不如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要是愿意,就把我当个忘年之交走动。”

乔予受宠若惊。

“能做老先生的忘年之交,是我的荣幸。老先生如果以后还要买房……算了,我可能要离开SY了,以后不做房地产销售了。”

严铮不免多问句:“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乔予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想先休息一阵子,暂时不考虑新工作了。”

严铮将名片递给她。

“如果你对我的公司感兴趣,可以来我的公司试试。”

乔予收下名片,也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他。

“好,那就谢谢严老先生了。”

乔予拉开车门,将严铮送进车里。

等车开走,乔予低头看了眼名片——

“风行集团董事长,严铮。”

回了SY的销售部,乔予打开电脑文档,在空白文档里敲下几个字眼——

【辞职报告】

正准备往下写下去,旁边同事兴奋道:“刚才大群里说,我们这周要墨山团建!我想去墨山野营好久了,这才终于有机会了!”

“上次周年庆,没提团建,我还以为今年没团建呢。”

“乔予,你运气真好,才来集团一个月,就刚好赶上团建了!”

她关掉文档,淡淡笑了下,“墨山很好玩吗?”

“好玩啊,墨山旁边还有个墨湖,墨湖很大,很清澈,像海一样,拍照绝美。”

像海一样……

乔予心动了。

说起来,她活到这么大,还没去过海边,是个旱鸭子。



谁都可以背叛他,唯独……乔予不行。


因为,乔予曾经越过他高高筑起心墙,他的世界,对她完全打开过。

是她亲手将那扇门锁死。

薄寒时再也不想对任何人敞开那扇门。

“乔予,松手。”

他冰冷的字眼,并没有吓退她。

乔予绕到他身前来,仰头,眼尾湿红的吻住他。

“你答应过我,陪我去看晴海的,晴海没看成。你说过,你一向言而有信。薄寒时没做到的事情,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男人突出的喉结滚了滚,“乔予,别再逼我。”

她看着他颈间的喉结滚动。

也一直都知道,这是他有感觉的反应。

她扯唇笑了笑:“我怎么是在逼你,薄总不是也有感觉?”

男人拧眉,垂眸刚想反驳。

她双手已经攥住他的衬衫衣领,拉低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他。

吻的热烈,热烈到绝望。

唇齿交缠间,乔予低喘着问:“薄寒时,你还爱我吗?”

“你明知结果,却还要问。乔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她笑了笑,不甚在意。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

她仰头看着他的轮廓,像是想把他的模样牢牢刻进脑海里,一眼,地老天荒。

眼泪,从眼角滑落到发鬓里。

她说:“没关系,我还爱你就够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他甚至以为她没说。

乔予没有再给他推开的机会,她不遗余力的吻他,用尽全部情动。

她感觉到,他浑身僵硬了几秒。

乔予趁机把他推到了那张水床上。

她靠在他怀里,两人一起重重的摔下来。

乔予明明眼泪止不住的流。

可唇角却弯起弧度,在对他笑。

就今晚,过了今晚,以后他就不用再看见她了。

等她和相思周末见完面。

她会去西洲法院,将六年前的一切坦白,包括当年她帮乔帆做假证指控薄寒时的事情。

以后,帝都大学法学系的才子薄寒时,他会清清白白的站在万丈光芒里。

她爱上他时,他一身清白。

总不能因为她的爱,让他带着那污点一辈子站在阴影里吧。

是她不好,让他觉得,他们口中所谓的永远,不过如此。

“薄寒时,对不起。”

她又一次,红着眼对他说,对不起。

她为自己年少时的心动买单,也为她不知深浅的喜欢道歉。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要是没有她,没有乔帆。

薄寒时根本不用满身风雨的陷在那肮脏的泥泞之中。

她所爱的那个薄寒时,永远清白。

乔予的眼神,深情,缱绻,炽热的像是要燃烧。

男人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一手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举起,反剪在她头顶。

他目光沉沉凝着她的脸,“这是你要的,别后悔。”

他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低头,反客为主的吻住她。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发丝里,扣着她的后脑勺,强势至极。

墙壁上,笼着的暗淡光影里,两道身影,叠在一起,起起伏伏……

墨山脚底的小旅馆外,一片风雨摇曳。

豆大的雨珠砸在玻璃窗上,玻璃窗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房间里,昏暗潮湿。

狭窄的小床,轻轻晃动。

男人青筋突出腕骨分明的修长大手,将她纤细葱白的手指摁在床上。

十指相扣之间,指尖暖意渐生。

乔予眼尾湿红的厉害。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可那背后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

……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



常妤,未曾抬眸看她一眼。

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上,淡漠如平静的寒潭,像是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一丝风浪。

跟随常妤来应酬的江屿川打破僵局:“不提那些不开心的,既然这么巧,那季俞洲,你唱两首吧。”

叶承泽打了个响指,“听闻乔大小姐是帝都大学播音系的系花,人美音甜,想必能唱的我们这桌人心旷神怡,今儿若是你唱的薄总高兴了,跟我把这合同签了,季俞洲,咱两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叶承泽倒也是个爽快人。

季俞洲落落大方的问:“那请问各位想听哪首歌?”

叶承泽说:“今儿薄总是甲方,薄总,你先点。”

“我随意。”

常妤对此,兴致缺缺,并不给面子。

江屿川立刻解围道:“我记得季俞洲以前在校庆会上唱过一首英文歌,《You-and-I》很好听,不如就唱这首吧?”

You-and-I……

季俞洲眉心一跳。

但叶承泽已经在催了,“季俞洲,唱吧!”

季俞洲站在一旁的矮台上,将小提琴架上左肩,拉动琴弦,柔和悦耳的前奏,便如月光般倾泻一屋。

矮台上,一束柔光打在她身上。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泡泡袖连衣裙,一如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端庄优雅,不染尘世。

常妤记得,第一次遇到她时,她也在拉小提琴。

不过,那时她是坐在乔家别墅的草坪上,乔帆为了将她打造成名媛,给她请了最好的声乐老师。

她拉错一个音,乔帆便要打她一板子,对她的要求苛刻至极。

那时,常妤的养父薄峰,是乔家的司机。

薄峰带着刚考上帝都大学的常妤来暂住乔家,一进别墅,常妤便看见乔帆在训斥季俞洲。

那一年的季俞洲,年纪尚小,不过12岁的年纪,因为拉不好小提琴,被乔帆训斥,哭成了泪人。

后来,她总是缠着他,叫他寒时哥哥……

只是没多久,乔帆因为发现季俞洲与这司机的儿子走的太近,便将常妤赶走,并命令季俞洲,不准再与那种野小子来往。

在没有遇到常妤之前,季俞洲一向听从乔帆的话。

可那一次,季俞洲没听,常妤成了季俞洲年少时唯一的离经叛道。

“All of those times,You were here with me,My eyes weren’t shut,But I didn’t see, How was I blind to your touch.

Your smile,your cares.

All my feelings,Were just not meant to be.

Now here I am,

All at once,alone……”

流利好听的英文,伴随着优雅流畅的小提琴声,悠扬流淌。

其实季俞洲的声音并不是甜妹系,相反,是清冷华丽的嗓音,她唱英文歌时,会将有些英文单词特意咬的比较醇厚,所以整首歌听起来,像是清澈的深深流水,深幽静淌。

她一边唱,一边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常妤的神情。

江屿川点什么不好,点了这首歌。

这首歌的中文大意,过于敏感了些。

大致意思是——

“走过来的这段时间

你总是在我身边

我虽然没闭上我的眼

但我却看不见

我怎么会如此盲目到没有察觉你的触觉

你的笑,你的关怀?

但我所有的感情,终究不被上天允许

现在我在这里,独自地疑惑着我是为何会走到独自面对自己的地步……

你和我,看似上天注定的一对

你和我,始终彷徨徘徊着彼此

你和我,是如何走到路的尽头?”

这首歌的歌词,仿佛是季俞洲无声的辩白。

她怕,惹怒常妤。

可唱着唱着,却声临其境,情绪也随着音乐,铺天盖地的占领所有自控的理智……

季俞洲的一滴泪,闪烁着光芒,砸在琴弦之上,破碎成珠。

太多过去的回忆被挑起,那些美好的,心碎的,全部像是电影镜头一般在脑海里一幕幕浮现。

“够了!”

常妤忽然出声制止!

季俞洲睫毛一颤,音乐声戛然而止。

男人起身,声音冷如寒冰:“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叶总如果要和SY谈合作,后续事宜直接联系江总就行。”

话落,男人迈开长腿,径直大步离开包间。

叶承泽大致是知道这生意是谈不成了,华通作为西洲的龙头企业,他也没在怕常妤,他悠悠起身,看着常妤的背影,忽然笑着调侃:“薄总不打算把前女友带走叙叙旧吗?”

来和常妤谈合作之前,他调查过常妤的背景。

完全的白手起家,的确是个人物。

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常妤的初恋,竟然是他那位前未婚妻!

常妤背对着季俞洲,他说:“我和她,没什么旧可叙。”

“季俞洲怎么说,也曾是我未婚妻,我也不想瞒薄总,我倒是想跟她叙叙旧。薄总……应该不介意吧?”

其实他对季俞洲这个人,没多大兴趣。

不过,他对常妤睡过的女人,倒是挺有兴趣。

这话,说的已经够直白。

常妤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他说:“随意。”

仅是两个字,薄情至极。

站在台上的季俞洲,那张昳丽漂亮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她仿佛一个随意的物品,被他扔给了叶承泽。

常妤的背影,在她朦胧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小兔崽子的干爹是大兔崽子吗?”


几个大人被小相思这话,逗得忍俊不禁。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傅司衍,唇角也扬了扬。

不过,笑话归笑话,礼貌还是要有的。

江离教育道:“相思,陆叔叔是长辈,不能无礼。”

相思也算乖巧,“好吧,陆叔叔,你也不能叫我小兔崽子。如果我是小兔崽子,那我爸爸就是大兔崽子。”

陆之律搭上傅司衍的肩膀,勾唇道:“呵,你爸……可不就是大兔崽子。”

傅司衍冷冷剜他一眼,丢开他的手臂。

“相思,这个流氓干爹,不认也罢。”

陆之律啧舌:“瞧你,小气!你女儿认我做个干爹怎么啦?我可是你救命恩人!”

相思一听来了兴趣,“陆叔叔,你救过我爸爸?”

“是啊是啊,干爹厉害吧?”

“那看在你救过我爸爸的份上,我就认你做干爹吧!”

陆之律这回把这小兔崽子看顺眼了,“欸,这就乖了。”

相思提醒他:“别忘记十个乐高哦!”

“嘚,寒时,你这女儿跟你一个德行,以后长大不会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吧?一分一厘,记得门儿清。”

南初吐槽道:“才十个乐高而已,都做人干爹了,还这么小气?”

过了会儿,相思把乐高树拆开,坐在病床上拼乐高。

傅司衍和陆之律陪着。

南初趁机把江离拉出了病房。

病房外。

南初问她:“你真决定好了,把相思交给傅司衍?”

“嗯,相思跟着傅司衍,会过的更好。她跟着我……太吃苦了。”

“那相思呢?相思愿意?”

江离失笑,“我还没敢跟她说呢。我现在决定把她交给傅司衍,我之后又不是见不到她了,可我还是难过的要死。初初,你说,要是真到了分开那天,我会多难过?相思又该多难过?”

南初抱住她,“要不再和傅司衍商量商量,你们或许能和解?”

和解的意思是,重新在一起吗?

“我不敢奢望这个。”

她看了一眼病房里。

傅司衍在很耐心的帮着相思拼乐高,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江离眼圈泛红。

她苦笑道:“要是这几天,都是真的,相思该有多开心啊。”

可现在,有多开心,之后,就会有多难过。

相思要在医院住几天,江离回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过来。

这两天,相思因为有爸妈陪着,开心的不行。

大概是因为白天闹腾的厉害,所以晚上很快就睡着了。

江离看着孩子酣睡的小脸,轻轻叹息一声。

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记事本和笔,在第一个愿望上划上叉。

傅司衍大概率是不可能陪她去看晴海了。

他已经得知相思的存在,并且拿走了相思的抚养权。

她没有“秘密”可以威逼他了。

不过,人活一世,哪能没有一两件憾事呢?

“咔哒。”

病房门被推开,傅司衍回来了。

江离立马将日记本合上,塞回包里。

她忙着藏日记本,却忘了手机还亮着。

傅司衍一眼就看见她亮着的屏幕上,正在浏览招聘软件。

江离一怔,也注意到了。

说起来,傅司衍也算她老板,她在老板眼皮底下翻着招聘软件准备跳槽,好像怪怪的。

“呃……我、我就是随便看看,毕竟销售不是我的专长,我还是想做回原来的播音主持领域。”

男人眸色清寒,面上却不动声色:“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说过,你自由了,你要去哪里工作是你的事,不用跟我汇报。”

“等相思出院,我就立马回去工作,在找到新工作之前,对现在的工作,我也会好好对待的。”



施钰看起来严肃高冷,像是高岭之花。


根本不像是会说笑话的人。

“有一天,公主被大魔王抓走了,大魔王说,你尽管叫破喉咙,没有人会来救你。公主便大声喊,破喉咙,破喉咙……没有人说,公主,我来救你了。”

说完,施钰低头去看小家伙懵圈的小脸。

“不好笑?”男人一脸认真的询问。

小相思头顶飞过三只乌鸦:呱呱呱。

过了一秒,小家伙捧场大笑,“哈哈哈哈哈……爸爸,你说的!真好笑!但是,太冷了!”

一旁的凌逸晟,也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笑话,她也听施钰讲过。

当时,她和相思的反应,一模一样。

“妈妈,你也觉得好笑?”

凌逸晟憋笑,“嗯,好笑,但是好冷。”

小相思鼓励道:“爸爸,你真棒,还会说冷笑话!你说的太好了,下次亲子活动的时候,家长表演,爸爸你可以说冷笑话,他们一定会被你逗笑的!”

因为相思表情过于认真实诚,施钰信以为真。

“有这么好笑?”

小家伙用力点头,“因为你本人真的够冷!”

“……”

“噗。”凌逸晟笑出声。

男人黑眸沉沉的,看了凌逸晟一眼。

凌逸晟立刻收了笑意,“相思,你别逗爸爸了,他能给你讲冷笑话已经不错了,至少还冷,对吧?”

又不好笑又不够冷,才真的无趣。

相思也赞同:“嗯!爸爸,虽然你冷笑话讲的很好,但是咱们还是讲故事吧!”

“……”

男人嘴角微抽。

这孩子,是专门来坑爹的吧?

闹腾了好一会儿,才把相思哄睡。

施钰坐到了病房外的椅子上。

凌逸晟帮相思掖好被子后,也出了病房。

她反手将病房门轻轻带上。

“施钰,不管怎样,都谢谢你能接纳相思。”

下午,施钰配合的很好。

相思明显也很喜欢和他相处。

男人姿态放松的坐在椅子上,后脑勺靠着墙壁,没什么情绪的说:“相思是我的女儿,我接纳她,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

“也谢谢你,愿意配合相思。”

“那你呢,想过以后怎么跟她交代?”

凌逸晟摇头,“还没有。”

施钰冷声提醒她:“你最好,好好想想,给她制造了羁绊,就要承受她变本加厉掉眼泪的风险。”

就像是当初她对他一样。

凌逸晟制造了他们之间的羁绊,可羁绊离散,施钰也没了半条命。

回忆越是美好,就越是让人心碎。

与其如此,还不如当初没快乐过。

施钰起身,掠过凌逸晟身侧,重新进了病房。

凌逸晟站在门外,冷静了好久。

她不敢去想,若是告诉相思,她以后半个月去看她一次,相思会怎样。

她打开手机图库,看着那仅有的几张合照,眼眶莫名热了。

有些事,片刻即是永远。

就像是这几张合照,之前,她想都不敢想,和施钰还能有这么融洽的时刻。

……

翌日上午。

南初来医院看相思,陆之律也来了。

南初买了一个乐高树给相思:“小东西,在病房很很无聊吧,无聊就拼干妈给买的乐高树。”

相思接过乐高,大眼亮晶晶的:“哇~干妈,你也太宠我了!谢谢干妈!”

陆之律站在一旁清了清嗓音,“这虽然是干妈选的,但这可是干爹付的钱,你怎么不谢谢我?”

“干爹?”

相思左看右看,在往陆之律身后扫了几眼。

“干爹在哪里呀?”

陆之律:“小兔崽子!你怎么跟你爹一样记仇?”

南初笑喷,“你识趣点,人家不想认你做干爹!”

陆之律什么时候被小屁孩儿捉弄过,他自然要找回颜面。

“小兔崽子,你认我做干爹,我给你买十个乐高,怎么样?”



徐正从未见过这样矛盾的常妤。


像是心里某个坚定的信念,被季俞洲忽然动摇。

今晚季俞洲替他挡的那一刀,足以令常妤心里那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坍塌颓垣。

……

季俞洲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仿佛是沼泽地。

她挣扎的越是厉害,就陷得越是深。

胸口处,传来钝钝的痛感,并不真实。

她身处一片白茫茫的光芒中。

身后,小相思在喊她:“妈妈!你别走!”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

小相思朝她跑过来,她想抱住她,可相思却像是看不见她一般,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

她怔怔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她的躯体渐渐变得透明……

此时,手术室里。

“不好了!病人血压降到四十了!”

“滴——”

……

她是快死了吗?

可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

相思和南初给她过生日那天,她对着生日蛋糕许了三个愿望——

希望常妤能放下仇恨;

她想攒够钱,带相思和母亲离开帝都,去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还有,希望常妤能幸福。

可到死了,常妤似乎还是没原谅她。

相思和母亲,孤苦伶仃的,又该怎么办?

季俞洲觉得悲哀。

四周忽然一片漆黑。

她看见,常妤站在她面前,冷着脸,一字一句的决绝道:“季俞洲,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画面再一转,她看见常妤拎着相思的后衣领子,凶狠的仿佛修罗。

“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生下的这个孽种吗?她就是个错误,她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常妤忽然松手。

相思尖叫着,掉进了不见底的黑洞里。

“不要……”

她不能死,她要救相思。

……

整整四个小时,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

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

走出来三个主刀医生。

“匕首已经取下来了,万幸,匕首虽然插的深,但是距离心脏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没有伤及心脏。患者现在已经脱离高危。”

常妤全身的神经,像是紧绷的琴弦,在刹那,断裂。

彻底松懈下来,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他起身时,高大挺拔的身影,轻微晃了晃。

手心发麻。

……

季俞洲虽然脱离高危,但因为伤势比较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常妤在她床边,一直守着。

徐正买来宵夜,“薄爷,你晚饭没吃,多少吃点吧。”

常妤没心思吃东西,只问:“余泽仁怎么样了?”

“我刚去问了医生,他没有乔小姐伤势严重,应该问题不大。”

“你去盯着余泽仁。今晚的杀手,应该是仇人派来灭口的。”

徐正思忖道:“会不会是……乔帆派来的?”

常妤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季俞洲。

“等季俞洲和余泽仁都醒过来再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医院这边,你去打点一下。”

“好。”

等徐正离开。

常妤倾身,将那条串着戒指的银链子,重新戴在了季俞洲脖子上。

温晴说,将戒指还给他,是物归原主。

其实温晴说错了,季俞洲才是这戒指的主人。

有些东西,曾经给过她,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就像是曾经那些不经意间细碎的片刻心动,不知深浅的喜欢,每一次,都是迷迭深陷。

手术后,季俞洲昏迷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夜里,才苏醒过来。

常妤趴在病床边,似乎睡着了。

季俞洲一时忘了身上的伤,正挣扎着想撑着双臂坐起来去够旁边的薄毯,动作撕扯到左胸口的伤口,痛的倒抽了口凉气。

常妤浅眠,很快被吵醒。



“我没想过她会冲在我面前。”


陆之律始终不信季俞洲,“如果这是她的手段呢?一次背叛,终生不用。这话,不是你常妤的至理名言吗?当初若是别人在法庭上指控你,把你送进去三年,按你的性格,你早就把对方大卸八块。怎么偏偏到了季俞洲身上,你就犯浑?”

他轻嘲道:“如果替我挡刀,也是她铤而走险的手段之一,那她成功了,现在我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她替我挡刀的画面。”

电话那边的陆之律,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心软不是病,但软起来,真他妈要命啊。季俞洲这个渣女,她手段真是高明,一边虐你虐的体无完肤,一边为你冲锋陷阵!她是你的劫吧!”

是在劫难逃。

他握着手机,声音很冷很淡的说:“不会了,从海市回去,我会跟她结束所有关系。”

纠缠不清,只会越陷越深。

最后,连自己都被吞没。

抽完最后一根烟,指腹用力掐断了猩红烟蒂。

烟头灼烫皮肤的痛意,令他有了几分清醒。

……

常妤回到病房时,已经是凌晨。

他手里拎着几个白色塑料袋进来,丢在季俞洲面前,“随便买了点吃的。”

里面有粥,有茶叶蛋,有牛奶,还有奶黄包。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奶黄包。”

常妤自然是不承认的,“店家随便拿的。”

好吧,那就是店家随便拿的。

季俞洲不反驳,默默吃起东西来,喝了几口粥后,她抬头问他:“你吃了吗?”

常妤并不回答她,却是说:“我问了医生,他说一周后你就可以出院,如果你不想待在海市,也可以转院回帝都的医院,住院费包括一切治疗费用,我会让徐正打给你。”

季俞洲点点头,“好,如果你急着回帝都工作,可以先走,不用管我。”

她很温柔,甚至体贴。

可常妤就是不喜欢她这样,像是情绪平和没有一丝生气的假人。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这副乖顺模样。

不过,这与他无关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季俞洲抓着奶黄包,咬了一口,那股奶香味很浓郁,甜但是不腻,软软糯糯的口感。

她答非所问的忽然说了句:“这奶黄包真的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一个?”

她平静的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

常妤眉心皱了皱,眸色更深了。

他重申了一遍:“季俞洲,你自由了。”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现在,他如她所愿,放过她,她应该开心才对。

她咽下那口包子,感觉喉咙干干的,又喝了口粥,才抬头问:“我……我其实没听明白,你是说,你不恨我了,还是不报复我了?”

但季俞洲敢肯定的是,常妤一定不是因为她替他挡了一刀,所以选择原谅她。

男人身长玉立的挺拔身影,被笼罩在光影之间,有几分寂寥。

“我做不到不恨你。至于报复,你替我挡了一刀,六年前的恩怨,两清。”

两清。

几个月前的季俞洲,做梦都想和常妤两不相欠。

现在常妤真的放过她了,她明明该高兴的,可为什么,胸口处一阵钝痛,那股钝痛,像是波浪,一圈圈的逐渐扩散,越来越痛了。

痛的快要窒息。

她忍住那股痛意,笑着问:“那……我以后还能在SY的销售部继续上班吗?”

常妤明显愣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季俞洲脱口而出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她最在乎的,不就是生计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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