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五十弦”又一新作《闻枝》,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宋闻峥顾晚枝,小说简介:【重生宅斗虐渣甜宠首辅】前世,一场预谋落水,几人精心挑拨,让顾晚枝不惜与父母离心,低嫁给了落魄公子靳远书。她一直以为,那个在她落水时奋力相救的男人,是她的良配。那个向来对自己温柔相待的大姐姐,字字劝解是真的为了她好。直到新帝上位,父亲被诬陷造反,阖府死于抄家,她信了多年的丈夫亲手将长剑送进她胸膛,而后搂着别的女子双宿双飞。顾晚枝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不过是算计。血尽人亡,红颜薄命,再睁眼时,她回到落水之前。*前世临死前,顾晚枝得知那位手眼通天的首辅宋闻峥竟替父亲求过情。他是简在帝心的寒门贵子,大周最年轻的探花郎,也是靳远书的表...
主角:宋闻峥顾晚枝 更新:2024-01-25 0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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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闻峥顾晚枝的现代都市小说《闻枝》,由网络作家“五十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五十弦”又一新作《闻枝》,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宋闻峥顾晚枝,小说简介:【重生宅斗虐渣甜宠首辅】前世,一场预谋落水,几人精心挑拨,让顾晚枝不惜与父母离心,低嫁给了落魄公子靳远书。她一直以为,那个在她落水时奋力相救的男人,是她的良配。那个向来对自己温柔相待的大姐姐,字字劝解是真的为了她好。直到新帝上位,父亲被诬陷造反,阖府死于抄家,她信了多年的丈夫亲手将长剑送进她胸膛,而后搂着别的女子双宿双飞。顾晚枝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不过是算计。血尽人亡,红颜薄命,再睁眼时,她回到落水之前。*前世临死前,顾晚枝得知那位手眼通天的首辅宋闻峥竟替父亲求过情。他是简在帝心的寒门贵子,大周最年轻的探花郎,也是靳远书的表...
夜里,顾晚枝披着外衣在书房秉灯夜读。
她近来在父亲的书房里找了些武学相关的书在看,那上头一招一式画的倒是活灵活现,只可惜她自个拐来拐去的也学不会。
看着看着,倒是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来。
她立即摊开纸张,提笔落墨,几笔描出的便是一副刚劲有力的身躯,裸露的后背处,狭长伤疤蜿蜒绽裂,似是猛兽獠牙般锋利,横亘腰背。
想了想,又在男人后背线条延伸的末端处落下时间:隆昌十二年秋。
顾晚枝盯着画纸出神,前世,他为何替父亲求情,仅仅是因为替忠臣抱不平吗?
自昨日起,她便一直在想,他一介文人,怎么会跑去孟延武的武馆,还练就一副壮硕的身材?
而后背的伤,又是何时所受呢?
许是替皇帝奔走取证的这三年间,也曾遭人所害?
那样狰狞可怖的伤疤,想必当时一定命悬一线了。
想着想着,纤纤素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画纸。
这伤一定很疼,同她前世的死伤一样。
“姑娘,你怎么看起这种图来了?”阿满又惊又吓的声音猛然在顾晚枝耳边炸开,吓得她赶忙将画纸揉成一团。
阿满压低了声音,“这不合规矩的姑娘!你快收起来,或者奴婢拿去小厨房烧掉!”
“……不必,我自己收了吧。”顾晚枝平息了呼吸,“我不过是在看人家武学秘籍上的招式,自己学着画画罢了,阿满姐姐你走路不出声,险些吓死我了。”
“谁让姑娘看得这么入神!”阿满嗔怪道,“奴婢来是要同姑娘说,冬至已经同莺儿搭上线了,再过几日多熟悉熟悉,想必就能套上话。”
顾晚枝点点头,冬至是陈氏从家中带来的陪嫁嬷嬷所生,特地放到自己院子里的,再可靠不过。“你再多拿些碎银去给冬至,叫她同莺儿多聊聊。”
阿满应是。
莺儿不像冬至这样,是陈氏的陪嫁子,也不像丛竹那样,是顾家家生子,她是十岁上被卖进府里的。
加上顾书榆所说的,她曾经救济莺儿父兄多年,定然是莺儿家中贫困缺钱。
缺什么,就给她什么,总能让对方为自己所用。
收好书本,顾晚枝顺手将揉作一团的画纸扔进了书画缸。
看着香炉烟雾寥寥,她忍不住又问道,“阿满姐姐,你说,若是想取得一位位高权重……不,一位眼前尚且落魄,但往后必定位高权重者的帮助,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对方愿意相助呢?”
虽已扯上个所谓的“师徒关系”,但总觉得还是有些不牢靠。
阿满咬咬下唇,迟疑道:“投其所好?”
顾晚枝微微皱眉,可她不知道宋闻峥有什么喜好啊。
“那,年轻男子一般有什么喜好呢?”
她从前与靳远书成婚时,那人无趣至极,整日不是研究如何升官,便是抱怨。
弄得她活了两辈子,连男子的喜好都猜不到。
阿满也犯了难。
想了想这个家里唯一的少爷,大房庶子顾行晖平日的消遣,她道:“读书,写字,看花,赏月。”
“哦,还有逛酒楼!”
大少爷每回从书院回来休沐,都有同窗非要拉他去酒楼喝酒的。
顾晚枝:“……”
罢了罢了,她还是再自己想想吧。
*
宋府。
天刚微微亮,透过屋顶可见远处山尖悬着的一片鱼肚白,四周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东玉哈欠连天的打开房门,打了个哆嗦,这初秋天气,大早上还怪冷的。
他拿起铜盆准备去院里打水洗脸。
才从廊下出来,迎面便撞上从后院来的一人。
“唉哟,公子,您怎么走路不出声啊!”
宋闻峥裸着上身,纤薄紧实的肌肉上汗珠密布,蜿蜒流下。
许是因刚刚晨练完的缘故,他呼吸有些起伏,鼻尖热气凝成可见形状喷薄而出。
他拿着帕子擦拭身体,一边朝正房走去,“东西收拾好了?”
东玉醒神,“都收好了,已经整理在小箱内安放妥当。”
宋闻峥颔首,“记得带好。”
“是,”东玉抱起铜盆,“不过,咱们今日还要去哪位亲友家拜访吗?”
擦干身子,宋闻峥将帕子往东玉怀里一扔,“不。”
换好衣衫后他迈步到书房,撕了半页纸,提笔写下几字后,把纸张卷起,又打开窗台悬着的鸟笼。
很快,灰白的鸽子便扑腾着翅膀朝皇城方向飞去。
用早膳时,宋闻峥的母亲李氏满脸失望地同他讲:“这两日,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靳家那小子在西山的枫林盛会上,妄图轻薄永昌侯府的姑娘,结果反倒是被人家给羞辱了一番。实在是可惜,靳家侄孙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见儿子不搭话,李氏打量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问道:“你回来也不说跟我去拜访拜访靳家,难不成早知道他会做这种事?”
他知道么?
宋闻峥想起自己在西山看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日他忙着赶路,只看了几眼便离开,不知道后面竟还发生了这样精彩的事。
如今想来,恐怕顾家小姑娘才是那个算计之人。
不过……靳远书此人,他向来不喜,眉眼间的精明过于直白,被小姑娘算计也是自找的。
想到此处,他竟无端觉得有些与有荣焉之感。
缓过神,宋闻峥对着李氏回了一句,“嗯。”
“……榆木疙瘩。”李氏放弃同儿子的交流,“再怎么样,靳家也对咱家有恩,等会你送我去靳家吧。”
将李氏送到靳家所在的巷口后,宋闻峥才带着东玉架马朝武馆走去。
孟家武馆离两府位置都不远,只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今日的孟家武馆几乎人满为患,处处都是喊打喊杀之声,孟延武忙得不可开交,只好打发长松将二人接了进去。
“我们馆主特地将后院留给二位,顾三姑娘今日来的格外早,已在后院等候多时了。”
甫一踏入后院,宋闻峥便看到角落处栏杆上端端正正坐着的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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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他来,那身影立即欢喜地蹦蹦跳跳朝他跑来,跑了几步却又似乎察觉到动作不妥,便渐渐放缓了脚步。
此刻,高升的日头已然打消了清晨的凉意。
秋阳高照,天气晴和,少女头顶随身姿而动的珠花如同一只翩跹飞舞的蝴蝶,翅膀扑上扑下,看得宋闻峥心头有些异样。
“宋、宋师傅,您来啦!”
走到近前,顾晚枝似有些紧张,双手捏着衣角,叫个人都叫得结结巴巴。
一旁的东玉疑惑不已,他前几日不过是听自家公子吩咐,去办了些事,怎么才几日功夫,公子就收了个女徒弟?
他可记得,这三年间各地有不少女子见着他家公子都要投怀送抱,都被公子挡在门外了。难不成,是那些女子的容貌还不够美丽?
顾晚枝今日穿的是特地让阿满去定做的成衣,娇嫩又不显稚气的鹅黄色女子武服衬的她整个人灵动又清雅。
束紧的袖口搭配着浅棕护腕,勒出她一截腕子的形状,细瘦无比。
宋闻峥只瞥了一眼,就不由得蹙起眉头。
京城贵女都是这般娇弱的?
他自幼天资聪颖,潜心读书,加之宋家地位并非王侯贵胄,鲜少与权贵打交道,更遑论与京都这些贵女了。
上次浅浅打量一番,只觉得顾家小姑娘瘦弱,今日没了宽袍大袖的掩映,那小腕子仿佛风一吹都能断折。
没再多说,他点头应了一句,便往院中走去。
宋首辅好似不大高兴。
虽不知原因,但意识到这点后,顾晚枝赶忙跟了上去。
前世她不知三皇子逼宫上位后,朝堂局势如何变化,但像宋首辅这般人才定然是大周的中流砥柱,最为稳固。
故而,要想防范奸人,保全顾家,强身健体是重要,可讨好未来首辅更重要!
一刻钟后。
顾晚枝半蹲在院中,两只胳膊酸的紧,更要命的是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颤颤巍巍好似随时要倒。
四周热了起来,顾晚枝也顾不上擦擦额头滴落的香汗,紧咬牙根坚持着。
原以为宋闻峥会从基础招式教起,没想到他二话不说便是先让自己扎上几日的马步!
小时候父亲心疼她,即使她闹着要学武,也没舍得让她扎马步。
高大的身影忽然站到了她面前,遮去大半阳光。
顾晚枝抬头一看,背着光,男人的脸色喜怒难辨。
“宋师傅……”
莫非,是心疼她了?
宋闻峥并未搭话,只是面色淡然地伸出一只脚,将她本就站得不稳固的小脚向外推了推。
“扎马步,脚要分开些。”
“好。”顾晚枝稳好晃动的身形,语气仍像先前那样乖巧。
看着宋闻峥离开眼前,顾晚枝才松了口气,低沉清冷的嗓音又从身后传来。
“身胸再挺直些。”
“……好。”
看着顾晚枝努力挺直脊背的模样,宋闻峥眼中掠过些意外,背过身勾起了唇角。
就这样扎马步直到晌午方才歇息。
“姑娘!”阿满跟着孟延武在前头院子里习练,这会一休息便到后院来接她。
“姑娘今日学了什么招式?看奴婢的!”
不等她回答,阿满先挥着手臂来了一记穿云掌。
虽没有内力加持,但动作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
顾晚枝愈发愁闷,“我,学了扎马步。”
“啊?那到底是孟馆主教错了还是宋公子教错了?”
她摇摇头,“宋师傅教什么,我学什么,哪有错不错的。”
“顾三姑娘对宋某的教习不满意?”
宋闻峥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她回头一看,那人正从台阶处走来。
他,他方才不是进屋了吗?
心虚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开来,顾晚枝硬着头皮道:“没、没有的事,宋师傅的教习很好。”
宋闻峥大步走到她身边,语气冷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此浅显的道理,顾三姑娘不懂?”
想起她那日应承的话语,宋闻峥不自觉语气又重了几分:“习武之人,贵在牢固基础,坚持习练方有成效,你不过才第一日学,自然要从最基础学起,若不能忍受,那便也无需跟着我学了。”
见着自家千娇百宠的姑娘这般低声下气,阿满心中不忿,正要反驳却被顾晚枝拉住手腕,
“宋师傅教训的是,晚枝往后不敢再生这般心思了,还请宋师傅莫要生气。”
其实她不过是女孩家娇气病犯了,同阿满埋怨埋怨,绝没有放弃的想法。
顾晚枝低头认错很快,倒让宋闻峥有些意外。
想到自己还有事请她相助,他拐了个弯道:“听闻城东金陵春的江南风味不错,顾三姑娘可愿赏脸?”
岂止愿意赏脸,顾晚枝简直受宠若惊!
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愿意愿意!”
*
金陵春离着武馆约有半个时辰路程,一路上顾晚枝都快被颠的睡着了。
待落座二楼包房,更是觉得自己浑身散架般酸痛。
可想到请自己吃饭的是宋首辅这条大腿,她还是得坚持。
据她这两次见面的观察,再结合前世传闻,她觉得宋首辅应当是个极其板正的人,只看他在饭桌上坐的端端正正目不斜视便知。
故而她觉得自己也得端着些,行事说话都照着顾书榆那套刻板模样来。
等讨得了宋首辅欢心,再加上这份师徒之情,她在朝中就算有说得上话的人了。
思及此处,她问道:“宋师傅此次回京,可是要入朝为官?”
宋闻峥目光紧盯着白瓷茶盏,闻言轻轻抬眸:“顾三姑娘不知三年前宋某是因何出京的?”
顾晚枝顿了顿,颔首,“知道。”
“像宋某这般,触怒天颜被驱逐出京之人,”宋闻峥姿态悠然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顾三姑娘可还要继续由我教习?”
他语气平淡,眼神清明,仿佛对三年前那件震惊京城之事毫不在意。
或许这是他的试探,试探自己是不是像旁人那样落井下石,看他不起。
顾晚枝想了想,道:“为什么不继续?我相信宋师傅是个可靠端正之人,他日定有再度入朝为官的时候。”
“顾三姑娘凭什么相信宋某再入朝呢?”
顾晚枝几乎没有迟疑:“不凭什么,就凭我信你。”
四目相对,少女眼中的坚定清晰可见。
良久,宋闻峥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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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来,靳远书与宋闻峥是拐着弯的亲戚。
靳家原本只是城东的一户普通人家,后来他父亲做了官才搬走。
靳远书母亲的表舅,入赘到了同样普通的宋家,那时候宋闻峥的父亲只是个抄书卖书的。表舅的妻子,也就是他的舅祖母多年未孕,直到十九年前才生下宋闻峥。
可惜宋闻峥这位表叔自幼便是个冷心冷情的,几岁上就去了一家道观修行,与旁人素来都不亲近。
不过他自幼博闻强记,聪慧过人,三年前,他从道观回来,十六岁初次下场去科举,竟连中三元。
最后因他长相过于俊美,圣上便只点了探花之名!
他可是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中举后很得圣上看中,立即越级就任了从六品的工部员外郎,实乃天纵英才!
一时间小小宋家也风光无量,拜访之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可朝中却突然传出宋闻峥触怒龙颜的消息,又被卸了官服赶出宫来,舅祖父也因病去世了。
触怒龙颜,不死便是万幸……
自此他在家赋闲几月,便独自出门游历去了,宋家也是门可罗雀,冷淡不已,还有人连过路都要唾骂几声。
说是游历,实则是避祸吧。这时候回来,别说做官了,恐怕连面都不敢露。
感觉到晦气的同时,靳远书竟暗自觉的有些高兴。
他自幼就活在宋闻峥的才名之下,没有宋闻峥在京城的这三年,他过的可舒服多了。
任他宋闻峥天才英姿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介白身,且没有书院做依托。
就算是想再下场科举,恐怕也找不到官员替他担保。
宋闻峥,再也越不过他去!
*
文忠伯府。
初秋微凉的夜风徐徐吹过,等吹到祠堂里时顿时变得阴冷可怖。
祠堂里摆着顾家先辈数十个牌位,上上下下齐整整几排,宛若一道高耸城墙。
顾书榆就跪在这墙下,跪的端端正正,安安静静。
从延寿堂出来后,她脸上涂了些药便被带来这里跪着。
膝盖早已僵硬,看着上头的一个个牌位,顾书榆心中窜起熊熊怒火。
已是在心里将某人烧干烧尽了!
顾晚枝丝毫不知自己被记恨的如此彻底,她从一开始就想不通顾书榆为何要害自己。
若说嫉妒,大房长辈都在身边,她又有祖母偏宠,有才学有名声,还有不错的婚事,她不至于嫉妒自己这个父亲不在身边的可怜虫。
大房最不顺心的,也只有大伯的高姨娘,还有高姨娘所生的庶长兄和庶女了。
庶女便是二姐顾书芮,庶长兄是与靳远书同在青阳书院读书的顾行晖。
文忠伯府两房五个孩子,大房四个,二房却只有自己一个。
外祖父是金陵富商,母亲是家中幼女,自幼备受宠爱,从不过问经商理财事宜,也从未感受过后宅争斗,最是单纯。
若不是父亲当年去江浙平乱时无意相遇,二人一见倾心,母亲绝不会嫁到此处来的。
成亲后母亲很快生了自己,可却再没动静了。
这也是祖母不喜母亲的最重要的原因,她总觉得母亲自己生不了,还不张罗着给父亲纳妾,仿佛是违背了什么天大的道理。
记忆中,母亲便常被出身清贵人家的大伯母挤兑,被祖母话里话外的挑刺。
好在这几日大伯母回娘家侍疾去了,否则今天她定会揪着母亲闯进延寿堂一事说上半天。
“姑娘,咱们回院子还是?”阿满问道。
思忖间,顾晚枝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岔路口。
“去母亲那儿吧。”
方才从延寿堂出来,母亲便急急的回了院子去,想来是身子不爽利,她得去看看。
到了陈氏所居的菡萏院,刚一进门,顾晚枝就闻到了小厨房那边飘来的味道。
久违的熟悉的味道,这是……
忽的,陈氏从她的小厨房里冒冒失失跑了出来,手里还端了个盘子。
大丫鬟香云从她身后跟来,“夫人!您慢着些,当心东西撒了!”
“慢不得!晚姐儿就要用午膳了,我将这饼送去,好让她吃的高兴。”
陈氏只顾着看饼,险些撞上了人。
一抬头,眼露惊喜:“诶?晚姐儿?你怎么没回院子里去?”
“母亲,”重生后第一次与母亲面对面,顾晚枝竟觉得有话说不出。
“是不是饿了?”陈氏献宝似的捧起盘子给她看,“你爱吃的蟹壳黄烧饼,母亲刚做好的,快尝尝。”
精致瓷盘上的烧饼排列整齐,还散发着热气,澄黄的饼皮和粒粒分明的芝麻色泽诱人。
小小的几个饼,要费不少功夫,母亲身子还不爽利,却还为她做了饼……顾晚枝拿起饼咬了一口,思绪渐渐飞到儿时。
自她会吃饭起,母亲就常做这饼给她吃。
那时候父亲官位尚低,仍常在家中,会引着她像模像样的学几个动作,即使不受祖母喜爱,一家三口在小院子里也过的其乐融融……
可是前世的她,却亲手将这样的幸福打碎……倔强的嫁给靳远书,远离父母,四处为靳远书求取官职,连累父亲被弹劾,母亲也因担心她而整日的哭泣……
“晚姐儿?晚姐儿?这是怎得了,怎么哭了?”
“什么?”
回过神来,顾晚枝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眼中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雾气。
陈氏有些慌乱,急忙拿起一块烧饼仔细看,“是不是嫌这饼烧的太过了?都怪我,要不我再给你烤些新的?”
香云在后面道:“三姑娘可别怪夫人!正烤着饼呢,一听到您受罚的消息,夫人连忙就奔去了延寿堂,又急急地跑回来看着火候,就怕烤的不好吃。”
“好了好了,少说!”陈氏制止了香云。
她想给顾晚枝擦眼泪,可手上还托着盘子,正手忙脚乱的,却见女儿一把扑进自己怀里,搂住了自己的腰。
“母亲,女儿以后定会对您好好的!您一定要和父亲恩恩爱爱,长命百岁!”
诶?
陈氏两手僵在原地,她又疑惑了,女儿到底是怎的了?
今日接连震惊她两次了!
但她还是高兴的,这孩子许久没这么跟自己亲近过了,她落下手来,轻轻地用胳膊在女儿后背拍了拍:“好姑娘,母亲会的。”
“母亲,女儿可以同您一起用午膳吗?”
接二连三的惊喜,让陈氏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自然可以,怎么会不可以!”
然后便欢欢喜喜的吩咐人再多去准备些菜。
若是以后,都能这样和和美美就好了,待父亲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定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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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晚枝一起身便觉得身子乏的厉害,到底是太过柔弱了。
不过再累,今日要做的事也得去做了。
好在出门不需要向祖母请示,她向陈氏请过安后,便以采买首饰为由上街去了。
马车停在一处巷口,顾晚枝携着阿满,下车向里步行。
阿满看了看四周,问道:“姑娘,您来这里做什么?”
“找个人。”
可这里,是武馆一条街啊,姑娘来这里能找谁?
顾晚枝但笑不语。
前世临死前听靳远书说首辅大人为父亲求了情,虽不知为何,但她十分感动。
那位首辅大人出身不高却才学出众,行事手段狠厉果决,又冷血无情从不受任何人贿赂拉拢,唯独听命于皇帝。
在成为首辅之前,他以游历为名替皇帝办事,三年间游遍大周,暗中收集了不少贪官污吏结党营私贪墨银钱的证据,一回京便被任命为正三品的刑部侍郎,手起刀落收拾了半个朝堂,引起了长达半年之久的腥风血雨。
而后他便成为了皇帝手中一把孤胆利刃,一路直上青云,风光无量,可谓手眼通天。
她对宋首辅的事这么清楚,都是因为靳远书常常要抱怨他那身为首辅的宋家远房表叔忘恩负义,他母亲帮过宋家,宋首辅却连帮他一把提拔一下都不肯。
还讲了许多宋首辅尚未被重新启用前的落魄之事,久而久之她也就记下了。
算算时间,首辅大人正是三年前那位出京暗访的探花,到现在,正好归京……
如果她记得没错,刚刚回京的宋首辅应该会在这条街上的孟家武馆里兼任账房先生。
未来首辅竟然做着账房,实在屈才,也实在离谱。
她来此处,一为了学武,二便是要想办法找到宋首辅。
按照前世情形,新帝上位后,宋首辅仍在朝中,可见他还能屹立不倒,她要趁着宋首辅还没入朝为官时,搭上未来首辅,届时再保她顾家几十年荣华不成问题。
再者,宋首辅可是靳远书的表叔,虽是个远房亲戚,总也比旁人更亲近。
她若现在便同他走得近些,最好比靳远书关系更近,等往后靳远书再想求到他面前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就能说上几句话,叫宋首辅不要帮他呢?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姑娘,到了。”
思索间,主仆二人已经到了门前,上书四个大字,孟家武馆。
阿满犹豫,“姑娘,咱们真要进武馆么?”
她怎么觉得自家姑娘这两日跟变了个人儿似的,不单口齿伶俐了,亲近夫人了,胆子也大了不少。
“阿满姐姐就听我的吧!不止我,你也要学的!”她可是以学武的名义把阿满骗过来的,当然,也是真的想习武健身就是了。
阿满叩响了门,很快便有个身着短打武服的小厮过来打开。
瞧见二人,小厮疑惑道:“今日武馆恰巧闭门休息,二位怎得挑这时候来了?”
休息?
顾晚枝心道倒霉。
阿满问道:“敢问小哥,武馆什么时候再开呢?”
长松挠挠头,眼前这贵气的小娘子他总觉得面熟,一时间有些不敢拒绝。
“长松,是谁?”
一道浑厚声音传来,顾晚枝闻声望去,就见照壁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子容貌端方,浓眉大眼,皮肤呈小麦色,臂膀与胸膛皆是鼓鼓的,看着孔武有力。
他看了两眼,仔细辨认着:“顾三姑娘?”
这人竟认识自己?
顾晚枝不由得问出声。
男子微仰着头,“在下孟延武,家父与你父亲曾在军中是战友。两年前,你来过武馆一次。”
不过看样子,显然这位贵女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他这样一说,顾晚枝就回忆起另一件事来。
两年前从金陵来探亲的陈家表哥也是同自己一般身娇体弱,白净清瘦的。正巧父亲当时在家,便找了个曾经的军中好友所开的武馆,让表哥去跟着练练强健体魄。
待了三个月,最后表哥走的时候确实是黑壮了不少。
只可惜自上次一别,到她前世死去,表哥也再未来过京城,也不知他后来如何。
两年前她确实被父亲带来观摩过武馆,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还觉得武夫愚笨粗陋,只看了一眼便离开了,不记得名字更不记得人,原来表哥来的正好是这座武馆,想不到这位居然还记得自己。
只是,她那时候的表情,想必十分轻蔑不屑,也难怪孟延武一认出她就脸色不大好。
“原来是孟大哥。”顾晚枝矮身行礼,表露歉意,“先前是顾三年纪尚小不懂事,对学武之人偏见颇多,怠慢了孟大哥,是我的不是。”
“可别,你这就折煞我了!”孟延武不大习惯,大手慌乱的挥舞着:“算了算了,同你一个小姑娘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说吧,你今日来是?”
顾晚枝眼眸一转:“能不能进去说?”
*
孟家武馆花厅里。
听完了顾晚枝的来意,孟延武摸着下巴思索,“我孟家武艺家传,代代相接,武馆里别的没有,武师傅多得是,倒是能教得你一招半式。”
顾晚枝含笑不语,方才进来的路上她打量了一路,武馆僻静,除了孟延武主仆外便再没别人了。
难道宋闻峥今日不在?或者,在后院?
一抬眼,却见孟延武正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引得阿满警惕起来,立即绷着眼睛站到了顾晚枝前头挡住她。
孟延武一愣,眉头皱起来,“你这小丫头什么眼神,莫不是以为我是什么恶人?”
阿满不甘示弱:“那你为何这样看着我们姑娘?”
孟延武“嘁”了一声,“习武的女子也有不少,可我这从未有过侯爵府上的姑娘来学武,你看看你家三姑娘的身板,瘦弱不堪,要练习也只能从最最最基础的招式开始,多的恐怕受不住,到时候若是受伤、昏倒,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顾晚枝倒是还未想过这个问题,拉了拉阿满的袖子,示意她放松。
“不如这样,我今日先试试,试过之后孟大哥再为我做计划如何?”
“也行。”孟延武点头,“不过三姑娘今日穿的这类长袍大袖,可是练不成的,若想试试还请移步后院去换身轻便的女子劲装,走廊尽头右手那间便是更衣室。”
武馆也有不少女弟子,因而是常备着崭新女装的。
顾晚枝颔首,转身向后院走去,将阿满留在这里。
“姑娘!”阿满不赞同,从前的姑娘可不是这样的。
可顾晚枝态度坚决,毕竟她是带着目的来的,很快就独自出了花厅,往后院走廊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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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榆一副关切的表情:“三妹妹快去换身干净衣衫吧,后院有备好的。”
然后招呼道:“等宴后我将莺儿交给你随意处置便是。”
“多谢大姐姐提醒了。若婵姐姐,你先看着,我去下后院。”顾晚枝拍拍齐若婵的肩,朝她示意。
然后便带着阿满往后院走去。
众目睽睽之下,顾书榆已经提醒她去后院,按照以往她顺从的性子,肯定是会乖乖去的。
从西花园到后院只有一条必经之路。
跨过一道月洞门,门边守着个脸生的小丫鬟,行礼道:“姑娘要去哪?今日后院布置繁琐,有些院子征用做库房了,恐怕姑娘去不得。”
“我们姑娘脏了衣裙,须得找个地方换衣衫,大姑娘说后院有准备好的。”
“是了,管家都已安排妥帖,姑娘请随我来。”
跟了上去,顾晚枝发现这是去往荒院的方向。
她不禁冷笑,顾书榆还真是会选地方。
荒院的来历她已经听顾书芮说过了。
若是她今日在荒院遭算计,恐怕大伯父就要将她赶出府去了。
她离开后过了会,顾书榆也起身。
正好看见来了新客人,是个年轻冷峻的臣子,但很面生,想必也不是什么人物。
看到父亲又殷勤地上去招呼,她心底难忍厌烦,转身朝方氏道:“母亲,女儿去下净房。”
方氏有些不情愿,但当着宾客的面,还是温柔道:“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开席了,可别耽搁太久。”
“是。”
男客这边,顾道堂看见来人,忙放下酒杯去迎接。
“唉哟宋侍郎,还以为您今日不来了呢!”
“怎会。”宋闻峥淡淡道,唤东玉送上礼物。
顾道堂邀他入座。
他不经意地环视一圈,却没看到某道身影,不由得蹙眉。
周围来做客的官员们看到他来,也都不由得都倒吸一口气。
近日来,皇帝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批实打实的证据,要处理贪墨渎职的官员。
还破格提拔了宋闻峥做四品侍郎,将此事全权交予他一人去办。
宋闻峥上任后手起刀落,动作果决,处理了不少官员,有人求情送礼,他毫不理会,转头就会告到皇帝那里去。
短短几日就树立起冷厉孤臣的形象,比梅尚书还要难搞。
方才落座后也只跟梅尚书打了个招呼。
且他为人低调神秘,甚少与人交际,当然,京都官员也是人人遇而避之。
众人都疑惑顾道堂是怎么将他请来的。
同时也是惊讶于顾道堂胆大的很,竟敢请他,就不怕他是带着皇帝命令,又来抓人去刑部的?
而且看这热络的模样,仿佛二人关系不浅?
旁人的猜测揣摩,宋闻峥浑然不知。
顾道堂热情地招呼他,“宋侍郎公务繁忙还能抽空赴宴,元正十分有幸啊!”
竟是连自己的字都称呼起来了,可见姿态之低。
宋闻峥看他一眼,蹙眉,“今日休沐。”
言下之意,哪来的公务繁忙抽空赴宴一说?
顾道堂讪讪的笑了笑,转身坐回位置上。
心里嗤了一声,若不是见这小子近来势头猛得很,为了给自己撑面子,他才不会请个不懂人情的木头!
“木头”本人淡然饮着茶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晃着。
依顾晚枝的身份,应该坐在主桌。
他方才进来时,主桌只空着一个位子,现下却空了两个……
他眸光一黯。
*
后院小路上。。
“姑娘,前面就是预备好换衣衫的院子,快到了。”
带路的小丫鬟在前头姿态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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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顾晚枝眼色,阿满会意问道:“为何要将换衣服的地方设的如此偏远?不可能后院每个院子都被征用做库房了吧?”
小丫鬟脚步滞了一下,“除了库房外,又怕客人们有喝醉的,今日来的都是贵人,不可失了礼节,管家便将其余院子布置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看似很合理的解释,背后却藏着他人设的局。
不仅准备好了院子,这一路上连人都没怎么见到。
很快就到了荒院。
小丫鬟推开正房的门,“三姑娘请进,屋子早就打扫好了,还焚着香,里头有备好的衣裙,您换好了便喊奴婢。”
“不用,你去院子门口守着吧,我这里有阿满伺候便好。”
小丫鬟只好关上门退了出去。
屋里陈设简单,靠窗梳妆台,后头一架屏风,屏风后一张架子床,床帘闭的紧紧的。
淡淡甜腻香味从里头飘来。
顾晚枝心底冷笑,直接朝着屏风后去。
衣架上搭着新衣裙,顾晚枝脚步轻迈走到衣裙旁,朝阿满使了个眼色。
阿满点点头,走过来恰好挡在床前,上手替她解起了衣带。
“姑娘,你觉不觉得有些头晕?”
“不止头晕,好像还有些口渴……”
“姑娘,换好衣服后咱们出去走一走……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阿满惊呼起来,将体力不支的顾晚枝扶住。
下一秒,突然就有道身影从拉的紧紧的床帘中蹿了出来。
“三姑娘这是怎么了?可需要靳某相助?”
靳远书站好身子,暗暗一笑,怪不得顾大姑娘交代他一定要买贵的,越贵效果越好。
像顾晚枝这样的身娇体弱的娇小姐,闻上片刻就会中招。
阿满仿佛也中了药,声音都虚弱了起来:“你是谁?怎么会在此处?”
靳远书勾起唇角,“我是谁?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他就是文忠伯府二房的姑爷了!
顾晚枝眼底淬出浓浓的恨意,却被她掩饰的很好,只是双目迷离的看了过去。
靳远书朝着顾晚枝走去,他本就闻了半晌的催欲香,早憋不住了。
现在见美人如弱柳扶风,身若无骨,比之平时的冷漠,此刻的顾晚枝更像是头迷途的小鹿,略带湿润的眼神仿佛在渴求他的靠近。
心里更是心猿意马,恨不得马上将其按在床上做了夫妻。
于是一时间也就放松了警惕。
刚凑到顾晚枝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后颈处传来针扎般的疼痛,然后他便双目一翻,没了力气。
腾地一声倒在地上之后,靳远书就眼看着方才还迷离的顾晚枝和阿满迅速站直了身子,眼中也恢复了清明,哪有中药的迹象?
阿满将手里那根细长的针收回腰间,针尖处仿佛还闪着光,看得他越发难受。
“你?你骗我?”
他现在不仅是中了催欲香,还被扎中不知什么穴位,浑身麻麻的又酥又痒,根本动弹不得。
顾晚枝抚好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她不想同这个恶心又虚伪的男人多说一个字,转而将衣架上的衣服拿下来包在了手上,还让阿满也包了起来。
然后主仆俩便一个抬胳膊一个抬脚地将靳远书给扔上了床。
“还好姑娘聪明,拿衣服包了手,否则这么脏的东西,可得脏了咱们的手!”
靳远书好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顾晚枝要这般算计他!却是难受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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