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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双洁,相互救赎)林蔓年纪轻轻就在城内律师界极负盛名,人人皆知,只要薪酬给得够高,林大律师为你扭转乾坤,接踵而至的富豪贵胄势必踏破律所大门。在她27岁这年,城中巨富周容止因为离婚官司找上了她,林蔓怎么也没料到,在获得巨额律师费的同时,自己的命运也与周容止从此牵缠纠葛在一起。周容止是林蔓遇见过最危险,也最惊心动魄的男人,她越想躲避,两人就缠得越紧。在林蔓看不到的地方,周容止屡屡被她触及机密和底线,却又屡次为她破戒。一次遭遇意外危险后,林蔓醒来便看到周容止疲倦的眉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一刻莫名的情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风月。周容止披着世上最温润如玉的外壳,世人皆把他当无欲无求的神佛。只有林蔓知道,他是...
主角:林蔓,周容止 更新:2023-02-01 0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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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蔓,周容止的其他类型小说《蔓字诛心》,由网络作家“西边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v1双洁,相互救赎)林蔓年纪轻轻就在城内律师界极负盛名,人人皆知,只要薪酬给得够高,林大律师为你扭转乾坤,接踵而至的富豪贵胄势必踏破律所大门。在她27岁这年,城中巨富周容止因为离婚官司找上了她,林蔓怎么也没料到,在获得巨额律师费的同时,自己的命运也与周容止从此牵缠纠葛在一起。周容止是林蔓遇见过最危险,也最惊心动魄的男人,她越想躲避,两人就缠得越紧。在林蔓看不到的地方,周容止屡屡被她触及机密和底线,却又屡次为她破戒。一次遭遇意外危险后,林蔓醒来便看到周容止疲倦的眉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一刻莫名的情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风月。周容止披着世上最温润如玉的外壳,世人皆把他当无欲无求的神佛。只有林蔓知道,他是...
“林律师,大单子。”
助手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门,将刚泡好的美式咖啡放在林蔓手边。
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林蔓严肃中略带几分娇媚的面容上。她放下手机,缓缓抬眸,点头示意助手继续说下去。
“周容止的离婚官司,刚刚他的秘书打电话过来问我们接不接。”
听见这个名字,林蔓顿时困意全无,
“你是说盛源集团的周容止?”
助手激动难掩,
“对,就是他。对方只有一个要求,在解除婚姻关系的同时,拿到他妻子手中全数的盛源股份。”
林蔓听后若有所思。
盛源集团是渝城中跻身首位的上市公司,不仅在城内树大根深,且实力雄厚。而现任董事长周容止更是个响当当的传奇人物。
当初他选择在家族气运低迷时迅速结婚,成功抱住盛家这棵参天大树。短短3年时间,借助妻子及老丈人的背景一跃而上,成为盛源集团的董事长。
可难也难在这里。
像周容止这样的男人,功成名就之后就想抛开妻子,独吞盛源,心狠手辣的程度可想而知。这桩官司打得不好,反而引火烧身。
见林蔓有些踌躇,助手接着添柴,
“林律师,那边开了七位数的律师费。”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到天价律师费后,林蔓的态度也随之而转,
“人呢?多久来律所?”
助手扶了扶垂下的眼镜框,
“那边要您亲自去一趟,说是周容止太忙,没有时间过来。”
林蔓轻笑,心想这些权贵果然架子大,她轻抿了一口咖啡,
“好,下午我就亲自去会一会这个渝城的名人。”
_
林蔓花了两小时时间迅速浏览周容止的资料后得出结论:
这个人之所以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必定拥有着异于常人的克制力,因为别的男人离婚,一般都是在外面有了新欢,而周容止,至今零绯闻。
如果她接这个官司,除了得到丰厚的报酬外,必然与周容止的妻子,还有整个盛家为敌。
说没有一点胆怵是假的。
但她可是林蔓。
她从不遮掩自己对金钱的欲望,因为从小林蔓就深知,女人想要在现实社会上立足,靠山靠水都不如靠自己。
所以渝城内流传着一个说法,只要钱给得够,林律师为你扭转乾坤。
林蔓看着电脑上周容止的照片,33岁的男人不仅没有丝毫发福,反而身形矫健结实。那张凌驾在完美身材比上的脸鼻梁高挺,眉骨深邃绰约。
不得不说周容止拥有一副只要是女人就逃不开心动的皮相,再加上他卓越的商业眼光,怪不得可以在家族弥难之时成功逆天改命。
_
林蔓脱下刻板的西装外套,换上一件米色粗线宽袖针织衫,然后从化妆包里掏出腮红淡淡扫上,擦掉之前的深红色口红,换上裸色唇釉。
嘴唇上顷刻间泛着水嫩的粉。
这几年达官显贵她接触得太多,和周容止这样的人接触,首先要降低对方的防备心,尺度把握很重要,既不能显得太刻板生硬,也不能太随意。
下午3点,林蔓独自驱车前往盛源。
这个时段城西到城南的路畅通无阻,没过一会就到目的地了。
等红灯的时候林蔓降下车窗打量着高楼林立间最显眼的盛源集团大楼,她并不知道,从踏进盛源的这一刻开始,自己的命运从此就会和周容止牵缠纠葛。
_
周容止的秘书早就在电梯前等候,他把林蔓带入董事长办公室外的会客厅,告诉她周董还有个会议没有结束,要稍等几分钟。
透过会议室虚掩的门缝,一个挺拔冷隽的身影投入林蔓眼帘,直觉告诉她,是周容止。
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加高大魁梧,表情厌世又冷清,薄唇开合间仿佛众生都能被他轻易玩弄于股掌中。
周容止披着一件深卡其色立领毛呢大衣,里面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色西服,周身每寸都散发着股成熟醇厚的韵味。
似乎感觉到会议室外的动静,周容止目光往林蔓的方向淡淡扫过,他的眼睛深邃又冷厉,让林蔓周身忍不住一颤。
他的眼底充斥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不过这种神秘感令人望而却步。
林蔓意识到,在天价律师费的背后,自己这次不下心啃到了硬骨头。
人活一世无非都是“钱、权、情”的囚徒。世上哪会有人对情欲不感兴趣。在周容止克制表象的背后,也许是个极擅隐藏的顶级猎手。
“久等了,林律师。”
正当林蔓陷入沉思的时候,耳边响起周容止低沉磁性的声音。
她抬头,正好撞见男人大衣领口露出的喉结,喉结凸起的轮廓藏着股巨大张力,林蔓不禁倒吸一口气。
“不碍事周董事长,我也没坐一会。”
周容止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随着他大衣下摆两侧撩开,一股乌木沉香的味道朝林蔓袭来。
“林律师有多少把握赢得这场官司?”
林蔓顿了顿,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开门见山的客户了。
“以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我有七成把握。”
周容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熟练地衔起一支烟,而后抬眉望向林蔓,林蔓很快读懂他的意思,慌忙说不介意他抽烟。
林蔓瞥见他抽的是尊品版的和天下,有钱都很难买到。
更特别的是周容止戴着一枚极品冰种蓝绿花山水扳指,种老冰莹润泽,细腻的蓝绿花底很好看。
扳指的寓意昭然若揭:江山独揽手中。也只有周容止承得住此般霸气。
“在我这里,不喜欢为自己留有余地的说辞。秘书提的律师费只是个大概,林律师还可以加,但我要你十成把握。”
周容止吐出一口烟,烟雾瞬间晕绕在两人之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高深莫测。
“既然周董这样说,我也不弯弯绕绕了,你看这个数字怎么样?”
林蔓伸出不涂丝毫美甲的手指,蘸了蘸桌上的茶水,写下数字“7”。
周容止看见她的举动,眼眸里缓缓溢出笑意,
“年纪轻轻,胃口挺大。”
林蔓从容不迫,
“十成把握的价必定让周董物超所值。不然您也不会抛开集团的金牌律师团队找上我。”
周容止灭掉才燃了三分之二的烟卷后把玩着扳指,他的手掌很大,指骨修长,手背上透出隐约的青筋,扳指在他指间灵巧地穿梭着,很是性感。
几秒钟后,周容止抹去林蔓刚刚留下的水渍,重新蘸取茶水写了“10”。
林蔓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数字,8位数的律师费?随即反应过来,恭敬地站起身,把手递到周容止面前,
“合作愉快,周董事长。”
事情进展很快,两人前脚刚谈完,秘书就过来和林蔓签署了授权委托书和委托代理合同。由于金额巨大,先付百分之六十预付款,达成标的后付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从盛源出来后,林蔓在车上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交待,
“给你一个名字,循着这个方向查。”
和周容止正式接触后,林蔓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虽然这个男人始终谦和有礼,但他对人事物都戒心颇重,温柔笑眼下,藏着深不可测的的阴狠。就如同阳光背后潜伏的乌云,说不准某个时候就电闪雷鸣。
拿钱办事,在结束后彻底抽离有关周容止的所有,这是林蔓在心底为自己做的决定。
_
“董事长,合同都签完了,您要不要再过目一遍?”
陈言跟了周容止很多年,在他印象中,周容止是个行事谨慎又思虑缜密的人,对于刚刚才见林蔓第一面就定她为委托代理人的决定,陈言有些不解。
周容止靠在沙发上单手松了松领带,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办事能力最强吗?”
陈言答不解。
“我看人通常先看眼睛,林蔓虽是个女人,但在她眼睛里,我看见了明晃晃的欲望。自古人为利欲所驱,一个拥有无限利欲心的人,可以为你办成很多事。”
“如果按您的说法,只要是利益就可以驱动的人,别人用利益引诱,岂不是也会上钩?”
周容止眯眼看着桌上早已风干的水渍,
“年纪轻轻27岁就能独自出来开律所,人情冷暖怕是早就摸了个滚透。盛家在渝城有盘根错节的背景和关系,而林蔓恰好在关系之外,她会比任何人都明白上了我们的船就回不了头。”
陈言似懂非懂,
“我始终不相信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会有如此卓越的能力。”
周容止反问,“她漂亮?”
陈言不容置疑回他,
“林律师那张脸和身段,即使穿着最保守的衣服,化的妆寥寥草草,也难掩骨子里呼之欲出的媚态,很极品。”
周容止似乎回想了一下,
“按你这么说,是挺漂亮的。”
_
林蔓带着周容止秘书给的一大叠资料回到律所,进了办公室后吩咐下面的人谁也不要进来打扰自己。
周容止的老婆名叫盛莹,是之前盛源集团老董事长的千金。因为两人的婚姻使得周容止顺利接手整个盛源,婚后育有一女,现在已经3岁了。
可资料上分明写着离婚后周容止自愿放弃女儿的抚养权,这让林蔓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虽然他们的婚姻有太多利益纠葛并不纯粹,但始终是自己唯一的骨肉,周容止竟然甘愿放弃抚养权?
周容止其实只是盛源名誉上的董事长,实际持股量最多的仍是盛莹父亲,加上盛莹的股份,种种迹象表明,周容走到如今的地位仍受制于盛家。
他的离婚诉求是让盛莹净身出户,拿到足以碾压老董事长的股份,彻底摆脱桎梏。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爱的男人,无情程度可想而知。
林蔓有些后悔自己一时财迷心窍接了这个案子,周容止摆明了花钱让她去找盛莹的错处,然后代替自己成为风口浪尖上对抗盛家的人。此桩离婚案,势必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晚上8:00。
律所早已空空如也。
林蔓起身合上百叶窗准备离开,手机响了。暗线调查有了眉目,对方约她晚上到南门的一个威士忌吧见面。
陷入如此复杂的局面,是该喝一杯。
_
渝城的白天和夜晚完全是两种面貌。
林蔓更喜欢它的夜,摒弃了白日穿梭在钢筋混凝土间的麻木理智,显得特别有人情味。
“林律,这边,已经给你点好了,Matini。”
林蔓轻轻扯了扯嘴角,
“阿文,还是你懂我。”
文翔无奈地摇了摇头,
“很少有女人喜欢烈酒,林律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Matini是海明威和丘吉尔的挚爱,看上去透明又纯粹,实则口感辛辣刺激。这样的反差感,很难不让人着迷。”
男人打趣道,
“似你般多年来都如此迷人难解。”
林蔓端起酒杯迅速酌了一口,很快那股辛辣的味道冲上脑门,她终于放松了些。
“说正事。”
“你让我调查的那个人,和周容止的太太,也就是盛莹走得很近。我怀疑,他们两人有不正当关系。”
听见这个消息,林蔓眉峰轻轻一佻,她不敢相信,拥有周容止如此完美男人的女人,怎么会生出异心。
“有根据吗?还是揣测?”
文翔划开手机,将一张照片调亮后呈现在她面前,照片里盛莹很青涩,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表情娇羞又忐忑。
“不止如此,你再看这张。”
下一张是前年盛莹名下一个装修设计公司的开业剪彩照,两人又共同出现,只是明眼可见的成熟了许多。
“很明显,在盛莹与周容止婚前两人就认识,看他们照相的姿势,应该是学生时代的恋人。”
阿文打了个响指,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林律师的法眼。我顺着男人的线索挖掘下去,发现这个男人出身贫寒,一直都过着很拮据的日子。大学学费都是靠奖学金支持。但从前年开始,突然一跃而变,成为设计公司的股东。”
林蔓敢相信,在周容止完美婚姻的背后,竟藏着如此不堪的内幕。
以周容止的智慧,必定早知道真相。林蔓,只是他找的一个替死鬼,代替他揭开妻子丑恶的面貌,让盛莹净身出户。
林蔓端起酒杯晃了晃后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灯火交错间她忽然瞥到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清冷利落地穿过偏厅,往深处走去。
周容止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悄悄尾随上去才发现这个威士忌吧内部大有乾坤。
偏厅后面藏着一扇门,门后是个不对外开放的VIP电梯。下面两个保安警惕把守着。
周容止肯定是上了这个电梯。正当林蔓一筹莫展该怎么进去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口罩且身材纤细的女人率先越过了她。
女人对两个保安说,“黑哥的人。”
保安立刻放行。
过了十分钟左右,林蔓学着女人的口气沉着走向保安,
“我找黑哥。”
果然顺利进入电梯。
电梯只能通向第三层楼,走廊尽头一个包房内灯影幢幢,内心的直觉告诉林蔓,周容止,还有那个所谓的黑哥和神秘女人,指定在包房里。
她拢了拢外套,屏声敛息躲在门外。
透过门上的圆形玻璃,她看见了房内的周容止。
周容止端坐在沙发,隐匿于一片黯淡的光影中,周身每寸都散发着神秘与幽深。
他的眸底仿佛潜伏着一个巨大的深渊,即使你百般谨慎,但只要有刹那交集,就会被席卷进去。
刚刚那个行色匆匆的女人已经褪去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张纯情似水的面容。她谨慎恭敬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
“黑哥,盛世源名下的私募基金其实已经盈亏严重,账面上的巨额流水都是假象。您要的东西不出意外下周便可以拿到。”
周容止略微仰头,神色喜怒不明,
“做得好。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把你送出渝城,往后的生活不必担心,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女人起身往他面前的酒杯中斟了些酒,看向他的眼里藏着欲言又止的情愫,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见周容止没有搭腔,她把酒杯递至他手边,
“我跟了盛世源整整两年,每天面对他苍老恶心的嘴脸,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你。”
周容止并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酒,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按下火机的同时盯着女人的脸,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惜,
“你知道我并不贪图美色,对你也没有半分兴趣。”
周容止的话太尖锐刻薄,女人顷刻间泪眼迷蒙,如此示弱,普通男人哪里招架得住,可偏偏周容止就是那例外的千万分之一。
“如今你都要和盛莹离婚了,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不可以吗?”
周容止缓缓吐出一口烟,
“我不需要。”
他的脸始终毫无波澜。
女人眼角滚落出大颗的泪珠,带着柔和细腻的哭腔,
“黑哥,我知道你追求的是毫无弱点的完美人生,你可以把我藏匿起来,不被任何人知晓。”
周容止隔着空气中氤氲的烟雾审视女人的脆弱和眼泪,
“你该回去了。”
他将余留着一长截烟灰的烟蒂彻底摁灭在烟灰缸里,仿佛眼前的女人就是被他丢弃的那支烟。
“放心,该给你的不会少。你无法拥有的,也不要奢望。”
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女人捂着哭红的眼,拿起包朝门口奔去。
林蔓见此情景,立刻躲到旁边的柱子后,还好,没被发现。
正当她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手机居然不合时宜的响了,林蔓仓皇按下静音键,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朝另一头跑去。
慌乱中她跑到了楼梯间,林蔓不确定刚刚的铃声是否被周容止听见,为了避免再弄出更大动静,她按耐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蹲在门后谨慎观察。
“林律师,看不出来,你还有偷听墙角的爱好。”
身后骤然响起周容止的声音,她回头,原来旁边暗藏着一个小门,周容止早已站在身后。
林蔓忍不住猛地一抖,整个身子朝下坠落,就当她以为自己要跌到楼梯下的时候,周容止反应迅速,伸出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那股乌木沉香弥漫在两人间,
“我有这么怕?”
周容止把林蔓扶起后迅速将手从她腰间抽离。他直视着林蔓的脸,漆黑的眼底暗藏杀机。
林蔓努力调整呼吸,
“偷听是我不对,但我确实是无意间撞见的。对不起,周董,”
男人眼底闪过寒意,他身子前倾,一手扼住林蔓细长的脖颈,力道逐渐加大,
“可是你听见了我的秘密,你说,该怎么处置你,”
他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许多,但却让林蔓更加害怕,她不停挣扎着,可双方力量过于悬殊,无论她怎么动都于事无补,
“周,周董,你听我说…”
“我,”
当林蔓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的时候,周容止终于松了手,
她大口的喘着气,不停咳嗽。
“周董,刚刚我朋友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他必定会动用一切力量找我,”
周容止忽然笑了,眼角咧开淡淡的细纹,释放出只属于成熟男人的强烈荷尔蒙。他朝林蔓勾了勾手指,林蔓仿佛被下了蛊,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她向前,
男人俯身凑到林蔓耳旁,
“那我就把你带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_
林蔓觉得自己今天彻底玩完了,以周容止的阴狠程度,必定不会放过她。
她被蒙着眼带上车,车子行驶了半小时后停泊在一栋位于远郊的独栋别墅前。
后面的保镖声音如同机器般毫无感情,
“林小姐,周董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林蔓在几个彪形大汉的带领下穿过黑压压的花园进入别墅内部,这里的地形远比看上去复杂,几经转弯才到达客厅。
别墅的整体装修都是灰黑色系,挑高的客厅中央放置着一个巨型鱼缸,缸里的鱼体格粗壮,鱼身几乎有一米多长,下颚长着7.8厘米长的恐怖獠牙。
周容止正站在鱼缸前纯银打造的云梯上,将桶里的活鱼扔进鱼缸,嗅到猎物的味道,水里的巨齿怪物立刻游上前,用它那两颗尖利的獠牙穿透猎物的身体,然后迅速吞噬进血盆大口内,手段异常残暴。
林蔓被吓得浑身冷汗,她不敢妄动,两只腿僵在原地。
看到她害怕的模样,周容止嘴角牵出玩味的笑容,他矫健跨下云梯,来到林蔓面前。
“林律师知道我养的这条鱼是什么品种吗?”
林蔓强掩自己的忐忑,
“不知道。”
周容止用刚刚那只怪物捕获猎物时的眼神盯住林蔓,瞳孔里倒映出她溢满惧色的脸。
“巨水狼脂鲤,生长在神秘的亚马逊。世人只知食人鲳恐怖,却不知食人鲳在它面前,不过开胃前菜。”
他顿了顿,声音阴森恐怖,
“林律师会游泳吗?”
空气里弥漫着刚刚死去那只鱼的血腥味,它与周容止身上的沉香相互糅合,林蔓绷不住了,她彻底瘫倒在地。
“周董事长,我只是个律师,我有我的职业操守,绝不会将不该说的事泄露出去,求求你放过我。”
周容止像观赏一出好戏般看着地上的林蔓,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话。
片刻沉默后,林蔓被男人从地上打横抱起来,在活着的短短27年里,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感狠狠遏制住她心脏。
林蔓没有丝毫挣扎,任由周容止把她放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沙发旁壁炉内的火苗熊熊燃烧,温度惬意又舒适,可一股无形的冷意肆无忌惮钻进林蔓每个毛孔中。
她蜷缩成一团,不断裹紧自己的外套。
身后一个清润低醇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林蔓和周容止间的沉寂,
“叔,您的酒。”
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用托盘端着一瓶“山崎55”恭敬走到周容止跟前。看打扮应该是别墅的管家。
周容止接过酒坐到沙发另一头。
“来一口?”
林蔓点点头,随即男子把倒好的酒送入她手中。这款全球限量100瓶的55年山崎,价格可以在东京买套房,林蔓没想到自己是在如此情景下尝到它。
她端起杯子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泥煤味很重,酒精瞬间冲上头,寒意渐渐褪去,林蔓开始冷静思考。
面对周容止这样狠厉决绝的男人,你越表现得弱小无助,他越容易视你为草芥。只有体现出价值,然后聊表忠心,才有可能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寻得希望。
林蔓思肘片刻率先开口,
“周董事长,从接下您官司的那一刻,我就决心站在您的阵营中。2小时前,我已经查到了盛莹婚内出轨的蛛丝马迹,以您的智慧肯定一早知道,要不然不会让秘书故意在给我的资料中透露线索。您之所以出天价律师费雇我,目的就是让我来揭开盛莹的真实面目,保全您的完美丈夫形象。我会成为您最称手的武器,这点毋庸置疑。”
周容止握着酒杯的手搭在靠背边缘,手背上经脉凸起。高大壮硕的身材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姿势在沙发上大开大合。
他已经卸下领带,胸口鼓出的肌肉将衬衫上端的扣子崩开了几粒。那股隐匿于不染风月外表下的欲感像燃烧的炉火般跃跃欲试。
“不错,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林蔓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接着推进,
“所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替您办好事,然后拿钱走人。至于被我撞见的所有,会在我走出这个门的同时彻底消失。”
周容止笑了,“你很通透。”
他朝旁边的男子抬了抬手,随即一个牛皮纸袋递入手中。
林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容止漫不经心地打开文件袋,修长的食指和拇指从里面抽出一张资料,
“林蔓,27岁,西南政法大学法律学硕士,父亲林天南,在多伦多华人圈极负盛誉,2012年回国,17年病逝。妻子早逝,只有一女。”
林蔓不动声色地听他念完资料上的字,
“怎么,周董还有闲心关心我的家世和学历?是质疑我的实力?”
周容止表情讳莫如深,他随手将纸扔进壁炉内,
“但这并不是你真正的身份。”
林蔓故作镇定,直到一叠照片送入自己手中,照片记录了一个和林蔓眉眼有些相似的50岁左右女人日常生活,有她穿着囚服正在劳动的,还有她在监狱食堂里吃饭,放风的…
这是林蔓心中掩藏至深的秘密,她没想到周容止如此轻而易举就把它挖了出来。林蔓的心瞬间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壁炉温暖的火焰笼罩在周容止英隽的面容上,那张脸表面平静如斯,却又盖不住内里的暗流涌动。
女人彻底褪去刚刚的顺从和温柔,像只极有攻击力的凶兽般狠狠盯住那张脸,
“你想怎么样?”
周容止拿起桌上的烟盒,将一支烟衔在唇间,摁亮火机的同时,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即将发狂的林蔓。
“保持住现在这个样子,这才是真正的你。危险,黑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一缕青蓝色的烟雾从周容止口中缓缓升腾,他将尾音拖得很长,
“魏雪如,因继夫试图侵犯年幼的女儿,对继夫痛下杀手。连续捅了对方13刀,刀刀致命。在杀人后主动投案,被判防卫过当,判处23年有期徒刑。而林天南,只是在你真正母亲入狱后资助你的华侨,后来因为你学业出色,彻底将你领养于膝下,并抹去从前的所有痕迹。”
此时两人近在咫尺,周容止甚至能看见林蔓眼眸深处藏匿的狠绝。明明是个骨骼纤细的弱女子,却释放着超越大多数男人的蛊惑与冷静。
林蔓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她将照片撕碎后用力投进火苗,
“我只有一个原则:不准碰魏雪如。”
周容止不动声色观察她一系列举动,在手中的烟卷彻底燃尽后缓缓开口,
“好好做我的武器,魏雪如必定安然无恙,甚至能比从前过得更好。夜色已深,林律今天就在这休息,明天有人送你回去。”
“那我的手机…”
林蔓话还没说完,周容止就拂袖离去,遗留空气里的乌木沉香已至尾调。
管家来到林蔓面前,躬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林小姐,客房已经预备好了,随我来。”
这座别墅的格局很不同。每个走廊的颜色布置几乎一模一样,房间的门隐匿在厚重的墙木后,若没有了解的人带路,几乎走不出去。
林蔓暗暗打量着一切,她惊讶的发现周容止家里几乎没有丝毫女人生活的痕迹,从佣人到保镖,一律是男人。
不难判断,这是他的私人住所,或许盛莹都不知晓。
走了大概5分钟,终于到了。
管家把房门推开后叮嘱道,
“林小姐,晚上千万不要乱跑,这栋别墅里处处都有摄像头,还有些您预想不到的事物,很危险。”
林蔓点点头后关上房门。
_
既然事情发展至此,再也没有退路,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迅速把官司解决完,然后彻底摆脱周容止这个恶魔。
林蔓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床边的时候床上早已放好一件崭新的男士衬衫供她替换。
她拎起衬衫,吊牌还在,是一个产自瑞士的纯手工私定品牌,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可价格贵得惊人。
是周容止的衣服。
借着酒意,林蔓很快入睡。
她做了一个极恐怖噩梦,梦里她回到了12岁的夏天。继父趁母亲还在加班,守在淋浴间门口,林蔓不敢出去,死命抵门。
然后出现在眼前的场景是漫天血红。
母亲浑身被汗水浸湿,她颤抖地握着刀,刀尖不停滴血……
林蔓从那片血红色的梦魇中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她侧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7:00。
此时冷汗已经完全浸湿她身上的衬衫,林蔓脱下衬衫直奔浴室洗澡,匆忙收拾后推开房门。
听见动静,立刻有佣人迎上来,
“林小姐,早餐已经备好了。麻烦您随我移步餐厅。”
林蔓道谢后跟在对方身后。随着电梯缓缓下降,“滴”一声响起,门自动滑开。
让她意外的是,周容止比她起得更早,此时已经完全收拾妥当,正坐在餐桌主位上看报纸。
周容止的体态很好,无论何时都坐得挺拔笔直。他穿着件裁剪良好的戗驳领黑色西装,不同于常见的款式,衣服下摆有两个口袋,这种口袋曾被戏称为“Ticket pocket”,是十八世纪英国上流社会放置戏票的。
里面搭配长尖领领型深蓝色衬衫,有力的弱化了他身上的阴狠和戾气,纯正英式风格显得他整个人风度翩翩。
林蔓优雅入座。
“早安,林律师。”
周容止偏头朝身后的佣人打了个响指,佣人立刻会意,把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杯鲜榨橙汁端到林蔓面前。
他抬眼的时候发现林蔓面色苍白,那双妩媚灵动的眼下挂着厚重的黑眼圈,像个病娇美人儿。
“早安,周董事长。”
林蔓选了牛奶,柔荑般细嫩的手指握着杯壁取暖,周容止见状后毫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把温度调高些,再取条毛毯过来给林律。”
盖上毛毯,林蔓缓过来不少。
管家移步到林蔓面前,
“林小姐,您喜欢哪种早餐?”
林蔓思索了几秒,
“我想要干溜小面,麻辣味重一点。”
“啊?”
管家似乎对她的答案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一个如此妩媚动人的女律师竟然大清早就要吃这样重口味的食物。
林蔓再次确定,
“渝城人的早晨不正是从一碗小面开始的吗?”
周容止听见后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他命令管家,“去做。”
待到小面端上来的时候林蔓才明白刚刚管家的诧异是为什么。
周容止吃的是正宗广式早茶,水晶虾饺、蟹籽烧麦、蒸凤爪,再配上用白萝卜焖的金钱肚。
和她接地气的重口味截然不同。
两人默不作声吃着面前的早餐。
周容止的吃相让林蔓想起一句话,“看一个男人的教养,就从看他吃饭开始。”
他不仅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而且整个过程中连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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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后,两人一同出发。
司机和秘书早已在门口等候,上车后林蔓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她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低头瞟了一眼屏幕,无数个未接、信息。
“林律,直接送你到律所?”
周容止忽然侧头问她。
林蔓迅速摁熄屏幕,
“衣服还没换,我先回家。”
司机在收到命令后迅速发动车子。
昨天发生的所有事告诉林蔓,周容止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提早调查到魏雪如的事,代表即使没有昨天的意外,他也打算用魏雪如牵制自己。
这桩案子一定要快些解决。
“周董,您离婚的事,除了需要盛莹手上全部的股份外还有什么其他诉求?比如孩子的抚养权?之前给我的资料说得不够完善。”
她没想到周容止丝毫不避讳,
“那个孩子和我没关系。当初与盛莹结婚,就是因为她怀孕了,但盛世源不满意孩子的亲生父亲。我的家族恰好面临重大危机,与盛莹结合是最好的挽救方式。所以我当了这个便宜父亲。”
从前林蔓只知道豪门中的事情脉络复杂,但周容止婚姻的真相让她猝不及防。
周容止掏出烟盒,将一支烟夹在修长的指间,秘书立刻懂事地打开天窗。他接着说道,
“我与盛莹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她始终爱着孩子的亲生父亲,而我对她更无情愫。说白了,我们的婚姻,只是两个家族的一桩生意。
几年的时间,虽然没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我始终维系着好丈夫的形象,没和任何异性有过越矩形为。而她竟然悄悄和情夫藕断丝连,甚至想要抛下我重修旧好。”
此时从天窗灌入的疾风吹拂起林蔓的发丝,迎风散开的长发不知何时缠进周容止的扣间。林蔓发觉顿痛后,下意识一扯,可这一扯竟让它缠得更紧。
“痛,好痛,”
她忍不住闷哼。
周容止按住林蔓乱抓的手臂,
“你们女人如此怕痛?”
“要不你来试试被缠在另一个人胸口的滋味。”
说完后林蔓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于是不再作声。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女人身上的香味迅速冲进周容止鼻腔。味道很特别,类似茉莉与胭红麝绒的结合。
周容止缓缓从扣间择出发丝,动作轻而温柔,林蔓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脱离了纠缠,林蔓迅速朝旁边挪动,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她冰凉的鼻尖不小心擦过周容止的脸颊。
周容止平时对自己异常克制,与异性突然的亲密让他身体中冲入一股莫名暖意。
垂眸时两人眼神相撞,林蔓的眼睛很亮,像卸下了朦胧的晨暮。肌肤光洁白皙,若有似无的青色血管从皮肤里渗出来,娇媚异常。
周容止有些失神,他迅速别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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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蔓终于松了口气。
她拿出手机,回了个电话给阿文。
不到5秒的时间,扬声器内迅速传来男人担忧的声音,
“林蔓,你是不是要吓死我。我都准备报警了。”
阿文很少会直呼她的名字,由此可见他的担忧程度。
林蔓沉声安抚,
“这不回你了吗,昨天不好意思,突然遇见熟人,来不及和你道别就走了。”
阿文重重叹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下次无论你遇见谁,有交代些。”
“好,一定。”
林蔓顾不上寒暄,接着说道,
“我已经可以确定,盛莹和照片上那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你动用一切法子,拍他们通奸的证据。钱的问题不必担心,越快越好。”
挂完电话,林蔓又拨通了助手的号码。
“近期之内不接任何别的案子。我要专心处理周容止离婚的事。”
阿文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快。
4天后,一个记录着盛莹婚内出轨证据的U盘到达林蔓手中。
林蔓几乎是渝城律师界的奇迹。
在鳞次栉比的律师队伍中,仅执业6年就独自出来开律所。3年前城内一桩地产富商被业主集体告上法庭的案件中,林蔓辩才无碍,一审结束就为被告人省了上千万罚款。
一战成名,夺得亚洲法律杂志律师协会的大奖。接踵而至的权贵抱着高额佣金争先恐后势必踏破律所大门。
而她所有的成就与阿文在背后无所不用其极的帮助密不可分。
拿到U盘,林蔓立刻让助手约见盛莹。
那边答应得很爽快,下午2:30,双方在盛莹开的装修设计公司见面。
林蔓心中早已铺谋定计妥当。
因为她掌握着能完全制衡盛莹的重要证据。如若下午谈判顺利,周容止将不用走法律程序,轻松拿走盛莹的股份,同时彻底摆脱这段华而不实的婚姻。
名门望族出生的女子,从小倚仗着显赫的家族势力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最终也会毁在自视甚高中。
盛莹不明白,在周容止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蛰伏着一副假意顺从的兽骨。他周身都淬着巨毒,野性难驯不说,一旦沾上半分,势必要脱你几层皮。
由此,林蔓评价自己在周容止身上挣钱的行为是: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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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00,林蔓带上助手开着她一个月前新提的保时捷帕拉梅拉驱车前往目的地。
在等红灯的间隙,助手凝视林蔓的侧颜,不禁夸赞,
“林律,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律师。您的长相若是到娱乐圈闯闯,3年内混个顶流完全不成问题。”
林蔓笑了笑,没有答助手的话。
其实执业以来,无数的名流贵胄觊觎过林蔓的美貌。可年幼那段血淋淋的经历告诉她,美丽只是白骨外面披的一层皮,风月更是无稽之谈,她一向看得淡薄。
色衰爱弛的道理亘古不变。
林蔓习惯在每结束一个案子后奖励自己。从奢侈品到房子、车子。这些紧握在手中的资产,令她充满了安全感。
将车泊在地下停车场,她们进入盛莹的公司。
让林蔓有些意外的是,盛莹虽然比周容止大一岁,可保养得很好,皮肤紧致细腻,身材更是曼妙有致,猜25.6岁也不为过。
凭外貌来说周容止和盛莹男才女貌,林蔓实在不懂,两人为什么3年的时间都对彼此不来电。
“你就是林律师吧,快进来。”
见到林蔓,盛莹温柔地对她打招呼,嘴角挂着和睦温婉的笑容,她对身旁的秘书吩咐道,
“去泡点花茶来。”
然后看向林蔓,
“我们女人喝不来浓茶,我特意为林律师准备了玫瑰花茶,养颜美容的。”
经验告诉林蔓,盛莹此刻的示好笑里藏刀。与其和她打太极,还不如直接挑明立场,
“周夫人,我此次来的目的想必您也清楚,我就不绕弯了。您和周董是城中名人,俗话说善律者不讼,如果真要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集团的股价、还有舆论压力会很难控制。”
见林蔓不吃这一套,盛莹仍旧保持微笑,她娇媚地撩开自己的长发,
“请叫我盛小姐,我马上就不是周太太了。”
“对不起,周小姐,刚刚是我口误。对于我提的问题,您怎么看。”
盛莹亲自将秘书端进来的花茶倒入茶杯,送到林蔓手边。她戴着一块VCA的满钻情人桥腕表。之前林蔓看到过,这款腕表将近180万人民币,刚好可以买她的车。
“我只有一句话,离婚可以,但是要我手上的股份,不可能。”
盛莹的行为举止无不彰显着她的大家闺秀风范,若不是早知道内幕,万不会将她和婚内出轨这档子事联系在一起。
听见她聛睨一切的口气,林蔓知道是时候了,她侧身从包里拿出那个U盘放在茶几上,
“盛小姐,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看完U盘里的东西再做决定?”
盛莹迟疑了几秒后拿起U盘,独自走进内间。
助手扯了扯林蔓的袖口,调低音量,
“林律,U盘里是什么内容呀?”
林蔓捏起茶杯盖拂开表面飘着的花瓣,她故作神秘回答助手,
“制胜法宝,学着点。”
过了10分钟,内间门打开,盛莹沉着脸走出来。与刚刚的从容优雅全然不同,她恶狠狠盯着林蔓,
“卑鄙无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照片和视频?”
面对她的质问,林蔓表情波澜不惊,
“盛小姐,人在做,天在看。无论掩盖得再好,丑恶都会被掀开。”
盛莹吩咐秘书退下,然后向林蔓的助手,
“林律,能不能单独说几句话。”
助手懂事地退了下去。
林蔓抿了一口花茶,
“托您的福,花茶味道很香。盛小姐,现在没外人了,有什么你就说吧。”
盛莹从内室里拎出她的爱马仕喜马拉雅Birkin铂金包,满脸慌乱地在里面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拍在茶几上,
“无论周容止给你开的律师费是多少,我都在基础价上多加500万。只要你肯把视频和照片的底卖给我。”
如果换做以前,林蔓说不定还真会动心。1500万,多少人花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诱惑太大。可她背后的人是周容止这个恶魔,拿捏着她最重要的弱点。
林蔓甚至没有看那张支票一眼,
“盛小姐,根据法典第一千零一十九条,夫妻双方若一方犯重婚罪的,无过错方可以在提供证据后要求另一方支付其损害赔偿,包括精神损害赔偿和物质损害赔偿。”
她轻轻拍了拍盛莹的肩以示安抚,
“您在渝城是家喻户晓的名人,背叛丈夫与情夫通奸的事传出去,令尊大人恐怕要勃然大怒,到时候覆水难收。我今天来也是在为您争取一个保全颜面的机会。”
盛莹神色黯然,林蔓故作体贴地为她斟了一杯花茶,接过花茶盛莹思肘了几分钟,
“你把离婚协议留下,容我考虑3天可以吗。”
“没问题,盛小姐。大家都是女人,我也不希望闹到那一步。”
见火候已经添得差不多了,林蔓及时收手,盛莹手中的20%股份以市场估价来算,至少值5亿。
如此庞大的数额,不是这一时半刻可以决定的。
首战暂时告捷。
从盛莹的公司出来,林蔓及时向周容止汇报。
电话那头周容止似乎正在开会,说话并不方便。挂线后他发信息过来:
「晚上9:30,醒莲。」
是上次那家威士忌吧。
从盛莹公司离开后,林蔓去找了趟阿文。
他的工作室位于郊南民生巷一幢不起眼的民居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套内不到80㎡的面积内陈列着各种稀罕设备。
即使是一个不起眼的手电筒,里面都暗藏摄像头,除了照明外,还带摄录功能。阿文曾亲手改装了一件“战袍”,镜头埋在看似普通的上衣纽扣中,与目标仅擦身而过,就可以精准抓拍视频、照片。
让林蔓印象最深的是一架叫做“黑蜂”的无人机。由欧洲和美国共同研发,体积只有十几克,但造价相当昂贵,国外一直将“黑蜂”作为军用设备,售价差不多30万美元。
无人机内包含光学、热成像、激光三种摄像头,能在任何条件下摄录目标,并实时将图像传到终端设备上,完全秒杀市面的顶尖民用航拍设备。
据阿文说,这次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拍到盛莹的出轨证据,“黑蜂”功不可没。
林蔓到的时候阿文正在摆弄他新入手的大炮长镜。阿文看到她,手中的动作一滞,
“林律,你怎么亲自来了,万一暴露…”
林蔓浅笑着将一张银行卡放到他面前,
“哪有这么多万一。喏,密码和之前一样,里面有100万酬金。”
阿文瞟了银行卡一眼,担忧道,
“事情办妥了?”
林蔓点点头,
“当然。”
看着杂乱的工作室,她弓腰替阿文收拾起来,嘴里忍不住念叨,
“阿文,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几年赚了这么多钱,是时候找个女朋友,成家立业了。”
阿文表面上漫不经心,可眼底里流露出淡然失落,
“哪个女人愿意嫁给我这种职业的男人。风餐露宿不说,估计一个月见次面都够呛。”
林蔓将凳子上的杂物挪开后缓缓坐下,
“让你别再接私单,说了多少次危险,就是不听。”
阿文抬头看着林蔓,
“还说我。你接的案子有哪件是轻松的,还好我能帮你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他担忧地皱眉,
“林律,我是记情的人,当初若不是你奋不顾身为我辩护,恐怕我早已沦为阶下囚,”
林蔓笑得豁然,
“别提不开心的事。这次我接的案子佣金很高。足够结束后彻底休整一段时间,出去旅旅游,你也可以趁机放个长假。”
阿文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在她走前沉声提醒,
“一切小心。”
_
晚上8:30。
林蔓匆忙解决完晚饭后特意回家换了趟衣服,原因是那家面店老板在结账的时候偷偷问她是不是来督查食品健康的。
她换了条虾粉色的修身长裙,外面搭配白色系带大衣,只画了睫毛和裸色唇釉,整个人看上去恬淡又温柔。
提前15分钟,林蔓到达醒莲。
大厅内人满为患,她艰辛地穿梭在人潮中。
好不容易走到尽头,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一脚焊在林蔓的尖头高跟鞋上,疼得她眼泪直冒,正当她准备呵斥凶手的时候突然出现一股力量将她揽至墙边。
林蔓仰头,恍惚间对上一双狭长惑人的眸。
按道理说这样的眼睛长在男人脸上过于妖魅,但对方却把妖魅与阳刚很好地糅合,丝毫不突兀。
男人身量很高,头发细碎又蓬松,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林蔓正准备开口问他是谁,男人忽然伸出手指覆在她唇上,然后俯身凑近,
“嘘,帮帮我,重金酬谢。”
林蔓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抱了个满怀。接着一个尖锐伶俐的女声冲进两人耳膜,
“苏启宸,你什么意思?”
男人笑意玩味,他一面搂着林蔓,一面转头,
“回你的信息没看?字面意思,我们分手了。”
林蔓当然不愿卷入他们的桃色纠纷中,她试着挣扎,却被对方搂得更紧,只能无奈解释,
“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
话还没说完却被对方打断,
“狐狸精,你给我闭嘴,就是你勾了苏启宸的魂!”
女人怒火中烧,抬手朝林蔓劈过来。
“我只说一遍,住手。”
苏启宸早已预判到,他将女人的手臂禁锢在半空,刚才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换上凌厉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瞬间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语气也塌了下来,
“启宸,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男人彻底松手转身背对女人,冷冷丢下句,“绝无。”
女人捂着脸哭丧着离开。
林蔓用力推开面前的人,
“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陌生异性很不礼貌吗?”
苏启宸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至最初的模样,眼神甚至更温柔几分,目不转睛盯着林蔓,
“我说过,重金酬谢。”
然后向前迈进,
“若你想要其他补偿方式,也可以。”
林蔓嫌恶地退后,
“知道什么是远方传来风笛吗?”
苏启宸不解,挑眉问她,
“滚。”
林蔓说完后彻底消失于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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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包房的时候刚好9:30。
周容止手里夹着一支雪茄,不动声色打量气喘吁吁的林蔓。
“不好意思周董,刚刚跑得有些急。”
林蔓落座下来解释。
周容止从口中缓缓度出一缕浓密的烟雾,他眼睛微微眯着,显得无比迷离,
“没人催你。要饮料还是酒?”
“橙汁就可以,我开车的。”
周容止侧身吩咐旁边的侍者,很快一杯鲜榨橙汁送到林蔓手中,没顾上喝东西,她立刻向周容止汇报进程,
“下午我已经见了盛莹,一开始她坚持不交出股份。直到我把出轨的证据拿了出来她态度才开始松动,不出意外,3天内你们就可以顺利离婚。”
周容止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林律果然如我预料般出色。”
林蔓从包里拿出拟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
“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些改动,您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需要补。”
“黑爷,苏启宸来了。”
保镖冒冒失失推开门,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入包房,林蔓诧异地抬头,正是刚刚那个抱她的男人!
苏启宸似笑非笑睥睨包房里的两人,
“容止,不容易啊,今天居然有女伴相陪。”
周容止看苏启宸的眼神幽深而犀利,两人之间看似风平浪静,却隐隐投射出无形的杀伤力,
“她是我的律师,林蔓。”
苏启宸将大衣脱下后坐到一侧,左腿交叠到右腿上,含笑看向林蔓,声线摄人无比,
“林律师真美。”
周容止仿佛对来人视若无睹,转头看向林蔓,
“林律,你把东西放下,我让人改好了给你发过去。”
林蔓意识到他下了逐客令,立刻拿起挎包起身,不料才刚站起来就被一只手臂拦住去路。
“刚刚还来不及感谢林律师,怎么说也要好好敬杯酒。”
苏启宸明显实力不弱,敢独闯周容止的地盘,又明目张胆拦他的律师,哪一桩都在触周容止的逆鳞。
林蔓紧咬着唇,不知怎么回答。
“启宸,我的人你也要拦?”
周容止忽然开口,他看似漫不经心摇晃着酒杯,但用心观察可以发现,此时周容止握着杯子的手掌关节因为发力而变得筋脉突兀。
苏启宸笑意依旧,声线变得阴恻恻的,
“容止,只是个小玩笑,看你紧张得,还说不是你的女伴。”
周容止没有作答,他转头对身后的秘书下命令,
“陈言,亲自送林律师。”
“林律师,请。”
接到命令,秘书带着人走到林蔓身旁,两个保镖用身体挡住苏启宸,替她开出条笔直的道。
苏启宸显然没想到周容止会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此时脸上表情讳莫如深。
林蔓向两人匆匆告辞后离开醒莲。
上车的时她婉言拒绝了陈言让保镖护送的提议,一是因为这里离家并不远,二是她归心似箭,只想快速逃离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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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熟练地把车泊入车位。
她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降下车窗,从驾驶台旁边的箱子里摸出烟盒,取出一支后摁亮火机点上。
这是一天里林蔓最放松的时刻。
在车里放上自己喜欢的音乐,静静抽支烟。其实她的烟龄并不短,在无数个心烦意乱的夜晚,只有尼古丁相伴。
童年那段痛苦的回忆,像一道巨大的裂痕,隔绝她和所有人。
手中的烟蒂很快燃至底端,林蔓熄火后径直下车。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或许这就太过贪利的恶果。周容止除却他道貌岸然的企业家的形象外明显有另一重身份。
这重身份不仅黑暗复杂,更极度危险。
盛莹表面上的温婉只是她为自己戴上的面具。她和周容止此番离婚,势必掀起盛源集团内部的大变天,那时候盛莹乃至盛家不敢对手握大权的周容止动怒,所有矛头都会指向自己。
林蔓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朝她靠近。
“是林小姐吗?”
车库内忽然传来高亢沙哑的男声。林蔓应声回头,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诡异地立在那。
“你是?我们不认识吧先生。”
她警惕打量着对方,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这副打扮明显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男人目露凶光,掩藏的衣袖中寒光一闪,林蔓定睛,是把锋利的尖刀!
她正准备逃跑,不料对方动作比她更快,刚跨出腿就被一把擒住,男人将刀抵在她后腰,恶狠狠威胁,
“别喊,想活命就乖乖跟我走。”
此时林蔓手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哥,如果你是求财,我们一切好说,我有的是钱,你看,”
话还没说完,男人掏出一块帕子捂住她的口鼻,挣扎几下后林蔓彻底失去知觉。
_
“老大,都快一个小时了她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剂量下太重了。”
“呸!我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
林蔓在一片吵吵嚷嚷地声音中苏醒,头痛欲裂。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可手脚全被牢牢绑住。
突然的光亮刺痛她的眼睛,片刻适应后她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仓库里。不安的恐惧占据林蔓心脏。
“醒了,醒了老大。”
“别吵,去喊老板过来。”
见林蔓醒来,绑她的男人立刻冲出仓库,通知他口中所谓的老板。
空旷的仓库里响起刺耳的高跟鞋声,接着盛莹的脸出现在林蔓眼前。
“林律师,看你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盛莹挂着她标志性的假笑,旁边的男人像对待祖宗般挪来一个凳子。
林蔓意识到自己深陷虎穴,试图规劝,
“盛小姐,您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吗?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犯绑架罪、胁迫他人罪,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没收全部财产。为了我一个小律师不惜触犯法律,不觉得亏了?”
听见她的话盛莹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
“你那套律师的晓以大义,就别卖弄了。我有本事把你绑来,就有本事让自己完全脱罪。机会早就给过你,是你毅然决然做周容止忠心的狗。”
她起身走到林蔓面前,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多漂亮的一张脸啊,未来可期,但就是没有眼力见。林律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U盘的底交给我,我保你今后前途似锦。”
“盛小姐,认命吧。你从来都没有将自己丈夫的真实面目看清楚,输给他是注定的。”
林蔓正面迎上她的眼神,她并非不惧,周容止挟制着她,背叛周容止的后果必定牵连自己的母亲。
“啪!”
盛莹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力度很大,林蔓右脸火辣辣的疼。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你若想从仓库走出去,就把U盘交出来!”
她已经完褪下矫饰自己的面具。
母亲的安全与皮肉之苦相比林蔓毫不犹豫选择前者,她眼神坚毅,一字一句地开口,
“恕不能从。”
林蔓的话彻底将盛莹触怒,她像个泼妇般咒骂,
“你这只周容止的狗!你们都是一丘一壑,妄图毁掉我!他算什么男人,当初假意顺从骗取信任,理所当然的鸠占鹊巢,让我痛失所爱!你知道自己的孩子被迫喊一个陌生人爸爸多可悲吗?关键这个男人对我,对整个盛源藏匿着狼子野心,运筹帷幄,一步步蚕食鲸吞。你在助纣为虐!”
如倾盆暴雨般的拳脚全都落在林蔓单薄的身体上,最后整个人被彻底掀翻在地上,全程没有一声求饶。
盛莹打累了,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她嫌恶地看了眼倒地的林蔓,然后对身边的男人交代,
“美丽动人的高级律师,私生活干净检点,这种女人你们一辈子都遇不到。现在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好好品尝,记得拍视频,每个角度都给我记录下来。”
她拍了拍刚才沾污的衣角,转身离开。
地上的林蔓因为刚才的暴打裙子被掀开,笔直修长的大腿全部露在外面,为首的胖子目光猥琐,他舔着嘴唇,
“尤物,真是尤物。”
“不要听她的!滚,你们给我滚,”
林蔓拼命挣扎,但被束缚的手脚使她动弹不得。
旁边的小喽啰已经忍不住,伸手在林蔓的腿上抚摸着,
“大哥,您先来,我俩也想尝尝这个女人的好滋味。”
胖子眼中灵光一闪,
“为什么我们兄弟三不一起上呢?这不比那些好莱坞大片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仓库中爆发出阵阵淫笑。
林蔓害怕地瞪大双眼,她已经尖叫得彻底失声,绝望像潮水般朝她涌来,
胖子解开皮带扣迫不及待靠近林蔓,
“乖,别叫,一会有你舒服的,”
林蔓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她记得那天下着暴雨,继父醉醺醺守在浴室门口,渺小无助的她用尽所有力气堵住那扇门,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一切反抗都于事无补……
如今的林蔓就和那时一样,身陷囹圄,却无力反抗,只是从前有妈妈奋不顾身的守护,这一次,再也没人救自己。
身上的大衣已经被几个男人剥了下来,里面的裙子也被磨损得破碎不堪,林蔓绝望地闭上眼。
“大,大哥,不好了,”
负责开车的小喽啰跌跌撞撞冲进仓库。
被突然扰了兴致,胖子满脸不悦地朝他吼道,
“没看见老子在干嘛?天大的事都等一会再说!”
来人似乎害怕到极致,
“她,她,这妞是黑爷的人,”
话音未落,从远处窜出一支利箭,准确无误地穿过胖子的手掌,紧接着另一支利箭又迅速扎进他的大腿,
“啊!!”
胖子应声倒地,痛苦地嚎叫着。
林蔓虚弱地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周容止逆着风,从黑夜里唯一的光亮处走来,他的轮廓在灯光照耀下变得比平时更加高大挺拔,手里正握着刚刚射倒胖子强弩。
林蔓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容止。
浑身都透着股摄人的阴毒,他的眼睛就像刚才从强弩中射出的利箭般阴鸷凶猛。
仓库里的几个男人被他带来的人迅速制服,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周容止将强弩交给一旁的手下后渐渐逼近,目光定格在满身伤痕的林蔓身上,这一刻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溢出了罕见的疼惜。
他迅速脱下外衣包裹住林蔓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林律师,别怕,我来了。”
林蔓似乎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她没有回答周容止的话,整个人就像个破碎不堪的木偶,不说话,也没有丝毫表情。
男人声音渐渐变得焦急,
“林蔓,听得见吗,是我,周容止,我来救你了!”
仍旧没有回应。
陈言带着医生赶了过来,
“爷,先让医生为林律师检查下身体,如果有伤,早些处理比较好。”
周容止点点头把林蔓打横抱起来,将人放上车后交代了医生几句又折返回仓库。
胖子和他的几个手下经过了几轮毒打,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此刻像被抽走骨头般趴在地上,
周容止逆光而立,
“刚刚谁碰过她了?”
几人异口同声说没有。
他俯身揪起胖子肥硕的头,咬牙切齿,
“敢骗我?”
“黑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天地良心,刚刚我们正准备办她的时候您就来了。黑爷饶命啊!”
周容止冷哼一声,拎起胖子的头就往地下撞,一下,两下,三下,力度一次比一次大…
不到一会,胖子整张脸就被撞得血肉模糊,其他几个手下也浑身是伤。
陈言从外面赶了过来,
“爷,刚刚医生检查过了,林小姐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外没有大碍。”
听到这个消息周容止终于停手,地上血迹斑斑,胖子已经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容止起身接过陈言递来的手帕,将手上的血迹彻底抹干净后扔在地上。
临走前他对留下的人交代,
“把这几个人的手和脚都废了。那个胖子,让他断子绝孙。”
_
“叔,您守了一夜,快去休息下吧。”
管家担忧地劝说着,可坐在床边的周容止纹丝不动。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衫,汗渍已经将衣服打湿了大片,湿答答贴在身上。经过一夜,平时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也懒懒搭在额头上,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周容止端起床头柜上的粥试了试温度后才缓缓开口,
“叫厨房重新加热,人一会醒了再做来不及。”
管家无奈地摇摇头,接过碗离开房间。
昨天的剧烈刺激彻底触发了林蔓心中的痛苦回忆,回到别墅后精神涣散,最后彻底崩溃。
她对周容止又抓又挠,后来又试图伤害自己,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医生为她注射了少量的镇定剂。
林蔓安静的躺着,皮肤细润如温玉,丰腴的唇瓣不点而赤,微抿间恍如盛夏樱花初绽。
此刻她脸上的浮肿已消了大半,剩下的一点擦伤也涂上药膏。
周容止盯着她的脸,恍惚间有些失神。
“妈,”
“妈妈!”
林蔓从噩梦中清醒,慌乱中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
“别怕,我在。”
林蔓睁眼,周容止清隽的面容映入她眸中。
窗外的风沙沙拍动着窗棱,一场秋雨即将降临。或许是窗外的光线太强,房间内的灯光又太黯,林蔓看到周容止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浮沉着怜惜与心疼,这是他难以被窥见的感性时刻。
“周董,我把钱全部退给你,这个官司我不想接了。”
泪珠顺着林蔓眼角滚落,经过昨天的事,她是真的怕了。
周容止伸手抹掉那滴泪水,手指不忍移开,在她的黑发间穿梭着,林蔓的头发从不曾烫染过,发质很好,千丝万缕间,像极了缠绵的春水从指间倾泄。
半晌后,周容止才沉声开口,
“钱不用退,我已经让陈言把尾款打过去了。林蔓,昨天的危险我不会让你再经历第二次。”
林蔓抬眼,看到了周容止皱成一团的衬衫,还有他疲倦的眉眼,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很久以后她才理解,那一刻莫名的情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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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人已经抓到了,怎么处置?”
管家端着粥推门而入。
周容止将手收回后迅速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留口气,他对我们还有用。”
管家明显有些担忧,
“我怕盛莹那边知道会彻底撕破脸皮。”
周容止揉着眉心,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放下吧。”
见主人坚持,管家不好再说什么,放下托盘后转身离去。
刚才两人口中的“那个人”摆明就是盛莹的情夫,林蔓没想到顾全大局的周容止竟然会兵行险招,以同样的手法绑架那个人。
她努力从床上撑起来,
“周董,即使不这样做,盛莹也会妥协的。”
周容止掀眼皮看她,
“要为那人求情?”
林蔓的侧脸映着灯光近乎透明,她长着女人里少有的高挺鼻梁,全靠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弱化鼻梁的硬挺,而现在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眸中迸射出阵阵冷意,
“不,伤害我的人我从来不会放过,周董,我只是不想欠你。”
因为欠上你这样的人代价太大。
林蔓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
周容止端起床头柜上的粥,舀了一勺出来吹冷后递到林蔓唇边,
“张嘴,你要补充能量。”
林蔓不敢拒绝,期间提了好几次可以自己吃都于事无补,最后周容止亲手喂她吃完了整碗粥。
吃完东西她才发现,昨天的裙子已经换下,此时她正穿着周容止的衬衫,身上明显被仔细的擦洗过,林蔓怔住,
“周董,衣服是你换的?”
周容止磨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我的住所没有女眷。”
林蔓深吸一口气,
“所以您就亲自上手了?”
她的话化开了周容止眉眼里藏着的阴郁,也是此刻林蔓才发现,周容止笑起来是这般好看。
周容止最终没有答她的话,见林蔓已经恢复正常,他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对她交代道,
“律所那边我已经替你打好招呼了,你身上虽没有重伤,但也需要好好调养一阵。最近你就在别墅里住下,需要什么尽管给管家说。”
林蔓当然不愿意,这幢别墅的一切包括周容止本人都让她发怵,住在这,就像随时置身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周董,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回自己的家,那里让我有安全感。”
周容止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我和盛莹的战争你已经卷入其中,住在这才能确保安全。在你回家之前,她派的人已经把你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现在也不住不了人。”
林蔓失落地垂下眼帘,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富人之间的战争,最终牺牲的只有手无寸铁之人,如今我只希望解决完后您能放我走。”
两人四目相视,许久后周容止移开目光,
“昨天在给你换衣服时发现了你身上的伤疤,无论怎样,都不要伤害自己。”
丢下这句话,房门缓缓闭上。
林蔓陷在床上,心中似压了快巨石般沉重。
林蔓在别墅内连续住了两日。
她刻意把起床时间延后2个小时,目的是尽量与周容止吃早餐的时间错开。
无论周容止与盛莹的真实婚姻状况如何,但两人现在毕竟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住在周容止家,林蔓已经越矩,若到时候惹人诟病,势必会影响她在律师界的名声前途。
如林蔓所愿,周容止是个彻彻底底的工作狂,每天呆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
而且别墅面积很大,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提前说好,几乎就没有见面的可能。
第三日早晨,林蔓刚用完早餐就收到管家的通知,说盛莹一会过来签协议,周容止让她替两人做公证。
事情终于走到完结篇。
距离盛莹过来还有15分钟,林蔓在佣人的带领下提前出发。
刚下电梯,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林蔓问佣人是什么情况,佣人摇摇头说他也不知情。
此时她的位置距离前厅还需要穿过一个走廊,前厅的灯大亮着,从这个角度可以把那边的情况尽收眼底,林蔓止步在原地探头观望。
原来盛莹已经到了,刚刚的哭嚎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短短几日,曾经风采奕奕的女人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盛莹脸上没有化妆,惨白的面色显得整个人虚弱不堪,她抹着泪水央求沙发上的人,
“容止,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放人吧。整件事他都不知情,是我鬼迷心窍想要夺到U盘,有什么不满你都发泄到我身上。”
周容止风平浪静凝视她,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
“你知道我不会把你怎样,只是对你极端的行为略施惩戒。”
盛莹浑身急促地颤抖着,她冲到周容止跟前拉扯他的衣袖,
“容止,我知错了,只要你放了他,协议我马上签,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盛莹的声音破碎又绝望,
“拿走我手上的股份,你的持股量足以抗衡我父亲,盛源是你的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救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
容止,你不是会沉沦感情的人,你眼中只有金钱与权势,所以你不懂爱上一个人是如何抓心挠肺,寝食难安。”
周容止将袖口从盛莹手中抽走,
“只给你一次机会,再敢动我身边的人,被抓走的就不仅是他了。”
这番警告让盛莹胆战心惊,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从沙发上坠落。
管家发现了不远处的林蔓,俯在周容止耳旁提醒,
“叔,林律师到了。”
周容止目光掠过地上的盛莹,
“请林律师过来。”
看到林蔓,盛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的举动让林蔓觉得有些滑稽,始终还是装在套子里的人,无论何时都想保持住最后的体面,就算骗自己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林蔓将离婚协议书和股权转让书一并放到桌上,
“周先生,盛小姐,如果没有异议,就把协议签了吧。”
盛莹没有丝毫犹豫,提起笔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上印泥。
倒是周容止,整个过程都显得不疾不徐。
签好协议,林蔓对两人宣布,
“我以周容止先生代理律师的名义在此宣布,周容止先生和盛莹小姐,因夫妻两人关系不合,经协调后协议离婚。现在所有协议都已经签署完毕,即刻生效。到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后就完成最后步骤了。”
盛莹将自己那份协议塞进包里,临走前她望向周容止,
“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了,希望你说话算数。”
周容止侧身对管家交代,“放人。”
管家打了个电话后走向盛莹,
“盛小姐,现在你可以去接人了。”
得到消息后盛莹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动身离开。
见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林蔓终于松了口气,她走到周容止面前,恭敬地鞠了个躬,
“周董,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妥当,再在您家住下去着实有些不妥,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谢谢您的照顾。”
周容止本来正在翻阅刚刚的协议,听见林蔓的话后手里动作一滞,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难得的好天气,林律愿意随我去活动下筋骨吗,等运动完我们吃个午饭,就让人送你回去。”
周容止态度相当平和,但字里行间藏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林蔓当然不敢扫兴,她唇角勾笑,
“这两天躺得浑身都痛,是该运动下。”
周容止缓缓起身,
“你去换套舒适的衣服,我先过去。”
林蔓微笑点头,“好的周董。”
其实周容止做得很好,两天前,他就让管家为林蔓拿来很多套衣服,清一色都是高级秀款。
林蔓全当是周容止奖励自己忠心耿耿的礼物。
回到房间,她从诸多衣服里挑出一套比较休闲的浅蓝色运动服,接着把头发扎成高马尾,乍一看清纯无比,和平时的律政俏佳人风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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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止口中所谓的运动其实是在射击场。
林蔓今天才看到了别墅的全貌,这里准确来说根本不是别墅,而是庄园,不仅占地面积硕大,周围绿植繁茂,若不了解的人稀里糊涂闯进来,至少两小时才走得出去。
穿过后花园,林蔓跟随管家上了个电动观光车,车子开了足足十分钟后才到目的地。
在林蔓的认知里,富人偏爱的运动都是诸如高尔夫、网球这类比较温和又能强身健体的。因为富人比普通人更惜命。
她没想到周容止竟然喜欢射击这种刺激危险的运动,甚至还特意为自己的爱好建了个场地。
管家领着林蔓进入内场,在更衣室前停下脚步,
“林律师,护具已经准备好了,请先把它换上。”
换好护具林蔓才发现,更衣室外的墙面上挂着各式弓弩,它们形状迥异,花纹也不同,唯一相似的就是每件武器都迸发凶相。
周容止不仅养的宠物特别,爱好也与普通人截然相反。一切都证明着他是个敢于冒险和喜欢挑战高难度的赌徒。
普通赌徒稍有不慎就会输得倾家荡产。而周容止这种赌徒,既有商人的冷静与能力,又极富冒险精神,应证了那句古话:“为人所不能,才能成人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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