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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全文

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都市小说,作者“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顾子风岑溪,剧情主要讲述的是:不会要他了。岑溪哭哭啼啼地抓住顾子风的手,想从Alpha的手掌中拿出自己的抑制剂,他哭的眼尾通红,眼眶还盛着大滴大滴的泪珠。他惊惶地叫道:“还给我!”“顾子风,你把抑制剂还给我!”顾子风不为所动,他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岑溪掣肘住自己的手指,发热期的Omega弱得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继续将剩余的抑制剂摔到墙上......

主角:顾子风岑溪   更新:2025-04-16 16: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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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子风岑溪的现代都市小说《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都市小说,作者“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顾子风岑溪,剧情主要讲述的是:不会要他了。岑溪哭哭啼啼地抓住顾子风的手,想从Alpha的手掌中拿出自己的抑制剂,他哭的眼尾通红,眼眶还盛着大滴大滴的泪珠。他惊惶地叫道:“还给我!”“顾子风,你把抑制剂还给我!”顾子风不为所动,他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岑溪掣肘住自己的手指,发热期的Omega弱得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继续将剩余的抑制剂摔到墙上......

《替身死遁后,总裁他追妻火葬场了全文》精彩片段


顾子风转身,将剩余的抑制剂拿出来。

好家伙,整整一盒。

岑溪是有多嫌弃他?

顾子风手中转悠着针管,将上面的尖细的长针摁在坚硬的床头柜表面掰弯。

他握着剩余的管剂,走到衣柜面前,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他询问道:“岑溪,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用自己的身体跟我闹脾气?”

“嗯?”

Alpha的声线冷得让人发颤,岑溪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臂弯中,泪珠还在脸上挂着。

他想哭出声。

好痛啊……脚掌痛。

打针的地方也很痛……

现在顾子风不再释放信息素,在房间外的安抚性雪松味,早就随着空旷楼梯间和客厅,散得几不可闻,还不如衣柜里残留的香味。

顾子风看着毫无动静的柜门,猛地把管中的液体摔到墙边,玻璃渣碎裂开来,里面的液体洇湿了墙体,在壁纸上如雨水一样垂落下来。

岑溪终于打开柜门,崩溃着爬出来。

“别……别打碎!”

他以后只能靠这些抑制剂了!

顾子风有别人了,不会要他了。

岑溪哭哭啼啼地抓住顾子风的手,想从Alpha的手掌中拿出自己的抑制剂,他哭的眼尾通红,眼眶还盛着大滴大滴的泪珠。

他惊惶地叫道:“还给我!”

“顾子风,你把抑制剂还给我!”

顾子风不为所动,他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岑溪掣肘住自己的手指,发热期的Omega弱得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

继续将剩余的抑制剂摔到墙上。

“你住手,顾子风!”

岑溪哭得嘶嘶声力竭,无助的捶着顾子风的手腕。

他骂道:“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我用抑制剂又怎么了?!”

顾子风将所有的抑制剂打碎后,岑溪跪趴着,拖着两条绵软无力,血迹斑斑的腿往前跑。

哭得像死了亲爹似的。

不过,他亲爹也的确死了。

靠近墙那边全是玻璃渣,在岑溪即将要爬到时,顾子风抿紧薄唇,将人提溜在了床上。

差一点,膝盖上也全是伤口了。

以前岑溪发热期,只会绵软软地喊“要”,这次情况却这么棘手,情绪波动这么大,顾子风一阵头疼。

他摁住人,再次尝试释放信息素,想要安抚Omega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岑溪竟然会排斥。

在床上挣扎着像被猥亵了一样。

顾子风停止释放,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眼睛里已经有了一点血丝。

他跪住岑溪的两条腿,一只手把Omega白皙细瘦的手腕举过头顶,强行止住身下人儿的动作,另一只手虎口人儿钳住尖细的下巴,让岑溪的眼睛看向自己。

正色道:“岑岑,冷静一点,看着我……我是你的Alpha,不要害怕。”

岑溪盈盈的眸光瞥向顾子风漂亮凌厉的眼眸,只要他现在微微抬头,就能碰到他锋利的下颌线。

他停止摆动,在顾子风温声细语下,加上第二管抑制剂强制性的清醒下,神色微微柔和。

顾子风见人安静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再这样一会儿,整栋别墅都怕要被岑溪摔得稀碎。

青色的床单上沾染的鲜红的血色,顾子风这次可以放心地释放信息素,雪松和小苍兰纠缠,如火一般,愈演愈烈。

温热的手抬起,顾子风指腹落在岑溪下巴上的痣上,轻柔的摩挲着。

岑溪的瞳孔微缩,他偏过头,抗拒道:“别碰这里……”

恶心……

顾子风的白月光、初恋情人——胥柯,在同样的位置,也有这一颗痣。

这让岑溪觉得生理性的不适。

他一直不是顾子风的A计划,而是B选项。

在这场婚姻中,他只是一道选择题,因为和正确答案长得太像,所以被选中了,成了替代品。

顾子风声线微哑,看到岑溪的拒绝,松了他腿上的束缚,怜惜又不舍地松开手。

“为什么不能碰?——明明很漂亮。”

因为情绪激动的哭泣,褐色的痣已经被染红,如同朱砂一般,美得惊心动魄,让他欲罢不能。

岑溪的眼神逐渐空洞,听到顾子风极少会出现的赞美,冷笑一声。

“是因为漂亮,还是因为像他?”

话音落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像窗外呼呼的冷风,冷得让人窒息,似乎空气都停滞了。

顾子风坐起身,彻底放开岑溪,问道:“像谁?”

岑溪蜷缩着还在流血的脚掌,咬着牙,戳穿道:“胥珂啊……那位优秀的古典舞演员Omega。”

顾子风的眼睫狠狠震颤了一下,看向平时温顺甜软的岑溪,此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质问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要把顾子风的心掏出来。

他难得没有反驳,静默下来,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岑溪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瘸着腿从衣柜里薅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界面,狠狠地摔倒顾子风面前。

落入眼帘的是顾子风和胥珂出入各种场所,拍摄角度刁钻,照片极多,画面中的两个人或暧昧或缠绵,明明是极其正常的并排在一起走场景。

但因为两个人身高容貌的适配度,就会引人遐想。

在外人看来,简直天作之合。

岑溪看着顾子风沉默的表情,气道:“我还去查了,他和你的契合度90%,比我高多了。”

岑溪和顾子风的契合度85%,在一众的夫妻里,匹配度还算高了,但赝品远远比不上真迹。

听到这句话,顾子风终于抬头,含着怒气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岑溪那张发热期才冷静下来,但因为受伤,所以脸色惨白如纸,加上脸颊两处微红的精致面容上。

他缓缓起身,Alpha高大的身形和凛冽的气息把岑溪笼罩住。

顾子风隐忍的怒气终于被岑溪牵引出来一点点。

他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说着,他身上烦躁的信息素愈演愈浓,他骂道:“岑溪,你竟然还私查契合度,你不知道你这叫侵犯别人隐私,已经犯法了吗?!”

曾经乖巧的Omega会咬人了。

不听话了……


岑溪很听话,像一只小猫,艰难地学着老虎的威风凛凛。

现在,却不太能支撑了。

他往后退两步,想要倚靠在墙壁上,后背却突然迎上来温暖坚实的胸膛,将他接住。

这个人的胸膛,他并不反感应激,身体的本能反应告诉岑溪,他甚至还想要迎合上去,寻求安慰。

岑溪惊慌失措地转身,手忙脚乱,一头撞上来人硬邦邦的前胸。

“咚——”

很沉的一声闷响,像一块石头被扔进深不见底的潭水。

岑溪捂住撞得生疼的鼻子,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

“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男人狡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岑溪鼻腔酸涩得眼泪花都呛出来了,身体抵住墙壁,保持距离道:“何先生……”

Omega的眼眸湿漉漉的,如湖水清丽的烟,看得人呼吸一窒。

何清文低头,好笑地端详着岑溪通红的鼻子,很可爱。

他今天是来检查腺、体的,想看看是不是因为易感期刚刚结束的原因,所以造成岑溪和他契合度很高的错觉。

事实证明,他的腺、体很健康,所以,他和岑溪,真的有很高的契合度。

医生听到95%的推断,震惊地瞪大眼眸,笑着恭喜他,找到了命中注定。

何清文遗憾地摇头,可惜相遇得太迟了,命中注定已经结婚了。

医生只好安慰他,有缘无分,总有下一个真心喜欢的。

不过,现在离婚率挺高的。

其中一半以上的夫妻分开,是因为找到了契合度更高的人。

不知道,何清文想,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一半以上的人。

“你怎么了,来医院做什么?”

何清文眯起眼睛,只看到了岑溪手上检查报告的一排“假性发热”的诊断,还有什么过敏排查。

岑溪警惕地把纸张藏在自己的背后,解释道:“只是来医院做个体检。”

“哦……”

何清文拉长声线,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一星半点的内容,猜测道:“是我两天前……让你假性发热了吗?”

岑溪别过头,皱眉道:“不是,你不要随意猜测。”

何清文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下巴,笑道:“确实,引起假性发热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因为是我。”

“比如,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会有Omega受天气的影响出现假性发热;还有,环境、天气、心情的突然变化;再接着,就是身边有Alpha求爱信息素,或者同等级或更高级Omega发热期的引导。”

何清文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岑溪,似乎能勘透他的内心。

“不过,最后一种可能性对你来说就比较难。”

岑溪避开何清文的目光,身体微微轻颤着。

何清文尾音音调扬着,带着一点探索和好奇,嗓音又低又磁,随性中带着一点慵懒的意味。

“rs初期营养状况较差时,严重缺乏蛋白质,维生素B,Omega激素水平增加,生、殖激素失调所造成的假性发热。”

岑溪瞳孔微缩,在何清文洞察一切的目光下,身形摇摇欲坠。

眼前猝然一黑。

岑溪身子向后仰去,耳边传来刺耳短促的风声。

最后颤抖着身子落入何清文的双臂,岑溪偏过头,紧咬着唇瓣,等脑袋里山摇地动般的嗡鸣声渐渐如潮水般退去,才推开何清文对他带有安抚性的拥抱。

垂着眸,面上神色疏离。

“你怎么了?”

何清文讪讪地收回手。


何清文恍惚中听到岑溪的嘤咛,他慌张地贴近耳朵,唤道:“岑溪,你说什么?”

岑溪重复:“先……先生。”

何清文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挫败感。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他也知道岑溪说的这个“先生”不是自己。

他还真是……任劳任怨给别人做了嫁衣。

何清文抱着人坐进车里,让Beta司机快点开车去医院。

冷静下来后,掐着岑溪柔软白嫩的面颊,恶狠狠道:“岑溪,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他才不是那个狗渣男顾子风!

岑溪环抱着何清文的腰,爬上何清文的腿,坐直身子,脑袋靠在Alpha的肩膀上,闻着上面源源不断的信息素,贪婪道:“先生,要更多,不够……”

说着,岑溪慢慢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小苍兰像烟花爆竹一样在封闭的车厢内散开。

何清文身躯一震。

操!

他难耐吩咐道:“车,开快点!”

“是!”司机加足马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生怕自己老板憋死在车里了。

到了医院,何清文用自己仅剩的理智,把岑溪送进了高层隐私性很好的医院部门。

看着人被推进病房急救,他才靠着墙,大汗淋漓地胸膛微微起伏。

差……差点没忍住把人在车上办了。

高契合度,太吓人了。

即使最清醒最自制的Alpha也难以抵挡命中注定的诱惑。

一路过来,岑溪的信息素误伤了不少病人。

A级Omega的威力可不是盖的。

本来这个世界Omega数量就稀少,S级和A级就更是珍稀了。

路过的地方乱作一团,医生推着担架,把受到影响的低级Alpha赶紧抬走注射镇定剂。

司机在一旁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水,转了一半瓶盖递给何清文。

“何总,喝口水吧。”

何清文完全拧开瓶盖,刚要仰首把水往嘴巴里灌,却被金属挡住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带着止咬器。

何清文解开固定在后脑勺的冰凉的铁扣,咕嘟咕嘟喝下水冷静片刻。

还好他那天多留了个心眼,让人一直观察岑溪这两天的一举一动。

他的人在外面别墅守了两天,岑溪一直没动静,别墅也没见其他的佣人出来。

何清文接到消息,心中咯噔一下,察觉事情不太对劲,加上岑溪又才从心理医院出来,他立刻放下公司的事物跑过来。

还好他来得早,否则岑溪精神错乱到人都会认错的模样,估计要出人命了。

想到这儿,何清文就忍不住把顾子风按来捶一顿。

什么玩意儿!

自己的Omega在家里不知死活,他倒好,陪着白月光在国外逍遥快活。

还说拍摄什么公司宣传片,接轨国际。

妈的,去TM的接轨,分明是出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里面的医生护士才走出来,神色却有些凝重。

他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到手里还提着黑色金属止咬器的何清文身上,拧眉道:“你不是病人家属?”

何清文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迈开修长的腿,毋庸置疑道:“病人没有家属,我是他朋友,宜城何家的,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就好了。”

医生愣了一下。

没有家属,那腺、体上的终身标记是怎么回事?

还有……宜城何家。

普通人不会直接这么介绍自己,那就只有那个何家了。

医生面上带了些尊敬,轻声道:“你好,何先生,病人情况有点严重,来,我们到办公室里,坐着详谈。”


“砰——!”

房间四处充斥着浓烈的信息素,小苍兰的味道浓郁得让人仿佛置身花海,空气黏着稠闷,每一寸流动都带起芳菲。

床上的男人艰难地喘息着,浓密纤长的眼睫湿润难耐,像扑闪的流萤,眸中闪烁着潋滟的水光。

纯白的睡衣下,半截白腻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泛着红,像沁了血的粉玉。

“唔——嗯。”

岑溪半阖着眼,看见地上被摔碎的半管抑制剂,紧咬住唇瓣,咬出血色,红润有泽。

真是……笨死了。

他伸手想去够柜子里剩下的抑制剂,半边身子在床边摇摇欲坠,意识昏昏沉沉地抓住针管,微微一翻身,整个人摔在地上。

带着柜子和一堆杂物,发出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久久如惊雀扑飞。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温暖的地毯,岑溪无意识的双腿轻微磨蹭,鬓发汗湿,香汗淋漓。

门外的管家和佣人用力地敲击着房门,在模糊中,岑溪听到他们在外面惊慌的声音。

“少爷!”

“岑先生,快开门啊!”

他们都是Beta,闻不到空气中能引诱Alpha的信息素,但也能猜到几分,纷纷害怕岑溪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意外,焦急地敲着门,想要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岑溪敛住神色,软绵绵地抬起手,将抑制剂注入到血管之中。

随着透明的液体进入血管之中,岑溪才费力地完全睁开眼眸,他抬手抹了下脸,发现颊边全是泪水。

不知道是生理泪水还是难过引诱出来的泪水,汹涌得他止都止不住。

发热期的Omega会下意识寻找自己的Alpha,或者是沾有Alpha信息素的物品。

岑溪捡起手机,光着两条腿爬进了挂满西装的衣柜里,门外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变得几不可闻。

为了避免味道散得快,岑溪紧接着关闭衣柜,把自己藏起来,躲在黑暗里。

扯下一件深蓝色的西装服,紧紧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

毛茸茸的头埋进质感极好的面料中,岑溪小心翼翼却又近乎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高挺精致的鼻尖微动,像一只小仓鼠,可爱又极度缺爱。

不够……信息素味道还不够,

想要更多。

岑溪的泪水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顺着雪白的腮帮子,坠落在西装中,浸湿了衣服。

他眨着挂满泪珠的眼眸,按亮手机,忽而骂了一声:“骗子……顾子风,大骗子!”

手机页面上是主题餐厅,两个人相对而坐,英俊高大的Alpha面容带笑地抿下咖啡,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英伦风米色风衣的Omega,清隽温柔,眉眼盈盈。

Omega唇下还有一颗淡色的痣,平添欲色的美。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在上面还看得见玻璃窗的反光,偷拍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这是岑溪派过去的私家侦探。

手机在手中开始小幅度地震动,屏幕上的照片换成了来电画面,上面还有刺眼的“老公”两个字。

岑溪只觉得讽刺,心脏好像被刀子剜得一下一下的疼。

他颤着手,按了挂断。

手机屏幕熄灭片刻,在晦暗的光中,映出了岑溪苍白如纸的脸庞,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比不上那个Omega的得体与清冷。

岑溪像一丛风滚草,被吹啊吹,路过茫茫的荒原,淌过全是荆棘的野地,最后滚到顾子风怀里,汲取水源,才重焕生机,抽出嫩绿的枝条,生机勃勃地在他面前上蹿下跳。

但现在,他的Alpha好像不要他了。

他去找漂亮好看,如姣姣明月的白蔷薇了,所以就不要粗糙的风滚草了……

岑溪翕动着唇瓣,越想越难过,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单薄的脊背靠在木质的衣柜里。

他把自己陷进淡淡的雪松香中。

这样会有种被自己的Alpha抱在怀里的感觉。

电话那头又迅速打电话过来,岑溪吸吸鼻子,他不想接顾子风的电话,但本能驱使着他接通了。

通过并不稳定的电流声,岑溪听见了平静如水的询问,淡漠得如雨后的海棠,闻不到一点起伏的香。

“佣人说你发热期到了,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岑溪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像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丢失的小孩,突然找到了爸爸妈妈,他抽噎地止住哭声。

“嗯……”

很委屈的一声,还微微往上勾,勾得人心痒痒。

顾子风垂眸,看着车窗外飞速从眼前跃过景物,吩咐道:“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开快点。”

“好的,顾总。”

司机得到命令,挂挡踩油门。

顾子风继而看着手机,透过电话,他似乎都能闻到岑溪那边浓郁的信息素了。

指节略微杂乱地敲击着车窗,顾子风沉着声线问道:“自己发热期要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在耍什么小脾气?”

衣柜里的岑溪颤了颤身子,他绞紧双腿,委屈地咬住下唇。

他很乖的。

很少闹脾气。

别的Omega可以无法无天地撒娇吵闹,但他不可以,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人厌烦了。

岑溪踽踽独行太多年,他几乎依靠顾子风而活,如果硬要把他们分离开,对岑溪来说,就是生剥皮肉的痛苦。

可是,不管他再乖,顾子风似乎一直都对他如此冷淡,觉得他若有若无。

像照片里那种笑容,从来都不是岑溪可以奢求的。

岑溪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包裹,他拔高声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发热期是我能决定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稳定……”

顾子风蹙了蹙眉,深邃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间的表,又问:“发热多久了?”

这类似于担心询问的声音让岑溪刚刚起来的情绪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闷闷道:“两个多小时了……”

“两个多小时了!”顾子风烦闷地揉了揉眉心,神色蕴满了怒气,他厉声道:“岑溪,你是蠢货吗?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岑溪被吼得扔开了手机,砸在壁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界面被误触挂断了。

顾子风盯着按掉的屏幕,指尖落在通话记录上岑溪的名字上,回想着岑溪和自己还算清醒的对话,问道:“还有多久到别墅?”

无形的催促让司机冷汗涔涔,偏偏又赶上了红灯,看着信号灯上红色的三十秒数字,咽了口唾沫道:“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顾子风修长的指节敲击的速度更快,冷声道:“再快点……”

岑溪那个傻子,最好不要被他发现,是用了抑制剂……


何清文在一旁一直没走,酒杯里的红酒微微摇晃,外形俊朗,皮肤较白,后颈就算贴着抑制贴,也还有淡淡橙花香。

具有轻盈绿意感,干净无暇的感觉,像夏日溪水潺潺,微风轻拂。

岑溪的鼻尖冒了一点汗,信息素牵引着他想要抬头看,却又被自己强硬地压制下去。

不懂收好自己信息素的Alpha,都不是好Alpha。

何清文凑近了些,看见岑溪轻蹙的眉头,抬手捂住自己的后颈,阻止了一点信息素的外泄,声线又绵又软,和刚刚有倒刺般嘲讽的声音完全不同。

“对不住,影响到你了,易感期才结束,不能完全控制好信息素。”

何清文顿了顿,慕斯蛋糕上的蓝莓微微倾斜,从蛋糕顶端掉到了盘子上,哑光的果粉裹上甜软的奶油,岑溪叉子插上去,果汁溢出来一点,紧接着送进洇湿红润的唇瓣中。

无论是果子还是人,都让人很有食欲。

他继续笑道:“不过,95%契合度的信息素配蓝莓,很下饭吧……”

岑溪咀嚼的动作停顿,一双漂亮的眼睛雾蒙蒙地看过来,何清文呼吸一窒。

不管是不是因为契合度,何清文都挺喜欢这个今天才见过一面的Omega。

可惜的是,眼前的人已经名草有主了。

岑溪放下盘子,无奈道:“您的信息素不是老干妈和大酱味,并不下饭。”

“哈,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何清文笑意散漫,轻笑一声,眼眸水光荡漾,他回道:“那你吃的也不是饭啊。”

岑溪怔了怔,慢吞吞地戳着蛋糕上的奶油,脑袋转得也慢,跟生了锈一样,好半晌,他才抬眸看着何清文多情潋滟的双眸,道:“何先生,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了。”

何清文是本次酒会的主角,他在哪儿,众人的目光就跟随到哪儿。

岑溪受不了这么多人盯着他看,这种感觉很不好,可以把这种感觉归咎于社恐,反正他不想像一个动物园的兔子,被人嘲讽懦弱可怜,自己还要回之一笑。

他起身,偏身错过何清文,在侍者的引路下,往洗手间去。

何清文放下酒杯,若有所思看向岑溪离去的方向。

男A和男O因为微妙的生理区别,所以厕所是分开的。

岑溪在洗手台掬了一捧清水浇在自己脸上,伴随着冰凉的水打湿脸庞刺激大脑,他才感觉晕眩的脑袋清醒了些。

他挠起袖子,玉藕一般的手臂泛起星星点点的红疹,似乎是在皮肤下溢出血来,岑溪圆润的指甲在上面焦躁地抓了两下,留下两道浅色的痕迹。

还好,胥珂走了后,痒到想自残的想法压抑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Beta侍从看见岑溪在挠手,端着盘子走进来,他身形比岑溪略高一些,弯身轻声问道:“先生,请问需要驱蚊花露水吗?”

岑溪闻了下身上的味道,刚刚何清文靠得太近,沾染了点若有若无的橙花香。

他微微点头,回道:“多谢。”

厕所出来,是一条长廊,只有一两个宾客会匆匆路过。

往另外一条路绕一下,就是何家的后院。

岑溪暂时不想回宴会,就拐进走廊,在交叉口隐蔽处,有一个通风的窗户,这里可以看到后院的一角景象。

是一颗参天茂密的黄桷树,黄桷花隐约绽放在枝头,清香袭来,它的颜色浅黄,是春天低调又明媚的结合体。


“好。”

岑溪还是和曾经一样听话。

他又坐回位置,按压着胃部的不适,给自己加餐。

早知道不给自己煮这么多了。

浪费粮食又连累自己。

等收拾好碗筷走进房间,顾子风的搂住他柔软的腰肢,把衣袍往上撩时。

岑溪才反应过来“消食运动”是什么意思。

他偏过头,躲过顾子风狂风暴雨般的吻,将自己被扒掉的睡裤提起来,表情淡然地问:“先生,你不是今晚想早点睡吗?”

以前顾子风很少会在发热期以外的时间碰自己。

现在,岑溪不想要了。

顾子风呼吸重了几分,指尖扯下岑溪的抑制贴,他眼尾微红,道:“现在才晚上八点,我们可以……”

“是你的易感期到了吗?”岑溪深吸一口气,紧紧拽住自己胸前的衣衫,他眸光微冷,像房檐上反射阳光的冰棱。

顾子风怔然一瞬,收回了手,摇头道:“不是。”

“那我不想做。”岑溪就着被压在身下的姿势,身体往前倾,将床头的灯关灭。

房间陷入昏暗,只有窗外莹莹的光火,淡得几乎不能视物,他们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脸部轮廓。

寂静之中,只剩下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声。

宜城的天气越来越闷,闷得人心头烦躁。

岑溪几乎是陷入失眠的困顿之中,讽刺的又是,他不想让顾子风碰他,但没有顾子风的信息素,他会发疯。

发疯到想死。

他想把所有的抑制剂注入腺、体中,又不得不为别的考虑。

只能在半夜,悄悄地爬起来,咽下一片一片的药剂。

抑郁症和激素紊乱的药真的好多好多,岑溪吃得口腔中尽是苦涩。

冰冷的药片囤积在腹部,压得他胃部冰凉沉重,像有一块石头疯狂地往下坠。

他卧在床边,疼得脸色发白,身形颤抖。

想要去抱抱熟睡中的Alpha,却总是害怕被推开。

只能偷偷地,拽着衣袍的一角,像小偷一样轻嗅着顾子风在睡梦中无意识的释放的信息素。

他睡眠不好,精神也愈发不稳定。

好在有药,让他外表看着像一个正常人。

内里却已经腐烂发臭,像一汪死水,微澜不起。

就算有人发现,也只会一直沉寂地死去。

岑溪强迫自己吃进去的饭菜,不过片刻,因为药物原因,难受得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越来越瘦,身形单薄得如同纸片,风一吹就散了。

早上醒来,顾子风没有再理会昨晚的被拒,看着岑溪死气沉沉的模样。

冷声道:“多吃点,这么瘦,是想告诉别人,我顾家故意虐待Omega么?”

这话一个字一个字如千钧落在心头。

砸得人鲜血淋漓。

是他不想吃饭吗?

是他的原因吗!

岑溪沉默地听着顾子风类似于指责的话,终于忍不住厉声道:“那你去找胥珂,别在我面前晃!”

小苍兰开始咬人了。

一点也不温顺乖巧。

顾子风深邃的眉眼冷了几分,他看着餐桌上被就近掀翻的饭菜,道:“岑溪,是不是这四年我事事没束缚你,你就忘了你本来的身份了?”

本来的身份……

岑溪看着顾子风英俊的脸庞,却越来越觉得陌生。

他表情空茫一瞬,心脏像铅块在胸膛坠着,又冷又硬,几乎要掉下来。

让他遍体鳞伤。

他咬着腮帮子内侧的肉,声线颤抖道:“是啊,我原来的身份是什么……是你顾子风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一个无人想要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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