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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黑

发表时间: 2023-01-27

君念白见她若有所思的神色,轻轻后退几步,勾起嘴角,一脸苦恼:“果然惦记上了,不防都不行!”

君念白的话太过直白,说的顾月华忍不住脸红。

“谁惦记了,别狗眼看人低”顾月华猛翻白眼,越过君念白,直接朝里屋走去。

那锦菊三人都一愣愣地看着顾月华。见她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家世子的屋,连忙倒吸一口气,又回头瞧了瞧自家世子,见君念白耸耸肩,无可奈何

“准备些清淡的糕点端进来。”君念白又吩咐,随后又补了一句“就红豆酥吧,不腻”

“好好好”锦菊点点头。她可算明白红豆酥到底是给谁买的了

“浮萍,这段时间你来伺候她吧”君念白又道。

“是”浮萍连忙点点头,浮萍是最早来君王府伺候君念白的,可谓是资格最老的人。

“让你伺候她,是因为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府里什么东西,你都了如指掌。这段时间,她要是毁了什么东西,踩坏了什么珍贵的花花草草,丢了什么物件,你都一一记下来。以后都是要找她清算从借款里扣除的”君念白道。

浮萍一怔,愣愣地点头。

“君行止,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月华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顾月华一身郁气,想着君念白实在是欺人太甚,还恶意诋毁自己,真当自己是乡下来的土豹子吗。

她也是有人格有尊严有道德的好么

“你们下去吧”君念白忽略屋里人的咆哮,径直走进了屋。

视线淡淡飘过去,见顾月华气的在自己床榻上打滚,被褥床单被折腾的皱皱巴巴,迫使他眉心蹙了蹙。

君念白垂下眸子,不咸不淡道:“今天折腾了这么久你不累吗?还折腾的这么厉害……”

“要你管啊!”顾月华白了他一眼,一开始她只是单纯地想捣乱,谁让君念白那样说自己,结果一碰上君念白的床,顾月华根本就不想下来,这床是棉花糖做的吗,又软又舒服。

床舒服,被子舒服,哪哪都舒服。

如今躺上君念白的床,她才知道,以前她引以为傲的小床如同乞丐窝。

不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可是这话到了君念白这里,好像真是一点用都不管。

君念白俊眉一挑,也不理会顾月华,任她滚来滚去,自己悠然地坐下来拿起一本书低头看起来,不一会儿,轻歌进来奉茶和糕点。

刚刚想退出去,就看见顾月华从床上跳下来,“等会儿”

轻歌停住脚,看着顾月华。

顾月华一口一个红豆酥,又闷了一口烫茶,烫的鼓鼓地出气,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的气质,等她吃完喝好了以后,就听见她道“你替我去顾王府通知一声,告诉晴姨,若是萧九陌来找我,就让萧九陌来君王府,让晴姨做点的猪肘子,猪耳朵让萧九陌一块带过来!”

轻歌闻言,有些为难,偏头想看自己主子。

“你看他干嘛啊,赶紧去……去晚了我就要饿死了!”顾月华不耐烦地催促道,却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君念白大有深意地看了顾月华一眼,放下书,对着轻歌道“你带她回房,然后再去顾王府”

“是,”轻歌得了令,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月华郡主请跟奴婢来”

“到底是你家奴婢,别人根本就使唤不动。”顾月华酸溜溜地看了君念白一眼。

轻歌闻言,尴尬地僵在原地。

“这是自然”君念白似讽地看了顾月华一眼。

顾月华扁了扁嘴,又接二连三地打了个哈欠,想必是困极了,于是她摆摆手“不想走了,我觉得你床好舒服,就在你床睡了。等萧九陌来了,叫我”

说完,后退几步,随意地往后一倒,滚了滚,找到最佳睡觉的姿势,闭上眼,呼呼大睡过去。

顾月华四仰八叉地躺在君念白地床上,睡姿大大咧咧,毫不避讳

君念白低着头品茶,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不知道想些什么。

轻歌尴尬地收回了手,大气都不敢出,只好轻声道“世子,那奴婢去顾王府了”

闻言,君念白抬起头道:“你还真去,她这会指不定睡到什么时候呢。你去了也白去。她想一出是一出,你跟锦绿去一趟逸仙楼,好久没吃他们那里的醉鸽和百合烧鱼了。你再让锦菊做两碗蟹黄云吞吧!”

轻歌点点头,连忙退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更加安静,轻不可闻。

君念白收回视线,又看向顾月华难看地睡姿,嘴角还留着某种液体,无奈地摇摇头,他也不明白一个规矩众多,戒条严谨的王府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的人

君念白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床前,眸光落在顾月华的小脸上,眸光暗沉,眉头轻蹙。

随后目光又落在她的小手指尖处,十个粉粉的指尖处都有不同面积的烧伤,虽然养的很好,可是还是能一眼就能看出。

许久,君念白才收回视线,弯下腰替她脱了鞋,又将她身子板正,轻柔地盖上棉被。

动作小心自然,行云流水,没有片刻地停顿。做完之后,君念白才又走回去,继续低头看书直到太阳西下,明月已升。

“鸡腿”床上的顾月华微微的嘟起唇瓣,梦呓一声,随后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但人还在昏睡,不肯醒来。

这时候,屋外响起锦菊的声音,“世子,晚膳好了,端进来吗?”

“在等等”君念白头也不抬道。

屋外再也没传来声音。

房中静静,只有轻轻地翻书声,

顾月华又开始砸吧砸吧嘴,舔了舔唇,咽了咽口水,肚子又开始极响地咕噜咕噜直叫。

君念白还是不理,继续翻书。

终于,顾月华饿的胃疼,从沉沉地睡意中挣扎地坐起来,擦了擦口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顾月华无意识地环顾四周,见屋子里点起了蜡烛,又看见君念白坐在那里看书,她涩涩地开口问道“萧九陌还没来?”

“没有,快了吧”君念白头也不抬,看的很认真。

她皱了皱眉,头重得太厉害,眼皮也沉的实在抬不起来,她只得猛咽口水,压住饿意,砸吧砸吧嘴,又倒下去,扔下一句,“帮我催一催,我再睡会儿”转身又沉睡过去。

君念白没搭话,继续优雅闲适地看着书。

月上中梢,锦菊声音又轻声传来,“世子,把晚膳端进来吗”

“再等等,不用管我”君念白放下书,揉了揉额头

“世子,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先垫点。”锦菊有些担忧。

“不了,下去吧”君念白道。

锦菊闻言,只得领命退下。想着世子对月华郡主可真是好。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月华终于算是彻底清醒了,不。应该是彻底饿的清醒了。她猛地从床上跳起,火急火燎地嚷嚷道“要饿死了,要饿死了……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醒了?”君念白抿了一口茶,挑眉问道。

“萧九陌来了没!”顾月华皱着眉,小脸满是怒色,被子也是用力地掀开,颇有想找人打架的气势。

“没有”君念白道。

“那顾王府也没人派来送吃的,不是让你催了吗”顾月华眉头皱的更紧,赶忙塞了一块红豆酥垫垫肚子,不然要饿晕过去。

“催了,晴姨说要等萧九陌来了,一并给你送过来。我便没在催了”君念白又道。

“这萧九陌怎么回事?真烦人,想饿死我啊”顾月华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眸子里装满了对萧九陌的不满意。

“他从小就不靠谱,说话反悔的快,也就你信他”君念白看向别处。

顾月华有气无力地爬在桌子上,微微点点头,觉得君念白说的有理,亏自己还跟萧九陌那么铁,道:“饿死了,你吃饭没。还有饭没?!”

君念白摇摇头,道:“正准备吃呢,知道你自己准备了,便没留你的!”

顾月华闻言,面色骤变,恼怒道:“你明知道我没吃饭还不留我的饭?你什么意思啊。故意的是吧,我不管,我要吃饭——”

“来人,上饭!!给我吃饭!”顾月华拍着桌子,就叫嚷开来,那架势好似谁不给她吃饭她就跟谁急。

锦菊等人后候在门外已经多时了,一听见顾月华醒过来,就着手开始准备上晚膳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推门而入,端着丰盛的晚膳走了进来。

顿时,顾月华的眼珠子都不动了,鼻息间都是浓浓地饭菜香,尤其是在看见蟹黄云吞以后,简直整个人直接扑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是世子……”锦菊还来不及阻止,顾月华已经将第二碗给归为自己所有。

“我不吃”君念白低下头,继续优雅地吃了几口菜。

顾月华闻言,眉眼带笑。十分满意君念白的回答,挑衅地朝着锦菊挑挑眉,目光又锁定在她面前的百合烧鱼上,只可惜她两只手都顾不上,嘴巴也顾不上,只好哼哼唧唧示意君念白。

“知道”君念白拿起筷子轻轻拨弄她面前的鱼肉,选择最嫩刺又最少的一处,放在她的嘴边,温声道:“你胃受过凉,吃百合最好,你又爱吃鱼。这道菜倒极为适合你。但不能吃太多,容易腻。”

顾月华点点头,但嘴是顾不上了,毫不客气地张嘴,让鱼肉放在自己嘴里,表情十分满足。又用下巴点了点另一处的鸽子肉。酒香,是她最爱的醉鸽。

“这道菜你不能吃,你刚刚胃疼了”君念白道,吩咐锦菊将醉鸽端走。

“不准!”一看见自己最爱的醉鸽被端走,顾月华一下子就急了,抢过盘子,护在怀里,恼怒地看着君念白,“知道我有胃疼,你还点醉鸽”

“我点的时候你胃还没疼!”君念白道。

“可是你已经点了!点了就得吃,不然多浪费”顾月华捂着怀里的盘子。宁死不撒手。

“其实醉鸽也不算最好吃的。你今晚若不吃,明日我给你点西湖醋鱼吃”君念白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舍身取义,语气十分温柔,劝哄道:“西湖醋鱼可比你那醉鸽好吃,你要知道,你胃疼若是碰了酒,这以后几天什么好吃的你都吃不了了!这西湖醋鱼选用的鱼是南方进贡来的庐鱼,此鱼生长在极南一带,因对水温有很高的要求,所以数量稀少,肉质肥美,你要是错过了真的太可惜了”

“真的?那明天给我吃西湖醋鱼?”顾月华半信半疑将盘子递给了锦菊。

“你人都在这,还敢骗你!”君念白道。

顾月华不再言语。但是还是有些不高兴。

君念白见她还是不开心,便一直仔细轻柔地给她夹鱼肉吃,自己一筷子都没动过。锦菊站在一边只心疼,但也不能说什么。

两碗蟹黄云吞下肚以后,可算是喂饱了顾月华的肚子。

顾月华拍了拍自己圆滚滚地肚子,哼着小曲,想着果然吃饱了的人最开心。

君念白见顾月华不吃了,便放下筷子,自己也不打算吃了,吩咐下人都撤了。

吃饱了的顾月华又有力气骂人了,又想起萧九陌让自己饿肚子的事,刚刚消下去的气又起来了,伤心嘟囔着“亏我也算是跟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也敢放我鸽子,说话不算话。我还一直以为他对我跟别人终究是不同的…”

话落,君念白垂下眸,眼睑遮住了神色,接话道“所以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跟他也八年未见,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好不代表现在好。再说,这八年,他不也一眼都没去顾王府瞅过你吗?就你傻,自己以为他对你不同。”

“是吗?以前我觉得他不会变的。想着毕竟从小情意在嘛。哎,会不会真的是我想太多了,我还考虑过实在不行,取消不了婚约,我也认了。大不了跟老皇帝说,我就嫁给萧九陌呗。萧九陌应该会对我很好的,而且我们两志趣相投,还能玩到一块……”顾月华被君念白一说,也弄的伤心了,自己没想到八年的确能发生太多事,很多关系不是以前那样了。

君念白身子一震,眸光暗沉,整个玉颜也暗沉了一分,轻轻哼了一声,“你从小就自以为是,以为谁都要围着你转。时间能改变每一个人,人家萧九陌这八年混的风生水起,声名赫赫,多少能文能武,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暗传芳心,千里寄尺素。自己忙的万花丛中过,还真以为人家会惦记你,要不是还未到弱冠,早就有了七八个侧妃养在府里了。你呢……”

“我……我怎么了。不就是琴棋书画吗?我也可以学啊!”顾月华瞪了君念白一眼,偏头询问,“萧九陌这几年真的意气风发啊?是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君念白点点头,“当然,他在边疆还是做出了一番成绩的,不然你以为他私自回来,老皇帝怎么没责罚他。那些女子这几年跑去边疆的不下千百人,你以为那些娇小姐跑到那干燥缺水,风沙弥漫的边疆真去玩的?!你可得离萧九陌远点,你说要嫁给萧九陌,等以后那些女子过门,一个个能文能武,女红织布,样样精通。你还有什么优势,再说后宫勾心斗角,千万般算计,你每天能应付的过来?就算你应付的过来,你难道不怕你年纪轻轻愁白了头,色衰爱驰自古真理,我看你还是踏踏实实想着怎么取消婚约吧”

“哎,哎…以后我离萧九陌那个白眼狼远点,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老老实实等我及笄以后想办法取消婚约吧!”顾月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连连叹气,好好地又否决了一条路。

君念白也附和点头,轻声咳嗽了一下,慢慢又问道“其实,八年前顾王府之变带来的也不全是坏处。祖训有言:皇权不得干涉百年王府后代子孙婚嫁姻缘,虽顾王爷曾与皇上有过协议将你嫁入皇室,可如今顾王府是你当家,自然可以与皇帝协商一二。但前提是顾王府还有与皇室抗衡的资本,才能逼老皇帝取消婚约。”

顾月华叹了口气,看着君念白,沉默了半响,一脸严肃:“可不是。我也愁这个。虽说有一线生机。可是顾王府已是昨日黄花,别说与如今大夏抗衡了,能比得上大夏的一半势力就不错了。我看再过十年,神使下山,这“百年王府”顾王府也估计保不住。目前真想不出好的办法,但实在把我逼急了,就把老皇帝毒死。他死了,没人会想娶我的,到时候,我在来个炸死。他们肯定顺水推舟。我也可以浪迹江湖,逍遥自在了!至于顾王府,不是百年王府就不是,总得给后起之秀留点机会!”

“老皇帝近几年极为惜命,衣食住行更加谨慎,而且耳目众多。你想毒死他,几乎不可能。再说,就算他真的死了,你就以为其他人不打顾王府的主意了吗?到时候想必会有人借题发挥,想娶你入门动作更快”君念白一针见血地道。

“那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几乎寸步难行。走一步看一步。我都躲你这儿了。我总不能躲在你这一辈子吧” 顾月华抛给君念白一记白眼,她鼓着脸坐在桌子面前,偶尔抬起手背揉揉红红的眼睛,内心满是委屈和担忧。

君念白见顾月华阴沉着脸,眸中满是委屈,眨眨眼,声音放的格外温柔,“其实,没什么发愁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如今这样着急也没用。如今只能见招拆招,老皇帝毕竟年纪大了,顾王府也在那儿,只要还是百年王府,尊荣依旧,不必过于担心。只是离神使下山还有十年,变数太多,不急”

“也是”顾月华突然阴霾一扫而空,心境也变得明朗了起来,哼了哼,慢慢地变愉悦了起来。

“嗯,你实在不必老将婚事放在心上,你越放在心上也就越跟真事似的,你也别跟那些皇子走的太近,免得他们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你要是不出现在他们面前,说不定,一时半会儿人家还想不起你来……也就没了好多事,你说呢”君念白抬起眼皮,品着茶,悠然道。

“嗯!还多亏你提醒!我以后真得注意,萧九陌那些保持距离比较好,就说那萧景铄,以前的误会现在还传呢,我真是百口莫辩啊—今日听你这么一说,简直太对了,还真得谢谢你!”顾月华直点头,打心眼里赞同君念白的话。也从心底算是重新定义君念白的形象。

“嗯。谢我倒是不必。你我从小相识,两府又是近百年的世交,你只要分的清谁是真正对你好就成。我可待你真是不薄,你对我能有萧九陌一半好脸色,我也是满足的。”君念白看了顾月华一眼,神色有些委屈。

顾月华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这些年对君念白没少给冷脸,也没少给气受。顾月华有些羞愧,低下头,放缓语调,应承道“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你心里念着我好就成。以后别信某些小人的话,伤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情意—”君念白很是满意顾月华的态度。

“不会,不会,以后我一定信你!什么好事都第一个想着你!以后我跟着你混。”顾月华狗腿般地冲着君念白笑着。

君念白被顾月华狗腿地神情逗笑,眉眼绽开,墨眸一弯,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莲花突然绽开,瑰丽潋滟,清雅夺目到极致,看的顾月华直冒傻气。

好半响,顾月华才别开眼,暗骂自己没出息!

“明日奶奶回府,府里太闹。我带你出去玩。”君念白将顾月华的痴然看在眼里,嘴角高高扬起,声音低而柔,若春风一般。

顾月华立即喜笑颜开道:“好啊好啊,去哪啊?”

君念白抿唇笑了笑,缓缓道:“如今快入深秋,仰云峰满山红叶似霞,铺满山阶,不去看实在可惜。”

“好。那就去看!”顾月华答应得很痛快。

君念白亦笑:“那你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行,”顾月华点头,又抢过话“我要睡你床,你床舒服。”

“我睡软塌”君念白不以为意,并让浮萍进来伺候她梳洗,自己去了书房,处理事物。

“主子——”君念白刚刚来到书房不久,锦绿就来禀告。

君念白应了一声,道:“如何”

“六皇子在顾王府等了一个晚上,派了几十个人来王府里催,都以月华郡主不想回去为由都给挡回去。六皇子刚刚才气冲冲地回府。”锦绿垂首道。

君念白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锦绿连忙退下。

又一阵风吹来,竹叶依旧沙沙作响,君念白踱步来到窗前,皎皎的月华洒在庭院中,竹林中,似乎将君王府的内院修饰的恍若天上宫阙。

“月华若夜雪,见此令人思。”君念白喃喃自语,忽然讽刺一笑,连连摇头,暗道自己竟然也会说痴语。

第二天,顾月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搬上马车的,一路上马车的颠簸都没能让她从睡梦中醒过来,直到快到了山脚下,她才幽幽转醒。

顾月华的头枕在君念白的腿上,两只手被君念白握在手里,她睡眼惺忪,怔怔然地睁开眼,还没意识到自己躺在哪里。

“醒了?!”君念白低头看着顾月华道。

顾月华近距离地看着凑近来的容颜,猛地跳起来,也不顾自己猛地撞上马车顶,双手抱在胸前,瞪着君念白,结巴道“你你你—你—”

“我有什么办法,马车颠簸的太厉害,你又叫不醒,更无奈的事,你睡觉还不安分,我总得想个辙给自己留个位置才是!”君念白淡淡道。

顾月华微微红了脸,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模样,将头撇向一边。

顾月华尴尬地想要透气,连忙用手掀开侧面的车帘瞧了外头的山色,瞬间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开来,果真如君念白所说满山似霞,火红如锦带,浓烈地秋高气爽的气息。“哇!好漂亮!”

君念白闻言叫停了马车,下了马车朝顾月华伸出手,“下来吧”

这回顾月华可没有矫情了,扶着君念白的手就跳了下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登顶!”

“这个状态你也就一时半会”君念白道,“我们就去半山腰那处凉亭吧,红叶铺千阶差不多了”

“小看人!我就要登到山顶”顾月华一点也不信。

牛皮吹了,身体却是真不行。山里的雾气太浓太重,顾月华都爬了一个时辰了,树上草叶上露气依旧很重,山间的小道青苔遍地更是湿滑一片,顾月华这一个不留神,就往前头栽去。

要不是君念白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顾月华准保摔个狗吃屎。

这回顾月华连谢谢的话都不想说了,她不明白昨天是怎么被鬼迷心窍被面前这个家伙忽悠地来爬山。

顾月华低头看着面目全非的绣花鞋,要知道五十两一双呢,昨天君念白刚给自己买的。顾月华看着满脚的泥泞,一生气就将鞋脱了,想要扔的远远的。

结果君念白扭过头,伸出手来道:“我帮你拿吧。”

顾月华本就舍不得,也没跟君念白客气。两只鞋都递给了他。

顾月华看着君念白的背影突然忍俊不禁,那样气质高华,翩然绝立的人提着一双满是泥泞透着粉色碎花布的绣花鞋,怎么看怎么好笑。

笑着笑着,顾月华地眼泪就笑出来了。

君念白停下脚步,转过身回头看着顾月华,挑眉笑问“有那么好笑吗?都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