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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微微露出水面,从上面看建筑构造出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可惜其中夹杂着些许绿色。
总会有些爱过度解读的人说:构造成的白色玫瑰是界主为自己的爱人,中间种植的植被是因为界主被绿了,所以才种上去的。
当然,没有人真正知道为什么会构造成白色玫瑰,也不知道界主是不是真的被绿了。
而岛的三面全是碎石,只有一面是沙滩,哪怕街道上的阿拉斯加吐着舌头,却也空无一人。
因为在这是世界上,海象征是死亡。
岸边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灰色的瞳孔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风信子。
黄色的风衣不断的被吹起,没有落下,似乎到了海边,就已经很安心了。
他如此想到。
他真的很想脱掉鞋子然后慢慢的走进海中,但是沙滩上掺杂的各种碎片让他打消了现在脱掉鞋子的想法。
在海水涨潮能到达的最远处,他看到了一双纤细的脚浸没在海水中。
抬起头来,却看到了泪眼朦胧的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海风吹起,右手提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女孩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眼中都有着一模一样的东西,她的眼神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忧伤里夹带着些许绝望,瞳孔里那倨傲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好似一把锋利的刀,直入你的心房。
那一天,误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不只是他一个。
正如他看到了她哭泣的模样,她也看到了他的表情。
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以通过内心看到对方深处的东西,而此时的两人全然已经看透了对方,像是两只天空中漂泊的孤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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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有种想与面前的人相拥的想法,但是全都恰好的压制住了。
这不是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更像是看到同类,一只怪异的动物,遇到了和自己一样怪异的人。
他嘴唇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有钱吗?没钱坐车回家。”女孩擦了擦眼泪,叫住他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慌忙掏出来的三个硬币递给了她。
女孩接过硬币穿上鞋子离开了,身后的长发被海风吹到一边,像是披风一般。
海风辗转漂流,不会一直停留在此处。
原本想要走进深海的他,却只是看着已经离去的她。
仿佛,是在画中。
脚下的影子不知为何,似乎在看着她。
“这个世界的人都那么感性吗?像傻子一样。”女孩喃喃的说道,双眼之中有些许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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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空中不断的飞过雁群,排成“人”字形朝着南方飞去。
天空的下方,是一片银杏树林,金黄的树叶却不知为何有几分黯淡。
“青春对于你来讲是什么?”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两边是早已落下的银杏叶,两个看起来十七八的男孩并肩走着,而发出问题的是看起来比较清秀的男孩,他的脖间挂着一条蓝色的长绳,绳子连接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刘晨。
而在他身旁的人牌子上牌子上写着:君子蓝。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君子蓝明显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很快便想到了答案。
“回想初中的时候,看小背心,瞄袖口,偷偷闻头发,假装捡笔偷偷看一眼漂亮女孩的脚踝,都是青春呐。”
“你的青春有点流氓了……”
“是吗?确实有点流氓,我一会去海边你去吗?”君子蓝耸耸肩,脸上写满了无所谓。
“你天天往海边跑,不练习了?明天可就最后的考核了,要是不及格你可就要被劝退了。”刘晨提醒道,随后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咱们的世界很忌讳海这种东西。”
“是吗?那挺好。”君子蓝没有正面回答,两人继续沿着这条路走着,路边不时的有金黄的叶子飘落,看起来很美,却只是不断凋零的生命最后的时光罢了。
正如同花开花落,烟花升上天空,然后慢慢的熄灭,或许对于烟花来讲,一生已经结束了。
一路无话,两人也是走到了尽头,道路的尽头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活力的小区。
“祝你明天好运。”刘晨说道,然后转身离去了。
而君子蓝也是朝着海边进发了,只不过他却是一路小跑。
直到感受到海风拂过,才减缓了速度,慢慢的走向了沙滩。
沙滩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活力,一个人都看不见。
君子蓝走在沙滩上,然后来到了海浪能到达的最远距离,脱掉鞋子坐了下来,默默的观看着海水没过自己的双脚………
埃雅学院
校长室
这位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的老人坐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叠考核申请,然而全都是实战申请。
“这么长时间,都忘记了契来源是什么了,不过也无所谓了。”老人自嘲一笑,将一叠纸张丢在红木桌上。
墙上,挂着一副太阳微微升起的画。
画中,用白色颜料勾勒出的风,围绕着一束风信子。
“契是唯心的啊。”老人说着看向了墙上的画,画中的花似乎活过来了,微微摆动。
“只要心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