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仙侠连载
自由拍客邵子柏突然得到一张神奇的录制卡,这张卡能设定一个人的生死祸福,疾病灾难,有了这张卡,邵子柏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死期。凭着这一张神奇的录制卡,邵子柏复活之后成了亿万富翁。接下来,京州富豪,达官贵人纷纷找上门来,与此同时,黑道大佬,以及各方神秘物种,都在削尖了脑袋寻找邵子柏……
主角:邵子柏,阮牵芸 更新:2023-01-22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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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邵子柏,阮牵芸的武侠仙侠小说《灵气复苏:开局白捡一个亿》,由网络作家“南村笠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由拍客邵子柏突然得到一张神奇的录制卡,这张卡能设定一个人的生死祸福,疾病灾难,有了这张卡,邵子柏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死期。凭着这一张神奇的录制卡,邵子柏复活之后成了亿万富翁。接下来,京州富豪,达官贵人纷纷找上门来,与此同时,黑道大佬,以及各方神秘物种,都在削尖了脑袋寻找邵子柏……
邵子柏从火葬场的后门走出来后,感觉自己像一个复活的鬼魂,气愤得浑身骨头爆裂。
灵山殡仪馆的火化炉没有将他烧为灰烬,但是他的确是死了,被吴村安排的杀手推进了南明河。
不料被送进火葬场的火化炉之后,他竟然穿越到和地球平行的另外一个世界。
人还是上一世的那个人,身高一米八六,面容帅翻了天,火化炉没有让他有丝毫改变。就连被推下南明河之前挂在脖子上的掌宝摄像机还在。
邵子柏刚刚走到火葬场化妆前门口,一阵哀乐声响起,前面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按照地球上的惯例,都是死者下葬的时候才有大队伍出现,但是在这个世界,习惯不同,就连将死者从化妆间送到灵堂的队伍也是非常庞大。
邵子柏赶紧闪身躲在一个大柏树后面,送灵的队伍的确够庞大的,除了披麻戴孝的家属之外,还有八十八个男子,清意思的黑西装,胳膊上抬着黑纱,胸前带着白花。
邵子柏上辈子做拍客的职业习惯也还在,于是打开掌宝,偷拍下了这辉煌的场面。
在这个与地球平行的世界里,他还想继续做拍客。
走在最前面的仪仗官举着一个牌子,上书“齐公讳浩天老大人之灵位”。
死者齐浩天,五个小时前在一家贵族医院里咽气,刚刚从殡仪馆的沐浴化妆间抬出来,由四个送灵的仪仗官抬着,送往已经布置好的灵堂。
灵轿的后面,跟着齐浩天的三个儿子八个孙子孙女,再后面是就是八十八个黑乌鸦。
邵子柏的镜头刚刚对准躺在灵轿里的齐浩天,画面突然定格,屏幕上弹出一个菜单。
【叮……】
【宿主:齐浩天】
【职业:富豪】
【身家:百亿】
【阳寿:88】
【灾劫:65】
【化解方式:……】
【解救时间:……】
邵子柏当即大惊,京州的首富不是吴谦平嘛,怎么又冒出一个百亿大富豪?
惊愕片刻,才醒悟过来自己穿越重生了。
齐浩天的确是这个世界的京州大富豪,现年65岁,十八岁白手起家,从底层包工头干起,十五年前成了京州最大的房地产商,五年前身家高达一百五十亿,后来有传闻说在凹门赌城输掉了三十亿。
没想到这个百亿富翁,居然在65岁的“英年”猝死,会不会也是遭人暗算了?
但是摄像机菜单信息显示,齐浩天的阳寿是88岁,65岁这年只是一个灾劫。说白了,齐浩天还有23年的阳寿,这次只是假死。
而且,菜单里还有化解方式……
邵子柏来不及懵逼,自己都能从火葬场的火化炉里活脱脱地走出来,摄像机里出现这个奇怪的菜单根本就不足为奇了。
……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董事长……”
邵子柏从柏树后面冲出来,面对一群黑乌鸦,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阻挡丧家将亡者送入灵堂,这事可大可小,何况人家还是京州的首富。
但是事不宜迟,菜单里显示,再过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不化解的话,齐浩天就躲不过这场灾劫,那真的就死了。
于是,邵子柏装着胆子大喊道:“齐董事长并没有死!不不不,我有办法救活齐董事长!”
殡仪馆的四个仪仗官当即吓住了,诚惶诚恐、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当即就有几个保安冲上前,迅速将邵子柏控制住。
齐浩天的三个儿子,最大的43岁,最小的32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三人看到半路杀出一个疯子,当即气得差点咬碎牙齿。
老三齐金赟脑袋一歪,四个保镖就将邵子柏按倒在地,准备像提死狗一样将他扔出两里地之外。
“慢!”
随着一声柔柔的声音,人群里走出一个十九岁的芳龄女子。
“这不是邵子柏嘛,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邵子柏艰难地抬起头来,也是一惊。
“齐婉婷,怎么是你……”
齐婉婷是京州大学传媒学院二年级的学生,因为长得非常漂亮,算是学院的新晋校花,所以邵子柏记住了这个人。
当然,邵子柏也是因为太帅了,而且半年前还在学校里闹出了以一对八大战情敌的闹剧,好歹也算是京州大学的风云人物,自然也被齐婉婷记住了。
但是据了解,齐婉婷的父母都是小生意人,每年也就是三五十万的收入,她怎么也在百亿大富豪齐浩天的送灵队伍里?
“我爷爷……”
齐婉婷刚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邵子柏再度惊愕,没想到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是由很多人的命运改变了,比如齐婉婷,居然是百亿大富豪的孙女。
不知道吴村,皮曼娜的命运是否也有改变。
齐婉婷正是齐家老大齐金富的千金小姐,除了长得貌若天仙之外,丝毫没有半点富豪千金的趾高气扬嚣张气焰。
邵子柏顿时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不对不对,应该是齐浩天抓到了救命稻草。于是大声说:“师妹,你相信我,我有办法救你爷爷!”
齐家老大齐金富愣了一下,疾步上前,哑着嗓子对邵子柏说:“看在你和我女儿是校友的份上,今天发生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耽搁进灵堂的吉时,小心我把你沉浸南明河。”
邵子柏一听,顿时打了一个冷战:不会吧,上一世被吴家的杀手推进了南明河没死,穿越复活了,居然还要被推进南明河?
想着自己悲惨的命运,邵子柏也豁出去了,双臂一甩,当即掀翻了两个保镖。
站起身来直面齐金富,也是压低声音说:“你就是齐家长子、绿洲集团的总经理齐金富吧。时间来不及了,再耽搁下去老爷子真的就被阎王爷勾走了性命。这样吧,我给你立个军令状,我要是救活了老爷子,你就付我一亿元。我要是救不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通过那台掌宝,已经掌握了齐家大部分人的身份信息。
“有意思!”
齐金富牙齿咬得咯咯响,心想这个关键时候居然冒出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信口开河敲诈勒索,找死也不选地方。
正要发作,不觉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齐婉婷。
齐婉婷和爷爷的感情非常深厚,幽幽怨怨地希望奇迹发生,就对齐金富点了点头。
齐金富凑近邵子柏一步,小声说:“一个亿,你小子口气不小!不过没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要是敢和老子开玩笑,老子也不要你死,直接让你做个太监,痛苦一辈子。而且你的家人,将会终身在齐家为奴……”
邵子柏顿时黯然,不是担心齐金富要对他的家人怎么样,关键是他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和地球平行的世界,不知道父母和那个傻子弟弟是否也跟着穿越了。
不管了,救人要紧!一个亿的诱惑实在太大。既然穿越了,就得换个活法。
于是也咬牙切齿地说:“好!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是救不活老爷子,你马上阉了我!但是我要是救活了老爷子,你必须立马兑现一亿元,否则,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敢保证。”
齐金富看着邵子柏信誓旦旦的模样,忍不住暗暗兴奋。
最近两年,房地产越来越不景气。好在齐家老爷子手眼通天,指掌的绿洲集团稳中求进,不久前还向筑城市政府争取到一个安居工程项目,五年下来利润高达三十亿。
不料刚刚有点眉目,同是京州的大腕级企业:吴氏的天鼎集团也向房地产业进军,也在竞争这个项目。
偏偏在这个时候,老爷子齐浩天病危,天鼎集团趁虚而入,眼看着这块肥肉就要被吴氏抢走。
好在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还没有扩散,齐家也还没有发布讣告。倘若眼前着小子真的有办法救活老爷子,凭着齐浩天闯荡江湖四十多年的经验,加上在京州的人脉,拿下筑城市安居工程这个项目不是问题。
齐金富是一个孝子,他也不和齐金贵齐金赟两个兄弟商量,恶狠狠地做出了决定!
“好啊!一个亿就一个亿,我马上叫集团的法律顾问过来!”
其实作为绿洲集团的总经理,齐金富还是有一亿元的决定权,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想按照正规流程进行。
不料邵子柏却急切地说:“等不及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师也救不活老爷子了。”
看着楚楚可怜娇嫩如仙的齐婉婷,梨花带泪让人心碎,邵子柏一咬牙,断然说:“算了算了,钱不钱的都是后话,我得赶紧救齐董事长!只要你们不为难我就行了!”
齐金富看邵子柏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突然有点感动:“行,签不签协议都行!只要你真能救活我父亲,一亿元我个人也可以付给你!”
邵子柏没想到齐金富这么干脆,转个背就躲进柏树后面,拿出摄像机摆弄一阵。
然后钻出来,附在齐金富的耳边小声说:“马上把老爷子秘密送回病房,一个小时之内必然清醒过来,而且我敢保证老爷子能活到八十八岁。”
齐金富摇晃着脑袋,还是不相信邵子柏的胡言乱语。
靠近齐浩天,不觉大惊。
齐浩天僵硬的面容似乎有所舒缓,肤色也泛起红润的迹象。壮着胆子摸了一下他的手,原本冰凉透骨,居然有了一温度。
齐金富当即和两个兄弟耳语一番,直接叫送灵仪仗官齐老爷子的遗体送上了豪华商务车里。
……
一个小时过后,一直战战兢兢守在医院病房门口的邵子柏,就看到齐婉婷彩凤一般奔跑过来。
“师兄,我爷爷活过来了,你真是神人。这是我爸爸给你的卡,里面有一亿元,密码是六个六。”
这一瞬,轮到邵子柏的心跳骤停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看着呆若木鸡的邵子柏,齐婉婷吓坏了。
不过很快她就清醒过来,邵子柏之所是京州大学传媒学校的名人,第一是因为很帅,第二是因为半年前的一怒为红颜,第三就是因为他穷。
一个来自偏僻乡村的穷小子,突然之间拥有了一个亿,他要是不呆若木鸡似乎还说不过去呢。
邵子柏很快也清醒过来,不过还没有兴奋到疯狂的地步,毕竟死过一回的人,灵魂经过火葬场火化炉的淬炼,成熟多了。
淡淡笑道:“没怎么,只是一时间恍然如梦,没想到我突然之间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居然就成了亿万富翁。”
“穿越?”
齐婉婷纳闷了:“这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啊,莫非师兄你前一阵穿越到哪里去了,又转回来了?”
邵子柏摇头苦笑,心想,半年前是差点就穿越了,假如她吧吴村和那八个杀手全都打死的话,自然会被判处死刑,也相当于穿越。
这次遭遇吴村派出的杀手暗算,难道是死而复活了?
仔细一想恍然大悟,自己的确是死而复活的。在得到那张神奇的录制卡之后,他就给自己的生命值设置了一个无限期,也就是长生不老。
虽然听起来有点滑稽,但是这一次死而复活,的确是一次有效的检验。
“师妹,我真的没有穿越?你还是当初的你吗?”
齐婉婷苦笑,快要把邵子柏当做疯子了。
邵子柏接着又说:“那么你应该知道吴村,知道皮曼娜吧,还有阮牵云……”
齐婉婷微笑着说:“吴村和皮曼娜,我倒是知道,说起来都是我的师兄师姐。但是阮牵云是谁,我却不太了解。师兄啊,我刚进京州大学就听倒了你的传奇故事,半年前你为了皮曼娜和吴村决斗,一个人放倒了吴家的八个保镖。”
顿了顿又说:“师兄啊,当年你一怒为红颜,最终为什么没和皮曼娜在一起呢?”
一句话,又把刚才处于极度兴奋的邵子柏拽进了悲伤的旋涡。
“一言难尽,对了,你不认识阮牵云是吧,那么我带你去京州电视台找她。新媒体这块她可是高手了,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齐婉婷微微笑道:“谢谢师兄,我又不是真的要做记者。”
“对啊……”邵子柏伤感地说:“你是京州首富的宝贝孙女,自然不会做记者,你读这个大学也是闹着玩的。”
齐婉婷不悦:“话不能这样说,我选择传媒学院,目的还是以后为天鼎集团做好宣传……哎呀,师兄留个电话吧,我们改天再聊,我爷爷才复活过来,我要去好好陪陪他。”
说罢两人留了电话,齐婉婷回了病房,邵子柏去了银行。
在自助机上一查,1后面那一串长长的0,差点又让邵子柏晕倒。
喘了两分钟的粗气才平息过来,取了两万块钱的现金揣在身上,赶紧修改了密码,打车去了京州电视台。
……
来到电视台门口,眼前的一切还是从前的模样。
京州电视台就在筑城市的新路口,门前还是高大茂密的四棵红豆杉。
京州电视台,是邵子柏向往的殿堂,也是他的伤心之地。
从大二开始,他每个假期都在京州电视台实习,但是毕业后却无法进入京州电视台新闻名专栏《民生关注》做一名记者。
毕业之后,却因为没有背景没有关系,进不了京州电视台。皮曼娜因为榜上了富少吴村,不屑做一名记者。倒是阮牵芸,因为她的父亲是电视台外录科的科长,顺顺利利做了《民生关注》栏目的一名记者。
邵子柏热爱新闻,做不了记者,他就做《民生关注》栏目的一名职业拍客。每天骑着一个电动摩托满城乱窜,都能拍到一两条新闻,一个月七八千的收入,倒也不差一般普通的记者。
时间久了,和《民生新闻》栏目的制片人和很多记者都熟了,他就成了栏目的一名编外记者,制片人看他很努力,而且还很有才气,也是很喜欢他,就在办公室角落给他留了半边桌子,勉强算是一个工位,说一旦有机会就争取给他转为公司聘的记者。
有时候记者人手紧张,制片人也经常叫他帮忙采访突发新闻。
三个月前,棉纺厂老宿舍发生火灾那次就是这样。当时栏目办公室里没人,制片人鲁丁就打电话叫邵子柏帮忙去采访。
“不好意思鲁老师,我今天是专门来交稿子的呢,我没带掌宝来……”邵子柏平常用的录制设备,就是两千块钱的掌宝,老掉牙了。
鲁丁说:“没事,我给外录科的阮科长打个电话,你去直接用我的名字领一台设备。”
邵子柏来到外录科,阮科长才磨磨蹭蹭地从“废物堆”里翻出了一台老旧的掌摄像机,摆弄半天好不容易开机了。
“阮科长,我看架子上不是还有几台P2摄像机嘛……”
“专人专机,我不能随便把人家的设备给你。”
本来这话半点没错,但是阮科长接下来补充了一句废话:“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拍客,还想用记者的设备?”
这话也太伤人了。
想着棉纺厂正在燃烧的大火,邵子柏忍了。
一检查掌宝,却没有摄录卡。而邵子柏的录制卡已经被素材占满,还没有来得及上传。
“阮科长,麻烦您借一张卡给我暂时用一下,跑个火灾,很快就回来。”
邵子柏双手递上一支中档香烟,阮科长接下了,却随手丢在电脑键盘上。
面色冷若冰霜:“借卡?这个你要找你们的制片人,我这里不包卡的。”
说完转身离开柜台,一边往里面的办公桌走去,一边小声嘀咕道:“你谁啊?!就算老子有卡也不会借给你。”
科长阮明四十八岁,连续两次竞聘技术部副主任都宣告失败,注定在科长位置混到退休了。
于是提前进入更年期,心态畸形,仿佛所有记者都是他的仇人,何况邵子柏只是一个拍客。
一个憋屈的老鬼,也只有在欺负新人的时候,才能找到一些心理安慰。
邵子柏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住了。
“哎阮科长,我叫邵子柏,已经24岁了,该长的毛也都长了!虽然我只是一个临时工,但是这次是《民生新闻》栏目的制片人叫我帮忙的。”
阮明顿住脚步,回转身来,一脸阴冷地看着邵子柏。
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直接把一米八八的邵子柏看扁。
“小子,我当记者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你在老前辈的面前张狂啥?!把鲁丁喊来!”
邵子柏蹙着眉头,一脸反感。
这老家伙还较起劲儿了,这点小事就要惊动制片人,鲁丁来了又能怎样,老子本来就不是电视台的记者。
“阮科长,我只是向你借一张卡而已,顺便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你觉得这点事如果一定要通过制片人的话,你请便……我是考虑着活在正在发生才求你的!”
这话说得很有骨气,出乎意料,阮明突然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录制卡,丢在桌子上,然后抓起邵子柏给的那根烟,坐下抽着。
邵子柏把卡插进掌宝的卡槽里,开始摆弄这台老掉牙的掌宝是否还能正常摄录,试着在晃了几个镜头,摁下了录制键。
寻像器上方显示出红色英文字母REC,证明摄像机已经开始录制了。
邵子柏不放心,打开回放键检查一遍,刚才晃的几个镜头果然录上了。
突然大惊,画面里的阮明,头上有一团奇怪的光影闪烁。
再仔细一看,那光影里藏着一个女人的笑脸,阴森森的笑脸。
邵子柏惊讶之后心里冷笑,原来阮明是被鬼缠住了,难怪他这般变态……
在看眼前的阮明,正闷闷地抽烟,头顶上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再看寻像器里,阮明头顶上的那张笑脸越发清晰,仿佛挑衅一般,那女鬼还朝邵子柏挤眉弄眼了几下,随即隐入迷茫的光影里。而那团迷离的光影,就像一个悬空的斗笠,一直戴在阮明的头上。
真没想到,这张录制卡还有这种神奇的功能,居然能录下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邵子柏吃惊之后心里暗笑,等着看阮明的好戏。不过现在他还得去拍摄火灾的新闻。
提着摄像机就跑到了一公里之外的棉纺厂老宿舍区,一栋红砖房三楼还在燃着大火。
消防人员正在现场救火,两只水枪正猛烈喷水,但是却没有控制住火势。
三楼住户家中已被烧毁,好在发现及时,居民早已撤离,没有人员伤亡。
按理说,过火面积并不大,就集中在三楼左边的住户家里,大火并没有蔓延开来。
但是两只水枪居然无法控制火势,这就让现场的消防人员感到奇怪了。
指挥员冒出了一头冷汗,问事主:“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汽油啊泡沫板之类的易燃易爆物品?”
“没有啊,我家里怎么可能会有汽油,要有早就爆炸了。”
对啊,这大火只是熊熊燃烧,并没有什么东西发生爆炸。
邵子柏也感到纳闷,就将摄像机对准吐出火焰的窗口。
“这火也太奇怪了!那个小王,你带上防护面具和一根水枪,去三楼,给老子来个里外夹击,”
指挥员立即指挥一名消防员准备进入火灾现场。
“等等!”邵子柏突然朝指挥员大喊起来:“不能让人进入火灾现场。”
指挥员一掉头,就看着拿着掌宝的邵子柏。
“你谁啊?谁允许你拍摄的?”
“不好意思,我是《民生关注》的……记者。”
指挥员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里本来就很烦躁。突然冒出一个记者,更烦。
“记者又咋的?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立即就有两名消防员挡在了邵子柏的面前,看他个头高大,也不好直接推搡。
“记者,这里很危险,你在外面去拍吧。”
《民生关注》栏目专门有和消防对接的记者,叫李可斌。
邵子柏就考虑着,该不该给李可斌打个电话?
但是来不及了!
邵子柏不仅不退让,甚至还挪身上前几步。
将摄像机对着离窗口三米远的空中,对指挥员说:“左边,三米远,就朝哪里喷!”
指挥员顿时恼怒了。
老子干这个行当十三年,大大小小的火场钻过两百多次。你一个小记者算老几?也敢来指挥老子?
于是朝身边的两名消防员吼道:“把他给老子轰出去!”
又上来了两个消防员,说是轰,其实也还算礼貌。
一个提着P2摄像机的消防员上前,伸手横在邵子柏的面前。
一边往外推一边心平气和地说:“兄弟,我是消防通讯员,这里真的很危险,你是《民生关注》栏目的吧,到时候我视频传给你们的李可斌就行了。你看火这么大,你在这里拍摄……说难听一点,我们出点什么事,还可以评个荣誉什么的,你要是出事了,单位给不给抚恤金都难说。”
这个通讯员说的倒是实话。
但是邵子柏现在的心思不再死亡赔偿上,他不像消防员,每次出勤都经历着生死考验,他没想到那么多那么远。
不过消通讯员的这番话,倒是让邵子柏很动容。于是就认真地对那个消防员说:“我给说实话,今天这场火灾非常蹊跷……你看那火,不是往外面蹿,反倒是往家里钻。我怀疑这家人的屋子里面藏着古怪的东西,一直在里面吸引着火势……”
邵子柏右手举着摄像机,眼睛死盯着寻像器,左手顺着摄像机指去。
那里是离窗户三米远的空中,火焰弥漫,可能是风势的原因,却穿过窗户往屋子里钻。
“你叫他们两只水枪就盯着那里喷水,我敢保证,一分钟之内就能灭火。”
通讯员盯着窗户外面,三米远的空中,没有发现什么古怪。
但是他决定赌一把。
于是走向指挥员,耳语几句。
指挥员回头看了邵子柏一眼,一脸狐疑。
不过还是让人把两只水枪击中在一起,朝着窗户外面三米远的空中喷射。
果然,一分钟过后,火焰逐渐萎缩,慢慢消散。
邵子柏跟着消防员冲进事主家里,发现里面并没有燃火点。
“线路老化,也不对啊,这家人的房子好像才装修不久。”
事主谭师傅急急忙忙地解释:“对对对,我家房子才装修不到半年,怎么可能是线路老化嘛。”
“我怀疑是有人犯了红眼病,故意害我家的。当时我就在客厅看电视,突然之间就着火了。记者你说怪不怪?”
谭师傅把一切疑惑都寄托给邵子柏解谜。
“你说……那窗帘莫名其妙的怎么就燃烧起来的呢?对了,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肯定是有人从外面扔进来燃烧瓶什么的,这是故意纵火!”
谭师傅的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有点小钱,所以谭师傅平常做人高调,邻居们不是太喜欢他家。
邵子柏笑了笑,小声对谭师傅说:“你啊,就不要大呼小叫的啊,当下之际,最好请道士先生来做一场法事。”
说罢,丢下一脸懵逼的谭师傅,转身走了。
回到电视台,把素材上载。
回放一看,诡异的一幕又出现了……
下午三点,邵子柏刚刚把新闻编辑出来送审,鲁丁就给他打来电话。
“你来一下,上午采访的事情,神奇路消防队的领导要找你了解点情况。”
“只有消防的,那个事主谭师傅没来吗?”
鲁丁迷惑地说:“什么谭师傅?你赶紧上楼来。”
从三楼机房来到四楼办公室,老记者李可斌正在给两个消防员倒茶。
一看,正是现场的指挥员和那个相信了邵子柏的消防员。
指挥员邓建这回礼貌多了,朝邵子柏握手问好。
“邵记者,你在现场的时候,怎么知道火源点在窗户外面?”
邵子柏笑了笑,难为情地嘀咕道:“说了你也不信。”
邓建愣了一下,说:“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信不信呢?”
邵子柏摇摇头,小声嘀咕:“大家都是唯物论者,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不过,火总算是灭了,这样就好!”
邓建越听越糊涂,正色道:“火,肯定是要灭掉的,不过是时间的关系。让我迷惑的是,你怎么知道火源点在窗户外面?”
“那外面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你却给我们的通讯员说,就盯着窗户外面三米的地方喷水。关键的是,还真的就歪打正着了。我现在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究竟是凭着什么做出的判断。”
邓建的口气让邵子柏很是不爽,这根审问犯人有什么区别啊?!
“我可以不回答你吗?”
说罢就要起身。
“坐下!”
鲁丁一声令下,邵子柏就不敢动了。
于是坐下,装着认真思考的样子冥思了半分钟,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师父闵三公。
于是说:“好吧,我说了,你们爱信不信,当听个笑话罢了。”
“不瞒各位领导,我高中毕业并没有考上大学,在老家待了一年,跟着一个乡下的道士先生学做道士,一年后又才考上大学的。不过哪一年,我跟着我的道士师父学了一些本事。”
“今天我在火灾现场,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当时的风势的南北风向,你们盯着窗口喷水,距离那么远,风吹过来的时候,水就到了窗户的右边,也就是北面。”
“所以呢,我就叫你们往左边南面喷水,这样一来,水就直接洒在火焰上了,就这么简单。”
邓建纳闷地说:“但是当时没有什么风啊,我们喷出去的水,也正好射在窗户的火苗上啊,那火为什么就不灭呢?”
邵子柏一愣,闭上了眼睛,慢悠悠地说:“所以说呢,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信,我说的是风水先生的玄学,而你肉眼看见的是物理假象。”
“你们的水其实是往右边喷了的,我当时凭感觉就知道方向偏差了三米,所以……嘿嘿,就当听个笑话吧。”
说罢赶紧走人,出门后拍着胸脯。
邵子柏怎么敢说出自己见到的诡异一幕?
当时,他通过掌宝的寻像器里发现,就在离谭师傅家窗户三米远的空中,一个浑身赤红的怪物,正朝着谭师傅家里喷火。
虽然邵子柏不知道这火魔究竟是来自天庭还是地狱,反正当时就知道是这只魔鬼作祟。
消防人员是火魔的克星,阳气重,所以这只火魔还是有所忌惮,只敢在三楼的窗户边游荡,不敢太过造次。
但是也没怎么把十多个消防员和两只水枪放在眼里,就一直和消防员闹着玩。
不料出现了一个邵子柏。
而那个通讯员消防员还真相信了邵子柏的话,两支水枪突然几重冲向火魔。
火魔猝不及防,当时就被淋得像个落汤鸡,一转身溜了。
不料邵子柏却因此得罪了火魔,这是后话。
还摄像机的时候,邵子柏又遇到了麻烦。
按照规定,栏目的摄像机都是当天借当天还的。
遇到出差等特殊情况,需要栏目的制片人签字备注。
阮明将原本老得掉牙的掌宝摄像机翻来覆去检查几遍,恨不得挑出一根刺来。心里记恨这邵子柏,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给他一个下马威,以后他就不知道外录科的厉害。
足足五分钟,阮明总算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欣喜若狂。
“你看你看,这里怎么掉了一块漆?还有这里,已经被水打湿了……”
掉漆,被水打湿,这些情况的确存在。
但是那漆不是在邵子柏手里掉的。
机身被水打湿,邵子柏还专门找了主持人的吹风机吹干了,没有对设备造成任何影响。
再说了,就这么一台几近报废的老旧摄像机,这些瑕疵根本就不是问题。
邵子柏就知道阮明在故意找他的茬。
“阮科长,麻烦你检查清楚,掉漆是老问题,那痕迹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刚刚跑火灾,机身是沾了点水,不过对机子并没有半点影响……”
“跑火灾新闻?”阮明不觉惊讶,翻看这掌宝,似乎不相信还能用。
“没有影响?是我说了算!”阮明一脸讨打的诡笑:“对不起,这台机子已经不能用了。”
其实,这台掌宝早就不能用了,只是到了邵子柏的手里,神差鬼使的还能录制视频。
阮明幸灾乐祸:“这回真的得叫你们的制片人鲁丁来了,看看是栏目赔偿还是你私人赔偿……”
邵子柏一股无名火蹿起老高!真特么撞鬼了。
老子在几个小时前连火魔都镇住了,还怕你这个死变态?!
“你说,该怎么赔?”
阮明的小眼睛,顿时睁得老大:“这可是你说的啊!”
急忙翻身去里面的办公桌里拿出一张单子,扔在柜台上:“这台松下掌宝摄像机呢,原价一万八,用了六年,我给你打四折,你赔个七千块钱就算了。”
我呸!
就算是新款的,网上的报价不过两三千块。
邵子柏突然想起闵三公给自己算的命。
24岁有一个死劫,过了这个灾劫,召回灵眼,邵子柏就是亿万富翁了。
再过几个月,邵子柏就满24岁生日。
豪气一涌,瞬间情绪失控:“七千就七千,不就是钱吗?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让人受气!”
阮明眉开眼笑地把单子挪到邵子柏的面前,一脸的核桃纹:“有骨气,那么……签字吧。”
这个时候,邵子柏突然清醒过来了。
感情阮明早有预谋,连赔偿单都早就准备好了。
没错,阮明的确早有预谋,就等着有人撞到他的枪口上。
这台摄像机其实已经用了十多年了,基本已经无法正常工作,原本就该报废了的。
但是阮明想在设备报废之前敲上某个记者一笔,也算是外录科创收的一笔外快。
邵子柏这个拍客很不幸,因为对阮明的不敬而中招。
清醒过来的邵子柏,才发现七千块钱,够自己辛苦一个月了。
阮明一看邵子柏犹豫了,担心他反悔。
这事,始终拿不上台面的。
于是故意激邵子柏。
“怎么?没钱是吧,这样吧,别说我不近人情,我可以让你分期付款的。”
特么的,外录科还搞起了分期付款的创收手段。
“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每月付两千,最后一个月付三千。也不要你掏一分钱,我开个单子,直接通过财务从你工资里扣除。”
阮明搞得自己很通情达理一样,还为邵子柏着想了。其实他不知道邵子柏就是一个拍客,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客人。
“你们《民生关注》收入那么高,很多记者月薪上万,你努力一点,多跑几条片子就来了,两千块对你们来说,小儿科!”
邵子柏突发奇想:对啊,我要是和外录科有这么一笔债务,要是闹到台里,不聘我都说不过去了呢。
公司聘也不错啊,有机会再转台聘,然后考在编,自己就是正儿八经电视台的职工了。
虽然这台掌宝老旧,但也还可以用。最最关键的是,那张卡,居然有着神奇的功能。
不要说七千了,要是被人发现了这张神奇的录制卡,估计七万七十万多有人要。
于是邵子柏赶紧就在还款单上签了字,一边说:“七千就七千,连这张卡一起哈!”
阮明笑道:“我可以再送你两张。”
七千块,三个月付清,设备归他个人所有。阮明收起单据,满心欢喜,这七千块钱等于是白捡来的。说难听一点,回头变个花样,这笔钱就钻进了他的腰包。
心里很爽,忍不住就哼起了小曲儿。一回头,却发现邵子柏隔着领取设备的柜台,正举着摄像机对着自己。
“哎,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
邵子柏睁开眯着的左眼看着阮明,说:“我要认真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好请你解决啊!七千块,我不能买一坨废铁。”
人家这话没半点毛病,阮明原本心虚,也不敢多说话,随手抓起键盘上摆着的一根香烟,就要出门抽烟。
“别动!”
邵子柏突然大喝一声,吓了阮明一跳。
抬眼看去,邵子柏正一脸诡秘,举着摄像机对着自己。
一瞬间,摄像机里又出现了诡异的画面,阮明在镜头里晃来晃去,他头上的那一团光影也跟着晃来晃去。
光影里,又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回,那女人不在诡笑,而是面目狰狞,双目流血,舌头吐出五寸长。
这不是传说中的吊死鬼吗?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缠着阮明不放?这些问题邵子柏当然不清楚,虽然跟着闵三公学了一年的道士,但是他连道士的皮毛都没有学会。
他的理想不是做道士,而是做记者。最终他考上的大学,却没有实现做记者的理想。
阮明看着邵子柏还在将摄像机镜头对准自己,毕竟刚刚这七千块钱,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敲诈,心虚是自然的。
忍不住怒吼:“老子叫你不要拍了!”
“你别动!”
邵子柏却执着地举着摄像机不放。
镜头里,阮明的表情狰狞而夸张,似乎想一口吞下邵子柏。
但是他只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足足矮邵子柏一个脑袋,根本不敢对邵子柏动手。
于是只能来点口舌之争:“拍拍拍,随便你特么的怎么拍。你以为老子是吓长大的啊,老子当记者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装什么逼啊?你以为记者还是无冕之王啊。京州电视台就特么的扯淡,有关系就能当官,没关系的就一辈子苦逼。”
“小子,我奉劝你早点辞职,趁着还年轻,好好干一番事业,在电视台没有出路的。……哟哟,你还真的在录啊?那就是一坨废铁,装腔作势的,还想录老子,傻逼一个……”
气急了的阮明,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存心敲诈的小心思。
此刻的邵子柏的确跟傻子一样,一会儿盯着寻像器看,一会儿盯着阮明看。
寻像器里那女鬼突然睁开了流血双眼,朝着邵子柏狰狞地笑了起来。
邵子柏脸色煞白,身子一颤,一边录着,一边没话找话来掩饰此刻的恐惧:“你不是说包我一年吗?怎么……怎么会是一坨废铁呢?”
阮明一听,心里不觉一个激灵:这掌宝不会真的还能工作吧,要是这小子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录下了吧?然后给台领导打小报告……
千万不要弄个晚节不保啊。
急忙讪笑着说:“啊啊……哎呀,我包你一年,两年都行。对了,你不会真的录下了吧……实话告诉你,这是一台报废机子……”
邵子柏没心情顾及阮明的担心,草草地回答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比其他设备好用呢……”
“你还在录是不是?找死啊你!”
不等阮明走过来,邵子柏又大吼大叫起来:“阮科长你别动,我刚刚……咋看见你的头上有个……脏东西?”
阮明吓了一跳,本能地抬起手掌在一头乱发上扫了两下。
突然恶狠狠地对邵子柏说:“脏东西?脏你妈个大头鬼!”
伸手就要过来抓扯邵子柏。
邵子柏放下掌宝,吊儿郎当地说:“阮科长,你摊上大事了!”
阮明当即大惊:糟糕,刚才一个不小心说了实话,这小子会不会想上面反映啊!要是这样,自己的确摊上事了。
七千块钱到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也是为外录科找点福利,上面也不会怎么追究。
只是,自己的声誉还是会受到影响!落下一个晚节不保的骂名。
其实也没什么,阮明的名声一直就好不到哪里去,否则,凭着他的资历,不要说录制部的主任副主任,连分管技术的副台长欧有可能当上了。
听邵子柏说自己摊上大事了,阮明气不打一处来:“你敢威胁老子?”
阮明突然单手撑着一米高的柜台,身子一旋,整个人就跳出了一米多宽的柜台。
四十八岁的老骨头,还有点身手。这点倒是出乎了邵子柏的意料。
随即,阮明伸手就要抢夺邵子柏的摄像机。
邵子柏赶紧后退,右手拎着摄像机躲在身后,左手就去挡住阮明。
一边不屑地说:“阮科长省省吧,你要动手,十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邵子柏没有吹牛,他八岁开始就跟着他老爹上山打猎,十二岁就能单独对付一头野猪,十八岁的时候,他已经是徒手捕获三头野猪的猎人。
在西疆县王庄乡,方圆三十里的村落,没有人不知道邵家父子的身手。
阮明其实也不是吃素的,早年可是正儿八经的名校高材生,毕业后不知何故突然想着就去当兵了,在某特种部队服役,兼做通讯员,也相当于是记者,可谓是文武双全。
在一次行动中,阮明失手开枪误伤了路人,因此退役,到京州电视台做了一个普通员工。
万念俱灰的他就在技术部外录科足足干了二十年,这个科长都是领导考虑他的年龄照顾的。
一听邵子柏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放肆,阮明隐忍了二十多年的火爆脾气瞬间爆发了。
也不管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已经相当于自己的晚辈了,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还是外录科科长,当然,也不管自己矮着邵子柏一个半脑袋。
火气烧昏了头脑,突然活动起二十年没怎么动弹过的身子,抬手一拳就朝邵子柏的面门砸去。
这一拳让邵子柏非常意外,猝不及防。
首先,他完全没有料到阮科长居然就对他动手了。
第二,阮科长的这一拳,多少还是有点凌厉的劲道,证明此人练过。
邵子柏急忙闪身躲过,顺势抬起左手,一爪扣住阮明右手腕,大拇指摁住内关穴,阮明顿时动弹不得。
“呵呵,阮科长何必动怒,跟我们晚辈一般见识呢?这样吧,改日我再向你请教!”
邵子柏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
阮明是很讨厌,但是此刻他的头上,有一个女鬼忽而狞笑忽而哭泣地盘旋,他近期肯定会惹上麻烦。
以前跟着闵三公学道士的时候,闵三公就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得饶鬼处且饶鬼。
何必给灾难上门了的阮明雪上加霜。
邵子柏松开手,在阮明的骂骂咧咧声中跑开了。
……
时间过了三个月,邵子柏遭到吴村暗算,被人半夜里推下南明河淹死,却又从火葬场的火化炉里走了出来,穿越重生。
如今,他再次来到京州电视台,一切依旧。
但是此刻的他,却因为救了齐浩天,瞬间成了亿万富翁。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阮明,给了他这么一台几近报废的掌宝,一张神奇的录制卡,成就了他亿万富翁的梦想。
知恩必报,现在邵子柏很想查看盘旋在阮明头顶上的那个女鬼还在不在?看看有什么办法帮助他化解这才灾劫。
来到台门口的广场,他随便用镜头对着大街晃了几下,不觉大惊。
“不好,那个美女也被鬼缠上了。”
邵子柏暗叫一声,就吵着那个美女走了过去。
“美女打扰一下。”
“哟!”
那女孩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路,突然被邵子柏一声招呼,吓住了。
抬头一看邵子柏,大叫一声:“师兄……”
原来,这个美女正是邵子柏的大学同学阮牵芸。因为邵子柏高中耽搁了一年才考上大学的,比同班同学都要大一岁,所以大家都调侃他为“师兄”。
邵子柏有点尴尬,毕竟阮牵芸一毕业就当了记者,而他却只是一个拍客,所以在《民生关注》栏目里,邵子柏都尽量避开阮牵芸,更不知道她就是阮明的女儿。
“嘿嘿,我试一下这台掌宝……”
阮牵芸心里了也有些难过,邵子柏人长得帅,又有才,却不能做记者,世道真的不公平。
“师兄,你年纪轻轻的,干嘛一棵树上吊死……”
阮牵芸的意思是让邵子柏重新找一个好工作,但是邵子柏误会了。
“没有啊,我已经忘记了皮曼娜。凭着师兄我的这不差任何男明星的身材面孔,还愁找不到一个美女?”
阮牵芸顺势笑了笑,认真地看着邵子柏,的确非常帅!而且还会武功,这样大男人,的确是人见人爱,可惜了,就是差点钱。
再看他手里的掌宝摄像机,立面露难色。
腼腆地笑了一笑:“你要采访我对吧,不太好吧……”
他以为邵子柏要街采。
“不是不是,师妹你别误会……”
阮牵芸把手机揣好,突然粘上了邵子柏。喜滋滋地说:“哎师兄,你真的想在京州电视台当一名记者吗?要不等到明年八月,台里面向社会招聘的时候再考,说不定一下子就考上了在编呢……”
邵子柏毫无意义地点头。他心情很烦躁,因为他刚才通过掌宝,发现阮牵芸头上,也有一个女鬼在盘旋。
那女鬼和阮明头上的女鬼不太一样,幽幽怨怨的。
这样的怨鬼,更可怕!
阮牵芸却不着急:“师兄,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半年前你一怒为红颜,一人打八个混混的英雄壮举?是不是真的为皮曼娜拼命啊!”
邵子柏一愣:“你想什么啊,我会为那个贱人拼命?值得吗?老子是故意教训吴村,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不要得意忘形……”
“吴村……”
阮牵芸突然黯然:“吴村也不是你想想的那样坏……咳咳!只是皮曼娜太不要脸了,刚毕业就闭着人家吴村给他安排到绿洲集团做公关部经理,吴村不答应,她一开口就要五百万元的青春损失费……”
邵子柏越听心里约不是滋味:“对了牵芸,我不想听这些!”
随即说:“师妹,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阮牵芸摇摇头:“不好吧,刚刚不是说了嘛,不能采访我,再说了,我不适合上镜。”
阮牵芸一米七的个头,凸凹有致的身材,人畜无害的娇美面孔。不要说采访上镜的问题了,完全就是当红影视剧的女主潜质。
阮牵芸真的误会了邵子柏,以为他要做什么街采,所以婉言谢绝。
话说回来,不是每个美女都愿意接受街采上电视的。
邵子柏赶紧解释:“师妹,我不是采访你,我是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阮牵芸愕然了一下,天仙一般地笑了。
如释重负一般:“那好,师兄你问吧,只要不录我就行。”
邵子柏看了一眼摄像机,干脆把镜头盖盖上,然后一本正经地地说:“我就想问问……嗯……你别介意啊,最近这半年之内……你亲戚朋友家里是不是出现过丧事?”
“啊?”
阮牵芸顿时花容失色。
邵子柏这才感到自己太冒昧了,这样问人家,不给你一耳光算是客气的了。
但是他之前看见阮牵芸的头上盘旋的鬼影,分明就是一个新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意思的是,哎呀,师妹,我们到那边坐坐,慢慢聊。”
阮牵芸很勉强:“可是……我要去电视台门口等一个人呢。”
邵子柏也急忙解释:“耽搁不了你几分钟的,就问一下你,你家……咳咳,应该是至亲,最近有没有办过丧事?”
阮牵芸看邵子柏说的认真,而且小心翼翼,也就没跟他计较。
不过刚刚泛着红晕的脸,瞬间又变得苍白起来。
“师兄,不瞒你说,我妈妈才去世不久。”
邵子柏尽管有些预料,不过还是感到很意外。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啊牵芸……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是,有的话,我不得不给你说说,这样吧……”
一指旁边的休闲椅,对阮牵芸说:“我到那边坐坐,就聊一小会。”
阮牵芸犹豫了一下,迷惑地看着邵子柏。
想着这人不仅帅气迷人,功夫了得,倒也不讨厌和他说说话。
于是,就很勉强地跟着他来到广场边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下。
这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广场上并没有多少闲人。
邵子柏环顾左右无人,这才犹犹豫豫地问阮牵芸。
“牵芸,你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最近家里……是不是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邵子柏字斟句酌,不知道该如何给阮牵芸提起女鬼盘旋在她头上的事情。
这话说出来,恐怕连鬼都不相信,只是不知道大家都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里,人们还信不信鬼神之说。
邵子柏还是相信自己和整个世界都穿越了,否则,他一个犯人之身,怎么能从火葬场的火化炉里复活呢?
阮牵芸一听,蹙眉愁目。
半分钟后,突然一惊。
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盯着邵子柏,小声而惊恐地问道:“师兄,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发现我妈妈的魂魄了……”
“不是不是!”邵子柏有些语无伦次地赶紧解释:“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就随便问问……”
阮牵芸更纳闷了:“我脸色没有不好啊,我高兴着呢!”
的确,阮牵芸正急着去电视台门口见男朋友,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再说了,就算我脸色不好,你怎么会想到家里死人了呢?师兄,你不会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听阮牵芸这么一说,邵子柏就不尴尬了。
微微一笑,说:“嘿嘿,也谈不上什么特异功能,不过是乡下的道士先生学了一些阴阳玄术而已。不瞒牵芸,之前我在电视台门口,远远的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所以……”
顿了顿又说:“牵芸,我再问你个问题,你妈妈去世之后,是不是没有做法事?”
“这个你也知道?”阮牵芸这回是真是吃惊了。
邵子柏心里暗想:那女鬼缠在阮牵芸的头上不愿离去,肯定有什么心愿未了,得抓紧时间想个办法超度一下亡魂。
否则长此以往,阮牵芸阴气过重,阳气减弱,整个人就萎靡不振。
好好的一个小仙女,不能老是被鬼影纠缠、阴气笼罩。否则要不了三五年,她就会变成暮气沉沉的老女人了。
耽搁了大好青春不说,还会折损寿命。
是这事儿……该怎么说起呢?
邵子柏不说话,阮牵芸就定定地看着他,半分钟,突然一甩长发,仰望初春明媚的天空,忧伤地说:“我妈是三个月前去世了,我爸爸不信那一套,说丧事从简,也就没有做法事。”
邵子柏点点头,心想,这就对了……
心里不觉又是一惊:三个月了?那就更不能耽搁了。
阮牵芸接着说:“师兄,你问这个干什么?现在城里的人去世了,不做法事都很正常啊……”
邵子柏干咳了两声,吞吞吐吐地说:“话也不能这样说,我老家乡下的老人们说过,人去世了之后,灵魂还会在人间停留一段时间。”
这话不是邵子柏老家的老人说的,而是闵三公送的《茅山诡术》上记载的。
那两本书,邵子柏大学期间无意中抽空看了几遍,突然之间就着迷了。
《茅山诡术》,讲的是驱鬼捉妖的玄术;而《奇门异甲》,讲的却是风水玄学。
所以,邵子柏对亡灵的归宿,还是多少有些了解。
“逝者的灵魂,对尘世和亲人还有眷恋,但是停留太久了的话,难免会给或者的人带来一些麻烦。所以,给逝去的人做法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当然了,我们暂且不管这个说法是真是假,也无法考证真假。”
阮牵芸的眉头越蹙越紧了。
邵子柏接着说:“其实呢,给逝者做法事,不仅是活人的安慰,也是对逝者灵魂的一个慰藉。你回去给你老爸说一下,最好还是给你妈妈做一场法事,这样对大家都好一些。”
“啊?对大家都好?”阮牵芸像是看鬼怪一样盯着邵子柏,奇怪地问:“师兄你没事吧,你做记者的,怎么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人死后还有灵魂存在?这个你也信啊?”
邵子柏虽然死过一次,但是却没有感受道死亡的痛苦,莫名其妙地就穿越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人死后灵魂会不会真的在人间停留一段时间?
不过这的确是《茅山诡术》记载的。
邵子柏是真心想帮助阮牵芸,驱鬼这点小事,按照《茅山诡术》上记录的程序,小问题。
但是不敢明目张胆主动去做。
“不是,牵芸,迷信这个玩意儿,不可全信不可不信,你给你妈妈做一场法事又怎么了?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
跟一个二十三岁的时尚女孩说这些,邵子柏要不是通过摄像机发现阮牵芸头上的怪异现象,他都怀疑自己吃错药了。
现在阮牵芸就是这样认为的。
要不是她对邵子柏还有点好感,她早就不想理这个疯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阮牵芸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邵子柏一眼,怯怯地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于是站起身来接电话。
声音很大:“我就在广场啊,电视台门口的广场……对对,你过来嘛,我先给我老爸打个招呼,然后再陪你去。”
邵子柏在一边看着阮牵芸,听他对话的内容,就知道是和男朋友说话。
心里酸溜溜的,希望这个小仙女找到真正的白马王子才好,千万不要被吴村那种无德无才的丑鬼给害了。
阮牵芸接着说:“什么,你就在电视台门口?好好好,你就在那里等我!”
回头远远地招呼了邵子柏一声:“师兄我有点事情,我们有机会再聊啊。”
转身就要跑。
邵子柏赶紧追赶上去:“牵芸,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住啊……”
阮牵芸有点着急,敷衍地回答:“好好好,我回去就给我老爸说一声,师兄再见!”
随即像个彩色的蝴蝶飞远。
邵子柏叹息一声,悻悻地也往电视台走去。
刚钻出地下通道,来到电视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辆豪车。
车的旁边,站着的那个丑鬼,正是吴村。
吴村的胳膊上,挂着的小仙女,正是阮牵芸。
吴村好大的面子啊,只有台领导的车,才可以停在台门口。
而且,吴村和阮牵芸,还明目张胆地在电视台门口卿卿我我。
邵子柏顿时傻眼了:阮牵芸知道我在学校里一怒为红颜,一人打八个混混的事情,难道就不知道我要打的主角就是吴村吗?
真特么的怕什么来什么,可惜了阮牵芸这个小仙女,又要被吴村这个畜生害了。
阮牵芸给吴村耳语几句,然后就跑进了电视台。
保安也不多问,直接就给她打开了门禁,看样子大家都熟悉了。
吴村就在门口站着,身子倾斜着靠在豪车上,一只脚踮着脚尖,得意洋洋地东张西望。
邵子柏五味杂陈,急忙躲在一边,点上一根烟,极不情愿地拨打了皮曼娜的电话。
“喂,你还好吗?”
“好着呢,怎么?缺钱了?对不起,本小姐现在也没钱。”
邵子柏苦笑:老子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你还以为是当初那个穷鬼吗?
于是奚落皮曼娜:“我知道你肯定没钱,你要是有钱了我才不打你电话呢。你知道不,我刚刚在电视台门口看见吴村了,这畜生又准备害人了。现在他的钱,肯定都花在新人的身上去了。”
电话那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随便了,师兄,晚上有空没有?”
邵子柏心里冷笑,感情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
“晚上?我有约会呢,再说了,我这人脾气很怪,好马不吃回头草……”
邵子柏这是在落井下石啊。
挂断电话,邵子柏还是远远地站着。
阮牵芸进入电视台之后耽搁了很久还没有出来,吴村就一直站在电视台门口。
邵子柏突然有些悲哀:自己拎着一个破掌宝,的确不敢去面对一身名牌、背靠豪车的吴村。
虽然自己已经是亿万富翁,但是在京州电视台熟悉他的人门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每天提着破掌宝四处讨生活的拍客。
特别是在吴村的面前,亿万富翁也不值一提。
吴村可是天鼎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而天鼎集团的资产,在京州仅次于绿洲集团。
身家百亿的富少,怎么会把邵子柏放在眼里。
就算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老天还是不公平,给了邵子柏一张帅翻天下的面孔,却依然无法打倒下吴村。
大学还没有毕业,吴村花了三十万,抢走邵子柏谈了两年恋爱的女友皮曼娜。
现在要是另寻新欢,把阮牵芸当作了猎艳的目标。
要是见到了落魄不堪的邵子柏,吴村这厮肯定又会对他奚落一番。
对了,吴村不是派了杀手弄死了邵子柏了嘛,要是邵子柏突然出现,不把吴村吓个半死?
邵子柏正想上前狠狠吓吴村一下,突然看了一眼手了掌宝,灵光一闪,随即以茂密的红豆沙树做掩护,举起摄像机,将镜头对准吴村。
镜头推上去,以黄金分割的标准构图,却看不出吴村的头上有什么古怪的光影萦绕。
邵子柏苦笑了一笑,怪自己太过于神经质。
不是每个人的头上都有鬼影的。
或者,录制卡的特异功能也不是时刻都能发挥的。
邵子柏就把玩着手里的掌宝,百无聊赖。
再次打开液晶显示屏,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刚刚他并没有摁下录制键,屏幕上怎么会有吴村的影像。
邵子柏迷惑地打开图像检索,之前通过镜头看见的画面,居然都录上了。
这录制卡还真是神奇了,居然会自动摄录……
屏幕上,一边是吴村的一帧图像,另一边,突然间弹出了菜单:
【宿主吴村:男】
【颜值:35】
【桃花运:80】
【财运:90】
【邪恶值:80】
邵子柏看到这里,忍不住惊叹。
没想到吴村这个丑鬼,桃花源和财运都是注定的。
难怪人家一生下来就是百亿富翁的命。
可惜了,是一个邪恶之人。
再往下看,邵子柏惊呆了。
【寿命:23岁零1个月】
“啊?”
邵子柏顿时愕然。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
吴村过了23岁,只能活一个月。
他嚣张不了多久了。
想着吴村有可能真的只有几个月的寿命,邵子柏也不想招惹他,还故意背着他走向台大门。
他准备去看看阮明,倘若那个女鬼还缠住他,就帮助他消除了这个隐忧。
毕竟是阮明给了邵子柏这张录制卡,不仅让他成为亿万富翁,还能死而复活。
但是邵子柏刚刚从红豆沙树后面钻出来,吴村就发现了他。
“哟?你小子的命可真大啊!沉入南明河居然没死?你不是号称京大传媒学院第一帅哥嘛,龙王的公主就没看上你?”
吴村也真是嚣张惯了,仿佛整个京州都是姓吴的,就在电视台门口大声张扬着自己的杀人罪恶,也不怕别人听见。
邵子柏斜眼看了吴村一眼,冷冷地说:“趁着你还有一口气,把你烂肚子里最难听的话都说完吧,我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的。”
吴村一听气得咬牙,手指头指到离邵子柏鼻子还有半尺距离,又急急地退回。
今天他是专程来接阮牵芸的,没带一个保镖,自知不是邵子柏的对手,就悻悻地退后两米远,换一种方式奚落邵子柏。
“你躲得过初一,还要躲得过十五,我就承认你是一条汉子。你小心点,南明河淹不死你,大火总会烧得死你吧。”
提到大火,邵子柏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拍摄的棉纺厂老宿舍的火灾,那个火魔,不会沦为吴村的奴隶吧。
怎么可能呢?
吴村看邵子柏不说话,以为他被唬住了,于是得寸进尺,继续奚落:“对了,今天晚上你有空没有?来天鼎酒店来参加村少我的生日宴会……”
邵子柏又是一惊,不对,应该是一喜才对:原来今天就是吴村23岁生日。这么说来,再过一个月,吴村就死了……
但是不行啊,吴村这厮就这样死了,邵子柏在这个世界就不好玩了。而且吴村这个废物,对他邵子柏还有利用价值呢。
邵子柏眼珠一转,决定趁此良机,好好利用吴村这个将死之人,狠狠赚上一笔。
吴村越发嚣张,继续嘲弄邵子柏:“不过你得买一套像样点的西装,天鼎酒店可是高档场合哦,想你这样邋邋遢遢的,倒门口就会被我家的保安拦了下来,可知道天顶酒店有个规矩,乞丐和狗不能入内……”
邵子柏咬咬牙,忍了:“算了,高档场合我就不去了,你那上万元的衣服,我也买不起,拜拜!”
可是吴村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奚落邵子柏的机会,舍不得放过。
突然打开宝马7系的车门,拿出一套新买的衣服:“要不我借你一套西装……哦!不对不对,这这么高档的西服要定制的,两万块钱一套,不适合你穿。”
邵子柏一脸冷笑,悠悠然地说:“再名贵的西服,再奢华的日子,也要有命享受才对!村少,你就抓紧时间好好享受吧,该吃吃该喝喝,小心时日不多了哦。”
吴村脸色一变,阴阴地说:“你这是在诅咒我吗?还是在威胁我?邵子柏,不要你才是电视台的一个临时工,就算你是在编人员,我也可以分分钟叫你下岗。”
邵子柏摇摇头,感到十分惋惜:这个吴村,还没有成熟就要死了,不知道他老爹会不会伤心啊?
算了,人都要死了,也懒得敲老吴家的竹杠了。于是,邵子柏不再理睬吴村,径直就要进入电视台大门。
吴村却不依不饶:“哎!你刚刚的话还没清楚呢?什么时日不多,老子知道你会武功,老子是打不赢你,但是你动老子一指头试试?来来来!”
说罢,挺着胸膛朝邵子柏抵了上去。
邵子柏突然很想知道,一个月之后,吴村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惹不起这个无赖,万一真的动了他一指头,到时候天鼎集团的董事长吴谦平,就会把吴村的死因赖在自己的身上,不好!
于是,邵子柏急忙闪开。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好走出电视台的大门,看见了这一幕。
“怎么回事?”
那男人冷着脸看着邵子柏,恶狠狠地问看一句,随即转脸望向吴村,秒变哈巴狗:“吴总来了也不打个招呼,上楼坐上楼坐!”
吴村站着不动,对那男人呵呵一笑:“没事,我来接我女朋友,就遇到了你们电视台的邵大记者,聊两句,可是他有点看不起我们的天鼎呢。对了袁主任,像邵大记者这样优秀的人才,一个月能拿到一万块钱不?”
中年男子正是京州电视台广告部主任袁凤忠,他听出了吴村的意思,立即回头狠狠地对着邵子柏厉声问:“你是哪个部门的?还不赶紧给吴总道歉。”
袁凤忠不认识邵子柏,根据吴村的说法,还真把邵子柏当成电视台的记者了。
而邵子柏自然也不认识袁凤忠,不过一看他的架势,就知道此人应该是个领导。听吴村称呼他为袁主任,于是就说:“袁主任,我没有得罪这位吴总,是他硬要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party,但是被我拒绝了而已。”
袁凤忠顿时懵逼:“吴总会邀请你去参加他的party?简直是……”
原本他想说“笑话”的,忍住了。
邵子柏当然也听出来了,一股血气上涌,就对吴村说:“吴村,你回答这位袁主任,是不是这样的啊?”
吴村玩世不恭地说:“是啊,但是你得有一身像样的衣服啊,否则被我的保安拦住了,可别怪我……”
邵子柏一反常态,笑眯眯地对吴村说:“好,我晚上一定来,天鼎酒店是吧,你多邀请一些同学啊,大家好好给你庆祝一番,说不定还有好戏看呢。”
袁凤忠顿时懵逼:原来这两人是同学。
于是将邵子柏拉到一边,口气缓和了一些,小声说:“你是二频道《民生关注》新来的是吧,我给你说,天鼎是我们的大客户,一年一千多万的广告投放量,你可不要得罪吴总啊。”
邵子柏冷笑道:要不了一个星期,老子就能在《民生关注》投放两千万,条件就一个,买个制片人当当。
随即诡秘地笑了笑,说:“怎么会呢?袁主任放心,说不定过几天,天鼎就会投放两千万呢,哈哈哈!”
“啊?”
袁凤忠恨不得为刚才对邵子柏的失礼甩自己两巴掌。这个小记者,究竟是何方高人啊?
……
晚上九点,邵子柏果然出现在了天鼎酒店,穿的还是一身名牌,胳膊上还挽着一个小仙女。
这个小仙女不是别人,正是吴村的现任女朋友,阮牵芸。
当然,吴村怎么会把阮牵芸当作女朋友呢?阮牵芸就是一个记者,父亲就是电视台的一个科长,父女俩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到两万,还不如吴村半个月的开支。
门不当户不对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吴村本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但凡见到美女都不会放过,甩掉皮曼娜之后正好精神空虚,于是就找到阮牵芸,不过是把她的玩物而已。
可是还没有得手,邵子柏出现了。
邵子柏花了三万块钱,给自己一身高档打扮,顺便也把阮牵芸包装了一下,出现在酒店六楼的宴会大厅里时,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这天是吴村23岁的生日,宴会上来了很多重要客人。
“今天到场的还有,天鼎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村少的父亲吴谦平先生。”
浓妆艳抹的“主持人”娇滴滴一宣布,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矮胖男子走上舞台。
那肥得有点变形的脸庞,还有一米六几的五短身材,让邵子柏想起了香港的某位谐星。
这样一个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京州第二富翁。
吴谦平朝大家微微鞠躬,接过话筒,说了一通感谢、吃好喝好玩好的话。
然后就在一片掌声和尖叫声中,苦着脸下台,匆匆去了包房。
老头子的表情,让邵子柏很是疑惑。
儿子23岁生日,当爹的怎么灰头土脸的啊?
吴谦平三十年前才生下吴村这么个幺儿,所以对吴村甚是宠爱。在外人的眼里,吴谦平仿佛只有吴村这根独苗一样。
另外的两个女儿似乎是多余的,根本就进不了吴谦平的法眼。说白点,儿子才是自家的,天鼎的百亿资产继承人,只有吴村!
要是吴村死了,吴谦平的百亿家业就不知道该交给谁了。
吴村在台上致辞的时候,就看见阮牵芸挽着邵子柏的胳膊出现在大厅里。脸色瞬间一变色,顿时气炸了肺。
三个小时前,在电视台门口,阮牵芸从台里出来就突然变卦,对吴村说,她爸爸不准她参加吴村的生日宴会。
吴村还懊恼不已,原本想着今晚有阮牵芸捧场,也算是给自己的生日宴增加一抹亮色。
不料阮牵芸倒是出现了,只是这出现的方式,更让他吴村脸上无光。
这个邵子柏的胆子不小,不仅来了,还拽着吴村心爱的女子来了!
这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啊!
吴村要赶走邵子柏和阮牵芸其实也不难,只需给保安打声招呼就行了。
但是吴村跋扈惯了!既然阮牵芸不给他面子,那么他就要以牙还牙,把阮牵芸的脸面撕碎。
扔在地上,还要踏上几脚,再使劲搓揉……
于是上台抓起麦克风,当着众多校友、同学和宾客大声吼叫起来:“各位各位,是本人二十三岁生日,感谢各位领导,各位嘉宾以及各位同学前来捧场。”
台下一片掌声,伴随这尖叫声和口哨声。
“但是!”吴村话题一转,声音提高了分贝。
“现在,现场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风景,来了一个要饭的和一个做鸡的。”
“啊……”
“怎么回事啊!”
“村少这是……”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就在大门边、我这个角度的两点钟方向。聚光灯和摄像师准备,把这两个不要脸的人拍摄下来。”
原本照着吴村的聚光灯,立即就朝邵子柏和阮牵芸这边射了过来。
台子上的摄像机也将镜头对准了邵子柏和阮牵芸。
舞台上,吴村身后的大屏幕上,立即就出现了邵子柏和阮牵芸的画面。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哇,金童玉女啊!”
“哟哟哟!那帅哥好酷毙了!”
“啊啊啊!哪里来的仙女,亮瞎眼了……”
“咦?这不是邵子柏吗?他也来了?哟哟,比半年前更帅了呢……”
“哇塞!邵子柏是发大财了吧,那套西装就价值一万八千元。”
“咳咳……”麦克风里传来了吴村两声干咳。
很多同学突然不敢嚷下去了。
不认识邵子柏的男男女女女,以为吴村是以另类的方式,故意介绍这对帅哥靓女,继续尖叫。
“小哥哥,小仙女,郎才女貌亲一个……”
“在一起在一起……”
一瞬间,原本想让邵子柏和阮牵芸丢脸的吴村,却自己抓起一把屎敷在了自己的脸上。
急忙黑着脸大声说:“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听本少爷仔细将这两人的身份道来。”
于是喧哗声停止。
“帅哥靓女是吧?错!本少现在爷隆重给大家介绍介绍。”
吴村有点气急败坏了,上前一步,走到舞台的边缘,手指着邵子柏和阮牵芸。
“这个男的叫邵子柏,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说不定祖辈还给我家当过长工呢;女的呢,之前是我的女友,不过本少爷玩腻了,加上她家不过就是普通工薪族,本少爷就甩掉这个破鞋,她接近本少爷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清楚的。”
阮牵芸气得浑身发抖,邵子柏赶紧把她搂住。
吴村继续叫嚣:“今天我去京州电视台睡新闻联播一姐的时候,遇到了这对狗男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听到本少爷今晚在这里举办生日宴会,居然不请自来。”
声音有高了几个分贝。
“邵子柏,你也想混入上流社会?下辈子吧!保安……赶紧把这个要饭的和不要脸的小妖精撵出去……”
扩音器从四面八方传来吴村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整个宴会现场就混乱了。
阮牵芸顿时花容失色,差点就哭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想到,前两天还对她出手大方、张口闭口心肝宝贝,甚至承诺送他一套别墅的吴村,竟然这般无耻。
正在包房里和几位生意场上的大老板闲聊的吴谦平,也被外面的嘈杂声惊动了。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吴谦平一歪脑袋,站在门边的四个黑衣大汉中,就有两人走出了包房。
宴会厅里突然出现哗变,就有服务员通知了一楼的保安。
保安来了也不敢对邵子柏怎么样,只是客客气气地说:“先生,小姐,请吧……”
邵子柏不为所动,把手放进裤兜里,笑眯眯地看着台上几近疯狂的吴村。
吴村在台上,正得意忘形地看着邵子柏被保安驱赶,突然浑身一抖,就在台上疯狂摇摆起来。
还大声唱起了歌:“哦哦耶耶,爱你在心口难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你在心口难开。”
一边唱着一边手舞足蹈,然后将话筒插在话筒架上,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
“哦哦耶耶,爱你在心口难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爱你在心口难开。”
把衣服脱得一件不剩,然后开始脱裤子。
“啊?”
“这是什么情况?”
台下一片哗然!
那两个黑衣大汉开始紧张起来,一边跑上台去,一边大喊:“灯光灯光,把灯关了。”
台上的聚光灯是关掉了,但是宴会厅里的灯还亮着,人们还是能看见台上一切变故。
门边的邵子柏,右手放在裤兜里,手指正在飞快地弹跳。
两个大汉刚跑上台来,赶紧捡起衣服给吴村披上。
不料吴村却突然对他们拳打脚踢。
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两名原本来带走邵子柏的保安,也被吴村的“精彩表演”吸引住了。
宾客们惊诧不已。
“村少怎么会突然疯了?”
“大概是气急攻心吧?”
吴谦平接到汇报,也赶紧出了包房。
邵子柏见好就收。
《茅山诡术》上的这一招,还真管用啊。
在草人的身上贴上一张符咒,缠上某人的一根发丝,再写上某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能控制某人的心智。
那个草人,就揣在邵子柏的裤兜里。草人身上,缠着吴村的一根发丝,是邵子柏在台门口和吴村发生“肢体接触”时留下的。
草人身上,写着的自然也是吴村的名字。
但是《茅山诡术》上也清楚地写着备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种损人损己的邪术。
邵子柏也是气急了,冒着折寿的风险,专门来教训吴村。
吴村倒是没有脱下裤子,邵子柏也不好做得太绝,但是不能就这样轻饶他。
被两个大汉架住了的吴村,突然一个劲地朝着邵子柏打躬作揖。
嘴里大吼大叫着:“柏哥对不起!吴村该死,不该狗眼看人低,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我这种小人计较。”
宾客们快要崩溃了,纷纷摇头叹息……
邵子柏笑了笑,拉着阮牵芸转身就走。
“哎,你就是柏哥吧。”
两名黑衣大汉突然挡住了邵子柏。
那两名保安识趣地闪到一边,他们原本就不想趟这浑水。
“什么意思?”
除了皮曼娜在恩恩爱爱撒娇的时候,还有刚才吴村疯了的时候,还没人喊过邵子柏做“柏哥”,现在两名黑衣人恭恭敬敬,邵子柏有点不适应。
“柏哥,我家老爷有请!”
老爷?
邵子柏差点就认为自己穿越到了民国。
……
邵子柏被两名黑衣大汉毕恭毕敬地请进了包房,吴谦平还专门起身迎接。
不过邵子柏清楚地看见,吴谦平的笑意很假,而且很阴。
“邵先生是吧?”
邵子柏礼貌地点点:“吴总好!我叫邵子柏。”
“好好好!先生请坐!请坐!”
这是一间很大的包房,餐桌可容十五个人,但是里面只有五个人,当然不算旁边站着的保镖。
客座那边,只有一个沙发空着。
邵子柏想了想,先招呼阮牵芸坐。
吴谦平朝旁边的四个老板使了一下眼色,几人急忙起身离开,还朝着朝邵子柏点了点头才出门。
邵子柏也不矫情,直接就挨着吴谦平坐下,还大大咧咧地朝吴谦平笑了笑,介绍阮牵芸。
“这是我和村少的同学,阮牵芸!”
吴谦平看了一眼阮牵芸,点点头,说:“哦,听村儿说过这个名字,看来村儿这次是认真的了,对了,家里人都是干什么的啊?”
邵子柏心里冷笑:干什么的?说出来你吴董事长肯定不会满意。吴村这厮,他对谁会认真啊?
不过从吴谦平的口气里,邵子柏大概猜到了皮曼娜的结局。
吴村肯定给了皮曼娜一笔钱,让她把胎儿打掉,然后拜拜!
“对不起吴总,牵芸家里人做什么的并不重要,她根本就没有和村少谈恋爱的意思。”
邵子柏不卑不亢地回答。
心里骂着:这死老头真是势利,看来传闻是真的,他的那两个女儿的婚姻,都是和利益挂钩的。
吴谦平面含笑意,目光却很阴鸷。
“邵先生也算是村儿的同窗了,这种关系,这要是放在以前战场上,就称为同袍兄弟。”
吴村纳闷:死老头这个鬼样子,也当过兵?
“也怪老夫教子无方,娇惯了村儿,得罪了邵先生!你就当是给老夫一个面子,见好就收吧,好吗?”
邵子柏没料到,吴谦平说话这般直接。
也好!
于是也不遮掩,笑了笑,直接就说:“已经收了。”
吴谦平点点头。
对门边的一个保镖说:“去叫庞总拿两十万块钱过来。”
保镖应了一声“是。”
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吴总这是什么意思?” 邵子柏当然知道吴谦平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人城府很深,还是小心为好。
吴谦平这回的笑,看起来有点诚意。
“邵先生,老夫回头会好好教训村儿,十万块是个小意思,就当是老夫替村儿谢罪了。还请邵先生高抬贵手,让我村儿高高兴兴的度过这一个月。”
邵子柏顿时惊愕:原来吴谦平早就知道吴村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原来,这老头也是道中之人……
说不定还是一个高呢。
难怪他长着一副谐星的面孔,目光却非常阴冷瘆人。
吴谦平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是邵子柏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人家识破,而且还被“警告”了。
于是赶紧起身,朝吴谦平微微躬身。
“吴总,得罪了,告辞!”
牵着阮牵芸的手就要走。
“哎……”
吴谦平坐着不动,朝邵子柏抬起了手掌。
掌心朝下,晃了两下。
“先生请坐,江湖上讲的就是一个缘分对吧!你我既然通过村儿这个事情,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老夫还有一事请教。”
邵子柏手心里冒出了冷汗,阮牵芸分明感觉到了。
邵子柏不是怕,是有点后悔带阮牵芸来。
要出这间包房不是问题。
吴谦平的四个保镖,虽然个个虎背熊腰,邵子柏要解决起来,也就是半分钟的问题。
关键是人家吴谦平有礼有节的,邵子柏没有拒绝的理由,更没有动手的理由。
再说了,是自己找上门来,把人家一个好端端的生日宴会搅黄了。就这样走了,的确不太厚道。
想了想,干脆就豁出去了。
“吴总,刚才我的确是过了一点,不过事出有因,不好一一向吴总道来。”
“这样吧,既然您老也是明理之人,我就答应你,让吴村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一个月,该吃吃该喝喝。下个月25号,吴总也该提前给他安排好后事。”
“我呢,保证不会再打扰他!我也没有坏到和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的地步。但前提是,他千万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
原本想说吴村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觉得过了点。
吴谦平不等邵子柏说完,突然站起身来,脸色煞白,身子颤抖。
“你说什么?安排后事?”
原来吴谦平并不是什么道中之人。
他这种身份的大老板,自然免不了和风水先生,玄门术士打交道。他在半年前就得到“高人指点”,吴村本命年,生日之后一个月有血光之灾,唯一的化解方式,就是“闭关渡劫”。
吴谦平说的让吴村高高兴兴的度过这一个月,指的是吴村渡劫的这段日子,不想有什么人什么事去打扰他。
没想到,邵子柏居然说吴村只能活一个月了。
一边的三个保镖立即虎视眈眈地朝邵子柏逼近。这人想找死吗?居然敢诅咒少爷。
只等吴谦平一声令下,就会将邵子柏当场撕碎。
在这个世界里,吴谦平虽然的京州第二大富豪,但是手段可是比齐浩天歹毒多了,吴氏家族在京州,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假如邵子柏真能混进这个贵族圈子,就会发现贵族富豪之间,相互争斗的很多秘密。
他现在虽然是亿万富翁了,但是在豪商富贾云集的京州,顶多算是一个小虾米。这次吴村的生日宴会,倒是给他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凭着上一世跟着闵三公在地球上学会的茅山术,加上阮明故意玩弄他反而神差鬼使造就他具备特异功能的录制卡,邵子柏要混迹京州富豪圈不是难事。
他的底气和勇气,就是这样来的。
……
吴谦平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惊诧地看着邵子柏。
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有这般造诣!
吴谦平之所以留下邵子柏,原本要说的并不是吴村疯不疯的事情。吴村在台上发疯,吴谦平出门后,很快就知道是邵子柏搞的鬼。于是就想请他帮忙解决一个困扰了他多年的隐忧。
十年了,那些风水师和玄门术士都无法帮助吴谦平解决那个问题,但是吴谦平还不想放弃。
不料吴谦平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邵子柏却说出了吴村的死劫。能说出一个人哪天死,就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了,这可是法师的级别了!
高人啊,正是吴谦平所求。但是独子将死,他要说的另外一个十七个必须先搁下,救独子的性命要紧。
吴谦平朝那三个保镖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把门关严实点,我和邵先生好好聊聊。”
然后看着阮牵芸,犹犹豫豫地对邵子柏:“这个小妹妹……”
邵子柏断然地说:“她不能出去,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吴谦平很艰难地笑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叫司机送她回去,到了给你打电话,行不?!”
这时,酒店的庞经理进了包房:“董事长,是您叫我送十万块钱过来?”
庞经理在关键时候贸然闯入,吴谦平有点生气。
想着真是自己让人叫他送钱来的,于是就闷声说:“嗯嗯,先放在这里,你再去拿十万来。”
庞经理诧异地看了看邵子柏和阮牵芸,点头哈腰地赶紧出了包房。
吴谦平抓起那一包钱,突然递给阮牵芸。
脸却看着邵子柏:“邵先生看这样好不好,这十万块钱,就当是给小妹妹的……见面礼,我让司机送她回去。至于先生呢,老夫的确有要事请教!”
看邵子柏一脸的不信任,声音就大了一点。
“你放心,我吴谦平以一个老兵的名誉向你保证,小妹妹一定会安全到家。”
阮牵芸看了邵子柏一眼,突然对吴谦平说:“不要谁送,我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看也不看吴谦平手里的十万块钱,转身就要出门。
“哎哎牵芸,还是让吴总的司机送你回去吧,没事。”
邵子柏一把抓住阮牵芸的手臂。
他有把握相信,吴谦平不会耍花样。
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得这般透彻了,就暂且相信他一回。
何况他刚刚的反应,似乎真的有大事要和自己谈。
……
送走阮牵芸,吴谦平就带着邵子柏转到了八楼一个更宽大的贵宾室。
天鼎酒店是天鼎集团的产业,吴谦平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想住哪个套房就住哪个套房。
服务员端来一大盘珍稀水果,然后小心翼翼地出门,关门。
房间里就只有吴谦平和邵子柏。
一惯趾高气扬、连省里的一些大人物都没怎么放在眼里的吴谦平,突然蹲在邵子柏的面前,差点就没跪下。
“邵先生,老夫知道你是高人,你得想办法救救我的村儿,老夫到了中年才得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就这样就没了。”
邵子柏没料到吴谦平会来这么一招。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我邵子柏又有什么办法?
于是急忙起身,扶起吴谦平:“唉!吴总高抬子柏了,子柏哪有这个本事呢?”
“不!”
吴谦平可不管这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着邵子柏的双手不放……
邵子柏一时间无招了,只得再次坐下。
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看看吴谦平怎么说。
吴谦平还是蹲在地上,老泪纵横。
人到了这个份上,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五年前,就有一个世外高人给村儿算过命,说他过完二十三岁就又一场死劫,弄不好,顶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但是高人又说了,村儿必须在这一个月内闭关静修或许能有化解,如果遇到命中的有缘人,他就能顺利度过此劫。这五年,老夫等啊等啊,那个有缘人还是没有出现,于是就心灰意冷了,任由村儿自生自灭吧,他想做什么,我就随他做什么,他要一百万,我就给他两百万万,要买车,我就给他买最顶级的豪车。甚至……连墓地都给他选好了……”
说到这里,吴谦平已经泪流满面。
邵子柏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隐隐的疼,吴村是该死,但是吴谦平的这份父爱的确让人动容。
而且吴谦平说的没错,他的钱摆在那里随便吴村怎么花,在皮曼娜的身上,吴村至少就花了一百万元。
吴谦平还是死死抓着邵子柏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过了今天村儿就只有一个月的活头。本来老夫已经绝望了的,不料苍天有眼,遇到了邵先生。邵先生啊!你就是拯救村儿的有缘人了。”
吴谦平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生怕一松开邵子柏的手,吴村还等不到过完生日就一命呜呼了。
这下,邵子柏傻了:我怎么就成了吴村的有缘人呢?老头子不会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有点乱有点乱!
要说和吴村有缘那也是孽缘,这畜生抢走了老子的女友皮曼娜,这算是哪门子的缘啊?
于是急忙解释:“吴总你肯定是误会了,我邵子柏就懂点不入行的小玩意儿,不会救人渡劫啊!”
吴谦平收住眼泪,起身坐在邵子柏的对面,不断地吞着口水,看着邵子柏。
他以为邵子柏在推辞,或者是在等他提出条件……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放弃这最后的希望。
“邵先生,只要你帮助村儿解了此劫,老夫给你一千万!现在就先交一百万元的定金,老夫说到做到!一会儿我就叫庞经理把钱拿给你。”
一千万?
邵子柏顿时傻了。
他之所以傻,不是为吴谦平开口就给一千万而震惊。反而觉得吴谦平实在不厚道。
刚刚穿越的时候就救了齐浩天老爷子,人家齐金富半句废话都没说,就答应给了邵子柏一个亿。
而现在,吴谦平如此看重宝贝儿子的性命,却只给一千万的救命钱。相比之下,吴村还真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废物。
吴谦平,好歹也是身家百亿的大人物,就在乎那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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