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云书娄鹤筠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由网络作家“十三分之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沐云书娄鹤筠,《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书斋掌柜让二爷给富商赔罪,二爷一身傲气,觉得富商欺世盗名,就是不肯低头。是二奶奶帮二爷解了围,通过书斋东家之手给富商陪了银子,这件事才了了。二爷知二奶奶家境优渥,没敢攀谈,只悄悄为二奶奶画了好些幅画。后来二爷高中,便跑到沐家求亲,还带来了他为二奶奶画的画,整整一个箱笼。舒云院里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墙壁上挂得全是二爷给二......
《精品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精彩片段
前世她总听人说女子的样貌不重要,品性才重要,所以没有在意这张脸,可当她变老、变丑后,那些人非但没有再说容貌不重要,还笑话她,羞辱她。
如今,她不会再听那些可笑的话,女子爱美不是罪过,不为取悦他人,只为自己开心!
翠玉也是一脸欣慰,一边帮沐云书梳理着长长的秀发,一边道:
“奴婢觉得也不光是这方子好,奶奶这两日不再操心府里的事,夜里都睡得安稳了许多,奴婢看您精神多了,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宝珠忙跟着点头:“奶奶之前就是为这个家耗了太多心血,可气的是二爷竟然还不知,不过奶奶您变得越来越漂亮,二爷一定会被您迷住的!您早点生下小小少爷,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听宝珠还对娄鹤筠心存幻想,沐云书不由摇了摇头。
翠玉更懂察言观色,见沐云书频频蹙眉,便知她不想听到二爷的事,低声对宝珠提醒道:“以后莫要再提二爷了,让奶奶心烦!”
宝珠也瞧见沐云书因为听到娄鹤筠的名字,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不由心疼了起来。
“奶奶,奴婢知道您失望,可您和二爷终究是夫妻,二爷只是被蒙蔽了,等二爷瞧见您的好,他定会回心转意的!”
她觉着二爷心里是有二奶奶的,她还记得二奶奶未出嫁时,两人在陇西偶遇时的情形。
那时候二爷在陇西求学,为赚银子在一家书斋给人抄书描画,一日有位富商让二爷把一幅名画的落款换成他的名字,二爷因为描得入神给忘记了,富商因此差点叫人掀了书斋。
书斋掌柜让二爷给富商赔罪,二爷一身傲气,觉得富商欺世盗名,就是不肯低头。
是二奶奶帮二爷解了围,通过书斋东家之手给富商陪了银子,这件事才了了。
二爷知二奶奶家境优渥,没敢攀谈,只悄悄为二奶奶画了好些幅画。
后来二爷高中,便跑到沐家求亲,还带来了他为二奶奶画的画,整整一个箱笼。
舒云院里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墙壁上挂得全是二爷给二奶奶画的画,若是不喜欢,怎么会用这么多心思呢!
清风拂过轩窗,将纱帘扬起,也拂动了沐云书额前碎发。
夕阳下,沐云书单手倚在桌上,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那些字画上。
她其实想不明白,为何她万事不敢行差踏错,那个人的眼神却会从炙热到冷漠,再到仇恨!
说什么蒙蔽,不过是没有用心罢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不在乎他的心思了。
沐云书出神的时候,没有发现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人。
娄鹤筠踏着暮色而来,眉宇间还笼着淡淡的忧色。
他并没有急着跨进屋子,也没让院子里的小丫鬟通传,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竟然静静站在了窗边。
此时,房间里传来了沐云书轻柔的声音:“把那些画都撤下来吧!”
沐云书将眼神从画上收回来,继续研究祖父留下的那些医方。
宝珠惊诧地看向沐云书,“画?您是说二爷的画?”
她不明白二奶奶为何忽然要换掉这些画,可她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得让二爷知道二奶奶很惦记他才行,那样二爷才会感动,才会记起当年的情义啊!
“奶奶,您是怕画脏了么?这个您别担心,奴婢和翠玉一定会小心保护的!”
两日前楚府收到楚曼娘的来信,得知楚曼娘收到了镇国公老夫人的邀约,会与娄府众人一同参加马球会,当时楚香z兰还以为着堂姐吹牛,不想她竟真的来了。
楚兰香身边的几位小姐都是高门贵女,皆与她关系不错,得知楚曼娘竟与镇国公老夫人相熟,便都主动过来结交。
至于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镇国公府的小公爷乃是全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单身男子,无论身份、样貌还是家势、能力,哪一样都是不可挑剔的,有谁不想嫁入镇国公府,成为以后这偌大府邸的女主子?
楚兰香热络上前揽住了楚曼娘的手臂,笑着道:“曼娘姐姐,你早该回到京都来的,这么多年未见你,我都想你了!”
楚曼娘楚楚一笑,点了一下楚兰香的额头,“转眼我们兰香都成大姑娘了呢,你生得这般漂亮,堂姐差点认不出你了!”
两人亲热地说了几句话,楚曼娘这才把楚兰香介绍给了许氏。
能见到楚承旨家的千金以及这么多位高门贵女,许氏笑得脸上都是褶子,一个劲儿夸赞着几位姑娘漂亮可人。
之后,楚曼娘又带着堂妹见过了娄鹤筠,楚兰香没想到娄家这位二爷竟生得如此玉树临风,见礼时不由红了脖根。
随着楚曼娘退回纱帘后,楚兰香还忍不住偷偷地往娄鹤筠的方向瞧了一眼。
等坐回到座位上,楚兰香对楚曼娘问道:“曼娘姐姐,怎么不见娄家的那位二少奶奶?”
她知道娄家二爷已经成亲,见到娄鹤筠,便忍不住对他的妻子好奇起来。
楚曼娘迟疑了一瞬,开口道:“我那弟妹身子不好,去庄子上养病了!”
“哦?”楚兰香听闻娄二奶奶身子不好,追问道:“可要紧?请大夫瞧过了么?”
一直想要说话却插不上嘴的娄晴这时候凑了过来,笑着对楚兰香道:“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我那嫂嫂不太好意思见人,这才没来!”
这话瞬间引起了楚兰香的兴趣,她不由想起坊间传言,说那娄家二少奶奶长得又黑又丑,像极了夜叉。
从前她没有见过娄鹤筠,只当个笑话听,如今想起娄鹤筠那芝兰玉树般的样貌,真真的替他不值。
其余几个小姐听到娄晴的话,也起了八卦之心,围在一起询问沐云书到底长什么样子。
娄晴何时被这般众星捧月过,心中激动,便绘声绘色地描绘起沐云书的样貌来。
她知道如何引起别人的兴趣,故意将沐云书的样子说得夸张了一点,在她看来,沐云书是绝对没有机会与这些贵女打交道的,所以她根本不怕会被人揭穿。
因为周围没有旁人,几人越聊气氛越高涨,全然没了顾忌,一位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小姐开口问道:“娄大人那般谦谦君子,为何要娶那样的女子?”
娄晴叹了口气,“这也是无奈,二哥在陇西求学时遇到了一点麻烦,沐家在当地有些脸面,帮我二哥解了围,转头便跟我二哥提了这婚事,我二哥哥是念恩的人,因此便应下了这亲事。”
其实当时娄家败落,是娄家向沐家提起的这婚事,并不是像娄晴说的那样。
可这又如何,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这不是挟恩图报么!”几个姑娘都义愤填膺起来,对沐云书和沐家的印象越发糟糕。
宝珠和翠玉惊讶极了,这小东西好像极通灵性,知道她们不会伤害它,所以她们走过来时,它才敢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要知道周围可都是食不果腹的流民,若是被别人发现它,这小东西定已经成了那些流民的腹中餐了。
沐云书将泪意逼回眼眶里,有些颤抖地将阿旺接了过来。
小家伙一进她怀中,嗓子里的哼唧声更急切了,像是撒娇,也像是在诉说委屈。
它这个样子,叫宝珠和翠玉更是惊奇不已,爱怜地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好几把。
“好可爱啊,二奶奶,您是在找这个小家伙么,您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只小狗?”
如何知道?当然是因为前世,她就是在这里遇见阿旺的。
那时她和娄鹤筠刚救下娄欣儿,在这里听到了小狗微弱的哼叫声,他们就将奄奄一息的阿旺救了出来。
娄鹤筠让她收养娄欣儿,可能是心虚,所以没有阻拦她将阿旺带回娄府。
重生后,她担心会出什么变故,提前过来看看,还真的让她遇见了这个小家伙。
阿旺确实通灵性,能分清善恶,回忆起前世阿旺见到楚氏和娄欣儿,就会忍不住龇牙叫嚷,沐云书自嘲地摇了摇头,她的心,还不如这小东西透彻。
找回阿旺,沐云书的心也安了大半,只不过这事实在不好跟两个丫鬟解释。
想了想,沐云书道:“是一位大师的指点……阿旺是我的福星,你们好好照顾它!”
有了这个借口,以后很多事情她都可以用这个理由解释了。
宝珠想起前几日二奶奶刚去万佛寺为二爷祈福,也许就是那天遇到的高人,因此完全没有怀疑沐云书的话。
“是,奴婢知道了!”
几人正打算离开,可阿旺却又哼哼的叫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沐云书,可怜它无法开口,只能用急切的哼哼声来代替。
“饿了么?回府给你做吃的!”
沐云书揉了一下阿旺的小脑袋,继续往前走,阿旺哼哼的声音却又急了两分。
它甚至用了全身的力气从沐云书怀里挣脱,然后朝着与沐云书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
阿旺陪伴了沐云书多年,她了解阿旺的每个细节,瞧它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就知道它这是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宝珠本想阻拦的,可沐云书已经跟了上去,她也只能与翠玉跟在了后面。
不久,三人就拐进了一间破庙里,可能因为灾难让百姓陷入深深的绝望,他们祈祷无用,便将愤怒发泄在了神佛身上,庙里的佛像已经被推倒,四处早已经杂乱得不成样子。
阿旺停在了被掀翻的供桌后,叼着什么东西用力地往外拖拽。
沐云书走过去后,一双圆圆的美眸瞬间瞪大了几分。
宝珠和翠玉也捂着嘴倒吸了几口凉气,不怪她们害怕,任谁突然见到一个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躺在地上,都会露出与她们一样的神情。
“二奶奶……这人,这人是不是死了?咱们会不会摊上麻烦?还是快走吧!”
宝珠伸手去拉沐云书,可沐云书却并没有离开。
她看了一眼男人缓慢起伏的胸膛,就知道这人还有口气在。
沐云书似乎明白阿旺为何要带她来这里了,前世她救下阿旺时,小家伙快要咽气了,她为它找了大夫,才将这小家伙救活。
醒来后的小家伙一直病怏怏的,有一次还从娄府溜了出去,好两天才垂着脑袋卧在了舒云院的侧门处。
现在想来,这个男人可能是小家伙原来的主人,它也许是想找人救主人性命,却不小心掉进了土坳里爬不上来了。
前世它跑出娄府,应该就是去寻找原主人了,以现在的情况看,这男人怕是撑不了两日,小家伙估计发现主人已死,所以才会伤心那么久。
万事皆是机缘,既然她提前来到这里,自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他是阿旺的主人。
“宝珠,去请个大夫来,快一点!”
宝珠担心地道:“您要救他么?奴婢瞧他不像什么好人,咱们还是走吧!”
主要她也不放心将二少奶奶留在这里,万一这男人醒来对二奶奶不利怎么办!
“好坏可不是瞧外貌就能瞧出来的!”沐云书不赞同地道。
娄家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她不想跟宝珠解释太多,声音严肃了几分:“快去,他这样子,撑不了多久!”
见二奶奶生气了,宝珠不敢再忤逆,嘱咐了翠玉几句,立即跑出了破庙。
沐云书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男人的情况,男人脸上满是脏污,看不清面容,衣裳是普通的粗布衣料,应该是逃荒而来。
一路走来他宁可挨饿也没有将阿旺吃掉,只这一点,沐云书就觉着这男人是个有心的人。
她视线落在了男人腹部的伤口上,嗅到一股腐臭味,不由皱起眉,伸手去掀男人的衣裳。
翠玉见状忙阻拦道:“二奶奶,不可啊,要是被人知道您私自与别的男子接触,您……你的名声就毁了!”
这话并没有让沐云书收回手,前世她循规蹈矩了一辈子又如何?
那些充满恶意的骂声一句也没有少过,反倒是与他夫君暗渡陈仓的嫂嫂,不仅得了圣上赏赐的贞节牌坊,还能在娄府与心爱的小叔子相守!
这世道,从来不是谁守规矩,谁就能过好的!
“人命要紧,顾不得那么多了!”
沐云书小心撕开男人身上的衣服,发现他腹部的伤口红肿一片,已经化了脓,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草药,应该是三七。
这男人可能是想给自己止血,这才敷了三七,可他的伤口已经化脓感染,外敷三七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加速伤口化脓的可能。
他烧得人事不省吧,与这个也有关吧!
沐云书庆幸小时候与祖父学了一些药理方面的知识,紧急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对翠玉吩咐道:“翠玉,去弄些清水来!”
进门的时候翠玉瞧见院子里有一口井,听沐云书要水,便跑去打了一桶水回来。
沐云书用发簪将披帛划开一个小口,然后用力撕成小布块,在水中涮洗过后,帮男人擦掉伤口边的脏污,又用火折子烧了银簪,把男人伤口上的浓水和残留的药渣刮掉。
阿泗瞧见自家爷朝地上的帖子看了一眼,很快弯下腰将那帖子拾了起来,轻轻拍去了帖子上的尘土。
这可是他们家爷亲自写的帖子,怎么就是假的了!
可他也听到了沐云书的身份,原来这姑娘竟然是娄府的娄二奶奶,已经成婚了,若叫人知晓这帖子是他们小公爷送给她的,势必会给她带来更多麻烦。
这帖子的来历,他没办法帮沐云书解释!
“你还不与我走,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么!”
许氏又去拉扯沐云书,阿泗心中气愤,却也根本没有立场出手阻止。
“住手!”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
众人回头,正见一个身穿棕色华服的老妇人在几个丫鬟仆妇的簇拥下,拄着龙头木杖缓步走了过来。
楚曼娘是见过镇国公老夫人的,当下便认出了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朝老夫人盈盈福了一礼:“见过老夫人,老夫人福安!”
许氏等人这才知道面前这位老夫人的身份,忙不迭跟着楚曼娘向老夫人行礼。
“老,老夫人福安!”
镇国公老夫人神色淡淡地扫了楚曼娘和许氏等人一眼,眼神陌生又疏离:“你们,是哪家的?”
“老夫人,奴家是岐山楚氏的曼娘,这几位是奴家的家里人。”楚曼娘自觉地走到了前面,柔声为老夫人介绍着。
“岐山楚氏?”镇国公老夫人狐疑地咕哝了一句,似乎没什么印象。
楚曼娘看着老夫人的脸色,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忙叫风荷拿出了她准备多日的礼物,双手呈到了老夫人面前。
“这是奴家绣的佛经,在咸宜庵时奴家就想为老夫人绣一卷佛经,可惜老夫人您只住了几日,奴家没机会把这佛经送予您,这次终于能圆了心愿,望老夫人不嫌弃……”
楚曼娘想要把这话题揭过,老夫人收下礼物,便相当于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可镇国公老夫人却没有给楚曼娘这个台阶,再次询问道:“老身……在咸宜庵见过你?”
这话,让许氏和娄燕婉等人都忍不住朝楚曼娘看了过去,镇国公老夫人的意思,显然不认识楚曼娘,也就是说这帖子根本不是给她下的!
楚曼娘端着佛经的手都轻轻颤抖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真的很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怎么会这样呢?老夫人明明见过她,还与她聊过天,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帖子又是为谁下的,娄府有谁还认得镇国公老夫人?
老夫人并没有多么想得到楚曼娘的答案,见楚曼娘不语,便没有再理会她,转而朝沐云书和孩子们看了过来。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慈爱起来,拉着沐云书的手笑道:
“老身以为你会回娄府,差人给娄府送了一张帖子,后来才知你还在庄子上,便让我这孙儿为你补了一张。”
她扫了一眼那被撕碎的请帖,语气沉了几分:“早知会闹出这样的乌龙,老身便派人去接你了,是老身的疏忽!”
沐云书没想到老夫人竟亲自过来帮她解围,感激地笑了笑,“叫您惦记了!”
一旁的黄嬷嬷走了上来:“娄姑……哦,娄二奶奶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老祖宗天天念叨着你跟孩子们,早盼着见你们了!”
沐云书含笑看向黄嬷嬷,“嬷嬷若不嫌弃,叫我云书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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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鹤筠脑子里惦记着别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沐云书在不在场,就这样被许氏等人簇拥着进了府门。
一路上,人们的嬉笑声盈满了整个院子,没人注意到落在最后,穿着青色直裰的少年。
娄四郎娄珏眼神里满是嘲弄,他对身边的小厮道:“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很傻!”
小厮永仓一惊,忙拉了拉自家爷,“四爷,这话可不敢被人听见,这事您不该管,也不能管!”
娄珏扯了扯嘴角,眼底有痛意划过。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开口,他开口,只会越帮越乱。
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平,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有人识得金镶玉,却碰不得,要不起!
许氏没让娄鹤筠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拉着他来到了海棠院。
她早为儿子备好了更换的衣裳,叫他就在海棠院换洗。
娄鹤筠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他离开这么久,母亲挂念他也属正常,便跟着丫鬟到耳房换了衣裳,简单擦洗了一番,其余人则是先被下人安排去了厅堂。
见换上的衣裳非常合身,娄鹤筠又被感动了,“母亲,这衣裳我很喜欢。”
许氏只夸儿子穿什么都好看,根本没提这些衣裳都是沐云书早早准备的。
换好衣裳后,娄鹤筠这才坐到许氏身边,着急地低声询问道:
“母亲,欣儿怎么样了?她的事您可安排好了!”
听儿子提起欣儿,许氏板起了脸,难得地嗔怪了娄鹤筠一眼。
“你平时是个极守规矩的,怎就……怎就搞出这样的荒唐事!你若喜欢,把那女子收入房里过了正路就是,难道沐氏还能拦着你纳妾不成?现在好端端的亲生女儿变成养女,这要是被人发现,你的风评绝对会受影响!”
娄鹤筠抿了抿唇,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缩紧。
他没有告诉许氏欣儿是谁的孩子,如果被人知道真相,曼娘定会被那些流言蜚语逼死!
她那么清贵高洁的一个人,怎能忍受得了那样的非议,这都是他办下的糊涂事,是他害了曼娘,害了欣儿!
“不会有人发现的,让沐氏认下欣儿,她就是娄府嫡长女,只要我们疼爱她,没人会深究她的身世。”
许氏以为那欣儿娘亲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所以儿子才不敢提,这都怪沐氏,若她能拢住儿子的心,何至于让他被外头乱七八糟的女子迷惑!
她疼爱儿子,自然不舍得多苛责,只叹息道:“那沐氏那边怎么办?她若有了自己的孩儿,怎会全心全意对待欣儿!”
娄鹤筠脸色沉了沉:“既然如此,那就不让她生下孩儿就是!”
“那怎么成!”许氏一下子着急起来,“儿啊,若欣儿是个男孩也就罢了,你不能为了欣儿不要嫡子啊!那我们娄府岂不是要断了香火!”
娄鹤筠垂下头,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眼中的痛苦。
他害了曼娘,不能给她名分已经够自责的了,他想把这份感情弥补在欣儿身上,更是不想让任何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分走他对欣儿的宠爱。
“这件事以后再说罢,还是先把欣儿接回来更重要。”
许氏知道二儿子抵触沐氏,当初若不是看沐云书嫁妆丰厚,她也不会同意这门不匹配的婚事。
儿子已经为这个家牺牲太多,她不好再逼他,实在不行,就以沐氏无法生育为由,给鹤筠寻几个贵妾,生下儿子,也是娄家香火,是沐氏无法生育,旁人说不出娄家的错处。
难道沐氏还有脸到处说鹤筠不愿碰她么!
心里有了盘算,许氏才点头道:“放心好了,欣儿是我的孙女,她那么乖巧可爱,我怎会舍得她流落在外!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两日后你带着沐氏出门就能遇到欣儿了!”
提到女儿,娄鹤筠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欣儿很像曼娘,是个懂事单纯的孩子。
许氏叹了口气,叮嘱道:“既然欣儿娘亲已经去了,也算是省去了一个麻烦,她是你亲生女儿这件事你要烂到肚子里,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娄鹤筠明白母亲的顾虑,欣儿五岁了,可他与沐云书成亲才四年,若被人知晓他未成亲就有了孩子,向圣上参他一本作风不检,他以后的升迁路就难上加难了。
“儿子知道轻重,绝不会让人知晓的!”
许氏放心地点了点头,瞧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才意识到没人过来请她用晚膳。
这些事情以前都是沐氏张罗的,所以她完全没有操心。
将迎春招了过来,许氏带着几分怒意地问道:“怎么回事?晚宴还没准备好么?”
迎春哪里知道晚宴的事情,尴尬地看了许氏几眼,回道:“奴婢去瞧瞧吧!”
许氏不耐烦摆了下手,叹气道:“真是什么事都要叫我操心!”
听了这话,娄鹤筠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疼起母亲的操劳。
没多久,迎春便折返了回来,朝着许氏福身道:“夫人,大厨房那边没有听到信儿,所以都没敢动,奴婢已经叫他们准备了,估计要迟一些了。”
府里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因为许氏肠胃不好,所以到了时间,晚膳就已经摆到桌面上了,何曾让许氏催促过。
今日晚了这么多,还没人报信,许氏气恼地对娄鹤筠埋怨道:“瞧瞧你这媳妇,我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她!”
娄鹤筠脸上也满是冷意,已经没有让她做什么了,帮忙安顿下家中饭菜她怎都做不到么!
“算了,你也莫要怪她了!”许氏又找补了一句:“估计因你回来,这才高兴的乱了分寸!”
“母亲,您就不必替她说好话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
娄鹤筠说着,温润的面庞上竟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恨意,但很快,他就将这情绪掩盖住了。
“也不必太麻烦,让大厨房简单做几道菜便是了,外头受着灾,咱们府里估计也不好过,能省一点便是点吧!”
这是许氏今日第二次听到大奉受灾的事,她本想说什么灾不灾的,咱家不差那个,可又不想让儿子知道这些年家里都是靠沐云书那几间嫁妆铺子在贴补,就把话咽回了口中。
现在终于能牵起娘亲的手,娄欣儿欢快极了,跟着楚曼娘便朝主观景席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镇国公老夫人已经带着沐云书等人回到了国公府的席位上。
主位边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华服妇人,她面容白皙,姿态雍容,见到老夫人与一个女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高挑的柳叶眉不由轻轻蹙到了一处。
“母亲。”妇人起身朝老夫人福了一礼,随后看向了她身边的沐云书,“这位是?”
镇国公老夫淡淡应了一声,却没有回答那妇人的问话,而是招呼下人给沐云书准备座椅。
见妇人有些尴尬,黄嬷嬷走过来解释道:“夫人,这位是娄家的二少奶奶,前些日子在西屏山救了老夫人的就是这位奶奶!”
纪夫人听闻这是一位已经成了亲的女子,并不是老祖宗给小公爷相看的姑娘,脸色稍霁,笑着道:“一瞧就是个伶俐的,快坐下吧!”
沐云书朝纪夫人见了礼,随后坐到了镇国公老夫人身边。
虽然她对镇国公府的事不太熟悉,但多少还是有一些耳闻。
老国公爷早已经不管事,爵位传给了儿子墨大人,刚刚这一位,就是墨大人的妻子纪夫人。
不过这位纪夫人并不是镇国公的原配,而是他的继室。
府上的小公爷也不是纪夫人的亲生子,是先头那位夫人留下的孩子。
纪夫人进门后为了尽心照顾小公爷,没用生下一儿半女,所以外头对这位纪夫人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
可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评价,沐云书都没办法对这个纪夫人产生好感。
因为前世来娄府做客,借着醉酒强占了翠玉的那对儿父子,就是这位纪夫人的亲弟弟和亲侄儿!
这两个禽兽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想到翠玉惨死的结局,沐云书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她会来到这场马球会,正是为了纪家父子,她不会允许这件事再次发生!
收回隐忍的目光时,沐云书无意中瞥见了坐回到角落里的小公爷。
目光与小公爷碰撞到一起,沐云书无端紧张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心思被那道犀利的眼神看了个透彻。
好在她性子沉稳,并没有因心慌而逃开他的眼神,而是十分有礼地朝他点了下头,算是为他刚刚解围而表示感谢。
墨归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淡淡颔首回应,好像沐云书对他来说除了是祖母的客人,并无什么特别。
回过头,沐云书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
她对这个镇国公小公爷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办案手段残忍,二十几岁便成为了皇城卫指挥使。
因他名字叫做墨归,那些惧怕他的官员在暗地里称他为魔煞鬼,专门索人性命!
尽管墨归恶名在外,但沐云书知道,这不近人情的“魔煞鬼”其实是一个真正的铁血男儿,后来大奉起了战事,这男人毅然奔赴战场,用自己的残躯守护着大奉山河。
只不过身子本就不好的他重伤后久治不愈,不到三十就离世了。
最可惜的是,小公爷直到离世都未曾娶妻,传言他一直在寻找年幼时失散的青梅竹马,甚至为了那个人,拒绝了大长公主的女儿羲和郡主的亲事。
按照前世时间推算,这位小公爷的腿此时应已经残废了才对,可他现在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妥,哪里像是有腿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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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
许氏哪里能承认自己是得了大夫说的那种病,为了颜面也不能承认!
“定是沐氏那烂了心肝的女人买通了大夫来害我!我不信吃个点心能把人吃出什么来!”
一想到她这病因传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笑话她,许氏心中郁结,竟委屈地哭了起来。
吴妈妈无奈,只能将娄鹤筠请过来安慰。
娄鹤筠刚回京城,许多事还没做,有点焦头烂额,但听到母亲有事,还是放下了所有事来了海棠院。
进门还未坐稳,许氏就对他一顿抱怨,说那些大夫都是沐氏找来害她的,她怎么会得那样丢人现眼的病!
若娄鹤筠还认她这个母亲,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与别人说是大夫误诊了,不然她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娄鹤筠看着母亲痛哭流涕的样子有些怔愣,他并不太能理解许氏的想法。
大夫有多大的胆子敢谎报病情,更何况他找了两三个大夫,说法都是一样的!
有病应该听医嘱安心治病才对,可他与许氏说了一会儿道理,许氏根本不听,不由让他头都开始痛起来。
从前母亲的确也有不听劝的毛病,可沐氏进门后,他便专心政事,很少收到母亲唠叨抱怨的书信,还以为是他当官后,家里摆脱了窘境,母亲的性子也变了呢!
娄鹤筠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一会儿,许氏仍是痛哭不止,最后只能妥协地叫人早晚送些点心过来,寻思只吃一点点应无大碍,母亲自己应该可以掌握分寸!
见儿子让步,许氏这才收了哭声,她也不光为挣那一口点心,还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要她吃了点心没有事,就能证明沐氏害她,昨日丢的脸也就能挽回来了!
所以她不仅要吃,还得当着众人的面儿多吃!心里这样想,倒也没在儿子面前说出来。
娄鹤筠陪了许氏一会儿就要回去忙公务,可许氏不太乐意,又是让娄鹤筠陪了她好一会儿才放人离开。
出了海棠院,娄鹤筠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本以为回到家会轻松一些,可事情怎么与他想的不一样?娄府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娄鹤筠走后不久,下人就送来了两盘点心,是许氏最爱的核桃起酥和白玉霜方糕。
许氏满意地将一块儿糕点放在嘴里,却觉有点干腻,想起三儿子从蔡府抬回了一些冰,就让下人去给她做几碗冰酪,要多多放糖的那种。
娄晴听得直咽口水,这些东西以前也不少她的,总吃也不觉得怎样,可现在她又累又渴,真的十分渴望能饮上一碗。
想到这儿,她不由又埋怨起沐云书,若不是她断了府里的冰,她怎会苦哈哈地在这里给嫡母扇凉!
眼里有精光闪过,娄晴凑近许氏,低声道:“母亲,您觉不觉得二嫂嫂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许氏咀嚼的动作一顿,朝娄晴看了过来,“你想说什么?”
娄晴咬了咬唇,讨好道:“母亲,我是在想,二嫂嫂不会有什么二心吧?她嫁妆那么丰厚,进娄府的时候,抬嫁妆的人都挤满了整条西武街,怎么可能连冰凌的钱都付不起,何至于要把府里的冰都送走!”
许氏将糕点咽下,沉着脸思索起来。
她之前却是没考虑那么多,因为沐氏从来不敢跟她说谎,可现在想想,娄晴的话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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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有人对漂亮的娄欣儿抱有同情,可他们真的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娄欣儿要比那几个孩子还可怜。
娄鹤筠害怕被人瞧出什么端倪,紧张地看了沐云书一眼,低声责问道:
“你怎么用这种手段来试探孩子们,他们才多大!”
沐云书看着这个天真的夫君,声音淡淡:“这般手段夫君就看不过去了么?夫君难道没有听说过,没有雷霆手段,莫显菩萨心肠!总要知道他们真的是因逃荒被卖,而不是另有目的,且母亲也说,要选出一个最需要咱们帮助的孩子来,妾身只是做了一个公平些的决断而已!”
这话不由让周围百姓认同地点起了头。
“二少奶奶说得对,做善事也得了解清楚才行!”
“我刚刚还以为这位娄二奶奶心狠,看来她只是想得更周全,我错怪她了!”
百姓们的话听得娄鹤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让他更诧异的是沐云书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沐云书没有去看娄鹤筠变化不定的脸色,而是牵起了最小的那个女孩儿,缓步走到了许氏面前。
“这孩子身上一身的伤,不救的话病情恐怕会加重,还有刚刚的情况母亲也看到了,既然母亲和夫君想我领养一个可怜的孩子,那就……”
“不行!”
不等沐云书将话说完,许氏慌忙打断了她的话。
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孩子也想进她们娄家做贵小姐,简直异想天开!
许氏拒绝的话一出口,百姓们都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是她叫沐云书收养孩子,现在沐云书同意了,她却又反口,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而且,既然是让娄二奶奶收养孩子,怎么也要她自己中意才对。
沐云书道:“母亲,之前是儿媳不懂事,现在想通了,母亲和夫君愿意接受这些苦命的孩子,妾身应该支持才对!”
许氏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这认亲也要讲究眼缘,可怜的人那么多,我们一家也救不过来!已经选定了欣儿,就不要更改了吧!”
许氏心中着急,把欣儿的名字叫出来都没有察觉。
娄鹤筠忙补充了一句:“母亲早想要一个乖孙女,已经取好了名字,既然母亲把这名字给了这小女孩儿,那就这样定下吧。”
沐云书没急着开口,只将视线落在了娄鹤筠身上,静静地打量着他。
这审视的目光让娄鹤筠很是心虚,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夫,夫人看着为夫作甚?”
沐云书淡道:“没什么,就是不解,难道夫君处理公务时,也是靠眼缘来解决的?”
这话可大可小,让娄鹤筠心中猛地一惊。
什么是眼缘?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只凭自己的喜好来决断。
这话传出去,岂不会让别人质疑他的能力!
再往深了想,这样的人缺少理智,容易被人拉拢,圣上怎么会喜欢重用这样的人!
想通这些,娄鹤筠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还好沐云书提醒了一句,不然他很可能会因母亲这句话毁了前程!
“不……当然不是!”
否认后,他又犯起了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要怎么才能把欣儿带回去?
娄欣儿虽才五岁,但也到了能听懂话的年纪,见父亲居然没有像祖母一样坚定地要将她带回家,她竟委屈地扁起嘴哭了起来。
“爹爹,你不要欣儿了么?”
听到娄欣儿的话,娄鹤筠的心再次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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