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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完整篇章

礼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看过很多穿越重生,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这是“礼午”写的,人物蔺云婉陆争流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常都不顾了。倒也是,他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蔺云婉起身淡淡道:“走吧。”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垂丝堂。前院。乔大被绑在长凳上,嘴上塞了布条,梗着脖子叫,拿板子的小厮们不敢动手。世子让打,管事的说世子夫人不让打。他们都不知道该打还不是不该打。陆争流迈着大步子过来,冷脸道:“怎么,我的话在陆家已经不管用了?”......

主角:蔺云婉陆争流   更新:2024-08-27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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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完整篇章》,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穿越重生,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这是“礼午”写的,人物蔺云婉陆争流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常都不顾了。倒也是,他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蔺云婉起身淡淡道:“走吧。”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垂丝堂。前院。乔大被绑在长凳上,嘴上塞了布条,梗着脖子叫,拿板子的小厮们不敢动手。世子让打,管事的说世子夫人不让打。他们都不知道该打还不是不该打。陆争流迈着大步子过来,冷脸道:“怎么,我的话在陆家已经不管用了?”......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岂止是整个武定侯府,要不了半天隔壁左右的都得知道。

陆老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蔺云婉是怎么管家的,连个乔大都安顿不好。

打发了婆子,她攥着佛珠说:“这个乔大就是个火药山,早晚会把侯府炸的天翻地覆。去跟云婉说,让她把乔大赶紧打发远远的。”

严妈妈迟疑了一下,才去。

乔大要是好打发,府里早就打发了,如今闹出这事,只怕更不好打发。

\

“夫人,世子要把乔大捆起来打板子!”

萍叶从二门待命随侍的小厮那里听来了消息。

桃叶吃惊道:“世子要打乔大?这……”

老夫人都不敢明着动乔大,怕伤了仁善的名声,世子怎么敢?

这是蔺云婉也没想到的。

陆争流居然纲常都不顾了。

倒也是,他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蔺云婉起身淡淡道:“走吧。”

带着两个丫鬟出了垂丝堂。

前院。

乔大被绑在长凳上,嘴上塞了布条,梗着脖子叫,拿板子的小厮们不敢动手。世子让打,管事的说世子夫人不让打。他们都不知道该打还不是不该打。

陆争流迈着大步子过来,冷脸道:“怎么,我的话在陆家已经不管用了?”

管事回话道:“世子,夫、夫人她……”

陆争流冷笑一声:“现在陆家只有夫人了是吗?”

管事汗颜:“不、不是。”

当家肯定还是世子当家。

他挥手示意,小厮们举起了板子。

“慢着!”

武定侯身边的小厮过来,四十多的年纪,替卫氏过来传话:“世子,太太和侯爷说不能打。”

陆争流怒极反笑。

说动他母亲,还搬出他神志不清的父亲,逼他不得不住手。

她就这么看不惯他护着宝儿吗?

陆争流转身进了内院。

“祖母。”

陆争流听说蔺云婉到与寿堂来了,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陆老夫人皱着眉,先质问他:“你叫人绑了乔大要打他?”

她还真是处处都状告到了。

陆争流看了蔺云婉一眼,走进去说:“是,这等欺主的奴才。要是纵容了,外人恐要笑话陆家没有人治家了。”

蔺云婉笑了笑。

他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让母亲阻止我,我就不敢动他了?”

蔺云婉淡淡道:“我看世子离家几年,在外面待糊涂了。”

“是吗?愿闻其详。”

陆争流冷冷一笑,分明不是真心想问。

“老太爷在的时候,乔大跟着他出生入死。从前老太爷多么看重他,世子听说过吧?他的儿子又是怎么死的,世子应该也没忘记。”

陆争流愣了一下,还真忘了。

蔺云婉提醒他:“七年前,侯爷死里逃生回来,多亏了几个忠心的部下和乔大的儿子乔小大护着。侯爷的部下,残的残,死的死,乔大的儿子也是其中死了的一个。”

不过因为是仆人的儿子,陆争流确实没太在意,那时陆家也很乱,皇帝要褫夺侯府的爵位,他更不把乔大的事放心上了。

现在风平浪静下来,的确不好置之不理。

蔺云婉继续说:“乔大儿子死了,孙子也早早夭折了,孤苦无依,还对武定侯府有功。世子想打他不打紧,就是把他打死也不打紧。”

“不过……”

“老太爷要是在世,侯爷要是还清醒着,绝不会像世子这样对待忠仆。”

一通道理下来,陆争流无言以对。

连陆老夫人都没说什么,莫说卫氏要派人劝他,就算卫氏不劝,她也要派人去把陆争流拦下的。

“依你这么说,这种仆人就算倚老卖老欺主,做主子就只能忍着了?”


第十七章

“夫人,严妈妈来了。”

蔺云婉道:“请她进来。”

严妈妈拿着册子进来,笑着说:“夫人,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

蔺云婉放下毛笔,说:“在给两个哥儿准备上课的内容。”

严妈妈一眼看过去,窗台下的桌子上,摆着一本《竹枝帖》,另外一本空白的宣纸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夫人待庆少爷还是尽心的。

她拿着册子,过来说:“夫人可得仔细眼睛,更要注意身体。”

蔺云婉点头,吩咐桃叶:“上一碗清风玉露。”

严妈妈本来不想喝,听到这个雅名儿,又坐下了。

桃叶上了清风玉露茶。

严妈妈闻到香味儿,刚饮一口,就赞不绝口:“真香!”又不敢多喝,说:“这会子晚了,要是早晨过来,我必定要吃完夫人这一碗茶的。”

桃叶在旁边细声解释:“妈妈但喝无妨,这是普洱茶,温养脾胃,不影响您夜里睡觉。”

“果真这样妙?”

严妈妈端着茶杯,全喝完了。

桃叶见她尽兴,又趁机说:“普洱茶要三四次才出色,妈妈来得正巧,早一些,迟一些都喝不上。”

严妈妈心里更高兴,觉得自己捡了便宜似的。

最后她要把老夫人裁夺完了的册子交给蔺云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蔺云婉却没什么反应,只当成一件寻常的庶务应下。

等到严妈妈一走,她翻开册子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萍叶笑着说:“老夫人还真裁掉了乔大修剪竹枝的差事!这下乔大铁定要闹起来。”

桃叶有些忧心:“就怕乔大闹起来没个分寸,连累夫人。”

蔺云婉却是毫不担忧,淡淡地说:“乔大脾气虽大,却不是不讲理的人。”

剩下的清风玉露萍叶喝了。

与寿堂。

严妈妈既在垂丝堂吃了枫露茶,总得帮蔺云婉上两句好话。

她和主子说:“削减了旁人的差事倒不妨事,只是那乔大,到底刁钻了些。”

陆老夫人如何不知?可她也没法子。

“那你说,不减乔大的差事,又减谁的?递上来的都是我身边的人,若我连自己院里的人都顾不上,我现在又不当家,再年纪大些,真成个聋哑老太婆了。”

“您说的也没错儿。奴婢只是怕乔大要找夫人的麻烦,闹起来不好看。”

陆老夫人不担心这个,她说:“云婉比你想的还要能干,这点小事,她能应付过来。再说了,娶她回来不就是为了当好家,她要是这点事儿都办不下来,也不配做我陆家的主母。”

老太太真是当了几年的甩手掌柜,舒服惯了,已经不知道当家的艰难了。

严妈妈也不好说什么。

“你去厢房那边知会一声,等主母那头册子造好了,就有人去她那头服侍,让她从此以后安分些。就先把溪柳指给她用。”

“是。”

严妈妈又去葛宝儿面前跑了一趟。

“溪柳是老太太跟前的二等丫鬟,府里的规矩她都明白,以后有什么事不懂的,先问问她。别着急忙慌地就去老夫人跟前挑唆。”

“姑娘以后在陆家的头等大事就是服侍好老夫人,旁的一概事都有当家主母操心,姑娘少动别的心思。”

葛宝儿平常都很乖巧,老老实实站在房里,听严妈妈传话。

严妈妈虽然也看不上她,不过尽心传达到消息,也就算了。

留下溪柳之后,她就走了。

“姑娘,奴婢是溪柳。”

一个小丫鬟走进来,快及笄的年纪,长得和她名字一样,清溪边的细柳,身材袅娜纤细,面盘也秀气。

这名字是进府的时候,管事妈妈们按丫鬟们进府辈分排的,溪可是夫人定的字辈,十分好听。

她很得意这个名字。

葛宝儿好奇地打量着她,然后说:“你比我小,我以后就当你是我妹妹了。”

溪柳受宠若惊:“奴婢不敢!您是主子,奴婢就是个丫头。”

葛宝儿笑着去牵她的手,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和她说:“什么丫头,我在府里也是一个人,你成日和我一起,我就把你当妹妹看。”

溪柳觉得她真诚,半推半就答应了。

“刚才严妈妈说,让你和我讲一讲府里的规矩、侯爵门第的礼俗。你快说说。”她才不想再闹笑话了,连个笔粽也不懂!

陆家的门庭其实很复杂,不过因着陆老夫人只有一个嫡子、嫡孙,庶出的几房都打发出去了,武定侯府才显得清净。

溪柳捡了些要紧的先说,又讲了些简单的规矩。

葛宝儿听到了一件事。

“溪柳,你刚说主子可以改奴婢的名字是吗?”

溪柳一愣,点头说:“是。”

葛宝儿冲她笑了笑:“我没读过什么书,你这名字我念不好,我给你改一个,就叫——五儿,怎么样?”

溪柳张开嘴,看着她。

葛宝儿茫然道:“我不能改吗?”

溪柳连忙摆手说:“不、不是,您可以。”

葛宝儿欢天喜地:“那以后我就叫你五儿了。”

溪柳只能答应。

葛宝儿心情很好,又像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严妈妈说,以后给我小姐的份例,府里小姐都是什么份例?”

这个溪柳很清楚,她便掰着手指头从头说起:“屋子肯定要重新布置的,以前大姑奶奶在的时候,住的比这奢华多了。”

大姑奶奶,陆争流的庶出姐姐,嫁出去很多年了。

因是庶出,当年在家的时候,待遇肯定赶不上正经的千金小姐。

但是那待遇也让葛宝儿心驰神往。

“嵌螺母的屏风……雕花妆镜……鸡翅木的衣架子,连绣墩都是用绸缎包的。”

溪柳回去歇息之后,葛宝儿嘴里念念有词,她再看自己现在住的厢房。因为长久没有人住,临时收拾出来的,除了简单的床铺和一只箱笼,什么都没有,比下人房还不如。

“倒也不打紧。”

葛宝儿安慰自己,早晚都有的。

次日早上,葛宝儿早起去厨房做吃的。

以往都是只为老夫人做一份,今日却勤快,一气儿做了五份。凡是府里主子,每个院子都送去一份。

陆老夫人有耳报神,什么都知道。

看葛宝儿殷勤的样子,她冷声问道:“你往云婉院子送吃食,到底想干什么?”

即便被误会了葛宝儿也不委屈。

她诚恳地道:“夫人既然真心在教养庆哥儿,我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晚辈既来了陆家,做了您的侄孙女,陆家的主母,也是晚辈的主母,当然要一起尽心对待。”

陆老夫人打量着她,不怎么相信。

葛宝儿也不管老夫人怎么看自己,只管为她布菜,“您用膳,不然要凉了。”

陆老夫人无声接过瓷碗。

她是不觉得葛宝儿真能忍住几十年,只为等一个活得比蔺云婉久的机会。

但愿真有事发的一天,蔺云婉看在葛宝儿还算老实温顺的份上,能容得下她。

\

差事的裁夺命令一下达,乔大果然闹起来了。

“什么东西!你乔大太爷的差事都敢动!老子立功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

“叫你爹来!叫你祖宗来!看你爹跟你祖宗敢不敢在老子面前摆谱!”

“今天老子要不教训你们几个,真不知道你乔大太爷当年的威风!”

管事被闹得没办法,推出蔺云婉的名头,说:“少混闹,都是夫人的裁夺。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儿。”

“放屁!谁都可能裁了我的差事,独独夫人不可能!”

“我在侯府的功劳,夫人比谁都清楚!夫人比谁都体恤!”

“我要见夫人!我要见夫人!”

管事呵斥他:“再闹我就把你绑起来!内院女眷居所,是你能擅闯的?”

见乔大死活不肯消停,便小声透漏了风声:“是和夫人没关系,可夫人也是受到了掣肘。还不是老夫人为了给新来的表小姐……”

“知道夫人待你好,还不体谅夫人的难处?”

乔大一听这话,更疯癫了。

“劳什子表小姐!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婊子也敢在她乔大太爷头上动土!老子这就扒了她的皮!”

管事头都大了。

“疯了疯了!来人啊,捆起来!嘴塞起来。”

“你敢捆你太爷爷试试!啊嗷嗷——”


第十三章

“什么!她……夫人来教庆哥儿念书?”

听说自己儿子的老师从名师变成了蔺云婉,葛宝儿手里的帕子都要拧烂了。

她委婉地问:“之前不是说好了到外面去请名师吗?怎的忽然变了?”

陆争流告诉她:“勋爵府邸,请名师艰难。”

至于怎么个艰难,没有详细说给葛宝儿听。

她不需要知道,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葛宝儿抿了抿唇。

她来武定侯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说跟着老太太日子是过得寡淡了些,可就是这种寡淡,也是她以前想象不到的泼天富贵。

陆家怎么会连一位名师都请不到?

“夫人平常管着这么大的一个侯府,还要再教两个孩子念书,我只怕……夫人会不会忙不过来?”

陆争流看了她一眼,沉声说:“是我和祖母极力央求,她才答应教庆哥儿。”

葛宝儿觉得不可思议。

陆家怎么会让蔺云婉来教庆哥儿呢?

她难道能比名师还教得好?

知道葛宝儿不懂这些,陆争流耐着性子,简单解释了两句:“云婉写得一手好字,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做学问不比科举入仕的男人差。这点你不用太担心。”

葛宝儿确实不懂。

但她知道,再说下去,他可能没耐心了。

她扯了个笑出来:“世子,我不疑心夫人的学问。退一步说,我即便不明白夫人的厉害,我也信你和老夫人不会拿庆哥儿的前途开玩笑。”

“嗯。”

两人身在与寿堂的小佛堂里,一尊十五寸高的观自在菩萨立在佛堂里。

一尊青铜的香炉,满炉的香灰里面,三根烧尽的线香。

这般清净隐秘的地方,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他是她的青梅竹马,和她有一个可爱聪明的儿子。

葛宝儿低下头,羞涩地勾了勾陆争流的袖子。

这让陆争流一下子想起了他们小时候在澧阳的时候,田野里,山林里,朝阳夕阳下,她就是这副模样。

只不过,他这几天心力憔悴,唯独今日了结儿子开蒙的事,才略轻松一些,但也确实累了。

他语气很温和:“老夫人一会儿会安排庆哥儿过来见你。”

“真的吗?”

“真的。你跟庆哥儿好好聚一聚,我先回去了。”

“阿正哥……”

葛宝儿的心情忽上忽下,依依不舍地看着陆争流离开。

不多时,庆哥儿确实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母子俩在老夫人的上房里面相拥,陆老夫人到佛堂去上香,只留了严妈妈守在上房门口,稍微听一下他们母子的对话。

多日未见,葛宝儿喜极而泣,最关心的,当然是儿子身体好不好。

“让娘看看。”

她捧着儿子的脸,仔细端详,笑着说:“庆哥儿,你比以前长胖了,白了。”

庆哥儿笑嘻嘻的。

葛宝儿开心过后,问庆哥儿:“在府里过得好不好?”

庆哥儿重重地点头,提起前院的事,眉飞色舞。

前院的管事小厮们,都会看脸色,明知道老夫人和世子都疼爱小少爷,十分宠他。

他年纪小,一群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还陪着他玩儿,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对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日子,再快活也没有了。

“你高兴,娘也高兴。”

这一瞬间,葛宝儿觉得回到陆争流身边,值了。

窗外有一道人影,在烛火下很明显。

葛宝儿认得出来,那是严妈妈。

所以她偷偷地在庆哥儿耳边问及蔺云婉。

庆哥儿顿时眉眼耷拉。

葛宝儿心都坠到冰窟,慌张地问:“夫人欺负你了?”

庆哥儿摇摇头。

他心里清楚,好像那也不叫欺负。

“宝儿姑娘,老夫人礼完佛要回来了。”

严妈妈在外面催。

葛宝儿应了一声,没多久,老夫人和严妈妈一起进来,她也得回自己的院子了。

她在厢房里辗转反侧。

蔺云婉虽不知道庆哥儿真实身份,可她对庆哥儿的第一印象毕竟不好。

更叫人忧心的是,蔺云婉真的能教好庆哥儿吗?

不管怎么样,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第二日,葛宝儿依然早起,给陆老夫人做早膳。

她手艺确实好,从前能靠这一手厨艺,养活自己和儿子,拿到老夫人跟前也是够看的。

“吃惯了府里重料的,偶尔吃一吃这些清淡的,胃里、心里倒还舒服了些。”

陆老夫人吃好了,心情也好,随口夸了葛宝儿一句。

葛宝儿抿唇笑了笑:“您要是喜欢,宝儿以后每天都给您做。”

她本来就诚心侍奉老夫人,这也算得到了回馈,发自内心地高兴。

陆老夫人移步到另一处坐,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心却不静,不由自主抬头,朝垂丝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喃喃道:“这时候两个哥儿都已经过去了吧……”

严妈妈看了一眼时辰,说:“都过去快两刻钟了。”

葛宝儿也很紧张。

她送了茶进来,和陆老夫人说:“想必夫人会一视同仁的。您喝茶。”

陆老夫人望着她,接了茶,淡淡地道:“你真这么想?”

“真的。”

陆老夫人审视着她。

葛宝儿低头不语,戴着面纱,安静垂首立在一旁。

垂丝堂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给两人当做上课的地方。

里面纱帘飘逸,窗外绿竹幽幽,隐隐散发出墨香。

今天是上课的第一天,蔺云婉并没有和他们讲太复杂的东西,不过是带着他们认一认笔墨纸砚。

“湖笔、徽墨、宣纸、端砚。”

这些是最出名的文房四宝。

“科举场上虽然只允许学子们写‘馆阁体’,但想写好字,必要五体兼修。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都要学一学。”

这是基本的写字知识。

蔺云婉声音沉静温和,说起话,不紧不慢。

陆长弓听得十分认真,哪怕他很困。

想着第一日来夫人跟前上课,他们两个昨晚上都没睡好,按时过来了,却是哈切连天。

庆哥儿眼里憋出了眼泪。

“今日就到这里。”

蔺云婉猜到他们困的原因,无意为难,提前结束了第一堂课。

陆长弓和庆哥儿同时起来,向她作揖。

“萍叶,桃叶。”

两个丫鬟拿着案盘过来。

蔺云婉说:“这是送你们的开蒙礼。”

两人眼睛放光。

丫鬟们把东西放他们面前,两件物事,一件用粽子做法做出来的毛笔,一块雕了鸿鹄的玉佩。

“这笔粽,谐音‘必中’,预祝你们二人日后科举必定取中,也希望你们日后心有鸿鹄之志。”

庆哥儿一脸好奇,立刻把笔粽拿起来看。

真新鲜,可从来没见过呢!

而且他五岁在乡下开蒙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开蒙礼,娘亲和老师都没送他开蒙礼物。

“鸿鹄之志……”

陆长弓拿起玉佩,双手捧着。

他恭恭敬敬地和蔺云婉说:“谢谢母亲,儿子牢记于心。”

蔺云婉朝他轻轻颔首。

陆长弓回去之后,自己用绳子把玉佩串了起来,佩戴在身上。笔粽没舍得吃,供在了房里。

庆哥儿淘气,午膳不吃,跑去与寿堂里玩儿。

老夫人正在歇息。

葛宝儿到碧纱橱里找到庆哥儿。

庆哥儿把笔粽拿出来,嘻嘻一笑:“娘,你猜,这是什么。”

葛宝儿一笑:“这不是一支笔吗?”

庆哥儿摇头:“是粽子,娘,是母亲给我的开蒙礼呢。”

母亲?他都叫得这样顺口了!

见儿子立刻要剥开粽子吃。

葛宝儿连忙按住他的手,说:“别吃!”不过是区区一个粽子,做个新鲜样子就能讨她儿子的喜欢了吗?

庆哥儿一愣。

葛宝儿很有自信地说:“娘给你做比这个更好玩儿,更好吃的,这个不要。”

庆哥儿虽然惋惜,还是把笔粽扔了。

他不敢扔与寿堂,扔在了回前院的路上,被管事捡到送到了陆争流面前。

“世子,笔粽——必中,多好的意头啊。不知道哪位少爷竟扔了。”

陆争流转头去前院。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儿子的院子。


陆争流忽然执起蔺云婉的手。

蔺云婉一怔,觉得不舒服,皱着眉道:“世子干什么?”

陆争流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解释说:“不好让你家人看见你我疏离,以为我欺负你。”怕她误会了他的好意,还特地说:“我也不是为我自己……”

她要是愿意,回了陆家,他也可以这么待她。

“不必。”

蔺云婉把手抽了回来。

陆争流的脸僵了一下,心里有些恼怒。

蔺家家底单薄,房子不过三进,除了后面主人住的屋子,还有一座三间的厅堂。

走到厅堂门口,盲了双目的蔺夫人,迫不及待摸索着从厅里出来。

像蔺管事说的,她已经等了许久,衣着朴素却齐整,黑白夹杂的头发,用一根祥云纹银簪挽了个妇人髻,十分激动:“云婉,你回来了吗?你回来了?”

蔺云婉忍着热泪,迎上去:“娘,是我。我回来了。”

女儿回来了。

上辈子母亲都去世多久了,她居然还可以再见到母亲!

“娘——”

蔺云婉险些泣不成声。

蔺夫人以为她受了委屈,摸索着要抓她的手,也跟着哭了。

陆争流在旁边尴尬又……心酸。

他从来不知道蔺云婉也是一个会哭的姑娘,也会掉那么滚烫的眼泪。

武定侯府,确实有些委屈她了。

“长姐——长姐你回来了!”

十二岁的蔺云逸从书房里欢脱地跑出来,眼睛亮如星子,也是个秀气的少年,他眉眼和蔺云婉有几分相似,比寻常读书的郎君多了几分疏朗大气。

“逸哥儿,你今天怎么没去念书?”

蔺云婉擦了眼泪,摸了摸他的脑袋。

弟弟的样子还好年幼,哪里像上辈子一样,官服穿在身上,那么的有威仪,有他们亡父的风骨。

只可惜弟弟后来去偏远地方造福百姓去了,他们姐弟见面的时候不多。

她重病的时候,也写信给弟弟了,不知道他收到没有,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赶回来为她奔丧。

蔺云逸还是少年样子,摸了摸鼻子,心虚又得意:“知道你今天肯定要回来,我特意向先生告了假。”

蔺云婉赶紧收起思绪。

她弹了弹他的额头,少年红了脸,又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邀宠的样子。

而她也不再像侯府里那般华贵冷艳,乌黑的发髻如巫山之云,笑容灿烂绚丽,真正展露了牡丹该有的倾国之色。

陆争流失神地看着她。

早忘了刚才的恼羞成怒。

一家三口叙了一番,陆争流也上前给蔺夫人请安:“岳母。”

蔺夫人眼睛盲了,靠着声音辨认方向,淡笑着说:“世子。”又喊蔺云逸:“还不和你姐z夫打招呼?”

蔺云逸就藏不住情绪了,十分冷淡:“世子。”

一成亲就丢了他姐姐七年,还过继孩子给他姐姐,不赶他都是便宜他了。

蔺夫人邀请他们进厅里坐。

蔺家人丁单薄,回门的过程十分简单,说了些不重要的闲话而已。

之后,陆争流还想去蔺云婉的父亲牌位面前上一炷香。

“世子,不用麻烦。”

蔺云婉拒绝了。

陆争流也没有强求。

本来就是为了给她脸面,她既不要,那便罢了。

蔺夫人又留他们两个午膳。

寻常女子娘家人若满意新姑爷,都会在回门那日留用午膳。

就武定侯府做的事而言,蔺云逸是真不想留姐z夫用饭。

蔺夫人是女人,更体谅女儿的艰难,什么都没戳破,照样留他们用膳。

吃过午饭,陆争流有公务在身,得走了。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孙媳妇告退。”

可以说是很满意地走了,张逢安的脾气暴躁古怪,他来教庆哥儿,真是太好不过!

陆争流终于问:“祖母,云婉为什么不教庆哥儿了?”

陆老夫人才和陆争流说今天的事情。

陆争流听得脸色铁青。

陆老夫人手里还攥着陆长弓写的字,纸张都皱了,深深叹气:“你看看,长弓才来府里多久,就写出这么一手漂亮的字。”

而她的亲重孙,到现在只会画横线,她都想剁了陆长弓的手接给庆哥儿。

陆争流接过宣纸看了一眼,又看了庆哥儿写的。

严妈妈忍不住说出一个更残酷的真相:“这还是长弓少爷第一天写……”

陆争流的脸色更难看了。

陆老夫人:“都怪这个蠢货!什么都不懂,又喜欢挑唆。当谁都跟她一样满肠子的心思,当都要害庆哥儿,到头来就是她害庆哥儿最多!”

葛宝儿站在屋子里,十分难堪。

她不也是为了庆哥儿好!蔺云婉教不好是事实。

“祖母。”

陆争流稍微喊了一声,却没有规劝。因为他也说不出口。

“家门不幸,真把人烦都烦死了……”

陆老夫人脑袋发昏,回屋子躺平了。

陆争流才和葛宝儿说了句话:“以后有张先生在,庆哥儿念书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这是在怪她?

葛宝儿泪眼婆娑地看着陆争流。

青天白日,陆争流也不好多逗留,也没安慰她,直接走了。

葛宝儿茫然站在原地。

还好,还好她为庆哥儿争取来了一个更好的老师。

值了。

回到自己的厢房,看着简陋的布置,她突然就一肚子的火气,蹙眉问丫鬟:“不是说要给我布置房间吗?怎么东西还没送来?”

五儿有点儿紧张:“这是主母管的事,奴婢不晓得啊……”

算了,早晚要送过来。

葛宝儿洗了洗脸,去园子里闲逛散心。

垂丝堂里,蔺云婉在和陆长弓说话。

“你刚才在与寿堂外面都听到了?日后在我面前学习,十分辛苦。”

“儿子不怕苦。”

蔺云婉笑容温柔:“逗你玩儿的,也没有那么苦。并不是每个人都要当书法大家,写一手齐整的字就够了。”

陆长弓摇摇头,说:“儿子要写一手好字。”

“为什么呢?”

蔺云婉十分好奇。

陆长弓仰望着她,满眼孺慕之情:“母亲的字就很漂亮,儿子想和母亲一样。”

蔺云婉一笑:“好。”

刚说了几句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夫人,了不得!”

萍叶出去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一个在园子里侍弄花草的婆子进来说:“乔大往表姑娘身上泼粪了!”

“我滴个老天爷哟,泼的那叫一个臭,人粪、马粪,还有鸡粪……”

光听着都觉得味儿大。

萍叶捏住了鼻子。

婆子说得实在是太恶心了。

萍叶斥道:“有事说事就行了,夫人跟前你说那么恶心人干什么!”

做粗活儿的婆子,哪里意识得到粗鄙?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萍叶问道:“乔大不是被裁了园子里的差事吗?怎么会跑到园子里去泼粪?”

婆子畏畏缩缩地道:“乔大说他还有东西落在园子里,非要进园子,他是府里的老人,脾气姑娘您也知道的,门房婆子就放他进来了。”

“然后呢?”

然后可就带劲儿了。

后面的事情不恶心,而是大快人心。

婆子眉飞色舞:“我和另外几个婆子正在干活儿,就听见有姑娘叫起来,哎哟喂,只当是谁呢,没想到竟是表姑娘。照理说,表姑娘这种身份,一没嫁人,二是客居别人家,可不得老老实实儿的,她倒好,四处乱逛,没得叫乔大给碰上,要婆子我说,也怪不得别人,她要是不出门,乔大还敢追到老夫人跟前去泼她不成?”


“夫人,老夫人还是很心疼她的这个侄女,一听说她病了就吩咐厨房里的人给她熬药,还是严妈妈的儿媳妇亲自看着的。”


“她病了?”

蔺云婉觉得奇怪,上次在偏院里,葛宝儿就是借病引人注意。

这次应该不会再来一样的手段了吧。

竹青点着头说:“妾身去看过了,脸白的像死人一样。”

蔺云婉道:“那看来是真病了。”

她还跟竹青说:“既然老夫人已经吩咐人给她熬药,我们就不要管了。”

竹青才懒得管葛宝儿。

她道:“妾身说句心狠的,要是让妾身去管,我必定要给她灌一碗红花!”

蔺云婉眉头一皱:“红花?”

竹青说:“夫人您不知道这种脏东西,妾身在庄子上的时候,有些女子怀了不该出生的孩子,就会灌一碗红花下去。”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药,喝下去了保管落胎。”

“七八个月的孩子都下得下来。”

萍叶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害怕:“姨娘,你别说了!”

竹青觉得好像是说错话了,看了蔺云婉一眼,起身道:“妾身先回去了,不知是不是天冷,总觉得犯困。”

蔺云婉道:“要是觉得不舒服,拿我的帖子请个大夫进府为你看一看。”

竹青说:“不用了,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就是过得太舒服了,人犯懒而已。

蔺云婉点了点头。

竹青一走,萍叶就打了寒颤,后怕地说:“怎么会有红花这种东西,真吓人。”

蔺云婉想却是,只有庄子有这种东西,还是陆家也有?

她喃喃道:“我在蔺家的时候,可从没听说过这些事。”

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在姨娘身上用过下胎药。

萍叶口直心快:“那是因为咱们蔺家没有庄子呀!”

桃叶想得深,她道:“庄子虽然是主家的庄子,一年四季里要是没有特别的时候,也只有收租子时府里才过问庄子上的事。庄头要是疏忽些,生了脏事也不奇怪。”

“有族里的爷们儿打理庄子,现在世子也回来了,夫人您不要太担心。”

蔺云婉道:“我并不是担心。”

她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过她也不想多说了,想起厨房里还熬着素的芋头酸霍,和一道荤的猪蹄酸霍,便道:“哥儿来的时候,让厨房趁热送来。”

桃叶亲自去厨房盯着。

陆长弓和庆哥儿来的时候,热腾腾的两碗羹就在桌上。

蔺云婉笑道:“荤的素的,想吃哪一种自己挑。”

庆哥儿上一去就挑了猪蹄酸霍,勺子都拿起来了,忽然想起来这可不是与寿堂,赶紧又退回去,道:“大哥,你先挑。”

陆长弓淡淡一笑,挑了一碗素的。

庆哥儿高高兴兴吃了一碗荤的。

两人从蔺云婉这里走的时候,下人们看到兄友弟恭的一副画面。

随后两人每天都一起过来,给蔺云婉请安。

有一天蔺云婉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与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路过雨杏阁,葛宝儿就站在门口。

竹青也从里面出来请安:“夫人。”

她脸上莫名地出现了笑容。

蔺云婉一看就知道,竹青一定是掐准了时间,故意带着葛宝儿出来的。

那她当然要配合竹青。

蔺云婉站在雨杏阁门口,和竹青亲切地说话:“你昨天不是说了不舒服,怎么今天还起这么早?”

竹青走过来说:“晚上是不舒服,早起又好了些,正想着要不要去给您请安,在屋子里就听您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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