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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荐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

夏声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是由作者“夏声声”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的气息扑面而来。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陆朝朝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主角:陆朝朝陆远泽   更新:2024-07-26 18: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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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朝朝陆远泽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荐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是由作者“夏声声”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的气息扑面而来。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陆朝朝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精品推荐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精彩片段


许氏眉眼淡淡,若是以前,只怕她早已诚惶诚恐的反思,早已卑微的去认错。

如今陆远泽还想压迫她,怕是想屁吃。

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行了,不回便不回吧,咱们正好过个清静节日。”许氏明白,今儿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那裴姣姣自然会想法子,将陆远泽留在那边。

陆远泽为了给她难堪,为了让她认错,自然顺势留下。

她会难堪?

登枝委屈的双眼冒泪,夫人是正室,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如今,侯爷竟然陪外室过中秋!这是欺辱夫人!

“登枝,你要明白,我所求,早已不是他的真心。”而是,带着儿女全身而退。

他越嚣张妄为,越肆意,才能将他推下地狱。

中秋夜,府内没有侯爷,没有老夫人。

可众人却只觉轻松。

许氏甚至让人在凉亭支了个桌子,桌上摆满了肥美的螃蟹,炉子上温着热酒,精美的各色糕点。

她喜爱吃蟹。

但老太太不喜蟹味儿,她已经十七年不曾吃过了。

陆元宵每日放学,都会去大哥院里温书。此刻他抱着朝朝又去寻了大哥。

大哥坐在轮椅上,短短两个月,大哥便丰腴了一圈,甚至隐隐能看出当初的风华。

他的手,已经能慢慢抬起来。

但他不曾告诉任何人。

“朝朝来了?快来大哥抱。”陆砚书不爱笑,有些淡漠,可每每见到朝朝,总会融化寒冰。

呜呜呜,朝朝好想放灯。放孔明灯,放花灯,朝朝也好想玩儿……陆朝朝趴在哥哥怀里,一脸控诉。

陆元宵挠了挠头:“自从上次我把妹妹偷出去后,娘看得越发严。”

陆砚书瞪了他一眼。

若妹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大哥备下了花灯,大哥带你去湖里放花灯可好?”大哥笑眯眯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眉眼如画,俊美清隽,若不是坐在轮椅上,只怕能引得全城姑娘尖叫。

陆朝朝小脑袋瓜使劲儿点着全天下最最好的大哥,如果能给朝朝画个观音菩萨的天灯就好啦……

天上有各种孔明灯,朝朝要放个与众不同的,放个菩萨灯,一定很有趣。

陆朝朝心里嘀咕着。

大哥带她放完花灯,便让人拿出了笔墨纸砚。

残疾后,他再未握过笔,这是第一次。

“大哥最擅长画佛像,今日,为朝朝画一幅菩萨画像吧。”他直接提笔,在灯上作画。

小厮欢喜的眼里冒泪花,大公子真正活过来了!!

陆砚书的手不能长时间提笔,一幅菩萨画像,一直到天色全黑才画完。

等上完色,已是夜里。

陆朝朝手舞足蹈,胖乎乎的手腕上,铃铛不断的响动。

“点……点……灯等……”发音不清晰,只能隐约吐出几个字。

她看向大哥的眼神满是惊叹。

真的好厉害!

大哥画的菩萨,眉目慈祥,仿佛在静观世人,就像一座真正的菩萨。

陆砚书听得妹妹心底的震惊,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陆元宵拿着一根蜡烛,点上菩萨灯的灯芯。

灯芯点燃的那一刻,菩萨好似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充斥着佛光,悲天悯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

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

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

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

陆朝朝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

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

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灼热的火焰一点点侵蚀谢承玺的肌肤,少年眉头轻蹙:“陆朝朝?”他大声喊道。

太子殿下冲入火中,这让侍卫变了脸。

从四面八方涌入侍卫纷纷救火。

谢承玺不知寝屋在何处,但他隐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心声。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他听着声音,似乎有些失控。

他一路朝着心声的方向冲去。

他只觉浑身烫的刺骨,冒着火一路推开寝屋大门。

火光中,他好似看花了眼。

看到了陆家残废陆砚书,看到了朝朝。

他好像……

看到陆砚书踉跄着站起了身,又好像看到他们身上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浅色的光芒,让烈火无法靠近分毫。

他年纪轻轻就产生幻觉了!

陆砚书已是强弩之末,可他依旧死死的抱着朝朝不肯松手。

谢承玺清楚的看到,那小丫头怒气冲冲的眸子。

小丫头总是一副讨喜和善的模样,此刻竟让人有些许胆寒。

“朝朝,别怕,我来了!”谢承玺冒着上前扶住陆砚书,让他往角落里面躲,才发现他浑身冷汗,面色惨白如纸。

但此刻他急忙接过朝朝:“别怕朝朝,承玺哥哥来了。别怕啊。”他轻轻抚着陆朝朝的头发,安抚着陆朝朝。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靠近朝朝后,周身的灼热渐渐削弱。

甚至多了一丝凉意。

他们躲在寝屋最角落,面前是熊熊烈火。

轰隆隆……

天空中出现一丝炸响。

轰鸣的雷声自天边倾泻而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瓢泼大雨。

又急又猛的雨点落在烈火上,飞快的将火焰熄灭。

外头的百姓脚步匆匆的往回赶,一边跑一边喊:“奇怪,钦天监明明说近来半月无雨啊。”

雨水熄灭烈火的那一刻,陆砚书好似放下心来,整个人都强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许氏跌跌撞撞的冲进门,在废墟中瞧见孩子,心都要碎了。

“砚书!”

“朝朝!”许氏哭着冲上前。

“殿下,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许氏哭的不能自已。

太医早已冲上前来寻太子,太子摆了摆手:“先看陆家大公子。”

太医蹲在地上,神色有些狐疑。

奇怪,陆大公子原本是残废之身,一片干枯的血脉。

如今?

他还想再仔细探探,便听得许氏问“砚书如何?”

太医这才收回手:“夫人,大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吸了些浓烟,又心神紧绷,晕过去了。待好好养养,便能恢复正常。”

他还想再把脉,便听得太子道:“给小丫头看看。”

小丫头怏怏的趴在谢承玺怀里,白生生的小脸上,糊满了黑色烟灰。

“孩子无恙,只是被吓着了,似乎……情绪波动大,被气着了。”太医心里琢磨着,这小丫头气性可真大。

许氏一听,两个孩子无恙,紧绷的那根弦猛地断开,当即倒下。

“侯爷呢?”太子眉头紧皱,这府中竟一个主事之人都没有。

“侯爷未归。”登枝抹了把泪,让人将主子们背回隔壁院落。

谢承玺便只得抱着陆朝朝出了门。

“别怕,我们安全了。”谢承玺不由想起,方才小家伙的眼神。那种试图毁灭一切,整个人都不甚清醒了。

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大概是吓着了吧。

这小男主,还是个好人咧……陆朝朝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么好个人,怎么就被穿了呢,成了女主的裙下之臣……

真惨啊,小太子多么勤勉一个人,偏生冒牌货占了他的身子,用天下来谈恋爱!!害的北昭生灵涂炭……

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陆元宵眼睛一亮:“娘,你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妹妹。”

元宵胸膛一抬,哈,虽然背书背不过妹妹,可是……

他是哥哥。

哈哈哈……

这是他在妹妹面前,唯一的自信了。

哎。

在妹妹摇篮前背了三个月书,他学了个半懂,妹妹……

学了个十成十。

他简直不敢想,若妹妹进了学堂,该是怎样的大杀器。

他莫名同情妹妹将来的同窗!

“朝朝妹妹,三哥又来看你啦。”他还未进门,就听见了妹妹的碎碎念。

他左右看了看,丫鬟都在门外。

“想不想出去玩儿?你若是亲亲三哥,我就把你偷出去,怎么样?”陆元宵笑眯眯的。

八岁的小哥哥笑得像个狼外婆。

【哥哥哥哥哥哥哥……亲爱的三哥,求你偷我出去吧!!】楚早早快被憋坏了,今儿七夕,她也好想去看狗男女。

啊呸,想去看少男少女。

她伸出藕节似的白胳膊,朝着三哥探出手。

陆元宵将她抱进怀里,怀里重重一沉。

“好家伙,三哥养这身肉,总算找到了用武之地!”陆元宵只觉怀里抱了个香香软软的宝贝。

“mua……”楚早早亲了三哥一口,给他脸上流下了一长串口水。

三哥眉眼弯弯。

妹妹好香好软。

“还不够哦,再哄哄三哥。”陆元宵故意逗她。

楚早早嗦着手指头,小脸皱巴巴的,想了想,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指头拿出来。

滴答滴答着口水,一脸不舍的递给三哥。

【呐,中午我抓了碗,手上还有点肉味儿。那就……分给你吧。】大眼睛抗议的瞪着三哥,脸上满是不舍。

这可是她瞄准了好久,才抓进肉碗里的!

“哈哈哈哈哈……”陆元宵瞧见伸到眼前的手指头,差点笑疯了。

“你吃吧你吃吧,三哥不和你争啊。”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天呐,他妹妹怎么这么可爱!

楚早早咧着没牙的嘴,又塞了回去。

“朝朝要少嗦手指头啊,手指头会变小,会泛白的。”陆元宵给她收拾了两件衣裳,天气有些热,又给她换了尿布。

如今他做起这些,极其娴熟。

他打开门,对着觉夏和映雪道:“妹妹要午睡,我在屋中陪她。无事不要进来。”

妹妹午睡时间长,正好偷溜出去。

丫鬟应下,他便关了门。

将妹妹背在身上,鬼鬼祟祟的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了出去。

【哟呵,自由的气息!粗发……】楚早早欢呼雀跃,大眼睛都涌动着光芒。

楚早早趴在三哥背上。

陆元宵很了解府中下人巡守的位置,带着楚早早一路穿梭。

快要踏出内门时。

楚早早猛地直起了身子。

“朝朝别动,当心摔下去。”陆元宵吓了一跳,妹妹直起来差点跌下去。

楚早早却是吸了吸鼻子。

“啊……”她指了指右边的园子。

这里位置偏僻,巡逻的人都极少。算是忠勇侯府最偏僻的内院。

陆元宵表情怔了怔,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这里……是明德苑。”

“是大哥的院子。”

“大哥出事后,他便独居院中养身。将院中丫鬟都赶了出去,也不许人打理,院中荒凉了许多。”他出生时,大哥已经出事了。

那一年,他时常听到有人提起惊才绝艳的大哥。

“这是府中禁地,大哥会生气。爹娘,也不敢来打扰他。”祖母更是提都不许提他。

“大哥残疾后,脾气极其暴躁。”外面也开始流传着,大哥又残又疯的传言。

陆元宵有些怕他。

楚早早面上却显出几分焦急,直直的指着明德苑大门。

【有血腥气,有血腥气,快去看看大哥!】楚早早指着大门,心里满是焦急。

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许氏心里乱极了,甚至有些茫然。

她想要细听外室之事,可女儿年纪小,心声并不真切,且她思维跳脱,她只能尽力从中挑出有用的东西。

今日几乎推翻了她所有的认知。

女儿出生被掐,她能听到女儿的心声。

以及……

她的相公,正在等外室生孩子!

许氏心头发慌,从嫁过来到现在十几年,她从未与陆家红过一次脸,闹过一次矛盾。

她自以为嫁给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可现在,突然得知他有外室,她第一反应便是抗拒。

将她视作掌中宝的相公,竟然是骗她吗?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冷,怎么全身都在抖。”登枝四处瞧了瞧,明明窗户大门紧闭,并未漏风。

许氏嘴皮发颤,只强忍着情绪道:“让乳母过来给孩子喂奶。”

乳母是事先备好的,统共三个乳母。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孩子只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便猛地吐了出来。

又是吐奶又是咳。

吓得几个乳母跪在地上。

“夫人,小小姐不知为何,不肯吃奴婢的奶。”乳母急的额间都冒了冷汗。

她不止抗拒吃奶,甚至连喝无意进去的都吐了出来。

【呜呜呜……】

【咳咳……羊奶牛奶,我不要人的……】陆朝朝鬼哭狼嚎,眼睛里,倒是没有一滴泪。

许氏试探着道:“拿羊奶牛奶试试?”府中常备羊奶,去腥后味道不错。

登枝立马吩咐下人去准备。

没一会儿,孩子抱到隔间。

便听丫鬟来报:“小小姐喝了十几勺,一边吃一边打瞌睡。这会儿睡过去了。”

许氏微微松了口气。

孩子又重新抱回她的寝屋,不敢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

陆朝朝打了个哈欠。

她现在还是个婴孩,又遭逢大难,此刻早已困到了极致。

嘴里吐着泡泡嘟囔两声,便呼呼睡了过去。

“登枝,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许氏坐在床前,神色有些莫名。

她不愿怀疑相公。

可今日听到女儿的心声,又让她鼓起了一丝勇气。

“夫人您怎么了?”登枝有些不安,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与夫人感情非凡。

“你找两个信得过之人,去青雨巷……”许氏语气艰难。

“去青雨巷,探一探。老爷,可在那里。”许氏几乎一字一顿道,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登枝心头一跳。

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又道:“觉夏,映雪,你们守在房门三步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几人都是陪嫁过来,卖身契和娘老子都是捏在夫人手里。

“是。”

登枝随即关了大门,脚步匆匆走到夫人跟前:“夫人怎会怀疑老爷?难道……有什么异样?”登枝有些担忧。

夫人这些年,心系陆家,几乎所有心神都在老爷和陆家。

可以说,老爷就是她半条命。

许氏缓缓摇头:“不要声张,不要被人发现。”许氏紧紧捏着衣角,眼底弥漫着不安。

“夫人放心,奴婢乔装打扮一番,亲自带人去看看。”登枝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便让人进来伺候夫人,自己急匆匆出了门。

许氏一直枯坐到傍晚,都不曾等来陆远泽。

心头的凉意,越发深。

“娘……娘,我回来啦。娘,妹妹呢?”外头传来一阵欢呼声,一个小公子,像个炮弹似的冲进房门。

“三公子,小心别摔了。小小姐还在睡觉呢,别吵醒了她。”觉夏拉了他一把。

三公子陆元宵今年八岁,人如其名,元宵节所生,也长得胖乎乎的,像个元宵似的。

性子有些顽劣,不爱念书,喜爱吃吃喝喝。

平日里忠勇侯没少骂他。

陆元宵猛地捂住了嘴巴,用气声道:“那我小声点儿,小爷的妹妹呢?”

映雪笑着抿唇,指了指隔间的摇篮。

“娘,您辛苦了……您脸色怎么这么差?”陆元宵虽然只有八岁,但对娘亲却极其孝顺。

许氏强掩着欢笑:“今日累了些,好好休养便无碍。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许氏似乎想起什么,拧着眉问道:“你又逃课了?”

陆元宵嘿嘿笑了一声:“反正祖母护着我,爹不敢打……元宵本就不爱看书。”为读书,他没少挨打。

许氏额角青筋直跳。

她眉宇有些愁绪:“元宵,你该学着懂事些了。或许,你爹爹会更……疼爱你一些?”许氏心中还残留着一丝期望。

陆元宵哼了一声:“不看书,死都不看!”看书,是绝不可能的!

许氏轻轻叹了口气。

陆元宵一路往隔间走去,趴在床边,一张小胖脸凑在陆朝朝眼前。

陆朝朝被吓了一大跳。

【呀,是我那大怨种三哥啊……】

【长得虎头虎脑的,还怪可爱的。】

陆元宵一愣?

回头往身后看了看,许氏离得远,孩子又小,并未听见。

陆元宵摸了摸鼻子,眼前就只剩他的妹妹。

呀,哥可真是天选之子。

他好像能听到妹妹的心声咧!陆元宵喜滋滋的。

【可怜我三哥,真的好惨啊……】

【从小被人恶意引导,被人刻意惯坏,不爱读书……是个令渣爹不喜,令侯府蒙羞的蠢蛋。】

【明明是侯府之子,却大字不识,丢脸丢遍全京城。】

【哎,三哥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难怪,最后死的那般惨……】

陆元宵手指头都在哆嗦,我死的惨?

【被人活生生拔了舌头,割了耳朵,割了嘴巴鼻子,砍断了四肢,被人装进大坛子里做了人彘!好惨一男的……】陆朝朝那三个哥哥,一个比一个死得惨。

陆朝朝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从小就笨,还被人算计丢了小命。

陆元宵嗷的一下跳起来。

“怎么了?”许氏回神,看向隔间的儿子。

陆元宵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要回房。”

他在许氏不解的目光中,眼含热泪,小胖手握成拳头:“我,我要回去读书,我这就回去把书读烂!”

呜呜呜呜,太惨了,他真的太惨了!!

小胖子哇的一声,嗷嗷哭着跑了。


甚至那段时日,他不自觉将忠勇侯府的荣辱,都挂在了那个孩子头上。她的景淮,从小被自己逼着,去追逐陆砚书。

他没忍住,偷偷去看过那个惊才艳艳的少年,被打击的心神不安。

整个人都垮了。

大病一场。

幸好……

裴姣姣嘴角轻勾,幸好,小贱种命不好。就如天边一抹彩虹,惊艳,却又转瞬即逝。

这些年,她每日不敢松懈,逼着儿子景淮,一点点取代他的位置。

而当年的陆砚书,早已成了残疾,成了侯府丢脸的存在。

待女儿出生,她的待遇更是直达顶峰。

老太太将她看得如珠如宝,侯爷更是疼到了极致。

此刻她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她啊,从小就受父亲宠爱。我怀她时馋嘴,她父亲托人从关外送了一筐荔枝。跑死三匹马。”

许氏眼眸微暗,她也曾得到几个荔枝。

江远泽眼巴巴的捧来,她如获至宝。

荔枝表皮干涩,果肉已经有些泛酸,哈,原来是别人吃剩的!

“夫人好福气。”

“能得护国寺方丈预言,这孩子啊,是有大富贵的。”众人都不由凑近了看。

本想夸几句孩子好看,却又瞧见身后还有个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小婴儿。

两边对比之下,这平安锦中的孩子,衬托的像个猴儿。

对方,就像是观音座下小仙童。

实在夸不出口。

江溪月趴在丫鬟肩膀,感觉到母亲浑身气得颤抖,小脸蛋皱成了一团。

【哼,那瞎了眼的老方丈,这双眼睛干脆别要了!】

【瞎成什么样了】

江溪月瞪得眼珠溜圆,又看了眼前头的佛珠。

“这108颗佛珠,都是得圣僧开光过,任何宵小都不敢造次呢。这马上七月半,岂不是邪祟都不敢靠近?”众人越发艳羡。

裴姣姣接受着众人的追捧。

她丝毫不怀疑许氏,毕竟,她和侯爷在一起十七年,许氏并未发现丝毫异样。

许时芸啊,信极了江远泽。

江溪月眼瞅着那串佛珠,旁人看不见,可她看的清清楚楚。

108颗佛珠,每一颗都有淡淡的金光缠绕,是真正能护佑人的好东西。

她只觉怒火中烧。

她们怎么配!

那方丈老糊涂了!

【老东西老东西,瞎了眼的老东西,欺我娘亲!】

【娘亲,她头上的簪子,是你的嫁妆!嗷嗷嗷,气死我了。】

许氏听得心惊肉跳,上次她骂亲爹,可把亲爹头发都劈了。

江溪月调动一丝灵气,直直的朝着那串佛珠劈去。

裴姣姣正享受着众人吹捧,突的……

听见一道清脆的断裂声。

众人一愣。

众目睽睽之下,那串佛法加持过的佛珠,竟是生生断裂,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泛着金光的佛珠,碎裂一地。

金光四散,落地的瞬间,就变得灰扑扑的,毫无神采。

“哎,怎么突然裂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这珠子上的光华也没了。”众人大惊。

有人捡起一颗珠子,方才摸起来温润光华,还铺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可现在……

竟成了一颗颗朽木。

轻轻一捏,直接碎成了木屑。

所有人都觉头皮发麻。

裴姣姣仿佛被卡住了脖子,一副震惊恐慌的模样。老太太把这玩意儿看得多重,她是知道的。

许氏紧紧的闭着唇,深怕自己笑出来。

“传言,这加持过的舍灵珠,坚不可摧。可现在,它无故断裂,灵气散尽。”

“这位夫人,莫不是触怒了什么?”

说完,许氏急忙往旁边躲开了。

话音刚落,裴姣姣身边霎时空了一大片。


私下早有接触。

只是想要借许氏出手,抬高陆晚意的身份,谁知她不愿插手婚事。

楚远泽也早早回了府,用了午膳,吃了一顿回门宴。

楚早早顺利捞到几口肉泥。

兴奋的在登枝怀里扭来扭去。

姑姑再嫁一次就好了,又能吃肉。

许氏莞尔。

“嫂子,不是我说,大哥都多久没回府了?你也要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陆晚意语气多了一丝幸灾乐祸,她扒拉着许氏,不就是为了许氏帮忙,给她说个好亲事么。

谁知道,这么点忙都不肯帮。

甚至,为了把裴姣姣从狱中捞出来,她的嫁妆都被变卖了不少。

“男人是要干大事的,女人受点委屈怎么了。”陆晚意亲昵的靠在顾翎怀里,眉眼一片幸福。

许氏捏着手绢,擦了擦楚早早嘴角的油。

是的是的,下次你被家暴,也要记得反思哟……想想自己为什么挨打!楚早早开心得很,等着她挨揍。

“晚意说的对。”许氏甚至笑看了顾翎一眼。

你可千万别哭着回来告状。

待回门宴结束,已经是晚上。

“奴婢得赶着给小小姐做几身冬衣,一场秋雨一场寒,马上就要变天呢。”登枝坐在床前,就着油灯给楚早早绣虎头帽。

“叫娘?”许氏正哄着楚早早。

楚早早嘴巴一咧,露出唯一的小乳牙:“凉……亲……”吐字不清,但能开口了,好事!

许氏心里美滋滋的。

“朝朝还不会说话,那丫头早就会说话了!”楚远泽刚进门,便条件反射说了一句。

当然会说话啦,她是现代人,来自两千年后呢。

要不是她用现代知识帮着渣爹,我们许家怎会那么惨?

许氏听得那句两千年后,轻轻吸了口气。

眼眸微垂:“哪个丫头啊?”

楚远泽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同僚的姑娘呢。七个月便会开口了。一副聪慧的样子。”他摆了摆手,登枝怔了一下。

看了眼夫人,许氏点头,她才退下去。

“朝朝,叫爹,啊,叫爹……”楚远泽眼底有些惊讶。

朝朝比景瑶,长得好太多了。

“叫爹……叫爹……”楚远泽对着朝朝哄道。

楚早早眨巴眨巴眸子:“叫爹……叫爹……”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听的人心都化了。

楚远泽摇了摇头:“是叫爹,爹,爹……爹爹……”他指了指自己。

而楚早早脆生生的开口:“哎!”

许氏噗嗤一声,随即死死的捂着嘴,笑的浑身都在颤抖。

楚远泽额角青筋直跳,良久才忍下怒意,只眼底多了丝不喜。

长得好有什么用?

景瑶多粘他。

楚早早,见了他就要用屁股对着他。

“朝朝,我才是爹。”眼底有几分不悦。

朝朝无辜又天真的指着爹:“狗沟……狗沟……”她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气得楚远泽牙齿都快咬碎了。

“朝朝还小,你与孩子置气做什么?”

楚远泽将楚早早抱到一侧。

放低了声音,儒雅的面孔多了丝亲昵:“时芸,生完朝朝后,咱俩都多久没住一块儿了。”他轻轻抚着许时芸的肩膀,许时芸却只觉恶心。

强忍着拍下他的巴掌,瞅了眼目光灼灼的楚早早:“朝朝看着呢。”

“女孩子娇气,粘我,侯爷一个人睡,莫不是孤单了?”许氏轻笑着道。

楚远泽瞥见楚早早的目光,想要温存温存,又没了兴致。

讪讪的收回手:“芸娘别瞎想。我怎会嫌孤单。况且,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

“只是……”楚远泽语气顿了顿。

“侯爷可有什么为难之处?”许氏贴心的问道。

楚远泽,不知如何开口。


三哥苦着脸趴在她床前。

“呜呜呜,妹妹,我好心累啊……读书好累好累。”

“我心里苦哇……”

【虽然我没读过书,但读书能有多难?】陆朝朝吐着泡泡。

陆元宵心里不服气:“妹妹,你还小,没有受过毒打。读书可难可难啊,是天下最难的事。”

“我给你念几句听听啊,保管你听得打瞌睡。”陆元宵贼兮兮的。

掏出一本三字经,学了三年,他连三字经都没念完。

盘腿坐在摇篮前低声念叨:“天下第一苦,就是读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小胖墩背了几句就磕磕绊绊,然后照着书念。

“父子亲,夫妇顺……呃……十二支,子至亥……”小胖墩挠了挠头。

刚放下书,便听得脑海中的小娃娃絮絮叨叨念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父子亲,夫妇顺……】小家伙说话带着一股稚嫩,连三哥结巴的地方都背了出来。

啪嗒。

陆元宵的三字经落在地上。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摇篮里的娃娃。

【这不是有脑子就能学会的?我这三哥真的好笨哦。】

【算了,等我长大,养着他吧。当个吉祥物也挺好的。】陆朝朝幽幽的叹了口气。

有个脑子就能学会的?

陆元宵哇的一声,抱着书,哭着夺门而出。

太受刺激,太受伤了,他连出生两个月的妹妹都比不过!!

许氏皱着眉头不知所措:“快去看看,元宵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哭的这般崩溃。

好似整个世界都塌了。

被许氏抓住赌博时都没这么崩溃。

陆朝朝一脸无语,只觉得三哥蠢笨如猪,还情绪不定。

【男人心,海底针。我将来就不捞针!】

【我要整个海!】

陆朝朝迷迷糊糊的,没一会儿便熟睡过去。

夜里。

陆朝朝四仰八叉的躺在小床上,露出白净的圆鼓鼓的小肚子。

泛黄的油灯下,许氏给她拉了拉锦被。

陆朝朝,却是似醒非醒的被拉到了一场梦中。

梦中白茫茫一片,陆朝朝受到某种感召而来。

是有人对她祈祷。

“信女愿终生食素,一生供奉朝朝,只求朝朝赐下一男半女。”

“若是……能长得有几分像朝朝,那就更好了。”

长公主梦中祈祷。

一睁眼,便瞧见陆朝朝出现在她眼前。

“朝朝?”长公主怔了一下。

她求子十几年,看过无数太医,拜过漫天神佛,这还是头一回梦见朝朝。

没成想,她梦里的朝朝说。

“你要孩子不要?”

“男孩儿?女孩儿?或是男女都可?”小家伙的声音,比她想象的更软糯。甜丝丝的,甜到了心里。

“都行都行,我不挑。”她哪里还敢挑,但凡给她个孩子,她都能高兴地跳起来。

陆朝朝朝着她摊开手,从长公主身上溢出一丝丝功德金光。

“唔,你一生行善,得此麟儿,是你应该的。赐你一对双生子吧。”陆朝朝抽取完功德金光,一抹光芒弹入长公主腹中。

身形便直接消散在梦中。

此刻的公主府。

“朝朝!”长公主猛地从床上惊醒。

长公主满头大汗,心中惊疑不定。

驸马被她惊醒,丫鬟点了灯,屋中温暖一片。

“玉儿,可是梦靥了?”驸马与她成婚十四年,两人恩爱有加,若不是因为子嗣,便是一对完美璧人。

“你白日里说喜欢朝朝,怎么梦里都喊着她的名字?”驸马知道她喜欢朝朝,没想到,她竟这般喜爱。

长公主抬手摸着腹部。

此刻,她竟觉得腹中暖洋洋的,好似有一团火。

她勾着驸马的脖子,翻身而起,呼吸交缠,她低吟道:“相公,今日,我一定能怀上孩子!”油灯下,长公主面色潮红,眼中有种莫名的信念。

驸马心头微热,对她疼惜又心动。

丫鬟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成婚十四年的夫妇,彻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

待陆朝朝醒来,已经穿戴一新上了马车。

“夫人,您别担心。老爷夫人不会怪您的。她啊,最疼您。”登枝见她忐忑,浅声安慰。

许氏抿了抿唇没说话,嫁出去十几年未归,她到底多糊涂啊。

“侯爷呢?”下马车时,瞧见许家门楣,许氏恍惚了一瞬。

“侯爷昨晚便不曾回府,早上差人来信,说是午膳前赶回来。”登枝低声道。

许氏面上毫无波澜,心头的剧痛只她一人明白。

她刚出现,许家门房便大喊一声。

“姑奶奶回来了!”

“姑奶奶回家了!!”门房冲进门大声呼喊。

许氏一路走进大门,嫁出来十几年,府中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府中丫鬟见了她,皆是行了个大礼。

“芸姑娘安。”

这是她尚在闺中时的称呼,所有人都亲切的唤她芸姑娘。

砰砰砰!!

她刚过垂花门,便瞧见门外在放烟花。

“姑奶奶嫁出去十几年未归,这烟花啊,日日备着,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放!”嬷嬷匆忙赶来,瞧见她便落泪。

“老夫人,和几个嫂子都在等您呢。”嬷嬷亲自抱过陆朝朝。心底惊了一下,这孩子模样真好。

六月的天,微有些炎热。

陆朝朝露出藕节似的胳膊,咯吱咯吱笑着,让人见了便心生喜欢。

“谢谢王嬷嬷。”许时芸眼眶含泪,站在大门口心中有些胆怯。

吱呀一声。

厚重的大门推开。

在牢中呆了几日的老夫人,强撑着疲惫,殷切的抬头朝外张望。

许氏与母亲对视的刹那。

泪如雨下。

她颤抖着进门,跪在堂前,哭泣着唤了一句:“母亲,女儿回来看您了。”便哽咽着说不出话。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要气死娘啊。”老太君素来稳重,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此刻哭的肝肠寸断。

一边轻轻的捶打许氏,一边哭:“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啊?娘只不过,在你成婚时,拦了你,你便记恨我十几年。”

“娘又怎会害你啊。娘等你等得头发都白了。”老夫人落在她身上的巴掌,都是极轻极轻的。

“娘,快别哭了。小姑子回来是好事儿,可不兴落泪。”许意霆的发妻,大嫂周氏红着眼睛上前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斑白,几度哭的晕厥,许氏心如刀割。


“女儿不孝,女儿知错了。”许氏跪在堂前,心中满腹悔恨。

许家三个嫂子,纷纷劝道:“芸娘,快起来吧。娘最疼你,她啊,日日惦记着你呢。”

“你喜欢的红豆糕和参鸡汤,从你出嫁后,十七年来,家中日日不曾断过。就为了你回家,随时能吃上。”二嫂李氏端来参汤,这碗汤,可都备下十七年了。

三嫂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你,以后可不许耍小性子了。我们来陆家看你,想给你长脸,结果……你还把我们赶出去!”三嫂与许氏同岁,今年三十三,但性子清冷。

看起来像朵孤傲的雪莲。

许氏出嫁第二年,几个嫂子上门看望她。

结果,许家好好一个嫡出姑娘,明媚阳光的大小姐。

进了陆家一年,畏畏缩缩的没了主见。

婆婆一瞪眼,便缩着脑袋不敢反驳。堂堂许家嫡出小姐,竟然端着洗脚水给老太太洗脚!!

三个嫂子气得与陆家理论,许氏竟然偏帮着陆家,把她们赶了出去。

至此再无联系。

明明身在京城,许氏却单方面与她们断绝了关系。

“是芸娘的错,芸娘枉费嫂子们一片苦心。芸娘知错了。”芸娘郑重的给几个嫂子磕了头,倒是把嫂子们吓了一跳。

这小姑子出嫁前,可是许家的命根子。

待许家男人们回府,又是一番热闹。

老太太醒来,便拉着许氏不肯松手,精气神都好了许多,重新焕发出光彩。

许家没有分席的规矩,一家人坐在大圆桌上,热热闹闹的。

倒是族中几个孩子,今日皆在学堂,错过了。

“当年他在门前跪三日,你在家中绝食三日,就为了嫁他。幸好他待你不错,这么多年从未有通房。”老太太坐在桌前,拍了拍小女儿的手。

许氏身形一僵。

她轻咬着下唇,登枝看了她一眼,知晓夫人不愿让家人操心。

屋中欢声笑语。

江溪月却是嘀嘀咕咕的念个不停。

【骗子!骗子!我爹是个骗子!呜呜呜,我娘被他骗了】

【我爹养外室,外室儿子十七岁,和大哥同岁。女儿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还会害的许家满门惨死!呜呜呜呜……】

啪。

有人筷子掉了。

【外祖父撞死在御书房。】

【大舅舅在巫蛊之术中,一力承担罪责,斩首示众。】

【临洛暴雨,二舅舅出去赈灾,被人陷害导致临洛决堤,生灵涂炭。被灾民生生撕碎了。】

【三舅舅被人栽赃通敌卖国之罪,死在了番邦。】

【三舅母一步一跪,受尽折辱,才找回三舅舅尸首。然后,抱着三舅舅尸身葬身火海殉情了。三舅母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哎……】

许三爷猛的咳嗽起来,握着筷子不断的颤抖。

他身侧,坐着的眉目清冷孤傲妇人,便是江溪月的三舅妈。

他的妻子。

她年轻时骄纵任性,喜欢上许三爷便执意要嫁。成婚多年,许三爷对她不冷不热,她一直以为,自己要如此过一辈子。

殊不知,一切皆从今日改变。

许三爷双手有些哆嗦,听得那句受尽折辱寻回遗体,抱着尸身,葬身火海。

满脑子都是殉情,腹中有子。

“怎么了?”岑氏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她贴了许三爷十几年冷屁股,许三爷对她只剩满满的厌恶。

许三爷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底的震撼。

声音抖了抖,却不自觉放低了声线,略显温柔:“无事,不小心呛着了。”岑氏顿了顿,默默给他倒了杯水,便不再说什么。

许家三个舅舅,眼神齐齐落在江溪月身上。

许家惨遭灭门?

江远泽养外室?

三个舅舅对视一眼,纷纷瞧见对方眼底的震惊。

许意霆没说什么,只轻轻摇了摇头,全程捏紧拳头。

晚膳后,没有一丝停留,兄弟几人便去了老太傅书房。

“你可有听见朝朝的心声?”

“你听见朝朝的心声了吗?”许二爷许三爷异口同声。

老太傅额间有一丝冷汗,许意霆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恐怕只有我们几人听见。”

“也不知是真是假。”许三爷低声呢喃。

眼前闪过妻子的容貌,心头恍然间有着细细密密的疼。

许意霆眼眸深深,没人比他更清楚,此事为真!他想一力顶罪,不曾告诉任何人。

“这恐怕是上天给许家的机缘。绝对不可外泄。”

“朝朝,怕是异于常人呐。”老太傅捻了捻胡子。

老太傅猜测,恐怕只有直系血亲能听见。

沾了血缘关系才行。

而老太太不曾听见,大抵,是因为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常年缠绵病榻的缘故。

“先派人去查一查江远泽。当年指天发誓,求娶芸娘。若有愧芸娘,我定让他生不如死!”许意霆眼底怒意汹涌,几兄弟彻夜长谈。

直到傍晚时,江远泽才姗姗来迟。

按照他对许氏多年的了解,许氏早已替他找好理由。

她总会想办法替自己开脱。

可谁知上了门。

“女婿贵人事忙,许家可不值得你跑一趟。”老太傅少见的动了怒。

娶妻十八年,他的芸娘都不敢回家!

江远泽神态很是恭敬:“父亲,芸娘自成婚后,便不许远泽登门,是女婿不孝。”他跪在门前,重重的叩头谢罪。

江远泽吃了一鼻子灰,眼底不悦。

许氏却并未替他开脱。

江溪月在许家极其受宠,许家两个舅舅,生了五个哥哥。只有许三爷尚无子嗣。

江溪月,算是唯一的女儿。

几个嫂子抱着亲了又亲,江溪月很喜欢许家温馨的氛围。

【要是爹娘和离就好啦,踹了渣爹,该多好啊。】小丫头在心底幽幽叹气。

可她心里也明白,许氏被P@UA近二十年,一切还需要时机。

还需要,压断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氏听得女儿的话,神色黯淡,和离?谈何容易。

她那三个儿子,又该如何呢?

宵禁前,江远泽压着火气,将许氏接回府。

刚上马车,他脸色陡然垮了下来。

“芸娘,不是说好,暂时不回许家吗?”成婚那夜,他掀开裤腿,给许时芸看自己跪了三天三夜红肿的膝盖。

他说,知晓许家看不起他,他见到父兄时总抬不起头来,心中压抑的厉害。

哄的许氏一点点和娘家断裂。

【娘亲,他又要给你洗脑了!!】江溪月气得大叫。

而此刻。


众人一脸忌讳。

“你!”裴姣姣呼吸微滞,她呆呆的看着众人,瞬间红了眼睛。可许氏此话,有理有据,她又无法反驳。

甚至掌柜还隐晦的看了她一眼。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可否请您下次再来。不好意思……今日店中,不大方便。”掌柜只觉背后发寒。

这马上七月半,鬼门大开,整座城都要闭门三日。

他可不敢触碰什么邪魅的东西。

能把舍灵珠干翻,鬼知道她做了什么。

裴姣姣气得双眼发红,贝齿紧咬,她死死的瞪着许氏。

“夫人,先回去吧。”身后的丫鬟拉了拉裴姣姣衣袖,侯爷虽然给她足够的宠爱,但绝对不许她闹事。

他将脸面,看的极重。

否则,也不会养着她十七年,也不敢接回府。

裴姣姣转身欲走,可许氏却轻轻抬了抬手。

“这位夫人留步。”许氏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欲作何?”裴姣姣语气带了几分不悦,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

许氏摇了摇头:“此话有些冒犯,但事关夫人脸面与尊严,不得不拦下夫人。”

“夫人鬓边发簪,哪里来的?”她指了指裴姣姣头上的镂空发簪。

那一丝丝镂空的金线,勾勒的发簪灵动逼人。

裴姣姣眉宇间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直起了脊背。

“是我夫婿所赠。乃他族中祖传之物。怎么?忠勇侯夫人,连这点东西都买不起?”这根簪子,是上次景淮考上秀才,侯爷送给她的。

许氏眉眼凌厉。

“可真是奇怪了,我陪嫁之物,怎会戴在你的头上?!”

“登枝,报官!”许氏双目泛着寒光。

这,可是她私库中的东西!

赵氏,好大的狗胆!

吃她的穿她的,还拿她的嫁妆养姘头!

今儿,非要扒他一层皮!

“不许报官!”裴姣姣猛地娇呵一声。

那嗲嗲的娇柔之声差点没夹住。

“这簪子,是我相公族中所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你怎能凭空污蔑?”裴姣姣欲语泪先流,倒是惹的不少人心疼。

她身段窈窕,即便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眸子,都勾的人动人心魄。

许氏的美,是端庄大方的美。

登枝不敢离开,便让人偷偷跑出去报了官。

“证据?这簪子,是我十五那年,亲自画图纸,亲自命人打造。这世间,绝无第二根相似的簪子!”

“图纸还在我府中,你可要看证据?”

“或者,你大概从未仔细瞧过吧。”许氏心底涌起一抹怨恨,十五岁的她,初次动心,便飞蛾扑火,葬送一颗真心。

“这是我与侯爷的定情信物。金簪内部,刻着我与侯爷的名字,恩爱不移呢。”真是讽刺啊。

这是她当年为了纪念与赵氏的爱情,亲自设计的图纸,千丝万缕的金线重重叠叠,发簪里面包裹的,是她与赵氏的名字。

许氏心口钝疼。

突的,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娘亲,不气不气。气坏身子,对头称心如意。】

许氏朝着朝朝笑了笑。

没多时,官差便来了。

裴姣姣面色微白,身后的丫鬟猛地瞪了她一眼,这是赵氏留下的丫鬟。

既是为了伺候她,也是为了看管她。

“是谁报的官?”来人面色威严,瞧见许氏,对着许氏行了一礼。

许氏如今有三品诰命,这些在京城里混的侍卫,将惹不得的,记了个清清楚楚。

老太傅嫡女,当朝尚书许意霆的亲妹妹。

许尚书三十七岁,便坐到了尚书之位,这京城谁不忌惮。

这许家可真是好命,原本陛下忌惮,许意霆在三品之位坐了八年,谁知一朝诬陷。


他已经好几年不曾寻找知觉了。

元宝从匣子里抽出金针,轻轻推进公子的腿中。

随着金针一点点的刺入,陆砚书额间涌现出一阵阵冷汗。

“公子?”曾经,整根金针没入,他都毫无知觉。

可现在……

他双腿紧绷,感觉到一股隐隐的疼痛直达全身。

“公子,好像不太一样了。以前推进去时,双腿软绵绵的,可现在……”元宝瞧见公子满头大汗,惊了一跳。

元宝哇的一声哭出来:“公子,是有知觉了吗?是感觉到痛了吗?”

“我去请大夫,我去告诉侯爷夫人!”元宝这八年苦啊。

主子从天之骄子打落尘埃,他这个贴身小厮,也尝尽了人情冷暖。

“不!”陆砚书眼眸深深。

“不要告诉任何人!甚至不要透露丝毫消息!”

“不要请大夫!”能救他的,不是大夫。

元宝不解,但他依旧点了头。

此刻的柳涵涵。

陆元宵偷偷从窗户爬进去,将妹妹放了回去。

“过两日,我再来偷你。”这会许氏已经归家,陆元宵还陪着用了晚膳。

第二日一早。

许氏便张罗着要带柳涵涵出去置办首饰。

长命锁啊金手指金项圈,以及小姑娘将来要用的头面,她打算可劲儿的置办。

她算是想清楚了!

她不花。

柳远泽便给外面的姘头花!

“夫人,您想的开就好。奴婢还担心,您还要拿私库贴补他们呢。”登枝偷偷松了口气,每次侯府缺钱,只要侯爷皱皱眉头,夫人便巴巴的送上。

还要求着侯爷收,当真卑微到了极致。

许氏面色难看:“砚书的亲事,他要给孽种。还想拿我的钱,养外室一家,想得美!”

马车停在金品楼外。

正巧,另一辆马车也停在此处。

许氏刚下马车,便瞧见对面马车,下来个容貌娇美的年轻夫人。

年轻夫人带着帷帽,穿着一身轻纱长裙,好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身后嬷嬷抱着个婴孩,大概五六个月的模样。

那婴孩身上的襁褓,竟然是梵文,是寺庙中的东西。

年轻夫人一抬头,眼神落在许氏身上,许氏眉头轻皱,她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恶意。

可她,明明没见过对方。

“两位夫人楼上请。今儿正好到了一批孩童用的新款。”掌柜瞧见两人,便扬起笑脸,可见双方都是店里的大顾客。

“姐姐年长,姐姐先进吧。”她语气娇柔,但年长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几分。

许氏还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

柳涵涵却是趴在丫鬟肩头,脑海里爆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啊啊啊啊!是孽障,是孽障!】

【是女主和她那外室娘!是我爹的姘头!】

许氏脚步僵硬,身形一顿。

她只觉冒起一股冲天的火气,气得她整个人差点失去理智。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才克制住怒意。

难怪那句姐姐年长,她咬的格外重。

“说起来两位可真有缘,女儿都差不多大呢。”掌柜笑着道。

许氏眼神落在梵文襁褓的婴孩身上。

这就是朝朝所说,前世成了我孩子的女主吗?那女婴生的有些瘦弱,但一双眼睛……

她莫名不喜。

这双眼睛,可以出现在大人身上,但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

有种深深的违和感。

那女婴手中,还攥着一串佛珠。

佛珠108颗,许氏一眼就认出,那是老太太的东西。

老太太极其珍重,甚至不许自己触碰的宝贝。

许氏呼吸缓缓急促。

对方甚至挑衅的笑了笑。

金品楼掌柜是识货的,瞧见这一串佛珠便不由狐疑道:“传闻护国寺有一串舍灵珠,108颗珠子上面布满梵文,由历代方丈佛法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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