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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代驾司机,被豪门少爷宠在怀

紫漓er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她,代驾司机,被豪门少爷宠在怀》内容精彩,“紫漓er”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刘薄荷刘薄荷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她,代驾司机,被豪门少爷宠在怀》内容概括:她本是夜场的买酒女郎,还在深夜兼职做代驾司机。这夜,她抢到了一个大单。“已接到尾号8888的代驾订单,对方打赏小费1000元。”见到车中的那一瞬间,她愣了神。身材颀长,气度不凡,清冷矜贵。可谁料,男人竟借着微醺酒意,对她发出过夜邀约。她冷脸,他讪然,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子。……她没想到的是,这场狩猎游戏,就此拉开帷幕。...

主角:刘薄荷刘薄荷   更新:2024-01-18 2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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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薄荷刘薄荷的现代都市小说《她,代驾司机,被豪门少爷宠在怀》,由网络作家“紫漓er”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代驾司机,被豪门少爷宠在怀》内容精彩,“紫漓er”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刘薄荷刘薄荷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她,代驾司机,被豪门少爷宠在怀》内容概括:她本是夜场的买酒女郎,还在深夜兼职做代驾司机。这夜,她抢到了一个大单。“已接到尾号8888的代驾订单,对方打赏小费1000元。”见到车中的那一瞬间,她愣了神。身材颀长,气度不凡,清冷矜贵。可谁料,男人竟借着微醺酒意,对她发出过夜邀约。她冷脸,他讪然,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君子。……她没想到的是,这场狩猎游戏,就此拉开帷幕。...

《她,代驾司机,被豪门少爷宠在怀》精彩片段


周晋毅特别满意我的表现,站起身的时候,他还拍拍我的后脑勺,说了句:“这就对了嘛,你脑子冻坏了,脚不能冻残了。”

他离开厨房后,就一直坐在沙发前看球赛重播。

我给他端出一份鱼香肉丝,电视里的德国球队又进了一颗球,他挺激动的跟着电视喊了一声。

我觉得他这样子有些脑残,可他并不觉得他自己脑残,他不仅不觉得自己脑残,他还特别高兴的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力的一扣,指着电视上那个进球的球星告诉我,这个球星是XXX。

我说:“我不认识他。”

他说:“也是,你只知道姚明是踢足球的。”

我觉得他严重侮辱了我的智商,我特别不高兴的告诉他:“你侮辱我不重要,你不许侮辱姚明,姚明他不是踢足球的!他长得那么高,他的女儿也那么高,他肯定不是踢足球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啊?”周晋毅特别嘲讽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你就知道吃。”说完,他手指了那叠我端来的菜,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鱼香肉丝。”

他盯着眼前那道菜,许久后,他又问我:“鱼香肉丝为什么没有鱼?”

我轻咳了两声说:“鱼香肉丝就是没有鱼的,就好像老婆饼里面也没有老婆。”

他“哦”了一声,有些疑惑的瞥了我一眼后,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原来老婆饼里面也没有老婆啊。

我在心里吐槽了他一下,脸上和颜悦色的给他递上一双筷子,顺便提醒他:“做菜的费用还是需要另外计的。”

他一听就把筷子甩了,一副很不爽的模样,“做什么菜?费什么用?你这明明用的是我冰箱里的东西,才做出来的食物!”

我说:“是是是,我是用的周少您冰箱里的食物做出来的菜,可是,我做菜的工费还得另外计算的呀。您这就算是去外头吃饭,带着食材去给别人煮,别人也会给您收费的。”

周晋毅很是不愉悦的瞥了我一眼,“啤酒妹,你真能坑钱。坑这么多钱干什么呀?连文胸都是便宜货。”

说完,他用嘲讽的眼神又看了我一眼,我有一种被他看穿了的感觉,下意识的把衣领子收紧了些,顺便在他看不到我的地方,用力瞪了他一眼。

周晋毅毫不在意我偷偷瞪他这件事情,他一边看球赛,一边津津有味吃起了我的鱼香肉丝。

我见他吃得那么快,心里特别烦躁,烦躁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还没答应把煮食费付给我。

可是我也不想再继续跟他提这件事情了,我怕他待会一言不合,又说要和我做那什么爱。

我说:“既然你觉得我的文胸是便宜货,那你就给我买个不便宜的货呗。”

他赤裸裸的揭穿我:“你这就是赤裸裸的讹钱,啤酒妹我现在看清你这副德行了,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吗?”

我转过头,重新走回到厨房里吃鱼香肉丝,我在心里暗暗骂他:妈的,小气鬼,那么有钱也不愿意接济我一点。

我一边想着钱,一边蹲在厨房里,把剩下的鱼香肉丝都吃光了。

吃完之后,我顺手还把锅碗都给洗干净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我拿出我今天赚到的钱,低着脑袋,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我仔细的数了一遍,发现还是49张,一想到周晋毅还欠我100块,我心情又不太好了,我低着头又把钱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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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脑袋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后,我缓缓的抬起头,对上周晋毅那双特别好看又特别亮的眼睛。

我赶紧把钱藏在身后,站了起来。

周晋毅看着我藏起来的钱,叼着根烟,问我:“你还真掉进钱坑里了?一个人躲在这里数钱。”

我朝他假意的笑了两声,说:“我没有数钱,我就是在计算一下我最近的收益明细。”

周晋毅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盘子端给我,命令我去把它洗了。而后转身就走出厨房。

我在他身后提醒他:“洗碗费也要另外计……”

我话还没有说话,周晋毅气汹汹的转过了身子,他大步走到我身边,手扣住我的腰,把我摁在了洗手台上,恶狠狠的对我说:“少废话行不行,钱钱钱,你不烦我都烦。”

我赶紧说:“行行行,您不喜欢听钱,我以后跟您说money成吗,要不就dollar……”

他唇贴在我耳边,阴测测笑了一声,而后他缓缓的抬起了手,我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打我的脸。

可是他并没有来得及打我的脸,他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当着我的面开始讲电话。

我估计电话那头的人是他重要的亲人,因为他那张乌云密布的黑脸在接到电话后,立即变幻成了一张和颜悦色的乖宝宝脸。

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奶奶……嗯,我吃过了……岳弯弯告诉你的?……对,我是找了个新女友……”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把目光幽幽落在我脸上,又落到我肚子上,继续对电话那头说——“是啊,我和她连孩子都有了……不过孩子死了……不伤心,有什么好伤心的?一生下来就死了的,我一点都不伤心……现在和她在一块儿呢,正在吃她做的鱼香肉丝……不打算和她结婚,她就会做鱼香肉丝,她什么都不会,不过还好她和我在一块,不像岳弯弯那样为了钱……”

我觉得他严重高估了我,我之所以这么晚了还陪他瞎折腾,完全就是为了钱!

周晋毅挂了电话后,看了我一眼,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必须向我解释点什么,而我也懒得听他解释什么。

夜晚睡觉,他执意要我进去他的房间睡地板。

我说:“我想在客厅里睡沙发。”

他抓着我的弱点对我说:“沙发很贵,你睡不起。磨坏了要赔钱。”

我听到要赔钱,立即打消了我想在客厅睡沙发的念头,颠颠的收拾了东西,进了他的房间里睡地板。

我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太冷了。

周晋毅躺在床上同样睡不着。

他扔了一张被子给我,突然问我:“你怎么这么听话?别人让你进来你就进来,也不怕被人强奸了。”

我接过被子,说:“我只是进来睡地板而已。”末了我又说:“周少,能麻烦你给我个枕头吗?”

周晋毅嗯了一声对我说:“那你也得看看是睡谁的地板,女人要自爱。”

我觉得周晋毅这人特别矛盾,最矛盾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就不顾一切的睡着了,丝毫没有顾虑到“我睡觉没有枕头”这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夜晚睡到三点,周晋毅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成功把我和他都同时吵醒。

周晋毅接起电话,声音十分不耐烦的问道对方:“什么事?”

房间太过安静的缘故,我清楚听见一个尖锐的女声,在电话听筒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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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不敢正视周晋毅的目光,内心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周晋毅明明知道是我拿高跟鞋砸了他,却还故意绕一大圈来问是谁干的,他心里藏着什么坏心眼,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

我很清楚他做这么多事情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整死我。

至于他想用什么方式整死我,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能拖过一时是一时。

待宰的牛尚会流一把伤心泪,祈求主人不要杀害,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临死再挣扎一番?

人还是得有憧憬与目标的,这样想想,我倒是忽然有些底气了。

我用尚算平静的嗓音,回答周晋毅的话:“周少,这鞋不是我的。”

周晋毅一听我开口立即就笑了。他笑得特别嘲讽,却仿佛一点都不意外我这个回答。

他修长的手指虚空点了点我的脑袋,嘴角噙着狠戾的笑意对我说,“啤酒妹,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没关系,我今天放假,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磨。”

周晋毅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个洪亮的男性嗓音传来——

“哟,周少这是打算和谁慢慢磨?”

我回头望去,一眼便瞧见了上次在包厢里,伸手摸我脸的胖子,他此时正大步走进包厢,身后还跟着一群上次一起玩乐的男人。

这群男人个个长相不俗,穿戴不凡,一看就是不愁吃喝的富家子弟。

走在前头的胖子瞥了我一眼后,便将目光投向慵懒坐在沙发上的周晋毅,而后,他对身后那群朋友们乐呵呵说道:“听说周少带病负伤,去国外给他弟弟收拾烂尾生意,一回国下了飞机就直奔夜色酒吧。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想来看看夜色到底是来了什么好货,值得周少一大早赶来……现在看来原来他是在国外饥渴久了,想找个女人来慢慢磨、磨一磨、磨、磨……”

胖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胖墩墩的身子还配合着前后做了几个姿势,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周晋毅抿着唇,语气有些不耐,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磨你妹啊”

胖子立刻追问:“磨我妹?我妹是谁?”

周晋毅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瞥了那胖子一眼,不再开口,一脸的倨傲漠视。

胖子对周晋毅的漠视毫不在意,又笑嘻嘻的打量我几眼,认出我就是上周那个,在包厢里被周晋毅差点整死的啤酒妹后,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对众人说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周少要磨的是这个啤酒妹……的妹!”

胖子的话一出口,他身后的那群朋友们,包括在场的姐妹姑娘们,都跟着哄笑出声。

就连周晋毅也忍不住低下头,伸手摁了摁额头。

昏黄的灯光射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我看不清周晋毅此时的脸部表情是怎么样的,只是从他的肢体动作里,我解读出他此时也和包厢里其他人一样,在心里狠狠的嘲笑我!

我怒视着胖子那张淫荡无边、满脸横肉的脸,感觉自己被胖子严重用语言侮辱了,如果侮辱可以用斤两来衡量的话,那我已经受到了一万吨的伤害!

我此刻的内心十分愤怒,看着胖子那张肥胖的脸,我脑中产生了一个很暴力的想法,我想冲上去一巴掌拍死这个死胖子!

胖子感受到我怒视的目光,却是毫无畏惧的。

他动了动嘴皮,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周晋毅用一个沙发抱枕,猝不及防的砸了过去,正中他心口。

胖子很轻松就把沙发抱枕弹开了,我第一次希望,有人可以用一个抱枕活生生砸死一个胖子,可抱枕终究是抱枕,威力始终不及一个胖子。

周晋毅低沉的嗓音,对胖子说了句:“你滚一边行不行啊?啤酒妹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再叫一句看我不揍死你。”

胖子颠颠的跑到了周晋毅身旁坐下,一脸讨好的对周晋毅说:“晋毅,咱们二十几年感情了,从小一起玩沙子长大,咱别为了一个啤酒妹破坏了友情。我这不是看你为了你弟弟的事情费了心神,故意叫兄弟们过来给你解解闷吗?你看你,眼底血丝,浓眉深锁,一看就是在国外欲积太久,没有及时找女人发泄……”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晋毅打断了,“你到底有完没完?都叫你滚一边凉快去,你听不懂国语是不是?”

胖子被周晋毅这样一呵斥,当真就闭了嘴,老老实实和他一群朋友们,滚到沙发另一头坐着。

我把胖子的举动都看在眼底,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胖子对周晋毅挺好的感觉。

一个人只有真正对一个人好,才会让他白白训斥,训斥后还毫无怨言的坐在他身边。

我真羡慕周晋毅有个可以随便训斥、又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虽然他有些胖,可是也好过我这种没朋友的。

胖子终于不再扰乱现场后,周晋毅才拿了根烟吸上,坐在沙发上,锐利的目光扫荡着包厢里,所有被妈妈召集过来的酒吧女工作人员。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周晋毅,他似乎发现了我正在偷看他,嘴角还漫不经心的一勾,低低冷笑了一声。

我猜想,他已经想好了对付我的计策,以我前两次与他较量的经验,我深知以周晋毅的腹黑程度,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我。

他不仅不会轻易放过我,他还会想尽办法让我对他屈服,而且是自愿屈服。

果然,我很快便听到他慵懒的嗓音开口,向在场的众位姑娘们施加压力——

“刚才是谁说这高跟鞋是刘薄荷的?给我站出来。”

包厢里的姑娘们立即轰然炸响,左右各自议论起来,并开始互相推卸责任。

她们互相议论,互相推卸责任片刻后,终于还是有个胆大的小姑娘站了出来,无情的将我出卖了。

小姑娘站起来后,用肯定的语气对周晋毅说道:“周少,这鞋就是刘薄荷的!我见她穿过,我还在休息间里问过她是花多少钱买的,她跟我说是花了29.9块在淘宝买的!”

我认得这小姑娘,她是酒吧今年刚来的一个出台姑娘,年纪很小,之所以会来这里卖肉,据她所说是因为家里太穷了。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我还和她在员工休息间里,进行过一次挺愉快的聊天。

可没想到她转眼就出卖我,当然我并不怪她,毕竟她说的都是实情。

面对这姑娘的指责,我继续垂死挣扎的对众人撒谎道:“我从不在淘宝买鞋子,我的鞋子都是在品牌专卖店里买的。”

周晋毅第一时间笑着给我做了个点评,“是吗?你还挺有钱。”

我说:“这年头物价上涨,一个肉包子都从3毛涨到了1块,去专卖店买鞋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打工仔现在都是去专卖店买衣服鞋子的。”

那个站出来指责我的小姑娘一听,又立即跳出来指责我,“你说谎!你上次还在员工休息间里跟我说,你为了省钱天天在出租屋里吃方便面,而且你还专挑周末打折的时候去买最便宜的特价方便面!你都穷得只能吃特价方便面了,你哪有钱去专卖店里买鞋子?”

事实上,我觉得人穷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穷得只能吃特价方便面也并不羞耻,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我的贫穷被一个我曾经真心对待过的小姑娘,如此赤裸裸的揭穿出来,我觉得我内心还有些许难过的。

我说不清自己具体是因为什么而难过,也许是为了我那自以为是的友情而难过,也许是因为我的贫穷被人当成笑话讲出来而难过。

我眼角不由地有些发酸,眨了眨眼睛后,我对那小姑娘说:“谁说吃方便面就不能买专卖店鞋子了?你在酒吧工作不也买了个苹果6手机吗?”

其实我这句话的后半句原本是——“你这做皮肉生意的,不也用嫖客给你的钱,买了个苹果6手机吗?”

可是话到嘴边,我终究不忍心说出口,太伤人。

小姑娘可以无情伤害我,可我不能无情伤了小姑娘的心。她毕竟还小。

凡事留一线,日后能不能再相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小姑娘终究是个涉世未深的,她听不出我的话已对她留了三分余地,只听出我对她的嘲讽与蔑视。

小姑娘用力瞪了我一眼后,气咻咻走到我跟前,年轻的脸蛋气得鼓鼓的,她手指着我,张口又想继续与我撕逼。

周晋毅坐在沙发上远远的看着我俩,有些无奈的揉着额角。

当他意识到场面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且正在朝着两个女人撕逼的方向发展时,他当即斩钉截铁对我下达命令道——

“刘薄荷,你能不能别吵了?你去试试那鞋子,看看是不是你的码数。”

我撇开那个想与我撕逼的小姑娘,反应过来后,立即看向周晋毅,“我为什么要试?”末了,我灵光一闪,补上一句:“如果你要让我试,那你也得让在场所有姑娘们都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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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桑话里有话,我被呛得胸闷,有种即将要被戳穿的警惕感。

我抿着唇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妈妈桑套出什么话来。

妈妈桑又问我,语气是明显的八卦打听:“那天周少有没有带你去开房?”

我立即摇头,惯性撒谎:“没有。”

“没有?”妈妈桑疑惑的挑眉问我,“那可真是奇了怪了,不开房你们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去哪里解决?荒郊野外?还是车震?”

我虚情假意的朝妈妈桑干笑了两声后说道:“妈咪,我们就是去路边撸了个串儿,就各自回家了。我都说了我们是萍水相逢,你怎么就不信呢?”

妈妈桑细长的眼眸闪烁着精光,不停的打量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半晌她轻笑一声,别有深意的对我说了句:“我相信你们是去撸串了,可我不相信你们是去路边撸的!”

妈妈桑说完这句话,不再搭理我,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她背对着我,仿似不经意的对我说了句——

“刘薄荷,以后谎话留着去骗男人。和我耍心眼?我还嫌你太嫩!”

我站在妈妈桑身后,目送她婀娜的背影袅袅消失在地平线,心里暗暗吐槽着:谁想和你耍心眼了?我不过就是想拿回我的1万多!

这钱一天不到我手里,我就一天觉得不踏实,又要提防这个,又要提防那个,最最令我觉得不踏实的就是,我真的担心周晋毅有朝一日会杀回来报复我!

到时候别说那1万多,我能不能继续在这里混下去都是个问题。

我一直在心里暗暗祈祷,周晋毅回来报复我的日子不要太快来到。

我甚至做梦梦到,周晋毅在国外娶了个洋妞,生了好多洋娃娃,从此他与洋妞、洋娃娃幸福的过完了一生。

最后他躺在了棺材里,而我在他的葬礼上,禽兽给他送了一朵小白花,愉快的与他做了一场告别。

醒来后,我为这个梦感到沾沾自喜,顺手下了个周公解梦APP。

可是APP里的周公他告诉我:当你梦到认识的某个人死去时,恰恰说明他此时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生活十分快乐,身体也十分健康,而且会长命百岁,无病无痛。

我有些遗憾的丢开了手机,重新倒在了床上。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是频繁做梦梦到周晋毅。

他以各种奇形怪状的方式,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明明记得自己与他只有过三面之缘,一次是在代驾的时候,一次是在巷子里的时候,一次是被他折磨了一整晚的时候。

科学研究表明,人对脸部的识别能力,需要在重复见过那人数十次后,才能准确无误的勾勒出那人的容貌。

可是在我的梦境里,周晋毅的脸相却异常清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连每一根眉毛,都清晰的烙印在我的梦境里。

真的是……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

这天中午,我还赖在床上不愿意醒来的时候,手机突然接到了妈妈桑的电话。

妈妈桑在电话里头直接给我下达了命令:“刘薄荷,你现在立刻过来酒吧。”

我说:“妈咪,我这会还在睡觉呢,下午不是五点才开工吗?”

妈妈桑有些不耐的回复我:“让你过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全酒吧的工作人员现在都被叫过来了!你再不过来以后这工作就不用干了!”

我挂下手机后给保安哥打了个电话,保安哥却跟我说,他并没有接到现在去酒吧的通知。

我下意识的觉得奇怪,又打了个电话,给我同个公司卖啤酒的女同事,得知她也被通知现在立刻赶到酒吧后,我才放心的从床上下来,洗漱换衣,骑着电单车来到夜色酒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中午十二点出现在了这间酒吧里。

据从前的老员工介绍,除非有非常重要的客人到访,否则这间酒吧,是绝对不会在下午五点之前开市的。

我一走进酒吧,就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大抵是见惯了酒吧热闹喧哗的光景,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此时的安静无声。

我一边安慰自己别吓唬自己,一边往酒吧里头走去。

正想走进员工休息间时,妈妈桑拦住了我的去路。

妈妈桑嘴里抽着根烟,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发,没有化妆的模样把我吓了一跳。

我印象之中的妈妈桑从来都是画大浓妆的,今天这张没有化妆的脸,轻易就暴露了她的年龄。我猜想妈妈桑是因为十分紧急的情况,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化妆。

妈妈桑拦住了我的去路后,一只手吸烟,一只手耙了耙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副很着急的模样,没头没尾的问我:“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我有些不明觉厉,“妈咪,你在说什么?”

妈妈桑拧着眉又问我:“砸伤周少脑袋的人是不是你?”

我身子一抖,脑中警钟立即敲响,第一时间否认:“不是!”

“真的不是?”妈妈桑的声音是明显的不相信。

我用力摇头,“真的不是!”

妈妈桑将信将疑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她向我传达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周少来了!还带着一只高跟鞋!现在正轮流让姑娘们去试高跟鞋,说是有人用这只鞋在上个星期,砸了他脑袋。酒吧里有个姑娘把你供出来了,说认出那鞋是你的!周少现在点名让你过去试鞋!刘薄荷,你赶紧想想待会要怎么应付他,要是得罪了这个小爷,我可帮不了你,别说帮你,他被我的人砸伤,要是他追究下来,我都不用继续在这混了……”

我一听,双脚都软了,差点就站不稳了。

妈妈桑扶了我一把,与此同时还慰问了我一下:“你怎么了?”

我的额头在滴汗,有种死到临头的崩溃感,嘴上却继续撒着谎,“没怎么,我可能是中暑了……”

“中暑?”妈妈桑望一眼我身上的厚厚毛衣,有些疑惑不解,“这么冷的天还能中暑?”

我欲哭无泪,开始在脑中竭力搜索,待会可以对付周晋毅的计策。

可我还没来得及搜索到可行的计策,就有个酒吧的姐妹,把我拖进了周晋毅所在的天字号包厢。

我被姐妹拖进了包厢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长桌后的周晋毅。

他的长脚交叠着放在桌子上,身上穿着深紫色的衬衣,一如既往的英俊不凡耀眼夺目,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头上缠绕着的那一圈白色纱布。

我看到纱布的一角,还隐隐有血水渗出,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我知道那就是我用高跟鞋跟,砸出来的伤口,我心口猛地剧烈抖动起来,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后,也没有办法止住我内心的颤抖。

我想,这一回连菩萨也不愿意原谅我了。

因为我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天理不容。

我之前与周晋毅对峙的时候,即便我是在撒谎,可我也是特别有底气的。可是这一次与他的对峙,我一点底气都没有。

周晋毅瞧见我来了,锐利的眼眸一闪,薄唇不经意的一勾,对我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我吓得不敢正眼看他的眼睛。

他一句话不说,我已经被他此刻的气场压倒,我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连站在我身旁的姐妹,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明智的与我拉开了距离。

周晋毅坐在椅子上盯了我数秒后,精准的朝我的方向扔来一只高跟鞋,我及时躲开了那只朝我飞来的鞋,才没有被砸得头破血流。

周晋毅远远的看着我躲避鞋子,抿着唇舔了舔牙齿,眼底露出森冷的寒意,像是要开始进行杀戮的猎人。

他阴鸷的目光钉在我脸上,泛着森冷寒意的声音,故意问我:“听说这鞋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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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句话的目的,原本只是想打消周晋毅让我试鞋的念头。

可我当真是低估了他的腹黑段数,周晋毅听见我这样一说,黑眸一闪,立即爽快道:“行啊,那就让所有人都来试试这鞋。谁穿的合适,谁就是砸我脑袋的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黑眸直直望向我的眼睛,眼底透着股势在必得的狠戾,还隐约透着抹寒光。

我默默握紧了拳头,暗暗在心里滴汗。

鞋子只有一只,穿同一个鞋码的女人却有许多个。

所有在酒吧工作的姑娘们,被逼着一个个试完鞋子后,包括我在内,总共有13个人可以穿下这只鞋子。

妈妈桑让我们13个人齐排站好,等候发落。

刚才出来指责我的那位小姑娘,也很不幸的与我穿同一个鞋号,此时她就站在我的身侧。

小姑娘站在我身侧,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并很快将她对我的恨意,转化成实际行动,她开始向站在她身旁的姑娘们,传递“刘薄荷害了大家”的这个信息。

很快,我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一整排的姑娘们,都开始用怨恨恶毒的目光瞪着我。

很明显,姑娘们都觉得是我害了她们。

我承认自己的确不小心害了她们,可是我也不是故意害的。

我正寻思着要怎么挽救这个残局,周晋毅手指轻轻一勾,把站在我身旁的那个小姑娘,给勾过去了。

那小姑娘战战兢兢走到周晋毅跟前,周晋毅对她露出了一个可以电死人的微笑。

小姑娘不出所料的沉溺在他的笑容里,我却看到周晋毅嘴角的那抹笑越来越淡,最后淡到冷酷无情。

周晋毅吸了口烟问她:“是不是你砸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森冷的目光却是直直看向我。

那小姑娘吓得当场给他跪下去了,嘴里连声说着:“周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刘薄荷啊,真的是刘薄荷啊……”

周晋毅仿佛没有听到“刘薄荷”这三个字,他看也没看小姑娘一眼,侧首对胖子吩咐了一句——

“你想办法让她说实话。”

胖子有些不明觉厉,但却很快明白过来,周晋毅是让他想办法整这个小姑娘。

他胖子什么不会?整人最拿手了!

胖子很快就想到了整人的法子,他对包厢里一个看热闹的酒吧工作人员说:“你去找把剃刀过来。”

剃刀被工作人员送来后,胖子便让那小姑娘坐在桌子上,并命令她:“坐好咯,刀子无情,胖哥我的剃工也不太好,你要是不小心动一下害我手抖,害的可是你自己。”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调整了剃刀的角度,开始往小姑娘头发上剃。

小姑娘看着一缕一缕的头发,从自己头上掉下来,伤心得眼泪直流,可她又不敢乱动,生怕无情的剃刀,一个不小心真伤了她的脑袋。

我看着胖子给小姑娘剃头的这一幕,吓得身子发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觉得自己真的挺对不起小姑娘的,虽然她无情出卖了我,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还有对不起她的头发。

和我并排站着的那一排姑娘,都开始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我。

我可以想象,她们此刻想拿把刀砍死我的心情都有。

周晋毅很快就点名让第二个姑娘上前,他故意点我身旁的姑娘上去问话,我知道他就是存心让我心里难受。

他坏得太彻底了!

第二个姑娘也和刚才的小姑娘一样,遭受了同样的剃头待遇。

我看着两个姑娘,一个一个被剃光了脑袋,吓得手脚颤抖。

我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干脆向周晋毅招认了?

再害多几个姑娘剃光了脑袋,我真的于心不忍。

这一排站着的姑娘里头,除了几个是卖啤酒的,其他的都是酒吧里的坐台小姐。

坐台小姐都是靠皮肉色相赚钱的,这一剃光了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而这段没头发的时间,她们就接不了客,接不了客就没了经济来源,没了经济来源就吃不了饭,吃不了饭就会被活活饿死。

害人被活活饿死,这是多么深重的罪孽啊!

我内心剧烈挣扎着,正酝酿着该以什么方式,向周晋毅主动招认的时候,妈妈桑有些慌张的走到了我身边,她在我耳边低声开口,带着恳求的语气——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是你做的你就赶紧招认了吧,这里10几个姑娘要都被剃光了脑袋,我去哪里再一下子找这么多个小姐过来坐台?”

我用力咬住唇,点了点头,其实我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向周晋毅主动招认,可是我始终找不到勇气往前走出一步。

周晋毅太可怕了,为了对付我,他当真什么阴招都想得出来。

我怕我招认了,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就在我踌躇不定之时,妈妈桑用力往前推了我一把,我往后看了妈妈桑一眼,妈妈桑低声对我说:“你要是不认了这罪,那晚的酒水提成你就别想要了!”

我原本还想再最后垂死挣扎一番,可一想到我的1万多,我一咬牙,握紧了拳头,狠心的冲到了周晋毅的跟前。

周晋毅瞥见我走到了他跟前,眼睛也不抬一下,看也不看我一眼,包厢的灯光从他头顶射下来,他的五官立体,眉眼英俊,神态却是十足十的倨傲冷漠。

我低头看着他搭在沙发上的修长手指,他的手指果然不愧是有钱人的手指,每一根都修长匀称,每一个指甲盖都修剪得干净整齐,不像我的手指头一样,怎么留也留不成样子,总是光秃秃的。

都是细节见大义,我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与差距。

是谁说世界公平?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平可讲。

古往今来,人分三六九等,有些人一出生就拥有最好的一切,比如周晋毅这个凯子,他的脸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连手指头也长得这么好看,我猜想他这双手,从来没有烧过一根柴,煮过一碗饭,熬过一碗汤,拖过一次地。

我有些自卑的捏紧了我有些粗糙的手指头,在他没有开口之前,率先对他开口说:“周少,鞋子是我的,你放过姑娘们吧。”

我这话一说完,就立刻睁眼抬头,警惕的盯着周晋毅。

我担心他会一巴掌拍死我,所以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就算我知道自己的力气肯定不敌他,可是有准备也总比没准备的好,就算是被人打,有准备的被打与没准备的被打,伤害程度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

周晋毅一抬头,就瞧见我这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他以一种傲娇冷酷的目光,盯着我的脸看了我半晌后,轻狂的笑出声来。

我以为他会说出些什么伤人的话,来刺激我的心灵,可他竟然也没有。

他只是冷笑着问我:“你再重复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我一字一字的对他重复一遍:“周少,鞋子是我的!”

他又笑,问我:“那……砸伤我脑袋的人也是你?”

我知道他在逼我承认,我没有让他失望,用力的点点头。

周晋毅瞧见我主动承认错误,态度也十分良好,仿佛很高兴的模样,紧绷的眉眼在一瞬间完全舒展开来,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下子艳阳四射,原本那张英俊的脸因着这舒展,愈发耀眼夺目起来。

他看着我,薄薄的唇角藏着一抹化不开的笑意。

我被他这副嘚瑟模样给雷到了,我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逼迫我屈服,他就可以这样得意的话,那我只能说他见识太少。

可是周晋毅的嘚瑟劲儿,掩藏在他的每一个眼神里、每一个表情里、甚至每一个肢体动作里,就连正在给姑娘剃头的胖子,也察觉到了他的嘚瑟。

胖子停下了手中的剃刀工作,走过来友好的与周晋毅勾肩搭背,说道——

“周少你这下高兴了,伤人凶手终于找到了?欠债还钱欠打还打,要不我帮你动手帮啤酒妹的头也一并剃了?”

周晋毅一把将胖子搭在他肩上的手给弹开了,不太乐意的说:“滚开,我都还没玩腻,你敢动手碰她试试!”

周晋毅说这话的模样,就像是小孩在拼死捍卫自己辛苦得来的玩具。他不仅捍卫自己辛苦得来的玩具,他还不允许别人比他先一步玩弄这个玩具。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周晋毅的幼稚。

胖子瞧见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朝我使了个眼色:“你还不快给周少赔不是?你看你都把他砸伤成什么样的?缝了七针,还轻微的脑震荡,我要是周少,现在当场就把你撕了炖汤喝。”

胖子对我说话的时候,身上的肉一顿一顿的跳动着。

我看着他有节奏感跳动的肉,轻声嘀咕着:“为什么要拿我的肉去炖?你这么胖,炖汤一定比我好喝。”

胖子一听有些怒了,“你说什么?”

周晋毅笑了,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给胖子听:“她说你炖汤一定很好喝!”

原本挺紧张的气氛,因为周晋毅的这句话而有所缓解,胖子带来的那群朋友一听,也哄堂大笑起来。

胖子感觉自己被我这个啤酒妹带头嘲弄后,有些气呼呼的看了我一眼,转头看着周晋毅,说道:“晋毅,我怎么觉得,你他妈有受虐倾向,你都被她砸成这样了,你还帮她说话?你还是不是男人?”

“谁帮她说话了?”周晋毅拧着剑眉回答胖子的话,很快他眼底精光一闪,有些痞气的朝我笑了,与此同时他故意朝我扔了个烫手山芋,回答胖子道:“我是不是男人你直接去问啤酒妹,她肯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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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弯弯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了前面两个字,仿佛是要告诉我真相,但是想了一会,她又闭上了嘴,回光返照似的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朝我笑了,说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不就等于给了你一次机会吗?所以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你这种死灰姑娘,你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变成白雪公主。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永远别想得到!”

我提醒她:“可是你和我都得不到的东西,未必别人就得不到啊?”

岳弯弯立即说:“没有关系,就算别人得到了他,也得不到他的心,我要的不过是他的心,他的心我若是得不到,你这个死灰姑娘也永远别想得到!”

最后一句话,岳弯弯说得咬牙切齿,势在必得。

可是我很想告诉她,其实她刚才已经跟我说了那人的前面两个字。其实我好像猜中了是谁,只是我无法肯定。

我猜想,能拥有我的照片的人,并且把我的照片放在钱包的人,名字前面两个字还叫做“周敬”的,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人。

我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岳弯弯扶出酒吧,夜风吹来,她又长又卷的发丝搅得我眼前一阵迷乱。心也乱。

我看她一眼,打算套她的话:“你刚才说的哪个人?再跟我说一次呗。我听不清。”

岳弯弯哼了一声,漂亮的手指戳在我脸上,一字一字的说:“想套我话?你、休、想。”

我有些郁闷的甩开岳弯弯的手,狠心的说:“行,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天也不早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等车吧。”

说完,我把岳弯弯丢在路边,转身就往酒吧里头走。

我才刚往前走几步路,就听见岳弯弯在我身后大声的哭喊——“刘薄荷,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我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万一待会有人看上我的美貌,对我图谋不轨,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你付得起吗?你给我回来!”

我在心里汗了一把,心想岳弯弯也不是完全醉到不省人事吗?竟然拐着弯夸自己漂亮貌美。

我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重新转身走到岳弯弯眼前,她一见我,又开始笑嘻嘻的伸手戳我的脸。

我说:“你的车钥匙呢?我送你回去。”

岳弯弯抹掉了眼泪,转而又嬉皮笑脸的对我说:“我没有车啊,我是走路来的,我从家里特意走路过来见你的,我走了几个小时才走到你面前的,你现在听了是不是很感动?”

我懒得搭理她的胡言乱语,直接伸手在她的皮包里翻找钥匙,很快就被我翻到一串汽车钥匙。

我在停车场找到她的车子后,将她塞进车厢,绕了这个城市走了大半夜,才成功从岳弯弯嘴里套出她家里的地址,将岳弯弯送回了家。

出来开门的是岳弯弯的妈妈,岳弯弯的妈妈得知我大半夜送她回来后,不停的对我表示感谢,还问我要不要留下来。

我拒绝了岳弯弯妈妈的一片好意。

骑着电单车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我往回头看岳弯弯居住的豪宅,再回忆起她的好妈妈,心里忽然生出许多羡慕来。

妈的,长得这么漂亮,还有大房子住,还有一个好妈妈,岳弯弯还在我面前哭个屁啊哭!我都没哭!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四点。

我迷迷糊糊的洗了个澡后,感觉自己头痛到不行,做什么都力不从心,连吃方便面都提不起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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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感觉很困很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整夜来来回回的滚,始终无法让自己陷入睡眠。

于是起身翻找我藏在床底下的铁盒子,我把铁盒子里的旧物一样一样的翻出来,终于被我翻到我想要翻的东西。

我把它拿在手里,指尖摩挲过去,还是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东西,环境却早已是换了又换。

手下的这枚老旧物件,是我以前读大学的出入铭牌,铭牌上写着我的名字,铭牌上的1寸照片却不翼而飞。

我当然没有忘记是谁把这照片给撕下来的,是周敬尧。

周敬尧当时说,这照片是我所有照片里面,最丑的一张,所以要把我撕下来放在钱包里头避避邪。

我当时特别想要阻止他,并且觉得他这样做,是极其不对的一件事情,因为这给我出入校门带来极大的不方便!

可是后来他离开了我之后,我又开始有了私心的在想,还好当时那照片被他拿走了,这样他才会永远记得我,永远记得我长什么样子。

反正我就没有他的照片,所以我永远不用帮他保存照片,时间久了,我还会慢慢忘记他,最后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我终于在清晨时分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我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像,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认出他是周敬尧,可是他的面目却开始一点点变得模糊,我用力的转过身子,想要把他看清楚……可是我这一用力转身,转眼就醒了过来。

有人说,做梦的时候,转身一定要轻,否则你就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了。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我并没有为这件事情感觉特别伤心,岳弯弯给我带来的这个消息,于我而言不过是段小插曲,起初还稍稍能刺激一下我的心灵,过了一两天后,我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日子照旧,我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应该想什么,不应该想什么。

而酒吧里那两个被我害得剃光了头发的姑娘们,竟然也奇迹般的,没有拿两把菜刀来追杀我。

在酒吧里头迎面碰上的时候,她们也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瞪我,连冲上来打我脸的企图都没有。

这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心想,莫非城隍庙里的菩萨最近特别照顾我?可是我也没去给它添香油钱啊!

后来我才从妈妈桑嘴里得知,原来她们之所以没有来报复我,纯粹是因为妈妈桑的警告。

妈妈桑对那两个姑娘说:周晋毅那个凯子包了我,我现在是周少的人,她们要是敢对我动手,就是对周少动手,后果很严重,结果要自负!

我得知这件事情后,表面上感谢妈妈桑的帮助,心里却在想:妈的!周晋毅那个凯子还欠我100块,他不仅欠我100块,他还欠我一个桃子,他都欠我这么多东西呢,他拿什么来包我?我包他还差不多!

四五天一晃眼过去,眼看这一天已经到了月底的最后一天,我的啤酒销售额却还是没有突破5万大关。

别说5万,我连4万都没有突破,望着我迟迟没有起色的啤酒销售额,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啤酒经理在这最后一天的时候,亲自来到了夜色酒吧踩点问候我——

“刘薄荷,你这个月请假的天数我都给你记着呢,别人的出勤率是百分之百,你的是百分之八十,不对,你是百分之八十不到。你不到百分之八十也就算了,你连5万都卖不出去,夜色这么好的卖点儿,要是换了别人来卖,一个月分分钟卖10万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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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周晋毅会是这么邪恶的人。

他明明知道我又冷又饿,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折磨我的法子来。

我恨恨的看着他,咬咬牙,垂死挣扎道:“周少,泳池里的球那么多,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真的捡不完呀!”

周晋毅还没有开口,胖子倒是乐呵呵的先开了口——

“你可以的!刘薄荷,这个法子是胖哥我想出来的,本来晋毅还不同意,说担心你会被冻死,我说既然怕你被冻死,就把泳池里的水抽起来,换点温度高一点的水进去,他这才同意了我用这法子……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刘薄荷你看,晋毅对你多好?你要好好珍惜他,别动不动就动手打他,你看他这么帅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女人果然都是无底洞,你别把他榨得太干,你瞧他这眼睛黑的,一定是纵欲过度,啧啧啧……”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晋毅不耐的语气打断,“妈的你胡扯些什么啊?”训完了胖子,他又扭头看向我,命令我——

“快去捡,捡完了我就带你去吃饭。”

我说:“周少,您放过我吧,我不吃饭了行吗?我怕冷,我不想下去捡球。”

周晋毅瞄一眼我冻得发紫的嘴唇,似乎是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剑眉也随之微微一动。

我知道周晋毅这个年轻人,其实并不是那么黑心眼的人,他之所以逼我做这么不人道的事情,不过就是听了那个死胖子的教唆!

我挤了挤眼睛,拼命想挤出一点眼泪出来,博取周晋毅的同情心。

可我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挤出来,胖子便朝身旁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那群姑娘们立即就朝我的方向扑过来,几个小姑娘的力气忒大,三两下就合伙把我推到泳池里去了。

平静的泳池水面因为我的闯入,发出一阵特别响亮的水花声。

我抬眸,求救似的看向周晋毅,周晋毅神色淡漠,此时正侧着那张俊俏的脸,一个劲儿的抽着烟。

他看都不打算看我一眼。

我有些绝望的垂下了脑袋,眼泪真的就流下来了,这一回完全不用挤的,我的眼泪是被泳池里的水给冻出来的!

胖子刚才明明说,重新注入泳池里的水都是热的,可是我感受到的分明是冷水,完全冰冷的、毫无温度的那种冷水。

很快便有个姑娘,扔了个篮子给我,示意我把捡到的球扔进篮子里。

胖子走到泳池边上,特意蹲下身子,对我说:“刘薄荷,快捡球,赶紧的,晋毅说等你把球都捡干净了,他就带你吃香喝辣的去,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他,你刚才在酒吧里不是说,他是你见过的最好、最持久的男人吗?”

胖子说这几句话的模样特别淫荡,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飞上去扇他几个耳光,可惜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恨恨的瞪着他。

胖子察觉到我对他的恨意后,很是识趣的走开了。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后,开始动作缓慢的在泳池里开始捡起球来。

可我真的太冷了,加上又是在水里,我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难,那些一颗一颗的球,有时候很容易就抓到,有时候一阵风吹来,又将它们吹到角落里去,我从这头捡到那头,又从那头捡到这头,捡着捡着,我不仅觉得冷,还觉得头晕目眩。

我偶尔抬起头,去看那群坐在阳伞下看我笑话的富家子,还有那一群陪富家子玩乐的姑娘们,心情难免愤愤——妈的,凭什么他们就在上面,吃薯条喝啤酒,我就在游泳池里浸着,给他们捡彩球?

周晋毅今日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衬衣,我很容易就在人群里看到他,他长得高又装扮不俗,坐在人群里总是最抢眼的那一个,我捡球捡累了的时候,就站在泳池里,用一种特别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我想要唤醒他对我的一点同情心。

可是周晋毅不知是不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从我下水这么久,他的眼睛一直低垂着,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我一下,以至于我“想用哀怨的眼神博取他同情”的这个愿望,迟迟无法得到实现。

我只好再另外想个办法。

等我终于捡满了一篮子的球后,我立即从泳池里爬出来。

我主动且态度十分良好的把一篮子的球,带到周晋毅眼前。

周晋毅瞧见我湿漉漉的上来了,终于抬起了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发着抖,嘴唇都冻紫了,有些可怜兮兮的对周晋毅说:“周少,我捡了这么多球了,你看看,你看看……”

我原本想让周晋毅看在我捡了这么多球的份上,暂时放过了我,可是一旁的胖子却不让我这个奸计得逞,胖子讪笑了两声后,对我说——

“刘薄荷,你可别使美人计,晋毅不会上你当儿的,他头上这伤口可是你弄的,现在只让你捡几个球你就嘚瑟笑吧!还想在这里耍心眼?”

我颤抖着声音说:“我真的没有耍心眼啊,我真的好冷了,而且泳池里还有那么多颗球,我得捡到什么时候?”

胖子哼了一声说:“所以才让你快去捡啊,这是要让你长记性,以后别随便动手伤人,你想伤人也不先睁开眼睛,看看他是谁……”

我诚实的说:“我看了啊……”

胖子怒气冲冲的,“你看了还敢砸他脑袋?你知道周少还没被人这样打过吧?就算他当时想强奸你,你也不能这样爆了他头啊?”

胖子话音一落,他带来的朋友们又开始哄笑起来,只是这一回,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笑我,还是笑周晋毅被我爆了头,还是笑死胖子的多管闲事。

我觉得和胖子说话,总是无边无际的,没完没了的,我不再搭理胖子,转了个身子,我又跪在了周晋毅跟前。

这一回我故意跪在离周晋毅比较近的位置,以便于我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裤腿。

我抓着周晋毅的裤腿,泪眼婆娑的恳求他:“周少,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砸你脑袋了,我真的好冷啊,你看在我捡了这么多个球的份上,就不能先原谅我吗?”

周晋毅淡淡的掀开眼皮,瞧见我又跪在地上了,他嘴角轻轻一扯,冷笑一声:“你这膝盖可真是能跪,说跪下就跪下,你是不是常常这样跪男人?”

周晋毅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嘲讽的语气都没有,我立即镇定精神,认真的回答他:“没有没有,周少,您是我第一个跪的男人,从前我只跪过城隍庙里的菩萨,还有我死去的老爸,爷爷,奶奶……”

为了加强我话里的真实性,我特别认真的举出我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跪过你一个活人,我发誓。”

“你怎么动不动就发誓?”周晋毅笑了一声,紧绷的脸却开始渐渐舒展开来,他黑眸凝着我,落在我泳衣的胸处,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嘀咕一句,“你也没有多大啊——”

我意识到他在说我的胸后,立即调整了一下跪姿,重新换了一个跪他的姿势。

周晋毅勾勾手,示意我站起来,我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有点黑,差一点又给他跪下去了。

周晋毅把我拽起来,在我耳边低声的说了句:“你别给我装晕啊,我不吃你这一套啊。”

我说:“没有,我真的没有装晕,就是有点贫血,蹲久了都会这样,以前也会。”

他瞥了我一眼,有些挖苦的说道:“也是,你为了买品牌店的鞋子,天天在出租屋里吃方便面,能不贫血吗?”

我朝他假意的笑了两声后,问他:“我现在可以回去换衣服了吗?”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我如蒙大赦,心里忽然就觉得周晋毅也不是那么坏了,至少也没有坏得那么彻底。

其实他还是有点同情心的,不像那个死胖子,总把人往死里整,周晋毅就是被他给带坏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路,胖子果然就在我背后瞎嚷嚷起来了——

“晋毅,你怎么让她给跑了啊?球还没有捡完啊?我靠,你他妈不是真看上她了吧?还舍不得她去捡球……”

我没来得及听到周晋毅是怎么回答的,就一溜烟儿跑了。

我生怕自己跑慢两步,胖子再添油加醋几句,周晋毅就会又把我拖去捡球,我好不容易用我的可怜唬住了周晋毅,现在可不想再被他拽回去。

我顶着寒风与过往行人的惊讶目光,一路狂奔,再次来到刚才的那间包厢里。

我的毛衣与打底裤,还安全的放在这间包厢的更衣室里,进了更衣室后,我立即抓起我的毛衣,准备换衣服。

因为心里急着想穿上我暖暖的毛衣,我连更衣室的门都忘记关紧了。

直接剥了身上那套湿漉漉的泳衣后,我套上我的文胸内裤,正要穿上毛衣时,门板“咯吱”一响,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我吓得一惊,赶紧抓着毛衣遮住我的胸口,转过头去,一眼就瞧见正从门外走进来的周晋毅。

我气急,一时之间就忘了刚才是他救了我这件事,大声的吼了他一句:“偷看我换衣服你变态!”

周晋毅剑眉微微一拧,仿佛是被骂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上下打量我几眼后,有些不悦的冷哼一声说:“你自己没关门,说我是变态?”

说这话的时候,他顺手帮我把更衣间的门给关上。

我闹钟警铃乍响,怒气哄哄继续质问他:“你关门做什么?”

周晋毅不理我的熊熊怒火,优哉游哉点了根烟吸上,眼底含着一抹化不开的笑意,慢条斯理对我说道:“你不是说胸太大吗?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说着话他手指还朝我挥了挥,示意我把挡在胸口的毛衣给他拿开。

我气急败坏的把毛衣朝他的方向扔去,我想把他吓唬走,可是周晋毅就是这么一个色胆包天的,我的毛衣压根就吓不走他,不仅吓不走他,还让他更加放肆。

他眼神专注着我被文胸托起的胸,目光火辣辣的,连话也说得毫无下限:“哦,看到了,就是这么大而已。”

说着话的时候,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挑着嘴角一抹妖孽的笑,说道:“一只手可以掌控。”

我“呸”了他一声,抬头挺腰收腹道:“那是你的手太小!”

他笑了一声,说:“从来只有我嫌女人的手小,没有女人嫌我的手小。”

我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是别有深意,可我具体说不出他的深意隐藏在哪个方面,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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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抓着我的黑色打底裤,看着周晋毅朝我走来的时候,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是——我想用这条打底裤勒死他!

可我还没来得及把我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他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拽住我胳膊,狠狠向后将我摁在更衣间的试衣镜子前,另一只手扣在我腰上,将我的身子圈在他与镜子之间,他转脸看我的时候,我看到他眼底藏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他甚至俯下头,故意往我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惹得我浑身汗毛竖起。

妈的。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周晋毅这个凯子竟然也和老娘玩“壁咚”的把戏!

这年头的凯子果然都喜欢壁咚,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壁咚,我觉得壁咚这玩意儿特傻逼。

我伸出脚,趁他正嘚瑟的时候狠踹了他一脚,他被我踹了一脚后,剑眉轻轻蹙起,转而为了防止我再踹他,他越发用力圈紧了我的腰,把我摁贴在了镜子前,让我更加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我用质问的语气问他:“你到底要怎么样?刚刚在游泳池的时候,你明明说要放了我!”

“我是说要放了你,”周晋毅附在我耳边说,“可是我刚才遇见一个挺棘手的事,现在需要你帮忙,你要是帮我解决了,待会事成之后就给你5000块。”

我一听到有生意可做,眼睛立刻亮了一下,追问道:“什么事儿?不会是陪你上床吧?上床我可不要啊。”

周晋毅特别不屑的盯了我一眼后,目光流连在我文胸托起的胸上方,说道:“上床?一只手掌控得了的,老子还真没兴趣。”

我高兴的说:“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快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赚到5000块?”

周晋毅目光缓慢的离开我的文胸上方,可我分明看到他用眼角的余光,继续偷瞄着我的胸。

我舔了舔唇说:“你让开,我先去把毛衣穿上,我们好谈事。”

周晋毅用力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动弹,说道:“就这样待着,你不要动就好了。”目光盯着我的唇,又说,“待会有人过来,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话,不要乱动就可以。”

对于周晋毅要给我介绍的这档生意,我内心隐约觉得有些奇葩。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卖身的妓女想要赚5000块,也得配合着嫖客的动作,扭一扭喊一喊动一动,可是他现在叫我不要动不要说话,就会给我5000块。

如果这个生意是真的,那简直是太适合我了!

我打算以后长期与周晋毅合作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把我这个想法告诉周晋毅,门外突然就响起了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声音很大,像是有人要来寻仇的。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门外传进来——

“周晋毅,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妈的!你一个男人躲我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你到底出不出来啊?你不出来我就踹门进去了!——”

我仔细一听,这好像是个来寻仇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要寻仇的对象是周晋毅。

一般女人找男人寻仇,不是为情就是为钱,我想周晋毅这个凯子出手这么大方,又这么有钱,外头的女人来寻他的仇必然不是为钱,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只有情了。

那外头的女人踹了门板一会儿后,很快便意识到这更衣室的门,根本就没有锁上,她轻轻拧开门锁,很快就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周晋毅比我先一步意识到,外头的女人闯进了更衣室。

几乎在那女人推门而入的一瞬,他俯下头张口含住了我的唇,我第一时间想要反抗,却被他的舌头闯入,反而被他吻得更深。

我第一回反抗不成功之后,又想继续反抗,他的气息渡到我唇腔里,虽然并不难闻,可是他吻得我很深很用力,我觉得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伸手下意识的想把他推开,他的手却用力扣紧了我乱动的手,与此同时,他扣住我腰部的手轻轻一掐,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

我立即反应过来,周晋毅要给我赚的这5000块,是要让我配合演出一下“第三者”,合伙把这个闯入的女人气走。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闯进来的女人与周晋毅的关系到底有多深,但是第三者这种插足者,我是坚决不会当的!

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不过我的原则有时候也是可以随意更改的,这年头赚钱真的很不容易,为了那5000块,我愿意屈服在周晋毅的淫威之下。

更何况我也不是真的去当第三者,我只是拿钱客串一下第三者,这就好比演员演戏拿报酬一样的,天经地义。

周晋毅还没有结束吻我的动作,我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双纤长秀丽的手,狠狠从周晋毅怀里给拽了出来。

我先看到了这个女人的手,第一眼觉得这女人的手真漂亮,她的指甲涂着特别漂亮的图案,我下意识的觉得,拥有这样一双漂亮手的女人,一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我正想抬头去看一下这个女人的脸,还没有来得及抬起头来,便听到一声剧烈打脸的声响,紧接着我耳朵轰鸣起来——我被这个来找周晋毅寻情仇的女人打脸了!

而且她打我脸的力度很大,我被她打得痛不欲生。

半边脸颊都是火辣辣的痛感,我伸手抚着我的脸颊,抬起头来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得有多恶毒,才忍心对同类下这么重狠手!

我一抬头,便瞧见一张精致美丽的网红脸,这张脸必然是涂过粉底液与修容液,上过眼影鼻影,涂过睫毛膏眼线,做过韩国半文绣眉与雾妆口红的,而且她的化妆技术必然十分好,因为这张脸与妆容的吻合程度特别刘畅自然,完全没有违和感。

确实是漂亮。

就算她打了我的脸,我也不能违心的说她不漂亮。

这样一张网红脸,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她为什么要吊死在周晋毅这棵树上?

真是令人痛心!

她不仅令我痛心,还令我揪心!

很快,她扬起手,又想打我的脸。

我想过要反抗,可是我记起刚才周晋毅的话,他说只要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会给我5000块。

敢情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拿我的脸,来给他的女朋友发泄?

虽然我此刻的内心很不满,可是为了钱,被人打一下脸又会怎么样?

我豁出去了,直接站定了就等着被这个网红美女打脸。

可是网红女友的这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她的手搁在半空中,涂着厚厚睫毛膏的眼睛瞧着我的脸,盯了半晌后,迟迟没有落下巴掌的意思。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时,竟然在她的眼底,看到震惊与讶异的神色。

半晌,她语调疑惑的问我:“你就是周晋毅的新女朋友?”

我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正站在一旁悠然抽烟的周晋毅,他果然就是个冷血的,看着我被他的女朋友打脸,他竟然站在那里完全无动于衷!

我为了那5000块,违心的回答网红女友的话:“是啊。”

这个网红女友黛眉轻轻一蹙,很快将我由头到尾打量一遍,而后,她用一种惊异的目光望向周晋毅,求证似的语气问他——

“周晋毅,你喜欢她?”

她这语气该怎么形容?好像是看不起我的相貌,又好像是看不起周晋毅的品位,又好像是看不起我和周晋毅两个人。总而言之,就是看不起,至于她看不起的具体是谁,网红的心真的很难捉摸。

周晋毅低头笑了一下,很快把手中的烟头扔了踩灭,走到我身旁的位置。

他姿态亲昵的拉起我一只手,另一只手温柔捋起我额前落下的碎发,轻轻将我的碎发捋至耳边。

做完这一系列态度暧昧的动作后,他才转头看着网红女友,语气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是挺喜欢她。岳弯弯,我奶奶喜欢你而已,不代表我也要喜欢你,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个名字叫做“岳弯弯”的网红狠瞪了我一眼,问道周晋毅:“你不喜欢我这类型,喜欢哪一类型?”

周晋毅俯下头,下颌亲昵的蹭了蹭我的发顶,笑着对岳弯弯说:“我就喜欢她这类型的,懂了吗?岳弯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心里是真有喜欢的人了,我们真的不合适,麻烦你有时间去和我奶奶讲清楚,她人老眼光也差,都不知道他孙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

岳弯弯明显是被周晋毅气吐血了,她美丽的脸上,一瞬间呈现出形态各异的变化。

最后,岳弯弯用力跺了跺脚,目光恨恨的落在我的肚子上,转而冷笑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对周晋毅说:“你喜欢的类型可真是奇葩,还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我这才意识到我身上只穿着一套内衣,而我的内裤是低腰的,压根就遮不住我肚子上的那道疤痕!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捂住自己肚子上的伤疤,岳弯弯瞧见了我这动作,嘲讽的对我说:“现在才遮?还来得及吗?傻逼……”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她的这句“傻逼”,周晋毅侧头在我脸颊处,用力吻了我一下,说出一句连我都大感意外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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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弯弯,我和她的孩子现在都可以打酱油了,你觉得你还能插得进来吗?”

周晋毅说完这句,还特别深情的在我额头处吻了一下,这是他今天为止第三次吻我,我这辈子还没被人在一天内连续吻过三次的。

男人炙热的胸膛与呼吸就近在咫尺,我连耳朵都火辣辣的滚热起来了。

我下意识的想与周晋毅拉开距离,却被他用手紧紧的扣着腰。

岳弯弯意识到我肚子上的疤痕,原来是为周晋毅生孩子所造成的后,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有些惊喜的反问周晋毅——

“周晋毅,你说你有孩子了?行,谢谢你带给我的信息!我现在就去跟你奶奶传达这个重要新闻。你奶奶想孙子都想疯了!她要是知道你有了这么个孩子,肯定高兴得吃不着饭要把孩子接回去的。而且你奶奶为了感谢我,肯定又会送我大礼!还好还好,我岳弯弯今天总算是没白走一趟了,算是赚到了。”

岳弯弯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到周晋毅扣着我腰部的手用力捏紧了,我被他捏得极痛,想要叫他停手,耳边却听到周晋毅沉沉的嗓音响起。

他特别酷的对岳弯弯说:“随便你。”

岳弯弯用力的朝他“哼”了一声。

我下意识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场特别奇怪。

临走之前,岳弯弯特意走到我跟前,又盯着我的脸看了数秒后,极有深意的对我说了句:“你放心,我们以后肯定还会见面的。”

我当时并不明白岳弯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几天后,我再次遇上岳弯弯,才恍然醒悟她当时的意思。

我和周晋毅一起目送岳弯弯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回过神来后,我主动想要拨开,周晋毅还落在我身上的手。

周晋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望着岳弯弯的背影,抿着唇角不说话,似乎有什么还没有解决的心事。

我拨了他的手好长时间,他的手也不愿意从我腰上拿下来。

最后我大声在他耳边提醒他:“周少,你别看了,人家都走了!你是不是舍不得人家?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你一定是后悔了吧?”

周晋毅回过神来后,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我后悔什么了?她哪个地方漂亮了?”

我诚实的说:“她哪个地方都漂亮!不漂亮你一直望着她做什么?”

说着话的时候,我又用力动了动我的手,示意他快些将落在我腰上的手拿开。

周晋毅这才终于意识到,他的手还落在我腰上,他慢慢松开扣住我腰的手,仿佛还有些依依不舍,手离开前的一瞬,他似是垂死挣扎般的又用力掐了我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没掐过女人的腰是不是?”

他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掐过,就是没掐过生过孩子的。”

我正想反驳他:妈的,你别看不起生过孩子的女人,你不也是从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

我话还出口,就感觉他手指捏着我被打得红肿的脸左瞧右瞧,而后,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调对我说——

“刘薄荷你傻啊?别人打你脸你就站着给人家打啊?你那天砸我脑袋的时候不是挺横挺直吗?怎么一遇到岳弯弯就直不起了?”

我拍开他捏住我脸的手,诚实的说道:“刚才不是你和我说,只要我站着不动、不说话就给我5000吗?”

周晋毅无奈的笑一声说:“我是让你别动别说话,没叫你傻站着被人打啊?不就是5000块吗?你就这点出息……”

我郁闷的瞪了他一眼,心里腹诽着:也是,像他这种富家子,5000块就跟5毛钱似的,就跟打发小叫花子似的,自然不会觉得5000块很多。

可是5000块对我来说,却是很多的,有时候行情不好,我一个月也赚不到5000块,别说5000块,有时候连房租的钱我都赚不到。

我懒得再与周晋毅这个富家子讨论这个话题,我直接跟他讨钱——

“5000块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他没有回答我,冷冷的笑了,“急什么?”

我说:“我当然急。我现在很冷,我穿完衣服就要回去了,你快把5000块给我。”

说这话的时候,我为了表现出我对那5000块的渴望,我还伸手,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子。

周晋毅很神奇的没有将我的手挥开,而是撇撇嘴,对我说道:“你这一个巴掌赚5000块也是值了。”

我立即表示同意的说道:“就是就是,真是太值了!周少,您下次要是有这样被打脸就有钱赚的工作,一定要第一个想到我!我一定会好好配合您的!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我也绝不吭一声的。真的!”

周晋毅哼了一声后,对我说道:“你还真是大方。有钱赚就愿意被打。”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我有些红肿的半边脸上,停留数秒后,他弯腰拾起我丢在地上的毛衣与打底裤,丢到我手里后,说了句“换好衣服后出来拿钱”,便转身离开了更衣室。

我一听到有现钱可以拿,连带着换衣服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换好衣服后,我还顺手理了理我湿漉漉的头发。

把头发都甩干后,我迫不及待的冲出更衣间,来到刚才的泳池场地,打算向周晋毅拿了钱就走人。

我带着特别轻快的心情来到刚才的游泳场地,有了毛衣蔽体后,我再也不会感觉那么寒冷了。

那群以胖子为首的来玩乐的男人,还坐在阳伞之下,瞧见我穿着毛衣来了,胖子大声的朝我吹了个口哨。

我不搭理那个死胖子,径直走到周晋毅身旁,老老实实的站在他跟前,伸手跟他要钱。

众目睽睽之下,我特别厚脸皮的对周晋毅开口:“周少,我的钱呢?”

周晋毅还没有回答我,胖子倒先插了嘴——

“钱?什么钱?刘薄荷你为什么跟晋毅拿钱?”

我不打算回答胖子的话,可是胖子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他不停的追问我,为什么跟周晋毅拿钱。

一直追问到周晋毅也有些烦了,周晋毅转脸问胖子:“你钱夹里有没有现钱?拿5000给她。”

胖子听到兄弟跟自己拿钱,立即抽出自己的钱夹,取出不薄不厚的一叠人民币。

我看着这叠不太多的人民币,严重怀疑这里面,可能没有50张毛爷爷。

胖子把钱抽出来后,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周晋毅,得到周晋毅肯定的点头后,他才勾勾手,示意我过去跟他拿钱。

我步履有些迟疑的走到胖子跟前,伸手想要接过胖子手里的那叠人民币。

可我的手根本还没有碰到那叠钱,胖子就把钱收了回去,转而有些狡猾的问我:“刘薄荷,你想拿钱就先告诉我,周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拿钱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周晋毅一眼,又看了胖子一眼后,诚实说道:“周少欠我的。”

“周少欠你的?”胖子哈哈大笑起来,“周少欠的女人可多了,可他从没有一次跟我拿钱去还女人啊,你还是第一个。老实说,你该不会是拿钱去堕周少的胎吧?”

胖子话音一落,那群玩乐的朋友们又都哄笑起来。

我气得牙齿打颤。

周晋毅拿包薯片砸中胖子的头,压低的嗓音闷闷道:“打你妹的胎啊!让你拿钱给她你拿就是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我立即趁热打铁对胖子道:“你听到了?周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点把钱给我!”

“把钱给你也行……”

胖子迟疑的开口,看着我的眼底露出一抹狡诈的精光,而后,他手一抬一甩,直接将手中的钱全部抛搭到空中,钱一张一张的落下。

我看着红红的毛爷爷,像雪花一样纷纷落下,第一时间意识到我要立即去捡,否则待会被人捡完了,我的钱就没了!

我蹲下身子,把胖子扔在地上的人民币,一张一张的捡起来。

好在我捡钱的过程中,那些小姐们没有出来和我抢钱,我很快就把胖子扔在地上的钱,全部都捡了起来。

我捡起所有钱,重新站起身子的时候,特意扫了周晋毅一眼。

周晋毅也许是觉得,我这副捡钱的模样给他丢了脸,他抿着薄唇,始终不拿正眼看我,侧脸的线条冷硬,一副心情很不爽的样子。

我不搭理他,低头点了点我手中的这把钱,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把钱真的没有5000块,少了1张,只有4900块!

我特别激动的对胖子说:“你这少了100块!”

胖子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特别欠揍——“少100块?那胖哥我没办法了,我就只有4900,你要打胎就去跟晋毅拿。”

为了我的100块,我又走到周晋毅眼皮底下,我特别严肃的告诉他:“周少,这钱少了100块!”

周晋毅没有抬头看我,淡漠的说了句:“下次给你。”

我特别固执的对他说:“不行,你说了要给我现钱的,你必须今天给我!”

我话音刚落,周晋毅猛地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对着我的头顶吼——“说了下次给就下次给,啤酒妹你烦不烦,信不信我弄死你啊?”

在场的人,几乎都被周晋毅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给震得不轻,我也是。

我严重怀疑,周晋毅是因为舍不得刚才那位岳弯弯小姐,所以才这样对我吼。

我想,也许他和岳弯弯小姐就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明明彼此相爱,却无法走到一起,所以只能由他这一方做坏人,把另一方给吓唬走,然后他这一方再痛苦的度过余生。

这样想想,我倒是挺能理解,周晋毅这突如其来的暴戾了。

我没有再开口,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我一天活着,我就一天能跟周晋毅要回这100块!

于是,我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火速撤离了现场,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溜烟儿的滚了。

我往前滚了一小段路后,才发现自己滚得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此时正值黄昏,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

这里地处偏僻,周围到处都是荒郊野岭,除了刚才那座世外桃源般的高级会馆之外,这里几乎没有其他建筑设施,更加没有公共汽车牌,地铁口,甚至连私人轿车都很难在路上遇到一辆。

我走了一段路后,深深感觉到了绝望。

以我这么长时间的代驾经验,我意识到如果我要走出这里,似乎只有一个办法——截车。

于是我藏好我的4900块之后,开始站在路边的一个红绿灯路口处截车。

我伸手招了几辆过往路过的车,可是他们都一一狠心的绝尘而去,没有一辆车愿意为我停下。

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我又累又饿,最后我饿到只能蹲在路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蹲在马路边上,望着天边那一抹快要落下的夕阳,寻思着要不要干脆走回去找周晋毅算了?

可是一想到他刚才那么暴戾,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我又打了退堂鼓。

我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逃出来,要是回去岂不是又要被他玩死?

时间就这样在我不停的踌躇之间,一点一点的消逝,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个红绿灯路口,已经很久没有来一辆车了,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还是豪车!

而且我远远看着,主驾驶座位上坐着的人,好像是个年轻的男人,一般来讲,年轻的男人会比较愿意帮助弱势的女人!

我看着白色宝马缓缓停靠在红灯路口,终于意识到自己获救的机会来了!

我猛地从马路边上站起来,大步朝白色宝马的方向走去。

此时夕阳打在那辆白色宝马的车身上,红澄澄的光线射入车窗,照在主驾驶座位的年轻男人侧脸上,我盯着那个男人的脸,一步一步的走近他,每走一步,我的脚步就沉重一分……

白色宝马上坐着的那个人,他的眉眼鼻唇是那么的熟悉,连每一根眉毛都如此清晰真实,他分明是我日夜思念的那个人……

我睁着眼睛一步步往前走,连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都没有察觉,直到我意识到我已经无法正常呼吸,也无法再往他的方向多走一步时,我当机立断转过身子——

转身的瞬间,我的眼泪簌簌落下。

我看着我的眼泪一颗颗滚落在地上,我想我一定是在做白日梦。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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