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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文涛武略样样会却有着一颗奶狗心❤她软萌可爱招人喜是个人间清醒小可爱小汤圆凑热闹不嫌事大转身撞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这可是你投怀送抱的,嗯?”一双戏谑的眸子好似要把她看穿“我一个现代美少女战士我怕你不成,哼”小汤圆内心很勇但嘴巴很从心呐……
主角:赵汀若,马文才 更新:2023-01-07 0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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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汀若,马文才的其他类型小说《梁祝之彩蝶双双飞》,由网络作家“爱吃鱼香肉丝的脑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文涛武略样样会却有着一颗奶狗心❤她软萌可爱招人喜是个人间清醒小可爱小汤圆凑热闹不嫌事大转身撞进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这可是你投怀送抱的,嗯?”一双戏谑的眸子好似要把她看穿“我一个现代美少女战士我怕你不成,哼”小汤圆内心很勇但嘴巴很从心呐……
盛夏天
炙热的阳光照进大地的每一寸角落,马路边的梧桐树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知了还在卖力的叫嚷着。
这会儿正值正午,马路上没什么行人,能在家待着就不出门,出门的也是哪凉快哪待着,只有稀稀松松的几辆汽车来回过往着。赵小若穿着厚重的玩偶服还在坚持发派传单,汗水已经浸湿了衣服和刘海。看着手里厚厚的传单,赵小若想着上小学的弟弟还需要交书杂费和自己的大学生活费。“咬咬牙坚持一下吧”赵小若默念着。李妈妈能答应上大学已经很好了。
赵小若的妈妈在生弟弟的时候属于难产,弟弟保下来了妈妈却走了,在弟弟2岁的时候,爸爸娶了李瑶,就是现在抚养她们姐弟的李妈妈,谁知,一年后赵小若的爸爸心脏病去世了,留下了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娘三,李妈妈也担负起了一双儿女的生活,也并没有恶语相向,只是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总是有一地的鸡毛蒜皮和各种难处。
赵小若抱着厚厚的传单尽量朝人流量大的地方走去,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赵小若晃了晃脑袋尽量保持清醒,可抵不住眼皮打架,双腿发软,无力的倒在了红绿灯路口,恍惚中好像听见了妈妈的声音:“若若…若若…”
暑热的夜晚
丞相府内灯火通明,丫鬟忙忙碌碌的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
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严肃略带担心的看着前方,手指似有若无的敲打着茶盏。门外一青年男子身着一袭青云色长衫,眉头紧锁,英俊的脸庞尽显焦急担忧神色,双手后背,来回踱步。
“还要多久啊?哎呀……”抓住一个送热水的小丫鬟焦急的问到,“少爷,接生婆说少夫人是双胎,怕是得一阵子,奴婢先把热水送进去吧,以免耽误时间”小丫鬟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完,微微一福身进了厢房。
金鸡报晓,天空泛起鱼肚白突然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传来。
“生了,生了,禀老爷,少爷,少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小少爷先出生为哥哥,小姐后出生是妹妹,恭喜恭喜,龙凤呈祥啊”接生婆扑通一声跪下赶紧出来报喜。
“好啊,好啊,下去领赏,传下去府里每人领十两银子,哈哈哈……”赵鸿文笑眯眯的端起了茶杯舒坦的喝了一口。
“爹,你快回房休息休息吧,陪着熬了一夜,怕身子吃不消啊~”赵允淳兴高采烈的快步走到赵鸿文跟前,说着便扶起了赵鸿文,招来了一个小厮送赵鸿文回房间休息
等丫鬟都收拾妥当,赵允淳快步走进了房间
坐在床边,握着媳妇的手“依云,辛苦了,累坏了吧,快睡一会吧,我在这陪着你”
“不辛苦,相公,我看看孩子”李依云满脸疲倦,但还是强撑着半坐起来看看一对龙凤胎。
李依云的贴身丫鬟浣月和知月赶紧把两个小奶娃娃抱过来跪在床前给李依云瞧瞧,看着两个白净净圆乎乎的小团子,李依云不自觉的嘴角上长扬溢着幸福的微笑,轻声道:“相公,孩子的名字你都想好了吗?”
“嗯,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哥哥叫赵远洲,妹妹叫赵兮若”赵允淳一脸宠溺的望着媳妇,好似等着被夸奖
“嗯,远洲,兮若,好名字”李依云摸了摸两小团子的脸颊,便躺下休息了
“若若…若若……”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喊叫,赵小若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便浑浑噩噩的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月白色纱帐和一张思念已久的面孔,看着和妈妈一样面容,眼中噙满泪水,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李依云见小闺女哭的哇哇的,连忙抱起来轻轻拍拍,一股子情绪哭完,赵小若才发现不对劲,这怎么腾空了?嗯?想伸起手摸摸自己,结果发现够不着~
眼前人虽说像妈妈但赵小若清楚的知道妈妈已经不在了,心里又难免一阵失落。可在定睛一看就知道这妇人不是自己的妈妈,这妇人眉眼带笑,却梳着圆髻头戴一支吉祥如意簪两旁各一支鎏金点翠钗和一对白玉耳坠,尊贵不失气度,简单大方,一双晶亮的眸子里满是不解“这孩子怎么啦,乖~”李依云抱着小小若慢慢走,轻轻拍。许是心灵真的得到了安慰,小小若眼皮沉去,慢慢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许是上天垂怜吧……
经冬复立夏
翌日清晨,阖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门口两个石狮子都系上了红绸
今日是丞相府一对龙凤胎的周岁宴。赵鸿文宴请文武百官都来参加
“哎呦~马太守,有请有请”眼尖的赵鸿文一眼就看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杭州郡守马太守,拱手相请
“今日特地携犬子来参加贵府的周岁宴~”马太守牵着三岁小儿子马文才
“马太守,请上座”
“请”
一身月白长衫罩青纱,一头长发高高竖起,肤色白皙,双眼如墨玉深谭,高高的鼻梁,五官端正略显稚气,却一副小大人模样。
“祝弟弟妹妹生辰快乐,岁岁平安,前程似锦”小文才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好,好…去后院找弟弟妹妹玩吧~”赵鸿文招了一个小厮领着小文才进了后庭
越过正厅,走过 弯弯绕绕的走廊,沿着竹林走到头,俨然一个庭院抬头“沁芳苑”整个院落花团锦簇,香气扑鼻。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院内高树上或着几声雀叫。
浣月见小文才来了,忙笑盈盈去迎着:“马公子来了”
“快请进来吧”李依云在屋内应声道。
“赵夫人好”小文才拱手弯腰行了一礼才进屋
“小念佛,来和小弟弟小妹妹一起玩吧~”李依云柔声道。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都穿着红色衣服,一双虎头鞋生动又可爱。两个小团子正满席子爬呢~其实只有小远洲在认认真真的学习爬~(,,•́.•̀,,)小兮若则是东瞅瞅西望望,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鬼精鬼灵
小文才去拿桌上的一个小小的虎头娃娃蹲下去逗两个小团子。
毕竟若若是二十一世纪人,对这幼稚巴拉的玩具是真真没啥诱惑力,但对于小远洲就不一样了,奶呼呼的爬过去抓过虎头娃娃吭哧吭哧咬起来了……
对于胎穿这件事若若也是欣然接受了,但还是会挂念弟弟和李妈妈。虽说这里有个和妈妈一样的母亲,治愈了若若内心的不安和惶恐,但那个世界的弟弟和李妈妈恐怕只有时间来治愈了。
这还是这一年多第一次见除了自家人以外的其他小朋友
小文才也打量着眼前的小团子,白里透红粉嘟嘟的小脸蛋看着就想木马亲一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瑶鼻樱唇,原本这个岁龄的小娃娃应该最爱淌口水的,比如小远洲,脖子下的三角巾都湿了一片…眼神瞟向嗷嗷啃虎头娃娃的小远洲,小文才神出鬼差的伸出了小手抱起了小若若,趁着赵夫人转身抱小远洲之际,吧唧一口亲了小若若的小脸蛋,小若若顿时瞳孔都放大了——耍流氓啊~~坏事得逞,小文才嘴角上扬一抹坏笑。
慢慢的各家夫人和小少爷小姐都到了,当然上虞祝家祝员外也来了
“夫人,时辰差不多了,可以移步前厅了”知月抱着小若若进来提醒道
“嗯,知道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前厅,在厅里搭了两个半身高的两个圆台子,皆用红毯子铺着,最上面铺了一层红绸,上面摆了一圈抓周需要的东西,算珠,木剑,毛笔,砚,一本论语,印章,一串珍珠还有小点心。另一个台子上也是大同小异,只是多了一些女孩喜欢的首饰,手帕。
两个小团子被放到了各自的桌子上,大家都静静地看着这俩小娃娃会抓什么
小远洲坐那倒是老实起来了,小若若定睛望去,心里思忖着:抓个什么好呢,若是抓了哪一个以后就得精钻那一个。“算了拿书吧,我以后不用考取功名”想着便向论语爬去,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一齐抓,冲着李依云笑笑
“哎呀~赵太傅~不愧是丞相的孙女啊~聪明伶俐,长大了也是龙章凤姿啊”一旁的大人眼珠一转笑着对赵太傅说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赶紧也附和道
“哈哈哈,好!都是一些哄小孩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赵鸿文话里谦虚得不行,可嘴角却没下来过,伸手把小若若抱入怀中
小洲洲看着大家都围过来了,两只小手撑着屁股转了一圈,也没下手抓
“小远洲,去抓一个你喜欢的吧~”李依云温柔道。
小远洲好似听懂了,爬向了木剑的方向,拿起了木剑,在手中挥舞着,不知有意无意却挑落了那本论语
“哈哈哈…”赵鸿文打心眼里高兴,这俩小团子今天真给面子!
“不错不错,丞相~你这孙子前途无量啊~文武双全~国之栋梁啊”
“是啊,真是好福气啊”
“丞相,你一会可得多喝两杯啊~哈哈哈……”
“哈哈哈……”
不管是不是真心话,他们肯定是要说些好听的,即便是不抓这些也有的夸。
一场热热闹闹的周岁宴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此后三个小团子再无见面。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平平淡淡过了十几年。当初稚嫩的小团子现如今也都长大了
赵远洲和赵兮若也都分院别住了,赵远洲住离沁芳苑稍远一点的听雨轩,赵兮若则住在离母亲近一点的漱玉阁。
赵允淳也给俩孩子找了启蒙师傅,赵远洲偏爱练武,对于剑术和骑射方面颇有天赋,小小年纪耍的一手好剑
赵兮若歌舞诗词,音律女红,则是各自涉足了一点,毕竟祖父居高位,如果孙女什么都不会穿出去岂不不贻笑大方
满朝文武百官都羡慕赵丞相的一双孙子孙女
翌日朝堂上
"赵爱卿啊~你的孙子也有十六岁了吧?”皇上若无其事的样子
“回皇上,是”赵鸿文突然被点名内心有点忐忑复杂
“尼山书院,眼下开始招生了”
“老臣也正有此意”
丞相府书房内
“爹,祖父,你们是知道的,我不爱读书,我要习武,我要当将军!”赵远洲扑通一声跪下
赵丞相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眼睛却盯着前方,眉头紧蹙思忖着什么
“闭嘴!这是你不想就不想的事吗?”赵允淳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了,这小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是皇上在敲打赵府?圣意无法揣测。
一时间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
早起,天灰蒙蒙的
“爹娘,祖父,妹妹,我走了,你们要多保重”赵远洲撩起帘子探出脑袋依依不舍的告别。李依云红着眼眶点点头,赵兮若心里也是不舍,虽说俩兄妹平时打打闹闹,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还是有感情的。许是这个世界的家庭给足了她温暖和幸福,也许是她慢慢也放下了,渐渐的对现代的事逐渐模糊了
“赵羽,照顾好小公子,有任何事飞鸽传书回来,不得有误”赵允淳眼里绪满了担忧,他这个儿子他是了解的,打小就调皮捣蛋,古灵精怪,一心习武当威武大将军,如今老老实实去尼山书院,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赵羽也听出了言外之意跪下会道:“是,小的记住了”转身上了车
驾!
赵远洲带着4个家丁一个书童便驾马车走了,出发尼山书院。直到马车慢慢行驶渐行渐远,直到成一个小点看不见,一行人在门口还在远远张望着。李依云默默的抹泪。
“娘,不要担心,哥哥从小习武,体质一直不错,再说还有赵宇照顾哥哥,平时放假了也回来的。”赵兮若轻拍着母亲柔声细语安慰道。
李依云点点头牵着若若回了沁芳苑
早秋清晨
沿着平坦的绿荫道路缓缓而行,林立的树木耸立,晨雾飘荡四方,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显得如梦如幻
“少爷,再有两日就到尼山书院了”赵羽抓住缰绳,缓缓甩着鞭子
“哎呀,好慢,”
他掀起帘子,抢过鞭子狠狠朝马屁股8抽打了一鞭子,随即一声响亮的嘶鸣声后,迅速朝大道上直冲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接着对面伴随着一阵轰鸣如雷贯耳的马蹄声,一群人马由远及近,在前方不远处纷纷停下来,其中一人目光凶狠地扫来,手里一把大刀指着赵远洲的马车
完了遇见山匪了,看着这一群人凶神恶煞的,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了,对方人数过多,这几个家丁里就赵羽会一些拳脚功夫,怕是棘手
赵远洲提剑跳下车“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嘛!”随即给了赵羽一个眼神,赵羽慢慢退到后面飞鸽传书回了赵府
“哼!干嘛?当然是谋财害命!上!”头目一声令下,一群人举刀冲来!
唰!手里的剑拔出,一脚踩在马头上,身影落下,双臂轻展一时间尘土飞扬,刀光剑影间血腥弥漫开来
慢慢赵远洲开始处于下风状态,家丁也都被凶残的山匪慢慢了了结生命,只剩赵羽还在奋力坚持,但也是强弩之末,渐渐招架不住。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几乎听见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咔声响,赵远洲龇牙咧嘴地擦着嘴角的血丝倒吸一口冷气,眼见那土匪疾速一刀砍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咣!”
突然一把剑挡住了砍向赵远洲心脏的刀
来着那人臂力极强,用力一抬,左手蓄满掌风朝着山匪胸前袭去
“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头目不可置信看着来人,五官立体,体格健壮结实,肤色健康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练家子
“你没事吧?”一把拽起了赵远洲
“还好…多谢”赵远洲捂着胸口站起来
“他们人数过多,此地不宜久留”白袍小将动作迅疾,把赵远洲送上马,高高挥起鞭子朝马狠狠的打了一下,马儿吃痛一声嘶鸣朝前方飞奔而去,
白袍小将则丝毫不恋战也是边战边退,随即纵身一跃落在马背,双腿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牢牢抓住缰绳疾驰前去,赵羽随后跟着
头目受了重伤,小弟们也是伤亡惨重,抢了马车上的银两也就缓缓退隐山里
斜月半轩疏树影
庭院内一片沉寂,丞相府收到赵羽的飞鸽传书,赵夫人得知宝贝儿子遇到山匪至今下落不明当场一口气没上来晕倒了
“爹,我带人去把小洲找回来吧”赵允淳也是心急如焚,来回踱步
“不可如此声势浩大,万不可啊,皇上才点名去尼山书院,后面就出事,圣意叵测啊~你我在朝堂之上已是不易,此事从长计议~”赵鸿文眼窝深陷,两鬓几分斑白,一夜之间尽显憔悴
他何尝不想发动全副身家去找小洲,他甚至想求皇上赐禁卫军踏平那山头,可如今处理不好便会落个违反圣意的罪名,伴君如伴虎,他要想找名头办丞相府那可是大把的
再者就是怎么就这么巧呢?难道是……
想到这里赵鸿文脊背发凉
来给父亲和祖父送茶水的若若在门外听这段谈话,心里默默打定了主意
“爹,祖父,喝点热茶暖暖胃,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赵羽信中也说了他们被一白袍小将救下,相信等他们安顿好一定会报平安回来的”若若安慰道
“嗯~若若早些去休息吧,今日你也受了惊吓”父亲三言两语哄走了若若
漱玉阁内
“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小棋一脸担忧,眉毛都皱到一起了
“嗯嗯,哥哥现在下落不明,皇上那边祖父和父亲也是顾虑重重,我先替哥哥去书院稳着,等哥哥有消息了,我再回来是一样的,我和哥哥长得一样,我长居闺中,外人不会起疑的”
灯下一双杏眼眸光微动,明若星辰,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脸颊上梨涡浅浅,朱唇皓齿,两缕青丝垂在胸前,浑身散发着软萌可爱小白花的气息
若若收拾好行李,乔妆打扮好后,留了一封书信,便带着小棋趁黑悄默默的骑马离开
一袭水蓝色暗花云锦,外罩一层软纱,腰间同色腰带衬得赵兮若更娇小玲珑,黑黑的长发简单的用一个白玉色发冠笼住,飘飘逸逸的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赵小若的思绪却飘远了,也不知哥哥到底去哪里了,唉~长叹一口气,算了不想了,先去尼山书院充个数吧
咦?尼山书院?好熟悉的名字,之前并没有细想,现在想想,这个书院好像是哪部电视剧里的,但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是哪个
“公子,我们到尼山书院山脚下了,这申时已过,我们先找个客栈落脚吧,咱晚些怕是没有房间了”小棋把若若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嗯,好吧,明日一早再出发去书院报道”若若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了店小二
领了房间对牌,上了几碟小菜,主仆人吃吃喝喝,便早早歇息了
丞相府,沁芳苑
李依云得知若若连夜替哥哥赶去尼山书院读书,一紧张担心,一口没提上来又晕过去了
知月熬了一碗参汤,在小炉子上煨着等夫人醒了喂她服下便退下了
“相公~怎么办?若若那么一个娇弱的女孩子怎么吃的了书院的苦,十几年来,我心疼都来不及啊~咳咳……”情绪太过激动李依云喘不上气咳了起来,赵允纯赶紧轻拍后背顺顺气柔声道“夫人,别急,若若来了一封书信说是平安到达尼山书院了,若若这孩子从小就拿定主意,心思细腻,她定是猜到了我和父亲的为难之处,唉~”
“那远洲有消息了吗?”泪痕累累的李依云抬头问道
赵允淳摇了摇头,没做声,李依云满框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
“可是如若被人发现便是欺君罔上啊~若若性命攸关啊”李依云哭的泪声俱下
“我们得抓紧时间”
“若若在帮我们拖住时日了,我们得尽快找到远洲,把若若换回来”赵允淳坚定的眼神给李依云一剂定心丸
晨光上东屋
若若站在山脚下看着陆陆续续的学子朝山门走去,内心不禁感慨果然对于知识的渴求从古至今都是前仆后继永不落幕,学海无涯苦作舟啊~
长长宽宽的白石阶延到气势磅礴的山门前,尼山书院真是名不虚传,威严而又庄重严肃。
“快点……快点……”后面一身量矮小面容清秀的书生打扮急冲冲的朝若若方向跑来,一边跑一边回头呼喊着后面的人,就在擦肩而过时,胳膊肘碰到了若若胳臂
“哎……呀……”
俩人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小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俩,面色不悦的对小书生说:“这里是长长的台阶,摔着了可不得了,公子走路可莫要贪玩”小棋自是晓得来这读书的都是世家子弟或富贵人家,非富即贵,还是少给小姐惹麻烦,便压住了脾气,没好气的对小书生抱怨
“英台,你没事吧”后面一面色偏小麦色的高个书生快步上行询问道
“山伯,我没事,倒是差点撞倒了这位兄台,这位小兄台你没事吧,没撞疼你吧?”祝英台笑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
“无碍,无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默默的做哥哥的替身吧
等等……
嗯?英台?山伯?梁祝?
从出生到现在,若若一直遵守这个朝代的规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女子该学的,平淡安稳且充实。
“你是祝英台?你是梁山伯?”若若小手指着二人确认道
“嗯嗯,莫非兄台认识我和英台?”梁山伯一脸懵逼,一双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
“额…不认识……我只是刚刚听到你俩互称而已”若若大眼睛骨碌一转,扯了个不易识破的谎
“噢……这样啊,我们既然都是来尼山书院求学的,以后就是同窗好友了,一起走吧”这老好人梁山伯又把他的品质发扬光大了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年龄几何?”梁山伯拱手问道
若若礼貌一笑“在下赵远洲,今年十六”
“哦~那我比你和英台都大,我十八,英台十七”梁山伯憨态可掬的笑道
越过山门,又是长长的台阶,两旁绿树成荫,三人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累
没走几步,只见一位身着湛蓝色玉锦长衫尽显华丽,青玉发冠高高竖起,小眼一眯,昂着头颅不屑地望向来往的书生轻蔑道:“你们耳朵都给你挺好啦!以后想要在尼山书院过安稳日子!就得都听我的,做我的小弟!听懂了吗?”
过往的子弟纷纷驻足,小声议论
“这是谁家的富贵公子啊?”
“不知道”
虽说议论纷纷但却无人上前制止他这令人讨厌的行为
若若也就当是看一场耍杂技的,没放在心上,抬脚准备离开,梁山伯这个老大哥又不出意外的上前撞枪口了准备以孟孔之道感化这个纨绔子弟
“这位兄台,大家都是来书院求学的,都是同学,应当和睦相处,互相帮助,互助互爱,怎么能这样呢?”
那人瞟到梁山伯开口反驳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梁山伯穿着简单朴素身后也仅有一个小书童背着书蒌,翻了个白眼怒骂道:“你?就你这幅穷酸样?哈哈哈……你也配?”
“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盛气凌人地朝手下小斯使了个眼色,反手就给梁山伯一个擒拿手按住了
“山伯…山伯…你们太欺负人了!”祝英台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却无可奈何,自己身量小,且不会武功,又没有携带很多随从
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传来威慑力十足又洪亮的声音“你当老大?你也配吗?哼?”
“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太原王家王蓝田!”
“我管你是谁!”话落从身后抽出来一支箭,拉满弓瞄准王蓝田就射去
嗖!
还差一指!人头不保!好险!好惊!
王蓝田再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瞳孔放大,惊魂未定地一屁股坐地上逞强道“你是谁?”
经典语录来啦
“杭州马文才是也!”
“你…你…你敢伤我一根毫毛,我爹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那就让你的阴魂给你爹托梦,让他来找我吧!”说完又抽出一支箭,蓄满力,松手发射!
“嗖!”
利箭好似一条长龙直奔王蓝田面门!
梁山伯眼疾手快的挣脱束缚,抄起地上的一根扁担冲在王蓝田身前挡住利箭,好在箭正中扁担,但力度很大,扁担反弹打在梁山伯和王蓝田的脑门上,王蓝田惊吓过度昏过去,小斯见状连忙抬走了
“山伯!山伯,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祝英台疾步上前,抓住梁山伯的肩膀晃晃,急切的询问道。梁山伯也不知道是被扁担打的还是被祝英台晃的,眼神空洞,嘴巴微张,好似痴呆了一般,这可吓坏了祝英台,都快哭出来了,若若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缓步上前,拍了拍祝英台示意她不要乱了方寸,毕竟一个大男人为了另一个男的哭是很奇怪的事,祝英台授意便收敛了情绪
马文才翻身下马,随手将弓箭递给了书童,抬头挺胸,大步流星地走进书院,看也没看梁山伯一眼
这气质妥妥滴!
这小插曲算是告一段落了,三人结伴而行,又是走了好长一段路,来到书院的一片空地上。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排队交束修金。
一位老夫子坐着收束修金,旁边一位青年学子模样男子抬笔记下名字和金额
这时王蓝田被小斯搀扶着来到老夫子面前,小斯将帖子递了上去,老夫子大吃一惊!腾地一下站起来了不可置信地尖着嗓子“太原王家束修金一百两金!”
看着夫子如此惊讶,王蓝田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顿时有神气嘚瑟了起来
马文才神定气若地走到夫子面前,将自己的帖子双手递上,夫子疑惑的翻来覆去的看“咦?这……马公子这……”
马文才施施然道“敢问夫子,后面还有多少学子没交束修金的?”
夫子瞥了一眼:“这……大概二十人”
马文才镇定自若道“每人十两,这是二百两,请夫子过目计册”
夫子也是惊呆了,真是富甲一方啊!钱说拿来就拿来了!这气量!
“咦哟,还有这等好事啊~”后面的学子一听激动不已
“是啊是啊,马公子真是财大气粗啊~”
“这可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嘛,嘿嘿~”
学子们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喜纷纷表示感谢和赞扬,一时间现场变得聒噪起来
有人愿意掏钱,若若也不觉得什么,毕竟他是自愿的,有钱难买爷高兴嘛~
老好人梁山伯就没这么乐意了,觉得无功不受禄,无亲不领情,于是上前与夫子理论一番,谁知夫子却坐地起价涨了束修金,梁山伯拿不出来多余的,祝英台上前解围帮梁山伯交束脩金,夫子也拒收了
梁山伯愤愤不平,一气之下扭头走开了,祝英台拔腿去追他,若若也在后面跟着
一行人前前后后走到了山门前
“山伯,山伯,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
“可夫子太过分了”任是好脾气的梁山伯也有情绪了
若若慢慢悠悠的开口道“梁兄,我把束脩金借给你,算是借的,以后你再还给我,好吧”祝英台听闻后也点头同意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梁山伯情绪激动之下不小心碰到了山门边的一位老伯伯
“哎呀~你这孩子”
梁山伯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看见,老伯,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嘛”老伯伯把扛着的梯子放下立在了山门一侧,看似要把山门雕刻的字上面的灰擦干净
“我来帮你吧,老伯,”梁山伯继续把尊老爱幼发扬光大
“看你刚刚情绪激动,是发生了什么事?”老伯一脸慈善笑眯眯问道
“还不是夫子零时涨束脩金,山伯家境贫寒,准备的银两有限”祝英台愤愤不平
“哦?有这事?”老伯伯沉思了一下对梁山伯说道“祭孔大典仪式过后,你去后山找山长”
梁山伯一听事情有转机,两眼一亮,咧嘴一笑“谢谢老伯~”
跟着梁山伯和祝英台解决了束脩金的问题,现下又赶去学堂等着分配宿舍,若若现在满脑子都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由于来的比较晚,没有什么座位了,祝英台毫无意外的和梁山伯坐一张课桌,就剩马文才旁边一个空位了,微微一笑示意,坐了下来,马文才依旧目不斜视,毫不理睬却也没了刚才的张狂和凌厉
外面阳光洒落进来,讲台位置披上了一层金光。大家都等着师母来分配宿舍,
“孩子们,肃静!”师母看着面善语气但却很有威严
“我已经把住宿的名单贴在了学堂外广场上的公告栏上,学院遵循以往的规矩,两人一间,好了!大家可以去看看然后回宿舍熟悉熟悉一下”师母话音刚落准备转身离开
祝英台举手“唰”的一下站起来 “等等!师母!我想一人一间房,小点或者加束脩金都行”
“师母,我也要一人一间!”旁边的马文才举手跟着站起来
一看有人开头,学子们都蠢蠢欲动
“师母,我也要一人一间,我睡觉磨牙”
“我也要,我睡觉梦游”
瞬间炸开了锅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极了幼儿园刚开学小朋友都要找妈妈
“肃静!学院没有单间,自学院有史以来都是两人一间,你们大多数都是娇生惯养,来了书院就将就一下吧!接受不了的可以现在回家了!”师母微嗔正色
一时间鸦雀无声,各个都怂了下来,面面相觑
早秋的傍晚,天空一碧如洗,几朵洁白的云悠闲的挂在天边。云朵间露出的天空,越发的显得湛蓝,让人心旷神怡
看着公告栏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马文才--赵远洲
没办法,刚才的“学子起义”已经失败了,可若是现在回家,不知又要惹出什么祸事呢,如今皇上态度模棱两可捉摸不透,父亲和祖父处境也是很为难
揣着满心的烦恼,懊恼的低着头朝宿舍走去
一开门,整个房间够大够整洁也够简单,简单到除了床,一张榻,柜子桌子凳子之外没有别的了
若若苦笑一下,摇摇头走到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着那一张床陷入了沉思,马文才可不像梁山伯那般好糊弄,太过明显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又不能把床据开
一阵清风吹来,单薄的窗户嘎吱作响
窗户也没有窗帘
嗯?窗帘!对啊,帘子!
“小棋,把行李里的蚕丝锦纱和细棉绳拿来”
主仆二人忙碌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
“公子,东西我都买好了,回书院吧?”马统拎着大包小包跟在马文才身后
这边,小棋按照若若教的把蚕丝锦纱改造了一下,挂在细棉绳上。
这样一来,一道隔帘就完成了
“谁让你这么做的?”身后传来冷冽略带怒气的声音
马文才黑着脸,剑眉蹙在一起,眯了眯眼睛嗓音微沉“赵远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来给你解释一下,想必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自己睡觉的,现在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不太习惯吧~而且吧,我这个人睡相太丑了,嘿嘿,我就想了这个办法”若若轻言浅笑
“这是我从府上带来的,由蚕丝掺金丝制成的,温润细腻,且在夏日里丝丝凉,一点不隔人皮肤,马兄不必担心”
看着眼前矮了自己一头,五官精致秀美的少年,眸光冰冷,薄唇紧抿,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转身走开,哼!
呼~
若若算是轻松的吐出一口气,跟这个孤傲冷僻的人接触真累人啊
就这样俩人谁也不理谁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三个月
郊外绛色营帐内
“军医,怎么还没醒呢,都躺了三个月了”坐在主座头戴傲龙银盔,身着银紫连环甲焦急地问
“回陈将军,老夫已经尽力了,他俩伤的太重了,肋骨裂了几根,脾脏受损,多处致命外伤,加上年纪小,恐怕会长此昏迷下去”老军医弯腰诚惶诚恐地回道
“知道了,下去吧”陈子庆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望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两人“唉~可惜了,两个习武练剑的好苗子”
深眸一转
“来人,查查这俩人的底细”
既然醒来的机率不大了,也就排除了边境杀手的可能,查查是哪家的公子,记得当时好像是要去读书?忘了,等查到了让家里来人带回去吧,落叶归根……
是夜,更深露重
丞相府书房
“爹,若若来信了,说在书院一切顺利”赵允淳兴冲冲的把信递给赵丞相
“嗯…苦了若若,从小就省心,长大了还为我们以身犯险”赵鸿文拿着信得手颤抖着声音有些嘶哑
一接连孙子重伤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孙女女扮男装前往书院稳住局面,这一连串的打击使丞相府上下都弥罩着沉重的气息
斜风细雨,一阵轻寒,树梢枝头枯黄的树叶一片片掉落
“夫人,回房躺着吧,仔细受了凉风,眼下已是初冬了”浣月轻轻劝道
李依云苍白无力的抚过若若的枕头被子,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知月朝浣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找少爷
每天李依云睹物思人,心心挂念着一双儿女
“咳……咳……”许是心里比这冷风还凉,一阵咳嗽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儿,云儿,你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啊~别到时候若若和小洲回来了,你倒垮了~”赵允淳也不敢说一些略微沉重话,尽可能的哄着她
“相公…”看着忧心自己却还在强颜欢笑的赵允淳,李依云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赵允淳也是心急如焚,只要找到小洲,一切就回归正常了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
“呼…哈…”若若看完书做完功课合上,打了一个哈欠
“哎呀…”转了转肩膀伸了一个懒腰,朝床铺走过去,脱下外衣躺下阖眼
“你妹妹可安好?”纱帐那边传来清冽的嗓音
“嗯?你没睡吗?”若若有点神游了
“被你吵醒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马文才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枕在脑后
“我妹妹,一切都好,睡吧,夜深了”提及家里的事,若若惜字如金,少说为妙
翻身给了马文才一个后脑勺,听着那边窸窸窣窣,一会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马文才望着天花板目光幽深如黑谭一般
失眠了
天寒色清苍,北风叫枯桑
转眼到了春节,书院给学子们放了一天假
“真冷啊,一天够干嘛的?”
祝英台,梁山伯,荀巨伯,若若 还有医舍的王兰王惠两姐妹围聚在一起烤着碳火嗑瓜子聊天
其实只有王惠和若若像个小仓鼠一样不停的吃
“明年开春,只有小慧给大家看病了,我要去后山上采点草药然后下山去寻师傅学习一段时间”王兰把医书放一边盯着若若好似在等一个答案
“去后山采药,我陪你吧,你一个女生很危险”荀巨伯感觉机会来了便自告奋勇
王兰见若若始终低头不语,神色黯淡
若若岂不知王兰的心思,可她是女生怎么许人家一辈子,若是有机会还是找王兰说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给她任何期许
可若是哥哥来书院的话,倒是和王兰郎才女貌,一对佳偶天成
王兰如果是自己的嫂子,也挺好,性格温柔,品性纯良,知书达理,想到这,以后哥哥回来了把他俩介绍一下,嘿嘿
“你笑眯眯的想什么呢”祝英台杵了一下若若
“没什么”
一天光阴就这样说说笑笑过去了
吃罢晚饭,天就黑了。若若在书院里慢悠悠的走着,小棋已经先跑回去给她铺床准备洗漱用品了
踢着脚下的石子,心里想着:都小半年了还是没有哥哥的音讯,哥哥到底被谁救了?又身在何处?怎么不给家里来信呢?祖父暗地里把那座山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哥哥,没有尸首就证明还活着,可活着怎么会一点都查不到呢?
越想越烦躁,把脚铆足了劲奋力一踢!走你!
“赵远洲你找死!”
马文才的声音!他怎么还没回宿舍!
完了!完了!咋踢着这个大魔头了!
想当初王蓝田一句当老大的后果可是亲眼所见
“对不起,天黑没看见你”若若赶紧道歉
马文才额头红了一块,气势汹汹地朝若若走来
生气了,快跑!
若若脚下生风,转头想溜,谁知却被马文才抢先一步抓住后领子
“往哪跑?嗯?”面色带有几分微嗔故意拖长了尾音
“我没想跑,我是想回宿舍给你找药擦擦呀~”若若面露窘色
“你觉得我信吗?”马文才剑眉一挑,好似把眼前这个口是心非小团子的心思看穿
“那…那你要是不信,一起去”说罢抬脚就走,
衣领子再次被扯住了“走反了”
“哦”
俩人第一次但相处,显得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怎么想说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再次同时开口
额……气氛再度尴尬
若若摸了摸鼻子别开了视线盯着前方
马文才看着矮他一头的小团子若有所思
一路无话
“小棋,把那瓶日常用的药膏找出来”若若坐在榻上瞥向马文才额头上的红包
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细皮嫩肉的,怎么不像电视剧里会武功的小生那样皮糙肉厚,结实耐打呀
马文才感到一道目光,顺着望去看见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内心一闪而过的柔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给,公子”小棋便退下了
若若接过药膏“咦?你的书童呢?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他只需要清楚我的行程”
好吧,这傲娇的语气!难怪其他人都不愿接近你
“喏~等他回来了,让他给你擦擦”
再不擦就好了,就用不着了
若若在心里吐槽道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我让他下山送信去了”
刚刚还说不知道这会又送信?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是假
“我给你擦吧”
若若走到桌子前,打开药膏盖子一股子清香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白嫩的小手蘸了点膏体轻轻的在红包点了点,清清凉凉的感觉瞬间袭来
马文才盯着认真擦药的若若眼眸深邃薄唇轻启“你…”
“嗯?怎么了?”若若一脸茫然的望着马文才
四目相对
“无事”
最终还是以沉默结束了对话
在书院读书的这些日子是小心翼翼的,是枯燥乏味的,也是收获满满的
翌日清晨,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
若若站在门前看着满地满树满天的雪恍了神
“若是怕雪大不好走,跟在我后面”说完大步流星往前走
雪下了一夜,有一尺多厚,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哎--呀!”若若脚下一滑,要摔个屁股墩了!
转眼却落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本能的小手抓紧他的衣袖,因害怕红唇微张,放大的瞳孔仔细瞧着马文才才发现他也是很帅气的!
眉如剑锋,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因常年习武身材比例也是很好,但就是双眸似寒冰一般冷冽,浑身透着疏离之意
对上那幽深的眼神若若心里一紧,赶紧站好了
“慢点走”惜字如金
到了学堂,看见祝英台闷闷不乐坐在课桌上,旁边的梁山伯毫无察觉依旧埋头苦读
若若看见这一幕,嘴角扯出一抹浅笑,想到这个时间段,这个情形怕不是祝英台暗示梁山伯无果自己生闷气吧,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
坐在座位上的马文才看着门口的身影,一会由微笑转疑惑,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柔光
“今日就以雪为题,大家自由发挥”台上的夫子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这一群朝气蓬勃的青少年们
“卷峭寒万里,平沙扬飞雪”三好学生梁山伯第一个站起来
“嗯嗯,不错不错”夫子欣慰的点点头
“冬云飞白絮,万花催纷谢”马文才也不甘示弱
“好,好,好”夫子一连说了三个好,真是人才辈出啊
“夫子,夫子,我会!我会!”王蓝田积极的举手
夫子点头示意
王蓝田兴致勃勃的摇头晃脑,手指一点一点的,动作十分滑稽
“满天飞飘雪,
入水不见了。
要问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噗…哈哈……”若若捂嘴偷笑起来
离的很近的王蓝田生气地扭过头吼道“赵远洲!你笑什么笑!你……”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文才那吃人的眼神吓退了,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行!你俩强强联手!转身站直“夫子,怎么样?”两眼期待好似一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嗯…比你刚来时进步很多,再接再厉啊”夫子也被王蓝田的打油诗逗笑了
课堂上顿时各个雀雀欲试,一时间充满活力
祝英台兴致缺缺,迟迟不发话
“祝英台,你作一个”夫子略带期待的看着祝英台
“梅花飘雪道黯然,萧萧瑟瑟人未还”心里藏着事,作诗也是有点怅然
“白雪铺满地,花开压枝头”若若举手站起来
“嗯,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你等要刻苦学习将来报效朝廷啊~”
“是!学生谨记!”众学子异口同声
罢了学,三三两两的作一团,开闹了起来,平时整天面对着枯燥乏味的圣贤书,这偶尔玩闹一下,夫子也不做声
“啊~英台你砸我…”祝英台捏了一个雪球朝梁山伯的身上扔去,他也不躲,任由祝英台放肆
她在闹,他在笑,岁月静好,大抵如此吧
“哎呦…”若若肩膀被一个小雪球砸中,抬眼望去荀巨伯在一旁坏笑
“好你个荀巨伯,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若若蹲下捏雪球,一个雪球还没捏好
“啊呀~”
“荀巨伯!你等着!”
若若脑袋又中了一个雪球
这下好了,若若的怒气值拉满了,小手,小脸冻得通红,但丝毫不影响抓雪,捏了一个比她的拳头还大的大雪球瞄准荀巨伯,用力一抛,走你!
并没有意想中荀巨伯的叫喊,谁知,荀巨伯一个闪躲,谁知正中路过的马文才脑袋!
哦豁!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
鹰似的眸子,瞳孔骤然一缩
“赵远洲!”
“在呢”若若知道干错事了,说话都没了底气
“你给我过来!”马文才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空气都下降了几个度
若若打了一个寒颤,怎么这么冷呢!抬步走去
马文才看着慢吞吞挪步的若若,眼底雾气散去,眉心微微动了一动
上前准备伸手抓住,若若一个闪躲,马文才落了个空,还没人敢躲他马文才!
“赵-远-洲!”他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嘣出来!
马文才发火了!快溜!等他气消点再回去好好道歉吧,王蓝田那一个小霸王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虽说我祖父官职压过他父亲,但以他这暴戾的性子,他未必会怕!
若若一边跑一边回头对马文才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跑了一段路回头看看,已经不见马文才的身影了,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弯腰歇一会
“这个马文才戾气太重了,光说话就吓死人了,以后哪个小姑娘敢嫁啊~”
眼见马文才没追上来,都怪荀巨伯,回去杀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片甲不留!
一转身撞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这可是你投怀送抱的,嗯?”一双戏谑的眸子好似要把她看穿
“什么投怀送抱啊!用词不当,用词不当!”若若说话都不利索了
砰砰砰!什么东西在响啊?啊哈~是若若的小心脏
她的眼睛像一只小白兔,灵动又惶恐,不知所措
这一切尽收他的眼底!
若若一把推开,扭头就跑,一溜烟没影了
回到宿舍把门关上,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慌的!
“往哪跑!嗯?”马文才坐在桌子边悠闲自在的喝着热茶抬眸望去
若若双眼瞪大,才反应过来马文才习武之人,体力和脚步自然比自己都快!怎么跑得过他!
“没跑,准备回来给你倒茶赔不是的,看来你都已经喝上了,哈哈”若若支支吾吾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听说,没人敢嫁给我?”马文才质问道
“我那是瞎说的,你别当真哈”若若忙摆摆手
“嗯,要不把你妹妹嫁给我?”
若若身子一震,眼神闪躲,赔笑脸道“我妹妹资质平庸,况且年龄还小”
“记得你俩是龙凤胎吧?”马文才气定神闲
“你老惦记着我妹妹干嘛?”若若没好气地说道。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何止是惦记!从三岁那年见过就盘算上了!后来母亲离世,对于小小年纪的他来说打击不小!小团子是他心底藏起来的一抹温暖,无人知晓!
马文才的父亲曾经旁敲侧击过赵允淳,有意给俩娃娃说个娃娃亲先定着,可他太过于攀附权贵,赵允淳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赵允淳深知如今丞相府风光无限,他日若是走下坡路,如此势利的马太守未必会善待若若,况且马文才当时也是小娃娃一个,也不知能不能有责任有担当的负起若若的一辈子!
马文才看着她,思绪飘向远方,沉默了一会
过几日就是元宵节了
“元宵灯会,你下山吗?”
元宵灯会
“嗯,去!不出意外应该还有梁山伯他们吧”
马文才盯着若若好像要把她盯个窟窿出来,若若被看的心里发毛
这家伙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可来书院的这些时日,已经尽可能不和任何人走近,最多也就和祝英台他们一起探讨一下功课,对于马文才更是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但又没有明显的疏远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若若眯着眼不悦道
“你为什么要和梁山伯他们那么亲近?”
“什么?”若若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不忍笑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马文才”
“祝英台和他走得近也就罢了,他们是一个宿舍,你和他们走那么近干嘛?”马文才一脸狐疑
“可能是因为梁山伯比较善于沟通,愿意听人说话吧”若若实话实说
“赵远洲,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马文才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身份?丞相府嫡孙还是嫡孙女?马文才这是什么意思嘛?掉马甲了?
日复一日,到了元宵节这天,山长放了半天假
“哎呀~还是躺床上舒服”若若半靠着枕头斜躺着
“公子,要不要给家里寄一封信吖?我看马公子的书童都跑下山寄好几次信了”小棋一边帮若若收拾书桌子的书本笔墨一边说道
“不用了,寄的次数多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只要没什么问题不用频繁寄信回去,家里如果有什么事,祖父和父亲会来书信通知我的”后面的话若若越说声音越小,隔墙有耳
主仆二人脑袋凑到一起正小声嘀咕,门突然被打开,吓了她俩一激灵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祝英台坏笑道
“你都说了是悄悄话,告诉你了岂不是不算悄悄话了”若若指着她的额头打趣道
“别指别指,指笨了考不上功名赖你啊~”祝英台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呀,考不考还是一回事呢”若若一时间有点说吐漏嘴了
祝英台面色闪过一丝惊恐,但马上岔开话题恢复了平时的活泼
“远洲,等会吃罢饭我们一起去看灯会吧”
“好啊,”
暮色降临
山脚下的镇子上灯火通明,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生鼎沸,好不热闹
“咦?山伯不和我们一起吗?”若若看着只身一人的祝英台不解地问道
“哼!懒得理他,榆木脑袋一个”祝英台别过头嘟着嘴,看样子是闹别扭了
十里长街,热闹至极
玩杂耍的,逗得行人驻目观看,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吆喝声络绎不绝,其中还是数卖花灯的最多,各式各样的花灯,成了一片灯的海洋
祝英台两眼放光,东瞅瞅西看看,拉着若若一会儿来这个摊上摸摸去那个摊位上买买,笑容在她清秀的面孔上都没下来过
“远洲,真的好美啊~”
恍惚中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一眨眼又不见了
两个逛累了,就找了一个茶馆进去喝杯茶休息一下,一楼人都坐满了,小二领着他俩来到二楼一个邻窗的好位置
今日人满客多,这么好的位置怎么空着?管他呢,累到不行,双腿发软赶紧坐下倒了一杯清茶,要了几碟点心
“远洲,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祝英台眺望远方有点惆怅
“我听过这样一句诗: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是这样吗?”祝英台嘟嘟囔囔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表明态度,不要徒生烦恼,如果不太好说出口,可以以诗词表明。但是英台你要记住,一旦说明就要有媒妁之言…”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这个时间,马文才应该知晓祝英台的身份从而抢先去祝家庄提亲,导致梁祝无缘……
“我知道了,远洲”祝英台好像是想通了什么,笑的明媚灿烂
再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衣裳破旧的老婆婆,她面前的花灯造型新颖,形态各异。祝英台见她可怜,便拉着若若去买花灯
嗯,很符合善良的人设,和梁山伯有的一拼!
祝英台选了一个栩栩如生,精致可爱的兔子灯。若若选了一个玲珑剔透,古朴典雅的宫灯。
回到书院,小棋就在宿舍门口张望着
“公子,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小棋看了看若若身旁的祝英台欲言又止
“英台!”梁山伯缓缓走来
“山伯来接我了,我走了,明天学堂见~”祝英台扬眉欢眼笑
“嗯嗯”若若被小棋拉进房间关上门
“公子,老爷来信了。”小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上面写着:小洲亲启
若若看着信中内容,忍着内心激动,双手微微轻颤,眼底泪珠打转,一颗一颗潸然落下,看着若若这幅模样,小棋可吓坏了
“公子,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小棋急得直跺脚
“没事,是好事,祖父说哥哥给家里来信了,由于种种原因,暂时不能回家,过些时日会找借口借我回家。”若若拂去眼泪悄声对小棋说
“太好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小棋双手合十,一边点头拜一边念叨着,两人相视一笑。
沁芳苑内。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依云得知赵远洲来信了,喝了一碗野山参鸡汤。
“相公,小洲,竟然平安,怎么不回家一趟?我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李依云叹了一口气
“云儿,此事要保密,如若被人发现了,就坐实了欺君罔上的罪名!小洲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赵允淳顿了顿接着说道“眼下之际就是找个合适借口把若若从书院接回来。”
李依云靠着赵允淳的肩膀寻找一些安心的依靠
郊外军帐内
“陈将军,请再受小弟一拜,多谢救命之恩”赵远洲单膝跪下诚心诚意的感谢陈子庆
“快起来吧,赵远你这一天三拜九叩的,别把我拜走了”陈子庆扶起赵远洲
为了不起疑,赵远洲告诉陈子庆自己叫赵远和赵羽是兄弟,父母都是在丞相府做下人。
因为酷爱习武也有天赋,陈子庆稍微一点就通,颇得重用。
一切冥冥之中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岁月如梭,冬去春来江水绿如蓝
脱去厚重的棉衣,春季浅蓝色的学子春装配上白色学子帽,青春活力
“夫子!这春暖花开,不如我们去春游吧!”王蓝田一脸欣喜的看着夫子
“啪”
夫子拿着书卷朝王蓝田的脑壳敲了一下“天天操心着玩,要不你回太原好好玩?嗯?”
王蓝田捂着脑袋直摇头,被尼山书院退学回家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他爹非把他腿打断不可!
“春季万物复苏,给你们布置一个作业,既能感受春意又能学习”
“是什么呀?夫子?”
夫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们每人种下一颗种子,不拘是什么,花草树木,瓜果蔬菜都行,但等一个月后要交一篇文章上来。”
“我们没有种子啊?”
“是啊,书院哪有种子啊”
各学子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肃静!种子可以下山去买,也可以去找厨房伙计苏安要,明天所有人都要种下搬到廊下来,我验收,不可弄虚作假!”
“是!夫子!”
梁山伯与祝英台都选择了蝴蝶花,荀巨伯选了一株草药,王蓝田让书童下山花重金买了一株牡丹苗,马文才也是一样花重金买了一棵小树苗,若若嫌麻烦去找苏安要一个土豆,切开栽下了。大家都选的花草,就若若一个选了土豆,被嘲笑了好久
十天过去了,若若的土豆苗露出一瓣嫩芽,比绿豆芽还小。若若很开心地蹲在盆边看着,以至于马文才站在身后都不知觉
“有那么好看吗?”清冷疏离的嗓音冷不丁的从头顶传来,把若若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了
“马文才你知不知人吓人,吓死人呐”马文才伸出修长的手把若若扶起来
“是你自己胆子小”眉眼一挑看着眼前这个拍着胸脯安慰自己的样子,不觉得轻笑
“喂!赵远洲,就你这屁大点胆子也就配你这屁大点的破土豆芽了!哈哈……”讨厌的王蓝田无处不在
“哈哈哈……王兄说的还真是!”秦京生成了王蓝田的小弟,见马文才不吱声便愈发过份放肆!
“还是文才兄有风骨,种植柳枝,多好啊,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士都称赞柳树啊-是吧?”转头一脸谄媚的看着王蓝田
“就是就是!”王蓝田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嫌贫爱富,欺软怕硬的好色之徒!
“王兄,秦兄,此言差矣,众生平等,况且这草木植物呢?”梁山伯上前与他俩理论
“梁山伯,这有你什么事?你巴结一个祝英台还不够?还要再抱一个赵远洲的大腿吗?”王蓝田恶语伤人
梁山伯看着若若连忙摆手“我不是……”
“什么不是!是不是嫌祝英台家官小?现在转头对赵远洲阿谀奉承!梁山伯你可真虚伪!”王蓝田抢着话头
“就是就是!你这么左右逢源,祝英台知道了还会理你吗?”秦京生附和道
“梁山伯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别吵了!”若若听着话语越来越过份
“秦京生!你就是王蓝田的一条狗!”祝英台怒气冲冲地走来,卷起袖子朝着秦京生眼睛就是一拳!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秦京生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又觉得丢人,也是气得不行!不顾眼睛上去就要还手揍祝英台!两人拉扯之下,祝英台身量娇小,没多大力气,推搡之下从廊下的台阶上滚了下来!
“英台!”梁山伯飞奔过去抱起祝英台就往医舍跑!
“秦京生!你太过分了!祝英台有个三长两短祝员外不会放过你的!”若若气的小脸鼓鼓的,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
马文才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好笑“没事,祝英台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纸糊的。”摸着她的脑袋像极了给炸了毛的小猫顺毛
秦京生心里闪过一丝害怕,但嘴上逞强道:“是他祝英台先骂我的!他活该!”
“对!他咎由自取!哼!”王蓝田恶狠狠地说
“你……你们……”若若被气得一时无力反驳
王蓝田和秦京生得了口头之快,得意洋洋的准备还想说什么却被马文才一记冷怒凌厉的目光吓得闭嘴了
在他们看来赵远洲虽家境优越但性子是个软的,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他们太过分。一开始刚来书院的时候还对若若有所忌惮,慢慢发现他和祝英台一样,是个柔弱书生。但马文才不一样了,当初连射两箭,如今想想依旧觉得后背发凉,人头不保!
对于马文才这种残暴不仁的治这种地痞无赖刚刚好!
山长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两个蛀虫般的存在,若是可以早把他们撵出书院了!
最后罚他们打扫茅厕7天!
梁山伯火急火燎地抱着祝英台来医舍,好在也没啥大问题扭到腰了,那一瓶油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回到宿舍,梁山伯这也不让动那也不让动,把祝英台当成植物人照顾了!祝英台和吟新相对一笑“梁公子,我家公子没事,你别太紧张”
“怎么能没事呢,这样吧,吟新,这几天你和你家公子睡,我去和四九挤一挤”梁山伯收拾好了东西关门离开
祝英台心里好似打翻了蜜罐,笑靥如花
“小姐,都走了,梁公子都走远了”吟新打趣道
被戳中心思,祝英台更是眉眼含春,害羞的用被子蒙起了脑袋
廊下一排排绿茵茵的小苗似乎感受了春天的温暖,个个都弹出脑袋瞧瞧这世界!
一个黑影闪过,鬼鬼祟祟的,一会又悄悄退入黑夜!
几天过后
“呀,我的土豆!”若若发现土豆苗上有一片黑黑的东西,好像在啃噬叶子!
一声惊呼,大家都来看了自己的小苗。
“我的也是”
哪来的这些虫子呢?若若把厨房的苏安叫来看看认不认得到或者有什么办法
“这是湮虫,一般菜地里多一点,繁殖能力特别快。庄家或者是菜苗被染上了,只有拔掉烧了,不能埋。”苏安也没有办法
王蓝田朝秦京生使了一个眼色,秦京生装模作样地走到盆前幽幽的来一句“王公子,可惜了你这花重金培育的牡丹花了,这眼看都养成了,一定要查出来谁干的!我去禀报夫子”秦京生越说越正气好像他真的不知道这事一样!
“夫子,你看,这定是有人使坏,王兄的牡丹花都快死了”秦京生指着快被湮虫吃的光秃秃的牡丹苗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使坏呢?而不是因为不精心培育而生的虫呢?”马文才平静的像一滩水
“你看我们大家的苗都被涂害了,谁的没事岂不是很可疑吗?”秦京生得意洋洋地说
有小狗腿仔细查看了一番除了梁山伯的好好的,其他无一幸免!
“梁山伯!你真卑鄙!”王蓝田率先指着梁山伯
“是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话头已经被带节奏了
“肯定是前几日和他起争执,又推到了他的好兄弟,他怀恨在心!”秦京生煽风点火
王蓝田见此,连忙故作姿态“梁山伯,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况且山长已经罚我们去扫茅厕了~”
“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如此心胸狭隘!”更多的人跳出来站在高点指责着梁山伯
要想知道你有多冤枉,只有那个冤枉你的人心里清楚你有多冤枉
可若若是知道的,梁山伯这老好人就算把虫给他,他也干不出这种事。最终只有祝英台和若若站出来相信梁山伯。
马文才双瞳漆黑如夜,宛如化不开的墨,深深地凝望着若若
祝英台跳出来拍着胸脯说三天之内查清此事还梁山伯一个清白,如若不然,就和梁山伯一起被撵出尼山书院!
“靠不靠谱啊?会不会查到我们啊?”王蓝田做贼心虚。俩人关起门嘀嘀咕咕
“放心吧,就祝英台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哼!那虫子连同竹筒我悄悄都放在了梁山伯书童那,查不到我们的”秦京生阴恻恻地回他
“还是你狠啊,哈哈!”王蓝田这下把心放肚子里了
那些虫子真的无从查起啊,既不像商品那样可以买卖,又不像物品那样可以假手于人,真真棘手的很!
祝英台急得焦头烂额的,这时四九和吟新发现床铺下都是这种虫子,被人传了出去,这下更坐实了梁山伯的罪名。
山长停了梁山伯的课,让他在房间里思过。一件接一件事搞得祝英台是一个头两个大。
若若坐在床铺上也在想这个问题,一动不动。马文才看着为梁山伯绞尽脑汁的若若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呼~
“马文才你这么早熄灯干嘛?”突然的黑暗袭来把若若的思绪拉了回来
“睡觉!”依旧惜字如金
俩人躺在床上却没有闭眼
“马文才这件事你怎么看?”若若第一次主动和马文才聊天,隔着纱帐看不到马文才的面部表情
“无论是栽赃也好还是就是他干的也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马文才淡淡的说
“可…以梁山伯的性子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啊~”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
若若接不上来话,难道要告诉他,故事里梁山伯就是个心直善良的人?
“如果换做是我,你会这么相信我吗?”马文才试着问道
“会!”若若斩钉截铁的回答
黑暗中某人微微一笑,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苏安不是说了吗?那虫子繁殖能力强”
若若如醍醐灌顶,懂了!
第二天下了早课,若若把祝英台拉到宿舍去了
“英台,四九的床褥子收拾了吗?”若若问道
“早收拾了,那虫子繁殖的快,四九身上被刺挠的后背一片一片红肿还带有小疙瘩,还痒都抓破皮了”祝英台耷拉这脑袋
“这就对了!”若若双眼慧黠的望着祝英台
祝英台猛的也想到了什么,双眼逐渐变得亮起来“那我们去找山长,让全院学子把衣服脱了验身”
“不可,你……”若若有所指的盯着祝英台
祝英台猛然回神过来,警戒的看着若若“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双手环抱
“本是同根生”若若笑笑的倒了一杯茶递给祝英台
“啊~”祝英台恍然大悟“那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吧,嘻嘻~”抱着若若的胳膊摇来摇去
慢慢亮起来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这个办法最能直截了当的揭穿那小人了,这样山伯也就清白了”
若若垂下眼睑思考了一会:“有了,我们去找山长”
若若把四九也带上一起去找了山长就说已经找到是谁了,大张旗鼓的就朝山长那走去
王蓝田见状赶紧回去找秦京生商量对策,进门就见秦京生面色痛苦的在挠痒痒
“怎么办?祝英台已经去找山长了,怎么办……”王蓝田急得团团转
“怕什么,不过是弄虚作假罢了,哎呀……”
“可是,你这痒怎么办?明天上课你总不能一直挠吧”王蓝田有点怂
夜,静悄悄的
一个黑影慢慢从房间出来没入黑夜之中
“若若,这能抓到吗?”祝英台趴在若若耳边,
“这里是去医舍的必经之路,放心吧,今晚是第三天,忍了三天,我到有点佩服他”若若冲祝英台眨一眼“医舍那边我托马文才在那埋伏着,只要看见他去医舍,我们就去通知山长”
“嗯嗯!谢谢你若若”
秦京生一路顺畅的来到医舍门前,三两下就把锁打开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顺着幽幽的亮光在架子上找着什么
马文才悄悄从房顶上下来把门锁上了,秦京生找到了草药,再准备悄无声息的回去呢,发现门被锁了!来时还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回不去了!
山长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来了,祝英台故意闹大声势,几乎全院书生都来了!
“山长,就在医舍里!”祝英台大声说道“马文才,请把门打开”
马文才撇了祝英台一眼还是去把门打开把秦京生提溜出来了
“山长,冤枉啊……”秦京生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怀里拿的是什么?”山长也清楚大概的来龙去脉了
荀巨伯上前就把怀里抱着的草药抢过来了“山长,这是苍耳子,艾草和野菊。都是止痒的草药。”举给山长过目
“四九,把你的衣服脱了给山长看!”祝英台把四九退到山长面前“秦京生,你敢脱衣服吗?”
秦京生下意思的捂紧了衣衫,荀巨伯得到祝英台的眼色上去就把他的衣服扒了!后背一片一片的红肿带着小疙瘩!一阵阵瘙痒使他不得不去抓!跟四九的症状一样一样的!
“秦京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山长也生气了
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秦京生心术不正,陷害同窗,品德败坏,逐出山门永不接收!
干了一件大事!若若心情好极了!步子也轻快了不少,一路上都是笑眯眯的
月光下的若若眸子一闪一闪的,可爱中带着明媚,一时间晃了他的眼,让他的心都跟着清澈了起来!
“马文才,我原以为你和王蓝田他们是一丘之貉。其实,你不一样”若若躺在床上阖着眼。若若见马文才没搭话以为他睡着了,翻过身也睡了。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房顶,嘴角似有若无有着笑意。
这边,梁山伯感谢了祝英台之后合衣睡下。
“山伯,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祝英台感到梁山伯的情绪不佳
“没有,快睡吧,英台”
一夜寂静无声,有人欢喜有人忧
五柳先生
从那过后的几天里,梁山伯都有意无意的与祝英台拉开距离。这让祝英台很失落,觉得梁山伯是把秦京生那俩混蛋的话听进去了,也赌气不理他,天天黏着若若,反正她俩也坦诚相见了。但这让马文才很烦躁
阳春三月
“孩子们,山长请五柳先生来我们书院授课,你们谁愿意下山去请来啊。”夫子低头眼睛却瞟着学生们
“我愿意!”祝英台第一个举手报告,
“夫子,我也去”若若见祝英台有下山的念头,想着陪她散散心也好
“我也愿意”马文才不咸不淡的说道
夫子听着眼睛看着梁山伯,“梁山伯你也去吧,你们四人成二组,来个竞赛,看看谁先请到五柳先生”
“啊?哦,学生知道了”梁山伯后知后觉
阳光明媚,一个充满芬芳的季节,让人格外的心旷神怡
一路走走停停,两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马文才时不时地把水壶递过去,若若笑着接下。反观梁山伯就有点心塞了,无论干什么祝英台都不理睬,梁山伯也垂头丧气的。
若若有心撮合他俩,就提出来分头行动,不过这也是眼下最快且最节约时间的办法了。
走了半天也没啥收获,若若有一点泄气了“这怎么找嘛?天下之大,这不同海底捞针嘛~”撅着小嘴嘟嘟囔囔的抱怨
尽显小女儿姿态。马文才在一旁看着她那可爱的小表情不自觉的眼角眉梢带着柔柔笑意。转眼又觉得不对劲,便恢复了面瘫
“我们先找个茶馆吧”若若捶捶肩膀捶捶腰
“走吧”若若已经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
来到一个茶馆,要了点心和一壶清茶。
马文才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了店家,买了两匹瘦马,在店家门前挂了一个悬赏令:谁知道五柳先生赏金十两!
“马文才啊,我怎么觉得缺点什么”若若怔怔地望着高高悬起的大字,手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找店家要了笔墨,提笔上阙:此中有真意,对出下阕亦知晓能对出下阕的人也可领赏。
写完朝马文才得意洋洋地一挑眉露出灿然的笑容,两个浅浅的梨涡,显得狡黠又俏皮。
这一笑可把马文才内心一片柔咕嘟咕嘟的冒泡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虽没有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天天腻歪而不自知。也算是平平淡淡的相处,各自已经熟悉对方的一个表情一个举动,但也是不自知。
因为悬赏令的缘故,小店门前聚集了不少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谁是五柳先生,当然少不了有人来冒充五柳先生的。一提到诗句,便原形毕露,灰溜溜的走了。
俩人悠闲地喝着茶等着看谁能对的上。眼看未时已过,还是没人对的上。
这时一个老者提着两条野生鲫鱼路过,被悬赏令上的诗句吸引住了,停下脚步,摸着胡须思考着。
“老人家可有下阕对上”若若记得五柳先生也是像眼前的老者这般闲情自得,便上前询问。
“呵~呵~一时半会对不上,我现在身有事,等明天,明天你还在吧?”老者眉慈目善
“在的”若若点点头
“你们要找五柳先生?找他干嘛?”老者偏头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是尼山书院的学生,山长让我们下山请五柳先生来给我们授课。”若若如实回答
马文才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老者突然开口“你是五柳先生?”
“不是。”老者淡淡回到“小友,记得明天我来找你”对若若笑眯眯的
这让马文才有点不悦“不是还来干嘛?”
“哼!”老者拂袖离去
若若连忙上前拉住老者的袖子“老伯伯,别生气,他这人说话就这样,别和他一般见识”说罢朝老者拱手一礼“学生在这替他赔不是,明天咱们约好了哈~”
“好!”老者爽快答应,白眼朝马文才翻了一下,提着鱼走了
“你理他干什么”马文才上前询问
“我总觉得他有点像五柳先生,”若若 若有所思地挠着脑袋
“快走吧,趁天黑之前找个落脚的地方”马文才递给若若一根缰绳,俩人打马离开。
天不尽人意,半道上下雨了。
淋着雨走了好久,一幢茅草屋映入眼帘,马文才示意若若先别动,只身下去询问“有人吗?”警觉的四处张望。
淋了冷雨,吹了寒风,若若脑袋懵懵的,但看着马文才如此谨慎,内心莫名安心
“谁呀?一位老妇人步履阑珊,杵着拐杖探出头来“是谁啊?是心莲吗?”
“老婆婆,我们是过路的”马文才规规矩矩回道
“哦,若是不嫌弃就进来吧”老婆婆转身回屋
马文才把若若扶下马,一摸到衣衫湿的能拧出水来,眉心蹙了蹙,眉眼满是担心“赵远洲,你衣服都湿了,怎么不告诉我?”
若若一下马没了支柱,一时腿软,头一阵眩晕,马文才见状赶紧抱住她,一把横抱起走进屋子,心中纳闷“大男人怎么这么轻?”
一阵阵寒意袭来,虽说是春天,但这细细雨加上丝丝寒风还是很冷的
“老婆婆,有个不情之请,有没有干爽的衣服?我们淋了雨衣服湿了,我可以出银子买”马文才怕若若受寒发烧,字字恳切
“我去找找,你且等等”老婆婆转身进房门
一会儿拿出了一套款式简谱棉布布料的男士衣衫“这是老身丈夫年轻时的,与你身量差不多,你若不嫌弃便换上吧,这一身是小女的,”
马文才接过衣衫对婆婆说“老婆婆,这是我小弟,还有大小合适的衣衫吗?”
“没了,先换上吧,这也没别人,小心受寒生病。我去给你俩煮点米酒汤喝,去去寒气”婆婆转身进了厨房
“赵远洲?赵远洲!”一扭头若若已趴在案几上睡着了,马文才晃都晃不醒,一摸额头,烫手!
抱起若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准备把那套衣衫给他换上,若若感到有人在给她脱衣服,迷迷糊糊的推开了马文才“我自己来,你也先去换一身衣服”
马文才就去换了衣衫,之后进了厨房。若若趁这个空档赶紧把衣服换上,脑袋晕乎乎的又疼,难受得紧,也没细看衣服款式,换完就躺下了,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一阵阵寒颤,满脑子都是一个字,冷
马文才端来了热气腾腾的两大碗米酒汤。一看若若只露个小脑袋在外面,身子却一阵阵抖。坐在床边摸着若若的额头,还是烫!
这种感受他在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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