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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精彩片段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茵漫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这本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古代言情、甜宠、穿越、佚名古代言情、甜宠、穿越、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甜宠、穿越、并且是古代言情、甜宠、穿越、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670章 番外:白奎VS凤临(全文完),写了1377354字!
书友评价
每个人都个性鲜明,有自己的故事线,人生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甜宝新的一世有值得守护的苏家,白彧守护甜宝的一切,真的很好看,毒爷爷真的很好,每个人都值得拥有自己人生
我不喜欢白货,换个人到甜宝cp吧!咱就不能写个无cp的吗?[哭]
真的是得了空就看!!两个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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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D三角边境。
深林秘密研究所。
地下研究室。
小平米空间狭窄逼仄,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密仪器。
空气中充斥着福尔马林刺鼻味道。
研究室中间,冰冷手术台上,黑发黑眸的小女孩手脚被铐子紧束,皮肤跟死人一样苍白,形销骨立,眼睛空洞。
连接在她身上的显示仪滴滴滴频响,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旁边走来走去测试仪器,边旁若无人交谈。
“六年了,一直研究不出她身上的神奇能力,上头已经很不高兴。这次要是再没有进展,她的研究经费会立刻停止,shit!”
“当初她凭空变出东西的能力,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那又怎么样?研究没有进展,继续在她身上撒钱就是浪费,她对我们来说,也跟废物毫无区别!”
“当初把她买下来就花了一百万,加上耗时这么长时间所花费的研究费用……妈的,那些钱全打了水漂!”
研究员们骂骂咧咧。
一直站在手术台前凝视小女孩的白大褂老者开口,“最后一次,如果再不成功,编号零实验品——废弃。”
“教授,要怎么做?”
老者回头,鼻梁上黑框眼镜闪过冰冷光泽,语气漠然,“活体解剖!”
那些冷血话语在小女孩耳边回荡,她脸上没有显出一丝情绪波动,眼睛始终空洞木然。
四岁生日那天,父母把她带到了这里,说只要她能给他们变出个东西来,就买甜甜的蛋糕,替她庆祝生日。
她变出一个很好吃的梨子,期待的看着爸爸妈妈。
可是那天没有生日蛋糕。
她变出东西后,这些人就出现了。
爸妈拿着一大笔钱高高兴兴离开,谁都没看她,没想起要带她走。
此后六年,她被关在这个玻璃房子里,像只猴子一样供人研究。
不断的药物注射、血髓抽取、机器透析、手术……
她成了这里的实验品,编号零。
天生无共情能力。
“小崽子,天天这副死人脸可真没意思,笑一个,哭一个也行。”有人靠近手术台,伸手便往她脸上抽打。
妄图用疼痛让小女孩变脸、哭叫。
“这个崽子天生不能共情,加上神经末梢被破坏,根本不会哭也不会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有一人靠近,想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将锋利手术刀狠狠扎上她大腿。
小女孩反射抽搐了下,漆黑眼珠缓慢移动,不叫,不哭。
研究员们怪笑,“看吧,还是这种死样子哈哈哈!”
“待会活体解剖,你们猜她会现出什么表情?”
“噢,等会,我录下来,肯定非常精彩!”
刀子划过皮肉,很疼很疼。
小女孩瘦得凹陷的脸因为疼痛,终于逐渐扭曲,黑眸一点点,蔓延上诡异猩红。
一旁显示仪上线条跳动骤然加快,滴滴滴的发出警告声。
“教授,她可能撑不住了!”
“不用理会,继续!”
滴滴滴——
滴滴滴滴——
显示仪警告声越来越急,像是要破开仪器冲将而出。
空气中看不见的波动因子飞快凝聚,旋转,发热。
轰的一声爆炸巨响。
深林深处蘑菇云腾空。
地下研究室被炸得粉碎。
……
北越。
洪德二十三年,仲冬。
数九寒天,北地的雪下个没完没了。
寒风嚣张呼号,所过之处卷起一地雪沫子。
禹州跟象州交界处的大槐村,一声细小啼哭声传出。
那声啼哭夹杂在寒风中,虚弱得跟猫叫似的。
午时得闲,村里正在烤火御寒的碎嘴妇人,揣着手往某个方向瞥了眼,“估摸是苏老大家的生了。家里穷得连耗子都不光顾,现在又生了小崽子,也不怕养不活,哼。”
“你管别人家崽子养不养活?待会把屋顶上的雪扫一扫。这几天雪下个不停,积得太厚得把房梁子压塌喽。”
被男人逮着一顿训斥,妇人这才撇撇唇噤声。
妇人说的苏家,距她家就隔了两户。
是大槐村最穷的人家。
家里只一个破小院儿,巴掌大的院子,三间房。
此时破小院儿里传出老妇人呼喝声,“生了!秀儿,你送送稳婆,再去灶房打盆热水过来!老二家的,进来搭把手,把污物收拾喽!老爷们别在门口阻地方,都去灶房先待着!”
堂屋灰扑扑的门帘子立刻被人挑起一角,稳婆掂着手里六个铜板,无声撇唇,一刻不想多留。年约二十多岁的清秀妇人跟在后头小心把她送出门,无暇自苦,紧脚又去灶房打了一盆子热水回屋。
逼仄昏暗的房内,充斥着浓重血腥气,得赶紧拾掇干净。
“娘,男娃还是女娃?”苏秀放好热水盆,边卷起袖子忙活,边问了句。
“女娃。”
“真好,咱家又多了个女娃娃了。”
“好什么好,女娃生下来就是受苦的命。”苏家老妇用襁褓把小娃儿包起,粗糙变形的手在娃儿身上轻柔拍了拍。
这话听来像是嫌弃,床榻那边刚生产完的刘月兰跟帮忙收拾的苏二媳妇何大香,妯娌俩却皆挽唇一笑。
嫁到苏家这么多年,她们还能不知道婆婆什么性子?
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片刻,苏家老妇突然眉头皱起,“幺宝咋没动静了?就刚出来的时候哭了一嗓子,别是冻着了吧?”
这话一出,吓得房里三个年轻妇人白了脸。
刘月兰顾不得身体虚弱,挣扎着想坐起来,又心焦又心疼,“娘,你把幺宝给我看看!”
苏秀跟何大香已经把手里活儿一扔,几步奔了过去。
结果,恰好对上小娃儿缓缓睁开的眼。
漆黑,莹润,还透着刚变换环境的呆滞茫然。
“……”苏秀噗嗤一乐,“大嫂,你别被娘给吓着了,幺宝好着呢,眼睛又大又黑,精神又机灵。”
何大香憨憨笑道,“幺宝乖哩,不爱哭,不吵人。”
苏家老妇此时神色也松了下来,对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刻满风霜的脸柔和几许。
“……”看着上方冒出的三个脑袋,幺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慢慢皱起,严肃得像个小老头。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明明在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现在又活了过来?
她不想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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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妇跟苏老汉赤红着眼厉声大喊,“老大,老二!”
马匪看着冲过来的人,张狂大笑,“不知死活!兄弟们,杀!”
后方应声者众,口哨四起,“杀!”
前一瞬还其乐融融的地方,转瞬就要变成屠宰场。
马匪们纵马围着火堆转圈,又叫又笑,把苏老妇几人围在中间,频频将冲过来拼命的人踹倒,如猫逗老鼠。
杀人于他们而言,俨然取乐的游戏。
土垛子后方此刻也传出妇人及孩子们尖叫哭喊声,马匪将她们揪了出来。
此情此景,苏家人目眦欲裂,心头充满无力绝望。
甜宝被妇人紧紧搂在怀中,力道大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有温热液体滴落她脸上。
她伸手摸了摸,抬头,是娘的眼泪。
娘哭了。
阿爷阿奶也在哭,爹在哭,二叔二婶在哭,姑姑跟哥哥们也在哭。
甜宝手一瞬攥成拳,黑眸涌出红光,如星火燎原顷刻烧红了整双眼。
“唔!”
随着一声闷哼,重物倒地。
林中猖狂笑声哨声戛然而止。
马匪们眼睁睁看着身边同伴突然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双目暴突坠下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他们自己。
步上同伴后尘。
十来个人,死在一瞬间。
他们手上挥舞的火把掉落地上,火光跳跃不灭,映出倒地的人死不瞑目的表情。
苏家人的哭声也于此刻停下了,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一幕,久久缓不过神来。
原以为他们马上要成为刀下亡魂,怎么死的竟是这些马匪?!
刘月兰跟何大香、苏秀儿三个妇人挤在一处,喘着粗气死死搂着三个小娃儿,庆幸没让他们看见这种血性场面,否则必将是一辈子的噩梦。
苏大苏二已经第一时间冲回妻子孩子们身边,将她们搂住,死里逃生,惊魂未定。
“不知是哪位侠士出手相救,请现身一见,老妇人跪谢恩人!”苏老妇跟苏老汉相互搀扶,环视旷野。
有人救了他们。
一家子十一条人命,这等大恩不容不谢。
夜色下的山脚,枯林树影诡谲,风声唳唳。
一道身影自树影后现身轻纵,须臾落在苏家人面前。
一身黑衣几乎融于夜色,身形高大劲瘦,脸上带着皮质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犀冷锐利。
“无需言谢,奉命行事。我家主子感念那几个鲜梨,命我前来护送你们过禹都古道。”紫衣开口,嗓音低沉。
“是那位夫人……?这、此等大恩大德,叫我们如何是好?”苏家人面面相觑,感激又无措。
紫衣沉声道,“夫人心善,知你们要去雍州,途中必要经过禹都古道,此地悍匪盘踞,危机四伏,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否则等马匪余党寻来,我一人未必能护你们全家周全。”
“老大,老二,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苏老妇闻听,不做二话,立刻作下决定。
不说紫衣话里透露的讯息,光是此地满地尸体,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逗留,大人没被吓破胆,孩子也得被吓坏。
苏大苏二动作利索,将锅碗布袋子扔上车后拉了车就走。
俩人经此一遭,着实被吓得不轻。
他们从未出过远门,哪里知道禹都古道竟如此危险!
期间,一家子目不旁视,谁都没敢往地上躺着的尸体看,光是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腥气,就忍不住频频作呕。
地上火把渐弱,火光苟延残喘的跳跃,光线明灭,越发显得此情此景阴森骇人。
至于什么高门苏家,什么主支,滚一边儿去吧。
现在大家都是流放犯,别说高低。
“爹,娘,山脚那边有十几户人家,应是有人居住的。我瞧着周围还有不少空地,咱在那附近拣个地方暂时安顿?等明儿天亮了再想办法搭个屋子。”苏大指着徒北山脚下矗着一片茅草屋的地方,建议。
苏老妇跟苏老汉对视一眼,双双点头,“只能这样了。拣地方的时候离那些屋子尽量远些,别凑过去。咱初来乍到不知道那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远着先好。”
小心谨慎保命长。
一家子这段时日奔波,学到不少东西。
最后一家人商量过后,拣了山脚下离茅草屋稍远一些的角落驻脚。
本以为静悄悄沿路溜过去不会引来他人注意,没想到还是招了人眼,不少人家有人跑出来打探。
等看清来人是一群叫花子,再看木车上除了几个小崽子空空如也,立刻没了兴趣,转身关上屋门。
苏家人,“……”
这里的人情就俩字,冷漠。
“咱车上要是有东西,我猜那些人会抢。”苏二咂嘴。
苏大,“咱大半天没东西下肚了,前胸贴着后背,现在该不该弄吃的?”
“再谨慎也不能把自个饿死,吃!”苏二搓着手,舔着脸靠近苏老妇,“娘,甜宝……来点吃的?吃饱了有力气才能干活啊!”
刘月兰跟何大香、苏秀儿三个妇人瞧着他这不值钱的模样,想笑又觉苦涩。
一群大人指靠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说不出的丢人。
但是家里眼下这境况,他们真的没办法。
木车上三个娃子已经饿得抱着肚子蜷缩,娃子们知道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恁小的年纪,愣是一路强忍不哭不闹。
恁个不心疼?
苏老妇唇角蠕了下,沧桑眼睛看向甜宝,“宝啊……”
甜宝举起小手在老妇人溢着苦涩的嘴角碰了下,“啊咿。”
木车上空袋子鼓起。
一早盯着袋子的苏大立刻咧了嘴,“月兰,大香,秀儿!去后面坡上弄点干草来,老二,搭灶!”
“好嘞!”
一家人眼角微湿,应声清脆。
很快,远离那片房屋的角落,背着风口,苏家人围坐在生起的火堆旁,边烤火取暖闲聊,边偷偷摸摸吃梨垫肚子,等火堆下埋着的烤鱼烤熟。
苏安三个小豆丁受了大人叮嘱,吃东西也静悄悄的不吵嚷。
阿爷阿奶说了,要是被人发现他们有果子吃,就要来抢了。
可不能被人抢了去,他们都饿着呢,眼睛都饿得冒星星了。
“不用继续赶路奔波了,这心里踏实不少,”苏老汉就着微光环视周遭,叹道,“以后咱就在这里住下,开荒种地,一家子齐心协力,怎么也能糊弄一口吃的。”
“万事开头难,明儿先把住的地方搭起来,再熬个十来天就开春了,到时候再跑一趟监管处,打听一下在哪领农具跟庄稼种子。”苏老妇跟着道,“还有周围这些人家,应是比我们更早流放过来的,已经在这里扎下根了,咱跟他们主动打打交道,熟悉之后也能打听到不少事儿。”
甜宝人小,这些事情用不着她操心,她也操心不上,便又进了空间。
山上有野物这事儿她还没忘。
她空间田地边上一大条云缭雾绕的山脉,甜宝之前只把那当成背景板,现在倒有心去探究一下。
爷奶爹娘他们吃了好久的鱼了,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是会腻的。
美妇尝过山珍海味不计其数,梨子一入口她便知道,这绝非凡品。
如果是普通人吃了这梨,或许只会感叹一句好吃,但是她身体有恙,沉疴难愈,吃了梨子之后身体反馈出的感受尤为明显。
能将喉间痒意压下去,让她整个人感觉轻松一层,是多少杏林圣手都做不到的事!
嬷嬷及两个丫鬟担忧主子身体,她吃梨的时候,三人一直紧紧在旁注视,就怕她有个不适。
眼下亲眼瞧着主子反应,三人惊疑不定,“主子?”
“嬷嬷,剩的这三个梨,让离儿吃一个,另外两个好生收着,我留待慢慢吃。”美妇笑说,“咽一口梨,可比一粒止咳丸更有用。”
嬷嬷哪还有听不懂的道理,惊喜得老手发颤,不住点头,“好,好!老奴这就把梨好生收起,就放进皇——放进老爷赠的那个玉匣子,那个保鲜更好,梨子能存放更久些!”
小男娃就坐在娘亲腿上,梨香阵阵往鼻子里钻,早就馋得直咽口水,此刻听得娘亲要分一个梨给他,他却摇头道,“阿娘,孩儿不吃,都留给阿娘。”
美妇闻言,浅浅笑开来,眼神柔软,“可是阿娘想跟离儿一块吃,那样阿娘会更开心。”
小男娃想了想,就这美妇手里没吃完的梨,轻轻咬了一口,“这样离儿跟娘就一块吃了梨了。”
“……”美妇无奈,“你呀,这倔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嬷嬷等人纷纷闷笑,“小主子是孝顺夫人呢。初时收了这梨,老奴也没作他想,如今看来,小主子赠了玉坠子回礼倒是真不亏。”
能让夫人说出一口梨比一粒止咳丸还有用,那这梨就值那个价。
要知道,宫里御医专门为夫人研制的止咳丸,一粒至少价值十两。
“夫人,既然这梨子您吃了觉着好,老奴这就派人去将那家人追回来!他们手里还有多少梨,我们全买了,也不叫他们吃亏!”嬷嬷陡然想起这茬,立刻进言。
美妇沉默须臾,摇头,“不必。他们既是去往流放中途,应该已经行走不少时日,可你们看这梨子,新鲜得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定不可能如他们所言,是从家带来的,也不可能是路中途偶然摘得。”
美妇抬眸,眸中精光乍现,“寒冬腊月,早就过了梨子成熟的时节。那家人身上,应是藏着秘密的。”
“……”嬷嬷一拍脑袋,她竟然没想到这茬。
可不是,十二月哪来的梨子?
便是宫里想吃梨,这时节也吃不上,只能等到初秋时节!
“那那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有感他们一家氛围和睦欢乐,才起意给他们解围,遂又得了他们几个梨。诚如我此前所言,因缘际会,恰逢有缘,莫要强求。”美妇低头,素手温柔抚上小男娃发顶,“当是为离儿积德吧。”
嬷嬷及两位丫鬟低头,“是。”
“此处乃禹州边界,想要去雍州,接下来需得先后行经襄州、西州,还要穿过禹都古道……”美妇又道,“古道多悍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家人想要安全通过怕是很难,伤亡难料。”
“夫人?”
美妇又看了眼怀里娃儿,红唇轻启,“让紫衣去一趟,护他们过禹都古道,届时不用特地隐藏。事了后便回来,之后会如何,便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十二月的边界驿站,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寒风穿过枯树林,凛冽不减,刮在人脸上生疼。
有风穿窗而过,美妇怀里小男娃缩了下,立刻被一双温柔手臂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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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妇手一错,挥了个空。
“……”
诶唷我甜宝的福,这是折进无底洞了啊!
苏家人磕磕绊绊,总算在徒北山安了家。
十数日转眼而过。
这期间苏家人对徒北村也有了些了解。
住在这里的都是各地流放过来开荒的。
最先跟他们打过照面的刻薄妇人家里只有夫妻二人,夫家姓霍,身子不怎么好,终日待在家中,夫妻二人不种地种田,往返风云城做些小买卖,在徒北村十几户里算是过得好的。
至于其他人,每日在死亡线上挣扎,活得颓废麻木。
这个地方,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
眼看着开春了,苏家人望着屋后光秃秃的徒北山发愁。
开荒种地养家,不是说干就能干的。
他们现在一没农具二没种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苏老汉蹲在堂屋门口檐下,眉头紧锁,“山上积雪已经快化完了,过了春耕好时候,再想开地种田就赶不上趟了啊。”
苏老妇面对这情况也无能为力。
这段时间一家子能活下来全靠小孙女拿出来的东西。
要是开春地种不上,接下来一年都没粮食吃,难道还要靠孙女养他们一年两年,养一辈子?
那叫什么事儿?
她本来早打好主意,只待能有办法养活家里,就不准再要孙女的东西。
她是真怕折孙女的福。
就算甜宝有,他们也不能一直要,不能理所当然。
养家养娃,本该是他们做长辈的责任。
“老头子,你看着家里几个娃,我去隔壁走一趟。”苏老妇整整衣角,交代一声后准备出门。
临出门前犹豫片刻,又返回灶房,从挂在墙角的袋子里掏出一把鱼干。
自打屋子院子搭起来,孙女又开始玩往外扔扔扔的游戏,每天他们都能从屋子各个角落里扒拉出不断打挺的大鱼小鱼,还有被塞进袋子里的野兔野鸡……
多得一家人吃不完,只能偷偷摸摸的把这些好东西风干烤干,以便能保存更久些。
这会子去串个门有事相求,苏老妇权衡后还是拿了点出来,这样也更好开口。
苏老妇把鱼干装小布袋里揣着,直接去了离家最近的霍家。
到了院门外,扬起嗓子往里喊了声,“霍娘子在家不?”
里面很快传出脚步声,紧闭的院门咿呀打开一条缝,霍氏靠着门,眉梢一吊,“啥事?”
苏老妇对她的态度并未介意,左右张望了下,见无人注意,飞快把怀里揣的一包东西塞霍氏手里,堆笑道,“霍娘子,叨扰了,我过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儿。”
手里东西有些分量,透过布袋便能闻到阵阵鱼香,霍氏眼睛动了动,脸色可见好起来,“诶唷!远亲近邻的客气啥?婶儿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肯定不留底儿!”
“你看这不马上就开春了,家里正为开荒的事儿发愁,霍娘子,我想问问这边过来开荒的,干活的农具还有庄稼种子,上哪能弄来?”
“啧!这有点难办。”霍氏看了眼手里东西,犹豫了下,把苏老妇拉进门,又把门关上这才敞亮说话,“婶儿,我实话跟你说,你想弄农具,我在周边转一圈倒能给你弄一套出来,但是庄稼种子那必须得进城买,价钱还不低。”
“这、想种个地咋还恁难哩!”
“徒北山也分山头的,有点势力的手底下庄子田地无数,缺的是干活的人,所以他们把庄稼种子全搂了,外面买不着。过来开荒的人没种子种不了地挣不着吃的,为了活命最后只能去给那几家做佃户,懂不?”
从傍晚等到入夜,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漫长得仿似无止尽。
连绵的雪终于停了,寒风依旧肆虐呼号。
待在雪地里的人都是穷苦百姓,临急临忙跑出来,没了遮风的屋子,没了取暖的火盆,片刻时间就冻得手脚发僵,说话舌头都捋不直。
苏家人亦然。
一大家子,没一件足够保暖的衣裳,穿在身上的袄子里头陈年棉絮早就发黄发硬,根本御不了寒。
几个小崽子冷得牙齿咯咯打战。
担心孩子冻坏了,刘月兰把仨一块叫过来,挤作一团圈进薄被里。
就这也好不了多少。
苏老妇看看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雪山,咬牙,“走,回家!”
苏家一片狼藉。
雪崩时地动山摇,农家破旧小院在震动中屋墙崩裂房顶垮塌,地上散落残梁断木、锅碗瓢盆。
好在主屋白天刚刚加固过,除了屋顶塌掉一半,勉强还能住人。
灶房最为惨烈,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灶房,就是一片废墟,把土石拨一拨,随处可见被埋在下面的瓷碗碎片。
“老二家的,找点木柴先在堂屋生个火堆让孩子们暖一暖。老大老二收拾屋子,看看还有什么剩下能用的。孩他爹,你去修门窗,我到地窖看看,得扒拉点东西弄点吃的才成。”苏老妇持家有道,家里事,男人孩子都惯了听她的。
她说完顿了下,又对苏大道,“等家里收拾好,明儿你去隔壁村秀儿夫家看看情况,有能帮忙的就搭把手。”
苏大敛眉,立刻应声,“知道了娘,我明儿一早就去。”
妹子苏秀儿头年嫁了隔壁村陈家,汉子陈德人还过得去,但是她那对公婆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今天媳妇生产秀儿过来帮忙,明儿他也该过去看看,免得秀儿在公婆面前落下口舌。
堂屋升起火堆,暖意渐起,冲淡了空气中的冰冷。
三个娃子围着火堆不停搓手,遭遇雪崩的害怕惊惶,在回到家后也开始渐渐淡去。
家永远是能让他们安定的港湾。
刘月兰坐得离火堆稍远些,怕烟气把女儿呛着。
她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家里这一堆狼藉没法上手帮忙,只能力所能及的看顾看顾家里娃子们。
“娘,妹妹睡着了吗?”四岁的苏安伸长脖子,往裹得严实的襁褓里打望。
苏文苏武也纷纷支棱起脖子,窥着仅露出襁褓的一点点胎发,好奇又新奇。
刘月兰挽唇柔柔一笑,“妹妹还没睡着呢,你们可以靠近点看。”
这话一出,幺宝上方立刻多出三颗脑袋。
歪着发髻的,虎头虎脑的,吸溜着鼻涕的。
八目相对。
仨娃子,“哇!妹妹长得好丑!”
幺宝面无表情。
“妹妹的脸肉嘟嘟的,全是肉!!她长得好小哦!脸好软!滑滑的!好好摸!”
“给我摸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
三颗脑袋挤在上面也就算了,说话就说话还动手,一人一指头往娃儿脸蛋戳。
幺宝不能忍,攥紧小拳头奋力钻出襁褓,往前一挥。
啪。
挥中鼻涕虫的鼻子,力道轻得像是在给他擦鼻涕。
鼻涕虫眼睛亮了,“妹妹好可爱哇!”
幺宝,“……”
幺宝在愤怒中睡着。
苏家忙活了半晚上,终于把家重新收拾出个模样来。
这期间还能不断听到隔壁几户传来的哭声跟叫骂声。
一场雪崩,周围的住户谁都不好过。
到处弥漫惨雾愁云。
幺宝迷糊醒来时,已经躺在之前出生的房间里,裹着襁褓,上面还搭了张发硬的薄被。
四周光线昏暗,没有点灯,月色从窗户流泄几缕勉强充作照明,时至半夜。
房门布帘子被人掀动,汉子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道,“怎么还没睡?幺宝醒了闹你了?”
刘月兰靠坐床头,柔声道,“没有,幺宝乖着呢,生出到现在都不闹人,饿了也不哭,乖乖睁眼等着。”
说罢她低头往床里侧看了眼,正对上闺女乌溜溜的眼睛。
适应了房里光线后,夜里也能实物。
刘月兰眼神不自觉变柔软,把女儿抱进怀里,轻拍了拍,一手解开斜襟里衣纽带,“醒了,定是饿了,娘喂你。”
幺宝没有在空气中闻到米香,再看妇人动作,隐隐意识到什么,眼睛咻地瞪圆。
晚了。
小嘴自动自发自然无比开始吸吮时,幺宝脑子是懵的。
耳边清晰的吧嗒吧嗒声,让她生无可恋。
苏大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就着窗外月光,温柔注视眼前一幕。
期间一直安静不出声,怕打扰了闺女进食。
直到闺女吃饱了,他才伸手,“来,爹抱抱。”
幺宝被转移。
从一个怀抱转到另一个怀抱。
不一样的气息,同样的温暖。
她在昏暗中抬眸,无声看着上方脸庞。
那张脸方正,坚毅,亲切,敦厚。
抱着她时,小心翼翼,极稳。
跟娘轻柔的怀抱不同,爹的怀抱带着力度,宽厚可靠,莫名让人生出一股心安。
“幺宝,闺女。”汉子抱着娃儿,脸上泛出笑意,眼神变得柔软,连嗓音也不自觉放轻,“我是爹爹,诶唷我家幺宝真乖,当真一点不闹人,不像你哥哥小时候,皮得不行。”
幺宝眨巴眼。
她也就是太小了不能动,不然她一准翻身跑。
这个爹拿下巴长的胡须茬子扎她。
昏暗逼仄小房间里,一家三口低声轻语,和意融融。
把闺女逗弄了一番,瞅着她小嘴开始打哈欠了,苏大才不舍的把她放进薄被里,被角掖好。
安顿好闺女,苏大把刘月兰细瘦的手握进掌心,嗓音里的轻快不见,变得低落沉重,“月兰,今天让你受苦受累了。”
刘月兰怔了下,啐他,“瞎说什么呢?哪个女人生孩子不苦?你今天倒矫情了。”
“家里光景不好,你生了闺女也没好东西给你养着。月子还没坐,又得跟着往外跑,冰天雪地里受了冻……”苏大眼尾染上湿意,喉咙发堵,“娘说,这怕得落下病根。”
刘月兰不是第一次当娘。
女人生孩子之后得好好坐月子才能勉强养回身子,否则一不小心就得落下月子病。
这些她都懂。
可是环境不由人,怨不得谁。
她的境遇比很多人都算好了,家里虽然穷,但是公婆好,妯娌也和气,家里糟心事儿少。
“值得的。”她将头轻轻靠在汉子肩头,挽唇浅笑。
她知足。
苏安不服,骑在当爹的脖子上,小爪子往他耳朵胡乱扒拉,“我才不会跟妹妹生气!爹你刚才做啥子打我屁股!我都被踹了你还打我,坏!”
“坏!爹坏!”苏文苏武也在自个爹身上造反,又揪又扯,把苏二端正英朗的脸生生扯得变形。
俩汉子大笑告饶。
灶房已经起灶生火,黑烟顺着烟囱往上爬出,烟火气立刻在空气中溢开。
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放菜入锅的滋啦声,锅铲翻动的当当声,与妇人们随口闲聊声,屋里屋外各种声响汇聚交织,组成一幅流动的民生图。
平和又温馨。
本是最平常不过的画面,于流放之地这座阴暗混乱的炼狱里,却是罕有得见的珍贵。
“吃饭啦!”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声招呼,小小院子里又是一阵嬉笑打闹的动静。
大人孩子们净手后涌入灶房,一张用木柴拼出的小方桌,桌上两盘菜。
一盘炖鸡,一盘焖兔肉。
十口人围桌而坐,说说笑笑,大快朵颐。
最小的甜宝依旧窝在竹篮子里,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乖得让人恨不得往心坎里疼。
大人们吃饭的时候,她时而玩玩手指头,时而晃晃脚丫子,时而在垫被上翻个身打个滚,有兴致的时候小手扒拉着篮把手摇摇晃晃坐起来,片刻后没力气支撑了又啪叽倒下去,两只小短腿被摔得老高。
大人们边吃饭边瞅她,直乐。
在灶头上还放着一碗面糊糊,是特地为小甜宝熬的。
霍家之前送的半袋子粗面谁都没舍得吃,全部留下来给甜宝做口粮。
奶娃儿月份大些,长了小乳牙后就可以开始吃些软糯的流食,更能顶饱。
苏老妇担心饿着小孙女,吃饭特别快,三五口肉下肚就把筷子一搁,端起面糊糊,掂量着温度晾得刚好了,便把孙女抱进怀里,一勺一勺耐心细致的喂。
刘月兰这种时候都会把吃饭速度放慢些,不是不想亲自喂女儿,是知道婆婆疼甜宝,总想着亲自喂,所以她便不抢。
对婆婆而言,一口粥一口糊糊的亲自把小孙女喂养大,是乐趣也是满足。
一碗面糊糊吃到一半,苏老妇明显察觉到怀里奶娃儿小身板软了下来,她挑高眉头,调侃,“哟,阿奶的乖宝,之前一直绷着哪?是面糊糊不好吃啦?”
甜宝眨巴眼,龇出小米牙,嗷呜一下朝木勺子啃去,咽下面糊糊还咂咂小嘴,证明自己吃得棒棒香。
苏老妇乐了,用力往她小脸蛋亲了口,“真乖!喜欢吃呀,阿奶还给喂!”
甜宝来一勺吃一口,顺势将空间的梨针收起扔回古梨树下。
堂屋屋顶上的人刚刚离开了。
她不用再全神戒备,吃东西就更香。
虽然面糊糊没有味道,并不好吃。
但是她吃得香了,阿奶他们会更高兴。
接下来一连数日,每日晨时苏家屋顶上都会落一人。
什么也不干,就躺在茅草屋顶上晒太阳,等苏家人吃过午饭后就消失。
俨然把苏家屋顶当成了晒太阳圣地,每天都要到此一游。
除了甜宝外,苏家人包括整个徒北山住户,对此始终一无所知,每天该干啥还干啥。
这边一直平静祥和,另一边有人开始急跳脚了。
“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每天去那什么都不干,搁人屋顶上观光赏景呢?你的任务是有期限的!就一个月时间,现在已经过半了!五月都来了!”疯老头叉腰在破庙里暴走,朝角落闭目假寐的男人骂骂咧咧,“那边已经付了一半银子,你花得也七七八八了吧?到时候任务完不成,你有银子能还回去?老子告诉你,你别想在我身上打主意,老子穷得就剩一件破衣一条裤衩子了!”
幺宝很平静。
确定自己身上的奇异全部被房里人看见了之后,就不再动作。
安静的,平静的等待死亡。
不管是被扔出去,或者是再被卖给实验室,她都能死了。
她没上过学,没进过社会,懂事起就被关在那个实验室冰冷的玻璃房里供人研究,所有认知都来自实验室那群人。
极致的痛苦让她封闭了五感五识,她也没被人喜欢过疼爱过,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仅能跟以前区分开来的,是现在这个家的人看到她时总有笑脸,看她的眼神很柔和,他们的怀抱很温暖。
也仅此而已。
“咿,啊。”房里死寂一样的静默,幺宝等得有些焦急,咿呀两声提醒,快把我扔出去。
外面很冷,她很快就能冻死。
苏老妇是最先回神的,她低头,对上娃儿漆黑无波的眼,心突地便是一疼。
那双眼睛平静又淡漠,透着历经沧桑后的百无聊赖、心灰意冷,又仿似预料了自己的结局,安静的等待宣判,等待结果来临。
这不是婴孩该有的眼睛,没有婴孩的纯净无邪。
这样一双眼睛放在刚出生的娃儿身上,显得妖异又诡异。
换做常人,早该惊恐害怕了。
可苏老妇只觉得心疼,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一样,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干瘦粗糙的手把娃儿抱紧,面颊轻轻贴上娃儿小脸。
习惯了大嗓门说话的老妇放低了嗓音,生硬又温暖,“幺宝,不怕,阿奶在。”
幺宝漆黑眼珠动了动。
苏老妇安抚过孙女,再抬起头时,面色严肃冷厉,“这些梨子是老二从山上带回来的,你们怎么说?”
苏二一个激灵,腰杆挺起,“娘,这梨子就是我带回来的,为了摘这几个梨我摔了好几跤呢!”
苏大,“娘,明明梨子是我跟老二一块摘的,你怎么只揍我不揍他?”
何大香搓着手,憨声道,“娘说往东我从来不往西!娘,我数了数,一共有九个梨,幺宝现在太小还不能吃果子,正好够咱一人分一个!我先把梨捡起来?这么好的梨搁地上糟蹋!”
紧凝气氛因为何大香这番话破功,众人先是闷笑,继而大笑。
苏老汉放下扫帚走到老伴身旁,抬手想抚抚孙女的脸,看到自己手上满是粗糙的茧子,又把手收了回去,“咱幺宝这是报恩来了?——诶唷!老婆子快放手,孩子们都看着呢!我啥都没说你咋就动上手了你!”
爹被娘揪耳朵了,苏大、苏二等人抬头望天,不敢看。
免得过后被爹找晦气。
苏家小院半夜闹出的动静,周围邻里隐约能听到些许,至于闹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天寒地冻,白天又经了一场惊吓,听到吵闹的人裹在被窝里,翻个身就继续睡了过去,谁也没在意。
破晓将至,苏二夫妇拎着一篮子梨先回去补眠了,苏老妇走前又低头贴了下小孙女脸蛋儿,“宝啊,以后什么都别做,只管好好长大。这个家有阿爷阿奶,有你爹娘,还有二叔二婶,万事自有大人操心,晓得不?”
她声音低低的,认真郑重叮嘱。
她知道小孙女能听懂。
说完话后她抬头去看小孙女的眼睛,果然,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些情绪,一点茫然懵懂,一点疑惑不解。
苏老妇眼角泛开笑意。
这才像个婴孩样儿。
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屋外寒风呼号,刮过窗户、屋檐时发出诡异声响。
房里两大一小静静的六目相对。
半晌,苏大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去戳闺女自然蜷曲的小拳头。
刘月兰见状,蹙眉低问,“你干啥?自个闺女你怕呢?你这当爹的连二弟跟大香都不如!”
“瞎胡说,老二跟弟妹走的时候脚下打着飘的你没看见?那俩不过死要面子硬撑罢了。再说我怕什么?我是想沾沾闺女的运气,说不定待会我一挥手也能挥出东西来,正好给你补补身子!”
“……”刘月兰抱着闺女背过身,隔开了汉子目光。
苏大急了,“媳妇,月兰,你这是干啥?我真不怕——”
“喂奶!”
俩字把汉子的话给堵了。
轮到幺宝急了,小小娃儿眼睛瞪圆,死死抿住嘴巴,小拳头挥个不停,用全身表达抗拒。
“饿了吧娘的乖宝?来,吃吧。”
幺宝小脸蛋涨红发紫,“啊、呜!吧嗒吧嗒!”
汉子低笑声从后传来,“看这小模样儿急的,是饿狠了。月兰,你说咱闺女到底什么来路?”
“不管什么来路,都是我闺女。”
“那是,你怀胎十月生的,谁敢说这不是咱闺女?我揍掉他大牙!”
夫妻俩又头贴头,稀罕的盯着正在进食的闺女看。
“知道家里要断粮了,会给家里变吃的,乖宝哩,可招人疼。”
耳边喁喁人声持续到幺宝吃完奶。
长了张嘴只会吃不会说,幺宝心头有淡淡无奈。
这个家的人好奇怪,以前她在爸妈面前变出梨子,他们吓得推开她就跑,现在的爹娘跟阿爷阿奶他们怎么不一样呢?
暂时死不了,幺宝闭着眼睛躺在娘怀里,思绪一沉,进了她的空间。
那个地方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进去过了,对她来说,那是她一切悲惨的起源。
幺宝对空间是厌恶的。
“唔???”看着展现在眼前的神奇地方,幺宝瞪大了眼,难得浮出惊讶诧异。
以前她的空间只有爹娘睡的房间那么大,里头除了一颗梨树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大片广袤平原。
梨树还在,就在她跟前,树上挂着的梨果压弯枝头,清香扑鼻。
梨树不远是一条蜿蜒潺潺的溪流,溪流对面是幺宝以前从没见过的菜地,上面长着她不认识的青菜,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菜地边际青山绵延,白雾缭绕,望不到尽头。
幺宝一屁墩跌坐梨树脚下,张着小嘴两眼茫茫然。
怎么空间还变大了?变得这么大,那她的悲惨岂不是要比以前更多上好多好多好多?
幺宝又悲又愤,火烧屁股般逃出空间。
她还得想辙儿,得快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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