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眠顾远河的现代都市小说《桃花山上长生仙精品全篇》,由网络作家“少吃亿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吃亿点”的《桃花山上长生仙》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接他师父。本来以为开门的会是个老态龙钟的白发道人,青年正发愁要怎么让老头安然无恙地抵达青渺峰。想不到竟会是个容貌俊美的年轻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他在想是不是走错了。“呃……小道长,在下程驰,敢问你师父陶眠人在何处?”陶眠瞥他一眼,弯腰把两只鸡抱出门,让它们自己溜达,锻炼肌肉。“我就是陶眠。”......
《桃花山上长生仙精品全篇》精彩片段
顾园下山的第一年,陶眠命名为一狗元年。
这年风调雨顺,村里收成大好,村西老王家的王丫头送了陶眠一袋米,两篮子鸡蛋。王丫头问陶眠,怎么许久不见小顾道长。陶眠说小顾道长偷了他的棺材本跟小姑娘私奔了,迟早有一日被他抓回来,门规伺候。
顾园频繁地给陶眠写信,说他还不能回到青渺宗,现在时机未到,只能住在外面,韬光养晦。他每日都在修炼两门功法,未曾荒废。芦贵妃跟他一起,活得有滋有味,找了两只小母鸡。
陶眠当然知道他在修炼方面没有怠惰,托了顾园的福,他在功法这方面的进步简直称得上突飞猛进。
“有个徒弟确实好。”陶眠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手端纸,一手捏笔,琢磨着给徒弟写点什么。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顾园,在修习功法时,要加倍用心啊。”
时刻卷起来。
“还有,让芦贵妃注意身体。”
一狗二年,村子照旧粮食丰收。有桃花山的庇佑,这片小小村庄总是祥和安宁的。王丫头照例送米送鸡蛋,问小顾道长什么时候回来。陶眠说小顾道长拈花惹草,被六家大小姐通缉了,不完婚不让走。王丫头笑着嗔言,陶道长你又在说笑。
顾园的信来得慢了,信客几次来,都没有陶眠的信。
快入冬的时候,那日飘了小雪。陶眠从村里提了一壶酒,打算回去温酒喝。恰逢信客在村口,扬声说陶道长,有你的信。
陶眠道了声谢,提着酒和信回观。
到了温暖的室内,他搓着手,把酒放在小桌上,先拆了信。
两只鸡是有福气的,享受着暖烘烘的房间,围在陶眠的脚边。
陶眠把信展开。
顾园这封信写得匆忙,字迹都要飞起来。大体的意思是他已经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结交了一些朋友。他的第一个目标是董良骏,这人是李贺山的亲信之一,做了不少事害顾家人。
董良骏是金丹期的修士,实力刚猛。顾园蒙面与他交手过一次,落了下风,差点害了自家性命。
他希望师父出山,助他拔除董氏势力。
顾园通篇在交代董氏的惯用武器、功法,以及他如何坑害顾家的人,害死了他的姑姑和姑父。
陶眠把信看了又看,想找出一字半句关于顾园他自己过得好不好,芦贵妃好不好。
什么都没有。
他平静地将信折叠回原来的样子,拉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里面是厚厚一沓纸。
最新的一封被放在最上面,手背抹平两下,再关严,放好。
陶眠偏腿侧坐在榻上,面前的小桌摆了两碟小菜,一盅清酒。
他伸手撒了把米,招呼着两只鸡过来,开饭。
桃花观的门第二日清晨被人敲响,陶眠伸着懒腰趿拉草鞋去开,门外是个陌生的青年。
“我……”
青年是代替顾园过来的,接他师父。
本来以为开门的会是个老态龙钟的白发道人,青年正发愁要怎么让老头安然无恙地抵达青渺峰。
想不到竟会是个容貌俊美的年轻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
他在想是不是走错了。
“呃……小道长,在下程驰,敢问你师父陶眠人在何处?”
陶眠瞥他一眼,弯腰把两只鸡抱出门,让它们自己溜达,锻炼肌肉。
“我就是陶眠。”
“你就是……嗯?”
程驰的嘴巴张大,虎目圆睁。
不不、不会吧!
“小道长,恕我直言,你看着比顾园都年轻。”
“他长得老。”
陶眠看程驰的眼光友好了些许。
“你这年轻人,蛮会说话。”
程驰仍然处在震惊之中,陶眠却已经回屋,把他前夜收拾好的行李取出来了。
还有一根他早早准备好的桃枝。
“走吧,我跟你下山。”
两只六百多年的鸡会自己照顾自己,一千多岁的飞天蟑螂更不用他操心。一狗二年,陶眠此生第一次离开他住了一千多年的地方。
这么一走,直到来年的桃花开时才归来。
顾园担心陶眠出门在外照顾不好自己,临别时三番两次叮嘱程驰多费心。
程驰倒是觉得,这位陶道长并不怎么挑剔,去哪里吃什么都听他安排,关于青渺宗和董良骏的事也不问,极其沉得住气。
他心里没底,毕竟陶眠看着太年轻,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兄弟被忽悠了。
住客栈一般是两个房间,偶尔房间不够,就合住一个。程驰打地铺,陶眠睡床。
陶道长说他习惯于早起打坐,程驰就说你打你打,我不干扰你。
第二天一早,他苏醒过来,看见陶眠端正地盘腿,两只眼睛闭着。
程驰不敢惊扰,蹑手蹑脚地站起来,结果一不小心脚趾踢到桌脚,疼得他自抱自气扭成麻花。
这动静惊醒了陶眠,他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睡眼惺忪。
“开饭?”
“……”
程驰当日修书给顾园,让他赶紧另找帮手,这个年轻的小道长像个骗子。
结果当晚,他们的客栈被董氏派出的刺客潜入。
刺客连伤数人,杀至卧房。
程驰在睡梦中惊醒,拔剑迎敌。
但有一人比他更快!
刀光剑影,擦着窗外的月光,霎时间房间内寒气逼人。程驰数了数来人,共三位。
他欲加入,又怕越帮越乱。
等到接连三声哀嚎传出,三人流了血,拖着重伤的身子,破窗而出。
房间里的蜡烛被人点燃,是小道长,他把那根干枯的桃枝放到桌上,露出桌面的一截,有滴滴鲜血坠地。
那桃木枝却没有被污血沁染半分。
“我留了他们一条命,但他们此生无法再运功修行了。”
陶眠说。
“你可有受伤?”
他衣装洁净,连发冠都没有乱,仿佛一枝泥中莲,俗世不可侵。
程驰看着他的眼睛,才发觉自己最初以为他只有二十出头的想法多么离谱。
容颜可以永驻,眼睛却不会出卖岁月。
接下来的日子程驰抱上了大腿,无需他出手,陶眠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追兵。
偶尔陶眠会故意睡觉,让他来。程驰一开始不懂,后来察觉到,这或许是陶眠在有意锻炼他的本事。
如果他解决不了,陶眠就会从被子里抽出桃树枝,三下五除二,搞定一切麻烦。
他们一路这样过来,终于到了青渺峰旁的一处山庄。顾园化名为阮素,是这山庄的庄主。
他在李贺山的眼皮底下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陶眠被秘密送入山庄,那天晚上,庄主书房的灯火一夜未熄,师徒二人进行了一场长谈。
程驰第二天早晨去敲门时,门却从里面打开。
是陶眠准备离去。
程驰听见顾园的声音,他说师父,徒儿一定会出人头地,千万倍地报答你。
程驰看见陶眠的笑,他好像有些累了。
徒弟,师父只希望你平安无虞。
他这样道。
顾园密谋了许久,师父陶眠是最后一环。陶眠来了,他所有的计谋都要运转起来。
他运筹帷幄,最后,迎敌。
董良骏带了二十位金丹、三十位筑基期修士,他以为对付老宗主的残兵绰绰有余。
没想到一个青色道袍的玉面道士突然半路杀出,手中一根三尺桃枝,行若游龙,剑无定影,如入无人之境,将这数十人打了个七零八落!
董良骏措手不及,被打得狼狈至极。对方废功法,留性命,并不把人置于死地。
他捂住胸膛,边吐血边嘶哑着声音高喊:“阁下何人?缘何助那小贼?”
高人月下立身,语气平淡如烟。
“我是他师父。”
老宗主的遗孤顾园要夺回门派,顾园有个厉害至极的师父护佑,这两件事在宗门间彻底传开了。
春暖风和,顾园想多留师父些许日子,陶眠却谢绝。
“山上的桃花开了。徒弟,我要归去了。”
顾园知道留他不得,心里不甘愿,表面上却还要故作大方。
“师父想什么时候出来走走,我派人抬轿把你请来。”
陶眠含笑道——
“师父的草鞋低贱,上不得高轿。徒弟,有空带着芦贵妃回山看看。”
陶眠就这么走了,风不带来,云不带去,任何人都拦他不得。
回到桃花山,日子不太平了一段日子,总有人上门扰他清静。
陶眠对待冒犯者从不手软,但也不像前些日子废修行。
他通常把人打得鼻青脸肿后,再丢出院子去。
久而久之,冒犯的人自讨没趣,渐渐也不发生激烈的冲突。偶尔陶眠要找人对饮,还把他们从犄角旮旯揪出来,按到石凳子上。
斟酒,共飨。
后来这些人还帮他砍柴喂鸡,陶眠自得清闲。
顾园的信一年比一年来得少了,徒弟是个大忙人,师父能体谅。就是村头的王丫头年年来询。
王丫头从扎着羊角辫的小闺女,渐渐出落成水灵的美姑娘,提亲的人越来越多,她却在痴痴地等。
陶眠说王丫头,别等了。小顾道长追着天边的桃花去了。
王丫头心思聪慧,脾气却犟。直到陶眠说别等,她才潸然落泪,死了一片心。
桃花山的桃花开了又落,又过了几年。王丫头早嫁人了,生了个女儿,夫妻恩爱。
陶眠坐在门槛上,摇着拨浪鼓,逗那没牙的小孩。王丫头站在一旁,做娘亲后她的性子柔了,很多事也看得明了。
她说陶道长还在等吗。
陶眠眉目清远,还是许多年前的样貌。
他说山在这里,我也在这里。山和我都不会走。去者不留不追不等,唯念。
陶道长这些年出过几次门,每次都是为了帮助徒弟。
他出山,顾园的敌人们就要捡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应付他。
桃花仙人从未尝过败果。
外界都传陶眠和顾园师徒感情深笃,顾园的敌人们想方设法地分裂他们的关系,却不知陶眠对这些外在纷扰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顾念那曾经的十六年。
陶师父从不干涉徒弟的决定,他甚至不像个师父。如不出门,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睡大觉。
唯有一次,陶眠对顾园动了怒。
霍兴澜是李贺山的左膀右臂,顾园请师父出马。
陶眠带枪匹马杀入霍家,只废了霍兴澜及其义弟。
他离开霍家,带着两个主谋。但那之后的一个时辰,顾园却派出另一伙人,把整个霍家赶尽杀绝。
陶眠得知消息后大怒,一把推开山庄书房的门。顾园和亲信属下都在,他们正在商议要事,被迫中断。
顾园让属下们都离开,亲自给陶眠搬了椅子倒茶。
陶眠不肯坐。
他说顾园,你小时候,为师带你上山。看桃花萌蕊,青草生芽,让你静心养性,蕴积山水灵气。
霍家十八口,有孩童,有老妇。你的快刀落下之时,可有念及师父的苦心?
为何我出山招惹凡尘,为何我只废功法不害性命?徒弟,你要报父母之仇,要得宗主之位,我不拦你。但师父怕你与魔相斗,深陷泥潭,最终害得自己坠入地狱!
陶眠一番苦口良言,顾园半句都听不进去。
他说师父你太天真了。霍家人,狠毒和阴险是写在血脉里的。今日我不心狠手辣,来日师父就要去坟前祭我。
李贺山当年是如何对待我顾家的。我也是身在襁褓的孩童,他派出八波追兵,誓要赶尽杀绝。
孩童会长大,会习得仇恨,会奋不顾身地报复。
我深知这点,因为我就是这么一路走来的。
他说师父,我已身陷囹圄。
地狱在何方,我环顾四周,哪里都是地狱。
陶眠是被程驰送回房间的。晚年,程驰回想起那一幕,如在昨日。
他跟在陶眠身后半步,他觉得陶眠就像一只冰纹瓷瓶,那些裂隙随时随地在侵蚀完整的部分,蛛网一样的。
芦贵妃终于熬不住了。离开桃花山,它的生气大不如前。
作为一只鸡中的超长待鸡,陶眠将它风光大葬,骨灰装入巴掌大的小盒,和他一起离开了青渺峰。
爱说笑的陶道长忽然变得安静沉默,除了王丫头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他几乎整日闭门不出。
青渺宗的来信也再无踪影。
又过了五六年,断了许久的信件忽然续上了,从半年一封,到三个月、两个月、一个月……王丫头从卖货的货郎那里听说,青渺宗换了主人,是一位姓顾的青年。
桃花观的门又常常开了。
陶眠收到了最新的来信,顾园又在罗里吧嗦地说他宗门的事。起初还交代一些换堂主之类的大事,现在都是些山门口的树迁走,山里养的鸡和鸡打架的琐碎事,一讲一大段。
结尾无一例外——师父我派人去接你来享清福。
陶眠觉得没必要。徒弟过得不好,他帮一把。徒弟过得好了,他自然不必露面。到了青渺宗,一大群人前呼后拥,他去过一次。
陶眠不喜欢那样。
日子一天天地走,王丫头的丫头都到了出嫁的年纪,青渺宗的信又来了。
还是些鸡零狗碎的闲事,但结尾不一样了。
这次顾园说,要是能见见师父就好了。
陶眠琢磨出不寻常的意味,他有些慌乱。他连夜往青渺宗赶,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一路在想这些年的信。
我养的桃花死了,我不会种。师父什么时候帮我看看。
池塘的鱼被猫叼走了,那只猫徘徊几日,我没舍得赶走,现在是害了池中鲤鱼一家。师父来看看这只猫吧,你和这些毛东西一贯相处得好。
我有在修善行,早年作恶多端,不怪师父气我狠毒。
我的鬓角今晨生出了一根银发,师父或许还是我幼时的模样吧。待到相见那日,师父别错认了我。
桃花终于开了,要是能见见师父就好了。
青渺宗大丧,宗主顾园久病成疾,登仙而去。
陶眠抚上黑沉的棺椁,想起他从澡盆里抱出一个婴儿的那个白天。日光融暖,山雀和鸣。
他说一狗,我们回桃花山吧。
与其去做逐月之人,不如趁此良景,举杯邀月同酌。
……
当然薛掌柜的“明悟”是间歇性的,偶尔与陶眠共处,他还是会想把仙绑在人间。
不过仙人总有办法逃,一次两次,十次百次,反而成了二人独特的相处之道。
陶眠拿到横公鱼脂,自然是要回到桃花山。
薛瀚也不急,他说方子在他这里,自己看着办。
然后钱庄里的伙计就目睹了大掌柜被迫给二掌柜连续三日打下手的奇景。
大掌柜敢怒不敢言,掀过七八条桌子,每次都得自己乖乖扶起来。
这次经历太痛苦了,等薛瀚终于放陶眠回山,他怀里揣着配好的药包,耳边依旧是劈里啪啦的算珠声。
仙人耳鸣头晕地返回桃花山,迎接他的只有楚流雪。
楚流雪日日都要在山脚转上一圈,终于,她看见熟悉的道袍在山的一弯露出个角。
她不免欣喜,又克制自己,只说自己昨夜有预感,没想到今天就应验了。
陶眠不拆穿她,笑着拍拍她的头。
“让三土久候了,安心,这回有师父在。”
楚随烟没能前来迎接师父回山,他吃过早饭后又一次昏睡过去。
楚流雪把他扶去床上,给他掖好被角,又动作熟练地打水擦汗。
陶眠推开屋子的房门,看见的就是仿佛没有气息的楚随烟。他把药包交给楚流雪,让她烧水煎药,自己则上前仔细察看了四堆的状况。
比他走时的情况要更严重些,少年的身体出现盗汗的症状。
从薛府离开之际,薛瀚叮嘱他这药的见效未必快,但一定要坚持服用。同时晚上要有个人守着他,会吐,别让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薛瀚让楚流雪和他轮班,但陶眠舍不得折腾徒弟,这事儿又揽在自己的身上。
和薛瀚说得不差,是药三分毒,这药的副作用把楚随烟折腾了大半宿,又是呕吐又是头晕。
他难受得哼哼,陶眠也心焦。但没有多余的办法,只好一遍遍地给他擦身,让他漱口,按揉头颈部的几个穴位帮他舒缓。
中途楚随烟醒过来一次,陶眠背对着他,在铜盆里捞洗巾帕。
清凌凌的水声在月夜中格外明显,楚随烟出神地盯着师父的背影,见他拧干手帕、转身,一双温和宁静的眼望过来,凉凉的、吸满了水的布料贴上他的额头。
“师父……”
楚随烟闭上眼睛,感受着额头传来的凉意,这让他体内的燥火有些许缓解。
他用很低很模糊的声音说话,他说师父我会好好练剑。
本来很担忧徒弟病情的陶眠,听见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不免失笑,以为徒弟病糊涂了。
“平时我也没怎么逼迫你们姐弟练剑吧,怎么连梦里都说这些……”
他只当作徒弟的梦话。
楚随烟无力地晃了下头,陶眠却没有留心,而是忙着把铜盆中的水倒掉。
很多事情不能论绝对的对错,只能说一步误,步步误。
机缘巧合,就不再有回头的余地了。
在陶眠和楚流雪日夜不舍的照料下,楚随烟的病症终于减轻。
算着徒弟每日昏睡的次数越来越少,陶眠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松一口气的。
若是这药再不管事,陶眠就要把薛瀚押到桃花山上了。
楚随烟痊愈后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楚流雪不许他下床乱窜,以免在身子弱的时候风邪入体,再次病倒。
沈二的脸色一青。
他们几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高,路过的魔妖鬼怪只当他们在寒暄闲谈。
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暗潮涌动的氛围。
孟管事是个圆滑的妖,不能放任两位贵客在楼门口打起来,伤了和气。
他搓着两只又小又粗糙的手走上前。
“两、两位,唱楼马上开始了,要不先进去瞧瞧今天的稀罕货?”
薛瀚笑盈盈的,顺着孟管事给的台阶下。
“那就劳烦孟管事安排。”
孟管事连说“掌柜的客气了”,又小心翼翼地望向面色不善的沈泊舟。
“二公子意下如何?”
沈二冷哼一声,也不愿再继续拉扯。
“速速带路吧,孟管事。不是要看货么?”
孟管事心里一松,背后起了一身的潮汗。他赶快招呼来两个小仆,把贵客领进楼中。
薛瀚撩起衣摆跨门,走在最前。
陶眠紧随其后。
霎时,一股劲风扫过他的面庞,面具的一侧不受控制地掀起缝隙,被风的力道吹开。
啪嗒……白色的面具掉落在地,轻晃两下。
整个过程陶眠的手动都没动,似乎没意识到对方偷袭,都来不及扶住。
沈泊舟抬眼去看那人的面容——
一张戴着相同面具的脸映入眼中。
……
陶眠语气平平,一副“早跟你说了”的口吻。
“沈公子,我说了,我天生这般相貌。”
还嫌不够,又补一句。
“和孟管事大抵是有不同的,他没我这么多张脸皮。”
彻底让讨嫌的小子吃了瘪,陶眠才施施然地跨过门槛,赶上前面的薛掌柜。
等到两人感知不到沈泊舟的气息后,薛瀚才悄声问陶眠。
“怎么做到的?”
陶眠的面具被琉璃灯的暖光映得斑斓。
他似是短促地轻笑一声。
“施了点小小的戏法罢了。”
薛瀚知道他意指为何。
“会幻术?早说呢。戴什么面具,变张脸不就成了。”
“维持一张脸太费力气了,我不乐意。”
“你就懒吧。”
细语之际,二人绕着长长的回环楼梯上行。千灯楼的布局别致,上下贯通,每一层中央是唱楼圆台,四周为包厢雅间。中心明,周围暗。陶眠看向那中间薄薄的一座台子,以缠枝莲作纹饰,看大小也就仅能供三四人站立,不知施加了何种法术,没有任何支柱木架,悬空地停在楼心,如同一片浮在空中的叶。
圆台和雅座之间有相当空的一块区域,黑洞洞的,状似空无一物,但又好像藏了些什么。
唱楼尚未开场,那圆台之上是名姬曼舞,伊伊水袖摇曳生姿。
陶眠浅望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楼中的小厮将他们领至五层,薛瀚从他手中接过一盏提灯,蜡烛燃烧着,发出幽绿光芒,稍后点琉璃灯时要用的正是这灯烛。
雅间是一个个独立的隔间,面朝圆台的一侧看似是敞开的,实则布有秘法,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里面的客人却能清楚地瞧见外面的动静。
在两侧的镂空画柱,悬挂着一盏又一盏精致的琉璃灯,静候宾客点燃。
进入雅间之后,薛瀚明显放松下来,看来这里的私密性做得不错。有些不能在外边儿说的,现在也能聊聊。
陶眠不多话,只顾着吃东西,耳畔有薛瀚娓娓道来的声音。
薛瀚说千灯楼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没你活得长,但也算得上历史悠久,魔域的显贵都认可,哪怕规矩多。
等下会有唱楼官来说楼中的规矩,你要仔细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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