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白轩突然提到隐灵体,张镇山的目光一下变得锐利起来,死死盯着白轩的脸。
“你怎会知道隐灵体?”
张镇山的孙女张灵依天生便是隐灵体。
隐灵体质虽然是天生的修灵圣体,修炼灵气是常人的数倍不止,但是却天生经脉堵塞,灵气入体后犹如石沉大海。
若不能及时破解,长时间积压在体内的灵气终有一天会抵达饱和,最终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这些都是在张灵依年幼之时,张镇山的一位老友告知的。
在这之前他对此根本一无所知,而眼前的白轩怎么会知道这种事,他不由得开始对白轩心生疑虑。
白轩见张镇山反应如此之大,只好现编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实不相瞒,在我尚年幼之时,父亲带着我见过了那位救助过他的高人。”
“那位高人乃是天玄灵宗的长老,他老人家在父亲的恳求下,将我带在身边了一段时间,就是从那时起我便于那位长老身旁学习修灵之道,所以对此略知道一些。”
闻言张镇山一愣,用手轻抚着胡须,心中的疑虑也慢慢消退,之后手中的灵戒青光一闪,一枚古朴的白玉令牌出现在其手中。
“你可识的此物?”
白轩见到那枚令牌瞳孔微缩。
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东西,重生前他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只见那令牌通体雪白,其上不断有灵气波动所产生的光华在表面流动,令牌中央金色的‘天玄’二字犹如活物。
此物正是天玄灵宗的通行令。
“天玄灵宗的通行令!张老,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白轩死死的盯着令牌,眼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卧槽!这老头怎么会有天玄灵宗的令牌?
他该不会是我师兄?
或者是师弟吧?
张镇山见到白轩的反应,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将令牌再次收进灵戒之中。
“看来你所说非虚,既然如此,你懂得破解隐灵体的方法?”
“张老,你还是先说说你怎么得到的这块令牌,我在考虑我要不要说。”
“你所说的那位高人,名为玄鹤,是老夫的至交好友,在灵依六岁那年曾来过张家,他一眼便看出了灵依的隐灵体质,但是当时并未出手破解,而将这枚令牌交于老夫,说时机还不成熟,得等。”
“等到灵依体内的灵气足够充盈的时候,再凭此令去天玄灵宗寻他,他说那时才是为灵儿打通经脉,破除隐灵体质的最佳时机。”
“如今眼看灵依体内的灵气越来越紊乱,我想应该是时候了,于是一月前便独自动身前去天玄灵宗,经过半月多的时间到达天玄灵宗时,却是得知天玄灵宗封山了,所有在外弟子都被尽数召回。”
“无奈,老夫只好先回来,再另想它法。”
嘶~封山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当时自己渡雷劫影响到其他的山头了?
天玄灵宗地处群山之中,宗内每一个长老都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山头,白轩与师傅几人都是住在师祖的那一座山头上。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渡雷劫的时候动静虽然不小,但也不至于会影响到整个宗门导致封山。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封山门的。
白轩神色不停的变换,心中不由的开始担忧起来,回去找师父和弟弟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
随后白轩定了定心神,看着眼前满脸愁容的张镇山以及乖巧静立在一旁的张灵依。
“张老,既然我向您提出了隐灵体,自然是有破解之法的。”
“只是,灵气淬骨一事您看...”
张镇山面色严肃,思索再三才说道:“破解隐灵体你有几成把握?”
“三日之后,十成。”
之所以说三日之后,因为白轩感觉到丹田中灵气,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再有几日便能凝聚灵泉,踏入灵师六品。
到那时便能驱动灵气以炼制丹药了,有了丹药的辅助再加上白轩自身对灵气的掌控度,想要破除隐灵体便易如反掌。
得见白轩自信的样子,张镇山思考了片刻才说道:“好,那老夫可以试一试为你淬炼筋骨。”
“那么,老夫该怎么做?”
白轩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整理了一下玄鹤当年说的方法。
“此事很简单,不知张老炼制过灵器吗?”
“倒是给灵依炼制过几件防身的小玩意,不过质量却是有些差强人意。”
“如此足以,那我们便开始吧。”
“接下来我会完全放开心防,您只需要像炼制灵器一般驱除我体内每一处骨骼中的杂质便可,不用担心,我会用灵气引导您。”说着白轩散去了体内的一部分灵气,勉强的扭动了一下脖子,让自己保持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说罢,张镇山一只手再次搭上白轩的脉门。
随着张镇山的灵气进入白轩体内,两人都不由得有些紧张。
毕竟淬炼人体这种事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稍有不慎,灵气在体内暴动,白轩将会又一次体验到爆体的快乐。
一旁的张灵依,见爷爷开始给白轩淬骨,怕打扰到二人,自己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
当白轩引导着张镇山的灵气开始淬炼第一处骨骼时,一股炙热的刺痛感在一瞬间充斥满他的全身,让他险些失去意识,豆大的汗珠布满整个脸颊,没想到这淬骨的过程竟会如此的痛苦。
张镇山看着白轩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有些犹豫。
白轩却是艰难的摇了摇头,从牙缝中勉强挤出几个字:“别停!继续!”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出什么意外。
之后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阵一阵的灵气波动带动着衣物发出的沙沙声。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
与此同时,在灵源山被黑衣少年救下的汪七,正满脸的焦急之色在山林间穿梭着。
两日前,他被那位印家的黑衣少年救了回去,经过印家人的医治,很快便恢复了行动力,之后便急急忙忙赶来灵源山搜寻白轩的下落。
几位男子从汪七的身后追上他,喘着粗气对他说到:“汪七先生,你的伤势还未痊愈,不如我们先回去然后再从长计议。”
这些都是印家派来帮汪七一同寻人的伙计,他们跟着汪七在山崖之间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两日,期间与白家人碰了几次面,由于有印家人在场白家人也没敢对汪七出手。
汪七闻言停住了脚步,同样是大口喘着粗气,心想找了两日除了少爷落下时的血迹,什么都没找到。
而且白家的人也依然还在山谷中搜寻,这至少说明少爷不仅还活着,而且没有落入白长远手里,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环视四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既然少爷还活着,不如先去把他交代的事做好。
“辛苦几位了,今日我们便先回去吧。”说完汪七带头往苏城的方向行去。
次日,汪七带着白轩交给他的那一叠宣纸,来到了苏城张家见到了张家的大少爷张灵畅。
张家并不像白家那般有大房和二房。
张镇山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张源启,张源启夫妇先后生下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夫妻二人在生下张灵依后不久,便出去游历江湖,之后却是双双殒命。
如今张家家主张镇山不在,一切事务皆是由大少爷张灵畅主持。
汪七与张灵畅说明来意之后,便将那些宣纸交到张灵畅手中。
张灵畅翻看片刻之后。
“汪七叔,这些东西与你所言的都属实吗?”他拿着汪七给的其中一张宣纸认真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灵畅少爷,我所言句句属实。”
“你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家少爷希望借此得到一些张家的帮助。”
张灵畅轻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片刻。
“此事涉及有些广,我做不了主,得等爷爷回来定夺。”
张灵畅说完将手中的宣纸交还到汪七手中,自己却是留下了那张写满白长远安插在张家的眼线的名单。
“汪七叔,你近日不是刚好在印家借住吗,你可以先将这些东西交给印家的那位大人,或许他能帮到大忙。”
“多谢,他日若是张家主回来了,还请告知一声,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