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护州主收回主命!”陈绍芳跪在铺子门口已有两炷香的时间,掉着眼泪重复着同样的话,嗓子早已哭哑,胡同里围在周围的人都替陈绍芳捏了把汗,许林墨躲在暗处等着时机
事情还要追溯到两炷香的时辰前,当时离胡同的铃铛声响还有片刻,陈绍芳却迷迷糊糊的被吵醒,陈绍芳下床看去,发现是白婶着急忙慌的将陈绍芳房里的小窗的窗纸捅破,正焦急的唤她
“白婶?”陈绍芳不确定,便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是她便跑到小窗口又道“这天还没亮您在这作甚?您要是想进来敲敲窗柱就行,这....窗纸都破了”
“哎呦姑奶奶,你还睡的香呢!你可知那护州主要向你提亲,他的侍卫与聘礼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陈绍芳一听便来了兴趣,问道“是哪位护州主?”
“不带面具的那位!”
陈绍芳顿时感觉天崩地裂,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让自己去找这样一位名声不好,品行不佳的男子,何况父亲只是告诉自己去找,并未说嫁,若这位护州主真的姓许,她宁愿不找,可这聘礼都送上了,护州主之命不得违,她该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跑路?!我跑了胡同里的人怎么办啊”陈绍芳清楚这位护州主有多胡搅蛮缠,若是她跑路了,就算胡同里的人又多会说辞,但指不定这位护州主会用什么法子逼他们把自己供出来
“哎呦!别犹豫了,赶紧....”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门外已传来阵阵敲门声
“陈姑娘在吗?陈姑娘若不应声,我可就强进了!”
许林墨本就是练武之人,早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本无聊的他在陈绍芳的房门前冥神,回想昨晚烟花下那美的不可言喻的姑娘,但许林墨耳朵灵,在白婶破窗纸的时候就在观察,当然陈绍芳与白婶的话也被许林墨听的一清二楚,眼见陈绍芳将要踏出房门,便赶忙躲了起来
屋内陈绍芳正向着门口走,白婶焦急道“你可想好了!这可是门亲事!关乎你的人生大事!”
陈绍芳停住脚说道“我自是没想好,但...若我不出,我怕整个胡同都没有好日子过,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美好,自是不能因为我一人尽毁,我相信爹爹在天有灵,此事肯定会化险为夷的”说罢,便毅然决然地走出
白婶只能在窗户外干着急,暗下决心定在修补窗户时偷偷将框变大
陈绍芳戴好面具,出密房开铺门
此时,胡同的铃铛声也响起,有些开了铺子的门户看到此场景,便偷偷的将其他铺子叫醒,害怕胡同再无酒娘娘
岑卫读着手谕“同福客栈陈绍芳,花容月貌,心灵手巧,适与护州主夫人相媲拟,特出此等聘礼诚心封陈绍芳为护州主夫人!”
许林墨躲在暗处,虽不动声色,但已气的咬肌鼓起
陈绍芳跪在地上低着头,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陈姑娘这是要违反州令,破了规矩啊!你可知下场如何!”
陈绍芳哽咽着道“还请护州主收回主命”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都为陈绍芳紧张着
便有了开始的一幕,不论岑卫说了什么,陈绍芳就重复同样的一句话,这一磨,便磨了两炷香的时间,白婶从后院绕过来,也担心着这瘦小的丫头
“我说我的美人怎么还没到呢,原来是卡在这了!”
一辆马车迟迟到来,大家闻声看去,看见苏宇轩缓缓从车上走下,众人被吓的都在为陈绍芳祈祷着,唯有陈绍芳低着头,她知道,正主来了
陈绍芳看着一双脚慢慢的走近自己,原本的礼仪规矩放在小腹的手紧张的互捏了起来
苏宇轩走进陈绍芳跟前,蹲了下来,用手要去抬陈绍芳的下巴,但陈少芳反应机灵,撇头躲了过去,苏宇轩见陈绍芳如此,便哈哈哈大笑道“有脾气!我喜欢!”
躲在暗处等待时机的许林墨憋的青筋暴起【喜欢最终也只会是我身下的人,你休想!】
苏宇轩又问道“小美人,为何不愿嫁给我?”
“敢问护州主,是不是我不论我做了什么,但凡不答应这门婚事,就只有死路一条”
苏宇轩气哼了一句,便道“你可以试试!”
“既然左右都是死,那卑女便帮您解决疑惑”陈少芳说罢,将头抬起,哭红的眼睛充着几分戾气,与苏宇轩四目相对,瞪着说道“因为我看见您这幅贱嘴脸,就觉着恶心!”
众人听后吓的瞪大了双眼,唯有躲在暗处的许林墨听后露出了几分笑意,将快要攥出血的拳头松了松
苏宇轩听后面红耳赤,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苏宇轩掐起陈少芳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女人!你不要太得意!我能看中你!那是你长的好!”说罢,又将另一只手抓紧陈少芳脸上的面具哈哈大笑道“按照规矩来,谁第一个看到面具下的真容,便必须与这第一人成亲!”
“何时定的规矩?”陈少芳疑惑道
“方才!”
眼见陈少芳的面具将要被摘下,许林墨终是坐不住,冲出去将苏宇轩一掌打飞苏宇轩抓着手里的面具,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许林墨转身,跪在地上将陈少芳护在怀里,周围人瞧见突然从陈绍芳的客栈里窜出了一个男人,视线都不随着苏宇轩的方向走了,都懵着看这对,他俩现在跪在地上的姿势,像是在拜堂成亲
陈少芳的脸本是被许林墨藏在怀里的,但陈少芳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许林墨眼见陈少芳红着眼看着他,近距离的观察让许林墨有几分沉不住气,陈少芳见到眼前的男子【是啊,怎么把他给忘了】,好似有了后盾,陈少芳瞬间热泪盈眶,许林墨见陈少芳如此,便笑了笑用手轻拭了拭,不禁的说道“新规矩,也挺好”
陈少芳听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将头又埋了下去
“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苏宇轩踉踉跄跄的起身道
许林墨瞬间眼里充着戾气,站起身来挡在陈少芳面前道“许林墨!”
陈少芳听是许氏,便看着面前的男子,腰上挂着一块玉佩,陈少芳定睛一看都懵了,当年父亲出了趟远门,留她一人看铺,答应回来时给她带礼物,其中一个便是这玉佩,玉佩上刻着陈少芳的名字,爹爹说的是日后给她寻到一门好亲事,将玉佩传给女婿;而另一个便是她现在手上戴的花环,爹爹说这花环是用特别的材质做的,日后有什么危险或愿望,就将花环上的一朵花拽下,在在手掌搓成粉状吹在空气中,闭上眼诚心祈祷便会实现。
陈少芳盯着许林墨腰上的玉佩许久,她又捋了捋思绪【父亲走前让我去寻许氏护州主,父亲走后的那一年里,所遇到的困难都会在冥冥中解决,总感觉有人帮着自己,而自己两次遇到的男子都十分相像,若是未曾谋面的男子会在自己危险时出来保护自己吗,未曾谋面的男子会因一个打杂的职位跟自己回家吗,会吗?】
陈少芳看着挡在面前的许林墨,不知怎地泪又不禁流了下来【难道他就是第二位护州主?这般接近我是早就知道了这事?】无数个问号在她的脑子里频频出现。
她读过军书,知道权利之争的险恶,知道战场的危险,因此并没有怪他隐瞒身份,也没有因为护州主的身份惊到,反而心里觉得安稳些
苏宇轩听了名字后,不禁一颤,定睛向他看去【真是他】
“不知护州主可还记得旧规矩?不论何人都不能强娶他人之妻,护州主可是要破这先例”
“笑话,她何时成了你的妻子?”
“方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被许林墨用的淋漓尽致,围起来的女子看的春心荡漾,陈少芳也呆呆地看向许林墨【方才?】
苏宇轩瞧见继续呆着会对自己不利,便赶忙上马车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对陈少芳抛了个媚眼“小美人,咱们还会再见的!”
周围的人瞧见后,大为震惊,在他们眼中,这是第一个敢顶撞护州主还不被责罚的 见苏宇轩走后,许林墨便转身抱起陈少芳向屋里走去,陈少芳还没有缓过神来,看着这侧颜,她笃定这就是那晚的男子,也是许氏护州主
白婶将人劝散后,与几位和陈绍芳玩的较好的姑娘一同进屋,想要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