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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小奶狗黑化了

玠君子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势均力敌的爱情,双向奔赴,女主超强,攻气十足,会有追夫火葬场情节。谈起时家大小姐,人人都会赞她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但又是个女强人,手段了得,只有季屿知道,风流是她,始乱终弃是她,他的爱与恨也是她。时筠秉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原则,却没想到栽到自己的黑化小奶狗手里,从此拥有甜蜜的负担。季屿:“你是我贫瘠人生里,最后的荒芜。”时筠:“我要一束光,一个人为我而来,无关其他,只因爱。”【风情万种明艳女总裁VS前期纯纯羞涩清冷小奶狗后期黑化业界大佬】

主角:季屿,时筠   更新:2023-01-01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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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屿,时筠的武侠仙侠小说《我养的小奶狗黑化了》,由网络作家“玠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势均力敌的爱情,双向奔赴,女主超强,攻气十足,会有追夫火葬场情节。谈起时家大小姐,人人都会赞她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但又是个女强人,手段了得,只有季屿知道,风流是她,始乱终弃是她,他的爱与恨也是她。时筠秉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原则,却没想到栽到自己的黑化小奶狗手里,从此拥有甜蜜的负担。季屿:“你是我贫瘠人生里,最后的荒芜。”时筠:“我要一束光,一个人为我而来,无关其他,只因爱。”【风情万种明艳女总裁VS前期纯纯羞涩清冷小奶狗后期黑化业界大佬】

《我养的小奶狗黑化了》精彩片段

临江市正值黄昏,街道人潮涌动,人们忙忙碌碌,熙熙攘攘,为生计奔波,为生命欢喜。

时筠作为总裁忙完工作,从自家公司出来,正准备回家就接到弟弟时俞的电话。

“姐姐,你有时间吗?今天能来接我吗?”时俞小心翼翼地问道。

突然变得安静。

没有一点声音,就在时俞以为电话要挂掉时,时筠说了可以,然后挂掉电话。

时俞更加迷惑,搂着旁边的季屿说:“以前,我姐这个大忙人工作狂从来不会接我,除非我撒娇求求,今天奇了怪了,她居然答应来接我,糟了,她不会猜到我打架了吧?季屿你给我分析分析。”

“嗯”季屿答道。

“怎么办啊?怎么办?我爸妈不用怕,反正我是他们的老来子,他们管不了我,但是我姐虽然疼我但我要是犯错,她就会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折磨我,天哪”时俞嚷嚷着。

这时,传来一道清冷又有些哑哑的声音,喊了声时俞,时俞寻着声音转过头,突然喜笑颜开,松开了季屿,跑到姐姐跟前,伸手抱住时筠的胳膊,说;“姐姐,辛苦你了,辛苦你来接我,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小弟我感到非常荣幸。”

时筠开口,语气透露着宠溺与无奈,用不着臭小子你这么说,说说吧,今天又干什么了,为什么又让我来接你。

时俞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呢,就是今天跟一些人发生了小小的冲突,然后在对方的挑衅下,忍不住施展了一下拳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的。至于为什么让你来接我,还不是因为我想你了,你天天就知道工作,我回家那么晚都看不到你(๑•́ωก̀๑)”时俞理直气壮道。

(没错啦,我们的时俞是姐控。)

这时,时俞对时筠说,这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季屿,我的铁哥们,我们学校出了名的高冷校草兼学神。又扭头对季屿说,季屿,这是我姐姐时筠,你们认识一下。

季屿回头,看到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看着女人笑吟吟的模样,不禁有些恍惚。眼前的女人虽穿着黑色职场装,但丝毫遮挡不了高挑性感的身材,她有着乌黑的长发,一袭波浪随风摇曳,眉目如画又不失凌厉,一双眸子似有千万种情意但看不到深处,跟她对视时就像漩涡般慢慢把人卷进去,直至坠入深渊,危险又美丽,薄薄的嘴唇泛着好看的颜色。脖颈白皙弧度优雅,细腰盈盈一握,包臀裙下露出的腿部线条优美,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风流的气息,真是风情万种。

与此同时,时筠也看向季屿,眼前的少年比自己高出许多,五官精致典雅,一头黑色短发,一双剑眉,看似温润,但清冷的眼神向你投来似有数不清的凉意,鼻梁高挺,两瓣薄唇。少年气质沉稳,身形修长,一看就是好学生。时筠发现,少年跟他对视时,眼神由一开始的恍惚很快转变为羞涩,真是有趣,纯情男高啊~

两人对视时,时筠毫不掩饰的直愣愣的看着少年,而少年眼中带着些许羞涩,不敢直视时筠,目光有些躲闪,最后微微低眸,时筠眸子微转,瞥到了少年未被被短发遮掩的但明显通红的耳朵。

时筠收回目光,笑的肆意,声音有些哑哑的,开口打招呼道:“季小同学,你好哦。”

季屿看着眼前的女人,抿了抿嘴唇,原本红润的嘴唇稍稍泛白,向来冷酷的他此时有些不知所措。

正准备开口,这时时筠又说:“既然是时俞的好朋友,姐姐可以送你回家哦。”

“好了,姐姐,你收敛一点,不要逗我朋友了,季屿可正经了,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高冷校草。他家离学校可近了,就住在学区房里,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家吧,季屿你也早点回去。”时俞道。

“好吧。小朋友早点回家哦。”时筠回答,语气有些许遗憾又有些慵懒,转身上了车。

时俞跟季屿说:“我姐就这样,就喜欢逗小孩儿,你别放在心上,好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说完,拍了拍季屿的肩膀。

时俞与季屿告别,跟着姐姐上了车。

季屿看着车缓缓离开,收回目光,走出学校。

季屿走出了校门,转身进入超市,买了些菜,进入自家小区。在上电梯的过程中,几个大妈大婶说,小屿你可真厉害,不仅学习成绩好拿着全额奖学金而且还会自己做饭,阿姨家的孩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季屿笑了笑说,其实我没有那么厉害,阿姨过奖了,阿姨家的孩子都很优秀,我家到了,阿姨再见。随即走出电梯门。

阿姨们则继续讨论着,其中一位说,这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父母三年前出车祸去世,留给这孩子的就是一套房加一些财产,现在跟奶奶相依为命,唉,他奶奶身体也不好,我想到这孩子就难过,唉,不说了不说了。

季屿走出了电梯门,回到家,看到奶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先去屋子里找了个毯子给奶奶盖上,随后洗手进了厨房,开始洗菜做饭。

寂静的居室里不时响起流水、炒菜的声音,不久季屿就从厨房里端出菜来,布置好餐桌,走向沙发去叫奶奶,“奶奶,奶奶,起来吃饭了。”少年的嗓音带着沙哑,格外动听。

而另一旁,时筠时俞坐着车回到市中心的富人别墅后,一同走进家中。此时,时父时母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父时宁简正坐在沙发上看报,时不时还从桌子上放的果盘拿出水果喂给时母,时母傅黎看着电视,享受着自家老公的服务。用余光瞥到姐弟俩,就说,还真是凑巧你俩竟然一起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让阿姨准备着,马上吃饭,说完又专心致志的看电视去了。

时俞看着爸爸喂妈妈水果,两人粘糊的样子,忍不住调侃,爸妈你们都多大了,从我小时候起你们就一直粘糊着,现在还黏糊着不停,不知羞呀。

时母忍不住笑着说:“臭小子,想挨打是吧?还敢调侃你妈妈”。

时父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时母,又说,我爱你妈妈,这一辈子都爱,我粘糊我的爱人怎么了,我粘糊我这一辈子的伴老婆,有什么不对吗,真是个臭小子,想当初我追你妈的时候,你妈就是被我的深情给打动的。

“好啦好啦,我就开个玩笑嘛,人人都知道时总对他的夫人情比金坚,堪称男人的楷模。”时俞笑着说了说。

“乖乖啊,最近工作累不累呀?怎么一天比一天回来晚了?实在不行就让你爸去弄吧,他老当益壮,还能给你们多打几天工。”时夫人温柔的问时筠。

时筠说:“没事儿,我能管得了,只不过最近我打算开拓新的海外市场,正在规划中,工作有些忙罢了。”

“哦,那好吧,如果累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哦,乖乖一定不能累着,咱们家的脏活苦活就要男人去干吧!”

时夫人虽年近五十,但作为千金大小姐自小就泡在蜜罐里长大,父母亲人千娇万宠着,长大了又嫁给宠她爱她的丈夫,儿女懂事,什么都不用操心,因此保留着些许天真,说话语气娇娇的又不显做作。

这时,一位阿姨走到他们跟前,说:“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好哇,我早都饿了,我最喜欢吃秀姨做的饭了,今天有没有我喜欢的菜呢?”时俞激动的不行。

秀姨是位面目慈祥的五十多岁的阿姨,笑着说,肯定有少爷喜欢吃的呀,我可是把你们喜欢的菜都记着呢,保证让你们吃的开心。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开始吃饭。


沙发上的老人缓缓醒来,“小屿,你回来啦,奶奶现在不中用了,准备在这儿等你结果竟然睡着了。”

“奶奶,没事的,先起来洗手,我们吃饭吧。”季屿笑了笑说。

“对对对,洗手吃饭,我们小屿越来越厉害了,做的饭闻起来香的很。”

洗过手后,祖孙俩在餐桌吃饭。

老人一边吃一边说:“小屿啊,多吃点,学习多累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营养。”

“奶奶说的是,您也要多吃些,我还想带您去看看我的大学呢。”季屿说。

“好好好,奶奶要多吃饭,看着我们小屿上大学娶媳妇,奶奶还要活着,给你们带孩子。”季奶奶笑着说。

老人的声音柔和,面容慈祥,季屿看着奶奶,向来冷漠的面容放松下来,眼神温柔。

吃过饭后,季屿扶着奶奶到房间休息,叮嘱奶奶吃过药后,自己则收拾碗筷去洗碗,将厨房收拾好后,回到房间学习。昏黄的灯光照着少年冷峻的面庞,线条分明的面容不似平常的冰冷显得十分柔和,几个小时过后,季屿合上书本,收拾好书桌,去浴室洗澡。

室内水汽缭绕,少年的身体若隐若现,被水汽蒸腾的皮肤显得格外粉嫩,因为热意而放松下来的面容略显温润,有些性感。隐约可以看到哗哗的水流浇着少年的身体,些许水滴顺着少年的头发一路向下,流过脖颈,顺着少年漂亮的蝴蝶骨、腰线下滑下滑,有些逗留在少年圆润且微微凹陷的腰窝里,有些则顺着挺翘的臀划过肌肉分明的长长的腿,流到冰冷的地上,沐浴露也随着水流的冲刷,不断从身上流下,划过少年漂亮的腹肌,隐入更深处,去更深更深处寻找它的归处。

过了一会儿,季屿洗漱好了,黑色的头发被略微擦干,有时还会淌出水滴,流进被睡衣掩盖的身体里,流到身体的各处与肌肤紧密相贴,被蒸干,蒸干。

季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但脑海里开始浮现与时筠见面的情形,想着时筠风情万种的模样,大脑时而浮现出时筠娇媚的喊他小朋友,时而转为时筠随意大胆的调笑,季屿想将这种画面赶出脑海,但奈何事与愿违,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他忍不住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过在大脑里面回忆知识点来遮盖,想过种种种种的事情,但总会被她的笑容覆盖。

夜晚短暂,一轮明月静静的镶嵌在黑色的荧幕中,星星闪烁,不时传来蝉鸣,躁意更重,少年更加烦躁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夜,向来好好学习按时休息的好学生季屿与夏蝉作伴,看日月轮换,看时间转变,从黑夜到白天……失眠了。

第二天,闹钟刚一响,季屿就起床,走进洗手间发现自己眼下有些乌青,虽然早已预料到但他还是忍不住烦躁,简单洗漱完毕,背上书包就准备去学校。

这时季奶奶戴着老花镜从房间出来,对季屿说:“乖宝,记得在附近的早餐店里买点早餐,要按时吃饭,不然胃受不了。”

“好的,奶奶,你也记得做些早餐吃,吃完饭要准时吃药,我走了。”季屿说完,就走出了家。

下了小区,季屿走进一家早餐店,买了简单的包子和粥,准备打包带走。

这家早餐店是季屿经常光顾的店,老板很和蔼可亲 ,早餐价格也很合理亲民,所以很受学生欢迎。不时有女孩子进店,只为和风靡学校的校草学神季屿来个美丽的邂逅。

季屿刚走出早餐店,迎面走来一个女生,女生面貌清秀,有些羞涩和紧张,女生开口道:“学长,高三学习压力大,很辛苦,需要多补充营养,我看你早餐比较简单,这是我给你的牛奶。”女生脸颊微红,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了季屿。

季屿眉眼依旧冷漠,不为所动,“抱歉,不需要,谢谢。”说完就走,留给女生一个背影。

女生神情沮丧,虽然被拒绝但仍看着季屿潇洒的背影,喃喃说“没关系的,学长,我喜欢你,我是不会放弃的。”语气坚定,眼神火热,给自己打了打气,说完就跟随着季屿往学校里走。

不远处的车上,顺道送完时俞的时筠目睹了全程,扯了扯嘴角,“小孩还挺受欢迎的”就吩咐司机驾车离开去公司。

季屿进入学校后,刚好与时俞碰面,瞥了他一眼也没变慢步伐准备直接走,但时俞兴奋的说:“季屿,你猜怎么着,今天我姐送我来学校了,以前都是我家司机送我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亲自送我来学校了,好开心啊”。

听到这句话,季屿脚步微微停顿,但又马上恢复正常,直往教室走,默不作声。

时俞倒是习以为常,别看季屿看起来对他爱搭不理的,但对比一下季屿对其他人的态度,季屿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所以他自认为是季屿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而且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yu,虽然字不一样,但也真的很有缘分了。这样想想,就算季屿平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时俞也会自动想象为是季屿太冷漠了太内向了但还是在乎他的。

走进教室,季屿就直接去了自己的处于第一排第一个的座位,放下书包,开始学习。打开书,默默浏览知识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过了过知识点,想着想着就又想到了时筠,心里有些惊讶又有点烦躁,想到他们的初次见面,就莫名有些开心,胸腔里的跳动的心脏好似也快了几分。

此时单纯的季屿没有想到,这就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悸动,一眼万年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此了。

这份心动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自哪里,或许是初次见面时的惊艳,但一见钟情似乎配不上少年的喜欢,太过单薄;或许是经常从时俞口中听到对时筠的种种描述,总带着些好奇,因此念念不忘;或许是在见面后无数次的接触,这千千万万次,总有一两次是心动的开始,之后便是爱意的叠加。


思绪万千,季屿回过神来,又陷入忙碌的学习中。

又是一个忙碌的课间,时俞跑到季屿面前,往季屿的桌边一靠,调侃道“听说今天又有人给你表白了,人女孩子长的挺漂亮的,你就直接拒绝了,那是一个辣手摧花冷酷无情啊,你说你这么不怜香惜玉以后能讨到老婆不。”

季屿不应声,依然沉默不语。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找你真有事,昨天那帮龟孙被我教训了还不服气,直言说要找人揍我解气,你说这我怎么能忍,就答应今天下午在校外见面,嘿,我的跆拳道和拳击可不是白学的,爷这次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我说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以后想起来都不敢往我跟前凑,你就负责帮我打掩护,老班要问起来,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去校医务室了,不上晚自习了怎么样?”

“我陪你去。”季屿听完,简短而坚定的回答。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不过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这瘦胳膊瘦腿的估计还不够他们打的,要是出了啥事季奶奶要骂死我的。”

“不会,我会陪你去”季屿坚持道。

“唉,行吧,看来你对小爷爱的深沉,要不是今天,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这么深沉”时俞贱兮兮的说。上课铃响起,“不说了不说了,咱们下课就走。”

季屿不再理会他,投入学习中。下课之后,就简单收拾了下书包,拿好要用的资料就去班主任办公室请假去了。时俞看见了,就赶忙跟了上去。

敲门声响起,“进”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看见了季屿跟时俞进来,班主任徐启民笑眯眯神色和蔼的说:“你们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今天要请假,家里有点事”季屿直言不讳道。

时俞也紧跟着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不想上晚自习了。

徐启民眯了眯眼睛,一个是他的心头好学校的重点培育对象,好学生,一个虽然是公子哥但为人热忱也不盛气凌人,也没多说什么,就说那行,你们写好假条,我签一下。请好假之后,两人就出来,往校外走。

“你今天可够虎的,一年到头没请啥假 ,今天为了我竟然请了一回假,要不是你从小到大对什么人都提不起兴趣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够兄弟,够意思。”时俞开心的很,就要哼起歌来。

“……”季屿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季屿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时俞打架的事他从来不管,反正他总会打赢的,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这次就魔怔了,想陪着他一起,也不知道时俞会不会经常在时筠面前提起我,听到我陪他一起打架,会不会认为我……唉,想多了想多了,真是魔怔了,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所以容易思想跑毛,胡思乱想,嗯,一定是这样的。心里这样想但面上不显半分,仍旧冷着一张脸。

两人就这样走出校门,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哎,不见人啊,出来啊,是不是怕了,怕了就不要招惹我嘛,没劲,没品。”时俞对季屿嚷嚷着。

突然一棍子从脑后袭来,季屿眼疾手快的往下摁住了时俞的头,同时快速低头,才堪堪躲过这一棍。

时俞反应过来,立刻躁了,“搞偷袭是吧,正的不搞非要来黑的,行,真行,差点打到我兄弟,你们完了。”就握起拳头对着一个人的脸打了下去,“兄弟们,上啊,今天一定要给这小子一个教训,敢惹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是公子哥就能为所欲为吗,如果你不是个少爷家里有权有势你以为你之前能打过我们,这个死角没有监控,把他们打残了也没什么,兄弟们,干他。”一个非主流花臂男恶狠狠的说。

双方迅速打成一团,季屿不出意料,挨了几拳,被人打到了腹部,疼得马上蹲下了,朝着墙边倒去,时俞看到后,咬牙切齿,“ 偷袭我就算了,还敢打我兄弟,忍不了了,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不该动的人你别动,你动不起。”抡起拳头猛砸,同时双脚用力,将打了季屿的人踢出去好远,夺过那人的棍子,猛地朝那群人里头的老大抡下去,见老大出了血,其他人终于有点怕了。

“要不,我们走吧,这小子打起架来不要命啊。”

“就是,就是,咱们撤吧”。

于是纷纷逃跑,其中一个人拉起见了血的老大,跌跌撞撞的跑了,时俞见状,想跟上去,那人见状跑的更快了,非主流男更是被拉的晕头转向,脸色苍白,时俞大声喊“以后见了你小爷我,躲的远远的,要不然,我见一次收拾你们一次,再犯到我手里,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哼”。

等他们走远了,时俞扶起季屿,“没事吧,早就说了让你别来,这次亏我给他们记下了,走,去医院看看,好好检查检查,可别砸出内伤来”。

两人就互相搀扶着走向医院,挂了号,医生检查了一番,看两人基本都是些皮外伤,就开口道:“没什么大事,主要是些皮外伤,小伙子,打架了是吧,以后还是少打架吧,看看这好好的一张脸都给揍成什么熊样了,我给你们开些药,每天按时贴,保证容貌复原。”

听到这些话,两人都有些窘迫,就含糊的说好,拿着单子走出检查室,拿了药后,走出医院。

另一边,那医生笑着看两人走出去,目光眷恋,心里感叹:想当初,我跟他也是一样啊,打架受了伤,就去了医院,他会心疼我的伤,小心的搀着我,简直好的不得了,那笨拙又怜惜的样子让我记了一辈子。可惜世人不放过他们,觉得他们恶心,肆意诋毁。父母不理解他们,更是放话说要是选择继续跟那个人在一起就断绝关系,母亲哭闹着,曾经更是要上吊跳楼逼我放弃,唉,折腾了大半辈子,父母也是妥协了,不管怎样,只要孩子幸福就好,还好,兜兜转转总算圆满了,没有错过那个十七八岁就爱上的少年。

想到刚才的少年,那两个人心思单纯的很,眼神也很干净,也没有当初我跟他的那种感觉,不过都长的很好看,磕cp的快乐,想着想着,双手激动的搓在一起。

电话铃声响起,主治医生拿起手机,一道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要下班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呢?我正准备去超市里买菜,今天想吃什么?”

主治医师嘿嘿的笑着说,“老婆,好想你啊,亲亲老婆,我刚忙完,马上下班了,好饿好饿啊,你做什么我都爱吃,主要还是想吃点别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略带些羞涩“别的……,你真是越老越流氓,一点都看不出来当初拘谨的样子,真是个老不正经的。”

“哈哈哈哈,就是想吃的别的,可爱老婆你给不给”

“你,烦人(*'▽'*)♪,我……我……挂了,你早点回家。”

“老婆,么么(´ε` )♡”

医生留恋的看着已经挂断的屏幕,眼里的爱意与温柔快要溢出来了,纵使岁月坎坷,任凭责骂与嘲讽,拥有爱人便是这普普通通孤孤单单的生活里最大的幸福。


这边,季屿和时俞从医院出来。

时俞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正准备和季屿去附近吃饭,平时负责接送时俞的司机刚好打来电话。

“少爷,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你在哪里呢?”

“哦,乔叔,我跟我同学在一块,我准备去他家一趟,你先在车里等我一会儿吧。”

乔叔听到这话后,抬头看了看坐在后车座的女人,正是时筠,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时总周围的气压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想着乔叔便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这时时筠开口说:“你带着你同学先过来这边。”语气冷硬。

“啊?姐姐,你今天怎么来了,我好开心啊哈哈,不过我现在不在学校里,你放心,我们马上到,马上到啊。”时俞有些开心又有些后悔。

开心的是姐姐已经连续两天来接自己,后悔的当然是没能狠狠收拾那帮人,导致自己以这一脸一身的青紫痕迹来见她,已经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女魔头发威,真是无法预料,妙不可言哇。

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搀着季屿走向学校门口,时筠听到后,忍不住皱了皱眉,说:“你们不在学校,那你们在哪,你们不用过来了,说你在哪儿,我让司机开车接你们。”

“哦,我和季屿在学校附近的医院门口,你不知道我们学校附近的医院吧,乔叔肯定知道的,我和季屿就在这里等你们。”时俞乖巧的回答。

“行。”

时筠说完就吩咐乔叔把车开到学校附近的医院门口。

“好的,小姐。”

“季屿,我家司机来接我,但是我姐姐也在,完了,今天这事算是躲不过去了,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以我姐的聪明程度肯定能猜到我干什么了,咱们先等他们过来吧。”

季屿本来没什么反应,但听到时筠也要来时,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季屿,季屿”时俞大声喊季屿的名字,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走神了,这我还是第一次见。”

季屿回过神来,用宽大的校服袖口遮住了自己的手,“哦,我知道了,没事,我在想一些学习上的事。”

“嘿,不愧是学神呐,在哪里都不忘了学,这境界就是和我们凡人不一样。”时俞揶揄他,“好了,没事,不用担心,我姐她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奶奶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替你解释清楚的,你是为了帮我,属于见义勇为啊。”

说完就把身体靠在墙边,一手搀着季屿,一手看手机。

乔叔开着车,心里想着少爷为什么会在医院,忍不住在心里保佑少爷千万别出什么事,余光瞥向坐在后座的时筠,闭着双眼,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时筠睁开眼睛,乔叔瞬间变得慌张。

“专心开车,不要胡思乱想,乔叔。”时筠开口。

“哦……,小姐,好的好的。”乔叔赶紧回答道。

终于,低调内敛的车停靠在了医院旁边。从车内来看,时俞正和季屿乖乖的站在医院门口旁边,两人都靠着墙,季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俞还时不时东张西望。

“看起来还怪可怜的。”时筠默默的想。“通知他们一下,让他们过来。”对乔叔说。

“好的,大小姐。”乔叔说完,就打通电话,“少爷,你好,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车就停在医院旁边,你和你的同学可以过来了。”

“哦,好的”。时俞说完,四处张望看了看,看到了自家的车,就搀着季屿走向车边。

等到离得近了,时筠才发现两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青紫痕迹,有些瘀痕还比较严重,再仔细看,发现季屿被自家弟弟搀着还微微颤抖,弯着腰,不知怎的,心情有些郁闷,烦躁,周身的气压就更低了,几个人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局面僵持着。

突然季屿的肚子响了,少年有些尴尬,十分局促,原本白皙的耳朵也瞬间变红,脸也带着烧了起来,原本就低下了头此时更低了 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筠看着这样的季屿,觉得他就像一只自己小时候心血来潮养的小兔子,乖乖软软的,十分青涩,一点都不像是弟弟口中高冷的样子。

“好了,你们也没吃下午饭吧,估计是饿坏了,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一会儿送季同学回家,你可千万不要拒绝昂。”时筠开口,又对着时俞说,“至于你,我一会儿再追究”。说完就上车,打开手机吩咐助理去预订餐厅了。

“少爷,你和你的朋友先上车吧。”

差点将头埋进胸口的季屿开口说:“不,不用了,我回家吃饭吧,我奶奶还在家里等着我,她年纪大了,需要照顾。”

“别呀,季屿,咱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虽然是因为这种事情,但你作为我的朋友因为我受了伤你就这么回家,我良心难安呀,而且时间也不冲突的,吃完饭就先送你回家,好不好。”时俞劝道。

听到这话,季屿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坐在车内的女人,她正专心致志地和人打着电话,“好吧。”回答时俞。

“好,等一下,我姐坐在后排座,那我跟季屿怎么办,哎,要不然这样吧,我坐副驾驶,季屿你跟我姐姐一样坐后排座,怎么样?”

吩咐完助理订餐在后座闭眼休息的时筠听到弟弟的这番话,眼睛忍不住动了动,心里想着少年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少年的一个好字。听到周围有了一丝响动,时筠睁开眼发现,季屿坐姿端庄优雅,脸上的潮红也已经退去,耳朵白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尴尬与局促,坦然的坐在她旁边,只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宽大。

时筠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趣味,面上倒是不显半分,盯着看了季屿几秒钟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此时,季屿发现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后,勉强镇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稍微压制了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等到时俞和乔叔也坐好,车子缓缓起步开往已经预订好了的餐厅,一路上,时筠闭着眼睛休息,时俞和季屿时不时聊天, 时俞有时会玩游戏,季屿则会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欣赏沿途的风景,看着忙碌的人群,一行人就这样到了预订好了的豪华餐厅。


时俞和季屿先下车,时筠最后下车,乔叔则按照指示去停车,时筠对乔叔说,“您一会儿停完车,也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我就不去了。”乔叔拒绝。

“乔叔,你早年跟着我爸爸,为我们出了很多力,甚至因此……,算了,我也不提你的伤心事了,您是我们家里的老人了,我敬重您,希望您能够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时筠语气温柔。

乔叔听到这话,不禁眼眶微红,鼻头发酸,“好好,大小姐的话我一定听,我停好车就来,大小姐,少爷,季同学你们先进去吧,我先去停车了。”说完就开车走了。

三人在服务员的招待下走进了提前预订好的包间,包间宽敞明亮,设计内敛又不失奢华,有内涵,这家餐厅也因此成为临江市豪门富人谈生意的首选,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富家千金小姐也常来此地聚会。

三人落座,姐弟俩人似乎是担心季屿局促不安,便分别坐在了季屿的两边,时筠看着两人,毫不犹豫的将桌上的菜单递给季屿,开口说:“你是客人,你来点菜,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季屿看着时筠伸过来的手以及眼前的菜单,看了看时筠纤细的过分白皙的手,不由得有一些恍惚,双手接过了菜单,说了句“谢谢姐姐”,便低头认真地看起了菜单,点了两三道菜。

时筠听着季屿叫姐姐,比起时俞叫自己姐姐,心里多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由得有些愉悦,整个人也比之前低气压的时候好多了。

季屿点完菜就把菜单递给了旁边的时俞,时俞也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菜,正准备把菜单递给时筠,时筠开口让时俞放下菜单,在此基础上添了几道招牌菜,就让服务员出去了。

菜被陆陆续续的端上餐桌,乔叔调整好情绪也停好了车,来到包间,随便挑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所有菜上齐后,几人开始吃饭,吃的正开心时,有人敲了敲包间的门,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服务员跟在身后,手里端着一瓶红酒。

男人面容英俊,五官硬朗,身体挺拔,宽肩窄臀,浑身上下透露着矜贵与性感的气息,但看向人的眼神,却十分温和,温柔与矜贵混合倒也不矛盾。

男人出声,亲密的叫了声“小筠”,时筠也温柔的笑了笑,叫了声宣礼哥,站起来去迎男人。时俞更是兴奋的说:“傅哥,你怎么也在这,你不是在国外吗?”

“哦,忙完了国外的事,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休整,公司就有一个重要的合约要来谈一下,我就来到这,我听人说你们也在这儿,就过来看看你们,顺道给你们送一瓶我珍藏的红酒,你姐姐喜欢红酒,小俞你嘴角怎么了,有点青。”傅宣礼回答道。

“哦,嘴角啊,没事没事,可能磕到哪里了,我姐姐确实喜欢喝红酒,但是傅哥你怎么只记得姐姐啊,没有给我带礼物,没想到,没想到傅哥你居然重女轻男,我就知道,这年头,男人,不,男孩,已经不值钱了,不值得被爱了(ง •̀_•́)ง。”时俞调皮的说。

“哪有,我也没有忘你,只不过来的匆忙,给你的礼物还在公司里放着呢,我稍后就派人把它送到家里去。”傅宣礼宠溺的说。

“这还差不多。”时俞回答。

傅宣礼向乔叔问好,看了看季屿,转头看向时筠,问,“这位是,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时筠就把季屿介绍给傅宣礼,说:“这是时俞的同学,季屿季同学。”

又将傅宣礼介绍给季屿,说:“这是傅宣礼,我和时俞的表哥。”

“你好,季屿,我们初次见面也没准备好给你的礼物,见谅。”傅宣礼温和的说。

“你好,傅先生,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季屿冷酷的问好。

时筠介绍完后,就准备留傅宣礼吃饭,“宣礼哥,你留下来吃些饭吧,那边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

傅宣礼便顺势而为,留了下来,几人又重新落座,用起餐来。

傅宣礼选择了一张紧挨着时筠的椅子坐下,除了季屿,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季屿看到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小筠,有时间来看看爷爷奶奶,他们很想你,小璇也很想你,就差闹着来见你了。”傅宣礼开口。

“是嘛,我也该去看看两位老人了,母亲前不久也提到了,外婆的生日快到了,我也很想小璇那个臭丫头。”时筠很放松的说,语气慵懒且亲密。

“那爷爷奶奶和小璇知道后得高兴坏了,我们的小筠可是个大忙人,从接手公司后就很少去傅家了。”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姐姐自从去了公司当了总裁后,每天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家里,公司,餐厅谈合作。”时俞忍不住插嘴。

时筠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时筠和傅宣礼两人继续交谈着,傅宣礼眼神温柔,宠溺的看着时筠,时筠则比平时更随和,还时不时的笑,笑容灿烂。

季屿看到这一幕,感到格外难受,心里酸酸胀胀的,看着时筠与别的男人亲密的样子,看着她因为别的男人喜笑颜开、笑靥如花,心里莫名的酸,自己什么身份,什么立场都没有,没办法破坏这种场面,没办法让时筠停止,停止对傅宣礼笑,认为时筠的笑,时筠的体贴,时筠的亲密,都不应该属于傅宣礼,不应该属于其他人,应该属于,属于……,属于我。

季屿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么想,忍不住红了脸。我有点龌龊,怎么可以这样想时筠,想自己同学的姐姐,想自己和同学的漂亮姐姐,我好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季屿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脸越来越红。

旁边的时俞看到季屿脸红,忍不住问到,“季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的上引起你发烧了,你没事吧。”

季屿回过神来,慌张的说“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热,可能是房间里太热了才导致脸红的。”

“啊,热吗,空调温度也没有很高啊。”时俞有点惊讶。

“…………”季屿沉默了。

时筠听着两人的对话,吩咐服务员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些。

突然有人敲了敲包厢的门,是傅宣礼的助理,进来后弯下身在傅宣礼耳边说了什么,说完话就出去了。

助理走后,傅宣礼开口,“我来主要就是想先见见你们,我那边突然有点急事,就先走了,你们用餐愉快。”说完抬脚就准备走。

“傅哥慢走。”“傅先生慢走。”几人异口同声告别。


傅宣礼走后,几人继续用餐。

乔叔突然开口,说“大小姐,我吃好了,我就先去开车。”

时筠也不劝阻,就说了句好,乔叔就出去了。

时俞看着乔叔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对季屿说 ,乔叔真的很不容易,他年轻时跟着我爸,有一次接我爸回家,遇到我爸的对家寻仇,乔叔极力躲避着车的撞击,但最后还是发生了车祸,我爸爸受伤不是很严重,但乔叔因为坐在驾驶座受伤严重,当时血流不止,送到医院后经过抢救才保住性命。好不容易出院了,我爸想让他放下工作,在家里修养身体,乔叔却不愿意,他坚持继续工作,最后,还是在家休养了几个月,继续工作了,现在就只负责接送我上下学了。

季屿听到这番话,也很感慨。

时筠说:“时俞,以后这些事慎言,不要经常讲述别人的苦难,虽然你没有恶意,但这也是一种不尊重。”

“好的,姐姐,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

三人吃好后,走出了餐厅,乔叔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这次时筠坐在了副驾驶,把后排座留给了时俞和季屿。

时筠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虽然少年羞涩的样子很有趣,但也不想让他那么局促,一直脸红也不好吧,就抱着这样的心思坐在了副驾驶。

问了季屿家里的地址,就吩咐乔叔开车送季屿回家。车终于开到了季屿的小区,季屿下车,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去了。

时筠看着季屿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才吩咐乔叔开车回家,豪车缓缓启动,穿梭在冷漠的人间。

因为季屿已经提前跟奶奶打过招呼,所以老人并不担心,打开家门,发现奶奶没有坐在沙发上,敲了敲老人的房门,半天没有响应,便找了找家里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老人已经昏倒在地。

季屿看到这种场景,整个人都要颤抖了,最后,强忍着情绪,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打了120。

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季屿尝试了各种紧急措施,季奶奶只是不时的发出声音,人并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

救护车终于到了,季屿跟着奶奶上了救护车,开往医院。

而另一边,时俞和时筠也到了家,佣人看见大小姐和少爷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先生和夫人呢?”时筠问。

“先生和夫人出去参加一个晚会,还没有回来,大小姐、少爷需要吃饭吗?”佣人恭敬的问。

“不用了,我们在外面吃过了。”时俞回答。

“傅少送给少爷的礼物到了,已经放到少爷房间里了。”佣人说。

“礼物到了吗,那就好。”

“你把这瓶红酒醒完酒,送到我房里。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时筠又说。

“好。”

“跟我上楼,好好说一说这次是什么情况。”时筠开口。

“好……的……,姐……姐。”时俞不好意思的说。一边上楼,一边给自己心里打气,既然事情已经避无可避,那就选择迎难而上,用魔法打败魔法,先下手为强。

终于到了房间,时俞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以及结果。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本来我没想怎么样的,是他们故意挑衅我,我才想着去给他们一个教训,结果季屿也要陪我去,去了之后还被那帮小人偷袭,季屿在帮我的时候受了伤,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但我还是打跑了他们。”时俞理不直气不壮的说,但一脸不服气,认为自己没错的样子。

时筠捏了捏眉头,“我不是要批评你,只是想让你明白,在你比较了你和他们的能力之后,以一敌多的情况下,你选择了忽视,肆无忌惮 ,这本身就是一种冒险的行为,更何况你还带了其他人,如果在不能保证别人安全以及自己完全能赢的情况下,一定不要冒险,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我知道了,姐姐。”

“对了,你那位同学的情况怎么样?受伤严重吗?”

“嗯,我们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季屿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受了些皮外伤。”

“那好,我吩咐人去买些药,你明天给他带去。”

“好的,姐姐。”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洗漱完就早点休息吧。”

“知道了(●—●)”。姐姐还是关心自己的,想到这里,时俞开心的说。

真是个傻小子,时筠看着时俞开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醒好的酒已经放在桌子上了,电话铃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被立刻接通。

“总裁,您好,有什么吩咐吗?”电话那头的人恭敬的问。

“你去调查一下少爷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他们学校附近的小巷子,调查一下监控,看有什么人来往,结果立刻给我发过来。”

“好的,大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时俞收到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正是一群非主流架着一个花臂男逃窜的画面,紧接着后面便是时俞和季屿互相搀扶着走出来的样子。看着视频里季屿比往常狼狈的样子,时筠心里的怒火更甚。

“找到视频里的这些人,用你的手段收拾他们,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你们自己处理,明白了吗?”时筠语气幽幽,无比薄凉。

时筠端起桌上的酒,慢慢的品着,醇厚的就进入时筠的嘴,唇色被酒润的十分有光泽,想让人一亲芳泽。

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更何况他们招惹的还是让我心烦意乱的人,我都没舍得逗他,你们竟然敢打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明白了。”

时筠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忍不住替那群人悲哀,小小年纪,惹谁不好,偏要惹怒女魔头,虽然大小姐看起来很漂亮,有种被万般呵护的感觉,但是手段可是一点都不亚于她的父亲,甚至还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惹了时家的当家人,在临江市,还有什么可混的。

这么想着,便联系了当地道上有名的打手,去收拾那帮小子。

而当初扶着花臂男逃窜的那群人,此刻正待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仓库里有一个拥挤的,脏乱的出租屋,一群人待在里面抽着烟,一群人则打着游戏,时不时发出污秽的语言,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突然,窄小的出租屋的门被狠狠的踢打着,发出刺耳的响声,一声连着一声。

正在打游戏的花臂男忍不住骂道“谁啊,敢踹老子的门。”说完就打开门准备与人对峙,刚打开门,胸口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踢的花臂男吐出了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其余人见了,忍不住四处逃窜,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求饶了,还有些骨头硬的刺头,悄摸着拿起房间里的切菜刀,准备刺向那名黑衣打手,还没靠近,便被人一拳打在脸上,下巴直接脱臼,刀也顺着人掉在了地上。

“你喜欢拿刀呀?喜欢刺激吗?那就试试吧。”打手幽幽的说。

说完就拿起地上的刀,狠狠地刺向刺头的手,刀直接戳穿刺头的手,他的手像一张纸一样被人轻易捅破,刺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啊……嗯……,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语气充满了恐惧。

“别呀,好戏还没开始呢,这才是前戏呀。哈哈哈哈”

这群人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反正夜已深,适合干的事情可多了,慢慢接受折磨吧,喜欢欺负人就要想到这种后果呢,真是的,怎么这么蠢呢。

不过蠢也没有办法了,谁让你们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呢,我们慢慢来吧,一起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哈哈哈(ಡωಡ)哈。


夜已深,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仍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季屿焦急的待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着,等待着未知。通道里散发着浓浓的药物味,掺杂着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冰冷,让人忍不住颤抖。

一位护士推着轮椅从季屿旁边经过,轮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头发稀疏,眼神呆滞,细细看还能看到眼里的绝望与无助,落寞的,麻木的,由护士推往病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太阳东升西落,有生命逝去,也有新生到来。人们哭着送别,哀嚎着,乞求着,试图从死神手里,将亲人,爱人拉回,试图把他留在人间,哪怕再多那么一秒。人们又喜笑颜开,新生儿的哭声里,充满了人们的欢喜,人们笑着讨论孩子有多么的健壮,无比的健康,是像父亲多一点,还是像母亲多一点。

我们一直很孤单,一直与众不同,我们在笑声里诞生,带着哭腔,我们从哭声里离开,带着笑意与释怀,我们特立独行,庸庸碌碌。

等待着,等待着,月亮似乎都要从荧幕里退下,腰更加弯了,星星已经眨累了双眼,挣扎着泛着最后一丝光辉,急救室的红灯才落下,门突然开了。

“病人家属呢?”一位医生问。

“是我,医生,请问我奶奶怎么样了?”季屿立刻回答。

“嗯……,孩子,你家大人没有来吗?”医生很迟疑的说。

“我……我家没有大人了。”季屿落寞的说。

“那好,孩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奶奶现在已经急救过来了,不过人还不是很清醒,还需要留在医院观察观察。”

“医生,我想问一下,我奶奶到底患了什么病?病情到底怎么样了?请您一定告诉我。”季屿眼眶红的厉害,颤抖的说。

“没有人告诉你吗?病人目前已经属于癌症晚期了,之前在病情还没那么严重的时候,我就想让你奶奶治疗,但是你奶奶很坚持,说不想让家人担心,想陪着孙子走完高考,熬过这段时间就够了。我很坚持的让她治疗,她不肯,心病还需心药医呀。

今天在急救室,我以为她快要活不下来了,在心脏骤停的那一刻,又重新跳动起来,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很渴望活下来,或许你就是你奶奶坚持的原因吧。

不过,她处于癌症晚期,再治疗只能坚持活一段时间,不可能彻底根治了。孩子,你要坚强,医学上也是存在奇迹的,你奶奶或许就是奇迹。”医生说完就又进了急救室。

“嗯,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声音越来越小,季屿开始哽咽。

根本就没办法幻想失去奶奶的日子,如果奶奶去世了,这个世界上他就没有家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关心他的冷暖,温饱,再也没有人会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再也没有人会陪着他走向人生的另外一个阶段,再也没有人会开心的祝福他,真心实意的为他的成功喜悦,再也没有人在他出远门时牵挂着他。

我不想要这样,奶奶,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我还有家人,这样我才不会孤单,这样你的孙子才会开心,奶奶,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这种生离死别,每天都会在医院里上演,可能每一天都会有一个家庭失去亲人。老天爷啊,你要不要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找苦难人。

奶奶需要陪伴,对了,我是奶奶坚持的原因,我好好吃饭,好好活着,健康长大,奶奶就会开心,我要去洗漱,万一她醒来,可不能让他看见我这副模样,奶奶的小屿,奶奶的乖宝,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想着就去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模样,镜子里的少年眼眶红红,眼神迷茫又痛苦,脸颊上还有些泪痕,好难过呀。忍不住呕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季屿双手紧紧的抓住洗手池,以此撑住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倒下。

过了好久好久,季屿 终于调整好了情绪,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又前往急诊室。

掏出手机,向班主任徐启民请假,老班批完假后,打了通电话过来。

“好孩子,要坚强,人生还很长,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老师会支持你的,如果有困难的话,随时来找老师。你明天就不需要到校了,好好照顾你自己,照顾好你奶奶。”徐启民宽慰他。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很抱歉,在这么晚的时候打扰您。”

“你这孩子,不要想那么多,照顾好你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老师再见。”

简短的聊天就这么结束了,急诊室的门也开了,季奶奶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季屿跟着一行人来到了普通病房。

“病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只是还没有清醒,你也不要过度担心,现在再去付一下医药费就可以了。”医生叮嘱道,转身离开了。

“好的,谢谢医生。”季屿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走出病房去付医药费了。

付完医药费后,季父留给季屿的卡里面的钱也没剩多少了。

奶奶现在的情况需要长期住院,但是卡里面的钱已经不能支撑了,该怎么办呢?季屿思来想去,决定卖房,卖掉现住的那套学区房,还能维持很长时间,奶奶也能坚持。

对,卖房,卖掉家里住了十几年的房,卖掉那个我前半生住的房子,卖掉那个充满了父母回忆的房间。季屿像突然有了主心骨一样,回到了奶奶的病房,陪着这位历经了岁月坎坷病痛折磨的老人。

病房里亮了起来,月亮早已与太阳替换,黑夜落了下去,光明已经到来,一切都像是新生,一切都还有希望。

护士进来换药,季屿缓缓苏醒。

“你去休息一下吧,或者洗漱一下,吃个早饭之类的,要身体健康才能继续照顾老人。”看着清瘦憔悴的少年,联想到自己的孩子,护士忍不住动容的说。

“好,谢谢你的提醒,谢谢。”季屿礼貌的回答。

怀恋的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季屿眼神坚定,转身出去了。

在太阳的照耀下,老人的手指动了动,从眼角滑下一滴泪水,但很快就滑入白色的床单里,只留下一点很小很小的水痕,转瞬即逝,谁也没有注意到。

可能上帝注意到了,可能神也看到了,但两者都没有怜悯半分,只是静静的看着人间的闹剧,各司其职。


时俞被乔叔送到学校,拿好时筠准备的药,进入班级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季屿的身影。

难道还没来?难道睡过头了?不会吧,不会吧,我宁可吃屎都不会相信季屿因为贪睡错过上课时间,不会是昨天的伤情严重了吧?可是昨天看了并不严重呀,哎呀,不要乱想了,他可能就是去上厕所了。时俞在心里这么想,在自己座位上放下书包后,就提着药走向季屿的桌子。

把药塞进他的桌兜后,问了问季屿的同桌唐潇,“季屿来了没?这会儿怎么没见到他人?他去哪了?”

“季屿今天没来,请假了,老班说他奶奶生病了,在医院里。”

“啊,他奶奶生病了,那你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知道他在医院而已。”唐潇回答。

听完唐潇的话,时俞就飞快跑出教室,去了老班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

徐启民抬头,看见了时俞,“是时俞啊,你来有什么事吗?”

“哦,老班,是这样的,季屿今天不是没来吗?他出什么事了吗?”

“哦,嗯,季屿奶奶生病了,他请假了去照顾老人了。”

“那他到底在哪个医院啊?老师。”时俞着急的问。

“在第一人民医院,至于具体的房间,我也没有问。”

“好,谢谢老师,我想现在就请个假去看他,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哎呀,他奶奶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应该不是特别严重,你可以在放学后去看看。”

“老班,不行不行,我比较着急,比较担心季屿的状态,你知道我跟他是好朋友,好哥们,这种事情我不可能不管的。”

“那行,小孩儿就是重义气,那你写个假条,我给你批。”

“好,我就知道老班很通情达理。”时俞说完,立刻写了个假条,徐启民批了之后就走了。

这小子,嘿,还跑的挺快。

时俞飞奔回教室,将书包里的书掏空,背着空书包,又去季屿的桌子上,拿了季屿的喝水瓶以及准备的药走了,出了校门,掏出手机给季屿打电话。

“喂,你在医院的哪间病房呢?快说话。”

“在302号,你不用……来了。”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时俞顺路拦了个出租车,说“师傅,去第一人民医院,你能快点吗,我有急事。”

“好嘞。”

车很快,到了医院门口,时俞付钱下车。在医院附近的水果店里挑了一个包装精致的果篮,再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很多面包,泡面之类的,提了一袋子矿泉水,付了钱,将东西胡乱塞进书包,一手提着果篮,一手提着水,就进了医院。

终于到了病房,敲了一下门,时俞轻手轻脚走进去,将果蓝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见季屿不在,放下书包就走了出去。

去卫生间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呢?我到了房间没见到你人,你快来吧!”

“我刚买完早餐,马上就回去了,你先去房间里替我看着我奶奶吧。”

“那行。”说完就又重新走回了病房。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季屿终于回来了。

季屿把买回来的早餐放到桌子空余的地方,轻声问时俞“吃吗?”

“我早在家里吃过了,你趁热吃。”季屿也没有再问,就直接吃了起来。

时俞耐着性子等季屿吃完饭,见季屿吃好后,怕吵到老人,就拉着季屿出了病房,一直把他拉到卫生间。

刚进卫生间,时俞就等不及的质问季屿,“你小子,什么意思,不把老子我当兄弟是吧,咱们是铁哥们,你奶奶就是我奶奶,老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给我说,你就自己一个人扛着,也不吭声,我要不是今天上学看见你不在,问了你同桌,问了老班后才知道发生这事儿,你说你,啊,真是气死我了。”忍不住挠了挠头。

“……”季屿一时也没有说话,看见时俞来时,心里暖暖的,很动容,不过面上倒是没显半分,好半天才开口,“昨天也是事发突然,等我回家我才发现奶奶晕倒了,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了,现在才好不容易缓过来。

我不是故意不给你说的,我只是想自己冷静冷静。”

时俞心里一酸,用力吸了吸鼻子,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兄弟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发生这种事,真的是很不公平。

“好啦好啦,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后发生这种事情,不对,没有下次了,希望这种事情再也不要发生,你可以告诉我,我也可以帮到你的,我也是担心你。”时俞心软的说。

“我知道,时俞,真的谢谢你。”季屿看着时俞,郑重的说。

“哎呀,咱俩谁跟谁呀,咱们好兄弟嘛,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时俞搂着季屿的肩膀,但是因为季屿比时俞高,他搂着季屿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使劲拽在大人身上,不上不下的,有点滑稽。时俞也意识到有些尴尬,小声嘀咕,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皿▼#),同样是人啊,同样是高中生,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季屿装作没听见,两个人又哥俩好似的回到了病房,坐在了房间里的椅子上。

“对了,奶奶为什么还不醒啊?她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

“嗯,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不是特别严重,只不过可能是因为经常生病的原因,身体不太好,所以还没有醒。”

季屿并没有将医生说的话以及打算卖房的事全部告诉时俞,说了这些时俞怕是更急了,而且说了有什么用呢。

“哦,了解了。那你怎么办?你不会整天待在医院吧,再说,奶奶要是还不醒,你不会要一直请假吧?”

“嗯,有这个打算。”

“别啊!这怎么能行?现在是关键时期,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多影响……学习。”

“没事,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不会落下学业的。”

时俞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脑子短路了问季屿学习上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就相当于自讨苦吃,真是脑子被驴踢。

“哦,我也相信你的实力,不过一想到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看到你,还挺不适应的,希望奶奶赶紧醒过来,快点好起来。”

“我相信奶奶会的,奶奶一定会好起来,她会长命百岁的。”季屿看着老人,目光柔和。

说完,时俞开始扒拉自己买的那些东西。

“我买的这个果篮,你自己看着办,奶奶要是醒了就刚好能吃了。我还给你买了很多面包、泡面和矿泉水。嗯,要是平时忙的话,就凑合着吃些。”

“哦,对了,我还把你桌子上的水瓶给带来了,还有这个,是我姐姐听了昨天的事后给你准备的药,专治淤伤的。”

听着时俞这么说,季屿忍不住想了想时筠,不知想到什么,抿了抿唇,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说,“替我谢谢时小姐,帮我转告她,说季屿很感激。”

“知道了,一定一定,都说了,咱们是好兄弟,我姐姐就是你姐姐。

我就估计你来不及收拾东西,唉,你生活用品有吗,要不我陪着你回家一趟,取些东西吧。”

“我准备吃完早餐就回家去带一些毛巾之类的,你刚好来了,把桌上东西收拾好,咱们就一起去吧。”

“好。”

两人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后,一起走出了医院,在医院门口打了车。

“师傅,去书香河畔,麻烦了。”

“好嘞。”

出租车驾驶着,从这个人间的悲伤之地离开。


医院外面与医院里就是天壤之别,外面的人是彩色的,有着各种喜怒哀乐,而医院里面除了人们因为新生的欢喜,剩下的都是麻木,悲哀,痛苦,绝望。

一张张疲倦的面孔,一张张痛苦的面容,无不充斥着人们的内心,让人感到压抑,莫名的不舒服。

是的,我们讨厌离别,讨厌忘记与被忘记,讨厌别人带来同情的目光,甚至害怕看到亲人如释重负的愧疚的面容,我们讨厌病痛带来的一切。

讨厌病痛带来的家庭破碎,带来的生死别离,带来的一张张虚伪的面孔,恶心的问候。

终于到了小区,两人下车后,就向小区走去。

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知道季屿昨天去医院的人热心地问,“季屿啊,你奶奶怎么样了,怎么就突然晕倒了,严重不严重?”

“阿姨,多谢关心,我奶奶已经好多了,病情稳定下来了,人还在医院待着,需要治疗。”

“哦,那就好,你奶奶没什么事就好啊,这几年你们的日子过的不容易,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们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嗯,谢谢阿姨。”

“真是个乖孩子。”

“啊,这是你同学嘛?也是个帅小伙。”一个阿姨看着时俞,对季屿说。

“我也认为我挺帅的,谢谢阿姨。”时俞说。

出了电梯,两人就径直走向季屿的家。打开房门后,季屿就让时俞坐下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去奶奶的房间里收拾,拿了些换洗衣物,简单的洗漱用品,又去厨房里拿了几个吃饭用的碗,餐盒。

期间,时俞还想帮忙,季屿就让他把在客厅准备的医药箱拿出来,季屿拿出奶奶平常吃的药,时俞就顺手一装,不一会儿就把要用的东西装齐了。

收拾好后,关掉了家里的电源,锁好门,两人就准备去医院了。

又是一场奔波。终于到了医院。

时间已到中午,两人就准备在附近的餐馆吃中午饭。进了一家面馆,两人都点了碗牛肉面,坐着等待着上饭。

有风从外面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季屿享受着这短暂的休息时光,内心无比宁静。

即使生活再苦,会有很多意外发生,但是,无论如何,请继续努力下去,请坚持下去,总会有转机的,总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不是吗?

医院里的人渴望活着,害怕病痛折磨,我们也是一样,渴望活着,希望自己快乐,希望家人平安。

“两碗牛肉面,来喽。”老板端着两碗牛肉面,把它们放在桌子上,然后笑呵呵的离开了。

每一个人都有故事,这家店的老板也有故事。

据说,他的父亲生病住院,老人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老板努力的伺候着,但奇迹没有发生,病魔还是来了,老人临终前想吃一碗儿子亲手做的牛肉面,可是老人当时的情况不容乐观,并没有留给他的儿子做一碗牛肉面并把那一碗牛肉面端到他面前的时间 ,等他把面端到老人面前时,老人已经闭上了双眼,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因为一碗牛肉面,因为很多很多东西,没能见至亲至爱的人最后一面。

这是老板终身的遗憾。

他体面的安葬了父亲,就来到医院旁边开了一家牛肉面馆,每一碗面都是他亲手做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两人吃着面,味道出奇的不错。付完款临走之前,时俞说,“老板,你们家面味道真不错,我很喜欢吃。”

“哈哈,是嘛,好吃就多来几次,好吃就多吃些。”老板依旧笑呵呵的。

“一定会的。”时俞说。

而季屿则在心里说:一定会的,只不过希望我下次来吃时,不是因为去医院,不是因为有人在医院需要我照顾,是因为我喜欢吃,我想要吃。

出了这家店,两人就进了医院。

季奶奶仍旧安静的、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切好似都没有变化。

季屿替奶奶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和时俞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时俞有些困了,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季屿看着一切,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看着靠着椅子睡着的时俞,不知怎的,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内心有些烦躁,拿出手机,开始刷题。

时间过得真快呀,时俞醒来时,天已经变黑了,而季屿仍旧看着手机。

电话铃声响起,时俞接通电话。

“喂,乔叔。”

“少爷,您在哪呢?我在校门口等着你。”

“啊,已经这么晚了吗?我不在学校,那乔叔你来第一人民医院接我吧。”

乔叔听到时俞又在医院,这次还是在第一人民医院,有些紧张,问“少爷,您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事,我没受伤,我来这找个人。”

乔叔嘴角抽了抽,找人也能找到医院去,回来句,“好的,我马上到。”就开车出发了。

“季屿,乔叔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嗯,好,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不要小看我。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我准备一会儿去。”

“哦,那就行,一定要按时吃饭,我就先走了。”背着自己的书包就走出了房门。

时俞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乔叔也开车到了,下车仔细瞅了瞅时俞,见除了嘴角依旧青紫外,没有发现任何的受伤痕迹,安了安心,等时俞上车,就开车回家。

终于到家后,时俞发现自家姐姐也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不由得咋舌,真的很奇怪呀,一向只爱工作不会浪费一丁点时间的姐姐,现在居然安闲的在家里看报,少见,实在少见。

时筠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家弟弟那个一惊一乍的样子,继续不理他。

此时收到一条消息,是乔叔发的,上面显示着:少爷今天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时筠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开口问时俞,“你今天去了哪里?”

“啊,我没去哪呀,我……嗯……”时俞吞吞吐吐。

“说实话。”

“唉,我今天就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你没事去那干嘛?”

“就是,季屿他奶奶突然晕倒住院了,今天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她,我也去看望看望老人。”

生病了吗,时筠在心里想。“行了,我知道了,吃饭了没?”

“还没有,睡了一觉起来,好饿呀。

对了,姐姐,你准备的药,我给季屿了,季屿说,让我替他转告你,真的很谢谢你。”

“知道了。既然饿了,那就去吃饭吧,秀姨做了你爱吃的。”

“真的吗,那我去了(´。✪ω✪。`)”时俞跑向餐厅。

时筠看着时俞的样子,若有所思,收起报纸,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总裁。”

“嗯。你去查一下季屿,也就是时俞的同学,尤其是他家里的具体情况,顺便派个人盯着,他有任何变动及时向我反映。”

“好的。”

时筠挂断了电话,静静的思索着。生病了,时筠根本无法想象季屿慌乱无助的样子,一想到少年眼眶通红,颤抖无助的模样,心里就很不舒服,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任何人永远不能欺负季屿,任何人都不应该让少年眼红。

我到底是怎么了,真有意思。

时筠随心所欲惯了,身处高位,永远不会为别人考虑,也不会认真思索这种小事背后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不值得。

可是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接触了季屿,对少年产生了怜惜?可是时筠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怜惜这两个字。

是很久没有玩过小情人了,开始对季屿这一类型的人,产生了新鲜感?可是时筠活了这么多年,身份地位又高,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了,什么没有见过呢。

每一年,每一天,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要爬她的床,攀上她这个高枝。

时筠不是没有包养过所谓的金丝雀,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太贪婪了,已经得到想要的资源了却还是渴求更多,开始奢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开始,不知所以然了。

时筠高兴了,也乐意看着他们张牙舞爪的样子,耐着性子哄宠着,就当养了一个小玩意儿。

可是等时筠不耐烦了,腻了,厌倦了,自然对他们没有什么好脸色,想快速脱身。

可是他们一个个,竟然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认为自己在时筠心里可能还有些地位,就开始胡搅蛮缠,那虚伪,贪婪的内心加上故作真诚,娇纵的模样,让人倒足了胃口。

捧了你这么久,你都快飞到天上去了,都不知道你脚上还有链子,都不知道脚下的链子是谁握着的,都不清楚再怎么飞也飞不出你原来走进的那个笼子,是谁掌握着主导权了,糊涂了。

时筠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一个男孩,虽然长的好看,但家境普通,没有任何背景却进入了娱乐圈,一心想赚大钱。

可是被打压的没有资源,最后经纪人通过各种关系把人送到自己身边,这意味已经很明确了,本来自己没有兴趣。

但那男孩虽然乖顺地站在自己旁边,可是眼神却很坚定,十分真诚,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来陪酒的,似乎认为,通过这次聚会,真的可以拥有好机会。

时筠突然来了兴致,半推半就也就真的把人带走了,被带走的时候,男孩还是懵的,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被人卖了吧,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终于迎来了春天,结果被人推入了火坑。

看着男孩单纯天真的样子,时筠第一次动了恻忍之心,虽是包养,但也没有动那个人半分,给了些好资源,如今已经飞黄腾达了。

怪就怪在,男孩动了真心,以为自己在时筠这里真的与众不同,认为人心换人心,时筠对自己也有些真心,在某一天,向时筠求婚,提出了交往的请求,真的很可笑。

看到男孩这么做,时筠非常惊讶,非常不理解,惊讶之余,不由得很嘲讽,拿着一颗被金钱与名利浇灌的、包裹着的、所谓的真心,捧到我跟前,是觉得我很傻很天真吗?是觉得我很好打动吗?是觉得我很缺爱吗?是觉得我在玩养成游戏吗?需要这么廉价的东西来满足自己,多么可笑呀。

时筠当天就停止了所有的协议,让人搬出了自己的别墅,最后给了他一些好资源,就把人撇的干干净净。

拿着自己给的资源,那个人现在已经算是顶流了。

啧,真没意思。

时筠在脑海里回想了以前,拥有过的那些男人,一开始虽然带着虚伪的目的,但都很鲜活,在自己身边拿到了想要的资源,离开自己之后,也是活的很好的。

但在时筠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灰暗,一样的没有意思,不同的似乎只是他们的面孔与身体,一点都不有趣。

那是因为什么呢?季屿,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时筠承认季屿确实容貌很佳,条件很好,比自己见过的娱乐圈大多数的人都要出色。

再加上现有的少年感,少年正处于成熟稳重与青涩稚嫩交合的时期,这份气质加上出色的样貌,已经可以算得上绝色了,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容貌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它可以被随意的改变,会随着年岁衰驰,色衰而爱驰嘛,不可否认,时筠也是看脸的。

除了容貌与外形,再就是,就是,他身上充满着让人想要探索的气息,时而青涩,时而稳重,时而乖软懵懂,这些气息混杂着,就形成了季屿独特的味道,也就让时筠格外关注他。

好不容易遇到有意思的人,如果是往常,时筠会果断出手,好好的玩一玩,可是,季屿是谁?

他是自己弟弟的好朋友,自己再怎么畜生,也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威逼利诱,强取豪夺的,这样对谁都不好。

那么,那么……

只要找到一个和季屿气质差不多的人代替就可以了,不过这样的人有些难找。

没关系的,只要时筠兴致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解决完这个问题,问题有了所谓的答案后,时筠心情大好,也准备休息了。

又是一个夜晚,有人思考着情爱,有人思考着未来。

医院里,季屿吃完晚饭,就开始在网上搜索自家房子的价格,评估了一切后,将自家房子挂在了卖房软件上。

家里的房子本来在季母冯玉名下,但在父母去世后,季奶奶就把房子过户到了季屿名下,因此卖房也比较方便。

过了一会儿,有人联系季屿,说想要看一下房间,因为他家孩子马上就要转学过来,急需这样的学区房,时间紧急,两人约定好明天看,如果合适就签合同。

解决了房子的问题,季屿心里似空了一块,没有房子,就没有家了,就意味着要和过去的所有告别。

不过没关系,有奶奶的地方,就有家。

家从来不是房子,有人有了房子却没有亲爱的家人,这不算家。

真正的家让人温暖,放松,甚至可以放纵自我,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在真正的家里 ,你不会被抛弃,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被抛弃。

照顾了一下奶奶,给老人用棉签润了润水,简单清洗了一下后,就静静的躺在陪护床上。

季屿思考着未来,卖掉房子该怎么办呢?要去租房间,不过时间不紧张,可以等奶奶醒了之后,这段时间里可以好好物色物色。

还要冲刺一下学习,要确保高考万无一失,正常发挥的话,这样还有可能拿到市里的奖金。至于高考之后要去哪里,之后要怎么办,还是得根据老人的情况,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由得又想到了时筠,自己对她到底抱有什么感情呢?

以前从来不会想任何事的,做完作业,洗漱完就会睡觉,但现在却会想起她,就想关注她,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自己从来不会对一个女生害羞,对其他女生也从来没有像见到时筠时的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从来没有想时时刻刻关注对方。

会因为她的关心而欢喜,会因为她的忽视而苦涩,会因为她对别人笑而内心酸胀,也会因为她和别人亲密的交谈、旁若无人而难过。

彼此对于双方来说就像是陌生人,她是他同学的姐姐,而他只是他弟弟的同学。

一想到双方除了此再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夺得她的关注,去阻止她和别的人交谈,季屿就无比的烦躁,眼眶忍不住红了,心像是被人揪着一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季屿十八年的生活虽然也轰轰烈烈,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在人群中,他就像主角,拥有有强大的光环,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别人的一个字、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影响着他、牵制着他。

如果是以前的季屿,肯定会嗤之以鼻,自己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人影响,但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没有人回答季屿的问题。

当局者迷,一个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的人,自然不知道这是喜欢。

爱情啊,从来不被定义,也不应该被定义,没有人的喜欢是一个模板,会按照指定的时间地点方式发生,但是转角会遇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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