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这里并不好过,他得罪过谁?竟被如此对待。
夜风实在是见不得自家主子受苦受难,刚想上前一步,几位老者意识到他即将落地的脚,那想将人生吞下肚的眼神纷纷转向了他,随即又收回了停在半空的脚。
夜风内心默默道:主子加油。几位老前辈都是惹不起的人。阿弥陀佛。
反观叶父叶母这边一连几天被全村上下丢了鸡粪,满院硬是怎么收拾都收拾不完,每日每夜的呕吐,清理满院狼藉。
叶氏一家近日来鸡飞狗跳,叶家母女叶氏日渐消瘦。
叶父转念一想现在无论再怎么闹腾也没有任何用处,而且这是当今圣上亲下的口谕,若是抗旨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当下已经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但愿云妃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力挽狂澜,好好报复那忘恩负义的义女!
叶父抬头深深凝望着天空院子里无论清扫再多遍,每日总是有新鲜的鸡粪从天而降,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仅要付出劳力,而且每月还要交税和地租,这样的日子是最为折磨人的。
每日的吃食,衣物也大不如从前,叶氏母女日日向他抱怨,食不饱,穿不暖,日日向他哭诉,哀怨声不绝如缕。
叶父越是思虑越是气愤至极,这全都拜这些女人所赐!!
叶父随即放下手中的扫把,一挥衣袖怒气冲冲的向屋里走去,找出纸墨笔砚,提笔一挥,浩浩荡荡写下几页信。
笔落收锋,叶父满意的眯起双眼,那信中写满了自己的哭诉,写满了栽赃诬陷李瑾的话语,极为尖锐,恳求云妃助他一臂之力夺回他的府邸,夺回他曾经所拥有过的一切。
那信中的不甘哀怨凄惨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动容三分。
叶父卷起信,塞进自己的袖口中,现在信是写好了,但是托谁去送信呢?
一想到这里叶父不禁一肚子怨火,自己家中丑事臭名远扬了整个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指不定会被皇宫里的下人背后怎么说,就连乡间的百姓也如此对他,他现在可谓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叶父此时一拍脑壳,暗自喃喃道“对啊,云妃身边的花嬷嬷!我曾有恩与她!现在正是借助她帮自己从中穿针引线的时候,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瞧我这脑子,果然年纪大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但是叶父现在在宫外,花嬷嬷在宫内,想当初自己同云妃做的那些事,也是有不少下人的,那些个下人可是个硬骨头,只要稍稍给他们一点好处就愿接下这份差事,在宫里哪个下人不是提着脑袋做人?与其天天胆战心惊,不如在生的时候及时行乐,所以托人送信到云妃手中,这事,简单。
叶父随即心情大好,哼着民间小歌谣,往竹椅上一躺,当日下午阳光正好,此时叶父觉着这一切都不算是什么了,只要云妃答应帮助叶父的忙,那么重新回到叶家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需要的无非就是时间。
顿时觉着照耀在身上的阳光更是温暖了几分,他悠闲的坐在竹椅上晒着太阳,哼着小曲,喝着井水。
叶母对他这副态度很是不解,认为老爷一定是对这种苦日子过的疯魔了,任她怎样在叶父面前哭天抹泪叶父也无动于衷。
叶父此时心里想的就是:我呸,还装你个不守妇道的厚颜无耻之人,跟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都嫌恶心。
叶母最终哭闹的毫无力气,还是被叶琼扶了起来,小心翼翼撒娇似的的道:“爹爹......”
叶父随即怒目而视“爹什么爹!谁是你爹!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不姓叶!”
叶琼湿红了眼眶,她爹何曾如此对待过自己!何曾如此恶语相向!就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好歹也是叫了他十几年的爹爹啊,他怎可以如此狠心割舍她和她的娘亲。
自从叶瑾,哦不,准确的来说是李瑾。
自从她大病一场浑身被打的淤青再次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顺从,不再听从他们说的话,反而开始和玉环统一战线,处处与他们作对,他们叶氏一家今日落得如此田地,与她脱不开关系!
李瑾!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你毁了我的家庭,害我们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我叶琼来日定当尽数奉还!
只要我叶琼还在这世上一天,你便不好过一天!
李瑾!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她暗自发誓绝不放过她!只要有一点机会她都会牢牢抓住爬上枝头!
入夜,叶父趁着夜深人静,自己偷偷回到城中,将一切办理稳妥这才再次回到乡间。
李瑾,我们走着瞧!
叶父眼中尽是数不尽的滔天恨意,似要将一切吞之入腹!
叶父眼中尽是数不尽的滔天恨意,似要将一切吞之入腹!
第二日一早,云妃今日不知怎么心情大好,忽然想去御花园散步,正当她准备移步御花园,花嬷嬷突然一脸愁容来到她身前。
云妃当即神色不悦,却还是问了一句“花嬷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来与本宫听听。”
“回娘娘,老奴这是收到了叶父的来信,信中说明了自己被那李瑾陷害的过程,请求云妃网开一面,助他重回叶氏府邸。”云嬷嬷直截了当道。
云妃紧蹙着眉,本来今日天气大好,难得的心情也大好,好你个叶氏,那可是皇上亲口下的口谕,而且宫里现在上下皆传遍,皇上不仅亲手颁发令牌准许那李瑾自由出入宫,而且还赏赐府邸,良田百亩。
这怎么可能说回去就回去?她如今的位置可是她自己奋力争取得来,她可不想一瞬间为了一个不起眼的棋子毁于一旦。
更何况这有当朝最为清正廉洁的县衙出面,当今圣上是一代明君,这是一盘死局回天乏术,她可不想连自己也搭上,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位置,得天独厚,只要她的六皇子还没能坐上那个宝贵的位置,她就一天也松懈不得。
这个忙她不帮,这个浑水她不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