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浣溪乔浣溪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乔浣溪22天的欢喜》,由网络作家“Bel”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乔浣溪22天的欢喜》非常感兴趣,作者“Bel”侧重讲述了主人公乔浣溪乔浣溪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到此就要万劫不复。多美的景色啊,人们会幼稚地感叹。殊不知对我来说,这只是万年不变的一幅枯燥无味的图景罢了。它告诉我,新的一天又到来了——这无味的生活又要在这无数的怪圈和窄道中开始循环了。转身退到狭小逼人的卫生间里,我终于有机会好好地清理自己。伸手接些自来水洗净了脸颊,用生了霉菌的牙刷杯漱一漱口,抬眼望向面前自己的影像。实话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藻去修饰镜中的......
《文章精选乔浣溪22天的欢喜》精彩片段
几个小时后,我彻底醒来。换了身衣服,撇下了熟睡的女伴,起身推门朝起居室走去。进了起居室,我缓步半开着的落地窗前,做上了几个深呼吸,目光便被一阵清风拉向远方,迎接我的,是一贯的上午阳光。
我望向窗外,盯着天际的太阳用它毒辣的触手,将自己生命的命脉在这片土地上宽泛延展。多好的天气呀,人们会说。眼前地平线的尽头是一条向山脉的夹缝处消逝的公路,低矮的篱笆和灌木扎根在这条分界线上,标志着属于文明的路,到此就要万劫不复。多美的景色啊,人们会幼稚地感叹。殊不知对我来说,这只是万年不变的一幅枯燥无味的图景罢了。它告诉我,新的一天又到来了——这无味的生活又要在这无数的怪圈和窄道中开始循环了。
转身退到狭小逼人的卫生间里,我终于有机会好好地清理自己。伸手接些自来水洗净了脸颊,用生了霉菌的牙刷杯漱一漱口,抬眼望向面前自己的影像。
实话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藻去修饰镜中的这个女青年。是青春,靓丽,还是颓然,奇异?谁能想到,这个名叫乔浣溪的,曾一度成为少女校园偶像的年轻姑娘如今变得越来越疏于打扮自己,以至于头发的纹理间都流淌着油腻。发育成熟的身体裹在一件翻毛的灰色连帽衫中,脸色泛出一种罕见的蜡黄,嘴唇也不再红润饱满,反在整张脸上成为极不协调的存在。唯有一双褐色的杏眼,以一种反差感极大的强度在玻璃上闪烁,暗示着这些特征曾经的美丽——我想用我母亲的话说,那必然是:
“你本可以做个贵妇小姐,却因为久不自顾,把自己生生整成了一个流浪汉。”
想到那几乎同我断绝关系的母亲,我叹了一口气。
等再一次看到阳光,自己已经是走出了租屋,走到了吃早餐的路上。
从我栖身的安德森公寓,到吃早餐的路边摊共计三百一十七步,对我来说约五分钟路程,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和左拐后一百零三米的直行。为了提早来到上班地,我必须在规定时间的十八分钟前吃完早饭,再向前直行四百五十三步,在约八分钟后来到做会计员的超市上班。
这精准的排布听起来很荒谬,但现今我的生活离不开这些看似无用的计划。没有它们,我将完全不知晓何去何从。
走过第二大街和多福街的夹角,踏过几丛枯死了一半的灌木,左拐后走过那栋有些哥特风式装修的古老银行,便可闻到淡淡的麦香气味。几步以后,便能看到“卢克叔叔煎饼”的招牌。远看去,就见他坐着轮椅,在一辆老破小的旧式餐车前挪移。一边轻车熟路地煎饼烤肠,一边叹息哀怨着门可罗雀的经营状况。
如果卢克有形象,那就是一个自悲情小说里走出来的人。他年过不惑,发色就呈现出与之不相匹的灰白;皮肤松弛到仿佛能用镊子夹起;五官在一圆痘的挤压下,形成不规则的四边形,双眼则在淡漠中透出一股浅浅的悲哀。当他推轮椅走动时,仿佛不与它们对视便感受到他的消极和伤痛。十来年前,伊拉克的一颗火箭弹让他的左小腿化为乌有,他便带着补助金和一颗自卑麻木的心躲到偏僻的蒙大拿州。抽着烟,偶尔磕磕药,骂骂合众国政府,靠着这只够吃点粥的劳作维持营生。
我讨厌他,亦同情他,在他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某些奇异的映射。之于自己,也之于所有人。我们都是这样活着,平平无奇,碌碌一生,愤慨于体制和社会的无用,却又不得不屈从于无力的现实。最终矜矜业业一生,却也免不了被机器替代的命运。他所做的,只是把事实摆到明面上,做出一个极端罢了。
我坐到他对面一把老得可以一脚踹跨的椅子上,他眯起眼睛看着我,仿佛是一只年迈的秃鹰在凝视猎物。
“乔小姐啊,最后一天了。老样子?”雄浑的声音响起,鸡爪一样的手随即靠向煎锅。断了你逃掉这单的一切后路。
“是的,叔叔,老样子。”我尽力使声音平静而不带感情,回应道。他啜了一口杯中不知放了多久的液体,抓过一舀勺的荞麦糊糊泼到黄油煎锅上。荞麦饼的边缘在数秒内显出卷边和焦黄,被微风一吹,便扬起似要卷向中央。
我看着他卷起了摊好的荞麦饼,用油纸包了,抹上酱,随即递上两美元巨款。他嘿嘿笑着,将那一堆角子一点一理,一溜儿吹进钱袋,又恢复了那股颓然的神态。他转过脸去,此时哪怕你再竭尽全力赢回他的注意, 再跟他套近乎亦或拉距离,他都不会再做任何反应。应酬已经结束,他已经又回到他故步自封的舒适圈里啦 。
往常在这个时候,我会拿起饼子就走,到一边的树荫下进食,但今天,某种奇异的冲动促使我留下来,我渴望对这个人的心思进行探寻,我盼望解开他封锁心灵的重枷,借此一窥他必定敏感脆弱的内心世界。我在尝试一种具有玩火性质的试探,并且清楚这一点,但我仅仅是不能抗拒试一试。
事实上,这种不应该有的冲动贯穿了我的一生。这是好奇心吗?还是某种罪恶的窥探欲?我始终在寻求答案,但始终不得解答。它影响了我的每一次至关之举,也促使我进入下一次的际遇。
我掉过头来,深深地望着这个怪人。正看着手机的他察觉到我的目光,立即做出反抗,低沉的眉眼霎地转变为惊诧和满腔气急败坏的愤怒。右手弯曲着伸向操作台上的一把切肉刀,那裹在破布里的残肢从毛毯里漏出,显出一种剧烈的震颤,好像一辆年久失修的大巴车在修葺和催动下被终于启动,发动机在摇晃和震动中发出的阵阵悲鸣。我盼望着他接下来朝我发作,将无限情感宣泄与我,然而这种恐怖的神态仅仅持续了一秒钟,就被那幅一贯的麻木神色彻底遮盖。正当我揣测他是否是故作此态欲使我失望时,他先开口了。
“我不会问你你刚刚想干什么,乔小姐。”他的语气如往常一样,“但这是极不礼貌的,如果你不知道的话。”
我低下头来,我害怕与他对视。我猜那双眼睛里此时一定放出了凶恶的光芒。
“对不起……我只是愿意看看,我……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我就想多看看你几眼。”
余光上瞥。卢克眯起眼睛,斜过脸来。他推动轮椅,把我们间的距离拉进到约五十厘米。
“乔,你有心事吗?”
我陡然一惊。他说这话的语气,不同于以往他跟我说任何话时的语气。这话包含着某种探索欲,这非普通的好奇,而是包含了某种真诚热切的期许。如果他不是他,面对的也不是我,那我的那方想必已经因突来的温暖而受惊了。
他是在关心你啊!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说道。我感觉心脏一抽。
“没有!再见了,卢克!”
某种急切的冲动,促使我仓皇从停了数百次的摊位边逃离,不顾身后他的挽留和焦虑。匆匆走出数十步后我终于敢慢下来,听见一辆消防车呼啸着开过路口,亮起的警灯使我的视线湮没于彩色的漩涡。我喘了几口气,隐约听到身后那个雄厚的声音说着风凉话道:
“跑什么嘛,中国佬!算了,不领情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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