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知雪姜许意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的天才军师,没给姜府留活口姜知雪姜许意全文》,由网络作家“菁菁我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城郊,城隍庙。漫天风雪裹挟着寒气吹打着破败的庙门。本应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蓬头垢面,缩在一群乞丐中。姜许意拢着墨狐大氅,笑靥如花。“姐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被自己亲人毁去容貌、砍断手脚的滋味不好受吧?”姜知雪抬眸,她的舌头已经被割去,只能嘶哑着声音追问。“为......为什么?”“啪——”鞭子破空声划破破庙空气。姜许意的鞭子狠狠抽在姜知雪身上。姜知雪闷哼一声,鲜血飞溅。“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谁让你和我抢!谁让你挡我的路!”姜许意每说一个字,就挥起一鞭,但她尤不解恨!“拿过来!”身后的丫鬟闻言立刻端过一碗汤药。姜许意接过,蹲下身来,欣赏着姜知雪的狼狈。“姜知雪,你不是自负聪慧过人吗?那我就让你做个傻子!”“这可是方大夫的...
《重生的天才军师,没给姜府留活口姜知雪姜许意全文》精彩片段
城郊,城隍庙。
漫天风雪裹挟着寒气吹打着破败的庙门。
本应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蓬头垢面,缩在一群乞丐中。
姜许意拢着墨狐大氅,笑靥如花。
“姐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被自己亲人毁去容貌、砍断手脚的滋味不好受吧?”
姜知雪抬眸,她的舌头已经被割去,只能嘶哑着声音追问。
“为......为什么?”
“啪——”鞭子破空声划破破庙空气。
姜许意的鞭子狠狠抽在姜知雪身上。
姜知雪闷哼一声,鲜血飞溅。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谁让你和我抢!
谁让你挡我的路!”
姜许意每说一个字,就挥起一鞭,但她尤不解恨!
“拿过来!”
身后的丫鬟闻言立刻端过一碗汤药。
姜许意接过,蹲下身来,欣赏着姜知雪的狼狈。
“姜知雪,你不是自负聪慧过人吗?
那我就让你做个傻子!”
“这可是方大夫的秘方,喝下它,你这辈子,就如同三岁小儿,是不是很有意思?”
姜知雪猛地抬头,早已无悲无喜的面庞上再次出现恐惧的神色。
不!
不要!
怎么对她都可以,但绝不能夺去她的神志啊!
十年前,蛮夷入侵,先帝猝然驾崩。
九位皇子为夺皇位陷入无休止的纷争。
姜父茫然不知如何站队,是姜知雪女扮男装,毅然投入三皇子阵营,为他出谋献策。
三皇子继位之后,姜知雪又以“问竹先生”之名,入营为军师。
征战八载,凭借姜知雪的计谋,景朝军队连夺边关一十八城,生擒蛮夷王,迎回和亲公主。
自此国泰民安,姜知雪也假死归家。
从龙定国之功,让姜家得封异姓王侯,享尽荣华。
姜知雪原以为能够与家人一起,享半世安乐,却未曾想过,父母身边早已有了姜许意。
面对她的质问,父亲横眉冷对:“女扮男装本就是欺君之罪,你是要连累全家吗?”
母亲抹着眼泪:“意儿代你在我们身边尽孝十年,你怎么容不下她?”
兄长站在姜许意身前:“许意便是比你好千万倍,你尽早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十年阴谋算计,姜知雪对于亲情的渴望远胜于常人。
一时糊涂之下,她竟然让出了千金之位。
可为什么!
为什么姜家荣誉满门,得免死金牌,恩宠惠及十族五代,姜许意也得到了父母兄长的偏爱,被赐婚太子,他们还不肯放过自己!
姜许意捏着姜知雪的下巴,将滚烫的汤药全部灌入姜知雪口中。
姜知雪抵死挣扎,喉咙深处发出呜咽声。
就如同那天,她不过是与姜许意有些许口角,姜家人便一个个用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她。
“果然是在外野惯了,到底是没有家教的东西!”
“我们姜府好吃好喝待着你,竟养出一个白眼狼!”
“你连许意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怎么敢的啊?”
盛怒之下的兄长姜枭然,用迷 药迷晕了她之后,用钝刀一点一点,切下了她的四肢。
沙场征战,本是见惯了血腥的她,那一刻是真的怕了。
她哭喊着求饶,拼了命地向姜许意道歉,拼了命地求爹爹娘亲还有兄长,希望他们能够放了自己。
母亲微微皱眉:“这般聒噪让旁人听去了可不好。”
于是,她被灌下了哑药。
父亲略略欣慰:“枭儿虽是鲁莽了,但也算替我们解决了一个隐患。
他日圣上若知道知雪是问竹先生,我们定然会受到连累。”
于是,她被划花了脸,丢到了这座离京城数百里的破庙之中。
如今,姜许意又要剥夺她的神志,让她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不给她留下一丝一毫的活路!
姜知雪算计了一辈子的人心,终究是没有算到血缘至亲也可残忍至此。
汤碗见底,姜知雪被姜许意随手推倒在地,如同一滩软泥。
姜许意抽出苏绣的手帕,嫌恶地擦拭玉指:“把这里清理干净,什么都不许留下。”
丫鬟得到授意,将携带的烈酒泼洒在庙中,就连殿上的神像都未曾放过。
姜许意举着火把最后看了一眼姜知雪,脸上俱是畅快。
“永别了,姐姐。”
“轰——”蓦然间,雷声轰鸣,三九隆冬之际,竟有天雷闪动。
姜许意的手一抖,火把倏然落地。
巨大的火龙腾空而起,片刻之间,已将整座城隍庙吞噬殆尽。
“走、快走!”
一连串的变故令姜许意花容失色,管不得其他,便要仓皇逃离。
而雷声也唤醒了姜知雪。
她强行压制住蚀骨灼心的疼痛,在临近疯狂的边缘找回一丝神志。
她的血已经流干,她的泪已经凝固。
但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啊!
强烈的悔恨与不甘催生出了最后的力量。
姜知雪咬牙向前翻滚过去,然后猛地起身,从后撞向姜许意!
“啊!”
姜许意猝不及防,被姜知雪扑倒在地,身上的墨狐大氅在落地的瞬间便沾上火光。
“姜知雪你个疯子!
你放开我!
啊啊啊!”
姜知雪张开嘴巴,无声大笑起来。
姜许意,你害我一生,便留下给我陪葬吧!
只不过再来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了......——“停下!
快停下!”
马车因为来人的阻拦骤然停步,剧烈的颠簸打断了姜知雪的回忆。
她撩起帘子:“何事?”
来人是姜府的仆役,面对姜知雪的问询,态度也没有恭敬多少。
“大小姐,老爷夫人让你不要进京,先到城外的庄子休息一段时日。”
姜知雪勾起唇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许是老天怜悯,再次睁眼,姜知雪竟然回到了自己将将假死,重回京城的时候。
上一世,姜家也是这么安排的,当时的仆役说是父母怕她颠簸劳累,耽误庆功宴席。
她并没有多想,还觉得父亲母亲考虑周全。
实际上,他们向自己谎报了庆功宴席的日子,待她赶到京城,姜家已经向所有人宣布了姜许意侯府嫡女的身份。
重来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姜家顺心。
“替我回禀父亲母亲,知雪多谢他们挂念,庄子在哪?
前方带路吧。”
青石镇,姜家外庄。
“小姐,您身子不好,仔细风些。”
丫鬟素容搀扶着姜知雪走下马车。
不知是不是上一世的遭遇太过痛楚,醒来之后,姜知雪接连发了三日高热,此番着急进京,尚未痊愈。
送信仆役冷眼看着主仆二人皆穿着素净、不施粉黛,穷酸的紧,不由白眼相加。
“大小姐,我这路也带到了,就先走了。”
姜知雪笑容得体:“请。”
等到仆役骑马走远,姜知雪笑意收敛,覆上冰冷寒霜。
“素容,给他点教训,留条命、能说话即可。”
素容领命,飞身而起,追了上去。
姜知雪自然不会真心要来庄子修养。
这一次,她绝不会傻到用自己的功勋为他人铺路。
姜家这些罔顾人伦、只知吸血的败类,也该为前世的姜知雪谢罪!
因此,姜知雪并未像之前一样遣散亲信,只身回城。
她精心挑选了三名信得过的下属。
除却装扮作贴身丫鬟的影卫素容,两名随行的小厮赵金河与温箬也是她的人。
姜知雪理一理素白色披风,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护国寺。
若是她没有记错,此刻当朝太后正在寺中为国祈福。
如今问竹先生的死讯已然传到京城,她不可贸然吐露真相,欺君的罪名压下来,任谁也承受不住。
她的身份,只能是问竹先生的胞妹。
可若想一举逼着姜家承认,还需借力。
太后娘娘,就是不错的人选。
她原是先帝的废妃,若非问竹先生一力保举三皇子即位,她怕早已身首异处。
心中有了计较,姜知雪便吩咐二人先行入庄,自己前去护国寺。
昏黄古殿,梵音缥缈,却并没有其他香客。
姜知雪上过香,找到方丈。
“大师,我阿兄客死他乡,尸骨无存,我该如何做,才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说着,她的眼睛便红了起来。
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节哀。
恐怕需要设坛招魂,做法超度。”
姜知雪犹豫片刻,又问:“可是我阿兄功在社稷万民,普通的法事怕是......”言语间,偏殿的帘子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方丈神色也微微诧异:“若是功德无量,确实需仔细定夺。”
姜知雪福了福身:“多谢方丈,小女子孤身在外,不便多言,他日归家,再来请教方丈。”
语毕,她小心地从袖中拿出一本经书。
“这是我抄写的血经,不知能否烦劳方丈,代我为阿兄祈福?”
“姑娘心诚,贫僧不敢推辞。”
姜知雪又跪了许久才离去。
望着她消瘦的背影,偏殿的帘子后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大师,那姑娘的经书可否让我一看?”
随后,一名老妇走出,将血经恭恭敬敬接过,弯着腰送了进去。
太后粗略一翻,长长叹息道:“是个顾念血肉亲情的好孩子,这么厚的经书,不知要费多少气血。”
“只是她口口声声说自家兄长功在社稷,也吹嘘太过了。”
方嬷嬷试探着问:“那奴婢去查一查?”
太后微闭双眼,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
——姜知雪回到庄子时,素容已经办完差事。
“小姐,那人狗眼看人低,奴婢就刺瞎了他的双眼,丢在山林里了。”
“很好。”
姜知雪略略点头,并未多问,素容的本领她是信得过的。
不多时,赵金河敲门进来。
“小姐,还真让您猜对了!
已经有人在庄外打听我们了。”
哦?
太后的动作倒是快得很。
她原本打算,太后若没有注意到自己,明日还要再去一趟。
而如今,只要太后知晓了她姜家千金的身份,她的计划便成功了大半。
太后感激问竹先生不假,但她耳根子软。
上一世,太后先参加了圣上为景朝大军举办的庆功宴,便认定了姜许意才是真千金。
对她这个冒功领赏、不知廉耻的假千金可以说是处处刁难。
因此,她不光要抢占先机,还要扎稳自己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三更天,月朗星稀。
青石镇外一座许久无人居住的宅子忽起大火,更有人听到贼人杀人灭口的喊声。
不到清晨,住在护国寺内的太后便得到了消息。
她顾不上梳洗,急急带着内卫前往查看。
刚出寺门,就看到素容扶着姜知雪,两名小厮一前一后护着她们,踉跄着逃难而来。
见有人,两名小厮跪下便磕头:“贵人!
贵人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
此时太后已经知道姜知雪乃是问竹先生的亲生妹妹。
她的脸上带了焦急:“这是怎么回事?”
温箬又磕了个头:“贵人!
实不相瞒,我们小姐是定远侯府的嫡小姐,这次回京是带了问竹先生的遗物。”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小姐遭人追杀,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啊!”
“好大的胆子!”
太后看了眼烟熏火燎的几人以及陷入昏迷的姜知雪,怒从心起。
“方嬷嬷,快带姜小姐回寺疗伤,再让内卫前去探查!
不可放过一个贼人!”
——姜知雪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之中。
太后坐于另一侧,雍容端庄却分外和蔼。
“孩子,你醒了。”
姜知雪缓了片刻,才茫然道:“我这是在哪里?
您是谁?”
方嬷嬷笑道:“姜小姐,你忘了,你遭贼人毒手,可是我们太后娘娘救了您,现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呢。”
姜知雪大惊,挣扎着起身拜下去:“臣女多谢太后隆恩,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哎哟,快起来,你身子这么弱,哪能久跪?”
她低着头,极慢极慢地笑了出来。
看来这一出苦肉计,唱到了太后心里。
现在由太后亲自送自己回府,姜家人怕是不想迎她也不行了。
马车摇摇晃晃驶入京城,商贾云集,人头攒动。
盛世安康的模样。
街头巷尾,则是一片缟素。
祭奠的,正是为景朝天下殚精竭虑的问竹先生以及万千沙场亡魂。
这是当今圣上的旨意,七日国殇,而后才是十万大军班师回朝的庆功宴。
马车停在定远侯府,素容下车叩门。
许久之后,门房才慢悠悠开门。
他上下打量了眼素容,便不耐烦了:“滚滚滚,哪来的无知贱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是废妃之身,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贱民”二字。
这姜家才刚获封定远侯,下人就这般轻狂?
姜知雪心中轻笑。
前世她虽然是几天之后才回府,但姜家人什么德行,她可再清楚不过。
今日定然有好戏看了。
素容做出被吓到的模样:“这位哥哥,奴婢是随着大小姐一起来的,并非闲杂人等。”
“大小姐?”
“正是,小姐陪二公子征战沙场,此番是带着二公子的遗物回来的。”
“我呸!”
门房啐了一口,“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模样,还敢来冒充侯府小姐?”
“告诉你,我们小姐好好地呆在侯府,哪去过什么劳什子沙场?”
“青天白日的,晦气玩意!”
素容又急又气,脸色瞬间涨红:“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姐?”
“快滚,小爷没工夫和你们耗!”
太后与姜知雪在马车中,将二人对话听在耳中。
太后眉心微动:“知雪,姜家不知道你回来吗?”
姜知雪面色惨白:“臣女也不知,许是送信的人耽误了,父亲母亲没接到消息?”
“荒唐!”
太后不悦道,“毕竟是亲生女儿,虽不曾为朝廷效力,却也不顾边关艰难,陪伴兄长身侧,为人父母怎么能如此糊涂!”
方嬷嬷与姜知雪坐在一侧,忽然出声。
“姜小姐,既然下人不懂事,你不妨亲自去说,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信物,也好拿出来,免得让京城百姓,白白看笑话。”
姜知雪低垂着眉眼,柔声应下:“嬷嬷说得对。”
她起身下车,太后才要阻拦,方嬷嬷却低声劝阻道:“太后,这位姜小姐身份不明,奴婢觉着,您还是先别插手。”
太后神色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姜家的下人都不认她,难不成真的是假冒的?
下车站稳,姜知雪雍容雅步,仪态端庄,无端给人一种不可冒犯之感。
她取下随身包袱,递给素容:“这是哥哥的遗物,烦请交给父亲母亲查阅,到时便知我身份。”
她的一举一动被太后看在眼里,不由地点头称赞:“不卑不亢,从容大气,倒是有几分问竹先生的影子。”
方嬷嬷附和:“太后说的是,只是是与不是,还未可知。”
素容双手接过,却不想刚走上前,东西就被门房一掌打翻。
一把折扇与上百封家书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你!”
素容登时气坏了,声音都提高了三分。
赵金河与温箬也站了出来。
“怎么回事?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
忽然,门后有一道威严的身影踱步而出。
“张总管!
这人非说是咱们大小姐,还要硬闯!”
门房急忙低头哈腰地告状。
张寿顺着门房的手指看去,在见到姜知雪的刹那,眉间压上了阴沉。
他在姜府做了二十年管家,门房不认识大小姐,他可认识。
但......老爷夫人不是不准她回来?
眼珠一转,张寿便厉声呵斥:“哪来的无耻之徒!
来我们侯府闹事?”
姜知雪假意惊讶,语气焦急:“张总管,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门房“嘿”了一声:“说你胖还喘上了?
张管家都说你是骗子了,还装!”
张寿山羊胡抖了抖:“像你们这种下九流的东西,我怎么会认识?
要是不走,可别怪我动粗了!”
马车内,方嬷嬷望向太后:“若是连管家都不认识,这位姜小姐恐怕......”太后失望地摇摇头:“没想到,我们都让她瞒过去了。”
眼见张寿拒她千里,姜知雪不仅不曾慌乱,反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一早便料到,姜家不会让她轻易进门。
但她可是真真正正生在姜家,长在姜家的嫡小姐。
证明身份?
哪里需要什么信物。
“张寿,景朝宣盛帝二年三月入府,由洒扫仆役做起,五年内升任总管。”
“我父定远侯,文帝元年进士,初任邵宁县令,宣盛帝五年升从五品郎中,而今得封异性诸侯,爵袭五代。”
“兄长姜知辛,雍帝末年生,十四岁入三王府为幕僚成为三皇子心腹,十五岁助当今圣上登基,圣上金口御赐‘问竹先生’。
十六岁入边宁铁骑,十八岁随军远征,连夺边关一十八城,二十四岁生擒蛮夷王,于幽州病逝。”
“我说的可对?”
姜知雪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太后的心头。
她恍惚忆起自己被迎回皇宫那日,问竹先生带着假面,跪地高呼“太后千岁”的场景。
温箬忽地疾步捡过地上的折扇,跑向太后马车。
“贵人请看,这是我们小姐誓死也要护着的东西,她真的是问竹先生的妹妹啊!”
方嬷嬷吓了一跳,刚想呵退温箬,太后却先一步伸手接过折扇。
扇骨一片片被打开,龙飞凤舞两行“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正是当今圣上的笔迹!
“是她,是她!”
“太后......”方嬷嬷再劝,太后却不愿听了。
能拿到这把扇子,即使姜知雪不是侯府千金,也定然是问竹先生的亲信。
她自然会对姜知雪格外开恩。
另一边,张寿的脸色一分分黑了下来,他咬着牙,喉中挤出两个字:“稍等。”
张寿闪身进了侯府,留下门房一脸无措。
姜知雪站定,张寿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若是放任自己在门外一直讲下去,定会招来非议,这才急匆匆前去请示姜家众人。
不知道她的父亲母亲,又该如何应对?
许久,张寿才再次折回。
“小姐,小人问过老爷夫人了,确实是小姐归家,都怪下人们办事不力,没有提前告知。”
他放低了声,太后掀了帘子才勉强听到。
素容心疼姜知雪在风口站了良久,见张寿这么讲,便搀着姜知雪要进门。
谁知道张寿却上前一步,高昂着头颅,将二人拦下。
“你什么意思?
不是已经认下我们小姐了?”
“姑娘别急啊,小姐回府倒是可以,只不过——”张寿拉长声音。
“不可走正门,而是要走,后门。”
后门。
连角门都不如。
定远侯夫妇,这是在给姜知雪下马威。
素容有些为难,回头望了姜知雪一眼。
只见姜知雪瑟难题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素容会意,立刻接上话:“张总管,我们小姐怎么说也是侯府千金,怎可走后门?”
张寿皮笑肉不笑:“这位姑娘,这侯府乃是天子御赐,大门门槛不可轻易践踏。”
“大小姐久未在京,怎地都不知晓规矩了?”
“岂有此理!
定远侯此举,太过苛刻!”
太后气结,“方嬷嬷,你去。”
方嬷嬷应下,从马车下来。
只是不等她开口,姜知雪便柔声道:“原来如此,是知雪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了。”
随即,她唤了温箬一声,从他手中拿过折扇,双手举过头顶。
“知雪自知福薄无功,不该令父亲母亲为难,只是这把扇子乃是哥哥随身之物,万不可由后门入府。”
张寿皱眉:“小姐,小人可不认识什么扇子不扇子的,只知道侯府的规矩不能破。”
方嬷嬷心头诧异,她是宫里的老人,什么勾心斗角没见过。
侯府这是摆明了不认姜知雪。
先前她不让太后帮姜知雪,是怕太后为人利用,但这一次可不一样。
事关问竹先生,容不得这小小管家放肆。
她直接掏出宫门令牌:“大胆小厮,竟敢对问竹先生不敬!
尔等可知,此扇乃圣上御笔题写,所到之处,如帝亲恭,你犯的可是藐视圣上的重罪!”
张寿认出令牌,赶忙跪倒在地:“小人不敢,小人、小人......”冷汗自他额头沁出,该死,为何姜知雪会与宫里的大人物一起回来?
“休得废话,让定远侯出门迎扇。”
张寿终于不再气定神闲,弯着腰跌跌撞撞跑回去了。
姜知雪冲着方嬷嬷和马车深深一拜。
“知雪多谢太后、嬷嬷,只是父母不知臣女带着阿兄遗物,是以疏忽,还望太后勿要动怒。”
这一次,不仅太后心生怜爱,就连方嬷嬷都动容了。
不多时,定远侯姜相霖,夫人乔氏,及姜许意匆匆赶来。
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出门便跪倒朝拜:“微臣不知圣物在此,罪该万死!”
姜知雪立于侯府门前,纹丝未动,受了这一拜。
她冷眼看着几人,一个个面色红润,穿着华服,当真是豪门贵族的模样。
方嬷嬷冷声道:“起来吧,侯爷、夫人,定远侯府能有今日成就,想必您二老也知晓为何,今后该当勤勉恭顺,以礼待人才好。”
姜相霖擦擦额头虚汗,连声道:“微臣知道,知道。”
姜知雪垂眸,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前世,姜家人总斥责自己过于刚强,毫无女子柔弱,又处处打压她,让她不要居功自傲。
可面对真正的权势,却是这副嘴脸。
方嬷嬷转身面向姜知雪:“姜小姐,您早些回府吧,我和主子还要回宫,就不多叨扰了。”
姜知雪了然,太后这是不愿露面,也不客气,顺利回了定远侯府。
甫一回大堂,姜相霖和乔氏的脸就变了。
“大胆逆女!
还不跪下!”
素容挡在姜知雪身前:“老爷夫人,这是何意?”
“哪来的野丫头?
给我拖下去!”
姜知雪护住素容:“父亲、母亲,不知道女儿做错了什么,惹得二老迁怒素容?”
姜相霖怒容满面:“你还有脸问?
我问你,那位嬷嬷是哪里来的?”
“再有,我和你母亲明明已经传信于你,让你延日进京,你又这般着急回来,是何居心?”
姜知雪以袖遮面,啜泣道:“父亲您听我解释,女儿确实接到传信了......那你还敢违逆父母之命?”
乔氏在旁也露出失望的神色:“知雪,你原本是最体贴的,如今怎地一身反骨?
真真叫人失望。”
定远侯夫妇一唱一和,几句话就给姜知雪定了个不敬父母的罪名。
姜许意有些得意,看来即使这位侯府嫡女归来,也撼动不了自己的地位。
想着,她上前搀扶住乔氏:“娘亲,姐姐也是归家心切,毕竟边关苦寒,如今侯府得势,她想要早些回来,也是情理之中。”
这话说的,好像姜知雪才是贪图富贵之人。
“只不过,姐姐故意带来宫中贵人,让爹爹娘亲难堪,实在是不妥。”
姜许意话锋一转,又站在定远侯夫妇的立场上,开始了对姜知雪的指责。
偌大侯府,因一介女流鸡犬升天,本来就是姜相霖的心头结,如今听见姜许意这样说,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逆女还不滚出去!
本侯就罚你在院中跪上三日三夜,好好反思一下!”
姜知雪看着戏,也不忘演出一副弱柳扶风、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哭诉自己知错、求二老看在问竹先生面上网开一面的话,但脚下却一步不动。
姜相霖本就心烦,一听问竹先生,更是忍受不得。
他狠狠将扇子掷向姜知雪。
不待姜知雪反应,门外忽地闪进一道身影。
那人影快如闪电,众人还未看他的模样,折扇就被他稳稳抓在手中。
姜知雪松一口气,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正主。
“定远侯好大的威风啊。”
太后大跨步迈进正堂,方嬷嬷在身后仔细侍奉着。
姜家众人也都看清,先前抓着扇子的,可不就是一名内卫。
“太后!
您怎么来了?”
姜相霖错愕不已,竟然一时忘了接驾。
大堂外,张寿躲着远远地,挤眉弄眼,颇为滑稽。
看样子必是他想前来通传,让太后教训了。
姜知雪第一个反应过来,俯身跪下:“臣女恭迎太后娘娘。”
父亲母亲,女儿为二老准备的惊喜,可还满意?
时间回溯,太后的马车驶过长街,向皇宫驾去。
太后颇为不安地回望一眼:“方嬷嬷,你说定远侯府是怎么回事?
对亲生女儿,还如此糊涂。”
方嬷嬷淡淡一笑:“太后与陛下母子情深,令人羡慕,只不过,天下之大,并非所有爹娘,都如您这般爱护子女。”
正说着,马车转向,直直撞上一个浑身鲜血的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