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飞转身时，正撞进对方眼里那丝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如同迎面撞上一堵冰冷的墙，“我刚看了眼你的持仓，暗盘那支中概股选得挺准。”
暗盘票。
李逸飞喉结动了动，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上辈子他就是在这支票上栽了跟头——当时他听信赵启铭“资源共享”的话，把消息透给刘鸿儒，结果对方反手在高位抛货，把他的底仓砸出个窟窿。
此刻，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段回忆而变得压抑，灯光也显得格外刺眼。
此刻刘鸿儒正假装整理文件，却用眼角余光往这边扫，活像只盯着猎物的黄鼠狼，那目光带着贪婪和算计，让人不寒而栗。
“赵总过奖了。”
李逸飞把交易记录合上，金属书签“咔嗒”一声卡住纸页，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突兀，“我就是运气好，没什么门道。”
赵启铭的眉梢微妙地挑了挑，袖扣上的碎钻在空调风里晃了晃，像闪烁的寒星，透着一丝狡黠。
他伸手虚按了下李逸飞的肩膀，掌心隔着衬衫布料压出点重量，那压力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年轻人别老独来独往。上回鸿儒帮你调交易软件，这情分总得记着。”
李逸飞的肩膀绷成一道直线，肌肉紧绷得如同拉紧的弓弦。
调软件？
上辈子刘鸿儒往他电脑里塞了个监控插件，导致交易延迟的事，赵启铭不会忘了吧？
他盯着赵启铭领带上的银灰色条纹，那纹路像极了上辈子对方在辞退信上签的名字，冷冰冰的，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让人心生寒意。
“赵总，我这票是跟朋友借的额度，人家就给了我一个人的量。”
“李哥这话说的。”方雅萱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发梢沾着点香水味，甜得发腻，像一杯过甜的糖浆，让人反胃。
她指尖点了点李逸飞桌上的马克杯，杯壁上的水痕被戳出个乱纹，那水痕的变化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波。
李逸飞盯着那团水痕，忽然想起上辈子方雅萱替赵启铭递辞退信时，也是这样笑眯眯的，那笑容如同隐藏在鲜花下的毒刺。
他把马克杯往怀里挪了挪，指腹蹭过杯底粗糙的防滑垫：“方助理，上回刘哥说我用错了止损线，害我平白亏了三千....”
办公室突然静了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刘鸿儒的椅子“吱呀”一声响，像一声尖锐的警报，他猛地站起来，钢笔“啪”地砸在桌上，那清脆的声响如同炸雷，打破了这份寂静：“李逸飞你什么意思？我那天明明是看你……”
“鸿儒。”赵启铭轻咳一声，目光扫过四周探过来的脑袋，嘴角又挂起那种温和的笑，像一张虚伪的面具，“都是同事，说这些伤和气。”
他转向李逸飞，“逸飞，我知道你有本事，但咱们毕竟在一个公司，终归要讲究个香火情。”
李逸飞看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的雪茄盒——上辈子赵启铭就是抽着这种雪茄，把他的交易记录递给竞争对手的，那雪茄盒仿佛是罪恶的象征。
他捏了捏后颈，那里有块上辈子被压力激出来的硬结，此刻正隐隐作痛，像一根针在扎着他：“赵总，我这人记仇。谁真心帮我，谁背后捅刀，我分得清。”
方雅萱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刺痛感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