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江无瑟这副想攀高枝的性子,嫁的人兴许就不是他了。
想到这里谢承安故意放缓的声音,对江无瑟道,“无瑟,今日不是好说话的时间,明日你有空吗?”
江无瑟觉得自己已经变麻木了,这都是报应,这都是那天晚上她口无遮拦的报应。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她宁可那天晚上直接掉在湖里,也好过现在受这人的阴阳怪气。
“回太子殿下的话:有空。”江无瑟道。
“既然有空的话,明日我便拿你补上,同你父母商讨一下你我的婚事如何?”谢承安这个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心血来潮了,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皇上已赐婚你我,不过本殿下想着你我到底这份情谊不简单,所以在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前,想再来问问你的意思。”
江无瑟:“……”
这人是在故意挤对她那天晚上说自己与太子殿下一见钟情,再见定情,不见殉情的情谊吗?
江无瑟已经记不得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这件事了,她也没有办法说拒绝,只能道:“无瑟自是愿意。”
能说不愿意吗?
那天晚上她话都已经说成了那个样子,这人不是太子的话还好说,是太子的话,她没有被对方砍了脑袋就已经是走了大运。
结果谢承安听了这话之后忽然道:“我又没问你愿不愿意。”
江无瑟面无表情:“……”
谢承安补道,“我是想问问你喜欢的东西,到时候送聘礼时我好让人给你压过来。”
大约是气氛有点尴尬,于是刘昭这个花狐狸出来打和道,“这就是无瑟妹妹呀,久闻大名,今日终于一见。无瑟妹妹别担心,凭着我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压聘礼定然是我来压,所以你要是有旁的喜欢的,我也可以一并给你搜罗过来。”
他道,“当然,这钱肯定还是要太子殿下出的,毕竟是他娶媳妇儿嘛。”
江无瑟扯着嘴角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
她做鬼的时候怎么什么都打听了,就是没有打听这位早早出家去当和尚的太子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意了。
这场茶话会最终以这位太子殿下的忽然出现宣告了终结,虽然大家都心存好奇,可谁也不敢多问,走的时候这些人甚至都不敢跟江无瑟打招呼。
毕竟过了今天之后,曾经这个她们看不起的丑女人就会变成炙手可热的太子准妃。
……多让人忮忌啊。
而罪魁祸首还浑然不觉,当着众人的面,还把从江玉靖手里拿回来的玉佩亲手戴在了江无瑟的腰间。
公子颜如玉,温文尔雅,但只有站在他跟前的江无瑟看得见他眼里的调侃,“其实这玉佩没有很好,我府里还有更好的玉佩,下回给你带过来?”
“……”收你这块玉都差点让阎王把我命给收了,我还敢再收你别的玉佩?
可谢承安不要在她这里得到答案,江无瑟扯着嘴角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只能尴尬地笑,“一切都听殿下的。”
“很好。”
谢承安自然能看得出来江无瑟的尴尬,可江无瑟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意思,所以在散场时见到江无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才会忽然话锋一转,要坚持送对方回去,“你我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身为未婚夫,本殿下怎么也得送你回去吧?”
刘昭已经当自己聋了,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