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道歉。”
祝景悦被猛的推了个踉跄,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宁溪禾正半靠在病床上,见她进来,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换上楚楚可怜的神情。
“溪禾,对不起。”祝景悦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冲着宁溪禾鞠了一躬。
“站着道歉就是你的诚意?”池云楚冷嗤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祝景悦。
祝景悦指尖微颤,唇边强行扯出的笑容再也维系不住。
“跪下道歉。”
这句话落下,宁溪禾连忙摆手,轻轻扯了扯面色愠怒的池云楚,故作大度地开口:“云楚,算了吧……我看祝小姐腿上也受伤了,毕竟也不是她的错。”
“这不是她的错?”池云楚冷笑,落在祝景悦身上的目光越发不善,“她害你受伤,这是她应得的。”
“怎么,溪禾善良不让你跪,你就真不跪了?”
祝景悦闭了闭眼,缓缓屈膝,跪了下去,膝盖触及冰冷的地面时,腿上的伤口被狠狠挤压,剧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鲜血瞬间浸透了薄薄的毛巾,滴落在地。
宁溪禾见状,作势要下床扶她:“祝小姐,你快起来,流了好多血……”
“让她跪着。” 他一把拉住宁溪禾,低头看向祝景悦时目光又冷了下来,“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服气?看来不是真心道歉的。”
祝景悦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吭声。
“既然这样,那就一直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池云楚说完,转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祝景悦的腿早已麻木,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扭曲。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云楚要不先让她包扎伤口?”宁溪禾略带得以的声音让她稍稍回复了一丝清明。
池云楚抬眸看向她,眼底没有丝毫动容:“她看起来还是不知悔改,你就是太心善了。。”
宁溪禾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柔声劝道:“其实当初的事也不能全怪她,我知道她也只是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才会在你那里挑拨,让你觉得我是心思深沉的人……”
“而且当初虽然她针对我,但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算了,毕竟看她这副样子,哪怕是装的,看起来也太惨了,我怕她出事……”
“出事?”池云楚冷笑,“她这种人,命硬得很。”
祝景悦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向前倾倒,手臂勉强撑住地面才没有彻底倒下。
“宁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艰难地喘息着,“我道歉……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池云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嗤笑道:“做错事,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原谅的吗?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怕是不给足教训不会懂!”
他转身对门口的保镖冷声吩咐:“把她扔进停尸间,关一晚。”
祝景悦惊恐地抬头,不知哪来的力气撑起身子,下意识要逃:“不……不要……”
保镖大步上前,粗暴地架起她,拖向门外。祝景悦挣扎着,可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们拖行。
“池云楚!你疯了!”她嘶哑地喊道,声音里满是绝望,“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你明知道我怕黑又畏寒……池云楚……我已经道歉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不要把我关进去,求求你,不要……”
可池云楚连眼神都未动一下,只是冷冷道:“吵死了,还不快拖走。”
停尸间的门在她眼前被重重关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全身。
黑暗中,冰冷的金属台上摆放着盖着白布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祝景悦蜷缩在角落,腿上的伤口已经冻得麻木,可恐惧却如潮水般涌来,她死死抱住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呼吸间全是冰冷的白雾。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真的会死的……”
没有人回应。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低温让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恍惚间,她脑海中又回忆起曾经的寒冬,池云楚总是毫不犹豫将她冻得冰凉的手揣进他自己怀里,眼中满是对她的疼惜。
可下一秒,现实又将她拉回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