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纠缠间,他的动作忽轻忽重。
起初只是温柔地舔吻着她的唇角,接着吻意骤然加深,带着一股急切的掠夺与渴望。
陆语婳本能地攀住他,微微仰起头,回应着他的热吻。
可就在男人的动作越发炽热,试图更进一步时,她整个人僵住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用力挣扎:“不要……不行!”
她双手抵在他胸口,拼命推,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的力道太大,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顾瑾衡低头,眼神锁住她,声音低冷:“你不愿意?”
陆语婳红着眼眶,声音颤抖:“我今天不想。”
“那明天呢?”他冷笑。
她咬紧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段时间……我都不想。”
顾瑾衡双手瞬间撤离,眼神冰冷:“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了?为谁守呢?”
陆语婳听到他这话,突然就变得很焦虑,心情也瞬间降到谷底。
她想起自己最恐慌,最需要他陪伴的时候,他却因为雷亚司的一个电话扔下了她。
想到这里,她脱口而出:“你这么想要的话,那你去找高惜月吧。”
顾瑾衡肉眼可见的怒气上涌:“惜月的丈夫死了,我去安慰她,是人之常情,你又在吃什么莫名其妙的醋?”
“你去安慰她的时候,她丈夫还没死。”
“陆语婳!”
她眼里全是愤怒和委屈:“以后我们的婚姻里,是不是会有四个人?”
顾瑾衡气极反笑:“你还有脸说我?你靠在别的男人身上,让他握着你的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陆语婳怔住:“你胡说什么?”
“你敢说,你没跟那个野男人在公园卿卿我我?!”
陆语婳一下子明白了,他说的是卢克。
她忍住崩溃的情绪:“你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怎么解释?”他愤然打断。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陆语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情绪彻底失控,“是不是你心里巴不得我真的出轨,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跟我离婚,再去娶高惜月!”
“你别在这贼喊捉贼!”
“到底是谁贼喊捉贼,你心里最清楚!”陆语婳大哭,声音几乎撕裂,“反正雷誉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你们之间唯一的障碍了,对不对?我要是不出轨,你是不是就要找人弄死我,给她腾个位置?”
“你是不是疯了!”顾瑾衡怒不可遏,“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就算我疯了,”她嘶吼出声,泪流满面,“也是被你跟高惜月逼疯的!”
“你放心,说不定我很快就死了,这样你也不用浪费钱雇人弄死我了!”
顾瑾衡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拿起大衣,摔门而去。
屋里重归死寂。
陆语婳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被掏空了灵魂。
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顾瑾衡的心,从来都没有偏向她过。
前段时间,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可怜。
现在,死了丈夫的高惜月当然比朋友失踪的她更可怜。
所以,顾瑾衡的心,又回到了高惜月身上。
陆语婳缓缓低下头,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
她从没觉得自己的心,能这么荒凉。
-
陆语婳缩在卢克房间里的沙发上,默默喝着一罐啤酒。
卢克看她一眼:“是不是又在担心了?”
陆语婳摇头:“我现在已经不怕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病得了就得了吧,早死早解脱。”
卢克愣了几秒,像在看疯子:“你受什么刺激了?你还没跟你老公说吗?”
“我不准备跟他说了。我想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