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虽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若非紧急之事,绝不会有人半夜击鼓鸣冤。
他只得起身,在夫人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随后快步走向前衙。
大景国律法规定,鸣冤鼓响,必须升堂。
京兆尹来到衙堂时,两侧的衙役已经手持水火棍,整齐地站成两排。
堂下跪着一名仆役打扮的男子,神情慌张,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京兆尹在案几后坐下,沉声问道:
“堂下何人?因何击鼓?”
那仆役抬起头,颤声答道:
“回大人,小人何五,是丞相府的下人。今晚……今晚相爷被人毒死了!”
何五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京兆尹的耳边炸响。
他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谁被毒死了?”
何五低下头,声音颤抖却清晰地答道:
“是……是相爷,林文远大人。”
京兆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快步走到何五面前,厉声问道:
“何五,你确定你没有说错?丞相大人真的被人毒死了?”
何五被京兆尹的气势所慑,身子微微发抖,但他还是坚定地答道:
“大人,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京兆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转身对衙役们下令:
“带上何五,随本官前往丞相府!”
京兆尹一行人抵达相府时,已是深夜时分。
丞相府内此刻灯火通明,因林文远、林依怜和林清寒的离世,整个府邸笼罩在一片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王管家早已守候在大门口,见到京兆尹等人到来,急忙迎上前去,恭敬地拱手行礼道:
“小人参见府尹大人!”
京兆尹此刻无暇与他寒暄,神情肃穆地挥了挥手,沉声下令:
“来人,即刻封锁相府所有出入口,严禁任何人出入丞相府!你,速带本官前去查看相爷及公子小姐的尸身!”
“是,大人请随小人来。”
王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转身引路,带着京兆尹及一众衙役向府内疾步走去。
片刻之后,众人抵达正厅。
正厅已被布置成灵堂,林文远三人的尸身安放在大厅中央,身上覆盖着白布,显得格外肃穆凄凉。
王管家指向中间的一具尸体,低声说道:
“大人,这便是我家老爷的尸身,旁边分别是怜小姐和清寒少爷。”
京兆尹环视一周,示意随行的仵作上前查验尸体,随后转头看向王管家,语气凝重地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管家如实禀报道:
“启禀大人,今晚老爷、慕姨娘、怜小姐和清寒少爷在饭厅用膳后,老爷突然倒地不起,随后慕姨娘等人也相继出事。”
“小人得知消息后,急忙请来府医救治,但老爷中毒已深,府医赶到时已无力回天,不久便撒手人寰。”
“随后府医为慕姨娘及两位公子小姐施针催吐,奈何怜小姐和清寒少爷未能撑过,双双殒命。”
“唯有慕姨娘中毒较轻,但至今仍昏迷不醒,现下正由府医和下人在房中照料。”
听完王管家的叙述,京兆尹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追问道:
“可知相爷等人是如何中毒的?”
王管家摇头答道:
“小人不知。”
见王管家摇头,京兆尹又问道:
“当时在厅中伺候的丫鬟和仆人在何处?”
王管家答道:
“出事之后,小人已命人将他们全部关押,此刻皆在后堂候审。”
此时,仵作已查验完三人的尸身,上前拱手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