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焕林婉秋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女儿病死前,高冷前妻后悔了秦焕林婉秋》,由网络作家“大漠孤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画面中,林婉秋和苏牧尘坐在一间堆满文件和资料的办公室里。林婉秋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与亲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贪婪。那眼神让我无比陌生,亦令我心惊肉跳。她不断地和苏牧尘讨论着各种意外情况以及应对措施,神情格外专注。不一会儿,一个针对我和我父亲的恶毒计划,就在他们的讨论声中逐渐成型。我看着屏幕,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同时又忍不住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斥着无尽的自嘲与绝望。我笑自己的愚蠢。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而浑然不觉。我也笑命运的不公。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在这场所谓的爱情里,我毫无保留地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却是如此残忍的真相。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停止了笑声,眼神黯然地看着苏牧尘,万念俱灰地说道:“...
《重生女儿病死前,高冷前妻后悔了秦焕林婉秋》精彩片段
画面中,林婉秋和苏牧尘坐在一间堆满文件和资料的办公室里。
林婉秋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与亲切,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贪婪。
那眼神让我无比陌生,亦令我心惊肉跳。
她不断地和苏牧尘讨论着各种意外情况以及应对措施,神情格外专注。
不一会儿,一个针对我和我父亲的恶毒计划,就在他们的讨论声中逐渐成型。
我看着屏幕,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同时又忍不住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斥着无尽的自嘲与绝望。
我笑自己的愚蠢。
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而浑然不觉。
我也笑命运的不公。
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在这场所谓的爱情里,我毫无保留地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却是如此残忍的真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停止了笑声,眼神黯然地看着苏牧尘,万念俱灰地说道:“你不是想解决掉我吗?
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对现在的我来说,死亡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才能让我逃离这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苏牧尘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应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说的没错,一切都该结束了!”
说罢,他朝着身旁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女人心领神会,立马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注射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我的面前,将注射器的针尖抵住我的脖颈。
她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幽幽地说道:“这是国外最新研制的安乐死药物,保证你会没有任何痛苦,就像睡一觉一样,永远地解脱。”
还没等我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女人手中那冰冷的针尖,已经无情地插 入了我的脖颈处。
“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我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一丝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解脱的释然,也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慢慢地,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朦胧。
“妮妮,爸爸来找你了......”我轻声呢喃着,仿佛看到了妮妮正站在不远处,向我伸出小手,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片刻之后,我的意识终于彻底消散,心跳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道灵体,飘荡在空中。
此时,仓库的大门突然被一群人粗暴地撞开,接着便看见林婉秋带着数十名保镖,气势汹汹地快速走了进来。
林婉秋的高跟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回响,在这寂静的仓库里显得格外突兀。
等看到我的尸体的那一瞬间,林婉秋不由地愣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苏牧尘质问道:“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牧尘的脸上却充满了淡然,他耸了耸肩,说道:“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欠他的也该还清了,咱们一家三口以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好么?”
林婉秋脸色更冷了:“妮妮的死也和你有关对不对?”
虽然林婉秋的语气充满冰寒,但是我却并没有从其中听出多少悲伤,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悲凉。
我和妮妮在她心里的地位,甚至可能不如她在家里养的一条狗。
苏牧尘闻言,一脸笑意的走到她面前:“你和那个废物生的孩子,反正你也没什么感情,我一次都给你解决了,难道不好吗?”
“反正当初你怀上那孩子,也不过是想要把她的心脏给绾绾,现在绾绾的心脏病已经治好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听了苏牧尘的话,我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该死!
这对该死的狗男女!!
甚至因为太过愤怒,连飘荡在空中的灵体,都变得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林婉秋在和我结婚之后,就一直强调想和我有个爱情的结晶。
那时候我还傻傻以为她是因为爱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和苏牧尘的女儿苏绾绾准备后路。
苏牧尘的话音落下,林婉秋的眼神中透闪过一丝犹豫。
过了片刻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苏牧尘道:“这件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你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要提前和我说。
不然,我绝不会饶你!”
“毕竟,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听了林婉秋的话,我却觉得恶心至极。
她根本就不配当妮妮的母亲。
苏牧尘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走到林婉秋面前,牵着她的手柔声道:“婉秋,这件事揭过后,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犯不着因为两个不相干的人产生间隙。”
这次林婉秋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现在人家可是只有你能作为依靠了,要是以后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妮妮和我的死,显然还不足以影响她和苏牧尘两人的关系。
对于她来说,我和女儿妮妮,始终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她根本就犯不着因为我们,而和她的白月光苏牧尘闹掰。
见一切似乎都如他所愿安然度过,苏牧尘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一把将林婉秋轻柔地搂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贴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婉秋,过了今天,咱们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以后的日子,就只有我们在一起。”
林婉秋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
只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牵强,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心事。
看着她脸上表情的这细微变化,我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那最后一抹对她的期待,也随之如轻烟般彻底烟消云散。
是啊,对于她这种恶毒至极的女人,我又何苦一直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呢?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真是可笑至极!
正当我满心悲凉,想转身离开这个让我满心绝望的场景时,突然,一道耀眼的金光毫无预兆地将我的灵体紧紧笼罩。
那光芒来得太过突然和强烈,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眼前瞬间一黑,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直到一个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懒虫爸爸,别睡了!”
“今天周末妮妮不去学校,可以带妮妮出去玩吗?”
“这些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我冷冷地看着林婉秋,语气中透着一丝决绝。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也存下了些积蓄,应付我爸的医药费还算勉强够。
至于妮妮,那个可爱的小天使,早就已经离我而去。
如今再谈什么抚养权,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我已经清清楚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林婉秋签不签那份协议,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那张薄薄的结婚证,我也曾天真的以为能锁住我们的幸福。
可如今看来,它既留不住林婉秋那颗早已远去的心,同样也束缚不了我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离开林家那座曾经充满回忆,如今却满是伤痛的房子,我失魂落魄地独自一人来到了夜色酒吧。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人们心中的迷茫与无奈。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今夜不回家”。
也只有这种浓烈的酒,才能暂时麻痹我内心的痛苦。
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涟漪,我盯着它,眼神逐渐变得迷 离。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妮妮那扎着羊角辫的可爱笑脸,她正甜甜地叫着“爸爸”,向我伸出小手。
如果可以,我真的无数次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一场醒来后,所有痛苦都会烟消云散的噩梦。
梦醒之后,妮妮依旧会背着她那可爱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去学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还会拥有那个看起来幸福美满的家庭——身为妻子的林婉秋会在厨房忙碌,而我和妮妮在客厅嬉戏打闹,用欢声笑语填满我们温馨的小屋。
可惜,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一切都没有如果。
妮妮再也回不来了!
我和林婉秋的关系,也如同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重圆。
正当我沉浸在这痛苦的思绪中,尽情享受着威士忌灼烧喉咙带来的刺痛快 感时,身后突然传来了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有心事?”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关切。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韵味十足的女人,正笑盈盈的看着我。
她将一杯龙舌兰轻轻推到我的面前。
“这杯酒,我请!
希望你的心情能够好些。”
我盯着眼前那杯龙舌兰,笑了笑,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下来。
此刻的我,只想不顾一切地放纵自己,用酒精来减轻内心那如影随形的痛苦。
我端起酒杯,将龙舌兰混着盐粒一饮而尽。
强烈的灼烧感,瞬间从喉咙蔓延至全身,比威士忌的感觉来得更加猛烈。
然而,我脸上的笑意却变得更加浓郁,仿佛只有这种极致的刺激,才能让我暂时忘却那些伤痛。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醉生梦死,或许对我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我不禁自嘲地想着。
几杯烈酒下肚后,在酒精的强烈麻醉下,我的视线终于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
朦胧间,我仿佛看到苏牧尘一脸得意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那一刻,积压在心底的愤怒瞬间被点燃。
我借着酒劲,正想要冲过去好好地和他算一算这笔血债。
可就在这时,我身旁的那名女人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地砸向我的后脑勺。
原本就烂醉如泥的我,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一阵剧痛袭来,随后便是一片漆黑,直接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突然无情地浇在我的身上,我猛地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苏牧尘和酒吧里的那名陌生女人正一脸得意的笑意,站在我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
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苏牧尘用拇指粗细的绳索绑得严严实实,根本动弹不得。
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怒视着苏牧尘,大声吼道:“苏牧尘!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已经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想要做什么?
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苏牧尘一脸戏谑地慢慢走到我面前,眼中满是不屑。
“干什么?!
当然是彻底解决掉你这个废物,省得你再出来碍我的事。”
听着他那冰冷至极、毫无感情的话语,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妮妮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妮妮是在放学途中遭遇的意外,校车和一辆货车相撞。
可那个时间点,明明是货车禁行的时间啊!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简单的意外,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人祸。
苏牧尘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张狂。
他伸手狠狠地捏住我的脸,迫使我与他对视。
冰冷而恶毒的声音从他口中吐露出来。
“你这废物终于开窍了?
没错,你们父女俩就是我和婉秋在一起的绊脚石!”
“只有把你们都解决了,我才能够和婉秋一直在一起。”
听到他亲口承认,我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一股绝望和愤怒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的眼眶瞬间通红,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扑过去和苏牧尘拼命。
然而,不管我怎么用力,那拇指粗细的绳索却紧紧地束缚着我,让我无法动弹分毫。
我只能歇斯底里地看着他咆哮:“畜生!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个孩子!
只是个孩子啊!
她还那么小,那么无辜,你怎么下得去手?!”
“如果,你真的想要和林婉秋在一起,你和我说,我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究竟是为什么?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丧心病狂的恶魔!”
苏牧尘松开手,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那笑声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下一下地刮得我耳膜生疼,也刮得我心破碎。
“我可不想像你这个废物一样,不管什么东西都要依靠别人的施舍。”
“我苏牧尘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靠自己争取,不择手段地争取!”
“靠自己争取?
你这叫丧心病狂!
毫无人性!”
我感觉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生疼,眼前也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充血而泛起一层红雾。
此刻的我,恨不能将眼前这个恶魔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苏牧尘慢条斯理地从口袋掏出手机,在屏幕亮起的瞬间,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躲闪不及,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红酒瓶在我头上炸裂,玻璃碎片飞溅。
鲜血夹杂着红酒缓缓地顺着我的脸庞滑落,眼前一片模糊。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满是铁锈般的腥味。
“给我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林婉秋声嘶力竭地喊道。
此刻的她,宛如一个疯狂的恶魔,完全丧失了理智。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保镖们如饿狼般一拥而上,拳头和皮鞋如雨点般疯狂地落在我身上。
我蜷缩在地上,用手臂紧紧护住要害,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重锤击打在身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肋骨传来断裂般的剧痛,仿佛身体正在被一点点撕 裂。
苏牧尘的笑声混着苏绾绾绾的惊呼声在耳边回荡,如同恶魔的诅咒。
而林婉秋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直到把我打得意识模糊,林婉秋才示意那些保镖强行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摁在了苏牧尘的面前,用蛮力迫使我给苏牧尘磕头道歉。
膝盖处的伤口与地面接触,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眼前阵阵发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在被他们强迫着给苏牧尘磕完头后,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艰难地抬头看着林婉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微弱却坚定:“现在满意了?”
林婉秋一脸戏谑地摇了摇头,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滑稽的小丑:“这可不够。”
说着,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她对视,眼神中满是恶毒:“我还要你大声地说,你错了,求苏大哥和绾绾原谅你。”
我死死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愤怒,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我曾视若生命的妻子,竟然为了两个外人,如此残忍地逼迫我,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我怒视着林婉秋和苏牧尘,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秦焕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们!”
然而,我的话却换来林婉秋更加鄙夷的目光。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嘲讽道:“我要是你就乖乖地道歉认错,而不是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放狠话。”
在她看来,我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废物,根本就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我拼尽一切的反抗,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幼稚又可笑。
苏牧尘假惺惺地捂住绾绾的眼睛,声音却故意放大,那上扬的尾音里,藏不住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婉秋,算了吧,别把人逼太狠。”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渴望赶紧挣脱这无尽的屈辱,却被保镖一脚狠狠踩住后背。
大理石地面硌得肋骨生疼,血腥味在喉间不断翻涌,几乎要将我淹没。
“还嘴硬?!
给我打,继续往死里打!”
林婉秋再次尖叫着,她抓起桌上的生日蛋糕,恶狠狠地把奶油糊在我脸上。
甜腻的味道混着血味令人作呕,仿佛要将我最后的尊严彻底碾碎。
我在他们的拳脚 交加中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的耳边再次听到林婉秋充满温柔的声音。
那声音曾经是我最熟悉、最渴望的,可此刻却如毒药般刺痛我的心。
“苏大哥,绾绾,别担心,只要有我在,任何人想要伤害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我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刺骨的寒冷,如无数细小的冰针,毫不留情地穿透衣物,直往骨髓里钻,冻得我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我艰难地抬起头,费力地打量着四周,这才惊觉,自己竟被林婉秋扔在了冷冷清清的大街上。
对于这样的遭遇,我心中并没有涌起太多意外的波澜。
此刻的内心,就如同一滩毫无生气的死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毕竟,在如今林婉秋的眼中,我这个所谓的丈夫,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陌生人罢了。
我坐在原地,脑海中思绪万千,思考了片刻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毅然决然地再次朝着林婉秋的别墅走去。
这场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已然注定要分崩离析。
与其彼此折磨,倒不如痛痛快快地离婚。
这对双方而言,或许都是一种解脱。
终于拖着浑身酸痛,仿佛快要散架的身躯,来到了林婉秋的别墅前。
此时,别墅里已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的喧嚣从未发生过。
我刚一推开门走进屋内,就看到苏牧尘优哉游哉地从林婉秋的房间里踱步而出。
显然,苏牧尘父女已经被林婉秋接到别墅里居住,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他瞧见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满脸戏谑地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滑稽的展品。
“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要回来给婉秋道歉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与得意,“看来婉秋说的一点没错,离开了她和她背后的林氏集团,你秦焕什么都不是!”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厌恶至极,实在不想和这家伙多说一句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林婉秋在哪里?
我找她有重要的事。”
此刻的我,满心只想尽快和他们撇清关系。
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告慰女儿妮妮的在天之灵。
听到我的话,苏牧尘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忌讳。
“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幻想着去挽回婉秋吧?”
他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永远都别想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绾绾是我和婉秋的亲生女儿!”
听到苏牧尘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话语,我顿时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等我回到林婉秋的别墅,已经是晚上。
我刚打开门,一股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别墅里灯火通明,站满了人。
在一楼的客厅,更是拉起了一条几米长的横幅。
祝绾绾七周岁生日快乐!
几个金色的大字格外醒目。
横幅上的金色气球在吊灯的照耀下轻轻摇晃,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彩带缠绕的蛋糕摆在雕花茶几中央,奶油上用巧克力写着 “绾绾宝贝生日快乐”,精致而诱人。
林婉秋穿着香槟色礼服,宛如一位优雅的女王,正蹲在绾绾面前,温柔地为她戴上镶满水钻的皇冠。
苏牧尘举着自拍杆,镜头里一家三口笑靥如花,幸福无比。
“秦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苏牧尘转头看见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正好赶上切蛋糕,来给小寿星唱首生日歌?”
我紧紧攥着装有妮妮骨灰的布袋,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即将喷发。
我们的女儿白天才刚刚去世,身为林婉秋不仅连看都没看一眼,晚上竟然就在自己家里为别人的女儿举办了一场如此浓重的宴会!
这是何等的讽刺与残忍。
我站在玄关,看着水晶吊灯下笑闹的人群,耳边回荡着欢快的生日歌,只觉得无比刺耳。
林婉秋亲手点燃蛋糕上的七根蜡烛,暖黄的烛光映在她温柔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光芒四射,幸福无比。
这副模样,我好像已经许久都没见过了。
为了讨好苏牧尘,她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曾经那个温柔善良的她,仿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再回想起先前妮妮在医院里凄惨无助的场景,我仅存的理智终于彻底崩塌。
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人群中间,想要把苏绾绾的生日蛋糕踢倒,以此来发泄我心中的愤怒与悲痛。
然而,还没等我的脚碰到蛋糕,林婉秋就像一道屏障般迅速挡在我的前面。
她面色冰寒如霜,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秦焕!
你要是敢乱来,破坏绾绾的生日宴会,我保证会让你后悔!”
林婉秋的声音充满了凌冽的寒意,没有丝毫感情,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咬着牙,声泪俱下地向她质问道:“你护着别人的女儿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和妮妮在医院的绝望?
现在,你还有什么脸威胁我?!”
林婉秋看着我的神情不由地顿了一下,不过她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淡漠。
她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我:“你最好尽快停止你的谎言,再把妮妮接回来。
不然,你清楚我的手段。”
对于他们而言,我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上门女婿。
在他们眼中,我卑微如蝼蚁,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或者如同敝履一般被丢弃。
所以,在和我相处时,他们从来都是如此的肆无忌惮。
我死死盯着她精致妆容下那张冰冷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
看着我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原本来参加苏绾绾绾生日的宾客们纷纷面露尴尬,随后陆陆续续地离去。
宾客散尽后,苏牧尘一脸委屈地看着林婉秋,装模作样地说道:“绾绾好不容易才过上一次生日,现在全让这家伙给破坏了。
你要是不给我们做主,以后我和绾绾都不敢再来你们家了!”
苏牧尘的话顿时让林婉秋的脸上充满了慌乱。
她六神无主的向苏牧尘道歉,然后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向我,咬牙切齿的命令道:“秦焕!
今天,你必须跪下来给苏牧尘还有绾绾认错,直到他们原谅你为止。”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婉秋,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让我给他们下跪道歉?”
苏牧尘只不过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竟然让我跪下来给他们道歉!
这简直荒谬到了极点,让人无法想象。
苏牧尘搂着还在抽泣的绾绾,刻意将脸埋在孩子发间,肩膀却在有节奏地抖动。
不知是在安抚孩子,还是在掩饰他那得意的笑。
“我再说一遍!
立即,马上,跪下道歉!”
林婉秋一字一顿地指着我的脸,重复了一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不就是想闹得人尽皆知,好让我和苏牧尘的关系破裂。
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我看着她那淡漠到冷酷的神情,脑海里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突然翻涌。
三年前,同样的场景历历在目。
我虔诚地跪在岳父岳母面前,信誓旦旦地发誓要给林婉秋幸福。
那时的她,脸颊绯红,眼中满是爱意与期许。
她轻轻地将我扶起,柔声道: “亲爱的,我们会一起好好生活!”
可如今,仅仅过去了三年,她的眼神里却只剩无尽的厌恶与不耐烦。
仿佛我是她精心生活里突然闯入的污渍,令她避之不及。
“你做梦!”
我斩钉截铁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量,也带着我不屈的意志。
苏牧尘和苏绾绾绾父女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妮妮的凶手。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向他们低头道歉!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林婉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同毒蛇吐信,转头对着暗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四个黑衣壮汉如鬼魅般迅速围拢过来。
他们脚步沉稳,眼神冰冷,一步一步缓缓向我逼近。
那如同实质一般的压迫感仿佛要将我吞噬。
苏牧尘搂着苏绾绾绾往后退了几步,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那笑容充满了得意与嘲讽:“秦焕,识时务者为俊杰,给我们跪下来道歉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怒视着眼前的众人,正想开口怒斥他们的恶行。
突然,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一名保镖狠狠踹在我腿弯处。
我身子猛地一晃,踉跄了一下,却强撑着没有倒下,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咬牙道:“我就算是死,都不会向你们这些人渣道歉。”
“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林婉秋尖叫着,情绪彻底失控,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红酒瓶,朝着我狠狠砸来。
几个小时后,原本活蹦乱跳的妮妮,永远地被装进了那个只有几斤重的冰冰凉凉的小盒子里。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骨灰盒,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已然泣不成声。
“妮妮......你不是一直想要去游乐场吗?
爸爸......爸爸现在就带你去游乐场......现在就带你去!”
因为平日里忙于工作,我一直忽略了她这个小小的愿望,甚至连这一点都无法满足她,只能现在带她去看看。
刚来到游乐场门口,刚好碰见已经玩完准备回去的林婉秋三人。
一看到我,林婉秋顿时怒气冲冲地走了上来,对着我大声质问:“你死哪里去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回?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咱们就民政局见!”
在和林婉秋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一直对她百依百顺。
无论她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竭尽全力去满足她。
如今,我突然变得强硬,似乎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我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默默地略过她,准备走进游乐场。
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是对妮妮的亵渎,会打扰到她的安宁。
然而,林婉秋却依旧不依不饶。
她迅速拦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
“秦焕!
我问你话呢!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林婉秋突然伸出手,猛地把我手里用黑布盖着的骨灰盒抢了过去。
她一脸讥讽地看着我,冷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演,还抱个骨灰盒出来,也不嫌晦气!”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她,声音颤抖:“这是妮妮的骨灰盒,你......你小心点!”
林婉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编,接着编!
你以为弄个骨灰盒就能骗到我?
秦焕!
你真是越来越下作了!
简直毫无底线!”
她一边笑,一边用力晃动着骨灰盒。
盒盖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住手!
赶紧住手!”
我眼睛瞬间通红,心急如焚地想要冲过去夺回骨灰盒,却被苏牧尘一把拦住。
苏牧尘的力气很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尽管我用尽全力地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他那钳制住我的双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婉秋将骨灰盒举过头顶,戏谑地看着我。
“你不是说这里面是妮妮的骨灰吗?
今天我就把这些骨灰都扬了。”
“林婉秋,你疯了!
这可是你女儿的骨灰!”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整个人完全被愤怒与绝望包裹。
“我疯?
明明是你疯了!”
林婉秋眼中满是怨毒,“为了挽回我,竟然诅咒女儿,你还是人吗?!”
说着,她突然狠狠一摔,骨灰盒重重地砸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白色的瓷片如雪花般四散飞溅,盒中的骨灰被风迅速卷起,在空中飘散成灰蒙蒙的雾。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在我眼前崩塌。
我拼命挣脱苏牧尘的束缚,发疯似的扑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去捧那些随风而逝的骨灰,泪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砸在地面上。
然而,游乐场周边建筑稀少,呼啸的寒风如同无情的刽子手,几乎在瞬间就吹散了妮妮的大部分骨灰。
即便我拼尽全力,也只收集到了一小部分。
看着四周随风飘散的骨灰,我顿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跪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作为妮妮的父亲,我不仅没能挽留住她的生命,如今连她最后的骨灰也留不住!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父亲了吧?
风卷着细灰无情地扑进我的眼睛,涩得发疼,可这与我心中的剧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跪在尖锐的瓷片上,膝盖很快渗出鲜血,洇红了地面,可我却浑然不觉。
林婉秋的笑声还在身后回荡,苏牧尘一脸戏谑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像个小丑一样只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样只会让婉秋更加厌恶你。”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直勾勾地盯着苏牧尘那张虚伪的脸,朝着他们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们总有一天,一定会遭报应的!”
苏牧尘和林婉秋听了我的话,却放肆地大笑起来:“报应?
就因为你骨灰盒的这些蛋白粉吗?”
他们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苏绾绾绾突然咳嗽了两声。
林婉秋立马一脸紧张地看着绾绾,关切地问道:“绾绾,没事吧?
要不要林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还没等绾绾回答,林婉秋已经心急火燎地抱起她,匆匆走向一旁的停车场。
看着林婉秋抱着绾绾远去的背影,我紧紧攥着手中残留的骨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印。
记得上一次妮妮感冒发高烧的时候,林婉秋只是敷衍地从家里的医药箱给她找了些感冒药。
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过带妮妮去医院。
有时候,爱与不爱,就是这么的一目了然,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瓷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我此刻破碎的心。
苏牧尘临走前那嘲讽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利刃,再次狠狠地刺痛我的心。
“妮妮,爸爸对不起你。”
我对着手中的骨灰轻声呢喃,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吞没了我的世界。
曾经,我以为只要努力工作,给她们母女提供好的生活,就能换来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无论我怎么努力,注定无法挽回。
林婉秋对于苏牧尘和苏绾绾绾父女的重视,早已远远超过了我和妮妮。
在她心中,我这个丈夫和亲生女儿,或许从来都不曾真正有过一席之地。
我把妮妮那剩下不多的骨灰小心翼翼地用衣服包了起来,再次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游乐场。
我带着妮妮的骨灰,一个一个地玩遍了游乐场的所有项目。
仿佛这样,就能弥补我对她的亏欠,让她感受到曾经渴望的快乐。
直到夜幕降临,失魂落魄的我才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从游乐场缓缓走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回过神来,心中反倒随之释然。
仔细想想,若苏绾绾不是林婉秋亲生的,林婉秋又怎么可能对她如此无微不至的疼爱!
可笑的是,我竟然一直天真地以为,林婉秋的感情经历,就像一张未经沾染的白纸。
却没想到,她在外面不仅早已有了相好,连孩子都有了!
林婉秋的心,分明从始至终都完完全全地放在了苏牧尘的身上。
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当初为什么又要选择和我结婚呢?
也许,我不过是他们无聊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这段我苦苦坚守了数年的婚姻,在此时此刻,就如同马戏团里供人取乐的小丑一般,显得如此荒唐可笑。
我正欲拿出手机给林婉秋打电话,就在这时,穿着一身精致职业装的林婉秋突然推开别墅的大门,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枚定制款的宝格丽戒指,璀璨的光芒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夺人眼球。
一看到苏牧尘,林婉秋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朵般甜美的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把那枚戒指递到苏牧尘面前,声音甜得发腻,仿佛要滴出蜜来。
“苏大哥,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枚定制款的戒指嘛,我可记在心上啦,特意找的是定制的哟!”
说着,她还特意举起纤细的手指,在苏牧尘面前晃了晃,手上那枚同款戒指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你看,我给自己也定制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呢,希望我们以后都能够永远这样幸福下去,好不好?”
那宝格丽戒指折射出的光芒,如同一根根淬了毒的银针,精准无误地扎进我的眼睛,刺痛了我的心脏,令我几乎无法呼吸。
回想起结婚时,我也是费尽心思,花了大价钱给林婉秋定制了一枚戒指,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承诺。
可是,她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就毫不犹豫地把戒指还给了我,还满脸不耐烦地对我说:“我一个公司总裁,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戴着这种东西多不方便啊!”
那时的我,还傻傻地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我挑选的款式而已。
现在我才彻底明白,她不喜欢的,从来都不是那枚戒指,而是我这个人罢了。
正当我的心情如翻江倒海般复杂难当时,林婉秋终于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在目光触及我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甜蜜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看向我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她冷冷地开口,充满嫌弃的语气中带着毫不客气的质问:“秦焕!
你到底把妮妮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劝你最好尽快把妮妮给我带回来,不然的话,这个家你就别想再踏进半步。”
我闻言,心中一阵苦笑,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
过了这么久,这么多事都发生了,她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妮妮这个女儿了。
不过,我实在不愿意再提及妮妮的事情。
如今,就算让林婉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能怎样呢?
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反而会脏了妮妮通往轮回的道路。
我面色平静,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妮妮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这次我来,是专门和你谈离婚的事的。”
“反正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这儿了,我成全你们,祝你们幸福。”
听了我的话,林婉秋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紧接着又变得有些慌乱。
但她很快就努力镇定下来。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秦焕,我没听错吧?
你竟然要和我离婚?!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跟我说。”
“离开了我们林家,你觉得你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可什么都不是了,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在她看来,我在林家虽然毫无地位,像个卑微的附属品,但至少生活上还能衣食无忧。
一旦离开了她,我恐怕就只能一辈子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永无翻身之日。
“我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了,我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在我们的离婚协议上签字就行。”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语气异常坚决,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当初和林婉秋结婚,纯粹是因为真心喜欢她,而不是觊觎她所谓的家境和财富。
现在,既然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我又怎会继续留在她身边,自取其辱呢?
至于以后的生活,我从未有过丝毫担忧。
这些年,我一直在林婉秋的公司里默默付出,尽心尽力地为她打理公司的事务。
她似乎早就忘记了,曾经的我,也是整个云海市最顶尖的药学研究员,有着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若非如此,我哪怕就是个替代品或者棋子,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林婉秋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疑惑,随即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脸上又重新充满了讥讽之色。
“秦焕,你是不是又想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来拿捏我呢?
别再玩这种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了,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你就赶紧别白费力气了,老老实实的待着吧,就当我林家多养条狗好了。”
对于林婉秋的这番话,我不再有愤怒,只感到一阵无奈。
我拿起桌子上的笔,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打算用这样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我是真的想要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等我一口气把几页离婚协议,都认认真真地署上自己的名字后,林婉秋终于再次变得慌乱起来。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无措。
“你......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神色平静地迎上了她的目光,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反问:“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接着,我将签好的离婚协议,轻轻地推到她面前。
此时,我才注意到,桌面原本摆放的我们的全家福,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换成了她和苏牧尘苏绾绾父女的合照。
照片里,他们三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看上去幸福无比,与此刻狼狈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以为离婚就能解决一切?!”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笑出声来,原本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爬满了扭曲的纹路,显得格外狰狞,。
“秦焕,你别忘了,你爸的命还攥在我手里呢!
要是你敢和我离婚,你爸就只能等着去死了。”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又说道:“另外,妮妮的抚养权我也一定会拿到手,你别想带走她!”
“女儿车祸,命悬一线,速来市医院救人。”
市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浓烈。
我心急如焚地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双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这样就能穿透它看到里面奄奄一息的女儿。
手中的手机被我攥得滚烫,我一遍又一遍地给电话忙线的妻子林婉秋发着信息,每一个字都倾注着我内心的恐惧与绝望。
女儿妮妮的血型是极为罕见的熊猫血,整个城市的医院血库都没有储备。
此刻,唯一能拯救她生命的,只有同为熊猫血的妻子林婉秋立刻赶到现场输血。
然而,无论我怎样焦急地催促,电话那头始终如死寂般沉默,没有一丝回应。
这一个,我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作对,内心被愤怒和绝望包裹。
不甘心,我不甘心!
狠狠咬了咬牙,我颤抖着手指,再次拨打她的电话。
终于,电话接通了。
林婉秋那冰寒刺骨的声音如利箭般向我怒斥而来:“秦焕!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是绾绾的生日,所以才故意编造出这么拙劣的谎言骗我回去?!”
“你这种为了争风吃醋,连自己女儿都诅咒的臭男人,真特么恶心!”
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解释,嘟的一声,电话被她无情挂断。
我心急如焚,想要给她打去视频电话证明我说的句句属实,却在这时,看到林婉秋在社交平台上更新了一组照片。
我颤抖着点开......照片里,林婉秋笑意盈盈地怀抱一名小女孩,与她的白月光苏牧尘在游乐场里甜蜜相拥。
身后五彩斑斓的游乐设施,映衬着他们幸福的模样,显得格外刺眼。
照片下方,配着这样一段文字:只要有你们陪伴,就是满满的幸福。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我的心仿佛被一把锐利的刀狠狠绞着,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自从林婉秋的白月光苏牧尘回国后,她的眼里便再无我和妮妮的位置。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牧尘和他女儿苏绾绾绾身上。
无论遇到何事,她最先想到的永远是他们父女。
而我这个丈夫,以及我们的亲生女儿妮妮,在她眼中竟如陌生人般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满心的悲凉,再次颤抖着手指给她打去视频电话,只为给我那可怜的女儿妮妮再做最后的争取!
然而,回应我的,却是一个冰冷的红色感叹号,以及系统弹出的已被对方拉黑的提示。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正当我脑海中如一团乱麻,拼命思索着对策时,负责抢救的医生一脸沉重地从ICU缓缓走出。
他摘下口罩,眼中满是无奈与惋惜。
“抱歉,秦先生!
您女儿已经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即便现在找到血源,也回天乏术了。
您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我闻言,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紧接着,我便像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冲进ICU。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病床前,监护仪那原本规律的滴答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为妮妮的生命倒计时。
看着我走进来,妮妮虚弱地蠕动着嘴唇,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爸爸......妮妮好难受,妈......妈妈怎么还不来看妮妮?
妮妮好......好想妈妈......”我心中一阵刺痛,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抖着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发颤地说道:“妈妈......妈妈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我的声音空洞而无力,连自己都觉得这谎言是如此的拙劣不堪。
但此时,这却是我唯一能给女儿的安慰。
妮妮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那双和林婉秋如出一辙的大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光亮。
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指着一旁那张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画,断断续续地说:“爸爸......等......等妈妈来了,你一定要把这张画给她。
还有,你......你一定告诉她,虽然她讨厌妮妮,但......但是妮妮永远都会爱她。”
我转过头,仔细地看着那张画里的内容。
那是她用蜡笔画的一幅有些凌乱的全家福。
虽然线条稚嫩,但却看得出她画得格外用心。
在画里,林婉秋牵着她的手,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画面充满了温馨。
这些年,因为苏牧尘的缘故,林婉秋一直不让妮妮当面叫她妈妈。
这件事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一直压在妮妮幼小的心灵上,成为了她的梦魇。
为了能够讨好林婉秋,年仅几岁的她,早已学会像个小大人一样懂事,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家里。
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挽回林婉秋那颗冷若坚冰的心。
我泪流满面,正想向妮妮保证,一定会把她的话传达给林婉秋,却突然发现,她刚刚抬起的手,已经缓缓地垂落了下去,无力地搭在床边。
一旁监测仪器上的心率,也慢慢变成了一条毫无生机的直线。
“妮妮,你醒醒,你快醒醒!
不要吓爸爸好不好?
你快醒醒啊!”
我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摇晃着妮妮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可不管我怎么呼喊,她始终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身体也在我的怀中渐渐变得冰凉。
“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残忍?!”
看着妮妮冰冷的尸体,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呐喊着。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我机械地拿起那张画,轻轻地贴在胸口,仿佛这样还能感受到妮妮指尖残留的温度。
我多想告诉妮妮,林婉秋讨厌的并不是她,而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
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过了许久,我才缓缓缓过神来。
我轻轻地把妮妮从床上抱起来。
她的身体那么轻,轻得仿佛一片羽毛,却又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走,爸爸带你回家......”监护仪那刺耳的长鸣声在走廊里回荡,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想要将我彻底吞没。
我抱着妮妮的尸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医院大门。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麻木地掏出手机,看到是林婉秋用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秦焕,绾绾的生日礼物忘在家了,你现在立刻把绾绾的生日礼物送到游乐场!
我正想关掉手机,林婉秋又发来视频通话申请。
我迟疑了一下,木然地接通。
画面那头,林婉秋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宛如一位高贵的女王。
她身后,苏牧尘正温柔地给苏绾绾绾喂着棉花糖。
小女孩咯咯笑着往她怀里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婉秋低头看了苏绾绾绾一眼,眼神里充斥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宠溺。
然而,当她再次看向我时,眼神却瞬间变得一如既往的冰冷。
仿佛刚才的温柔只是我的错觉。
“秦焕!
你聋了吗?
这么久都没回信息?!
立刻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你女儿死了。”
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打断了她,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秦焕!
你说什么胡话?!”
林婉秋的声音突然拔高,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冲我吼道,“别以为用这种下作手段能骗得了我?”
可这些年,我和她结婚,对她始终坦诚相待,又何曾说过半句谎言?
而我是那么的在乎我们的女儿,又怎么会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她。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直接挂断视频,关掉手机,抱着妮妮的尸体,一步一步,如同行尸走肉般朝着火葬场走去......
那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妮妮背着她最爱的卡通书包,正蹦蹦跳跳地走向校车。
她的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纯真。
然而,就在拐角处,突然闪过一辆货车。
车牌被泥巴糊住了大半。
那辆车就像发了疯似的,直勾勾地撞向了我的女儿妮妮。
“看到这个了?”
他将手机怼到我眼前,脸上满是扭曲的得意,“知道那司机为什么肯冒着死刑的风险去撞校车吗?”
苏牧尘突然凑近,呼出的酒气混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喷在我脸上。
“因为他儿子得了白血病,而我手里正好有能配对的骨髓。
我答应他,只要他帮我完成这件事,我就把骨髓给他儿子。”
这时,那个女人突然嗤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将刀刃抵在我手腕上轻轻滑动,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你也别太恨我们,毕竟没了你们,婉秋才能全心全意跟着牧尘哥。”
说着,她手腕突然翻转,刀尖毫无预兆地扎进我掌心,鲜血四溅,一阵剧痛瞬间袭来。
“要不要猜猜,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女人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听了女人的话,我只感觉浑身上下瞬间变得一片冰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们把我爸怎么样了?!”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手腕一转,弹簧刀在我掌心无情地搅动着,剧烈的痛苦让我浑身颤抖,鲜血顺着刀刃不断滴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暗红的血花。
她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却说出了让我如坠地狱的话。
“我们在你爸的药物里添加了一种慢性毒药,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祖孙三人,就能够整整齐齐地在地下团聚了。”
“我们也是大发慈悲,这样至少可以让你不必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还记挂着那老不死的。”
听到这话,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仿佛炸开了无数猩红的光点。
愤怒、绝望、悲痛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彻底淹没。
“你们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我疯狂地扭 动身体,铁椅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也在为我的遭遇发出阵阵悲鸣。
我爸明明就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可是他们还是如此残忍地对我爸下了手。
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不,是连畜生都不如的恶魔!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把苏牧尘挫骨扬灰,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看着几近疯狂的我,苏牧尘脸上的笑意却变得更加张扬,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我的感觉。
他慢慢悠悠地把头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知道林婉秋为什么要嫁给你这个穷光蛋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享受我此刻的痛苦和迷茫,然后才继续说道:“因为那时候你爸刚好研究出了一款,能够治疗渐冻症的药物,而婉秋的公司则是因为你爸的这款药才走到了今天。”
“她之所以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爸罢了。”
苏牧尘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我耳边轰然炸响,震得我耳鼓生疼,更震得我灵魂发颤。
我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问道:“我爸变成植物人,都......都是林婉秋一手策划的?!”
苏牧尘一脸得意,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我的嘲讽。
“聪明!
不然你以为婉秋凭什么会嫁给你这种窝囊废?
你还真以为她是看上了你这个人?!
快别天真了!”
轰!
雷霆在脑海中炸响。
我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
曾经那些以为的幸福生活,那些温馨的画面,此刻都如泡沫般破碎。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是林婉秋精心策划的阴谋。
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是真的!
一定是你在信口开河,是你在乱说对不对?”
我感觉大脑一片混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让我无法思考。
我只能不断地摇着头,试图否认这残酷的现实,不愿相信那个曾经与我同床共枕、相濡以沫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
虽然如今的林婉秋对我已毫无感情,但我始终固执地相信,曾经的她,至少是爱过我的。
毕竟,在过去的日子里,她在我生活中一直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对我关怀备至,对妮妮疼爱有加。
那些温暖的瞬间,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呢?!
苏牧尘见状,冷哼了一声,声音充满了不屑:“秦焕啊秦焕,你还真是蠢得可爱。
你们婚后那段时间,林婉秋对你好,不过是因为心中愧疚罢了。”
“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那就是爱情了吧?
别自欺欺人了。”
苏牧尘的话,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刀,直直地插 入我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我心上狠狠划了一刀。
我望着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前渐渐模糊。
愤怒与悲痛交织在一起,让我分不清到底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心中的怒火遮蔽了双眼。
“你在骗我!
你在说谎!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婉秋......她不会这么做的!
她不会这么做的......”我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切实际的希望疯狂的否认。
仿佛只要这样,这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苏牧尘却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恶魔的低语,在这昏暗的仓库中回荡。
每一声都像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在我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看看这个,你就会知道,她为了得到你爸的研究成果,到底有多不择手段。”
说着,苏牧尘将U盘插 入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林婉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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