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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盛媛雪苏简姝结局+番外

一夜盛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酒店内,地上凌乱的散放着男女衣物。地板上的男人微眯着眼睛,按压着胀痛的额角,意识渐渐回笼,前一秒还尚且迷离的厉眼陡然间寒光乍现。他坐起身,身边躺着的是一还尚在昏迷中的女人,露出在外的脖颈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可见昨夜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情事。这是,男人却没有任何餍足之后的喜悦,而是面色阴寒的穿上裤子,甚至来不及穿上衬衫,就那么裸着上半身,将酒店里免费的矿泉水拧开。朝着女人的脸浇了上去。沉睡的盛夏,凉意和窒息感扑面而来,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迎面而来的冷水击打着眼皮,她睁不开。她左右挣扎着移开头,身上的酸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砰”空掉的矿泉水瓶被像是垃圾一样的丢到地上。盛夏也因此有了喘息的机会,抱着濕漉漉的被子靠坐在地板上,却...

主角:盛媛雪苏简姝   更新:2025-06-07 2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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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媛雪苏简姝的其他类型小说《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盛媛雪苏简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夜盛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酒店内,地上凌乱的散放着男女衣物。地板上的男人微眯着眼睛,按压着胀痛的额角,意识渐渐回笼,前一秒还尚且迷离的厉眼陡然间寒光乍现。他坐起身,身边躺着的是一还尚在昏迷中的女人,露出在外的脖颈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可见昨夜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情事。这是,男人却没有任何餍足之后的喜悦,而是面色阴寒的穿上裤子,甚至来不及穿上衬衫,就那么裸着上半身,将酒店里免费的矿泉水拧开。朝着女人的脸浇了上去。沉睡的盛夏,凉意和窒息感扑面而来,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迎面而来的冷水击打着眼皮,她睁不开。她左右挣扎着移开头,身上的酸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砰”空掉的矿泉水瓶被像是垃圾一样的丢到地上。盛夏也因此有了喘息的机会,抱着濕漉漉的被子靠坐在地板上,却...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盛媛雪苏简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酒店内,地上凌乱的散放着男女衣物。

地板上的男人微眯着眼睛,按压着胀痛的额角,意识渐渐回笼,前一秒还尚且迷离的厉眼陡然间寒光乍现。

他坐起身,身边躺着的是一还尚在昏迷中的女人,露出在外的脖颈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可见昨夜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情事。

这是,男人却没有任何餍足之后的喜悦,而是面色阴寒的穿上裤子,甚至来不及穿上衬衫,就那么裸着上半身,将酒店里免费的矿泉水拧开。

朝着女人的脸浇了上去。

沉睡的盛夏,凉意和窒息感扑面而来,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迎面而来的冷水击打着眼皮,她睁不开。

她左右挣扎着移开头,身上的酸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砰”空掉的矿泉水瓶被像是垃圾一样的丢到地上。

盛夏也因此有了喘息的机会,抱着濕漉漉的被子靠坐在地板上,却迟迟不敢抬头去直面男人的眼睛。

裔夜冰寒的眸子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盛夏,你就非要犯贱?”

他不要她,她就有胆子给他下药,让他直接睡了她!

犯贱吗?

盛夏在心中默默的品味着这个词中羞辱的意味,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了一抹苍凉的笑,她抬起头,寂寥的望着他:“裔夜,爱我不好吗?”

裔夜黑渗渗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不犯贱。”

盛夏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他裹着冰的视线让她心痛如刀割,嘴角却依旧挂着笑,那么悲凉,那么义无反顾:“裔夜,我知道你在替盛媛雪寻找合适的肾脏。”

正在穿衣服的裔夜停下扣纽扣的动作,锐利的眸子一眯。

“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我和她的配型完全匹配。”她继续说道,“我可以给她移植。”

“要多少钱?”他嘲弄的掀唇。

“钱?”她蓦然就笑了一声,“我不要钱。”

她披上床边的散落的白色衬衫,纤细的手指扣上扣子,露着笔直白皙的长腿,赤着脚,一步步的走向他。

指尖搭在他没有完全扣上的纽扣上,娴熟的替他整理好,抬着眉眼,视线描摹着他坚毅的轮廓,吐字清晰,带着无尽的爱意紊缠,“娶我。”

裔夜冷眸泛寒,骤然拧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甩开,力道之大,让盛夏向后踉跄了两步。

“你也配?!”

她敛下眸子掩尽眼中的悲伤,浅浅的笑着:“你睡了我,我还能救你的心上人,为什么不配?难道你不想要救她了吗?医生说她可是……没多长时间可以等了,不是吗?”

“还是说……你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唔……”

她的一个“死”字还没有吐出口,就已经被他死死的掐住脖颈,力道之大,似乎恨不能杀了他。

盛夏扣住他的手,喘不上气的感觉,离死亡那么近。

红润的面色一点点的变得青紫,额头上的青筋显现的明显。

“你……杀了我,没人……能……救……她……”盛夏涨青的脸色,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吐出。


杀人,盛夏知道他不怕,别人不清楚,她却是心知肚明,偌大的四方城,裔夜唯一真正放到心上的,不过一个盛媛雪。

他爱她,爱到丧失原则。

猩红着眸眼的裔夜松开了手,盛夏像是一块被随手丢弃的抹布,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冷的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真冷啊,她想。

可是再冷,也没有他的背影冷。

……

两年后。

苏简姝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好友此刻狼狈喝酒的模样,按住了她的手,“别喝了,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盛夏轻轻笑了笑,瘦削的身形在昏暗的灯光下满是寂寥,“后来……我们结婚了。”

她伸手戳了戳自己一边的肾脏,“这里也空了。”

苏简姝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疯了是不是?!盛媛雪那个病压根就不用肾脏移植,她刻意放出那样的消息不过就是打定了主意你一定会松口。”

盛夏凄然的笑了笑,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光,然后痴痴的笑:“你以为我不告诉裔夜,盛媛雪就不会‘一不小心’说漏嘴,告诉他我们的肾脏配型合适吗?她想要算计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苏简姝看着眼前似乎还带着些许沾沾自喜的女人,真想打醒她:“你明知道是圈套,还往里跳?”

“嗯。”醉醺醺的盛夏就像是个讨到了什么宝贝的孩子,痴然道:“我主动跳了,裔夜就是我的了啊。”如果是最后被逼着跳,她可就什么都落不着了。

所以,你瞧,她多聪明。

“我看你就是个疯子!”苏简姝恨得咬牙,“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人!”

盛夏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眨着醉醺醺的眼睛,“我是全额奖学金保送的北硕生,竞赛奖金拿到手软,你说谁蠢?”

“嗬”苏简姝被她气笑了,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盛夏摇了摇头,趴在桌上,面色潮红,“不想回去。”

苏简姝嗤笑:“费尽了手段嫁给了他,现在你告诉我不想回去?”

“嗯。”喝醉后的盛夏没有了往日的防备和谨小慎微,透着股孩子气,“家里太冷。”

彻骨的那种冷,她想要将屋子暖热,可是别墅那么大,她一个人……暖不热。

“冷?裔夜那块冰山,那么冷,你不是每次都上赶着凑上去?”苏简姝真想要撬开她的脑子好好看一看,她是中了裔夜的什么毒。

苏简姝想到五年前,一提到“裔夜”两个字,就笑的像是个傻子的盛夏,心中余下的只有叹息。

“裔夜啊?”盛夏勾了勾唇,但是弧度却不大,凄迷的眼中带着抹自嘲的味道,“他不冷,起码……他面对盛媛雪的时候,就暖得不像话。”

还有那年……他像是天神一般,将她护在身后的时候。

回到茗品居,她和裔夜的家。

盛夏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怔然出神。

很久很久以后,拿起手机,娇软着语调,“老公……今天回来吗?”

“裔夜……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

她拿着手机说了很久很多,说的很认真,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我想你了,回来吧。”

她对着手机讲了足够半个小时后,只是电话那头回应她的只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许是醉酒醉的真的太厉害了,连电话没有接通都没有发现。

只是,醉成了这样,眼泪怎么还是那么猝不及防的沾湿了枕头?

她的嗓音耗盡的如同行沙漠中久未饮过水的游人:“……我换了那么多手机号,你倒是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


“裔夜……真的就不能爱我吗?”她寂寥满身的问出这一句,然后挂断了手机。

长夜里,盛夏翻找出被她视若珍宝一般追问底层的小盒子。

盒子里是鲜艳夺目的结婚证,只是,这本结婚证也如同她和裔夜的婚姻一样,伤痕累累。

她手指轻轻的在结婚证的撕痕上轻轻的划过,然后痴然的笑了笑。

她蓦然想起,两人去民政局领结婚证时的画面,他全程冷着一张脸,甚至连照结婚照的时候都吝啬的不肯笑上一下。

摄像师再三的要求都被直接无视,而她偏偏笑的像是个傻子。

她永远忘不掉摄像师那同情的目光,好像是在说:姑娘,他并不爱你。

盛夏心道:我知道啊,裔夜不爱盛夏,她一直都知道,可是怎么办?她偏偏就是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有那种安心的感觉。

这种安心,任何人也给不了她。

盛夏爱了裔夜多少年?

算来……也有,八九年了。

次日是母亲的忌日,盛夏去了墓园。

因为是早上,墓园很寂静,这么多年她每次来墓园都是在早上,她将康乃馨放到墓碑前。

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心中没有多少母女深情,多的只有胆战心惊,这是埋入骨髓的恐惧。

她的母亲白枫屏年少时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甚至不惜与家长决裂为其铺路,只可惜,这个男人在功成名就以后将她弃若敝履。

白枫屏恨他恨入骨髓,于是连带着痛恨盛夏。

在盛夏的记忆中,自己幼年时常受打骂,跟母亲一起睡觉的时候,甚至连翻个身都不敢,因为一旦闹出动静就会被直接踹下床。

有一次盛夏在看电视,母亲二话不说就把电视关了,盛夏重新打开,被母亲按在地上打,打到小盛夏第一次知道哭喊求饶是什么滋味。

后来盛夏初中住校,国庆节放假回家却发现门都被锁死,之后长达一学期没有任何的联系,盛夏靠着学校里的贫困生补助才能勉强过活。

她今年25岁,短短的这二十多年来,盛夏心中美好的记忆屈指可数,如果非要找出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那这记忆多半会被赋予不二之名——裔夜。

“今年是我结婚的第二年……”盛夏靠坐在墓碑前,她畏惧母亲留下的记忆,同时内心也极其的渴望这个母亲,在她有记忆开始,从未享受过被呵护的感情,她向往也执迷。

“但我好像做错了,他真的不爱我。”盛夏一个人喃喃自语,“他是第一个保护过我的人……我永远都忘不掉那天我狼狈的被欺凌,他把我护在身后的模样。”

陷入往事回忆的盛夏笑容满足的像是个孩子,但是很快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化为了浓浓的苦涩:“他也有极其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那个男人的女儿……盛家娇养长大的小公主,你瞧,你遇到盛建国最先,相爱最先,如今……我担的名竟然会是……私生女,说来,也挺可笑的。”

“你为他死了,到底换来了什么呢?他在你葬礼上的一声叹息吗?”盛夏絮絮叨叨的念着。

良久良久,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可能存在的泥土,站立在墓碑前,“……妈,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到底不是……我一个人啊。”

一个人,很辛苦的。

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扛,所有的委屈都要自己咽,想哭的时候也不过是被子一蒙头。

从墓园出来,盛夏脚步轻慢的沿着长街走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她却怎么也感受不到那份热闹。

不知道走了多久,盛夏走到了一家著名设计师品牌的饰品店门前,她被挂在店内的一条项链吸引,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去。

“裔哥哥,我上次在这里看到一条项链,但是设计师说要半个月后售卖……”盛媛雪挽着裔夜的胳膊走了进来。

裔夜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弧度,喉骨中发出一声的轻笑。

盛夏不用回头,都可以想象到他此刻的柔情,她静立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这个老婆,当的其实挺窝囊的,她纵容他婚内的一切行为,连声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这场婚姻,是她用手段换来的,陪嫁的……除了这个人,这颗心,还有……全部的尊严。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描述的那条项链,已经被……这位小姐先一步购买了。”店员歉意的说道。

盛媛雪拧了拧眉头,顺着店员的视线,看向了背对着他们的盛夏,一瞬间的眼神就闪了闪,然后扯了扯裔夜的手臂,娇嗔道:“裔哥哥,你帮我跟这位小姐谈一下,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好不好嘛?”

裔夜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更何况,他一直觉得自己跟盛夏结婚是辜负了盛媛雪,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好。”

“这位小姐……”裔夜走近两步,开了腔。

微不可知的,盛夏的身体微怔了一下,口中尝到了淡淡名为苦涩的滋味。

这位……小姐吗?

她多想回头问上一句:裔夜,我在你身边转悠了那么多年,还做了你两年的老婆,你当真无情到……连我的背影都看不出吗?

“钱,我已经付了。”心中假设了万千,话到了嘴边只有凉薄的这一句。

这道声音,与熟悉并存的是心中浓浓的厌恶,裔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拧起了眉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盛媛雪佯装不解的看着他,“裔哥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不要生气,如果这位小姐真的不愿意,那我……我,就不要了。”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淡淡的委屈。

裔夜握了握她的手,“啪”的一声从皮夹中掏出一张银行卡,在店员的眼前放下,“我出十倍的价钱,那条项链,我要了。”

店员看着前台的银行卡,看着两人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以及……盛夏身上认不出的大众牌子,心中的天平已然有了倾斜,“这位小姐,您看……”

盛夏凄然的笑了下,面对盛媛雪,裔夜果然是大方的很。

她慢慢的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店员的身上:“钱,我已经付了,按照法律来讲,我们已经完成了物品所有权的转换,这条项链现在已经属于是我的私人物品。”

店员一愣,随即就显得有些尴尬。

盛夏没有想要为难她,拿着自己的东西,便准备离开,从头至尾,没有多看裔夜和盛媛雪一眼。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要站出来抓小三的,可是……她似乎没有任何的立场。

裔夜从未把她当做妻子,不是吗?

只是,她想要走,盛媛雪却不愿意放人,她娇滴滴的对着裔夜说道:“我等那条项链等了半个月……我真的想要,这家店里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外面也买不到一模一样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也不喜欢跟人戴一模一样的项链,她盛媛雪的东西,自然是要独一无二。

盛夏笑了笑,果真是被娇宠长大的公主。

同样是姓盛,同样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偏偏同姓不同命。

裔夜扣住了盛夏的手腕,沉寂的眸子带着黑渗渗的寒:“项链。”

盛夏看着被他扣住的手腕,慢慢的抬起了眸子,涩然的说了一句:“裔夜,你这样欺负自己的老婆,传出去,怕是有损你……”她又转头看了一眼盛媛雪,“还有你……心头好的名声。”


“如果让人知道,盛家的大小姐,整日跟有妇之夫混在一起,悠悠众口怕是裔总也堵不住。”

一句盛家大小姐,说出来的无尽的心酸,只是除了盛媛雪外,无人懂得这句话的真意。

包括,裔夜。

店员看着眼前的三人,听着盛夏的话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女人原来才是男人的妻子,现在小三已经可以做到这么嚣张的地步了?竟然公然跟正室抢夺东西。

裔夜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深邃的眸中阴渗渗一片:“你在,威胁我?”

盛夏闻言却只是笑,手腕上的疼,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比这疼痛百倍的事情经历的太多,对痛觉的也变得不再那么敏感。

“我只是在提醒裔总,总是要顾忌自己已婚的身份。”

“嗬”裔夜冷冷的甩开她的手,让她向后猛然踉跄了一步,“已婚?我早就说过,除了那一层纸的身份,你什么也得不到。”

盛夏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但是有了这层纸的身份,你所宝贝的盛大小姐就是最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盛媛雪委屈的拽着裔夜的衣服,“裔哥哥,我不要了……我们走吧,她就是……摆明了想要侮辱我,我……我不要了……”

说完,将脸埋进他的宽阔的胸膛,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哭。

裔夜身上的寒意因为盛媛雪的哭声而变的更加浓烈,把手伸了出来:“项链。”

盛夏看着以一种绝对保护姿态将盛媛雪护在怀里的裔夜,看了良久,然后,慢镜头一般的将手中已经包装好的项链拿了出来,放在手心把玩了一下,觉得这条项链是真的漂亮,难怪……盛媛雪过了半个月还会来第二次。

她拿着项链的一头,晃动了两下,伸到了裔夜的手边,却在下一秒陡然松手。

“啪”的一声,项链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在裔夜阴沉的目光中,盛夏把脚踩了上去,“咯吱咯吱”是鞋底连带着项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然后她松开了脚,对上盛媛雪愤怒的眼眸,也对上裔夜冰寒的眸子,“项链在地上,盛大小姐既然这么喜欢这条项链,想必……也不会在意。”

“你……”盛媛雪从小到大就是在蜜罐里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盛夏的脸上。

盛媛雪用的那只手,手上戴着戒指,一巴掌下去的时候,在盛夏白皙的脸上顷刻间就留下了一条醒目刺眼的红痕,没有流血,却也差不多了。

店员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裔夜的眼神闪了闪,看着她被打红的脸,眸色有些复杂,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的攥了攥。

盛夏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清澈的眸子慢慢的定格在盛媛雪的脸上,然后缓缓的扬起了手掌。

盛媛雪后退了一步,可实际上这不过是多此一举,因为盛夏的手并没有落下来。

在半空中,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拦了下来。

四目相对,盛夏看着裔夜眼中不容置疑的维护,呼吸都变得停滞起来,耗尽的声音从喉咙间溢出:“她打了我,裔总看到了吗?”

裔夜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沉寂的夜色,看不出多余的光亮。

盛夏自以为自己早就已经百炼成钢,但此刻面对他无动于衷的神色,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委屈。

裔夜,我能不能拜托你,偏心的时候不要偏的那么显而易见,那么……一目了然?

我是你的妻子,你还记得吗?

“裔哥哥……”盛媛雪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人,拽紧了裔夜的手臂,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打的是她。


裔夜的目光从盛夏的身上收回,重新落回到盛媛雪的身上。

盛媛雪咬了下唇,眼神看着地上的项链,然后弯腰……准备去捡。

裔夜揽着她的腰,阻止了她的动作,沉声道:“脏了。”

“可是……”盛媛雪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盛夏看着眼前郎情妾意情意绵绵的画面,凄然的笑了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将脊背挺得如同后面立着一块钢板,直直的在两人面前走过。

而她费尽心力伪装的坚强,却在听到身后两人的对话后,顷刻间——

土崩瓦解。

他说:“改天找设计师为你定制一款项链,款式你来定。”

盛夏的脚步微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右手无名指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她,没有戒指。

她,结婚了两年,除了那本结婚证,什么都没有。

“裔夜……我没有戒指,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飘散了空中,转瞬无痕。

为了哄盛媛雪开心,你可以一掷千金。

可是裔夜,两年,你却不愿意为自己的老婆,买下一枚结婚戒指,传出去,别人会说你小气的,你知道吗?

盛夏微不可知的弯了下唇角,那点染上的三分笑意,看上去落寞且孤独。

……

裔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盛夏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手中捧着杯咖啡,眸色沉静的看着大厦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总经理,这是近期公司要跟西华集团进行的合作项目……”杨助理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了办公桌前。

盛夏转过身来,将咖啡杯放下。

指尖翻动着文件,一目十行的迅速浏览着,却在看到更改过的负责人后,眼眸顿了顿,“对接西华集团项目一向是我的工作,怎么换成了王总?”

杨助理有些迟疑的看着她,“这……是总裁的意思。”

裔夜?

盛夏按压了下眉心,慢慢的阖上了文件,“……你先出去吧。”

盛夏拿着文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前,门半掩着,并没有完全关上。

“裔哥哥,西华集团调换负责人的事情,盛夏姐姐知道以后不会生我的气吧?”盛媛雪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的传到盛夏的耳中,阻止了她准备敲门的动作。

她还在奇怪,对接西华集团的项目一向是她负责,怎么会突然换人,原来……是,裔总为了讨心上人的欢心。

在盛媛雪面前,裔夜总有千万种迁就的理由。

盛夏看着手中的文件,反倒是成了可笑的存在。

只是裔夜,你莫非是忘记了西华集团的负责人是谁吗?

“盛经理是来找总裁的?”泡咖啡回来的杨秘书,狐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盛夏。

盛夏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微微的摇了摇头,迈步离开。

只是,在拐角处的垃圾桶里,将手中的文件丢了进去。

那是她耗费了数天打出的跟西华集团后续的合作方案,只是现在……似乎成了多余的东西。

从来就是,盛媛雪的一句话,就能把盛夏千辛万苦换来的东西,化为泡沫。

同一个姓氏,同一个……父亲,只可惜,一个是上帝的宠儿,一个是人人都不要的……弃子。

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也从里面打开,裔夜恰好就看到了她丢弃文件的动作,剑眉拧了拧。


咖啡厅内。

“萧总,对接西华集团项目的负责人已经更换,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联系王总了。”盛夏嘴角弯起三分笑意,看似柔和实则是最疏离的姿态。

萧霁风看着她疏离清寡的笑意,眼神顿了数秒:“……我跟裔氏要求,把你更换回来。”

纤细的指尖在咖啡杯沿微微转动了两下,她抬眸,说:“萧霁风,整个四方城都知道,萧家马上要跟盛家联姻,你还有闲情雅致来关注这点小事情吗?”

“在我眼里,你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小事。”萧霁风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盛夏微微掀眸,“萧霁风,我结婚了,你马上也要跟盛媛雪订婚,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让它落幕吧。”

“我不会跟她订婚……”他伸手试图去碰触她放在桌上手,却被盛夏不动声色的移开。

萧霁风的眸色黯淡了几分,“盛夏,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认清,他不爱你?”

盛夏喝咖啡的动作一顿,黑咖啡的味道似乎更苦了一些,她将咖啡杯放到桌上,唇角轻抿:“我以前喜欢喝的咖啡是……卡布奇诺,甜甜腻腻的浪漫,但是现在认识他以后,我点的咖啡只剩下唯一的一种。”

萧霁风的视线落在了她手边的黑咖啡上面,声音变得有些柿餅乾,“为什么?”

她缓慢的搅动着咖啡勺,一圈又一圈,“因为……他喜欢。”

她为了获得他一句赞美,心甘情愿的改掉自己的小习惯,即使……她最讨厌苦兮兮的东西。

萧霁风看着她,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一道娇柔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凝然,“霁风,你也在这里?”

盛夏下意识的抬眸,然后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盛媛雪身边的男人身上。

裔夜深沉的厉眸在两人身上轻扫了一遍,继而掀起削薄的唇,“裔氏对接西华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已经更换,萧总难道不清楚?”

萧霁风站起身,“既然这里遇到了裔总,正好,倒是省了我多余的功夫。”

裔夜:“萧总,但说无妨。”

萧霁风:“对接西华集团的事务一向是由盛夏负责,她对两家公司所进行的项目再清楚不过,我希望,项目的负责人依旧是她,裔总意下如何?”

盛媛雪闻言,眉头皱了一下,“霁风……裔夜这样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你就不要为这种小事情操心了。”

然后,在萧霁风还没有表态的时候,盛媛雪就将话题扯到了一言不发的盛夏身上,“听闻盛经理一向最是以大局为重,也一定不希望双方为了这点小事情闹得不愉快,是吗?”

盛夏扯了扯嘴角,目光沉寂的落在裔夜的身上,“换掉我,裔总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单单就是凭盛媛雪的一句话吗?

裔夜:“服从公司调度,是你身为下属的责任。”

“嗬”盛夏轻笑了一声,转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道:“如果……我是以裔太太的身份,询问呢?”

“裔太太?”裔夜几步上前,冷冷的攥着她的手腕,“我说过,你没资格提这三个字。”


盛夏对上他森冷的视线,笑了笑:“可是怎么办呢,民政局的档案里,裔总婚姻关系那一栏,写的名,是我啊。”

她挣脱开他的手,手腕的疼,昭示着刚才他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只是动手的人不会在意,而疼着的人……习以为常。

“马上就要到下午上班的时间,我先回公司了。”拿起椅子上的手包,盛夏淡淡的说道。

“盛夏。”见她要走,萧霁风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拦她。

盛夏顿住脚步,鬼使神差的就忍不住朝着裔夜看了一眼,却可笑的只看到盛媛雪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而裔夜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很多时候,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可笑,你所谓的在意,不过是别人看不上眼的垃圾。

“裔总!”

伴随这一声称呼的是“噗通”一下跪在四人面前的中年男人。

准备离开的盛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微愣在当场。

“裔总,我求求你,给我们公司一条活路,我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就这样宣布破产,以后他们可怎么活啊。”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神情憔悴,眼中带着血丝。

盛夏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暗自蹙了一下眉头。

这人……似乎是前不久被裔氏拓展商业版图期间被……击垮的公司负责人。

“赵总,愿赌服输是赌徒的基本准则,赵氏破产已成定局……回去吧。”裔夜神情淡漠的说道。

跪在地上的赵总,挪动着膝盖上前了两步,猩红的眼球带着垂死的复杂:“不,不会的……只要裔总高抬贵手,赵氏就不会破产……裔总,只要你这一次手下留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这个恩情……”

盛夏观察到赵总的神情好像不太正常,张了张嘴,准备说上两句什么的时候,盛媛雪却已经挽着裔夜的手臂,小声的开了口,“裔哥哥,我看这个人……好像不太对劲儿,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巡查处理吧。”

裔夜深沉的眸子略沉,点头。

在盛媛雪“报警”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原本眼神中还带着些挣扎和痛苦神色的赵总,转瞬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把手放进了口袋里。

盛夏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的举动,脊背一僵,“小……”

一个“心”字还没有来的吐出口,匕首透过阳光折射出来的光泠然乍现。

裔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盛媛雪护在了怀里,然后猛然抬起腿,将赵总狠狠的踹了出去。

只是,赵总倒下的地方,正好是,盛夏所站立的方向。

她甚至来不及从刚才肢体的僵硬中缓过神来,下一秒就被红了眼的赵总“噗通”一声拽着腿,整个人身体朝后的摔了下去。

后脑,脊背,笔挺的砸在硬瓷砖上。

那一瞬,她清晰无比的听到了骨头与瓷砖相撞的声音,“砰”……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充斥脑海的只有一种感觉——疼。

“盛夏!”

她被发疯的赵总从地上拽起来,匕首指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她此刻的大脑反应的很慢,甚至就连眼球的转动都显得迟缓。

但是她,好像是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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