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太子,陆宛宁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自从昨晚吵架,太子都没来看过他。
要是在从前,太子就算正在忙,也一定会想办法抽空来关心她的。
透过盈盈泪光,她看到许灼华的脸。
那张脸,比自己年轻,比自己美貌,实在是比不上。
突然,她发现许灼华的嘴唇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红肿。
目光再往下看,衣领交合处,隐隐能见到一抹红痕,从锁骨延伸至胸口的位置。
陆宛宁心里猛地腾起一股怒意,夹杂着说不清楚的酸涩。
“太子妃请回吧,我想歇下了。”
对于陆宛宁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许灼华面上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笑了笑便要起身。
站在一旁的喜雨和散雪,都很惊讶。
陆宛宁待人一向温和,从未动过气,更别说在太子妃面前了。
散雪连忙上前,解释道:“侧妃还烧着呢,娘娘还是先回吧,若是过了病气给您,侧妃心里就当真不好受了。”
“好,你们尽心照顾侧妃,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及时来衔月殿告诉我。”
“陆侧妃,我就先回去了。”
等许灼华离开,陆宛宁伸手一挥,小桌上的餐盘噼里啪啦摔了满地。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喜雨上前问道。
“好端端的,可别气坏了身子。”
“好端端?”陆宛宁怒目圆视。
“她不装了,她终于不装了,你们看到了吗?太子妃哪是来看我的,是上门给我示威来了。”
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
不就是为了让她看到,她还在缠绵病榻的时候,太子却还有心思和她花前月下么。
陆宛宁抓过一盏茶杯,狠狠朝门口砸去。
碎片掺着茶水四处飞溅,却半分也减不了陆宛宁心头怒火——
还有恐慌。
也是到此刻,陆宛宁才明白,许灼华来势汹汹,她若还像以前那样不争不抢,人淡如菊,是留不住太子的。
第二日,许灼华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一见到她,就将她拉入怀里,好一阵端看。
“瞧瞧,咱家桃桃嫁人以后,水色都好了不少。”
她凑近说道:“太子私下待你,该是挺好的吧。”
许灼华在她面前不敢装,脸色羞了半分,点头嗯了一声。
大众公主长嘘了一口气,“你祖父一直担心你,总是让我去东宫看你。”
“我就告诉他,咱们桃桃聪明能干,不会比我当年差,区区东宫算什么,就算以后母仪天下,也照样信手拈来。”
许灼华坐到她身边,低声道:“祖母惯为夸人的,再多说几句,我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在祖母心里,可不就是如此,幸好当日没听你母亲的,将这门亲事拒了去。”
“你能入皇室,能站在太子身旁,是皇室的福气。咱们大乾需要你,也只有你,才能陪着太子重建大乾盛世。”
大长公主说话的时候,眼神满是笃定,眼中闪烁的光芒,让她看起来,似乎还是当年朝堂上权势滔天,一呼百应的摄政长公主。
祖孙俩在花厅关着门,说了一会儿体己话。
大长公主对许灼华的想法和做法都很赞成,“你说的没错,那陆宛宁不过是纸老虎,她的一切都倚靠在太子对她的偏爱上。”
“这深宫当中,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将命运系于君王的喜好,谁能保证他的心永不会变呢,他动摇之时,便是女子坠入地狱之日。”
许灼华认真回道:“祖母的话,我都记着,太子若能心仪于我,便是锦上添花,若是不能,我便守好自己的倚仗和位置,就算他日后想动我,也要掂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