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宁听他的意思,东宫的大权还得放在她手里。
她压住唇角,为难道:“今日去找太子妃,我也是想和她提这件事的。以往我在东宫位份最高,殿下信得过我,将后宫的事交给我代管。既然现在太子妃来了,我若再霸着不放,就显得越俎代庖了。”
“你跟她说了?”
陆宛宁摆摆手,“还没来得及提,太子妃就说她累了,要休息,我就先回来了。”
“那就好,”祁赫苍温言道:“这件事没有我的允许,还是继续留在你手上。”
“只是,你以后要多花些心思在这上面,别让太子妃抓住把柄。”
陆宛宁对上他的眼神,心里顿时了然。
皇后那边,必然不会同意此事。
祁赫苍少不得要去周旋,自己便不能拖他的后腿。
陆宛宁心里暖暖的,想到太子到这个时候,还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之前的心酸苦楚都显得不重要了。
“殿下,”她轻轻靠在祁赫苍胸前,柔声说道:“宛儿这辈子只有您是倚靠,我这样不中用的身子,殿下没嫌弃,便是宛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又说傻话,”太子伸手搂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要不是当初为我挡那一箭,也许,你早就做了母亲。”
“这些年,你受的委屈和刁难,背负的闲言碎语,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护好你。”
“宛儿,不管我身边都有什么女人,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永远无人可替。”
“啊啾!”许灼华打了个喷嚏。
如棠递了锦帕过去,说道:“娘娘是受凉了吗?怎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许灼华摆手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没忍住,等会儿就好了。”
“说不定是有人在想您呢。”如棠打趣道。
许灼华脱下外衣,顺势往床上躺去。
她一个人睡惯了,昨晚被祁赫苍搂了整晚,也许是姿势不对,弄得她现在腰酸背痛,脖子也疼。
“如棠,快来给我按按。”
“好嘞。”如棠跪了半只腿在床边,伸手替许灼华按肩颈。
“娘娘晚上想吃点什么?大长公主怕您吃不惯,特意送了一个厨子跟着过来。”
许灼华摸了摸肚子——
饿了。
中午她和太子陪着皇后,在宫里吃的。
在那种场合吃东西,许灼华一向吃的很少。
菜合不合胃口倒是另说,主要是吃饭时候的仪态规矩一大堆,谁还有心思好好吃饭呢。
“我这几天累得很,也没什么胃口,让厨房做一碗香醋面片吧。”
“好,再加几碟酱菜,那滋味才算好。”
许灼华笑笑,“看得出来你也馋了,等会儿让厨房多做一份,你也尝尝。”
“多谢娘娘。”
许灼华往里面挪了挪,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
如棠听到响动,赶紧挑帘子进来。
另有两个婢子端着铜盆热茶伺候她洗漱。
想着今日不出院子,许灼华便让如棠梳个简单的发髻便好。
“娘娘,苏侧妃过来了,等在外面呢。”
许灼华拿着簪子的手一顿。
她这才想起,这次一起进东宫的,不仅有她,还有一个侧妃和一个庶妃。
只是,昨日的婚宴是为她办的。
另外两个妃嫔只能从后门悄悄入宫。
“等了多久了?”
“您刚睡下,就过来了。”
许灼华轻笑,“她倒是等得。”
许灼华绾好头发,套了一件绿璎珞纱裙便出了门。
苏珍瑶,乾朝护国大将军的嫡幼女,一心爱慕太子。
但太子担心她出身太过显赫,会将陆氏压得不可翻身,所以一直没有同意她嫁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