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淮山,银装素裹。
我的脚早就冻到麻木。
回头望去,那巍峨的城墙下。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双手紧紧抱着怀里早已冻硬的孩子。
我的目光落在淮山寺朱漆剥落的寺门上。
寺门上挂着一盏孤零零的灯笼,被风吹得吱呀吱呀作响。
我拖着冻僵的身体一步步往前爬去。
叩——
叩——
木门被敲响,寺庙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我是苏侍郎的女儿姜清清,想请大师救……救救我。”
里面传来一声嗤笑:“真是可笑!你一个要饭的,也敢来佛门清净地!”
哐当——
木门被人用力甩上,门缝里迸出的风雪糊了我一脸。
我慢慢低下头,看见了自己冻到发白的手,上面布满了冻疮。
今年寒冬来得猝不及防,城外难民暴乱,城内权贵闭门自保。
无数人冻死街头。
我也不例外。
叩——
叩——
叩——
木门又被敲响。
“滚!老子都说了不……”
话没说完,那僧人忽然噤了声。
我看见一双黑色僧鞋停在我面前。
“我是姜清清。”我哑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那人突然笑了:“哎哟,真是稀客啊!没想到,姜小姐还有空来我们这佛门清净地。”
他缓缓蹲下身子,盯着我的脸仔细端详:“虽然比不上三年前你的风光,但这模样还能看看。”
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一片哄笑声。
我抬头,这才看见围着我的一圈人全是内住的僧人。
刚刚赶我走的小和尚此刻谄媚笑着点头哈腰:“大师兄,人我带来了。”
那僧人点点头:“行啊,空灯,你带她进去吧。”
空灯点点头,然后故作惊讶:“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姜小姐是官家小姐,哪能住我们这种破庙呢!”
说着,空灯故意伸出一只手,将我扯了起来。
我膝盖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吃痛间,雪水浸透我破烂的衣衫,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打战。
周围的僧人和小沙弥们都在看着我笑。
“装什么清高!”
“三年前也是她爹是当朝大官的时候,她可没少欺负我们!”
“也是,要不是她爹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