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黎明的第一缕光爬上窗台,在瓷砖上投出个模糊的人影。
那影子倚着窗框抽烟,指尖的火星明灭,像极了张恪永远燃不完的烟头。
他看见我在看他,便抬手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嘴角扬起那颗尖尖的虎牙。
然后,他消失了。
护士站传来争吵声,似乎是小周在和医生抱怨“凭什么让我替陈蔓收拾东西”。
我摸出枕头下的水果糖,包装纸发出熟悉的脆响。
糖块在舌面化开的瞬间,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长的蜂鸣。
周小满惊呼着扑过来,我却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
那形状越来越像八十八楼窗外的星空。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我终于明白张恪说的“真实世界”是什么意思。
当你足够渴望活着,整个宇宙都会为你编织谎言。
手机从床头柜滑落,屏幕亮起最后的消息:“在平行世界里,我们已经喝掉了八十八楼的所有香槟。
下次见面时,我会带着你最爱的橘子糖,站在奈何桥边等你。
别让我等太久,我的女孩。”
发送人:张恪。
时 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