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像在问一个已知答案的问题。
我笑了,握住他沾着血的手指:“现在不疼了。”
电梯在此时叮咚作响。
我们身后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我听见小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尖利:“陈蔓!
你死哪去了?”
张恪的指尖划过我掌心的茧,那里还留着梦里碎钻的触感。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呼吸灼热:“要现在走,还是等他们上来?”
远处的救护车鸣笛突然尖锐起来。
我想起工位上未保存的方案,想起抽屉里的体检报告,想起小周口红印的咖啡杯。
张恪的眼睛里映着城市的灯光,像一片璀璨的海,而我在那片海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陈蔓,而是一个眼里有光的女人。
“走。”
我说。
他牵起我手时,我听见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不知道是小周摔了咖啡杯,还是我终于摔碎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张恪带着我走进电梯。
金属门缓缓合上的瞬间,我看见自己落在地上的影子,和他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像两株在深夜里疯长的植物。
电梯开始下行。
张恪忽然按住紧急停止键,转身将我抵在不锈钢壁上。
他的吻落下来,我尝到橘子糖的甜味,混着铁锈味。
他的手扣住我后腰,指尖滚烫,像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远处的灯光透过电梯缝照进来,在我们交缠的影子上织出破碎的光。
“这次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他咬着我耳垂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八十八楼的合同已经签好,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我想回答他,却被更深的吻堵住了话。
电梯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我摸到他卫衣口袋里的戒指盒,打开来,铂金戒托上的碎钻在黑暗里闪了一下。
和我刚才在茶水间看见的,小周掉在地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警报声在这时响起。
张恪轻笑一声,放开我去按恢复键。
电梯重新启动的瞬间。
我看见自己映在不锈钢壁上的脸,两颊泛红,嘴角有淡淡的血迹。
电梯门打开时,负一楼的感应灯终于全亮了。
张恪的保时捷停在B区17号车位,后轮胎饱满如新,车牌尾号正好是17。
他替我拉开副驾门,真皮座椅还带着体温,就像我们从未离开过。
车子窜出去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