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灌满了铅块,眼皮像被焊死。
我调动起所有的意志,让自己重新沉入那片伪装的无知无觉里。
呼吸微弱而平稳,如同一个真正在沉睡中艰难恢复的重伤者。
黑暗再次温柔地包裹上来,这一次,是清醒的伪装。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但那股汹涌的恨意支撑着我,让我能在疼痛的间隙,清晰地捕捉着病房里细微的动静。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床边。
是陆铭。
我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带着审视,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接着,是轻微的窸窣声,勺子轻轻磕碰碗沿的脆响。
“晚晚?”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种能骗过任何人的、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疲惫,仿佛为我操碎了心。
“该喝点汤了。
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揉进一丝虚假的宠溺,“你这个小懒虫,睡太久了,该起来看看我了。”
那声音如同毒蛇缠绕上心脏,冰冷滑腻。
我强迫自己放松每一寸肌肉,维持着昏迷者深沉的呼吸节奏。
温热的液体沾上我的唇瓣。
一股极淡的、几乎被浓郁鸡汤香气掩盖的苦涩味道,瞬间刺入我的感官。
来了!
上辈子,就是这碗掺了慢性神经抑制剂的汤,一点一滴地侵蚀我的意识,最终将我推入那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植物人地狱!
尖锐的警铃在脑中疯狂嘶鸣,胃部条件反射地剧烈痉挛起来。
恐惧的本能几乎让我瞬间弹开。
不行!
必须喝下去!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尖锐的疼痛压下了呕吐的冲动。
我艰难地,几乎是凭着本能,微微张开了嘴唇,顺从地让那温热的、带着致命甜香的液体流入口中。
吞咽的动作极其缓慢、笨拙,像一个真正刚从重伤中挣扎出一线生机的病人。
每一口都像在吞咽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喉咙,烫伤我的灵魂。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陆铭心底那无声的狞笑。
他满意于我的“虚弱”和“驯服”,以为他的毒药正顺利地执行着毁灭的指令。
“慢点,乖。”
他柔声哄骗着,勺子再次递到唇边,那虚伪的温柔几乎让我当场呕出来。
“多喝点,身体才能好起来。
等你好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