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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骨头在坠落的撞击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左肩后方那被强行压制的伤口如同被撕裂的火山口,剧痛裹挟着阴寒瞬间爆发!
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被左眼撕裂般的灼痛彻底扭曲成翻滚的血红与无数尖叫撕扯的灰白鬼影!
就在这意识模糊、剧痛交加的瞬间,那扇布满灰尘、厚重腐朽的木门,发出了一声如同垂死者叹息的“吱呀”。
门缝缓缓扩大。
一只脚,踏了进来。
深色的、沾满湿滑黑泥的雨靴,笨重而沉默地踩在废弃杂物间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靴筒上方,是同样沾满泥泞、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厚实雨裤裤脚。
寒意,如同千万根冰针,瞬间刺透皮肉,直抵骨髓!
比解剖室里苏晚的鬼魂更冰冷!
比工装身影散发的恶意更粘稠!
比肩后阴疽水毒盘踞的阴寒更……古老!
更……绝望!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水腥味、河底淤泥的腐败气息、以及一种无法形容的、如同千万具沉尸共同散发出的、沉淀了无尽岁月的死气,如同实质的黑色潮水,从门口汹涌灌入!
瞬间淹没了这狭小的空间!
左眼的剧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仿佛整个眼球被浸泡在滚沸的、掺杂着尸油的硫酸里!
视野彻底被一片猩红如血的粘稠光芒吞噬!
光芒中,无数扭曲、肿胀、皮肤溃烂、挂着水草的灰白影子疯狂地嘶吼、挣扎、伸出手臂抓向虚空!
它们是被囚禁在这股气息中的、无法解脱的亡灵!
一个身影,堵在了门口。
不高,甚至有些佝偻。
一件宽大的、几乎拖到脚踝的深色胶皮雨衣将他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帽深深地扣在头上,帽檐的阴影彻底遮蔽了面容,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雨衣上沾满了厚重的、湿漉漉的黑色淤泥,不断向下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泥水。
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像一尊从河底淤泥里打捞出来的、浸透了死亡的雕像。
然而,那股只有左眼能清晰“看见”的、如同深渊本身散发出的、粘稠冰冷的恶意,正以他为中心,无声地咆哮着,扭曲着周围的光线和空气!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这废弃杂物间的温度就骤降了十几度!
空气中弥漫的水腥腐臭浓烈得让人无法呼吸!
是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