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公交车,几经辗转,避开可能的追踪。
当那座灰白色、如同巨大墓碑般的建筑出现在视野里时,天色已经有些阴沉。
青山精神卫生中心,高墙环绕,铁门森严,透着一股压抑的死气。
我没有走正门。
绕着高墙走了大半圈,在建筑侧面一个相对隐蔽、靠近高大乔木的角落停下。
墙很高,顶端还有螺旋状的铁丝网。
肩后的伤口因为一路的颠簸和动作,又开始隐隐作痛,那被压制的阴冷感蠢蠢欲动。
左眼的酸胀感也明显加剧,视野边缘的血色噪点变得密集。
时间紧迫。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后退几步,猛地加速冲刺!
脚踏在粗糙的墙面上借力,身体向上窜起!
手指死死抠住墙缝和砖块的凸起,肩后的剧痛瞬间爆发,痛得眼前发黑!
左眼的视野里,那血色噪点疯狂闪烁,甚至开始扭曲成模糊痛苦的鬼脸!
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攀爬!
铁丝网尖锐的边缘刮破了手臂,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终于,翻过高墙,重重落在院内松软的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院内绿化很好,高大的乔木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迅速隐入树影中,观察着。
主楼后方,一栋独立的、窗户都装有坚固铁栅栏的灰白色小楼,就是重症封闭病区。
入口有保安亭,里面坐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
12 密室昏迷不能硬闯。
我的目光扫视着建筑外部。
在病区大楼侧面,靠近三楼的位置,一个用于排放废气的金属通风管道口,管道口外的防护网似乎有些锈蚀松动……就是那里!
忍着伤痛,避开零星的监控探头(左眼的酸胀感在某些角度会骤然加剧,仿佛在预警监控的方位),我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的墙壁,利用墙面的管道和凸起物,艰难地向上攀爬。
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肩后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浸湿了鬓角。
终于爬到了那个通风口旁。
防护网果然锈蚀得厉害,边缘的螺丝早已松动。
用力一掰,“嘎吱”一声轻响,防护网被卸了下来。
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陈旧灰尘的浑浊气流扑面而出。
通风管道狭窄、黑暗,布满灰尘和蛛网。
我只能匍匐前进,手肘和膝盖摩擦着冰冷的金属管壁,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管道里弥漫着难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