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四个大字。
“怎么就是二流子了?”
我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迎上她鄙夷的目光,“靠自己的力气,干干净净地挣钱,丢什么人?
总比在家干坐着,等着天上掉馅饼强!
妈,那三十块是借!
是本金!
等我赚了钱,连本带利还你!
不,加倍还你!”
我刻意加重了“加倍”两个字。
“加倍?
说得轻巧!”
我妈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抱起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拒绝,“我看你就是考砸了,脑子也考坏了!
尽想些歪门邪道!
家里哪还有三十块?
米缸都快见底了!
你爸腰疼的膏药钱还没着落呢!
还卖冰棍?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我爸闷闷地吸了一口刚卷好的旱烟,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他咳嗽了两声,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愁苦和无奈:“晚意啊,不是爸不支持你。
这……这卖东西,哪有那么容易?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再说,本钱……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那声叹息,比任何拒绝都更有分量。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淹没了刚才因激动而产生的短暂热度。
家里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
三十块,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他们不是不想给,是真的给不起,也不敢赌。
难道……重生后的第一步,就要被这区区三十块钱卡死?
就在那股冰冷的绝望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我妈放在饭桌角上的那个碎花布钱包。
刚才她激动地拍桌子时,钱包被震得微微敞开了一条缝。
缝隙里,一抹鲜艳的、崭新的红色,极其刺眼地跳了出来!
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簇新的百元大钞!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随即又狂跳起来!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
一百块!
崭新的一百块!
我妈竟然藏着一百块!
她刚才还说米缸见底,膏药钱没着落!
愤怒、委屈、还有一丝被欺骗的冰凉,瞬间取代了绝望,像毒藤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
原来如此!
原来她不是没钱,而是要把这钱……留给我那个不成器的、整天游手好闲的舅舅!
前世,这笔“救命钱”,就是在我中考“失利”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