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偏向车窗的方向,看着外面流光溢彩却又模糊不清的雨夜街景。
路灯的光影飞快地掠过他的脸,明明灭灭,在他低垂的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那阴影深处,似乎蛰伏着什么。
不再是医院里那种纯粹的脆弱和茫然,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像黑暗中无声游弋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松懈的瞬间。
我知道他是谁。
沈肆。
沈氏集团那位深居简出、手段却狠戾得让整个商圈都闻之色变的年轻继承人。
照片上那个在财经杂志角落、眼神冷峻睥睨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蜷缩在病号服里、瑟瑟发抖叫着“姐姐”的“流浪狗”,两张面孔在我脑海中激烈地碰撞、撕裂。
他更知道我知道。
这精心设计的暴雨邂逅,这炉火纯青的脆弱表演,这场盛大而危险的戏剧……帷幕已经拉开,我这个“姐姐”,不得不陪他演下去。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械运行的轻微嗡鸣。
数字不断跳动,红色的光映在光洁如镜的金属厢壁上。
我站在前面,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的重量。
不再是医院走廊上那种怯生生的、依赖的注视。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黏在我的后颈、肩背,像冰冷的蛇信子缓慢地舔舐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难以言喻的麻痒和寒意。
仿佛在无声地丈量、评估,或者只是……纯粹的、冰冷的欣赏。
我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背脊挺得笔直,指尖在掌心无意识地掐了一下,留下几道浅浅的月牙痕。
指甲划过皮肤的微痛,带来一丝清醒。
叮。
电梯门无声滑开。
我率先走出去,拿出钥匙开门。
咔哒一声,锁齿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进来吧。”
我侧身让开。
他跟在后面,脚步放得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走进玄关,他停在那里,有些局促地看着脚下干净的原木色地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廉价粗糙的病号服和沾着泥点的拖鞋——医院临时提供的,与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精致感形成诡异的反差。
“鞋…鞋子脏…” 他小声嗫嚅着,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和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过长的病号服袖子。
“没关系,明